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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当前位置:中国原创剧本网 > 小说 > 城市小说 > 70年后,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城市小说   会员:韩静言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6/4/25 15:03:21     最新修改:2016/4/26 9:08:34     来源:中国国际剧本网www.juben108.com 
小说名:《70年后,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原创剧本网】作者:苏玛
    夢想

    蔚藍的天空下,快樂的海鷗展翅翱翔在碧波蕩漾的海面上,沙灘上,一個穿著雪一樣白的長裙的女孩在拾貝殼。她就是風靡整個家鄉的才女洛梓晴。從大學畢業後不久的洛梓晴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毫無忌憚的奔跑在她理想中的沙灘上,感受着陽光帶來的溫暖。

    從小出生在大山裡的洛梓晴,一直有一個心願,就是走出大山,去看海。這個心願伴隨她走過了大學三年。大學畢業接近兩年的時間裡,遠在江蘇的姐姐給她打電話,邀請她去江蘇玩,她開心而興奮的答應了。洛梓晴為了這一天的到來,早已讚了足夠的錢,只為在外面不求與別人也能夠讓自己過得有尊嚴。後來,梓晴在媽媽的陪伴下,踏上了前往江蘇的火車。

    火車上,梓晴拍下了好多一逝即過的風景,這些風景裏,有田園風光,綠蔭風光,平原風光等等。媽媽看著梓晴忙碌的身影,她心裡很是欣慰。洛媽媽曾經希望梓晴按照她指引的路去走下去,但是梓晴還是選擇了自己的路:屬於90後的文藝之路。幸運的是,梓晴沒有辜負自己許下的承諾,在文藝之路上打拼出了自己的天地。六年的時間,使得最初那個乳臭未乾,滿腦子幻想的小丫頭一下子變為一個為了自己的夢想,為了自己選擇的路,腳踏實地,與時俱進的文藝青年,讓她創造了新生代的文藝復興之路,爲自己博回了很多機會,爲父母博回了很多面子,爲洛家博回了很多榮光。

    梓晴拍好相片後,一臉笑容的走到洛媽媽面前,道:“媽咪,這些風景,還有印象嗎?”洛媽媽寵溺的看著梓晴,道:“這些風景都是火車外面的風景。”梓晴興奮的說:“我要把這些照片發給軒軒,同她分享這美景。”洛媽媽聽著這句話,心裡酸酸的,梓晴今年已經二十四嵗了,依舊是單身,而軒軒早已和男友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梓晴從初中開始,就一直在學習文學和藝術,大學畢業时,她的才氣已被家鄉所有人知曉,從此家喻戶曉。洛媽媽口頭上說,在她二十五嵗时,就給梓晴相親,梓晴卻波瀾不驚的說,現在不是談婚論嫁的時候,現在應該以實際行動證明人生的價值,趁自己還年輕,多學點真本事,多積累點。

    四个多小时的硬座加一晚上的硬卧,梓晴和媽媽順利的到達了徐州站,姐姐姐夫親自來接她們。梓晴看見姐姐後,心裡很開心。姐姐笑靨如花的站在那裏等她們。之後,他們一起有說有笑的走了。

    夜幕降臨时,軒軒收到了一封由梓晴發過來的電子郵件,郵件的附件裏是梓晴在去往徐州的路上所拍下的風景。當軒軒看到梓晴在徐州站拍的那張照片时,很驚訝。軒軒的男朋友東方御在做飯,聽見軒軒叫了一聲,以為她怎麼了,過來問她,軒軒笑著對他說:“梓晴發過來了好多美麗的風景和這張自拍照。”東方御看著這些風景照,若有所思的說:“看得出來,梓晴很用心。”軒軒感嘆道:“是啊,她太完美了,只可惜舒威沒有好好珍惜她。”東方御寵溺般地看著她,說:“這事都過去兩年了,如今,就讓她出去好好放鬆一下吧,但願她能遇見一個真正值得的人。”

    武漢盛風集團,舒威正在努力的工作,心腹袁宇半開玩笑道:“威哥,你整天在公司苦幹,打算什麽時候陪未來嫂子出去走走呀?”舒威笑了笑說:“等我把這個項目做完後,就向領導請假,陪她去看海。”繁星點點的夜空下,梓晴和姐姐坐在凉椅上數星星,姐姐紫昕看著梓晴,語重心長的對她說:“晴兒,你今年也二十四嵗了,該是時候談朋友了,不要太晚了。”梓晴故作嚴肅的說:“姐,我現在覺得,單身其實挺好的,再說我現在才二十四嵗,正是實現夢想的黃金時段。姐,其實女孩子最好是不要太早的談婚論嫁,再說我現在還不想談婚論嫁,只想靠著自己的能力和實力去做很多有意義有價值的事情,做到長女該履行的義務,讓他們享清福,現在妹妹還在讀書,正是需要开销的時候。”

    紫昕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你就是這樣,給人留下女強人的形象,什麼事都要自己來,什麼事情都要往自己身上攬,真是搞不懂你這一天到晚究竟想的什麼。”梓晴沖姐姐做了個鬼臉。晴空萬里,陽光明媚的一天,梓晴和姐姐紫昕一起有說有笑的去青島棧橋那邊的沙灘玩耍。在地鐵中,梓晴眨了眨眼,好奇的问:“姐,以前每年只要一得空,你都會和姐夫一起去看海嗎?”紫昕親切的看著她,說;“並不是每年都去,有時候我很忙,有時候他很忙,還有時候,我們都忙。”梓晴心事重重的,嘟了嘟粉嫩的小嘴,道:“姐,我和媽媽後天就要回武漢了,我得回電視臺工作,好捨不得你们啊!”紫昕輕輕的擁抱著梓晴,明明捨不得,卻要裝作無人一般,微笑著對她說:“晴兒,其實沒有什麼捨不得的,等以後有機會,我和你姐夫來看你,你回武漢後,就好好的工作,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姐姐支持你。”梓晴笑瞇瞇看著紫昕,和她相視而笑。

    金黃色的沙灘上,海鷗展翅翱翔的盤旋在碧波蕩漾的海面上,梓晴快樂而興奮的在沙灘上拾貝殼,然後小心翼翼的取出这千年的珍珠放於手心。美麗的珍珠在陽光的襯托下,是那樣的炫彩奪目,熠熠生輝。紫昕給梓晴拍了一張又一張照片。梓晴雙手捧著珍珠,大聲對紫昕說:“姐,我要在離開之前,給你和幺姨還有未來的小姪兒或是小姪女做一串珍珠項鏈。”紫昕感動的哭了。梓晴將珍珠放入隨身準備的一個小香袋後,溫柔的抹去紫昕臉上的淚水,說:“姐,別哭了哦,我們一起來合影,好不好?”紫昕笑著答應了。

    她們一起開開心心的拍了幾張合影後,踏上了回家的地鐵。回到家後,梓晴拿著裝滿珍珠的香袋,出去找師傅打孔,買好足夠的絲線後,哼著曲儿,歡歡喜喜的回到了家。一個晚上的時間,梓晴用心而認真的做好了六條珍珠項鏈。時間,如行雲流水般。逝去了就一去不復返,轉眼間到了她們回武漢的日子,梓晴在離開之前,特意去買了三盒徐州特產--桂花渣糕。

    梓晴在網上給軒軒發了一條消息:我明天回來。軒軒第一時間收到了這條消息,激動萬分的對東方御說:“梓晴明天回來。”東方御聽軒軒說,梓晴明天要回來了,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蛋,在她額頭輕輕一吻,道:“早點休息吧,後天我們一起去迎接她們回家。”徐州站,姐夫承波看著梓晴,微笑著對她說:“晴兒,這些天裏,我都很忙,沒有盡到做姐夫的義務,沒有陪你和你姐玩耍,等下次有機會,我和你姐來看你的時候,一定陪你玩。”梓晴忙說道:“姐夫,每個人都有最忙碌的時候,並不是每個人都會無所事事,我理解你的,姐夫,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姐,不要傷害她,這就足夠了。”承波笑了笑,接著說:“只要她不拋下我,我定會用自己的一生來呵護,疼愛,關心,照顧,保護她一生一世。”

    紫昕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哭著抱住了梓晴。梓晴忙安慰道:“姐,別哭哦,我們又不是生離死別,還會再見面的,不要搞得那麼悲傷嘛。你都已經是身為人妻的人了,別總是哭鼻子,那樣只會讓那些不怎麼看好你的人取笑你,作為一個女人啊,首先要學會堅強,要記住,女兒有淚不輕彈,眼淚是脆弱的產物哦。”紫昕被梓晴這麼一說,“撲哧”一聲笑了。

    故事

    軒軒和東方御一起在火車站等梓晴,時間,一分一秒的變為瞬息,回家的火車一步一步呼嘯而來。梓晴和媽媽一起走出火車站时,梓晴一眼就看到了東方御和軒軒。梓晴一改當年俏皮的風格,靜悄悄走到了他們後面,梓晴將手中的珍珠項鏈輕輕的戴在了軒軒的脖子上,軒軒感覺到脖子上多了一串東西,頓時驚訝不已,梓晴在軒軒耳邊輕輕的說道:“好看嗎?”軒軒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緊緊的抱住了梓晴,東方御和洛媽媽打聲招呼後,幫忙提著行李一起走了。

    洛媽媽在武漢玩了一天後,回去了。梓晴送完媽媽,迅速回到了電視臺。梓晴的上司兼好友萧紫彤的女兒萧雨蝶見梓晴來了,高興的放下手中的玩具,歡快的跑到了梓晴面前,稚氣而甜甜的說:“梓晴阿姨,雨蝶好想你。”梓晴寵溺的捏了捏雨蝶的鼻子,笑著說:“雨蝶,阿姨也想你,阿姨不在的日子裏,你有聽話嗎?”雨蝶目不轉睛的看著梓晴,說:“梓晴阿姨,雨蝶很乖的,雨蝶有聽媽媽的話。”梓晴笑了笑說:“雨蝶真乖。”萧紫彤見梓晴來了,笑道:“梓晴,你終於回來了。”梓晴感覺紫彤有心事,忙問道:“彤姐,你有心事?”紫彤聽她這麼一說,搖了搖頭說:“不是我,是小澤,你不在的日子,他總是魂不守舍的。”

    梓晴卻是那樣的淡定自如,這讓紫彤心裡是著實的爲自己的弟弟乾著急。梓晴為了避免這一尷尬情況,故意轉移了話題,拿著桌上的報紙看了看,認真的說:“彤姐,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大家還好吧。我在江蘇时,想了好多,只是,我現在还不想談。”紫彤猶豫不決道:“可是… …”梓晴明白她所指的意思,接著說:“彤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並不愛小澤,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那種滋味是不好受的。我希望小澤能夠找到一個真正值得的女孩,我不值得他對我那麼好。”紫彤拿她沒辦法,無奈再無奈。

    梓晴笑著說:“彤姐,藝術之風欄目下午發給你,沒什麼事,我就先回馨夢公益了哦。”紫彤笑著點了點頭。樂天娛樂集團總裁楊宜芳有事找電視臺合作,在來的路上,與梓晴擦身而過,倒是楊宜芳的助理劉建博眼尖,忙說:“這不是洛梓晴嗎?”楊宜芳聽他這麼一說,回頭看了一眼遠方漸漸消失的背影,既好奇又疑惑。

    楊宜芳在劉建博的帶領下,見到了電視臺的負責人萧紫彤。關於萧紫彤,劉建博早已查的滴水不漏。五年前,武漢電視臺由鄭氏夫婦接手,那時,鄭氏之妻萧氏已懷有身孕,而鄭氏對她一直都是呵護有加。當年的他們可謂是電視臺的模範夫妻,鄭氏一直都希望妻子生個女兒,可最後,他沒能等到女兒的出生。一次重要採訪中,鄭氏為了趕在第一時間到達目的地,在去的路上,因意外剎車失靈,撞上了天桥欄杆。

    鄭氏突然間的辭世,給萧氏帶來了深深的打擊。但她並沒有像別人那樣尋死覓活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而是堅強的扛下了電視臺的一切,一直默默無聞的走到了最後。

    楊宜芳和劉建博在路過職員辦公室的時候,楊宜芳瞥見了梓晴辦公桌上的那個相框,相框裏一個帥氣的男人靜靜的站在梓晴身邊,淺淺的笑著,梓晴笑靨如花的依偎在他懷裡。紫彤見楊宜芳盯著梓晴辦公桌上的相框出神,忙說道:“楊總,這是我們這裏最優秀的成員洛梓晴的辦公桌,這個相框陪著她已有三年。”劉建博不知什麼時候,對梓晴的事情如此的感興趣,若有所思的問道:“萧臺長,你剛剛說,洛梓晴是你們這裏最優秀的,那為什麼她還只是個員工?”紫彤想了想說:“她一直都希望自己默默無聞的工作,她說,要我把升職的機會讓給比她小的同事,讓別人更上一層樓。”一直沉默不語的楊宜芳終於發話了,他冷冷的问:“負責《藝術之風》欄目的是誰?”紫彤道:“是洛梓晴。”“叫她來見我,樂天娛樂集團。”之後,楊宜芳便一聲不響,大步流星的走了,留下劉建博善後。馨夢公益愛心服務站,梓晴若有所思的說:“小澤,下午你還是回電視臺吧,馨夢公益還有我。”蕭澤聽梓晴這麼一說,一下子就急了:“梓晴,別說這種話,好嗎?我幫你合作了一家公司,對方董事長要求下午見你,就讓我留下,好不好?下午我陪你去。”梓晴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同意了。

    梓晴在小澤的陪同下到盛風集團的時候,恰巧慕憶慈正在開董事會議,舒威正在做項目,梓晴悄悄的走到了他後面,似笑非笑的說:“這麼認真啊。”舒威被她這一聲,著實嚇了一跳,转過頭來,見梓晴正幽幽的看著他,不禁好奇的问:“你今天怎麼有閒情來這裏了?”梓晴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问,,訕訕的說:“我來和你们董事長談關於合作的事情啦。”舒威看了看時間,笑道:“董事長開會還有一會兒,我先帶你去公司下面的咖啡屋喝杯咖啡吧。”“恩。”梓晴欣然的答應了。

    梓晴和舒威一起到咖啡屋後,梓晴將手中的一盒桂花渣糕遞給了他:“這是我在徐州給你帶的特產。”舒威看著手中的桂花渣糕,想說的話哽咽在喉间,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服務員過來詢問他們喝什麼類型的咖啡,舒威知道梓晴喜歡喝什麼類型的咖啡,客氣的對服務員說:“兩杯拿鐵苦咖啡。”梓晴怔怔的望著面前的咖啡,不可思議的說:“我一直以爲,你已經忘記我喜歡喝什麼類型的咖啡了,沒想到你還記得。”舒威淺淺的笑了笑說:“我一直以來都記得,只是一直沒有說出來。梓晴,這些年裏,你過得好嗎?”梓晴笑著說:“這些年裏,我過得很好,生活過得很充實,一個人生活,習慣便好。”

    楊宜芳獨自一人開著跑車在外面瞎逛,路過盛風集團时,看見梓晴和一個男人一起在下面的咖啡屋竊竊私語,他把車停在路邊後,如同火箭一般的走到了咖啡屋靠近後面竹樹林的那邊。舒威拉著梓晴的手,神秘兮兮的說:“帶你去一個地方。”舒威帶梓晴來到了咖啡屋後的翠竹林,當梓晴看到美麗的竹林时,既驚訝又高興:“好美啊!”

    梓晴輕輕的閉上眼,張開了雙臂,舒威從後面抱住她,一起感受大自然的氣息。過了許久後,舒威撫摸著梓晴的髮絲,唇貼在她耳邊,道:“梓晴,這幾年裏,你怎麼不談一個呢,我覺得你身邊的那個助理就挺合適的。”梓晴緊握着舒威的手,含情脈脈的對他說:“你說的那個助理叫蕭澤,他和我只是普通朋友,我心裡只有你。”舒威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俯下頭吻住了梓晴的唇。梓晴被這突然的吻怔住了。舒威口中熟悉的味道使梓晴立刻反映了過來,火熱的回應了舒威的吻。

    楊宜芳看著竹林中相擁相吻的兩個人,臉上多了一層陰霾。不知過了多久,舒威溫柔的對梓晴說:“忘了我,不要再等我,好嗎?”梓晴聽他這麼一說,眼淚立刻流了出來,舒威看著梓晴,既心疼又難過,他緊緊的抱著梓晴,接著說:“會有人比我更適合你,忘了我,好嗎?”梓晴哭着說:“我不要別人,我就要等你,不管過多少年,我誰都不要,哪怕是用我一生的青春和幸福去交換,我也要等你。”舒威輕輕的遞給梓晴一塊手帕,道:“快把眼淚擦乾,我帶你去見董事長,真是拿你沒辦法。”梓晴“撲哧”一聲笑了。

    楊宜芳看著他們一前一後的走出竹林,然後走進電梯,當電梯門快關上時,楊宜芳戴著墨鏡走了進去。梓晴感覺眼前這個戴墨鏡的人很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舒威認真的看著梓晴,若有所思的說:“還記得我答應過你什麼嗎?”梓晴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的六月份,是舒威離校的日子,也是梓晴最不捨的時候。梓晴懷著依依不舍的心情去送他。梓晴的老同學見梓晴帶著相機,開心的說:“梓晴,舒威,,不如你們一起合影吧!”舒威心腹袁宇見舒威猶豫不決的,乾脆把梓晴推到了舒威懷裡,這使得他倆一下子臉紅了。

    他們在一起合影後,舒威踏上了前往上海的汽車。梓晴哭著對他說:“舒威,答應我,如若我們再相遇,一定要陪我去呼倫貝爾大草原賽馬。”舒威爽快的答應了。想到這裏,梓晴笑了笑說:“我當然記得了,你可是答應過我,若再相遇,一定陪我去呼倫貝爾賽馬,不曾想,一晃就是三年,你還是回來了。而我在這裏工作一個月後,就要去新疆尼勒县的唐布拉大草原,久居在那裏了。”舒威聽梓晴這麼一說,心中多了幾分好奇。

    梓晴順利的見到了慕憶慈,倆人初見面便來了個溫暖的擁抱。慕憶慈笑了笑說:“你助理都已經將我們合作的情況和目的說了一遍,我願意和你們合作。”梓晴頓時感動的哭了:“憶慈姐,謝謝你。”慕憶慈搖了搖頭,道:“你應該感謝你的助理,他很優秀,好好珍惜他。”梓晴似乎想到了什麼,對她說:“憶慈姐,下個禮拜可以向你借個人嗎?”慕憶慈聽說要找她借人,饒有興趣的问:“是什麼人值得我們美麗的洛梓晴小姐去操心,不妨說說看?”梓晴認真十足的說:“我想借舒威。”慕憶慈很早以前就知道梓晴和舒威知己那種曖昧不清,藕斷絲連的關係,邪邪的笑道:“你啊,還是這麼重色輕友,真是拿你沒辦法。”梓晴頓時臉紅了。

    蕭澤見梓晴出來了,忙跑到了她面前,梓晴看著蕭澤,淡淡的說:“等很久了吧,走,請你吃飯。”蕭澤怔怔的看著梓晴,種種疑惑涌上心頭。梓晴從來沒有請他吃過飯,而今天,她一反常態的請他吃飯。梓晴見他还愣在原地,說:“想什麼呢,快走啊。”悸風餐館裏,梓晴意味深長的說:“蕭澤,下個月,我就要去新疆尼勒县的唐布拉大草原了,那裏的人們更加需要我的幫助。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馨夢公益的負責人了,好好努力。”蕭澤爲梓晴這句話,感到很意外。

    正在這時,梓晴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看,是萧紫彤打來的,梓晴按了接聽鍵。萧紫彤心急如焚的說:“你現在在哪裏,樂風娛樂集團總裁要求下午見你,要你去樂風娛樂集團。”梓晴平靜的說:“彤姐,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剛在外面有點事,一會兒過去。”豪華房車裏,劉建博不解的問:“一定非得親自見洛梓晴嗎?”楊宜芳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不急不躁,不快不慢的說:“幾年不見,我倒要會一會這個老朋友。”

    梓晴來到了樂天娛樂集團,楊宜芳的秘書帶她到了總裁辦公室外面。梓晴四周瞄了一眼,心裡驚歎,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连辦公室都這麼的奢侈,而去辦公室裡面四處都是鏡子,楊宜芳背對着門站在那裏。梓晴禮貌的敲了一下辦公室的門,官方而職業性的說:“總裁好,我是武漢電視臺《藝術之風》欄目的編輯洛梓晴。”當楊宜芳轉過身時,梓晴驚愕不已,只是,她立刻恢復到了冷靜的狀態,淡漠而冷冷的說:“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楊宜芳看著她冷到能拒人千里的表情,驚詫不已,因為她的表情儼如當年的自己。楊宜芳似笑非笑的问:“就那麼不想見到我嗎?”梓晴準備離開,被楊宜芳攔住了。楊宜芳極盡溫柔的說:“梓晴,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願意給你全世界所有你最想要的東西。”梓晴毫無任何感情的瞪著他,道:“對不起,我心有所屬了。”這句話激怒了楊宜芳,,他毫不留情的怒道:“就因為那個小子嗎?他只是一個小員工,一個搞IT的工人,要車沒車,要房沒房,要錢沒錢,有什麼資格配得上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比?”楊宜芳這番話,徹底激怒了梓晴隱藏在內心的火山,她無情的怒吼道:“搞IT的怎麼了,搞IT的掙的是良心錢,是,他是不能和你比,他沒車沒房沒錢,但是,他比你好。楊宜芳,當年可是你傷我的,即使他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我也依然會選擇他,你,永遠沒有資格!”話音剛落,梓晴便毫不客氣的走了。

    梓晴離開樂天娛樂集團後,開車直奔軒軒那裏。東方御陪軒軒開了一家化妝店,名為:御軒化妝店。軒軒見梓晴來了,笑意盈盈的出去迎接她。梓晴看見軒軒後,心裡好欣慰,好溫暖,她二話不說,靠在軒軒肩上哭了。軒軒看著梓晴,焦急萬分的问:“梓晴,你這是怎麼了,好幾天不見,你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你了?”梓晴眼含淚水,邊哭邊說:“你們知道樂天娛樂集團的總裁是誰嗎?”東方御和軒軒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梓晴憤恨的說:“就是六年前的楊宜芳,他居然拿自己跟舒威比,還說,他只是一個搞IT的工人,有什麼能和他比,他有什麼資格跟他比,真是可笑至極。”

