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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普通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其他小说   会员:fanhoulai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0/9/11 15:48:16     最新修改:2010/9/11 15:48:16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长篇小说《血殇》第七章》
【原创剧本网】作者:384282696

长篇小说《血殇》第七章

眼镜店门前的棋摊儿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昌盛。虽然到处都是闹病的传闻,但棋摊儿仍然让人们关注、兴奋。
才两天工夫,孝严就和这一帮棋友“建立了良好而融洽的双边关系”。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沟通远没有大家通常所认为的那样艰难。尤其是在这里,你只要递上一支香烟,点上三两步棋招,就可以了,就足以让这些粗鲁、无知的农民对你另眼相看。假如你再有一点点真诚,那他们就会把你当做朋友、兄弟,恨不能和你同宿同眠——哪怕是你正在觊觎他们的妻子。
想到这里,孝严心中一阵愧疚。他老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位把全副精力贯注在棋摊儿上的男人。
“唉,志刚老弟,你不该娶这样一位美貌的妻子。她不是属于你的。当然,她更不可能属于我。”
孝严现在完全明白自己的心并再次为自己的气节感到自豪。他总是能够在最需要表现出睿智的时候挺身而出。他有比接触、取悦美丽女人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会让女人的身体彻底遮挡住自己的视线。他没有因为对女性的渴慕而淹没掉作家的良知。
即便是开始,他也没有一定要占有别人妻子那样恶劣的念头。他不过是觉得赏心悦目。当然,如果能够和她有那么一点肌肤之亲,也是可以接受的。如果能够和她的心灵沟通,那更是求之不得。
“我之所以费尽心机想要接触志刚老弟和腊梅妹子,只是一时的冲动,完全是兴之所致,也可以说是一种生理上的本能的反应。到了我这样的年纪,缺少的是什么?追求的又是什么?是刺激、是激情。”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他渴望遭遇激情。可是,新的情况出现了,他感到了另外一种激情,另外一种冲动。虽然这冲动是由那美人挑起的,但却和情欲毫无关联。
 
昨天,他来到小镇的第二天,王志刚和陈腊梅夫妻俩从后武楼村她妹妹那里回来。早已窥探多时的孝严非常适时、非常适度的和这个两口之家进行了“非正式接触”。
匆匆吃过早饭,孝严便拿了那副断了腿的眼镜来到了王志刚的眼镜店。
远远地,孝严看到他们夫妻二人正在打开卷闸门。他踌躇了一会儿,把已经烂熟于心的台词又重新温习了一遍,方才镇静地慢慢朝店门前踱来。
因为是一大早,没什么生意。王志刚看到孝严过来,很热情地招呼着他进到店里。
“嗨,是你老哥!快来快来。你这是……”
“这,腿儿断了。你看能不能给拾掇拾掇?”
“没问题。”王志刚爽快地答应着,接过了孝严手中那副断了腿的眼镜。
志刚端详着眼镜,孝严端详着腊梅。而腊梅则低下头,抿嘴一笑,转身走进里间。
孝严怔怔地站在那里,几乎要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你这可是副好镜子,地道的石头儿镜。可你这架子却不是个好架子;难怪会断腿儿。这样吧,我也不给你修了,干脆换个好架子,你看中不中?叫我给你看看……”王志刚一边说着,一边在柜台下面的抽屉里翻检着。
孝严敷衍地应了一声,眼睛仍然盼望着那美人的出现。
王志刚没有得到孝严肯定的答复,就停住认真地再问:“我说老哥,我给你换个玳瑁的,你看中不中?”
“中啊。多少钱?”
“嗨,我能问你多要?拿三百块钱吧。玳瑁的,你说中不中?”
