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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其他小说   会员:fanhoulai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0/9/12 15:48:29     最新修改:2010/9/12 15:48:29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长篇小说《血殇》第十三章》
【原创剧本网】作者:384282696

长篇小说《血殇》第十三章

陈冬梅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态而向李奋强做出解释。她的内心积聚了太多的愤怒和痛苦。
一夜过去了,她仍然没有什么食欲。
那个人面畜心的刘宪民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倒在她的面前,既让她吃惊,又让她害怕和慌乱。她害怕刘宪民就那么死去。那样就太便宜了他。那样,她所有的计划就要化为泡影。
我要让他知道他是作孽而死,我要让他惊吓而死!你们随便怎么说好了,什么最毒妇人心,都见鬼去吧,我才不在乎呢。比起刘宪民的所作所为,我就是亲手拿菜刀砍了他也不过分,也不……也不解恨。
昨天,她把车还给了县委小车班的老李,就直接到了县防疫站,一个人关在屋里直到下班。
今天下午,大家都还没有来上班,她就来到了单位,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慢慢梳理着自己的思绪。
李奋强何等聪明,自然会对我反常的举动进行分析。至于他究竟分析出些什么,只有听凭他去。对那个省城来的作家,冬梅的内心倒是有些歉意。自己毕竟和他不熟识,那样愤然离去确实有些不近情理。但是,他作为一个作家,也一定会更冷静、更客观、更全面地理解一个女人的暴怒。他有想像力,有逻辑推理的能力,不是吗?他的小说里不是也有描写被人强暴的女人吗?他不是也对他们的种种反常和种种怪异进行过细致入微的描述吗?那么,就让他去猜想,去想像好了。我没有必要对他做出解释。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把我的一切放在心上。那样更好。
她随手翻了一下桌上的台历。今天是六月二十五日。这有什么特别吗?没有。可是,我好像应该干点什么。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该办而没有办。
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包方便面,也不去用开始浸泡,就那么捧在手里干啃了起来。
这没什么。我不吃饭会让李奋强觉得很心疼,这说明他很看重我。我应该高兴吗?他要是知道我在啃着方便面,一定会立刻表现出那种要命的惊讶,好像我是一个公主似的。我不是,我只是一个被蹂躏、被欺辱过的女子。在学校的时候,我曾经连续三天没有吃饭……
学校……那是一所坐落在省城市中心的著名学校。有著名的血液专家、病理学家、护理专家给她们授课。后来,她还和那位气质高雅的血液专家交上了朋友。她曾多次带我到省卫生防疫站。那是她工作的地方。那时,我是多么……
“省卫生防疫站!”陈冬梅的眼前一亮,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方便面,再次翻开了台历。
不错,明天就是到省卫生防疫站送检的日子。
我要去,我必须去,我要亲手把血样送到省城,那将是最后的检验。对一个被怀疑感染了艾滋病病毒的人来说,它相当于全国最高人民法院。现在,她所出具的检测结果,将对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进行终审判决!
陈冬梅不由兴奋起来。她终于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到省城送检是要轮流的。这次轮到了小陶。小陶新婚不久,与爱人如胶似漆,很讨厌单独出差。                          
陈冬梅不露声色地和小陶说起愿意替她出差的想法。小陶如遇大赦一般高兴地跳了起来,一口应承由她去向站领导要求换班。
“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的信儿。”
冬梅与李奋强通了电话。
“喂,我姓陈。”
“冬梅,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你昨天吃饭了吗?我们今天晚上在哪里见面?你……”
通话出现了停顿。冬梅沉默了。
“喂,冬梅,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我……我做错什么了吗?”李奋强在那边不安地问道。
 “没有,你什么也没有做错。在你我之间,做错的永远是我。我才是悲剧的制造者,我是一个有罪的人……”
“冬梅,冬梅,你是怎么了?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求求你不要这样责怪自己,伤害自己。你不愿意救那个警察我能理解,不管你是不是医务人员我都能理解。我知道,现在社会上大多数人都对公安……”
“不,奋强,你并不了解我的真实情感。我并不是对所有的公安人员抱有成见,或者说是偏见。警察也是一种职业,一种应该受到尊敬的职业。大家都不容易不是?我只是没有及时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罢了。我不能忍受的是,一个警察醉倒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有他是……他是那么突然……就这些,你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多费脑筋了,好吗?”