    東方御思索了一會,微笑的說:“為了不必要的人而生氣,如同在傷害自己,換個話題吧。”東方御的這番話點醒了梓晴,她若有所思的說:“下個禮拜,我和舒威準備去呼倫貝爾賽馬。”軒軒聽她這麼一說,笑道:“梓晴,恭喜你。”梓晴忙說道:“軒軒,這次你倆也和我們一起去嘛!”軒軒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恐怕不行哦,明天我要陪東方御回趟甘肅老家。”梓晴長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本來準備趁這次機會,教你騎馬的。”東方御大吃一驚:“你會騎馬?”梓晴就知道他會這麼问,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幾次夢見自己會騎馬,而且很自在,感覺自己前生是蒙古人。”

    楊宜芳無法忍受梓晴的絕情,獨自撇下劉建博,去酒吧賣醉。素雅也在這家酒吧工作。素雅一直都知道,姐夫並不愛姐姐,而她一直很喜歡姐夫,雖然姐夫大自己八歲。她看著爛醉如泥的楊宜芳,突然計上心頭,她要報復姐姐素芬,因為她什麼都要跟自己抢,就连心愛的男人也要抢,她要讓姐姐親身體驗一下,失去的滋味。素雅悄悄的走到楊宜芳身旁,柔情似水的說:“姐夫,你這是怎麼了?”素雅趁著與他說話之際,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的酒杯裏放入了一顆藥丸,倒滿酒水,遞到了楊宜芳面前。不知情的楊宜芳一口飲下了這杯酒,素雅看著他喝下這杯酒,邪惡而陰毒的笑了笑。

    楊宜芳突然感覺頭好暈,以為自己喝醉了,忙站起來準備回家,素雅忙扶住他,惺惺作態的說:“姐夫,你已經喝醉了,我扶你回家,好不好。”素雅並沒有送他回家,而是將他帶到了自己的住處。楊宜芳躺在床上,感覺身上異常的燥熱,低低的呻吟着:“好熱…”他感覺自己體內的慾火正在一點一點的燃燒著。素雅嬌滴滴的說:“芳哥,你吻我,好不好?”素雅的聲音柔的滴水,使意志半清醒半模糊的楊宜芳一下子跌入了萬劫不復之地,雙手緊緊的摟着素雅的腰,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最後,因為藥力的亂性,他倆發生了一夜情,同時也改變了素雅的命運。

    一個禮拜,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到了舒威和梓晴相約去呼倫貝爾的日子。梓晴身著一身素雅而不失形象,端莊典雅的長裙,笑意嫣然的站在盛風集團的對面等舒威,舒威出來,倆人招手示意後,一起打車去了飛機場。他們到飛機場时,舒威忙问:“我們到那邊的機票賣了嗎,如果沒買,我去買兩張臨時的。”梓晴見舒威準備去售票處,忙拉住他的手,笑著拿出了兩張嶄新的機票。舒威驚愕不已:“這麼快?”梓晴深情的看著舒威,笑了笑說:“機票和火車票不一樣,火車票必須提前幾天預定,而機票可以提前一天預定,我們先去北京,我帶你去看升國旗。”舒威一直都希望能夠親眼目睹升國旗的場面,聽梓晴這麼一說,心裡滿是感激。

    梓晴這些年裏,爲自己及家人付出了太多太多,而自己卻無法給予她想要的,舒威想到這裏,不禁很慚愧。這時,廣播裏播着:“请從武漢到北京的乘客迅速登機…”梓晴狠狠的拍了一下舒威的背,道:“在想什麼呢,趕快起來,我們要走了。”舒威和梓晴坐在飛機上,看著外面繁華的城市一點一點遠去,舒威心裡沉沉的。梓晴一眼就看出舒威有心事,道:“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擔心,好好睡一下,到了叫你。”之後,舒威靠在梓晴肩上睡著了,看著眼前的舒威,梓晴心裡暖暖的。

    北京,一個繁華、美麗而神秘的城市,隱藏了多少追夢人北漂背後的辛酸,舒威和梓晴一起找到了一家旅館。梓晴禮貌而溫文爾雅的對老板娘說:“阿姨,開兩個房間。”老板娘見他們看起來並不是本地人,心想,現在上面的房間,恐怕是很難找出兩間了,她無奈的說:“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裏的房間只有一間了。”舒威見這位老板娘看起來不像是壞人,說:“就這间吧!”梓晴一下子驚愕的看著他,舒威輕聲對她說:“就將就一晚吧。”

    當房間的門打開时,映入眼簾的這個房間不是很大,梓晴環顧了下四周,這裏除了床外,電腦電視等全部俱全。梓晴坐在電腦前,背對着舒威,道:“明天早上5點之前我們一起去看升國旗。”舒威笑著說:“不著急的,明天我先帶你去爬萬里長城。”梓晴聽他這麼一說,萬分激動的问:“真的嗎?”舒威笑著點了點頭。世界,一分一秒的變為過去,轉眼間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而外面也依稀下起了雨。看著趴在電腦前沉沉欲睡的自強,舒威心裡是萬千惆悵。

    原本寧靜的夜,因為這場雨的到來,天空轟隆隆的想起了陣陣悶雷,梓晴一下子被驚醒了,她驚恐的坐在角落裏低聲哭泣的同時,捂著心口陣陣揪心的痛,舒威看到這一幕,很是震驚。他不知道梓晴這幾年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平時那麼堅強的她,卻因為外面陣陣的悶雷,痛苦成這樣。舒威目不轉睛的看著梓晴痛苦的樣子,心突然感覺很痛,心疼的把她擁入了懷中。梓晴的身子一直在不停的顫抖,口中喃喃的說:“不要離開我,嗚嗚,好痛,好…痛…”舒威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只好柔聲道:“梓晴,別怕,有我在,不要怕,沒事的。”梓晴微微的顫抖了好一會兒,終於安靜了下來。舒威看著懷中的淚人兒,突然決定一定要了解一下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天蒙蒙亮時,梓晴一下子就醒了,她正準備掙扎着起來,突然發現身邊有個人,她忙驚慌失措的檢查了一下自己,見自己完好無損,這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她輕輕瞥了下身邊的舒威,突然間發現,他睡得好安穩。梓晴仔細的盯著舒威看了許久,眼前一亮,她搞怪性的拿出自己的相機,偷偷拍了幾張舒威睡覺的樣子,然後壞壞的笑了笑。舒威感覺身旁有異樣,微微的睜開了雙眼。他一醒來變看見梓晴在拿著自己的相機傻傻的笑,他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激發了出來。

    舒威悄悄的走到梓晴背後,一眼變看到了梓晴相機裏自己睡覺的樣子,輕哼了一聲,梓晴被這個聲音嚇著了,一下子轉了過來,拿著相機邊跑边笑,而舒威則是在後面不停的追逐著她。梓晴邪邪的笑道:“你追到我了,我就給你看。”舒威邊跑边說:“我就知道你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搗鬼。”梓晴跑著跑著,漸漸跑不動了,舒威趁機一下子把她按倒在了床上,梓晴頓時羞澀的臉紅了,舒威也一下子臉紅了。梓晴慌忙的推開舒威,低著頭輕輕的說:“你不是說,今天帶我去爬萬里長城的嗎?”舒威一臉倦容的說:“昨晚天空響起了陣陣悶雷,我見你一個人躲在角落裏痛苦的哭泣着,忙不停歇的安慰了你很久,而你折騰了好久,才漸漸安靜下來,搞的我困死了。”

    梓晴聽他這麼一說,不好意思的說:“實在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舒威搖了搖頭,輕輕的笑道:“沒事的,我稍微眯一會兒,再帶你去爬萬里長城。”梓晴看著熟睡中的舒威,心裡感到好自責,好愧疚,因為她一直都沒有在他面前像昨晚那樣脆弱過,而舒威也絲毫不知道,在她身上所發生的種種傷心事。

    不知過了多久,舒威醒來时,見梓晴在電腦上寫著什麼東西,待他悄悄促進梓晴身旁时,才知道,原來她在寫影視劇本,這使得舒威對梓晴很是欣賞和欽佩。梓晴似乎感覺背後有人,心平氣和的說:“醒了啊。”舒威‘嗯’了一聲。梓晴關好電腦後,微笑的說:“一會兒我們一起去爬萬里長城吧。”舒威突然間想起了什麼,道:“原來網上和生活中傳的沸沸揚揚的才女蘇瑪就是你啊!”梓晴嘿嘿笑了一下。

    舒威和梓晴費了好大一會兒,才爬到萬里長城的最高處,梓晴回頭看了一下周圍,開心的說:“我一直以來都想爬到萬里長城的最高處,而這一願望一直沒能實現,而今天,你卻滿足了我,我心裡好開心。”舒威牽著她的手,微笑道:“我還要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估計我都會忙得沒有時間親自來北京看一看。”梓晴接著說:“現在就讓我們一起高聲吶喊,把心中所有的不快和煩惱統統拋到九霄雲外。”之後,他們倆人一起放聲吶喊了起來。

    他們倆瘋狂的玩了一整天後,拖著疲憊的身子一路走到了公交站牌那裏。梓晴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說:“我帶你去吃北京最富民族特色的餑餑。”舒威疑惑不解的问:“餑餑是什麼呀?”梓晴嫣然一笑,道:“餑餑就是我們通常所吃的餛飩,只不過,在北京人口中,卻不叫餛飩,而叫餑餑,而這餑餑面可是和我們平時所吃的餛飩味道不一樣哦。”舒威好奇的再次问:“有何不一樣呢?”

    梓晴認真十足的說:“餑餑是中國北方平時和節日的主要食品。餑餑是用粘米做成的,有豆麵餑餑、蘇葉餑餑和粘糕餑餑等。豆麵餑餑是用大黃米、小黃米磨成細麵,再加進豆麵蒸制而成。這種餑餑顏色金黃,有粘性,味香可口。蘇葉餑餑是用粘高粱面和小豆的豆泥混合拌勻,外面用蘇葉包起來蒸熟的,有一種蘇葉的特殊香氣,別具風格。粘糕餑餑是用大黃米浸泡之後磨成麵,在黃米麵中間包上一些豆泥蒸熟後則可。這種餑餑用油煎着吃或蘸著糖吃都行,即香又甜。”

    舒威聽著梓晴這麼一概述,不禁對梓晴豎起了大拇指:“你了解得真夠完整,佩服。”緊接着他又好奇心十足的问:“梓晴,為什麼你這麼了解北京這一特色小吃呢?”梓晴無奈的笑了笑,溫和道:“因為我曾經來過北京,只是那個時候,大概的在北京看了一下,好多景區都沒有去,變回武漢了。”舒威聽後恍然大悟。公交車來得好快,一會便來了,舒威和梓晴一起上了車。在公交車上,舒威第一次發現,原來北京坐公交車的人並不比武漢少,第一次感覺自己一下子變成了梓晴的保鏢。

    當他們剛下車时,梓晴隱隱約約的看見了乾哥哥洛雲璨。梓晴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到他後面,轻哼了一聲,道:“璨哥。”洛雲璨感覺背後有人叫他,回過頭來發現是洛梓晴,頓時激動不已道:“梓晴,你怎麼也在北京啊?”梓晴半開玩笑說:“我怎麼不可以在北京了,你都在北京,我怎能不在北京呢!”洛雲璨一下子被梓晴逗笑了,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還是這麼幽默。”梓晴嘿嘿笑了笑,忙拉著舒威走到洛雲璨面前,笑道:“璨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舒威,舒威,他是我的乾哥哥洛雲璨。”倆人互說一句幸會後握了握手。

    梓晴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尋找着什麼,見沒有看見沐晚晴,看著洛雲璨,道:“璨哥,晴姐呢?”洛雲璨向他們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一輛房車,道:“她在車上呢。”梓晴笑著說:“我馬上去找她。”梓晴走遠後,洛雲璨看著舒威,若有所思的說:“梓晴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好好珍惜她。”梓晴靜靜的走到沐晚晴面前,沐晚晴正在和孩子們玩遊戲,見梓晴來了,也和洛雲璨一樣激動萬分道:“梓晴,真的是你嗎?”梓晴輕握著晚晴的手,笑道:“晴姐,是我,梓晴。”晚晴忙招呼洛浩然和洛夢曦過來:“然兒,曦兒,快過來。”洛浩然和洛夢曦互相相視一眼後,小跑了過來。他倆邊跑邊喊道:“額吉。”

    晚晴微笑著對他倆說:“然兒,曦儿,這是梓晴姑姑。”洛浩然和洛夢曦看著梓晴,稚氣而柔柔道:“梓晴姑姑好。”梓晴開心的看著面前這對龍鳳胎,心情一下子變得異常的好,她輕輕的將他倆一左一右的擁入了懷中,晚晴看著這一場景,心裡好滿足。隨即,晚晴疑惑的說:“梓晴,你這次應該不是單純的只來北京的吧,就你一個人?”梓晴輕笑了下,道:“我這次只是路過北京,和我一同的還有一個人,他是我一生最愛的人的同時,也是我最值得信任的知心朋友,我們這次的目標地是呼倫貝爾大草原,今天他帶我去了一趟萬里長城,我們準備明天看完升旗儀式後,就繼續啟程前往草原。”

    晚晴瞧着梓晴那一臉幸福的樣兒,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梓晴被晚晴這一突如其來的笑聲嚇到了,一頭霧水的盯著她。晚晴止住笑聲,道:“梓晴,你們剛剛已經看到你乾哥哥了吧,我猜這會兒他倆正在聊天吧。”梓晴笑道:“晴姐,要不你帶着孩子們,我們一起下去,和他們一起去吃餑餑吧!”晚晴聽後,眼前一亮,道:“好啊,我正好也好好看看我們家梓晴所中意的那個人长甚麼樣子。”梓晴聽她這一說,羞澀的臉紅到了耳根。

    梓晴和晚晴一起牽著兩個孩子有說有笑的走到了洛雲璨和舒威面前。梓晴笑著說:“晴姐,他是舒威。”隨後,梓晴對舒威說:“舒威,她是璨哥的妻子沐晚晴。”舒威笑了笑,說:“梓晴一直叫你晴姐,我也叫你晴姐吧,晴姐好,我是舒威。”晚晴意味深長的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然兒,曦儿,他是叔叔。”洛浩然和洛夢曦怔怔的看了一眼舒威,隨後一起甜甜的說:“叔叔好。叔叔,你和額吉格一樣,好帥。”舒威聽後,哈哈笑了起來。當他們正準備一起去對面的小吃店時,舒威意外的看見了東方御和軒軒。

    舒威輕聲對梓晴說:“梓晴,你先随他們一起過去,我有點事,一會兒過來,等我一會兒過來時,給你一個驚喜。”梓晴聽說舒威要給她驚喜,感到很意外,她好奇的问:“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浪漫了呀?”舒威不好意思的沖梓晴一笑,道:“就在你等我的這三年裏,好了,你快去吧,我一會過來。”梓晴慾要說什麼,聽他這麼一說,只好無奈的随他們過去了。

    舒威無聲無息的走到東方御和軒軒後面,道:“東方御,軒軒。”東方御和軒軒聽到後面有人在叫他們,同時回過了頭,見是舒威,軒軒激動的說:“你也來北京了。”舒威笑了笑,說:我和梓晴一起路過這裏,然後就隨便逛了下。梓晴遇見了他的乾哥哥,現在正和他們一起在對面的小吃店,我見你倆在這裏,便想來打聲招呼。”東方御看著舒威,道:“你真有心。”舒威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軒軒說道:“軒軒,我有一事需要問問你。”軒軒聽後,道:“哦,是什麼問題啊,你問吧。”舒威接著說:“昨晚北京下了一場大雨,而當天空響起陣陣悶雷時,梓晴像是在害怕着什麼一樣,一個人躲在角落裏捂著胸口哭泣,我安慰了她好久,她才漸漸安靜下來。我想問下,這幾年裏,在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使得她這樣的恐懼。”

    軒軒靜靜的回憶了一下,道:“其實這並不只是在這三年裏的事,梓晴二十二嵗後不久,因為嚴重性的感冒,意外咳出了輕度肺炎,當時她並沒有怎麼在意,只是覺得是一個小小的感冒而已,後來,隨著感冒的頻頻來臨,梓晴的肺炎到了很嚴重的地步,洛阿姨勸她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她卻委婉的拒絕了,說醫院都是一些庸醫,總是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致死,她說她寧願在外面的小藥店買點消炎藥,也不要去醫院。我拿她沒有辦法,想要告訴你,讓你來勸勸她,可是,她卻對我說,不要告訴你,她的任何情況,爲的只是希望你好好的生活,工作,不希望你爲她擔心。就這樣,她一直堅強的忍受着肺所帶來的劇痛堅持到了最後。還記得有一次,我們一起出去玩,正當我們大家都玩得很開心的時候,不遠處突然跑過來一條狗,當時梓晴不知為什麼,一下子嚇的心口揪心的痛,我見狀,想要安慰她,抓住她的雙手的時,卻吃驚的發現,她的雙手冷得沒有一點溫度,我很質疑的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卻笑著對我說,她沒事,很好的,只是習慣罷了,因為每次有動物跑過來的時候,她的手都會很冷,她說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

    軒軒想了想,接著道:“去年夏天,我和一群朋友們邀請她一起去外面野炊,她爽快的答應了。我們大家一起有說有笑的一路走到了一個很偏遠的地方,那裏的風景非常的美,梓晴一直以來都很喜歡攝影,她給我們說了一聲後,獨自一個人在周圍攝影。當她正在開心的攝影的時候,忽然看見不遠處的山崖上有個女孩兒,而這個女孩兒很漂亮,一身白衣服更加襯托出了她的白。看著這個女孩兒,梓晴眼前閃出了不詳的徵兆,她忙放下手中的動作,悄悄的走到了那個女孩兒背後,而那個女孩兒似乎沒有發現她一樣,蹲在那裏傷心的抽泣著,口中喃喃自語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樣對我,我究竟是哪裏做錯了,你要離開我…”她說着說着,一步一步走到了山崖邊,卻沒有發現後面已經沒有退路了,她一不小心腳下一踉蹌,梓晴忙拉住了她的手。女孩兒半吊在山崖上,吃驚的看著梓晴,當時梓晴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一種力量促使她緊緊的抓住了女孩的手,可是,最後,女孩兒卻還是狠狠的撥開梓晴的手,摔了下去,梓晴看著這一幕,無法接受這一事實,蹲在那裏,雙手抱著頭,低聲抽泣了起來。在她十四歲那年,最疼她愛她的外婆永遠的離開了她,這給她帶來了很大的打擊。後來,她一直都希望,不要再看著身邊的人也像外婆一樣永遠的離開。可是,那天,她卻親眼目睹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從她的視線內摔下了萬丈深淵。”

    軒軒說着說着,自己禁忍不住哭了,東方御忙安慰她。軒軒慢慢的擦乾眼淚,頓了頓,道:“梓晴一直在那裏不停的哭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天的一邊不知何時已響起了陣陣悶雷,雨,一滴一滴的打落在梓晴身上,梓晴仰望着天空,任由點點雨滴淋在身上,臉上的淚水和雨水凝結在了一起,使人遠遠的看著,完全分不出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我們大家淋着雨站在不遠處,一直靜靜的看著她,我想要去幫助她,被東方御制止了。她一個人站在山崖邊,遙望着遠處的雷聲,不斷的哭泣着。當時,我明白,她自十四歲那年失去至親至愛的外婆後,便一直希望,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悲劇上演,可是這可能嗎,那次,她眼睜睜看著那個不知名的女孩兒在她的眼皮底下永遠的消失了,這對她來說,打擊是非常的大。”

    舒威問道:“然後呢?”軒軒接著道:“那天,她因為受了很大的刺激,在陣陣悶雷中,突然捂著心口揪心的疼痛了起來,我看著是那樣的擔心,卻無能為力。最後,她一下子暈倒了,還好東方御及時接住了她。自那以後,梓晴便生了一場大病,梓晴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才醒過來。我們以為,只要她平安的醒過來了就沒事了,可是她的主治醫生卻告訴了我們一個非常震驚的事情,就是因為梓晴本身就有肺炎,而經過這一劫後,由肺炎轉變爲肺結核,再加上因她常年的操勞過度,心事鬱結於心,那次受的刺激過大,而引發了後天性的心臟病。”

    東方御若有所思的說:“梓晴雖然患有肺結核和心臟病,但是這幾年裏,她療養的非常的好,起初的嚴重性肺結核得到了很有效的控制,已經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而她的心臟病,隨時得用藥物控制着。梓晴一直都很喜歡唱歌,所以每次在去唱歌之前,都會吃幾顆藥丸。我还幾次看見你,一直都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可是我和軒軒答應過她,絕不在你面前提起半個字。這幾年裏,梓晴為了你,一直處於單身狀態,她身邊的助理蕭澤一直很喜歡她,可她卻從未答應過他。”

    舒威聽完梓晴的這段遭遇後,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原來她在我面前一直都在全力的武裝著自己的脆弱,爲的只是不想讓我自責,愧疚。”東方御環視了下四周,認真的問道:“梓晴如今還好吧?”舒威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她很好,對了,軒軒,你倆乾脆同我一起過去和他們吃餑餑吧,我也正好可以給梓晴一個驚喜。”軒軒微笑著答應了。

    舒威走到梓晴麵前,神神秘秘的說:“梓晴,你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麼樣的驚喜?”梓晴茫然的搖了搖頭,舒威站到了旁邊,梓晴看到了軒軒,她一下子感動的哭了。軒軒上前擁著她,道:“別哭了,瞧你再哭,眼睛就該腫了。”梓晴“撲哧”一聲笑了。他們聚在一起說了好多好多心裡話,最後,東方御和軒軒因為要趕車回甘肅,依依不捨的和梓晴道別後,踏上了前行的火車。洛雲璨看著舒威和梓晴,語重心長的說:“你倆有什麼打算呢,是現在和我們一同前往內蒙古,還是?”梓晴笑了笑,道:“我們倆準備先留在北京,等明天早上看完升旗儀式後,再出發。”洛雲璨聽她一說,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本來我們也準備留在這裏,等看完了升旗儀式後再回去的,但家裡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忙,就不能陪你倆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們到內蒙古後,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們。”洛雲璨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梓晴後,便帶著家人離開了。