这时,腊梅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提了一个橙黄色的塑料桶,拿着一块抹布,在柜台的拐角处,正背着丈夫,擦拭着柜台后面的货架。她用眼睛的余光注意着这个肯定是另有所图的顾客,手上却也并没有闲着,把那柜台的一个棱角几乎要擦平了去。
她的脸颊飞动着淡淡的一抹红晕,身体侧对着孝严,把一只好看的乳房上下颠动着,十分动人。
孝严目不转睛,带着激赏,尽量不放过那每一次颤动。
腊梅也听到了丈夫的问话,却没有听到孝严的回答,就停住手中活计,向孝严看过来。
孝严不是没有听到问话,而是没有听得很清晰,于是便心不在焉地回答:“中啊,塑料的就中。”眼睛仍然看着腊梅,傻傻地笑着。
腊梅却对着他摇摇头,眼睛里出现埋怨的神色,同时用手指指着自己的丈夫。然而,这么明显的暗示孝严竟然也没有领会。
“不是塑料的,是玳瑁的。塑料的会三百块?三块钱也不会赔……”他说着站了起来,看着孝严站在那里对柜台里咧嘴笑着,也就顺着孝严的目光转过身躯。
“你没有听见吗?你看看他手里拿的架子,绝对不是塑料的,他说是玳瑁的,就肯定是。俺男人肯定不会糊弄你,肯定……”
“肯定、肯定,啃你娘的啥腚啊你,干你的活儿去!我们哥俩在这里说话,哪轮到你瞎插话,还不给我嘬紧你那熊嘴!”
到底是老板、男子汉大丈夫,几句话就把个娇娇嫩嫩的妻子呵斥得哑口无言、闷声不吭。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往歪里想,就是给他一千块钱,他也不会相信妻子正在和一个不甚熟识的男子眉来眼去。捏出来的柿子,敢硬!
妻子急急地低下头,让手脚都忙活起来。孝严不傻,立刻就明白了她的用心,暗自惊慌的同时也有些自责,愧悔连累了这美丽的女人遭到如此凌辱,不觉在心头产生了那种深切的怜香惜玉之情。
“不是说好了嘛,你只管换吧,咋着都中。”孝严对眼镜店老板那样呵斥妻子很是不以为然,在话语里也就多了几分不满。
“咱哥俩说好了,这三百块钱,可是一分也不能少,我可是按进价……”志刚信誓旦旦地对孝严说着谎话,脸上却是一片无可挑剔的真诚。
“好了好了,谁给你还价了?”孝严说话时皱了皱眉头。
志刚听到孝严答应,顿时喜上眉梢,毫不在意他语气中的不满。
“好,你先坐着,我马上就好。”
“不急,你慢慢修,质量第一,可要质量第一哟?”孝严徉装认真地说道。
 “你放心……哎,椅子!”他对着妻子喝道。
实际上,他完全注意到了志刚表情的变化。他不在意自己正在挨宰。没有君子无以养活小人嘛,何况我还怀有醉翁之意。
正在擦椅子的女人立刻就把椅子递过来。这一次,她把椅子往孝严面前一放,没等孝严伸手接,立刻就把手缩了回来。
孝严有些遗憾地把已经举起的手臂放了下来。
“哎,你……哦,你是叫王志刚不是?”
“不错,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还是叫王志刚。我早几天就给你说过,你咋忘了?”
“不。我想跟你打听件事儿……”
“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免收信息费。哎,给这大哥沏杯茶,要纸筒里的。”
志刚转身坐到一个有磨光机的小桌子前,手里拿着镜片,对里面的妻子喊叫着。
里面没有应声,却立刻就出来了端着茶壶茶杯的她。
“还怪有眼色。铁筒纸筒?”
“纸筒。”
“嗨,你不傻嘛。坐那儿歇着吧。”
妻子听话地坐在丈夫身后的凳子上,眼珠儿不动地盯着外面的街道,一副痴呆的样子。
志刚又对孝严说道:“铁筒里的是陈茶,两年了,不好喝……哎,老哥,你刚才要打听啥事?”
“我……”孝严正奇怪于美丽女人眼中突然出现的茫然,对王志刚的话一时没有应对。
他干咳了两下,坐直了身子。
“咳!是这样。我……上次,哦,就是和那个谁下棋的那次……”
“我知道。那次可真过瘾,眼看是输棋,叫你那么一点,反败为胜。老哥,你棋下得可真不赖啊。”
“一般。我是说,就那次,她……弟妹接了电话,就急急忙忙关了店。很有几天没做生意,到底是为啥?”