“那……好吧。你……”
“我今天要出差,现在就走……”
“出差?你要到哪里?我去送你……”
“不,你不要送我。我最多三五天就会回来。”
“可是我……我会想你的,你……”
“好了,你不要婆婆妈妈的了。我们不就是分开这么几天嘛……我又不是去死……”
“我不许你这样说,这不吉利。出门的人应该……”
“好了,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再见……哎,有件事我忘了。那个作家,孝严老师,你可要注意着点,咱县里的情况有多复杂他一点都不知道,你要提醒着他,和他多联系。他是个好人,我不愿意看见他出事。”
“冬梅,这个你放心,我会随时和他保持联系。请相信,在我的视线之内,他不会出任何事的。我担心的是你。你答应我,你到了以后……”
“好,我答应你,到了就立刻和你打电话。这样行了吧?好了,再见。”冬梅皱着眉头挂了电话。
“哈,我的大美人,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还说没有男朋友,我就不相信……
小陶突然在她身后大声嚷嚷着,让冬梅吃了一惊。
“你这是要吓死人了。小陶啊小陶,我求你别那么大声好不好,你想让全楼上的人都听到啊?真是的。”
“好了,美人儿,你赶快出发吧,一切都妥了。”
“你怎么说的,站长就同意了?”冬梅担心地问道。
“那还用怎么说,我就说我身上来那个了,出去不方便,他就答应了。哈哈哈……”
“就这样简单?”
“那还要咋样?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还能咋问呀!美人儿呀,你就快和你的男朋友去亲个嘴儿,告个别吧……哎,我忘问了,你男朋友是谁呀?是咱县里的,还是外地的?噢,是省城的吧,要不,你咋愿意替我出差?”小陶扮出怀疑的神色,询问着。
“去,谁像你。别忘了,是你求我的。你在家和你的他……亲热,我去挤那长途车,又脏又臭,还有一路的汽油味儿。你要是不承情,我现在就去和站长说还换你去好……”冬梅说着,身子只是像征性地动了一下。
“好好,别别别……我不说了。我知道你够意思不就行了?你去你去。再见啊,大美人。”小陶说着,转身溜出了冬梅的办公室。
冬梅没有耽搁,叫了一辆出租车,开到防疫站院内,把那一箱子血样拉上,直接送到了车站,登上了一辆直达省城的依维柯。
“当心当心,你们俩慢点,这是易碎物品。”冬梅指挥着,把盛放血样的箱子由出租车司机和依维柯司机一起装在了汽车的后车厢里。
冬梅坐在第一排,可以看到车上放的影碟。
汽车在县城走走停停,不断招呼着沿途零散的乘客。司机和售票员几乎是手舞足蹈、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就像路边小贩招徕生意一样。
快要出县城的时候,冬梅无意中朝外面看了一眼。车窗一闪,她好像看到一个人在冲她摆手,还大叫着她的名字。
“冬梅,冬梅……”
她看到李奋强在前面的马路对着她喊叫着。车子一闪而过。
冬梅赶快拿出手机。
“喂,奋强,你在干啥,有事吗?”
“哈,你看见我了,我……没有,我是来送你的。我……”
“奋强,你理智一点、成熟一点好不好?说了不让你送……好了,回头见。注意车辆,赶快回去上班吧,啊?”