    感覺

    舒威目不轉睛的看著梓晴,疑問似的道:“現在我們是回旅館呢,還是?”梓晴輕輕的挽著舒威的手臂,說:“今晚非常感謝你給我帶來的驚喜,我很喜歡,而現在也該是我帶給你驚喜了,你把眼睛閉上,不許偷看哦。”舒威猶豫了一會,聽話的閉上了雙眼,梓晴悄悄的跑到麵館旁邊的蛋糕店,用一分鐘的時間端出了一個很大很大的生日蛋糕,走到舒威身邊,笑道:“真聽話,睜開雙眼吧!”當舒威睜開雙眼的時候,一下子呆住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梓晴哈哈大笑道:“難不成你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呵,今天是你二十五嵗的生日哦,生日快樂!”舒威看著面前的蛋糕,一下子感動的哭了。他激動的說:“梓晴,謝謝你還記得我的生日,你是我长這麼大以來,第一個親自爲我過生日的女孩,謝謝你。”梓晴溫柔的撫摸著舒威的臉頰,道:“你也是我长這麼大以來,第一個我爲他過生日的男孩,你的生日,我每年都記得,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而這蛋糕也是臨時準備的,沒有好好準備一下。”

    舒威忙說道:“没關係的,不論你送我什麼樣的禮物,我都很喜歡。”話音剛落,舒威一把緊緊的摟住了梓晴,久久捨不得放開,他眼含淚花,說:“梓晴,這三年裏,我一直以為你已經忘記了我,不會再傻傻的爲我付出太多不值得的東西,可是,今天,你卻給了我這麼意外的驚喜,讓我是那樣的愧疚,自責。”梓晴搖了搖頭,道:“其實沒什麼的,你不用那麼愧疚,自責,這是我願意付出的,因為你是我一生最愛的人,為了你,我即使付出再多也無悔。”舒威俯下頭,吻住了梓晴的唇,梓晴一如既往的回應了他的吻。

    這天晚上,梓晴帶舒威去了北京最好玩,同時也很刺激的地方:遊樂園。他們一起玩過山車等遊戲,最後到了摩天輪,空中飛人等高難度而充滿挑戰性的遊戲,梓晴或許是因為太開心、快樂,而忘記了自己有心臟病,恐高症。舒威卻很細心,他輕輕在梓晴耳邊道:“梓晴,一會兒如果你感到害怕,就躲在我懷裡吧。”梓晴雖答應了,卻沒有照做,舒威知道她的身體狀況,霸道的將梓晴攬入了自己懷抱中,梓晴頓時嬌羞的臉紅了。最後,也許是因為有舒威的保護,梓晴的病沒有發作,而且她心裡暖暖的。

    他們倆第一次在一起玩得是那樣的開心、快樂,同時,也是因為這種開心、快樂,使得他倆沒有了一點想睡覺的感覺,而梓晴更是樂此不疲的帶舒威去了流星雨最聚集的地方——獅頭山。獅頭山在滿天繁星,明月的照耀下,襯托得好夢幻。舒威摟着梓晴站在山的頂端,一同遙望著滿天繁星的夜空,梓晴指了指那一輪皎潔的明月,富有詩意般的說:“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或許月亮上的嫦娥仙子現在也和我們一樣,幸福吧,你說對不對?”舒威溫柔的撫摸著梓晴的髮絲,道:“後羿和嫦娥的故事太過於夢幻,而這夢幻般的愛情才是世界上最唯美,最永恆的愛情,而他們本該就永遠在一起,即使穿越千年來尋找彼此。”

    梓晴一下子欣賞十足的看著舒威,說:“不錯嘛,文采這麼好!”舒威接著說:“那也是受了你的薰陶嘛,你文采才是真的好,我只是在你那裏學到了很多而已啦。”梓晴頓時被舒威夸得臉紅到了耳根。舒威似乎想到了什麼,欲開口,梓晴立刻激動的指著天邊說:“舒威,趕快閉上雙眼,流星雨來了,我們一起來許願。”他們倆一起許了一個美好而神秘的心願,之後,便在一起看流星雨。舒威看著天邊的流星雨,恍若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感覺周圍沒有任何的人,只有他和梓晴。

    流星雨過後,梓晴看了看時間,距離五點還有四十分鐘,她眼前一亮,高興道:“現在距離五點還有四十分鐘,我們現在就一起下山,心平氣和,不急不躁的走到公交站牌那裏,然後乘車去天安門吧,如何?”舒威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人人為了看升旗儀式,擠破腦袋,一股勁兒的往那裡面鑽,你倒好,一定要心平氣和,不急不躁的一步一步走到公交站牌處,真是拿你沒轍,你穿著高跟鞋,而這山上是上山容易,下山難,還是我背你下山吧。”

    梓晴臉貼在舒威結實的背上,感覺好溫暖。這是她第一次靠在舒威背上,同時也是舒威第一次背着自己。舒威感受著背後梓晴的溫暖,之前一直想要问她的那個問題,一下子淡化了很多,他覺得還是找個合適的機會,恰當的時間,再來問她這個問題。或許是因為太過於開心,激動,舒威竟不知不覺的哼起了小曲兒,梓晴聽著這優美的曲子,心中不禁感嘆,這三年裏,舒威的變化真的好大好大,大得幾乎快不認識他了。舒威似乎猜出了梓晴的心事,輕笑道:“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我這三年裏變化如此之大,對吧?”梓晴沒有回答,舒威接著說:“在這三年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自己該要改變一下,增加一些業餘愛好,從而豐富自己往後的生活和工作。你覺得我變得讓你越來越不認識了,這是自然的,呵,其實啊,我只不過是像你一樣,變成了真正的文藝青年。”

    梓晴聽他這麼一說,嘿嘿的笑了下,道:“我爲你唱一曲我曾經爲你而寫的歌曲《一世等你》吧。”“好。”舒威笑著答應了。梓晴在舒威背上一路唱得好傳神,舒威認真而仔細的聽完了歌曲的每一句話語,他輕輕的握著梓晴的手,若有所思的問:“梓晴,這些年裏,你一直在爲我文學創作嗎?”梓晴淺淺的笑道:“對啊,我從愛上你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不斷的爲你文學創作,一直沒有停歇過。這三年裏,我爲你而創作的三部影視劇本都已經如願拍了出來。”舒威說道:這三部影視劇,我曾關注過,寫得非常好,劇中的劇情很是感人,當時我都哭了。”舒威說着說着,竟“撲哧”一聲笑了。

    梓晴看著他多變的表情,不禁樂了:“三年的時間,使得你的面部表情越來越豐富了哦!”舒威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會捉弄我。”梓晴忍不住使勁儿的在舒威背後撓癢癢,癢的舒威一下子把梓晴放了下來。梓晴不停的在前面邊跑邊逗他,舒威在後面追逐著她。而他們下山则要經過一條蜿蜒的小河,梓晴看著蜿蜒曲折的小河,心中一亮,她高聲大喊道:“舒威,快來啊,哈哈,我們一起打水仗。”看著梓晴那高興得如孩子般純潔的笑容,舒威頓時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在河裏嬉戲的場景,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幸福的笑。梓晴見舒威在那裏發呆,悄悄從他背後搞偷襲,往他身上澆了一點水,舒威立刻反映了過來,和梓晴瘋狂的嬉戲了起來。

    他們倆就這樣無憂無慮的嬉戲在水中,舒威在梓晴身上似乎找到了童年的味道,心裡是異常的滿足、開心。舒威和梓晴一路打鬧着走到了公交站牌那裏,過路的人看了,滿是羨慕。舒威和梓晴一起擠在公交車裏,舒威站在外邊護着梓晴,讓梓晴心裡暖暖的。他們倆一起手牽手快速奔跑到了天安門門口,然後一起擠進了人群裡面。在這個人山人海,車海如龍的天安門,舒威第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了,能夠來這裏等著看升國旗的人不容易。

    當五星紅旗在音樂的氛圍中一點一點升起來,然後越來越高的時候,梓晴激動的抓住了舒威的手,舒威把梓晴的相機拿出來,錄下了這美好的一刻。升旗儀式結束後,舒威背著疲憊不堪的梓晴,拖著行李,去了火車站。在開往內蒙古的火車上,梓晴如同一個因貪玩而疲倦不堪的孩子一樣,依偎在舒威懷中。舒威看著懷中的梓晴,內心深處好矛盾,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喜歡過她,總感覺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愛上了她。四年前,他一直以為,她不會一直長久的去爲那個可笑的誓約苦苦等待,可是,他錯了,梓晴是真的做到了,而且做得讓她心服口服,雖說九年,她还只堅持了一小半,但是他真的好感動。

    舒威目不轉睛的盯著懷中如嬰兒般安詳的梓晴,忍不住輕輕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雖然說,梓晴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但是舒威自己卻臉紅到了耳根。這些年裏,梓晴像個女強人一樣的不停忙碌着,他是有所耳聞的,只是一直都不曾去看望過她。舒威一眼瞥見了梓晴放於身邊的照相機,左手輕輕的將它拿了起來,他看著梓晴,邪邪的一笑,拍下了她睡覺的樣子。

    梓晴睡得好安穩,絲毫不知道舒威在那裏灼熱的看著她。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梓晴不知不覺中醒了過來,她突然問道:“我們到達內蒙古還有多久?”舒威看著她傻傻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梓晴一下子被弄得雲裏霧裏,舒威笑了笑說:“我們到達內蒙古還有半個小時。”梓晴聽他說,到達內蒙古只有半個小時了,一下子跳了起來,吃驚萬分道:“啊,這麼快,天啦,我竟然睡過頭了,明明答應過軒軒,會一路拍下沿途的風景,然後給她發過去的。”舒威聽梓晴這麼一說,安慰她道:“人都有睏乏的時候,再說她又不會怪罪你,沒事的,這次你錯過了,後面還有更好的風景呢,對不對,沒事的啦。”梓晴呵呵笑了笑,說:“就你會油嘴滑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調侃人了。”舒威無辜道:“還不是遇到了你嘛。”

    梓晴故作生氣,野蠻而任性道:“怎麼扯到我了,難不成,你刻意在整我?”舒威故意不把她的話當回事,拿著梓晴的相機,在那裏偷笑。梓晴見自己的相機在舒威那裏,梓晴的直覺告訴她,舒威拿自己的相機絕對是在搞惡作劇,果然,舒威不怕死似的調侃她說:“梓晴,相機裡的相片很美哦,哈哈,某個人的睡樣真好看。”梓晴自然是知道,他所指的某個人是誰,一下子火了:“好你個舒威,竟然偷拍我,相機拿來。”舒威嬉皮笑臉的說:“想不到你這麼聰明,你追到我了,我就給你看,哈哈。”他倆一起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連續跑了好幾個包廂,使得每個包廂裏的旅客们羨慕不已。

    舒威趁機看了看手機,離內蒙古只有二十分鐘了,他終於還是妥協了,把相機放於她手上,道:“行了,我們別跑了吧,離內蒙古只有二十分鐘了,我們還是回去準備下行李吧。”梓晴看著相機,輕輕道:“好。”舒威拉著梓晴,大手牽小手的走到了所在的包廂裏。眼看二十分鐘即將過去,梓晴心中不禁是又緊張又激動,舒威一下子看出了她的心事,道:“你很緊張嗎?”梓晴被他說中了,忙問道:“你怎麼知道?”舒威邪邪的笑道:“你都把心事寫臉上了,我能不知道嘛。”

    梓晴突然來了一句:“你好壞啊。”舒威一聽,一時半天沒有反映過來,梓晴見他愣在那裏發呆了,狠狠的捏了下他的手臂,舒威一下子回過了神,痛的直難受道:“天啦,你用了這麼大的力氣,估計我手上是掉了一塊皮了,看來啊,你得養我喽!”舒威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得意忘形的瞥了一眼梓晴,梓晴被他鬧的簡直哭笑不得,只好無奈的說道:“好吧,你贏了,我們趕快下車吧。”

    他倆走出內蒙古火車站後,意外的發現,周圍是真的有好多好多的人,而且這裏到處基本上都是人山人海的,根本就見不到任何的山巒。當他們正準備走時,洛雲璨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們背後,道:“梓晴。”梓晴聽見背後有人叫她,回過頭來,意外的看見了洛雲璨。洛雲璨溫和的笑了笑,道:“想不到在這裏還能遇見你們,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兒呢?”梓晴笑了笑,說:“我們準備啟程去呼倫貝爾。”洛雲璨聽她這麼一說,忽然想到了什麼,道:現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你倆一同隨我先去巴彥淖爾,明天我再帶你們過去,如何?”梓晴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答應了。

    巴彥淖爾,是內蒙古自治區西部的一個新興城市,位於舉世聞名的河套平原和烏拉特草原上,東接包頭市,西鄰阿拉善盟,南隔黃河與鄂爾多斯市相望,北與蒙古國接壤,交通便利,通訊便捷,氣候乾燥,氣溫偏低,自然資源豐富,旅遊資源獨具特色,是中國恐龍的故鄉,被譽為“塞上江南,黃河明珠,北方新城,西部熱土。”同時,處在北緯40℃13’---42℃28’,東經105℃12’---109℃53’之間。

    洛雲璨看著梓晴,溫和的說:“巴彥淖爾和內蒙古市區不一樣,那裏的氣溫很低,你一直都身體不好,要不要我找見衣服給你?”梓晴微微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沒事的,我這幾年裏,體質好了很多,能夠適應那裏的,呵呵,別擔心啦。”舒威見梓晴這樣說,輕聲在她耳邊低語:“這幾年裏,你確定自己的身體狀況完全好了嗎,可我覺得你一年比一年差。”梓晴看著舒威,笑而不答。

    他們一起有說有笑的到達巴彥淖爾的時候,剛好趕在下雨的時候。梓晴自四年前後,一直很喜歡雨天,只因為雨天很清新怡人,讓人很悠閒自得。她喜歡一個人毫無目的的撐著雨傘漫步在路上,任憑雨點打落在腳上,那樣的感覺很舒服,使得她回想起來小時候不完整而殘缺的童年。洛雲璨見梓晴獨自下車,站在雨中,忙說道:“梓晴,我車裏有雨傘,趕緊過來拿出來吧,當心著涼。”梓晴微微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以前,我總是會撐著一把雨傘走在雨中,而今天,我突然間覺得,其實可以不用撐著雨傘的,因為雨點也是有感情的,我喜歡這樣快樂而放鬆心情的漫步在雨中。”

    洛雲璨看著梓晴,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拿你沒辦法,還是這麼固執。”梓晴開心快樂的在雨中翩翩起舞,猶如夜蝶一般,舒威忍不住也走到了雨中,同梓晴一起在雨中起舞。洛雲璨看著雨中的舒威和梓晴,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梓晴見洛雲璨一個人站在那裏哈哈大笑,高聲道:“璨哥,快來啊,呵呵,我們一起感受雨的溫柔。”晚晴正在整理衣裳,聽見了外面的歡笑聲,拿著雨傘走了出來。洛雲璨見晚晴走了出來,忙拿起一把傘,走到他倆面前,把伞遞給了舒威,哭笑不得的說:“這雨已經越下越大了,你倆趕緊随我回帳內吧,這樣下去可不行哦。”浩然和夢曦正在玩堆積木,見梓晴來了,紛紛歡天喜地的跑到了梓晴面前,齊聲道:“梓晴姑姑。”梓晴開心的在浩然和夢曦鼻子上寵溺的捏了捏,惹得他倆咯咯笑了起來。晚晴拿著幹衣服走到梓晴面前,道:“晴兒,趕快去洗個澡,歡聲衣服吧,當心著涼了,一會好了後,過來喝薑湯哦。”梓晴看著晚晴,微笑的點了點頭。

    梓晴開心的泡在漫天花瓣中,感受着花瓣所帶來的芬香,突然间聯想到了古裝電視劇中的情節,不禁笑了。晚晴輕輕的爲雲璨整理頭髮,輕聲道:“你还這麼老大不小的陪他倆在雨中淋著,都不知道早點讓他們進來。”雲璨看著晚晴,笑道:“梓晴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一見外面下雨了,立刻歡喜的不得了,她邀請我過去,我也不好拒絕吧,對吧,呵,晚晴,你放心好了,下不為例,好不好?”晚晴調侃道:“就你會油嘴滑舌。”雲璨哈哈笑了起來。

    梓晴和舒威坐一塊兒,端着大大的碗喝着薑湯。舒威剛喝一口,辣的眼淚都出來了,梓晴看著舒威的表情,呵呵笑了起來,她邊笑邊問:怎麼了 ,辣著啦?”舒威面色苦苦的瞪著梓晴。梓晴忙安慰道:“沒事啦,薑湯就是這樣啊,你不會是從沒有喝過吧?”舒威解釋道:“怎麼可能,只是這薑湯太烈,我一時不能習慣而已,呵,沒事的。”舒威故意裝作沒事,一口氣喝完了薑湯,梓晴見他沒什麼事,端着碗咕嚕咕嚕的喝完了薑湯。舒威目不轉睛的看著梓晴一骨碌的喝完了如白酒一般烈的薑湯,驚愕不已。梓晴喝完薑糖後,笑著對晚晴說:“晴姐,奶茶應該快好了吧。”當晚晴正準備起身去端奶茶的時候,浩然和夢曦笑盈盈的端着兩杯熱氣騰騰的奶茶走了過來。

    梓晴忙接過了他倆手中的奶茶,道:“你們倆可真懂事。”浩然目不轉睛的看著梓晴,充滿稚氣的說:“梓晴姑姑,媽媽說,草原上的奶茶是最有營養的飲料哦。”梓晴端起一碗遞給舒威,道:“嘗嘗看。”舒威微笑的點了點頭,舒威剛喝一口,面色苦苦的走了出去,梓晴看著舒威這樣,不禁咯咯的笑了。晚晴好奇的問道:“怎麼了?”梓晴笑着對晚晴說:“他還不習慣喝這羊奶做的奶茶,瞧他那樣兒,笑死我了。”雲璨哭笑不得的說:“你也別只顧着捉弄他,趕緊去叫他進來,一會我端些點心過來,讓他先吃點點心吧。”

    梓晴悄悄走到舒威面前,道:“舒威,你還好吧。”舒威乾咳了一下,道:“死不了,你怎麼出來了?”梓晴笑着說:“你一時不能習慣這裏的奶茶味道,我能理解,要不你先進去吃點點心,如何?”舒威乖乖的隨梓晴進去了。晚晴見他倆進來了,忙叫他倆坐下,當梓晴看見桌上的南瓜餅時,眼中立刻光芒萬丈,雲璨看着梓晴眼中激動的光芒,笑着對梓晴道:“梓晴,你晴姐很早以前就知道你喜歡吃南瓜餅,今天這個準備了很久,來,嚐嚐看,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梓晴輕輕的拿起一塊南瓜餅,細細的咀嚼了一口,開心且激動的說:“晴姐,你做的南瓜餅非常的好吃,很美味哦!”舒威聽她這麼一說,也拿起一塊南瓜餅,細細的咀嚼了一口,立刻讚不絕口的道:“晴姐,你做的南瓜餅很好吃,我第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的南瓜餅。”

    梓晴開心的對晚晴說:“晴姐,你做的南瓜餅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甜點哦,我非常非常的喜歡。”晚晴笑了笑,道:你們也別顧着誇我了,明天一大早啊,我們帶你們去呼倫貝爾,今天你們走了這麼遠的路,肯定很累了吧,今晚就早些歇息吧。”梓晴忙說道:“晴姐,蒙古部落裏每年都會舉行篝火晚會吧。”晚晴好奇的問:“梓晴,你怎麼知道,該不會是你哥告訴你的吧?”梓晴哈哈的笑了起來,弄的晚晴一頭霧水,梓晴耐心十足的說:“這個呢與璨哥無關,是我很早以前就瞭解過的信息啦,再說,我一直都很喜歡大草原,嚮往大草原的生活,所以呢,就私下瞭解,學習了很多關於蒙古部落的知識。”

    洛雲璨笑意盈盈的牽着一雙兒女走了進來,恰好聽到了梓晴的這一番話,對梓晴豎起了大拇指,並說道:“梓晴,多學點知識,很不錯的,再接再厲啊!”梓晴笑了笑,道:“璨哥,謬讚了,我啊,只是不希望自己就這樣虛度此生,想多學點東西,順便也能更好的去得到鍛鍊和學習,浩然和夢曦現在還這麼小,我估計啊,不久的將來,他倆會是最棒,最好的祖國棟樑和祖國花朵。”夢曦笑意盈盈的說:“梓晴姑姑,等我長大了,我也要像你一樣優秀。”大家聽着夢曦這一說,都樂得笑了起來。

    蒙古部落的篝火晚會開始前,晚晴拿着兩套很美麗的服裝朝舒威和梓晴他們走了過來。梓晴見晚晴來了,開心的站了起來。晚晴高興的說道:“舒威,梓晴,這兩套服裝啊,是我們夫妻倆的一點心意,你倆收下吧,一會啊,趕緊穿着它,我們一起去參加篝火晚會哦。”他倆開心的接過了晚晴手中的服裝。當梓晴穿着漂亮的服裝走出來時,舒威一下子呆了,他吃驚的說:“梓晴,你穿這一身衣服,太美了。”梓晴忙說道:“哎呀,舒威你就少貧嘴了,趕緊進去換上,一會篝火晚會要開始了。”