“你说啥?”王志刚开了磨光机,噪声让他没有听清孝严最后的话。
孝严只得提高了嗓门,重复了一遍。又加了一句。
“听说是弟妹她妹妹咬了派出所长?”
“可不!女人抖了威,男人倒了霉。老公让抓走了。”
“后来咋样了?这可是很严重的事啊。”
“球,再严重的事,有我在,还会有啥事?用电视里的话,我日他妈一下就摆平了。摆平了,知道吗?”
“可到底为了啥呢?”
“那派出所长耍流氓,趁着人多场面乱,狠劲捏了她妹子的大奶。咬他鳖儿也是活该。要说她们姊妹的奶,都真够……嘿嘿。”说着,看了看妻子高耸的胸部,色色地干笑着。
他大略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讲了一遍。
“那,你是如何把……你咋摆平的?用了啥高招?”孝严好奇地问道。这么一个小眼镜店的老板,竟然能把在老虎口中拔牙的这样险恶的事情化解于无形?
“啥高招也没有,就是钱。过去都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后来又说有钱能使磨推鬼。现在这社会,叫我说,直接是‘有钱能使鬼尻磨’!钱不到,神不笑,只要舍得塞票子,有啥摆不平的?不瞒你说,咱这生意干得早,挣了俩钱儿,不像她妹子家,穷得叮当响。你想想,靠卖血能挣几个钱?唉……”说着,摇头,叹气。
“卖血?你是说……”孝严听说,就把他如何往派出所送钱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急切地询问卖血的根由。
“可不。要说,这老百姓的日子可真是太苦了,你想想,要是有钱,谁舍得……哎,我说老哥,你不是来调查的吧?你……上回你说是来开什么会的?”
“是的,来开会,结束了。没啥事,我想在这里转转,住几天。”
“好啊。我们这里,用那导游小妞说的话,那叫‘山美水美人更美’。你多住几天,咱哥俩一气,好好再杀那熊货两盘!他上回欠我的‘红旗渠’还没有兑现呢。要不,你看这样中不中,下到关键时候,你碰我一下胳膊,然后……”他把他的计划和孝严商量着。
孝严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就又问道:“听说咱们县到处都在闹病,武楼那里很严重,说是比癌症还厉害……”
“嘿,老哥,你是外地人,也不怕你跟谁学。告诉你,县长他老婆说,这可是不得了的事,外国间谍早就盯住咱这儿了,在国际上攻击咱们。你想,外国人咋会知道咱这偏远的小地方?还不都是他们的间谍在咱这儿下得毒?”
“不会吧?外国人跑咱着儿下毒?”妻子腊梅怯怯地问了一句。
“你懂你娘的狗屁。你叫这位老哥说说,外国人哪里到不了?他们发明了隐身油漆,往飞机上一抹,咱的雷达都看不见。原来北京闹事的那个方离之,不就让人家开飞机接出去了?你说是吧,老哥?”
“哦……”孝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看,老哥这么有学问的人都说是了。老哥,不瞒你说,早十来年我就知道了,你想,方离之,就是姓方的要离之,就是走的意思,是不是,老哥?”
“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弟妹她妹子那里吧……他们那里闹病很厉害?”
“可不是!全村两千多口人,八九百都染上病了。早几年说是邪症,后来又说是脏病。县长老婆说是爱死病……哎,你看我这嘴,我发誓不说出去的。咳,老哥,你可千万不能往外传啊!”