“再见,冬梅,我懂你的意思,我……谢谢你。”
李奋强很感动,感动冬梅最后的那个“啊”。那里面,包含着她多少的疼惜和关爱。李奋强凭着爱人的细致和敏感,完全能够感受到冬梅的柔情。
“谢谢?有什么谢的……”冬梅在心里说,心中也泛起了一缕温柔,一腔幽怨,一丝惆怅,一捧感喟……
冬梅不禁怅然而叹。
李奋强啊李奋强,你为什么不愿意理智地对待自己、对待别人呢?难道爱情真的是盲目的吗?你果真看不出我不可能和你厮守终生吗?我是一个不洁的女人,我被那禽兽玷污过,也被其他的男人染指过。我有太多太多的隐情瞒着你,我有太多太多的话无法告诉你。我早已经不是你心目中那个纯情的女生。
我知道,所有的那些和性有关的记忆都不是出自我的情愿,但我毕竟早已经没有了男人们最看重——女人也应当看重——的童贞。最起码,我无法在新婚之夜面对你的惊讶、质问和愤怒。我无法带着那样屈辱的记忆和你共度今生——尽管那一切的一切都并不是我的错。
那么,究竟是谁的错呢?是奋强的错吗?是的,他不应该从上学的时候就对我萌发那样的情愫。那太早了些,早到他无法了解世界是在变化着的,人是在不断变化着的。
奋强,你难道不明白我是真的在乎你吗?我无法面对的其实是我自己。我的心不允许我去伤害你,伤害我们两人共同的期盼。
我永远也不能告诉他实情。我要在他的心目中保持他所谓的女神的形像。我要让他永远保持一份完美的回忆。
一个女人要想骗过男人简直太容易了。再聪明的男人也无法在贞洁的问题上与女人斗智斗勇。可我永远不能欺骗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我的真实情感将被我带进坟墓里——就在不远的将来。
有些被强奸的女人几个星期、几个月,最多几年也就过去了。有的女人要几十年才能平复心灵的创伤,而另外一些女人则要一辈子,甚至到死都难以忘记那种痛楚和那种仇恨,那种对人生、对男人、对女人、对整个世界的仇恨。那些女人才是真正悲哀的。我就属于那样的女人。
庆幸的是,我并不需要痛苦太长的时间,忍受那么久,我将很快摆脱那种煎熬。我会在一个适当的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我会想出一个办法,让我无声无息地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所有看重我或轻贱我的人。但在这之前,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会选择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告别今生。
也许,我生就是下贱的命运?我注定要在所有女人都能感到巨大愉悦的男女性事上感受不到真正的快乐,而只能感受到痛苦和耻辱?
我对另外的男人为什么也没有那种冲动和要求?是我的生理有问题吗?我是性冷淡吗?不,我不是。我坚信这一点。因为我仅仅依靠想像就能够使自己达到那种所谓的“高潮”。
毫无疑问,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有爱的能力。
还有,我并不丑陋。不管是按照什么样的标准,我都不能算是丑陋的女人。我甚至是美丽的,非常美丽的。我应该得到世间最完美的爱,我应该得到我想要得到的男人。
可是……
冬梅想到自己永远也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女人那样去生活、去结婚、去生儿育女、去爱自己所爱的男人……想到这里,她就想大声地喊,大声地吼,大声地骂!她痛悔到浑身颤抖,痛恨到牙齿酸痛!
然而,冬梅是一个天生高雅的女人。她无法破口大骂。
“那样一定非常解恨,非常过瘾?”她不止一次地在心中设想着。
她虽然生在农村,也听惯了农妇村汉们各种粗野至极的叫骂,但却从来都不骂人,从来不说粗话,从来不讲那些色情味很浓的言语和笑话。对人们在她面前故意或无意说出的那些非常露骨的、男女之间的性事,她从来都是尽量躲避,不听、不说,可却无法阻挡自己不想。她真担心自己这样久而久之会落下什么生理或心理上的疾病来。
她是一个医务人员,能够确知自己的身体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至少目前没有。但她却无法保证自己的心理、自己的精神也一切正常。根据她的知识,她知道许多患有精神疾病或心理疾病的人并不自知。他们往往察觉不出自己已经病态累累,已经到了非要就医不可的程度,却要依靠他人的提醒或警告才勉强去找大夫。这样的事例屡见不鲜。
那么,自己会不会也是身患疾病却浑然不觉?如果真是那样,又有谁能够在自己身边关心自己,提醒自己,警告自己呢?环顾四周,除了两个不能自保的妹妹以外,她真的是形单影只、孑然独身。
况且,冬梅这样的情形一般人无法注意到,除非是那种非常懂得关心人、体谅人而同时又具备丰富医学知识的人。这样的人她认识三位。一,李奋强,二,吕医生,另一位也是……也是一个男人。这两个人用不同方式关心着她的男人,却因为都对她抱有某种企图而无法与之交心。
其实,除了吕医生,她谁都不愿意考虑。即使是吕医生,她也无法把自己全部的经历、全部的思想都告诉。而要治疗心理疾病,不把自己内心深处最隐秘的部分告诉对方,那他或她就无法对症下药,无法有效地治愈疾病。这一点,冬梅非常清楚。
况且,吕医生毕竟不是心理医生,而是血液与病毒学专家。
她是冬梅最尊敬、最佩服、最信任、最羡慕的女人。她出身名门,硕士学历,相貌出众,气质高雅,待人亲切。她是冬梅学习时的实习导师,也是冬梅生活中的老师和朋友。冬梅愿意到省城的主要原因就是想看到她的恩师和朋友吕良吕医生。
人生一世,最难得良师益友。吕良医生是冬梅不幸生活中的一个依靠,一片蓝天。可惜的是,她们见面的机会太少了,她总也没有机会和吕医生呆上一整天。冬梅不明白,吕医生怎么能够那样忘我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呢?吕医生是冬梅这辈子见过的唯一一位完全是为了兴趣才痴迷于工作的人。她丝毫没有评奖啊,评先啊,出名啊,发财啊这样的念头。 
“我相信、我保证吕医生从来也没有过那样的行为,甚至动机。”冬梅经常这样想。
可是,这样想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没有人愿意听到这样的赞美之辞。因为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