    篝火晚會上,洛雲璨面向所有族人們,高興的說道:“大家晚上好,接下來我介紹兩位遠道而來的新朋友。”大家伙聽說要介紹新朋友了,都很亢奮。雲璨看了一眼梓晴,道:“她就是我以前常給大家提起過的乾妹妹洛梓晴,他是梓晴的朋友,大家歡迎他們。”這時,晚晴拉着梓晴道:“梓晴,來,我們一起跳舞。”舒威看着梓晴妙曼的舞姿,心中不禁疑問重重。梓晴見舒威愣在那裏,走過來好奇的問道:“舒威,怎麼了?”舒威忙說道:“沒怎麼啊,只是一直很吃驚,原來你會跳舞啊。”梓晴笑了笑道:“那當然了,以前啊,我是不願意在別人面前展現自己的實力,怎樣,跳得還可以吧。”舒威呵呵笑道:“跳得非常好,梓晴,明天我們去呼倫貝爾嗎?”梓晴溫柔的挽着舒威的手臂,走到了一旁,道:“對啊,明天啊,我教你騎馬。”

    第二天一大早,梓晴興高采烈的哼着歌兒在外面與蝶共舞,雲璨笑着道:“梓晴,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呼倫貝爾哦。”當他們大家一起來到呼倫貝爾時,呼倫貝爾恰好正是豔陽高照,晴空萬里。而內蒙古自治區呼倫貝爾市是“世界上土地管轄面積最大的地區級城市”。市境內的呼倫貝爾草原是世界四大草原之一,被稱爲世界上最好的草原。21世紀初發現呼倫貝爾地下石油資源。呼倫貝爾市總面積26.3萬平方公里,相當於山東省與江蘇省兩省之和。東鄰黑龍江省,西、北與蒙古國、俄羅斯相接壤,是中俄蒙三國的交界地帶,與俄羅斯、蒙古國有1723公里的邊境線,有8個國家級一、二類通商口岸,其中滿洲裏口岸是中國最大的陸地口岸。

    正當梓晴陷入思考中時,雲璨不知何時牽來了幾匹馬。他見梓晴心不在焉的,試探性的對她說:“梓晴,在想什麼呢,來,我倆一起賽馬。”舒威見梓晴沒反應,用手捏了她一下,梓晴立刻反應了過來,一頭霧水的看着大家。舒威輕輕的在她耳邊道:“璨哥說要和你一起賽馬。”梓晴聽他這麼一說,很是興奮,她開心的對雲璨說:“璨哥,好啊,我們來一起比比。”雲璨聽她說完這句話,倍感疑惑道:“梓晴,你確定要和我比,你會賽馬?”梓晴見他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道:“對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賽馬,從小到大,我一直在做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裏,我不僅會賽馬,而且還很輕鬆。”晚晴聽梓晴這一說,溫文爾雅的說:“這應該就是我們草原上所說的,心有所想,夢有所悟,既然梓晴認爲會賽馬出自於夢,那麼,你倆何不比試一下呢?”梓晴笑道:“我正有此意。”

    雲璨見梓晴輕鬆自如的爬上了馬背,驚歎不已。舒威看着梓晴快樂、自在的騎着馬兒在草原上奔騰,心裏滿是感慨。梓晴見舒威幹愣在那裏,笑了笑道:“舒威,來,我教你騎馬吧。”舒威慢慢的爬上了馬背,雙腿直打顫,梓晴看了看,耐心十足的說:“騎馬可不比騎自行車簡單,騎馬最首要的就是掌握平衡力,姿勢要對,抓住繮繩,不要鬆開,然後就是開始一點一點的和馬兒協調一致,疏通感情,當它快時,你要隨機應變,用心去感受,用心去學習,當它慢時,你就要開始慢慢的趴在馬背上輕輕的撫摸它,用你自己的感情去與它溝通,交流。”

    舒威嘗試着爬上了馬,當他正準備抓緊繮繩時,梓晴使壞的用馬鞭拍了一下馬屁股,馬一受驚,狂奔而去。舒威在馬背上大喊救命的同時,慌慌忙忙的抓繮繩,卻怎麼也抓不到繮繩,這時的他,又急又慌又怕,心裏大感不妙。晚晴見這陣勢,慌忙說道:“梓晴,你也是的,舒威還不會騎馬,這下糟了。”話音剛落,晚晴便騎着馬飛奔而去。

    眼看着舒威在馬上快要摔下來了,晚晴騎着馬在後面急忙大喊:“舒威,趕快找到繮繩,先牢牢地抓住。”舒威聽後,慌忙找繮繩。晚晴見舒威抓住了繮繩,立刻吹了一聲口哨,馬兒立刻停了下來。雲璨和梓晴騎着馬兒走了過來。雲璨看着舒威嚇得滿頭冷汗,搖了搖頭道:“你騎馬的技術還得下去慢慢練,接下來讓我來教你們,什麼叫馬上絕技。”雲璨話音剛落,便飛一般的上了馬。這時,晚晴拿着箭筒和弓箭走到雲璨面前,將其遞給了他。雲璨指着不遠處的靶子,道:“你們先去前面的靶子那裏。”雲璨見他們已騎着馬揚長而去,隨後跟了上去。

    舒威,梓晴和晚晴安靜的騎着馬在靶子旁邊等候,一盞燈後,雲璨騎着馬跟了上來,他把自己倒掛在馬背上,拿出弓箭,拔出了三根箭,迅速的射了出去,當舒威和梓晴被這一幕震撼的目瞪口呆的時候,只見三根箭飛速的插在了靶子上。舒威漸漸的反應了過來,眼睛直直的盯着靶子上圓心處的三根箭,震驚不已。梓晴笑了笑,道:“璨哥,看我的,晴姐,弓箭和箭筒!”梓晴接住弓箭和箭筒後,飛一般的斜躺在了馬背上,拔出三根箭,射了出去,隨後,她神一般的在馬背上站了起來,拔出六根箭,迅速的射了出去。當雲璨再次看到靶子上時,眼中滿是讚賞與欣賞的眼光,同時他又在心裏疑惑不解。

    晚晴嫣然一笑道:“梓晴,你非常不錯哦。”雲璨百感疑惑的問道:“梓晴,你曾經有經過專業的訓練?”梓晴說道:“兩年前,我曾經去過遼寧,在那裏,我通過多方面的打聽,找到了侯夢瑤,是她教授了我這些馬上絕技。”舒威聽她這麼一說,眼前一亮,他忙問道:“梓晴,你是說曾經你發給我的那段視頻裏,跳雪中梅的那個女孩兒?”梓晴接着說道:“你說的很對,正是她,她叫侯夢瑤,一有舞藝跳得非常的出神入化,除此之外,她因從小生在西北,卻學到了一手很絕妙的馬上花樣化式的絕技,此外,她在電視劇《花木蘭傳奇》裏面演的花木蘭非常的出色,把花木蘭給演活了。”

    雲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我活了整整二十六年,每一次都是與那著名的明星擦肩而過,而你卻在二十三歲這一年裏,如願見到了那麼優秀的明星,我相信,不久的將來啊,你定會變成一個非常具有影響力且非同凡響的明星。”梓晴忙說道:璨哥,你言重了,我啊,其實一切都是靠運氣,我相信,以後你定會有機會與自己喜歡的明星見上一面,加油!”雲璨和梓晴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彼此鼓勵道:“加油!”晚晴微微笑了笑,說:“舒威,梓晴,你們接下來準確去哪,有想過嗎?”舒威笑道:“到時視情況而定吧。”雲璨忙說道:“大家先回到車上去吧,孩子們還在車上等着呢。”

    舒威和梓晴隨着雲璨和晚晴上車時,浩然和夢曦正坐在那裏看車上安裝的電視。而恰巧就在這個時候,電視上播出了這樣一條新聞: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今天北京時間凌晨六點三十分零三秒發生5.3級地震,震源深度16公里,迪慶藏族自治州、麗江市、攀枝花市、昭通市等地均有較強震感,目前傷亡人數不確定。這條新聞引起了梓晴的高度重視,梓晴想了想,毅然決定要去那裏一趟。她溫和的對雲璨和晚晴說道:“璨哥,晴姐,我們決定要去雲南災區幫助孩子們,等以後有機會,我們定會回來看你們和孩子們,璨哥,你就送我們到飛機場吧。”雲璨被梓晴這一番話着實驚訝了,雲璨語重心長的對梓晴說:“梓晴,你們確定要去那麼偏遠的地方,那裏可是正在鬧災,你敢保證不是頭腦發熱?”梓晴故意撒嬌道:“哎呀,璨哥,你看我這是頭腦發熱嘛,我這次可是認真的,絕不會後悔的。”晚晴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雲璨,你就讓他們去吧,我相信啊,梓晴絕不會是一時頭腦發熱。”

    晚晴接着對梓晴說:“梓晴,幫助一個人並不是隨意說說而已,最關鍵的還是要用心,用心去體會,用心去感受,用心去領悟別人的難處和苦衷。既然你已決定去那裏,晴姐我相信你,絕對會有所收穫,加油!”浩然和夢曦聽見梓晴姑姑說她要走了,紛紛跑到了梓晴的身邊,浩然慌忙說道:“梓晴姑姑,不要離開我和夢曦,我們捨不得你。”梓晴看着這兩個可愛的孩子,輕輕撫摸了他倆的臉,笑道:“浩然,夢曦,姑姑這次啊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忙,等以後有時間,我再回來看你們,好不好?”夢曦緊緊的拽住梓晴是手臂,稚嫩而略帶天真的說:“梓晴姑姑,等以後有機會,你一定要過來看我和浩然哦。”梓晴笑了笑,道:“好,我答應你們,以後有機會,一定回來看你們。”

    內蒙古飛機場,雲璨特意給梓晴準備了一雙運動鞋,他把嶄新的運動鞋遞到梓晴的手中,道:“你們這一趟過去,那邊的路因地震,非常的亂,這雙鞋是我和你晴姐特意爲你準備的,看看喜不喜歡。”梓晴頓時感動的哭了。晚晴輕輕的擦掉梓晴臉頰上的淚水,道:“都這麼大的人了,可不能動不動就哭哦,以後啊,你得學會堅強,眼淚是脆弱的產物。我和你璨哥都覺得,你們來內蒙古一次不容易,而這次啊你們去那麼偏遠的地方,你總得有雙像樣的鞋,好走路,總不能一直穿着高跟鞋過去吧,所以啊,這雙鞋你就收下吧,以後有時間,常回來看看就行了。”梓晴哭着緊緊的抱住了晚晴:“晴姐,謝謝你。”舒威拿着兩張內蒙古到昆明的機票,走到梓晴面前,嘿嘿笑了一下,道:“我們一會就要上飛機了,璨哥,晴姐,你們多保重。”

    雲璨和晚晴目送着舒威和梓晴走進了飛機安監處,雲璨見他倆走進去後,便帶着孩子也離開了。軒軒和東方御一起去菜市場買菜的途中,遇見了出去玩耍歸來的東方媽媽,東方媽媽很喜歡這個未來兒媳婦,溫和的問她:“你們這是去買菜吧?”軒軒笑了笑,道:“伯母,我啊都來這裏這麼久了,每次都是您出去買菜,今天我和東方御想親自去趟菜市場,買點菜回來,伯母,今天晚上的飯菜就由我來做吧,您就去好好的休息,和伯父一起散散步,說說話嘛。”東方媽媽聽她這麼一說,高興極了,她微笑道:“好,今天就讓我們來嘗一嘗未來兒媳婦做的飯菜。”軒軒頓時臉羞紅到了耳夾。

    東方媽媽見軒軒臉紅了,滿意的笑了笑,道:“你倆快點去吧,早去早回,我們在家等你們。”軒軒見東方媽媽走了,低聲對東方御說道:“東方御,伯母晚上可是要吃咱倆做的飯菜哦。”東方御輕輕壞笑了一下,道:“正好我也想好好嘗一嘗你做的飯菜。”軒軒故意狠狠地捏着東方御的臉,故作生氣的樣子,東方御連忙輕輕的拿開軒軒的手,無奈道:“別捏了,很疼的,好好好,我們趕緊還是去買菜吧。”

    舒威和梓晴一起乘坐飛機剛到達昆明時,梓晴看了一眼舒威,笑道:“舒威,我們得步行去災區,那邊的交通通訊設備都已經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你有信心嗎?”舒威笑了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們來這裏是爲了幫助災區的所有人,而不是來旅遊的,我們趕快走吧。”當舒威正準備走時,梓晴攔住了他。梓晴指了指前方一支軍隊,對舒威說道:“你看,前面有支軍隊,我麼不知道去那裏該怎麼走,何不如同他們一起去往災區,你說呢。”舒威聽她這一說,高興的一下子緊緊的抱住了梓晴,笑道:“還是你想的周全。”梓晴輕輕地推開他,道:“我先前去和他們溝通一下吧。”舒威點了點頭。

    梓晴面帶微笑,禮貌的走到那些軍官的長官面前說了一會話,舒威看著梓晴在前方不知拿出了什麽,和那個長官說的很投機,一頭霧水。十分鐘后,梓晴笑著走到了舒威面前,舒威一臉疑惑的看著梓晴。梓晴見舒威的表情,呵呵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後背,道:“還很疑惑吧,呵,其實啊,我只是略施小計而已。”梓晴說著說著,像變魔術般的拿出了一枚金黃色的小牌子,而那個小牌子上則寫著這樣幾個大字:‘中國志願者’。舒威看了看,倒吸一口氣,倍感質疑的說:“我還以為是什麽東西呢,你不會是用這個來與他們溝通的吧?”梓晴被他這一說,逗得哭笑不得,她微微地點了點頭,道:“就是這個,別質疑了,我倆趕緊拿好行李,和他們一起上車吧,總不能讓人家等我們吧,你說是不是?”舒威寵溺般的捏了捏梓晴的鼻子,笑道:“好,都聽你的。”梓晴被他這樣一戲弄,搞得臉“刷”的一下紅了。

    他們大家在路過迪慶藏族自治區的時候,梓晴坐在車上看著他們中好多人因涼山彝族自治州的地震引發的餘震而流離失所,與家人失散,看著老人因災難而失去兒女,丈夫因災難而失去妻兒,妻子因災難而失去丈夫,孩子因災難而失去雙親,梓晴心裡非常的難過,傷心。當他們剛路過麗江市時,餘震來了,強烈的震感中,舒威及時扶住了梓晴:“小心。”梓晴聽完這句話,心裡暖暖的。舒威見梓晴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奇的問道:“在想什麽呢,這麼入神?”梓晴微微笑了笑,道:“舒威,我只是看著外面原本完整,幸福的家園一念之間變為廢墟,深有感觸而已。”

    舒威聽她這麼一說,傻傻的笑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多愁善感。”梓晴瞧著舒威傻乎乎的表情,若有所思的說:“舒威,我怎麼感覺你小時候應該是非常可愛的,怎麼變成現在這樣兒了,是不是基因突變了啊?”這番話逗得車上的每一個人都哈哈的笑了起來。舒威哭笑不得的對梓晴說:“你就知道損我。”梓晴看著舒威無辜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他們到達涼山彝族自治州時,已經是北京時間晚上八點整,舒威和梓晴在隨他們一起過來的士兵的安排下,找到了一處可以落腳的帳篷。舒威瞥了瞥帳篷裏面只有一張軟榻,壞壞的對梓晴說道:“梓晴,今天晚上只能委屈你陪我一起睡了哦!”梓晴看了看帳篷裏面只有一張軟榻,頓時臉紅到了耳根,她羞答答的說:“這怎麼行?”舒威接著說道:“這有何不行的呀,呵呵,來嘛,這沒什麼的。”梓晴立馬嚴肅的說:“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有一個條件,你不許圖謀不軌,不許碰我。”舒威微笑的看著梓晴,無奈的搖了搖頭,溫柔的握著梓晴的手,道:“呵呵,還是這麼認真,騙你的啦,不碰你,好不好?”梓晴笑了笑,道:“這還差不多。”話音剛落,舒威壞壞的問:“那可以抱你睡覺嗎?”

    梓晴聽他這一說,頓時有了一種想要惡整他的衝動,神秘兮兮的走到舒威面前,在他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梓晴這一掐,讓舒威疼得直大叫:“謀殺親夫啊!”梓晴盯著他,說道:“誰謀殺親夫啦,一,你還未娶,二,我還未嫁,何來的謀殺親夫了?”舒威見梓晴毫不示弱的樣子,心中頓生一計,扶著自己的腰間委屈道:“哎呦,你力道怎麼這麼大啊,疼死我了。”梓晴還真以為自己太過用力,忙走到舒威面前,溫柔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定很疼吧,來,我給你揉揉。”當梓晴伸出雙手的時候,舒威趁機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中。梓晴還沒反應過來,剛回過頭,舒威深情的吻了她,讓梓晴一下子臉紅了。

    梓晴剛用力推開他,餘震又來了,舒威忙扶住了梓晴,梓晴見這陣勢,擔憂的說道:“從我們來這裡已經兩次餘震了,我感覺著周圍又會增加很多的被困人員,舒威,我倆趕緊收拾一下,拿上手電筒,趕過去看看吧。”舒威心不甘情不願的說:“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我們都坐了一天的車了,有必要現在趕過去嗎,那邊不是有別人嘛。”梓晴邊拿手電筒邊說:“哪兒還有那麼多廢話呢,走還是不走?你以為那邊人手真的夠用啊,我們趕過去,至少可以更好的避免再次增加傷亡的人員。”舒威聽她這麼一說,覺得挺有道理的,不慌不忙的收拾好行李,拿出了手電筒,道:“好,一切都聽你的,我們現在趕緊過去吧。”

    在距離災區不遠的地方,一群醫務人員和救援隊伍們正在盡全力解救被困在石板下的災民。梓晴快速的跑到了他們大家的面前,認真的問道:“請問大家需要我幫助什麽嗎?”帶頭的救援隊長轉過身來,疑惑的問道:“請問你們是?”梓晴笑了笑,道:“叔叔好,我們是來自湖北武漢的中國志願者,我們此次來這裡,主要是爲了同大家齊心協力,團結一致的幫助更多的災民,不論有多困難,都會同大家一起盡力救援被困的人。”那個隊長聽她這一說,點了點頭,道:“歡迎你們的到來。”這時,侯夢瑤穿著醫生服飾,提著醫用工具箱趕了過來。梓晴看見夢瑤過來了,好開心:“夢瑤姐。”夢瑤轉過身來,見是梓晴,開心極了,她激動的擁抱了一下梓晴,故作埋怨道:“你什麽時候來的呀,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梓晴笑著拍了拍夢瑤的肩,道:“夢瑤姐,莫生氣,莫埋怨,我們這不是來了嘛,來這裡的時候啊,時間太過於倉促,所以啊就沒通知你啦!”

    夢瑤一頭霧水的問道:“我們?除了你,還有誰啊?”梓晴‘嘿嘿’笑了笑,拉著舒威走到夢瑤面前,說:“夢瑤姐,他是隨我一起過來的志願者舒威,舒威,她就是我以前給你提起過的著名的影視明星侯夢瑤。”夢瑤微笑的伸出手與舒威打招呼:“你好,我是侯夢瑤,很高興認識你。”舒威很禮貌的伸出自己的手,道:“你好,我是舒威,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夢瑤若有所思的對舒威說道:“能夠陪梓晴來這種地方,不簡單啊!”舒威微微笑了一下。梓晴見夢瑤身穿醫生服飾,手中還提著一個醫用工具箱,疑惑不解道:“夢瑤姐,你會藝術,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夢瑤嫣然一笑道:“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我啊,呵,我這隻是源於興趣愛好罷了,沒什麽的。”

    梓晴接著道:“夢瑤姐,你這可真就是能文能理哦!”夢瑤搖了搖頭,說道:“你也別調侃我了,你還不一樣嘛,能文能武的,看著你這麼嬌小的人兒,居然會那麼多的東西,不簡單。”舒威看了看正在不斷救援的隊伍們,對她倆說道:“你倆都很優秀,我剛看了一下那邊救援的地方,我們還是趕緊準備著幫忙,被困的人馬上就救出來了。”梓晴和夢瑤異口同聲道:“好的。”舒威看了看她倆,笑道:“你倆可真有默契。”梓晴和夢瑤聽了,相視而笑了。

    被困的人救出來后,大家都開始趕著及時的為受傷的災民安排棲息之地,用最好的醫療設備為他們治療,然後再繼續去尋找其他廢墟中被困的人。當梓晴親眼看著被救出來的兩個災民中,手臂和腿部被廢墟中的渣子劃的到處都是傷,血肉模糊的時候,她忍不住哭了。舒威走到梓晴面前,遞給梓晴一塊手帕安慰她,而她卻趴在舒威肩上哭了。舒威耐心十足的安慰著梓晴道:“梓晴,別哭了哦,我們臨走之前,晴姐不是提醒過你,不要輕而易舉就掉眼淚嘛,沒事的,每個人都會經歷他們所無法預料的事情,他們相對那些已經過世的人來說,至少是幸福的,別哭了啊。”

    被救援出來的那一對母女雖說是成功的救了出來,但是媽媽還處在昏迷狀態,而幼小的女兒則在醫務人員的極力搶救過程中。梓晴對舒威笑了笑,道:“我要先去看看她們。”舒威欣然的點了點頭。梓晴快步走到夢瑤身前,低聲問道:“夢瑤姐,剛剛被救援出來的那一對母女怎麼樣了?”夢瑤摘下口罩,語重心長的對梓晴道:“母親還處於昏迷狀態,但是幼小的女兒卻還在盡力搶救過程中,她們母女倆受傷的程度不一樣,媽媽只是身上和頭部受到了點挫傷,但是女兒的狀況不容樂觀,幼小的女兒左邊心臟處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她本身就患有心臟病,體質已經非常的柔弱了,再加上這次的地震,使她受到了嚴重的驚嚇。”

    梓晴慌忙道:“讓我見一見那個小女孩,可以嗎?”夢瑤無奈的搖了搖頭,帶梓晴走到了小女孩那裡。梓晴看著眼前這個如天使般可愛的小女孩就這樣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不斷的搶救著,心中一酸,不顧一切的蹲在小女孩身邊,哭著對她說:“你一定要活著醒過來,好不好,我要你好好的活著,你還那麼小,你不能就這樣的離開,不能這麼殘忍的拋下疼你愛你的媽媽而遠去,睜開眼睛看看,好不好,我求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小女孩的魂魄即將走到鬼門關的時候,似乎聽到了梓晴的苦苦呼喚,漸漸的蘇醒了過來。周圍的醫生護士們見她奇跡般的活了過來,紛紛高興極了。當大家都沉浸在高興中時,放在小女孩床頭的心電圖卻突然出現了異常,小女孩拉著梓晴的手指,氣若遊絲的問:“姐姐,我媽媽呢?”梓晴笑著對她說:“你放心,你的媽媽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正等著你活著回到她身邊。”小女孩微微笑了笑,突然對梓晴說:“姐姐,如果我突然不在了,請你一定要告訴我的媽媽,告訴她,沒有了我,她和爸爸還可以再有,姐姐,你一定要告訴我的媽媽,我一直都…很…很愛…很愛她…”當梓晴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小女孩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