“噢。你放心……是只有这一个村,还是……”
“那会是一个村?多啦……你叫她说,她姐是搞医的。”
“噢,弟妹,你给我说说。”孝严赶忙不失时机地对女人说道。
“俺……说不好。”腊梅仍然是怯怯的样子,偷眼看着丈夫。
“你这熊货,就是狗肉不上桌。不叫你说,你说;叫你说,你又吭吭哧哧放不出屁来。说罢,咱老哥又不是外人。”
“唉,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要说,还得从卖血开始……”她的叙述清晰而有条理,根本不是她所表现出的木讷沉默的外表。她很有讲故事的天分。但遗憾的是,她虽然告诉孝严她那在县医院工作的姐姐,掌握着一些一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可这秘密究竟是啥,她却不得而知。
即便如此,孝严仍然觉得非常满足。至少,他有了这样一个重要的线索。他觉得运气不错,这么轻而易举就碰到这样三姐妹,一个长得漂亮容易接近,一个性格火爆且就在发病的村子,另一个则是搞化验的医生。这太典型,也太巧合了。而且富有戏剧性。这难道不是对一个作家的某种暗示吗?
 
今天下午,他就想到武楼村走一趟,感受一下当地的人气、地气。他很讲究“气”,或者是“气场”。他想调查一下有关艾滋病的传播情况,说不定能够挖到一些素材,将来写点什么。
对于艾滋病,他不是完全的门外汉。他那在省卫生防疫站工作的老婆,在耳边絮叨了多少年,也让他有了一些有关血液和艾滋病方面的皮毛知识。
既然王志刚夫妇俩有亲戚在武楼村,孝严决定临行前再到眼镜店,寻求王志刚、陈腊梅夫妇的帮助。
孝严透过人墙,看到下棋的仍然是王志刚和原来的那个肥胖汉子,他的表舅。两个人正杀得难解难分。
王志刚一见孝严,立刻高兴地拨拉着围观的人,不由分说地把孝严拉向自己身边。
对面那汉子见是孝严,马上对王志刚说道:“咱可说好,你不能人家说一步,你走一步。”然后又对孝严正色说道:“我说,这位老师儿,我说句话你可别恼,俺爷儿俩这是打架,可不是友谊赛,有输赢在这里。你该看情看了,俺没啥说,可不能拉偏架、打偏锤儿。”
孝严见状对王志刚小声说道:“志刚老弟,我帮不了你了。我今天要去武楼,你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到那里,让他们……”
王志刚以征询的口勿说:“今天怕是不中了,咱在这儿玩几盘,明天吃过晌午饭,我陪你一起去还不中?”
“不行。我今天下午就得去,明天还要到县城有事。”
“你也看见了,这棋还没有下完,我走了不得劲。那……这样吧,你进去让俺家里的给你打个电话就行了,就是让她和你一起去也中。哎,你听见了没有,按咱老哥说的,啊?”
“听见了。”里面还是那样低低地应答。
孝严听罢,止不住内心的感激,兴冲冲进了商店。
柜台里面,那陈腊梅正在用眼睛招呼着他。孝严毫不掩饰这意外的惊喜,走到腊梅的跟前,直瞪瞪地看着这位让他心动的漂亮女人。
“你要去武楼?”
“是啊。”
“去干啥?”
“没事。”
“没事就不要去。我不想让你去。”腊梅的口气明明就是在命令孝严。孝严一时愣在那里。
“为什么?”
“为……俺也不知道。”
“这……”孝严不知如何是好。是该请她说明理由呢,还是直接要求她往武楼挂电话呢?
“你不知道,那里很危险……那种病是会传的,谁去传谁。”腊梅见孝严愣怔在那里,就接着说道。
“不至于。我多少知道点这方面的知识。艾滋病传染一是输血,二是生育,三是……”孝严说到这里立刻顿住了,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在这女人面前提到那个字眼。
“三是啥?”腊梅说着,红了脸,转过身去。
孝严看得出来,她明显知道答案。这小媳妇,原来很风骚的。这和孝严最初的印像显然出现了太大的反差。风骚,同时也很浅薄。
孝严突然间觉得有些失望。美丽女人如果只剩下了漂亮那她也就不再美丽。孝严虽然失望,但却突然感到减少了许多压力。他甚至有些庆幸。终于可以不必那么在心底充满敬畏了。他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于是,便扭脸看了看棋摊儿。
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们,孝严便带着那种具有调戏性质的笑,附过身去,凑到腊梅那高耸的胸前,压低了声音,重重地说道:“这第三嘛,就是……就是性交!你知道啥叫性交吗?”