吕医生很少谈到自己的私事。她总是对冬梅嘘寒问暖。对冬梅的许多情绪了若指掌。而冬梅却不了解她的家庭、她的婚姻、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冬梅不是那种爱打听事儿的人,可也觉得自己对恩师了解得太少。这让她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只知受惠、不懂报恩的小人。她很想知道老师的一切,分担、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然而,冬梅知道朋友、师生、同学之间交好的底线。
永远不要知道对方不想让你知道的任何事情。特别是那些关乎名誉、事业、前途和个人隐私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冬梅隐隐记得吕医生曾经提起,她的丈夫是一个文化人,耍笔杆儿的。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好像不是十分融洽。至于他的丈夫是搞什么专业的,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龃龉,冬梅就不甚了了了。
冬梅只顾这样想着,很快就到了省城。她已经和司机师傅说好,等自己过一会儿来取箱子。
她如法炮制,跑到站外叫了一辆出租车,在司机的帮助下,把箱子掂到了出租车上。司机很好,很有礼貌,很有节制。冬梅很讨厌那些看到漂亮女人上车就没话找话,贱不唧唧的样子。
快要到省卫生防疫站的时候,她给吕医生打了个电话,请她帮忙安排人员接车。
吕医生的声音好像很激动、很急促。听得出,里面有些喜出望外的成分。她一直很喜欢冬梅,这一点冬梅能够感受得到。
当她终于见到吕医生的时候,她吃惊了。
她比春节她们分手的时候,看上去至少要老了十岁。要知道,那……那不过才半年的时间啊!
“冬梅,你可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想死你了。快把你的电话……不,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你不是有手机吗?”
“老师,你……”
老师健忘,冬梅是知道的。她已经给吕医生留过两次,不,三次手机号码了。每半年一次。
“噢,我忘了,你刚才就是用手机给我打的电话,对不对?好了好了。咱不谈这个;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喂,你们轻点儿,那是血样儿。”她对着那个搬箱子的小伙子嚷道。
“冬梅,你快和我到屋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她拉着冬梅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办公室。老师的办公室是独立于其他科室的,共有三间。一间是她工作的地方,摆满了各种仪器、设备。很大,也很拥挤。另一间,则是会客室,里面有各种规格、各种样式的沙发,都是别人不用的二手货。再一间,就是冬梅坐着的这一间。这是老师的私人领地,是老师写作和休息的地方。
冬梅心中诧异着。吕医生的性格不是这样风风火火的。她是一个很镇静、心胸很开阔的长者。
“冬梅,你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还行。老师你……”
“你先坐着,我有个电话要打,很快就好,很快。”
冬梅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电话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吕医生上班的时候极少打电话。眼下,她坐在沙发上,急切地按动着按键。
冬梅不知道老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才半年不见,她怎么就老了这么许多?
冬梅很有些担心。她注视着老师的面庞和动作,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她的举止确实显得忙乱而急躁,可也都在正常的范围之内。
“怎么又是占线?真是的。”吕医生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冬梅没有接腔。她俯身在桌子上。
厚厚的玻璃板下,有三张吕医生和同事们到黄山旅游的照片。可以看到,原来那棵傲然挺立的迎客松已经被几个木桩支护着。那几根粗大的木桩在画面上显得突兀、扎眼,与黄山美景很不协调。
另外两张,则是吕医生的老师、同学们与她的合影。
“哦,这是我的。”冬梅的玻璃板下,也有一张同样的照片。那是毕业时与老师的合影。旁边还有一张冬梅的单独的艺术照。当然,这张照片显得光彩照人。那是自己最得意的时光。
其实,所有的这些照片冬梅都已看到过。过去的几年,她经常到这里来。
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吕医生仍然没有拨通电话,就赌气般不停地拨下去,嘴里也在埋怨着什么。
这时,冬梅看到桌子角上,有一个放倒了的相框。支架的根部曾经断裂,被主人用胶布仔细地粘补过。
冬梅不经意地随手把像框翻转过来,在桌子上放好。那是老师和另外一个人的合影照。当她的目光将要离开的照片的一刹那间,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蓦然,她仿佛被雷电击中一样愣在了那里。
那是孝严老师。
原来,老师的丈夫就是著名作家孝严。真的。
冬梅定了定神,再次仔细地审视着照片上微笑着的孝严。不会错,就是他。我们分开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搞错。
“这怎么可能?这……这为什么不可能?”冬梅的思想在这突然的冲击下一下子被搞乱了。
那照片上写得清清楚楚——结婚留念。年、月、日。一切都明白无误。吕医生和孝严老师是夫妻,是亲亲的两口子。可是,为什么我过去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张照片?