    梓晴眼睜睜的看著這麼可愛的小女孩在她眼前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人世,心裡頓時痛徹心扉,她抱著小女孩失聲痛哭了起來:“不要,爲什麽老天爺這麼殘忍,她還這麼小,還有好多好多的好日子等著她,爲什麽?”舒威和夢瑤及周圍所有的人看著這一場面,都忍不住哭了。小女孩的媽媽醒過來后,趕過來看自己的女兒,當她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間看到自己的女孩已經永遠的離開了,一下子暈了過去。

    這時,梓晴像脫韁的野馬,發瘋的跑了出去,口中還呢喃著:“我要去救其他的孩子,他們不能有事!”舒威在後面邊跑邊喊道:“梓晴,別激動,你慢點跑。”留下夢瑤和大家面面相覷。梓晴拼了命的一路往前跑,她一見哪兒正在救援被困在廢墟下的人時,一路狂奔了過去,不顧一切的要求幫助他們一起救援被困的人。周圍的支援人員們被她這種堅持不懈的精神和值得佩服的愛心深深的感染了,大傢伙兒一個勁兒的努力救援著。

    在梓晴和舒威的幫助下,救援工作進行的很順利,被困的災民們很快的被解救了了出來。梓晴目不轉睛的盯著支援部隊中每一個被解救出來的人,尋找著小孩子的蹤影,舒威心裡明白,梓晴是一個非常愛小孩子的愛心之人,只是,他看著梓晴焦急的面容,心裡一沉。他們大傢伙兒們一起四處查看尋找,四處運用心電儀器不斷的從廢墟中感應生命的跡象,終於,老天不負有心人,支援部隊們發現在沉重而堅固的石磚下面,還有倖存者。夢瑤和梓晴一同和帶頭的隊長商量了下對策,最後通過消防部隊的幫助及合作,那一大塊沉重而堅固的石磚終於在大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搬運了下來,為此,困在下面的災民終於得到了一絲生的期望。

    只是,石磚雖說已經安全的轉移了,但是,被困的災民的腰身卻被卡在了廢墟中的門縫裡,無法很快的被解救出來。正當大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計可施時,梓晴想出了一個絕妙而完美的計劃,就是大家齊心協力的運用手中的工具,再找一根非常結實且牢固的繩子,先把困住災民的木門一點一點的用鋸子割掉,然後利用物理學中的杠杆原理巧妙的利用起來。最後,大家在梓晴的幫助下,被困的人終於被安全的解救了出來,大家紛紛開心的不得了。但是,梓晴的心情并不像他們一樣開心,相反的,她一心只想再去儘早的幫助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尤其是小朋友,她不希望,這個世界上,再有第二個像那個小女孩一樣的命運的孩子。

    當梓晴正想這事時,舒威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梓晴,那邊有小朋友被困在廢墟下面了,你趕緊過去看看吧。”梓晴聽舒威這一說,二話不說,拔腿就跑,舒威看著梓晴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梓晴在大家的幫助下,終於安全的救出了被困在廢墟下的孩子,梓晴看著那幾個孩子安然無恙了,心裡別提有多開心。舒威輕聲對梓晴說:“梓晴,我們都來這裡這麼久了,該是時候離開了。”梓晴微笑著點了點頭,正準備隨舒威一同離開時,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一群記者,他們慌忙攔住他倆,客氣的說:“我們可以採訪你嗎?”

    梓晴歷來都是不會輕易駁別人面子的人,她笑了笑,爽快的答應了,記者們見她答應了,紛紛提出了各自的問題。半個時辰一晃就過去了,記者採訪完畢后,梓晴便隨著舒威離開了。一路上,舒威和梓晴有說有笑的,甚是開心,而此時此刻,舒威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感受到了快樂,他突然間覺得,和梓晴在一起的時候,再也不像當年那樣感覺憋屈,相反的,他發現,和女友月寒在一起的時候,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兒,而和梓晴在一起的時候,卻是發自內心的滿足。

    夢瑤同大家忙活完后,沒有見到梓晴,忙問了一下周圍的人:“你們有誰知道洛梓晴去哪兒了?”其中有一個小護士說道:“她已經走了,她臨走之前要我們給你說一下,以後有機會會回來看你。”夢瑤微微笑了笑,道:“謝謝。”路途中,舒威看了看梓晴,問道:“梓晴,我們接下來去哪兒?”梓晴微笑著對舒威道:“我們現在去昆明飛機場,啟程去青島,我要帶你去看青島最美的海。”

    軒軒正在吃水果,突然間看見了電視上面的一則採訪新聞,看見了梓晴,她激動萬分的把東方御從電腦前拉到了電視旁,道:“東方,你快看,梓晴上電視了。”東方御笑了笑,道:“這是好事。”當楊宜芳正準備好好歇息下來小憩一會的時候,他意外的咋電視的銀屏上看到了雲南災區採訪梓晴的新聞,梓晴並不是一個人,她身邊還有一個人,這讓他心裡很不好受。他叫來劉建博,對他說:“建博,你一會去趟素雅家,代我告訴她,一會兒公司門口見,我要帶她去趟青島。”劉建博點了點頭,道:“好的。”

    當素雅知道,楊宜芳要帶她去青島的時候,心裡別提有多高興,她匆匆忙忙的收拾好行李后,隨著劉建博一起走了。舒威和梓晴在去昆明飛機場的途中,梓晴見路邊有專門賣雲南獨具特色的小飾品的地攤,開心的對舒威說:“舒威,你陪我先去那邊的地攤看看,好不好,我想給軒軒帶點小禮物。”舒威輕敲了一下梓晴的頭,道:“好。”梓晴興高采烈的跑到了地攤旁。梓晴為軒軒挑好禮物后,悄悄也為舒威挑選了一個小禮物之後,走到了舒威面前。她突然神秘兮兮的對舒威說:“舒威,閉上眼睛。”舒威一頭霧水道:“幹嘛啊?”梓晴接著說:“要你閉上眼睛,你就閉上嘛,哪來的這麼多廢話。”舒威真拿她沒辦法,之後閉上了眼睛。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梓晴把為舒威挑選的禮物輕輕放在了他手心,然後微笑的說:“可以睜開眼睛啦。”當舒威睜開雙眼的時候,他意外的看見自己手上有一串非常精緻且漂亮的手機吊墜,他認真的看著手中的這個小禮物,問道:“梓晴,這就是你一直說要我閉上眼睛的意思嗎?”梓晴說道:“對啊,我給軒軒看了一件小禮物后,突然間想也為你挑選一個小禮物,挑了半天,就買了這個。”舒威激動的緊緊抱住了她。在舒威緊緊抱住她的時候,他突然間的好感動,好溫暖,好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她,好害怕有一天把她走丟了。

    楊宜芳帶著素雅秘密的來到了飛機場,而就在他倆不注意觀察的時候,素芬獨自躲在暗處目睹著這一切,她在心裡暗暗發誓,等到他們回到武漢后,這筆賬她要一筆一筆的和素雅算。半個時辰后,當舒威和梓晴剛登上昆明前往青島的飛機時,楊宜芳和素雅剛好下飛機。素雅一下飛機,看著偌大的昆明飛機場,心裡頓時澎湃萬千。她一直都好想親眼看看昆明飛機場究竟是什麽樣子,以前一直都只是聽姐姐說起過,而今天,她終於親眼看到了這美麗的昆明飛機場。

    楊宜芳看著頭頂很大的‘昆明’兩個字,頓時想起了前不久的那則新聞,素雅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輕輕碰了他一下,道:“在想什麽呢,這麼入迷?”楊宜芳敷衍她道:“沒什麼,我們趕緊去訂機票吧。”素雅看著楊宜芳的表情,小聲嘀咕道:“哦,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楊宜芳看了看昆明航班,認真的向前臺服務員問道:“服務員,從昆明到青島的飛機是什麽時候?”服務員看了看航班日程表,禮貌而客氣的說道:“先生,我們這航班日常中,剛剛起飛了一班去往青島的飛機,您得預定下一趟四點三十分去往青島的飛機。”

    楊宜芳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下午三點十五分,他接著說:“我預定兩張四點三十分去往青島的飛機。”“好,請稍等。”楊宜芳訂好飛機票后,迅速的走到了素雅身邊,低聲對她說:“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飛機場中所有人見到楊宜芳后,女性紛紛投來花癡的眼光,男性則投來羡慕的眼光。素雅看了看周圍這些眼神,輕輕的對楊宜芳說:“親愛的,你長得太帥了,你看看周圍的這些眼神,就明白了哦。”楊宜芳看了看素雅,故意調侃她道:“怎麼,吃醋了,還是怕我被她們給搶走啊?”素雅臉紅彤彤的,嬌滴滴的說道:“我沒有這麼想嘛,人家只是擔心嘛。”

    舒威和梓晴一起坐在飛機上,梓晴開心的靠在他懷裡,而機艙周圍,無論是服務員還是乘客,均投來羡慕的目光。本來寧靜的機艙內,因為一個小孩兒的聲音使機艙內熱鬧了起來。一個看起來大約六七歲的小男孩目不轉睛的走到舒威和梓晴面前,稚氣而甜甜的說道:“叔叔,你好帥,坐在你旁邊的這位阿姨好漂亮,等我長大了,也要像叔叔你一樣的帥,也要娶一個像阿姨一樣漂亮的女孩兒。”舒威被他這句話逗得哈哈笑了起來,梓晴耐心十足且輕輕的對他說:“小朋友,等你長大后,一定會實現這些夢想的,加油哦。”

    舒威深情的看著梓晴,笑了笑,道:“你可是真的適合和小孩子在一起,當一個徹徹底底的孩子王。”梓晴聽他這一說,反問道:“難道我們都不是從孩子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嗎?”舒威被她這一問,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梓晴一下子看透了他的心思,輕輕敲了一下舒威的頭,道:“沒話說了,呵,這一路啊,有你在身邊,真幸福。”舒威聽完她的這句話,心裡暖暖的。

    時間,如流水般變為瞬息,一晃就到了四點三十分,楊宜芳和素雅一同迅速的登上了前往青島的飛機。青島飛機場,梓晴抬頭望著這蔚藍而明媚的天空,心情格外的好。舒威看著她開心快樂的樣子,心情也一下子變得很好了。他輕輕拍了拍梓晴的肩,道:“我們現在的行程,你是怎麼打算的?”梓晴笑著對他說:“我們現在先去找一家旅館,收拾好行李後,再去找一家餐館吃飯吧,我…有點餓了。”梓晴說完這句話后,廉價紅紅的看著舒威。舒威盯著梓晴看了看,嘿嘿笑道:“好啊,一切聽你的。”梓晴聽他這一聲笑,頓時汗毛都輸了起來:“舒威,你別笑得這麼詭異。”舒威故作生氣道:“我哪有笑得很詭異了?”梓晴笑了笑,道:“我不告訴你,除非你趕上我。”梓晴說完這句話,立刻跑了,舒威提著行李追了上去。

    他們倆氣喘吁吁的跑到了一家名叫朝陽賓館的地方,梓晴看了看這家賓館的名字,突然嚇一跳:“這裡怎麼會也有一家朝陽賓館?”舒威氣喘吁吁的問道:“怎麼了?”梓晴看了看舒威,搖了搖頭,道:“你該減肥了,跑得這麼氣喘吁吁的,我是在疑惑,爲什麽這兒也有一家朝陽賓館。在軒軒以前住的地方也有一家賓館叫朝陽賓館。”舒威聽她這一說,心平氣和的說道:“這很正常,一樣的店名哪兒都會遇見,這個世界上有並不是只有一家賓館叫朝陽賓館。”梓晴聽了聽,覺得舒威說得很有道理,忙跟著他背後一起走進了這家賓館。

    舒威忙不停歇的走到前臺,對服務員說道:“服務員,這兒有沒有一間房兩張床的房間?”服務員笑了笑,道:“先生,您很幸運,我們這剛好還有一間這樣的房間,這是您的房卡。”舒威很禮貌的對服務員說聲謝謝後。帶著梓晴一起上去了,那個服務員看著他們的背影,邊搖頭邊歎息道:“唉,要是我能擁有這樣一個如此帥氣的男朋友,該有多好啊!”當服務員還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的時候,楊宜芳帶著素雅也來到了這家賓館。楊宜芳望了望周圍,對服務員說:“服務員,我們訂一間房間。”服務員看了看楊宜芳,再看了看素雅,微微笑道:“好的,你們請稍等,先生,這是您的房卡。”楊宜芳拿著房卡,二話沒說,帶著素雅上去了。服務員看著他們的背影,再次暗暗歎氣道:“哎,今天晚上一連見到了兩位如此帥氣的男子,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夠擁有這樣的男子,要我死我都願意。”

    梓晴放下背上的旅行包,和舒威一起整理了一下行李後,舒威試探性的問道:“梓晴,現在我們是馬上出去找一家餐館吃飯,還是?”梓晴想了想,拿著手機對舒威說:“我現在先用手機和軒軒聊會兒后,我們再一起下去吧。”舒威傻笑了一下,道:“好。”梓晴坐在床邊,登上手機QQ后,見軒軒在線,立刻給她發了一張照片。軒軒坐在電腦前上網,見梓晴發過來了一張照片,仔細看了看,給梓晴發了一個笑臉,梓晴接著輸入了這樣一行字:“親愛的軒軒,我和舒威從昆明到青島后,找了一家賓館,而這家賓館的名字和你以前居住過的那個地方的賓館的名字竟然是一模一樣的,這讓我很吃驚哦。”軒軒接著回了過去:“這很常見啊,我在甘肅還親眼看到一家化妝店的名字叫朝陽化妝店呢,這沒什麽的啦,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和東方快結婚了哦!”梓晴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高興極了:“真的呀,是什麽時候?”軒軒笑了笑,回道:“這個月的月底,到時候你和舒威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哦,我要你當我的伴娘。”

    梓晴聽到這句話,心裡好開心:“好,就這麼說定了哦,我和舒威在青島玩幾天后,就來甘肅參加你們的婚禮,到時候,我和舒威就是你們的伴郎伴娘。”軒軒發了一個嬉笑的表情,後面接著發了一句:“好的,我們等你們的到來。”梓晴笑道:“好的,我先下了哦,我們要去吃飯了,我有點餓了,再見!”“再見!”梓晴忙完後,高興的走到舒威面前,神秘兮兮的對他說:“舒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舒威目不轉睛的看著梓晴,道:“什麽好消息?”梓晴接著說道:“這個月的月底,軒軒和東方就要結婚了,她要我倆到時候一定要過去當他們的伴郎和伴娘。”舒威寵溺般的摸了摸梓晴的臉頰,道:“沒問題,我們現在下去吧,去吃飯,你不是早就餓了嘛,走吧。”

    舒威和梓晴一起有說有笑的走出了賓館,那個服務員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裡別是滋味。舒威和梓晴一起來到了一家叫琪銳的餐館,舒威望了望餐館四周,裏面佈局別致一格,周圍的餐桌上都坐滿了好多的人,唯獨就只有靠窗的那一個位置還沒人坐。舒威輕輕的拉著梓晴走到了那個位置處坐了下來。熱情的服務員很快來到了他們身旁,他禮貌的說道:“這位先生,女士,你們需要喝點什麽,這是我們店的菜單。”舒威看了看菜單,對梓晴說道:“梓晴,我們吃點什麽,你來點吧。”梓晴像是非常瞭解這家餐館一樣,客氣而溫文爾雅的對服務員說:“咖喱牛肉兩份,淮陽菜和魯菜各一份,再來兩杯咖啡。”“好的,請稍等。”

    舒威疑惑不解的看著梓晴,道:“梓晴,你怎麼知道他們這家餐館有你所點的這些個菜?”梓晴笑了笑,道:“我以前和姐姐一起來過這裡,自然也就熟悉了這家餐館的菜名,而今天,我們再次來到這裡,也還真是巧合。”舒威輕輕敲了一下梓晴的頭,笑道:“你呀,就一吃貨,都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梓晴‘嘿嘿’笑了笑,說:“這也沒辦法,誰叫我就是能吃呢,當然吃貨自有吃貨的福嘛。”舒威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真是說不贏你。”

    素雅來到青島后,興奮的把自己在這裡的種種照片運用電子郵件的方式發給了梓凝,梓凝正在電腦前看電影,看見桌面上有一封素雅發過來的郵件,二話不說,電影暫停后,打開了這個郵件。在這份郵件裏面,梓凝看到素雅和一個看起來很成熟且幹練,帥氣的男子在一塊兒,好奇的回覆道:“素雅,他是誰呀?”素雅看見后,羞澀的笑了笑,道:“他是我男人。”梓凝聽她這一說,忙說道:“喲,你什麼時候釣了這麼一個帥氣的男人了,真速度。”素雅接著說:“你也別光顧著說我,對了,你和咱們的晟哥怎麼樣了啊,有發展嗎?”梓凝想了想,道:“我和他啊,還不那樣唄。”楊宜芳見素雅一個人坐在那裡拿著手機笑,問道:“你在幹嘛呢,肚子不餓嗎?”素雅慌忙放下手機,慢慢走到他面前,嬌媚而羞答答的說:“我剛剛在和我最好的閨蜜聊天,我是有點餓,不過啊,你就是我的晚餐,親愛的,我很困了,我們睡覺吧。”楊宜芳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服了你了。”

    梓凝閒著沒事做,給姐姐打了一個電話,梓晴和舒威正一起攜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見手機響了,是梓凝打來的,她給舒威說了一下,按了接聽鍵,梓凝微笑著說:“姐,你在幹嘛呢,嘿嘿,之前那個採訪你的新聞,我看了,很不錯哦,你現在在哪裡,我好想你。”梓晴笑了笑,道:“我啊,現在在青島,我也很想你,對了,爸爸媽媽他們還好嗎?”梓凝接著說:“我剛從南京回家不久,爸爸媽媽他們都很好,你放心好了,家裡有我照顧呢,你在青島沒有見到我最好的朋友素雅嗎?”梓晴聽她這麼一說,忙問道:“素雅也來這裡了?”梓晴說道:“對啊,她是昨天才去青島。如果你見到她了,代我告訴她,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梓晴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告訴她的,你自個兒也是哦,照顧好自己,只有對自己好,才能更好的對別人好。”

    梓晴笑著挂了電話后,笑著對舒威說:“我這個妹妹啊,就連打電話都要我到時候看到她的閨蜜了,向她問聲好,呵。”舒威聽她這一說,不禁想起了遠在國外的妹妹舒穎。梓晴見舒威干愣在那裡發呆,不禁好奇的問道:“舒威,在想什麽呢,這麼出神?”舒威乾笑了笑,道:“你剛剛在我面前提到了你妹妹,使我忍不住想到了我那妹妹。”梓晴忙安慰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舒威輕輕的摟了摟梓晴的肩,笑著說:“沒事的,我有沒有怪過你,只是她啊,去法國留學了,了無音訊的。”梓晴對他溫柔的笑了笑,接著說:“或許是她最近太忙了吧,沒事的,我相信啊,等她有時間了,一定會給你打電話的。”舒威傻傻的笑了笑。梓晴看著他,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我發現,這幾年不見,你倒是學會了傻笑,不過,笑起來挺可愛的。”舒威聽她這一說,假裝生氣了:“照你這麼說,我以前沒有可愛的地方嘍?”梓晴被他一問,頓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舒威見她半天支支吾吾的不說,故意整了她一下,舒威趁此機會不停的在梓晴腰間撓癢癢,癢得梓晴哭笑不得:“哈哈,別撓了,癢死了,舒威,別撓了,好癢。”舒威整完她后,突然抱起梓晴就往前跑。梓晴被這突然的一抱,滿臉羞紅得不得了。舒威看了看梓晴羞紅的臉,像是想起了什麽,輕輕的說:“梓晴,還記得當初我曾經也這樣抱過你嗎,那個時候,你的臉也和今天一樣紅。”梓晴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聞得不好意思了,她支支吾吾的說:“我…當然記得了,只是,當時,你沒…沒有像今天這樣…抱著我奔跑。”舒威目不轉睛的看著梓晴,認真的對她說:“梓晴,我現在還沒有那個經濟,不能像別人那樣,開著豪華轎車載著你,只能這樣抱著你奔跑。”梓晴微微笑了笑,道:“舒威,我也從未怪過你,不論你用什麽方式帶著我奔跑,我都很滿足。”舒威輕柔的摸了摸梓晴的臉,道:“明天我帶你去海邊吧。”梓晴欣然的答應了。

    舒威抱著她快跑到朝陽賓館時,梓晴忙說道:“舒威,你快放我下來吧,一會被人看見不好。”舒威輕輕的把她放下來后,牽著她的手,開心的走進了朝陽賓館。第二天一大早,當東邊升起一輪紅紅的太陽的時候,舒威拿著手機鬧鐘走到梓晴面前,便開著鈴聲邊說道:“梓晴,快起來啦,太陽都出來了。”梓晴懶洋洋的說:“還早著呢,讓我再睡會兒嘛。”舒威見這一招不管用,接著說:“梓晴,你再不起來,我就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把你丟在這兒不管了哦。”梓晴聽見他這麼說,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舒威看著她起床的一舉一動,不禁大笑了起來。