“啥交不交的,俺不懂。”
“你懂。”
“不懂,就是不懂。”腊梅的脸蛋更红了。
她说着,盯住孝严的眼睛说道:“你是个坏瓜!”
“坏瓜?不是坏蛋?”孝严仍然打趣着。现在还早,去武楼村还来得及。
“坏瓜就是坏蛋。”腊梅抬起头来,正眼看着孝严。这一次,轮到孝严把眼睛看向别处了。那火辣辣的眼神烧得孝严浑身热躁起来。
随后,她很不经意地往商店门外瞟了一眼,莫名其妙地追加了一句:“你放心,他只要坐到棋摊儿上,就是老婆跟人家……那个了,也不会看一眼。”
到了现在,孝严当然完全了解了这女人的基本性格。他知道今天晚上就能够把她弄到床上。那女人的眼波已经完全告诉了他故事的结局。对此,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看走眼,他有充分的把握。而提前知道故事的结局始终是一件很乏味的事情。孝严知道,他现在最感兴趣的绝对不是这女人那无限美妙的身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说,到底为啥不让我去?”孝严追问。
“俺不想让你见到俺妹子!”她突然冲口而出。
孝严感到非常好奇。
“噢,为啥?”
“为啥你还不知道?你那一双钩子眼,能把人的心钩过去,你第一次来,就那样看俺……”
“是啊,我喜欢你呀。可……这和你妹子有啥关系?”
“俺妹子长得和天仙一样,比我好看多了……我怕你见了她,把她给吞吃了。你肯定会。”她的口气非常有把握,好像已经和孝严共同生活了一辈子。孝严吃惊地看她,她的脸上却堆满了娇嗔。
孝严不相信,这女子竟然会吃这样的干醋。她把我当成她什么人了?可是,对这样的女子,你又能够怎样呢?她实在是缺少内涵,可仍然比他所见过的大多数城市女子好一些。她们掩饰不住的虚伪和赤裸裸的卖弄以及那种令人作呕的矫揉造作更让人难以容忍。对于一个农村女子你不应该过于挑剔。她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也没什么嘛,她不过是有些轻浮罢了。这其实也是对她那位粗鲁丈夫长期轻视的无意识反抗,想在枯燥无味的生活中寻找一些乐子罢了。既然这样,何不玩笑处之?
“我不相信,这天底下,还有哪个会比你长得还好?”孝严的奉承直接而又不失真实。
“肯定有,比我好看的多着呢。”
“这么说,你是坚决不会帮我的忙了?”
“傻子才会帮这样的忙。你……要帮你也中,那你得告诉我,你在省城是干什么的?你要在俺这里住多久?别你三两天拍拍屁股就走了,叫俺连个姓啥叫啥都不知道……”
“我回头告诉你。但你一定得帮我这个忙。这对我非常重要。”孝严收起笑容,很认真地对女人说道。
他再次回头看门外。他已经在女人这里呆得够久了。
“快,天也不早了,赶快给你妹子打电话,让她或她男人接待我,告诉我村里闹病的事情。”
“好,我给她打电话。可我先告诉你,我妹子她男人就患有艾滋病。你……你还要去吗?”
“是吗?”她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孝严顿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惊愕。
“肯定是。我姐给他化验过。他们一家好几个都查出了艾滋病,已经死了好几口了,家里塌了天一样,哪会有闲心和你说太多?不如这样,我……哪天,我陪你去?”腊梅说着,脸上很认真,很期待的样子。
“噢……不,不……”
“那,你不去了?”
“去。我为什么不去?我只是想通过你,让他们知道有我这么个人就行了。你就说我是你的朋友、志刚你们俩的朋友。让他们接待我……你赶快打电话,好吗?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请你相信我。”孝严的神色庄严,却是很不情愿地说了这样的话。
他不想让她想入非非。好像自己做出了什么承诺一般。
我怎样报答她?