“老师……”冬梅刚要开口询问,却被老师急促地摆手制止。电话接通了,老师把耳机紧紧捂在耳朵上,大声呼叫着。
“喂,喂?是火车站吗?喂……是……我是……不,我要订票。是的,最近的,一张,到广西南宁的……南宁,一张……几号?今天几号……一个星期以后?那不行。我要三天以内的……没有?那……哎,哎,你别……”吕医生把电话重重地扣在那里,气得脸色发白。
“你看冬梅,他们就是这种服务态度,还没说上三句话就不耐烦,说挂这就给挂了……”
吕医生在桌子上拿起一本南航的乘机指南,迅速翻动着。
冬梅看到吕医生着急的样子,就问道:“老师,你要订去南宁的火车票,是到南宁出差吗?”
“出什么差啊,我是去找人。咳,我刚才要给你说,还没说呢,这火车票我是一定要……你要是能跟我一起去就好了。”
“老师,你等等,你能告诉我你到南宁去找谁吗?”
“找谁,还能找谁?我想给你说的就是这事。我们家丢大人了。”吕医生苦笑着说道。
“你是说你的……”冬梅指着照片上的孝严问道。
“是啊,就是他呗。”
“老师,你和他……”
“是啊,是啊。我和他快完蛋了。他现在是我的……怎么说呢?只能说他曾经是我的丈夫。前夫。”
吕医生的脸上并没有现出说到这些事情时常见的那种神情。她只是有些郁郁不乐,或者说,有些失落,有些落寞,有些怅然……不管怎么说,也都没有悲伤、悲痛和伤感。
“老师,你不用买到南宁的火车票了。”
“为什么?”
“你到南宁不是为了找你的丈……我是说孝严老师吗?”
“是啊,怎么你……”
“如果我告诉你,我昨天还见过他,你会相信吗?”
“我当然不信。他去了南宁,他们院长亲口告诉我的。还有他的朋友也告诉我他去了……你是说,昨天?”
“是的。我昨天和他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
“真的?那他……他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很好,他的气色很好。”
“我想知道,昨天和你在一起的真的是他吗?他……他真的没事?”她拿起他们的结婚照,怔怔地问道。
“我想他一定……至少截止到目前他没什么事。要是有事,我的朋友会告诉我的。”
“那就好,他没有事就好……”她的声音有些酸楚。
冬梅注意到了吕医生感情的变化,不安地问道:“老师,你怎么了?你在生我的气吗?”
“莫名其妙,你这傻丫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在想,一对共同生活了十八年的夫妻竟然没有单位的同事那么了解自己的爱人。你看,他到什么地方出差,都不告诉一声……明明在郁南县,却说是在广西。而我却急得……你看,这有多滑稽,多可笑啊。”
“不,老师。你的行为正说明你是一个重感情、有良心的人。也说明你还爱着孝严老师。你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一个伟大的妻子。老师,你是我……”冬梅很急切地说着。她不知道老师竟然离婚了。
“算了吧,冬梅,你别给我带高帽子了。我怎么说也算不上伟大。你想,一个伟大的女人,一个伟大的妻子能够让她的丈夫那样讨厌她吗?能让她的丈夫连一句告别的电话都不打吗?事实上,我是一个失败的女人。”
“不,老师,你不是……”
“好了。咱不说这件事了。你不是一直想到我的家里看看吗?今天正好,也该下班了,我们不去下馆子了,走,回家做饭吃去。今天晚上,咱俩可以好好聊聊。”
冬梅和吕医生手挽着手走到了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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