    梓晴邊梳頭邊輕聲嘀咕著:“這麼多年來,我還一直沒有因為一個男生而紅過臉,你倒好,一直讓我不斷的害羞。”梓晴快速的洗漱完畢後,舒威正端著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站在那裡,這讓梓晴心裡好感動。舒威微微笑了下,溫文爾雅的說:“梓晴,這些年過去了,我還一直記得,你最愛吃皮蛋瘦肉粥,趕緊來吃吧,不然一會兒就凉了。”梓晴被這一刻感動得稀裡嘩啦的,她滿懷激動的端著這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走到房間的電腦桌前,看著舒威,開心的說:“舒威,你自己還沒吃早餐吧,早餐不吃,可是不行的哦,來,我倆一起吃。”舒威立刻說道:“不用了吧,我還不餓,你先吃吧。”

    梓晴見舒威不肯吃,故意走到他身旁,挖了一勺子皮蛋瘦肉粥喂到了他嘴前:“我都喂到你面前了,你到底是吃還是不吃?”舒威被她的這一舉動,搞得哭笑不得,只好說道:“好吧,我吃。”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一天,舒威和梓晴一起帶著滿懷的期待來到了這個美麗富饒,令人窒息的海邊。梓晴見海灘邊有好多人在拾貝殼,這引起了她強烈的情調,她指著海灘邊那潔白如玉,亮閃閃的貝殼,對舒威說:“舒威,我們一起去拾貝殼,好不好?”舒威微笑著點了點頭。舒威和梓晴一起手牽手開心的奔向了海灘邊。

    楊宜芳和素雅一起來到這個美麗的海邊時,楊宜芳意外的看見了梓晴,只是,梓晴正和那個他曾經看見過的男子一起在開心的拾貝殼,這使得他心裡很不好受。素雅見海灘邊有好多的人都在拾貝殼,拉了拉楊宜芳的胳膊,道:“親愛的,我們也一起去那邊拾貝殼,好不好?”楊宜芳猶豫了一會兒,同意了。當素雅快樂的來到梓晴身旁拾貝殼時,意外的看見了梓晴,她有點難以置信的問:“梓晴姐,你怎麼也在這裡?”梓晴放下手中的貝殼,反問道:“你都能來這裡,我就不能來這裡嗎?”素雅忙解釋道:“梓晴姐,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突然間見到你,感覺很意外。”梓晴笑了笑,道:“昨晚我聽梓凝說,你來青島了,要我到時候見到你了,代她向你問聲好,要你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素雅聽她這一說,輕歎了一下,說:“只可惜,我不能每天陪伴在她身邊,不過啊,只要歐陽晟能一直陪著她,這樣我就知足了。”

    梓晴疑惑不解道:“歐陽晟是誰?”素雅想了想,說:“歐陽晟是梓凝的男朋友,他倆是在當兵的時候認識的,那個時候,歐陽晟追求梓凝,梓凝沒有答應。後來,在一次特殊訓練中,歐陽晟通過自己的不斷努力和爭取,終於追到了她,之後,他倆就開始正式交往了。”梓晴聽她這麼一說,認真而嚴肅的對她說:“素雅,你到時候回武漢了,記得代我告訴梓凝,要好好照顧自己,代我告訴歐陽晟,如果他敢辜負我妹妹,我首先第一個不會輕饒他。”素雅嗲了點頭。楊宜芳走到素雅面前,一頭霧水的問道:“你們認識?”素雅笑了笑,親密的挽著楊宜芳的手臂,道:“親愛的,她是我最好的閨蜜洛梓凝的姐姐洛梓晴,梓晴姐,他是我男朋友。”梓晴看了看楊宜芳,對素雅笑了笑,道:“他是我男朋友舒威。”

    當楊宜芳聽到梓晴說,舒威是她男朋友時,一下子癱軟了下去。素雅見他這樣,忙解釋道:“梓晴姐,他今天有點不舒服,還望你們諒解哦。”舒威微微笑了笑,說:“沒事的,我們能理解,既然你和梓晴認識,那麼,現在我們就一起來拾貝殼吧,在海灘邊拾到的貝殼比地毯邊買來的有意義。”舒威走到素雅身旁蹲下來後,笑了笑,試探性的對她說:“聽說你是梓晴妹妹梓凝的閨中好友,那麼,你倆爲什麽不在一個地方工作呢?”素雅猶豫了一下,說:“我倆當然不會在一起工作啊,梓凝的志向是當軍人,而我一點也不喜歡軍人這一行,我相對來說,只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有一個願意讓我留在他身邊,給予我無窮的溫暖的男人就够了。”舒威指了指楊宜芳,道:“你是指的他?”素雅微微笑了笑,道:“對啊。”舒威想了想,接著對她說:“但願你們會幸福。”

    楊宜芳趁舒威不在,刻意走到了梓晴身旁,梓晴看著他,心裡不知何時冒起了陣陣無名之火,她指著楊宜芳,道:“好你個楊大總裁,家裡有一個,居然還要招惹素雅。你簡直就是不把素芬放在眼裡。”楊宜芳忙解釋道:“梓晴,你聽我說,我並不是有意要這樣做,其實在我心裡,我最愛的那個人是你啊,我好希望你能再回到我身邊,梓晴,求你原諒我,回到我身邊,好嗎,我一定會對你一生一世好。”梓晴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道:“你別妄想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也永遠都不會再次回到你身邊,我們已經在當年你的那一番話中徹底的沒有可能了,你死心吧,我最愛的人是舒威,不是你。”

    梓晴說完這番話后,哭著跑到舒威面前,舒威把她輕輕的擁入了懷中,他看著梓晴傷心的哭泣,以仇視的眼光一直看著楊宜芳。素雅聽到梓晴這番話,難以相信的一步一步走到楊宜芳面前,質問他道:“梓晴姐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曾經有深深的傷害過她嗎?”楊宜芳輕輕的對素雅說道:“對不起!”素雅聽他這一說,傷心的跑了,楊宜芳追了上去。舒威溫柔的安慰著梓晴,道:“原來當年,你給我提到過的那個傷害過你的人就是他,梓晴,沒事的,以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我會一直保護你。”梓晴聽完這句話,對著舒威微微笑了笑。

    這時,舒威看著海面上有好多人都在滑翔,笑著對梓晴說:“梓晴,別想太多,過去了就讓它隨風飄逝吧,我們一起去玩滑翔,好不好?”梓晴笑著點了點頭。舒威緊緊的攬著梓晴的腰,道:“梓晴,準備好了嗎,我們要開始了哦。”舒威帶著梓晴盡情而開心的在海面上滑翔著,別提有多開心。突然,梓晴掙脫舒威的雙手,一下子條入了海中,舒威二話不說,也跟著跳入了海中。當舒威還沒反應過來時,梓晴游到他身邊,輕輕的吻了他。舒威被這一吻,明白了梓晴的意思,激情的回應了她的吻。就這樣,在清澈的海水中,刻畫了一段唯美而永恆的畫面。舒威和梓晴一起從海面上浮了上來,開心的一起遊了過去,海灘邊的所有人看著他倆幸福的遊了過來,紛紛投來羡慕的眼光。

    軒軒的婚禮

    舒威深情脈脈的看著梓晴,說:“梓晴,我們來這裡也有一些時間了,接下來我們去哪兒?”梓晴對著舒威嫣然一笑,道:“東方和軒軒的婚期快到了,我們去甘肅吧。”“好。”他倆開心的整理完行李后,一起有說有笑的離開朝陽賓館,去往了青島火車站。舒威一頭霧水的看著梓晴,道:“梓晴,你不是很心急嗎,爲什麽我們不直接去坐飛機,而要選擇坐火車呢?”梓晴搖了搖頭,說:“我們從昆明到青島來的時候,就是坐的飛機,而這次我們去甘肅,坐飛機不划算的,而且那個機票也很貴,再說了,軒軒的婚期不是還有幾天嗎,沒事的啦,我們坐火車過去,來得及的。”舒威笑了笑,接著說:“還是你考慮得周到,我來幫你買火車票吧。”

    在去往甘肅的火車上,梓晴就像一個永遠也長不大且精神十足的孩子,左蹦右看的拿著手中的數碼相機拍下了好多好多的沿途風景,而舒威則饒有興味的看著這一幕。一天零半夜的火車,舒威和梓晴終於到了甘肅蘭州,東方和軒軒已經在火車站外面等候多時。舒威和梓晴一同拖著行李從火車站出來時,軒軒開心的跑到了梓晴面前,梓晴看著軒軒像變魔術一般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頓時高興極了:“軒軒,我好高興再次看到你。”軒軒拉著梓晴的手,開心的說道:“我和東方聽說你倆在來甘肅的路上了,就很早的來到火車站等你們,生怕會錯過你們。”梓晴笑著對軒軒說:“就算是錯過了,我們也會想方設法的找到你們的。”

    舒威和梓晴一起隨東方和軒軒來到他們家時,東方媽媽熱情的從裏面走了出來,東方爸爸笑了笑,道:“軒軒,他們就是你之前給我們提起過的兩位朋友吧,歡迎你們的到來。”東方媽媽趕緊招呼他們進了屋。軒軒溫柔的對東方說:“東方,我今天晚上想和梓晴睡,我有好多好多心裡話想對她說,你和舒威睡吧。”東方寵溺的捏了捏軒軒的臉,道:“好。”

    軒軒開心而激動的拉着梓晴的手,道:“梓晴,我曾經不斷的在夢中回想過我們再次相遇的場景,卻總是有頭沒尾,今天,你的到來,着實讓我感到好驚喜。”梓晴對着她笑了笑,說:“我也是,這麼久以來,我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卻忽略了你,不過,這次你帶給我意外的驚喜實在是太大了,我都還沒準備好,你就告訴我說,你要出嫁了。”軒軒微微嘆了一口氣:“是啊,這一次的決定太過於倉促,我都還沒來得及準備好,你就來了。這樣也好,既然你們來了,就在這兒多留幾天,我倆也好有個伴兒說說話。”梓晴輕輕的捏了下軒軒的鼻子,道:“我們美麗的準新娘要求的,我豈有不答應的道理呢,只是,這次在來這裏之前,我遇到了一個這一輩子最不想遇到的人。”

    看着梓晴心事重重的樣子,軒軒忙問道:“梓晴,怎麼了,這些天裏,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究竟遇到了誰?”梓晴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們這次在青島遇到了我以前給你提起過的高中主席楊宜芳,他居然不要臉的揹着素芬姐,帶着他的小情人,也就是素芬的妹妹,梓凝的閨中好友素雅也去了青島,還被我裝了個正着,這且不說,他居然當着素雅和舒威的面,懇求我的原諒,要我再次回到他身邊。”軒軒接着問:“你答應了他?”瞧着軒軒擔憂的表情,梓晴微微笑了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如當年他傷害我一樣,很無情的拒絕了他。”

    軒軒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不好的氣氛,忙轉移了話題,問:“梓晴,你老實告訴我,你和舒威是不是正式開始交往了,面對着我,可要說實話哦。”梓晴被她這麼一問,臉頰頓時紅了。軒軒目視着梓晴紅彤彤的臉頰,‘嘿嘿’壞笑道:“梓晴,其實你不用告訴我,我也猜到了,這有什麼的啊,你都苦苦等待了這麼多年,更何況你可是我們大家心目中公認的大美女,我就不相信他還不會動心。再說了,這男人啊,可不比我們女人,他們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要想方設法的得到。”

    梓晴不好意思的輕聲嚷道:“哎呀,軒軒你壞死了,總是調侃我,你都是快嫁人的人了,應該好好珍惜東方,我給你看我這些日子裏,所拍下的照片吧。”軒軒想了一下,回眸一笑道:“好啊,我正好可以好好看看我們家梓晴的攝影技術是否提升了。”當梓晴把相機數據線插在電腦上,熒屏上出現梓晴所攝影的作品時,軒軒一下子就看見了梓晴和舒威的合影,而這張合影正是舒威和軒軒彼此穿着泳衣,依靠在滑板,站立在水面上的照片。軒軒看了看梓晴,笑道:“梓晴,看不出來你其實挺性感的哦,嘻嘻,你倆就一天造地設的一對,對了,這麼多年來,你不是一直都穿着得很保守的嘛,怎麼這次願意放下這陳舊的觀念,一展你的身材呢,是不是因爲舒威啊?”梓晴臉紅彤彤的說:“哎呀,你看你,又來了,我只是想把這些年來所有的不快,所有的不爽,所有的煩惱伴隨着這一次的海上遊玩而使之煙消雲散罷了,你別一老不正經的啦。”

    軒軒似乎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的說:“梓晴,你們在這裏多玩幾天,好不好?”梓晴微微笑了笑,道:“好,我們這次難得來一次,我自然是要好好的陪你幾天了,以後這樣的機會就少之又少了,更何況,在這裏,有我最愛吃的麪食。”軒軒聽到她說想吃麪食時,眼前頓時一亮,她激動的拉着梓晴的手,道:“梓晴,我們明天帶你們去蘭州吃最正宗且最地道的拉麪,好不好?”梓晴說道:“好啊。”

    對於這裏——永登縣,梓晴在來之前,則有過充分的瞭解。永登縣地處甘肅省中部,蘭州市西北部,自西漢元狩三年設縣已有2000多年歷史。總面積6090平方公里,總耕地面積139萬畝,人口50萬人,隸屬蘭州市管轄。年平均氣溫5.9℃,年平均降水量300毫米左右,無霜期126天。素有“中國玫瑰之鄉”的美譽。引大秦工程橫跨東西,蘭州中川機場在縣境內,蘭新鐵路和國道312線、109線、省道201線、尹中、蘭海高速公路過境,有保存最完整的魯土司衙門,吐魯溝國家森林公園、豬馱山鎏金銅佛。地勢西北高東南低,平均海拔2000米,地貌呈“三川两河”:即秦王川、永登川、八寶川、大通河、莊浪河。

    而關乎於永登縣的歷史則源遠流長,據出土文物考證,早在新石器時期,在縣境內莊浪河、大通河兩岸就有人居住,辛勤勞作,繁衍生息。由於歷史上國家改朝換代,改造更迭,縣名多易,縣域變動。西漢時永登分屬金城郡的枝陽、令居、允街、浩門四縣,東晉設廣武郡治於今永登城,北魏改制爲廣武縣,隨改爲允吾縣,元置莊浪縣,明改爲莊浪衛,清易名平番縣,1928年改爲永登縣至今。1949年9月3日解放後,曾先後隸屬武威、定西專區管轄,1970年劃歸蘭州市。

    第二天一大早,當初升的太陽慢慢露出笑臉時,梓晴獨自站在屋頂感受這清晨大自然的氣息。軒軒朦朦朧朧睜開雙眼時,東方正站在落地窗戶邊,背對着她。軒軒揉了揉眼睛,笑道:“起來這麼早啊!”東方慢慢轉過身來,道:“親愛的軒軒寶貝,已經不早了。”軒軒到處看了看,問道:“梓晴呢?”東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她現在在屋頂感受這陽光的氣息。”梓晴在屋頂站了會兒,摸了摸口袋,發現口袋裏面的笛子不見了,當她正準備下去尋找時,舒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她身後了,舒威輕咳了一聲,拿着笛子笑着說:“梓晴,是不是在找這個?”

    梓晴疑惑不解的看着舒威,道:舒威,我的笛子怎麼在你這裏?”舒威輕輕捏了捏梓晴的臉頰,道:“在來這裏的路上,我見你的笛子揣在口袋裏,快掉出來了,我就趁你不注意的時候,給你悄悄的拿了。”梓晴拿着笛子沖他笑一下,隨即吹起了悠揚的曲子。軒軒靜悄悄的也來到了屋頂。那婉轉而唯美動聽的笛聲,伴隨着梓晴那不停在半空中飛舞的秀髮,刻畫出了一副惟妙惟肖,詩情畫意般的場景。

    軒軒看到這麼唯美的畫面,不禁感動的哭了。梓晴見軒軒在哭,忙放下手中的笛子,走到軒軒面前,焦急萬分道:“軒軒,怎麼哭了?”軒軒望了下梓晴,見她焦急萬分的神情,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軒軒的這一笑,使得梓晴頓時一頭霧水。軒軒笑了笑,道:“梓晴,我沒事,我是被你這微妙動聽的笛聲深深地吸引了,心中好感動,在我出嫁之前,還能夠看到你吹笛子。”梓晴嘿嘿笑了笑,抱著軒軒道:“放心好了,以後啊,你如果想要我吹笛子給你聽,就QQ視頻哦。”東方御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她倆兒後面。

    東方聽完梓晴和軒軒的對話,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梓晴,這個你就放心好了,我和軒軒結婚後,準備隨著你們一起回武漢,畢竟,我倆的工作都在那邊。”軒軒聽到東方說,結婚後,準備和梓晴他們一塊兒回武漢,頓時激動萬分的抓著東方的手,高興道:“東方,你說的是真的嗎?”東方溫柔的撫摸著軒軒的臉頰,道:“我說的都是真的。”軒軒開心的抱著東方的腰,道:“東方,你真好,我真的愛死你了。”梓晴和舒威聽到軒軒說完這句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時間一眨眼便到了東方鶴軒軒大喜的日子,而這一天,對於軒軒來說,恍若夢一般,讓人捉摸不透。明媚而燦爛的陽光伴著天空中美麗的雲彩下,東方精心為軒軒在地上放滿了好多美麗燦爛的紅色玫瑰花,開心的站在陽光下等候著美麗的新娘的到來。梓晴開心的為軒軒梳妝打扮完畢后,看著眼前美若天仙般的軒軒,笑道:“我們親愛的軒軒,不論怎麼打扮,都是這個世界最美的新娘。時間快到了,美麗的新娘子,現在就由我這個稱職的伴娘攙扶著你出去吧。”軒軒微笑著點了點頭。

    舒威笑著和梓晴一起攙扶著軒軒在大家的祝福聲中,走到了東方御的面前。梓晴將軒軒的手搭在東方的手心,對著他說:“東方,現在我把我最好的閨蜜交給你了,以後務必要好好的愛護她,不論生老病死,也要不離不棄的陪著她,你能夠做到嗎?”東方認真而嚴肅的說:“我能夠做到。”東方爸爸笑了笑,道:“現在儀式開始,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東方和軒軒交換戒指後,東方深情的吻了軒軒。頓時,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旅程之比賽

    第二天一大早,東方和軒軒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和舒威,梓晴一起走時,東方媽媽抹著眼淚提著一大包食物走到他們面前,語重心長的對軒軒說:“軒軒,這是我和你爸一大清早為您們準備的一點家常菜,等你們回到武漢后,就幾個人都分點,你們年輕人,雖說在外面吃,對於你們來說,沒什麼,但是缺少了家的味道。你們這一走,又不知何時還能再見,好好地照顧自己,有空常打電話。”軒軒被東方媽媽這一番話感動得哭了,她哭著緊緊的擁住東方媽媽,說:“媽,您放心,我們這次只是回去工作,等到過年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回來陪著您和爸一起過年。我們這一走,您和爸爸身邊就沒有人照顧您們了,您們在家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以後只要一有時間,我就打電話回來。”

    東方,軒軒和舒威,梓晴一起離開永登縣后,第一時間去了蘭州機場。當梓晴正準備去訂機票的時候,夢瑤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蘭州機場,她開心的走到梓晴身後,輕輕地拍了下梓晴的肩膀,梓晴被她這一拍,嚇了一跳,她回過頭來,見是夢瑤,頓感疑惑:“夢瑤姐,你什麼時候也到蘭州來了,我竟然絲毫不知。”夢瑤嘿嘿笑了笑,接著說:“我早就來蘭州了,只是一直沒告訴你而已,我這次來蘭州除了工作外,給你帶來了一個絕對的驚喜哦!”夢瑤的這番話勾起了梓晴的好奇心,她忙問道:“夢瑤姐,是什麽驚喜啊,神秘兮兮的?”