她需要我什么样的报答?
我真的愿意报答吗?
突然,他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阵恶心。他感觉自己眼下简直就像个男妓。
“那好吧,我给她打就是。可是,你要知道,她……他们俩可是两年都没有同床了。”
天哪,这女人怎么啦,他们有没有同床和我有什么相干?孝严对女人的提醒非常反感。她是在向我明显地暗示。那么,我在他的眼里真的是个登徒子吗?
除非是我真的具有那样的魅力,可以让一个才见面的女人对我产生同床的渴望?
“得了吧,你基本上是个老男人了,别自作多情了。”孝严在心里骂自己。
孝严没有把一肚子的反感说出来,因为女人已经拨通了电话。
“雪梅,是我。石头儿儿好点了吗?没啥事……别慌,有事。有个男的,省城来的,和你姐夫认识,想到家了解……不是,没有没有……让他找谁?那好吧,我给你姐夫再商量商量。好,就这。”
腊梅扣上电话,对孝严说道:“你听见了,她谁都不想见。你还是另想办法吧。要不,你去找我姐?她在县医院。你不是有手机吗?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啥时去,给她打电话。”
孝严看到事情无望,只好不那么积极地应道:“好吧,我就去找你姐,看能不能……”
他嘟囔着,看着腊梅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她姐姐的姓名、电话号码。她的姐姐叫陈冬梅。
孝严并没有太大的失望。他知道事情才刚开始,不定会有什么困难在等着他。他曾经有过更困难的经历。
他没有和女人的丈夫告别,就匆匆离开了眼镜店。
“不知道她的姐姐是否会如她一样?”
孝严想着,下意识地扭头往眼镜店方向回望了一眼,竟然看到漂亮女人深含着惜别的眼波看着自己。他不觉有些惋惜。她怎么就那么站在那里望着,这么大胆地袒露自己的内心?
孝严躲避开了女人的注视。回转头来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块写着淫秽广告词的卖春药的红牌子。
孝严很快来到汽车站,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候车。这是今天最后一班车,他必须搭上这班车。他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在县城的附近。记忆中,他好像还经过那里。
汽车还没有来。孝严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这么着急。他什么时候去武楼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腊梅的妹妹根本不愿意帮忙,也是容易理解的事情。爱人患了绝症,她一定伤心欲绝,我没有理由去触动她那破碎的心。
其实,我何必要依靠别人呢?即使我找到她的妹妹,也未必就能帮上什么大忙。自己去就是了。不会有什么特别不同之处。再说,又不是第一次采访,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对艾滋病有一定的恐惧。这恐惧主要是来源于自己对这种疾病的不了解。他担心过去那些零星得到知识是不确定的。其实所有的知识都是不确定的。真理还有不确定的时候呢,何况知识?
他站在那里,在头脑中尽量把所有的有关艾滋病的知识片断组接起来。
艾滋病是一种绝症。目前,全世界还没有一种药物或手段能够彻底治愈艾滋病。它的死亡率是100%。三种传播途径:通过母婴、输血、体液传播。艾滋病最早是从非洲大陆起源,继而向全世界传播开来。中国过去没有艾滋病,一直都没有。怎么这里会有?其他的省份有吗?好像西南的省份也有。
艾滋病的英文简写是AIDS。联合国规定每年的12月1日为世界艾滋病日。一根扭曲的红丝带表示对艾滋病人的关爱和救助。
著名演员濮存忻主演过一部电视剧,是有关艾滋病题材的。可惜的是,没有看过。应该不错的,因为濮存忻一贯演得不错。濮存忻是“艾滋病大使”?不对,好像不是叫这个名字。那么,是“艾滋病形像大使”?也不对,艾滋病是个什么形像呢?照逻辑推理的话,应该是一个什么组织的形像代言人。可是,为什么非要叫做“大使”不可呢?