    夢瑤微笑著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報名單遞給梓晴,當梓晴拿到這張報名單后,一看居然是中國好聲音的報名表,這讓她心裡由衷的開心。夢瑤似猜到了梓晴的心事,接著說道:“梓晴,這次啊,我可是專門去了一趟北京,為你爭取了一個參加中國好聲音的名額,怎麼樣,夠驚喜吧!”梓晴聽完夢瑤這番話,頓時感動的哭了。夢瑤輕輕的安慰著梓晴:“梓晴,別哭了,這只是我作為朋友能夠幫得到你的一點小忙而已,好好的準備,這次我陪你去北京吧。”梓晴哭著點了點頭。

    當大家知道梓晴在夢瑤的幫助下,順利的拿到了中國好聲音的名額,很是為她感到開心。舒威若有所思的說:“梓晴,這一次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不是這麼多年來一直想要證明給曾經那些瞧不起你,鄙視你的人看,證明你並不比別人差,那麼,這一次,可就要好好地珍惜了哦,機票我已經改簽到北京了,你就放心的去好好搏一把吧,加油。”梓晴聽完舒威的這番話,深有感觸的說:“謝謝你的支持,也謝謝大家的幫助,我一定胡努力的。”

    就這樣,在大家的鼓勵與支持中,梓晴在大家伙兒的陪同下,前往了北京,一個五千年來曾經擁有著無數的傳奇故事的北京,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北漂的北京。而對於北京,梓晴則第一個人想到了自己一直喜歡了十四年的王艷。在那裡,有屬於她的事業,有屬於她的家庭,還有屬於她的光輝。夢瑤,東方和軒軒,梓晴,舒威一同到達北京的時候,已經是北京時間晚上8點整。梓晴看了看時間,對大家說:“今天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就先找家旅社,然後再去吃點東西吧,大家意向如何?”軒軒和夢瑤開心的說:“好,一切聽你的。”軒軒和夢瑤突然間發現她倆異口同聲的這樣回答梓晴,相互友好的眨了眨眼。

    當大家還在猶豫該找哪家旅館落腳的時候,梓晴突然瞧上了一家旅館,名字挺有風味的,叫‘緣來旅社’,看到這家旅館的名字這麼特別,梓晴眼前一亮,她指著這家店的店名對大家說道:“哦~原來你在這裡!”大家聽了梓晴這一番話,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東方應和著說:“我們就到梓晴心中的哦~原來你在這裡!這家旅社休息吧,大家意下如何?”大家笑著點了點頭。他們大家一起安排好住宿后,有說有笑的一同去外面吃東西。

    北京,這個美麗而神秘的城市,或許可以稱得上的改變梓晴命運的一大轉折點,而今晚,梓晴終於盼來了心心念念的事情,這讓她在往後的生活,工作中更加的充滿了自信。當他們大家伙兒走到一處餐廳的時候,梓晴突然間看見了不遠處張貼的一張關於中國好聲音的海報,這一下子勾起了梓晴的好奇心。她快步走到了海報面前,第一眼便看見了中國好聲音五個醒目的大字的下面的評委明星中,便有王艷,張靚穎,佟麗婭,這使得梓晴心裡好開心。夢瑤走到她身邊,開心的告訴她:“梓晴,你的夢想就在這裡,明天上午9點拿著你手裡的那份報名表,我們大家帶你去海淀區中國好聲音北京賽區。”梓晴激動而高興的抱著夢瑤,道:“夢瑤姐,我好高興,好開心,好激動,明天,我終於有機會親眼見到我最喜歡的明星,而且還能參加中國好聲音,我真的好感謝你們大家,感謝一直默默陪伴在我身邊幫助我,支持我的人。”

    軒軒輕輕地握著梓晴的手,說:“梓晴,你終於能夠實現多年來的心願,我們大家都為你感到好高興,但是啊,現當下我們得先去吃點東西填飽肚子,這樣明天才有力量挑戰人生,對不對,別想太多,明天一定屬於你。”梓晴哭著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梓晴開心的站在這陽光明媚,萬里晴空的旅社窗戶前,左手搭著額頭,感受這陽光的氣息,陣陣微風吹拂著她那美麗而秀氣的青絲,給人一種美的視覺效果。舒威拿著行李走到梓晴面前,微微笑了笑,說:“梓晴,我們該出發了。”梓晴對舒威微微笑了笑,親密的挽著舒威的手臂下去了。

    軒軒和夢瑤正在開心的聊著,見舒威和梓晴出來了,軒軒戲謔的說道:“哎呦,舒威,梓晴,你倆這是秀恩愛呢,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是情侶。”梓晴忙解釋道:“軒軒,你可別亂說,我和舒威可不是情侶,舒威有女朋友了。”軒軒接著說:“瞧瞧你這話說得多寒酸的,舒威,你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吧。”舒威當著大家的面,深情款款的對梓晴說:“親愛的ghosts,有一天,我一定會娶你為妻,一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好。”東方無奈的搖了搖頭,拍了拍舒威的肩膀,道:“舒威,好樣的,希望你有一天能夠做到對梓晴的承諾。”

    夢瑤聽舒威叫梓晴為ghosts,不禁脫口而出:“ghosts,英文意思是鬼鬼,舒威,梓晴的英文名叫做ghosts,對吧?”舒威說道:“夢瑤姐,你真聰明,小弟我佩服佩服。”軒軒不知何時從哪裡買來了五份熱氣騰騰的早點,分給大家后,說:“大家都拿著早點趕緊的吃了,然後我們一起打的士去海淀區,時間不早了,梓晴還得報名參加比賽。”大家在軒軒的鼓動下,一股溜兒的吃完了早點,然後,他們一同打的士前往了海淀區。

    北京時間9點整,北京市海淀區中國好聲音賽區異常的熱鬧,梓晴在大家的維護下,順利地進入了報名地點。就在他們不經意的時候,有記者看見了梓晴和夢瑤,鼓動身邊的朋友們高呼道:“剛剛進去的不是我們美麗的武漢知名度的藝術家洛梓晴和我們大家心中最美花木蘭扮演者侯夢瑤嗎?”從四面八方而來的粉絲們聽說洛梓晴和侯夢瑤來北京了,紛紛興奮的跑了過去,就這樣,梓晴他們被這些熱心的粉絲們圍住了。

    為了給梓晴爭取時間報名參加比賽,夢瑤勇敢的站了出來。她借了一個記者的話筒,對大家說:“各位來自四面八方的熱心的粉絲們,今天我們很高興能夠見到大家,梓晴是我最好最好的姐妹,今天,她即將要參加這神聖而充滿挑戰性的比賽,讓我們大家一起為她加油,為她鼓勵,好不好?”就這樣,在大家的歡呼聲中,梓晴鼓起勇氣前往了報名地點。而出面當面試官的便是非常靜距離的主持人李靜。李靜和藹可親的對梓晴說:“你好,現在,我就是你的面試官,而我背後便是最著名的四位評委老師,現在請你自我介紹一下。”梓晴想了想,道:“大家好,我是來自湖北省武漢市江岸區武漢電視台的洛梓晴,這次我千里迢迢來北京,只為實現一個夢想,那個陪伴我一路向前的夢想,那就是參加中國好聲音,勇敢而大膽的唱出自己的心聲,用行動證明給那些小瞧我的人看,我不是軟柿子。”

    李靜聽了梓晴的這番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后,深有感觸,她接著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嘛,大家都知道,你是轟動整個武漢,家喻戶曉的大藝術家,而對於這個閃閃發光的光環,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呢?”梓晴想了想,笑道:“我只是想用自己的努力和拼搏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用心去完成,別人怎麼看我,評價我,就讓他們去吧,很多時候,知足常樂往往會讓一個人從內心真正的海闊天空。”李靜讚賞的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才女,歡迎你的參加,面試通過。”張靚穎和王艷,佟麗婭及孫楠異口同聲道:“讓我們一起為她加油吧!”

    梓晴開心的走到了夢瑤,軒軒,舒威和東方面前,舒威似乎看透了梓晴的心事般,捏了捏梓晴的鼻子,道:“面試通過了吧。”梓晴對著他開心的點了點頭。軒軒看了看他倆,壞笑道:“你們倆兒啊,可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連對方想什麼都知道,這就是所謂的藕斷絲連哦。”夢瑤語重心長的說道:“梓晴,比賽沒有多久就開始了,我帶你去化妝吧。”梓晴開心的對夢瑤說:“夢瑤姐,服裝呢,就穿我之前去內蒙古,我乾哥哥和嫂子送給我的蒙古服吧。”夢瑤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好,一切聽你的,那我就為你梳理一個漂漂亮亮的髮型,除此呢,我為你精心準備了幾套服裝,要不要先挑一挑啊?”梓晴聽她這一說,頓感興趣道:“好啊!”

    梓晴在軒軒的陪伴下,在夢瑤為她準備的服裝中,挑選出了五套修身且很有風格的服裝。李靜帶領著一群參賽選手們走到了梓晴面前,笑道:“現在,就請各位選手們先來抽籤,由抽籤來決定你們的號碼牌。”梓晴鼓起勇氣,閉著雙眼隨意拿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拿到了自己的幸運數字9,這讓她心裡感到好不可思議。李靜看了看梓晴抽取的號碼,笑了笑,說:“洛梓晴,恭喜你選中了9號牌。”

    李靜接著說道:“好了,現在就請各位選手們做好比賽的準備,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舒威寵溺般捏了捏梓晴的臉頰,道:“梓晴,加油,我一直都相信你一定行,一定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來爭取更多的機會,我們都很看好你的。”軒軒似乎想到了什麼,慌忙問道:“梓晴,你準備的歌曲有目標嗎,伴奏帶準備了沒有?”梓晴看著軒軒那擔心的表情,笑道:“軒軒,你就放心好了,這個我早就準備好了,只是一直沒有告訴大家的。”夢瑤看了看時間,對大家說動:“比賽快要開始了,你們幾個都先去觀眾席那裡坐著吧,我來陪著梓晴。”舒威,東方和軒軒微笑著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梓晴,加油!”

    待他們走後,有那麼幾個選手們便在一旁議論著,有的說:“我們身邊來了一個實力派的,看來我們是有壓力嘍!”有的說:“她可真是幸福,有那麼一個比明星還帥氣的男朋友陪著她,真是羨慕啊!”還有的說:“如果讓我遇到那樣帥氣的男人,我一定不會放手!”梓晴安靜的聽了她們的議論聲,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沖夢瑤笑了笑。夢瑤體貼十足的說:“我們趕緊的先來熟悉熟悉流程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變為瞬息,眨眼間,便到了梓晴比賽的時候,夢瑤鼓勵著她一路走向了舞台。梓晴自信十足的說道:“大家好,我是09號選手洛梓晴,我演唱的歌曲是《回家》,我希望通過這首歌,能夠讓大家用心感受麗江的美,麗江的民族氣息,麗江的傳說。”接著,隨著音樂的響起,梓晴用心而深情的演唱了這首《回家》:

    yi-lei yi-la-so hei-la so-no-bei yi-la-lv-jo yi-lv-so hei-jo ci-no-sh go-n chi-ha-so yi-lai-tian-sa yi-lai-tian-sa mo-so-li ci-no-sh he-shou-yi yi-li-la hei tian-sa yi-lei hei-la so-no-bei yi-la-lv-jo yi-lv-so hei-jo hei-jo ci-no-sh

    go-n chi-ha-so yi-lai-tian-sa mo-so-li  hei-jo ci-no-sh go-n chi-ha-so yi-lai-tian-sa mo-so-li ci-no-sh he-shou-yi yi-li-la hei-jo ci-no-sh go-n chi-ha-so yi-lai-tian-sa yi-lai-tian-sa mo-so-li ci-no-sh he-shou-yi yi-li-la hei tian-sa hei tian-sa yi-lei yi-la-so hei-la so-no-bei yi-la-lv-jo yi-lv-so hei-jo ci-no-sh go-n chi-ha-so yi-lai-tian-sa mo-so-li ci-no-sh he-shou-yi yi-li-la

    而這首歌的歌詞大意則是: 在这里,每一天 ,每一天,我们都在享受大自然的洗礼,阳光的洗礼,雪与山的洗礼, 水与草的洗礼。被黝黑的皮肤洗礼,被高吭的吼声洗礼 ,被直灼的目光洗礼,被粗糙的双手洗礼 ,被无邪的笑容洗礼。直到现在,站在这里的 ,我们,

    清澈, 通体透明,目光纯净。直到现在。我们发现, 活着是如此真实, 美好。我们凭什么不去感恩生命。在这里的你们和我们一样,远离了钢筋水泥的喧嚣 ,洗净了凡庸俗事的困扰。从未有过的快乐地大口呼吸,难道这不是大自然给予的恩赐么?难道这不是大自然给予的厚待么?请把你的双手交叉放在额头,让你的目光遂远,向着天的方向,双手合十,展开你的双臂,高举过头 ,许下你的愿望吧!在这个神奇的地方,它给予我们想要的快乐,许下你最想实现的愿望。跟着我们穿过这扇憧憬的神奇之门将你的愿望,留在这盛满五谷的香炉中,留在印象丽江。

    夢瑤聽著梓晴所唱的這首歌,歌詞是多麼的美妙,多麼的打動人心,這使得她不禁熱淚盈眶。四位評委老師們聽著梓晴的這首歌,都在心裡產生了一個疑問,那就是這首歌的歌詞意思是什麼,他們一同商議過後,孫楠好奇的問道:“09號選手你好,你所演唱的這首麗江歌曲《回家》,歌詞裡面蘊含了很多納西族人的民族氣息,而你所演唱的這首歌是來源於美麗的麗江,麗江那個地方,我去過,是一個很美,很神聖的地方。那麼,我想請教下,你所演唱的這首歌的歌詞大意是什麼呢?”梓晴禮貌地向孫楠鞠了一躬,道:“孫楠老師好,我所演唱的這首歌曲的歌詞大意是:在这里,每一天 ,每一天,我们都在享受大自然的洗礼,阳光的洗礼,雪与山的洗礼, 水与草的洗礼。被黝黑的皮肤洗礼,被高吭的吼声洗礼 ,被直灼的目光洗礼,被粗糙的双手洗礼 ,被无邪的笑容洗礼。直到现在,站在这里的 ,我们,清澈, 通体透明,目光纯净。直到现在。我们发现, 活着是如此真实, 美好。我们凭什么不去感恩生命。在这里的你们和我们一样,远离了钢筋水泥的喧嚣 ,洗净了凡庸俗事的困扰。从未有过的快乐地大口呼吸,难道这不是大自然给予的恩赐么?难道这不是大自然给予的厚待么?请把你的双手交叉放在额头,让你的目光遂远,向着天的方向,双手合十,展开你的双臂,高举过头 ,许下你的愿望吧!在这个神奇的地方,它给予我们想要的快乐,许下你最想实现的愿望。跟着我们穿过这扇憧憬的神奇之门将你的愿望,留在这盛满五谷的香炉中,留在印象丽江。

    張靚穎聽了梓晴滔滔不絕而不失韻味的翻譯,不禁對她很是欽佩,她笑了笑,說:“你真不愧是音樂界的奇才,這首歌曲來源於雲南麗江,而你是武漢人,卻能夠看懂這麼有難度的歌曲的意思,不簡單。”王艷語重心長的說:“我很高興今天能夠見到你,而你作為武漢人,可以說是武漢的榮耀,恭喜你晉級。”當台下好多支持梓晴的觀眾們聽到梓晴晉級的消息后,歡呼聲一片,舒威不禁為梓晴感到高興。夢瑤開心的對梓晴說:“梓晴,你剛剛表現得很不錯,好好發揮,拿出你的那份潛力股和實力,後面還有四關要過,好好準備,接下來的第二關便是展示個人才藝的一關,加油!”

    提到個人才藝,梓晴想了想,突然便有了新的點子,那就是為大家展示一次中國功夫,這使得梓晴心裡很愜意。舒威似乎看懂了梓晴的心事般,從行李箱中拿出了一把上好的寶劍,遞到梓晴手中,道:“這是你要的道具,好好發揮,加油!”軒軒看著舒威為梓晴所做的這些,輕聲對東方說:“東方,你有沒有覺得,舒威和梓晴真的非常非常的有默契,就像結婚了十幾年的夫妻一樣,心靈相通的。”東方笑了笑,應道:“是的,他倆兒比我倆都要有默契,我倒真希望他倆兒最後能夠走到一起,有情人終成眷屬。”

    李靜老師在舞台上開心的說道:“剛剛比賽過的八位選手們都很不錯,那麼接下來就有請我們美麗的洛梓晴小姐,讓我們大家看看她準備的個人才藝是什麼,大家說好不好?”台下頓時歡呼聲起:“好。”隨著音樂的響起,梓晴拿著寶劍款款的走了出來,梓晴微笑著對大家說:“大家好,我是09號選手洛梓晴,接下來我要給大家展示的便是這博學深廣的中國功夫。”隨著梓晴陰陽頓挫,內柔外剛,劍法高超,絕妙,吸取其精髓之要到,精彩而獨一無二的表演,台下的四位評委老師們及主持人李靜老師對她是不住的讚賞,欽佩。就這樣,梓晴順利的通過了第二關,這讓她心裡好開心,好激動。

    在北京出差的楊宜芳正準備找家餐館吃飯,無意中看見了大屏幕中梓晴精彩的表演,這使得他心裡不禁激起陣陣漣漪。夢瑤開心的對梓晴說道:“梓晴,你剛剛的表演非常的不錯,如果你那遠在武漢的乾爸看見了,心裡會不知有多高興。後面的兩關,第三關便是決定你命運的時候,如果表現的出色,就會變成最幸運的人,如果不行,就會癟殘忍的淘汰,而第四關便是爭奪冠軍的一輪,好好表現,加油!”

    第三輪比賽中,梓晴神秘而面帶微笑的站在舞台上,禮貌而溫文爾雅的向大家鞠了一躬,道:“接下來我要演唱的這首歌呢,是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慢慢琢磨而成的一首歌,那就是《天下無雙》,這個世界上,不論你們大家彼此的某某某是誰,身在何處,你們永遠都是那個天下無雙的一對。”當音樂漸漸響起的時候,張靚穎不禁感到好驚訝,好意外,因為這首歌正是她自己的歌。佟麗婭聽著梓晴所演唱的這首歌,輕聲對張靚穎說:“穎姐,你是不是秘密的收徒弟了,她這演唱的讓我感覺就像你在台上演唱一樣,太不可思議了。”

    張靚穎忙解釋道:“哪有的事,我如果有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徒弟,做夢都會笑的啦。”孫楠笑道:“那你就珍惜這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才女,收下她這個徒弟唄!”王艷說道:“從她參加的第一場比賽到現在的第三場中,我總感覺她真的是太過於完美了,完美的讓人咂舌,不急不躁,不慌不忙,心平氣和的,很少有人能達到這樣的境界,看來啊,她的知名度並不是浪得虛名的了。”

    而這一關中,梓晴因表演得太過於完美,精彩,順利的進入了最後一關爭奪冠軍的一輪。當音樂響起之時,梓晴以全新而溫婉大方的形象出現在了大家的眼球中。一曲溫婉而令人回味無窮的《幾多愁》將大家的思維引入到了南唐時期,李煜的那份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的處境之中。電視機旁,盧叔叔看著電視裏,梓晴精彩的演出,感歎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人生能有幾多愁,梓晴這幾年裏,看來啊,還是曆練了太多太多,一般人難以將此首歌曲的含義及意蘊把捏得非常的完美,而梓晴卻做到了。”

    最終,梓晴成功的獲得了冠軍的榮譽,這使得她很是激動萬分。軒軒開心的拉著梓晴的手,道:“梓晴,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夠成功,這次的比賽,你發揮得非常的不錯哦,我們很是看好你的。”梓晴冲軒軒笑了笑,道:“謝謝你們大家這些天以來對我的支持和幫助,我的成功同時源於你們大家哦。”王艷拿著兩杯香檳酒走到梓晴身前,道:“09號選手洛梓晴,這次的演出,你很傑出,也很出色,我很欽佩你。”王艷說著說著,遞給了梓晴一杯香檳酒。梓晴頓時激動的哭了。王艷慌忙問道:“梓晴,你這是怎麼了?”梓晴擦了擦眼淚,突然緊緊地抱住了王艷,這使得王艷不知所措。梓晴想了想,道:“艷姐,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那樣的喜歡,欽佩你,盼望著有一天,能夠真正的見到你。

    王艷笑了笑,和梓晴來了一個溫暖的擁抱:“我也是,認識你是我的福氣。”當她倆兒還在有說有笑的時候,張靚穎,佟麗婭,李靜和孫楠一同出現在了她們眼前。孫楠拿著相機,微笑著對大家說:“今天難得的機會,讓我們大家一同與優秀的冠軍合張影吧!”張靚穎眨了眨眼,道:“我正有此意。”她說著說著,回頭看了看夢瑤他們,接著說:“你們也過來和我們一起合影吧!”就這樣,大家開心而快樂的拍了幾張照片。梓晴拿著自己的相機同王艷,張靚穎和佟麗婭一起合了幾張影。

    王艷看了看時間,對梓晴說道:“你們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是怎麼計劃的呢,不妨說來聽聽。”梓晴想了想,笑道:“我們後面的行程就是回武漢,都好久沒有回去看看了,不知道父母怎樣了,不知孩子們怎樣了,不知電視台怎樣了,艷姐,您呢,是回家繼續當賢妻良母,還是?”王艷微笑著說:“我要回家好好陪陪球球,他明年就要中考了,我這個做母親的,定然是陪伴在他的身邊,以後啊,如果有機會,你就常來北京玩,這是我的名片。”王艷說著說著,遞給了梓晴一張名片。

    梓晴看了看名片,笑道:“好的,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來看您,看球球。”夢瑤走到梓晴身邊,輕聲告訴她:“梓晴,我已經在網上為你們四個人預定了四張今天晚上十點的火車票,是從北京西到漢口的票。”梓晴朝夢瑤眨了眨眼。梓晴依依不捨的和他們道別后,同夢瑤他們一起離開了。

    公交車上,舒威目不轉睛的看著梓晴:“梓晴,你的咽炎一直都沒有見好嗎?”梓晴沖他一笑,道:“當初被我這麼一折騰,咽炎就算是不復發了,我還是照樣不能吃冰凍的東西,這些年來,看著身邊的人都在不斷地喝冰水,吃冰淇淋,而我,只有羨慕的份兒了。對了,你跟著我都出來這麼久了,你的工作不會有影響吧?”舒威溫柔的撫摸了下梓晴的髮絲,說:“不會有任何的影響,你就放心吧,就算是有影響,也值了。”這句話一下子激怒了梓晴,她朝舒威嚷嚷道:“這怎麼叫值了了,工作丟了,就很難再找回來了,更何況你這些年來的辛苦總不能因為我,而打了水漂吧,這次回去后,好好工作,聽到沒?”舒威被她這麼一說,微笑的點了點頭。

    時間,眨眼間變為過去,梓晴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到了火車站。待公交車停穩後,夢瑤如同一個貼心十足且考慮周到的保姆一樣,前往自動訂票處為他們取回火車票。軒軒看著夢瑤漸漸遠去的背影,感歎道:“梓晴,你能夠擁有這樣一個貼心十足的朋友,就是福氣,好好珍惜。”夢瑤拿著四張火車票跑到梓晴面前,焦急萬分道:“梓晴,你們幾個準備好行李,要進站了,火車只有二十分鐘就要來了。”梓晴欲哭無淚的擁抱著夢瑤:“夢瑤姐,你不跟我們一塊兒回武漢嗎,我真的好捨不得你。”夢瑤輕輕地拍了拍梓晴的背,道:“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回去了,我這邊好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去處理,你們就安心的回去吧,以後有機會,我來武漢看你。”

    就這樣,梓晴依依不捨的和夢瑤道別后,進入了火車站裡面。緣分似乎一直都很奇妙,楊宜芳和素雅也在火車站,而更巧的便是,他們同梓晴他們是一趟車,一個包廂。就在梓晴眼淚汪汪的望著站外的時候,廣播里播到:從北京西到武漢G507次列車已進站… … …”舒威輕輕捏了捏梓晴的手臂,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梓晴,我們要走了。”梓晴沖舒威笑了笑,挽著他的手臂,一同走了。

    陰謀

    火車上,梓晴安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不到一會兒,便疲倦的靠在舒威的肩膀上睡著了。軒軒看著熟睡的梓晴,輕輕地說道:“梓晴這次是真的累了,就讓她好好的睡一覺吧。”而坐于梓晴后斜方的楊宜芳看著這一幕,心裡很是痛苦,素雅看著楊宜芳的面目表情以及眼神,心裡猶如打翻了的醋罐子,五味雜陳的。”舒威輕輕地把梓晴依偎在他的懷裡,輕輕地抱著她,看著懷中睡的正香的梓晴,舒威的心裡既是心疼又是無奈。