孝严实在想不起来更多关于艾滋病的信息了。然而仅仅这些是不够的,这对他将要做的事情没有多大帮助。那么,我的这次采访就更为重要。
根据以往的经验,采访这样身患绝症的病人是很困难的。他们已经不久于人世,对世间的一切都不再存有热情。可是,他也遇到过另外的情形,那就是一个濒死的人往往会把他想到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任何愿意听他倾诉的人。他甚至会告诉你一些他所做过的最邪恶的事。那是行将告别人生的最后的道白,那里面包含着无限的悔恨和无尽的哀痛。当然,更多的,还是那种痛切的绝望和对于生命的留恋。
但愿我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开放自己胸怀的人。
汽车来了。汽车上并没有多少人,可已经没有空着的座位了。他是被人拥挤着来到了车厢的后部。
孝严很快就有了座位,是一个小男孩让座给他的。他旁边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子,像是城里人。孝严的思维转入到现实当中。
“回县城?”孝严和那老者搭讪道。
“是的,你这是……”
“噢,我去武楼。”
“武楼?你……你不是本地人吧。”
“你也不是。”
“对。你……”那人有些迟疑。可孝严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孝严不觉灵机一动,就认真和他攀谈起来。
“我应该谢谢你。我想,你和你的太太一定是非常有教养的人,这从你们孩子给我让座的举止上看得出来。另外你对我表示出了另外的,或者说是额外的诚意。”他以为旁边的女人与孩子和这老者有关系。
“谢谢,你过奖了。不过,他并不是我的孩子,她也不是我的太太。因为你说到武楼,我才想要问你一声,你是去……”
“对不起。我是去那里看一下那些患病的农民;看看他们目前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我很想向你请教,你一定知道那里的情况吧?”
“不是太多。可是,我知道那里很危险。”
“危险?”
“是的,非常危险。”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仅仅因为那里出现了一种难以治愈的疾病?”
“不完全是。那里即将出现一场骇人听闻的灾难。我这可不是道听途说。还有,风闻那些得病的人已经纷纷涌到县城里来,要向所有人进行报复。”
“我不太理解。你是说,所有的人?包括那些素昧平生的人?”
“是的。包括你这样的人。”
“那怎么可能?按我的理解,‘报复’这种行为,是对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实施的同样的伤害。显然,我没有伤害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孝严感到有些冷冷的感觉。
“是的。可他们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是这个社会伤害了他们。他们要报复的是整个社会。碰巧,你是属于这个社会的人。那么,他们向你报复,就也在情理之中了。”
“这逻辑倒也新鲜。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是大学里的免疫学教授。我这次来,是专门到这里调查艾滋病的传播情况的。顺便,把这孩子带到我生活的那个城市去。”
“真的?那可太好了。”
“那么,你来这里也不仅仅是看看吧?”
“说实话,我也是来这里调查的。我想写一些东西。”
“你是记者?”
“不。我是作家。”
“作家?那可太好了。要说也很奇怪,我这一生见到过多少人,中国的、外国的。现在,已经快要到了退休的年纪,可见到过的真正作家却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们省里的,已经去世,另一个就是你。很荣幸,我姓高。”高教授伸出手与孝严的手握在了一起。
“幸会。我姓肖,叫肖衍,笔名孝严。”孝严分别把两个名字写在车票上面给高教授看。
“希望我们能合作干一些事情。”高教授的直率很有些外国知识分子的味道。
“那太好了。高教授,您在当地有什么熟悉的人吗?”
“我的学生是县卫生局的副局长,那是一个品格优秀的青年。如果你有时间,有兴趣,可以认识认识,交换一些看法。”
“那太好了。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去拜访你。”
“既然这样,我倒想给你提一个建议,你今天晚上就住在县城,明天早上乘第一班车到武楼,中午就可以回来。”
“谢谢。可是,我在县城并没有什么熟人。”
“说到熟人,我可以算一个吗?我今天晚上就可以介绍我的学生与你认识。我在这里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明天就要离开。我回去以后,你们可以继续交换意见。我相信,他会为你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素材,说不定对你的写作能够有些助益。你说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
“那么,咱们是志同道合了。”
“我非常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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