    武漢火車站,素芬一直都以為楊宜芳是出差去了北京,帶著她花了五個小時親手完成的愛心便當等候在火車站,可是,當後面的一幕發生的時候,她終於還是絕望了。北京西到武漢的火車到達站點后,楊宜芳拿著行李走了出去,素雅挽著他一同出去了。當楊宜芳和素雅一同出來時,素芬看見了素雅,她的親妹妹,她看著自己的老公和自己的妹妹親密無間的樣子,心裡猶如無數把鋒利的尖刀一般,心痛。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直深愛著的老公所謂的出差,竟然是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竟然背著她的面,玩婚外情,這讓她難以接受,她狠狠地砸掉手中的便當,哭著跑了。而這一切都被梓晴盡收眼底,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裡。

    素芬傷心的哭著跑到了一家酒吧裡面,對服務員說道:“服務員,來你們這兒最烈的紅酒,越多越好。”就這樣,素芬一個人在酒吧裡面喝得爛醉如泥。坐在不遠處的幾個混混看著前面這個醉意十足,美麗如花的女人,心裡一陣癢癢的。當他們正準備起身前往素芬面前下手的時候,這時,恰巧梓晴一路跟蹤到了這裡,她一眼掃視了下不遠處那幾個臭流氓一眼,快步走到素芬身邊,扶著素芬站了起來:“素芬,有什麼不開心,不快樂,痛苦的事情,等回家了再說,好不好,現在我們回家。”

    坐在不遠處的幾個混混見她們要走,到眼前的肥肉要飛了,立馬站了起來,準備攔住她們,梓晴的保鏢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們面前。梓晴微笑著對保鏢小林說道:“攔住他們。”小林點了點頭。梓晴用盡全身力氣,把素芬帶到了自己家裡,小心翼翼的將她扶在床上躺著后,走到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罐碧螺春,拿出一個杯子,沏好熱茶后,端到了房間裡。梓晴把杯子放於床頭,輕聲說道:“素芬,來,起來喝杯熱茶醒酒,這樣對你的身體有好處。”處於半醉半清醒中的素芬不知道是誰在她身邊,慢慢睜開眼,看見梓晴陪在她身邊。素芬很意外的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梓晴笑了笑,道:“你一個人在酒吧喝得醉醺醺的,被我看見了,而你周圍,便有那麼幾個流氓想要趁機佔你的便宜,我就把你帶回我家了。”

    素芬聽她這麼一說,抱著梓晴大哭了起來,梓晴輕輕地安慰道:“素芬,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有什麼不開心的統統哭出來,這樣你的心裡會好受些。”素芬眼淚汪汪的對梓晴說:“梓晴,你知道嗎,我今天去火車站接老公,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我一直愛著的老公竟然和我的親妹妹在一起,這讓我心裡真的真的好痛苦。”梓晴把衛生紙放在她手中,道:“我也很痛苦,你的好妹妹是我妹妹梓凝的閨中好友,而現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說,我還怎麼放心讓我的妹妹和這樣一個女人呆在一起,可是,我只能一點一點的去想方設法阻止,畢竟我不能容忍一個為了慾望委身當別人的小情人,當那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和她一塊兒。”

    素芬傷心欲絕的嘀咕道:“問什麼這一切會是這樣,為什麼素芬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梓晴接著安慰她道:“好了,現在什麼都別想,什麼都別做,安心的睡一覺,第二天生活依然明媚,日子依然美好。”第二天清晨,當素芬朦朦朧朧中睜開雙眼時,聽到了悠揚悅耳的琴聲,這使得她不住的感歎,這琴聲實在是太過於美妙了,而這高山流水仿佛近在眼前。梓晴坐在擁有落地窗的陽台上,正凝靜的彈奏著高山流水,素芬待梓晴彈奏的曲子接近尾聲后,讚賞的鼓掌道:“梓晴,曾經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聽說我們美麗的洛梓晴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今日我一見,果然如此,並非浪得虛名。”

    梓晴腼腆的笑了笑,道:“素芬姐過獎了,我這是平日的興趣愛好罷了。”素芬接著說道:“我剛剛路過你的一個 房間,哇塞,那裡面簡直就是樂器房,梓晴,那個房間裡面的樂器,你每一個都會使用嗎?”梓晴沖她一笑,道:“對啊,早餐我已經做好了,趕緊的一起來吃吧。”當素芬來到餐桌旁時,看見這豐盛而營養十足的西式早點,在心裡對梓晴很是讚賞。梓晴喝了一杯酸奶后,對素芬說:“一會兒我送你回家吧。”素芬微笑著點了點頭。梓晴開車送她到家門口后,一路狂奔到了武漢電視台樓下,而蕭紫彤和蕭澤及所有員工們早已等候在那裡。梓晴意外而疑惑不解的問道:“紫彤姐,你們大家今天怎麼這麼有閒情?”紫彤笑了笑,道:“昨天我就聽說你回來了,而你一貫的風格便是,不論什麼樣的情況,第二天準會第一時間趕到電視台報到,梓晴,歡迎你回來。”

    梓晴微笑著和紫彤來了一個親密的擁抱:“好高興再次見到大家。”蕭澤微笑著走到梓晴身邊,笑道:“梓晴,如今的你,可謂是整個武漢市的紅人哦,之前因為雲南地震,馨夢公益事業如火如荼,同時,武昌那邊你乾爸家裡,則增加了來自全國各地的愛心人士,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哦!”梓晴用拳頭輕輕敲了下蕭澤的頭,道:“你就別誇我了,別讓我飛得很高,最後摔得很慘。”

    素芬在家忙忙碌碌的為楊宜芳準備好早點后,叫他下來吃,而楊宜芳卻磨磨蹭蹭的,半天不下來,無奈之下,素芬只好端著早點和牛奶到樓上去找他。楊宜芳看都沒看,一咕嚕的喝下牛奶,吃了幾口早點后,拿著衣服和包出去了。而此時的素芬,心裡明白,即使自己再怎麼努力,都挽不回丈夫的心了。她一個人悄悄的站在窗戶前,看著樓下所發生的一切:楊宜芳剛走出家門,素雅便親熱的貼了過去,對她又親又抱的,一同親密的牽著手開車走了。素芬看著這一切,心裡如滴血般痛苦,難受。

    素芬痛苦的哭了好一會兒后,決定要抽一個時間,找素雅好好談談。安靜的咖啡廳,只剩下素芬和素雅兩個人。當素雅正要問,姐姐找她有什麼事情的時候,素芬開口了:“素雅,這次姐求你,放過我的老公,不要再和他來往了,好嗎,他是你的親姐夫,你不能這樣做,如果父母知道了,心裡怎麼想,算求你了,好嗎?”素雅淡然的聽著素芬說著這一番話,輕蔑的笑了笑,說:“姐,你都知道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麼,我就正式告訴你,楊宜芳他不愛你,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喜歡過你,當初他娶你,只是因為爸媽喜歡他,全力以赴的撮合你和他,而他為了滿足爸媽的心願,答應了。其實,他真正愛的人是我,只有我能夠帶給他想要的一切,而你呢,整天除了埋怨,嫉妒,發牢騷,雖然,你在家中,是一個賢妻良母的形象,但是,你給不了他更多,而我就不同,他想要什麼,我都能不顧一切的給他,我勸你還是早點和他離婚吧。”

    說著說著,素雅很過分的將咖啡潑在了素芬的臉上,正準備離開時,被幾個人攔住了。原來素芬早就請了打手,準備報復素雅。素雅突然間被這麼多人圍著不讓走,這一下子激怒了她:“你們想要幹什麼?給我讓開,我要回家!”素芬給那幾個人使了下眼色,其中的一個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抵著素雅的脖子,而此時,素芬也從懷中拿出了一把匕首,邪惡的笑了笑,道:“我的好妹妹,別怪姐姐,只怪你命太苦。”話音剛完,素芬狠狠的把匕首刺到了素雅肚子上。那個抵著素雅脖子的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刀解決了她。

    素芬實行完自己的報復計劃后,神情恍惚的開著車在路上行駛著。她回憶著,自己親手殺死自己的親妹妹的場景,這是多麼的殘忍啊,為了一個男人,到最後姐妹相殘。她如同瘋了一樣嘶聲痛哭,哭過后的素芬變得有點精神失常,而就在這時,一輛呼嘯而來的大貨車眼看著就要撞到素芬的車了,而素芬卻如同心不在焉似的。就這樣,大貨車將素芬的車撞飛到了路邊。貨車師傅慌忙停下車,下來撥打了120。就在素芬被送進搶救室的那一刻,警方在一家餐廳老闆的報警下,來到了素雅被殺害的案發現場。大家立刻將受害人素雅送進了120急救車。

    從素芬的身份證, 警方從素芬家裡所搜集出的信息裡面,警方得知死者素芬是樂天娛樂集團總裁楊宜芳的合法妻子。警方通過各種途徑聯繫到了楊宜芳,楊宜芳聽說妻子出事了,急匆匆的趕到了醫院。就在他趕到醫院的時候,醫院下達了兩份死亡通知書,一份是素芬的,而另外一份便是素雅的。素雅的搶救搶救醫生面色凝固的走出來,向身邊的人問道:“素雅的家屬通知到了嗎?”一個護士無奈的搖了搖頭。當他們正發愁聯繫不到素雅的家屬的時候,楊宜芳走了過來:“醫生,我是這位死者的姐夫,她怎麼樣了?”那位醫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年輕人,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這位死者本身就已經懷孕已有五個月,而這殘忍的兩刀,不僅奪去了她腹中的胎兒,同時也奪去了她自己的生命,這真是造孽啊,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還請節哀順變。”

    當楊宜芳無法接受這一切的時候,另一邊,醫生喊道:“楊宜芳,趕快過來。”楊宜芳跑到那一頭后,一位女醫生輕聲對他說:“你的妻子有話要對你說,趕快進去吧。”楊宜芳神情焦急的握著素芬的手,道:“老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堅持住,我會找最好的醫生來為你治療。”素芬笑了笑,輕輕地說:“老公,對不起,我沒能好好呆在家裡等你回來,如果我不在了,就重新找一個好姑娘,好…好好的…過日子,好…好不…不好… …”素芬話還沒說完,就這樣離開了,心電圖儀器上,刺耳的‘嘟…嘟…’聲,楊宜芳僅僅握著蘇分的手,傷心的大聲痛哭了起來。

    一切還是來了

    這時,劉建博本不應該去打擾他的時候,卻不得已的走到楊宜芳面前,道:“楊總,新聞發佈會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始了。”楊宜芳二話沒說,什麼都不顧的拔腿就跑。梓晴聽說楊宜芳剛剛失去了妻子和小情人,卻還在召開新聞發佈會,面帶嘲諷的去了。楊宜芳當著現場所有的人說道:“大家下午好,我是樂天娛樂集團總裁楊宜芳,而我們這次呢,召開新聞發佈會,主要是針對於這個月底拍攝微電影的宣傳及方案,我公司決定,將會推崇出一份新的方案,那就是從一百對情侶中,抽取六十對情侶拍攝一部關於愛情是怎樣煉成的為主題的故事,歡迎大家的參與。”當大家在竊竊私語的時候,梓晴一句:“你不配!”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梓晴冷若冰霜,氣質非凡的走到台上,對楊宜芳說道:“你心裡永遠都只有自己,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在你口中所謂的愛,到頭來只會變成活生生的背叛,你因為素雅,背叛了素芬,你,根本就不配擁有真愛!”梓晴的這一番話,立刻讓大傢伙兒開始議論紛紛的。

    梓晴看著台下很好的效果,對楊宜芳輕輕笑了笑,道:“就這樣,我們風流倜儻的楊大總裁,恕我失陪了。”而不遠處,舒威正默默的關注著這一切。舒威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梓晴飛一般的出現在了他眼前。梓晴默默地看著舒威,突然間感歎道:“不知道為何,我把這個負心的人打敗了,心裡卻沒有一點點的喜悅感。”舒威搖了搖頭,道:“那是因為你還在乎他。”梓晴聽舒威這麼一說,頓時怒火中燒:“誰說我在乎他了,我才不會在乎他呢,如果我在乎他,那你呢,你在我心裡的位置豈不是成笑話了,我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只是,好久沒有像今天這般爽朗了,讓我不能適應而已。”舒威無奈的搖了搖頭,寵溺般的將梓晴擁入懷中,道:“好好好,我不說便是,不論怎樣,我永遠站在你這邊,走吧,我們去吃飯。”

    屬於水瓶座性格的梓晴永遠都是那麼的古靈精怪,梓晴搖了搖頭,道:“不,你陪我去買酸奶,我回家給你做美味多滋的奶酪和水果沙拉,怎樣?”梓晴試探性的望了望舒威。舒威爽快的答應了。就這樣,舒威陪著梓晴在蒙牛酸奶店買了兩大包酸奶,舒威看著雙手中,這一左一右的酸奶,不禁感歎道:“梓晴,你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這樣的愛購物,簡直就一購物狂。”梓晴沖舒威笑笑:“我這購物狂也只不過是鐘愛于酸奶而已,不像某些人,一天到晚,除了西紅柿炒蛋,就沒別的了。”舒威明顯的聽出了梓晴話裡有話中指明了就是在說他。而他只好作罷,歎了歎氣,跟著梓晴一同回家了。舒威初次梓晴家中,便聞到了一股撲鼻而來的香味兒,他閉上雙眼,如同一個享受著般:“好香啊!”當舒威還沉浸在這奇香中時,梓晴輕輕咳了咳,道:“你猜一猜這香味來自於何種花卉,猜對了有獎哦。”

    舒威認真的想了一遍又一遍,始終都想不起來這源於哪種花卉的香味,而梓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般,微笑道:“當初你曾經問過我,最喜歡的花卉是什麼,還記得嗎?”舒威被梓晴一語中的,突然間想起來了:“是木蘭花,你最喜歡的木蘭花。”梓晴趁舒威驚訝得嘴巴微微張開之時,用勺子往他嘴裡餵了一口奶酪,這使得舒威還未反應過來,嘴裡便有種酸酸甜甜的感覺,梓晴開心的對他說:“是不是有種酸酸甜甜的感覺?”舒威感動得擁住了梓晴。梓晴依賴的依偎在他懷中,接著說:“這三年來,我一股氣的種植了好多的木蘭花,只因為你曾經對我說,當木蘭花正是花開爛漫的時候,你就會回來了。而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如今終於等到了,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梓晴說著說著,眼淚一下子灑滿了她的臉頰,梓晴擦了擦眼角,接著說:“舒威,謝謝你,謝謝你這三年來讓我學會了一個人生活,一個人面對一切。這三年來,我學會了這一屋子的樂器,這三年來,我學會了製作好多好多的菜餚,只為有一天,能夠親自為你在在生活中增添色彩。”舒威看著梓晴梨花帶雨的眼睛,深情的對她說:“我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們要永遠的在一起。”之後深情款款的吻了梓晴。

    夜幕降臨,當外面華燈璀璨,燈光閃爍之時,梓晴精心為舒威準備了一個浪漫而唯美的燭光晚餐。梓晴特意拿出了她一直捨不得喝的法國進口紅酒“白蘭地紅葡萄酒”放於舒威面前,道:“今晚,就讓我們喝個痛快,開開心心的過完這個漫漫長夜。”這些年來,舒威品嘗了世間好多種不同口味,不同風格的紅酒,葡萄酒,而今晚,卻是他喝過的最好喝且最能讓人心滿意足的紅葡萄酒,而這一切則要感謝梓晴,因為這瓶酒,梓晴一直放於冷藏櫃已有五年之久,其紅葡萄酒早已釀製得堪稱為世間的獨一無二。

    梓晴見舒威心事重重的,好奇的問道:“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舒威笑了笑道:“沒什麼,就是突然間覺得你這酒是我喝過的最好的酒。”梓晴微微笑了笑,說:“謝謝誇獎,我這酒有不過是放置五年而已。”而這美好的氣氛瞬間被一個電話給擾亂了。舒威的手機不爭氣的響了。梓晴見舒威的手機響了,忙說道:“怎麼不接電話,快點接電話呀!”舒威看了看手機,見是老媽打來的,不好意思的對梓晴說:“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梓晴微笑著點了點頭。舒威走到陽台上,開始和自己的母親進行對話:媽,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情嗎?”舒母氣不打一處來:“難道有事才能找你嗎,我和你爸還有你爺爺商量了,明天晚上在家設家宴,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月寒這孩子,不錯,和你挺般配的,明天晚上,我們將邀請他們一家人過來做客,我嚴重警告你,明天晚上,必須趕到,不然,你別認我這個媽。”

    還未等舒威說話,舒母已經掛了電話,這讓舒威心裡好痛苦,他無法忍受,自己的母親什麼都要管他,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要操心,而此時的他是欲哭無淚。舒威見梓晴過來了,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沖她笑了笑。梓晴遞給他一杯紅葡萄酒,舒威什麼都沒說,一飲而盡。梓晴看著舒威喝酒的樣子,搖了搖頭,道:“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喝酒,即使是千杯不醉的人都會承受不住的,喝紅酒要慢慢的一點一點的醞釀,這樣才能喝出感覺。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就將就著在我這裡休息一晚吧,房間,我已經佈置好了。”

    舒威感動的抱住梓晴,道:“晴兒,謝謝你。”梓晴一下子生氣了:“怎麼還說謝謝啊,我不是早就說過,你我之間,不要總是謝謝這謝謝那的的嗎?”舒威‘噗嗤’一聲笑了:“好,以後我再也不那樣的了,都聽你的。”梓晴關懷備至的對他說:“好了,我早就原諒你了,快去沐浴了,然後睡覺吧。”舒威開心的點了點頭。第二天清晨,當舒威在陣陣木蘭花香中甦醒過來時,床頭櫃上壓著一張留言,舒威認真的打開了:“舒威,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在餐桌上,你忙完了,就去上班吧,對了,出門記得關好水電和門窗。”舒威看完留言,眼角不禁濕潤了,他冷靜地思考了一晚上,如果梓晴知道自己背負著一個大家族的壓力,必須要和另外一個女孩子談終身大事的時候,是不是會對他很失望?

    就這樣,舒威心事重重的回到了盛風集團IT部,袁宇見舒威回來了,又高興又生氣的走到他面前,擺出那一副臭架子,清了清嗓門,道:“你小子知道回來了,這一個月,你都死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月寒每天都在像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你的回來,你忍心嗎?”舒威十分不耐煩的低吼道:“夠了,閉上你的臭嘴,我很煩!”袁宇看了看周圍,大家同時投來了一記白眼。袁宇見大家都不愛理他的,而且舒威也莫不耐煩的走開了,自討無趣的搖了搖頭,繼續工作。

    而這該來的還是註定要來,舒威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他整理了下文件,匆匆的開著車回家了。舒威回到家時,大家夥兒早就都聚集在一起等著他一個人。舒爺爺終於發話了:“小威,回來了,既然回來了,那麼我們就正式開始進入到主題吧。”叔父嚴厲的瞪了瞪舒威,低吼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點坐在月寒身邊!”舒威極不情願的慢吞吞的坐在了月寒身邊。月寒如同花癡般的癡迷的看著舒威,心裡是異常的開心,激動,而舒威對月寒,沒有任何的興趣,面無表情的看著其他地方。

    叔父嚴肅而認真的對大家說道:“今晚,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商討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那就是舒威和月寒的婚事,大家相互提提意見。”月寒媽想了想,說道:“我和月寒他爸私底下商量了下,覺得應該趁早決定這件事情,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再說了,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還是早點挑選一個良辰吉日為好。”舒母很讚同月寒媽的想法:“我覺得月寒媽說得非常有道理,這事情還是得從長計議,早決定早安心。”舒威終於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怒火衝衝的說:“我不同意!”舒父被舒威這一句話一下子激怒了,他沖舒威低吼道:“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叫不同意,這容不得你不同意!”此時的舒威猶如天不怕地不怕一般,橫衝直撞的吼道:“我就是不同意,我早就心有所屬了,我要娶那個我心裡的她為妻,而不是她!”舒威怒火衝衝的指著月寒。舒父氣得火冒三丈,‘啪’的一巴掌落在了舒威臉上,舒威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舒父,一下子跑了出去。

    舒母準備出去追他,被舒父制止了:“讓他跑!”舒威傷心的跑到小區亭子里,一個人在那裡悶悶不樂的,一句話也不說。舒母不忍心兒子一個人在外面,悄悄拿了件外衣出去了。舒母輕輕地走到舒威身旁,將外衣披在了他背上:“小威,現在就你我兩個人,你必須對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心中早已經有了鐘意的對象,你說你早就心有所屬了,這是真的嗎?”舒威看著舒母,猶豫了下,道:“媽,我心中是真的已經有鐘意的女孩兒了,她叫洛梓晴,她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女孩兒,我很愛她。”舒母聽他這麼一說,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說就是那個家喻戶曉,走遍大江南北,這次的中國好聲音中,獲得冠軍的洛梓晴?”舒威微微笑了笑,接著說:“是的,就是她,而這一個月裡,我一直都陪伴在她身邊,當她知道雲南省涼山彝族自治州發生地震后,第一時間趕往了那裡,我親眼看著她因為一個小女孩兒沒能獲得生還的機會,而悲痛欲絕。”

    舒威想了想,接著說:“這次的中國好聲音,雖然,在她身邊有那麼多的人在幫助她,但是,她僅憑著自己的努力和奮鬥,沒有依附於任何人的力量和勢力,獲得了這麼榮譽的光環。我心中所需要的就是像她這樣的女孩兒,我喜歡她的真實,果斷,認真,在我心裡,她是那樣的完美,那樣的不驕不躁。”舒母聽著他說著這個叫洛梓晴的女孩兒,種種地好,不僅為兒子的固執和執著感到高興,只是,她無能為力,她長歎了一口氣,道:“小威,我剛剛聽你說了這麼多,我著實地誒你感到高興,只是,我也無能為力,一切決定權都在你爸爸和你爺爺那裡,不過,我會幫助你們倆的。”舒威聽到母親說會幫助他們倆,心裡頓時好激動,好高興:“媽,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舒母微笑著點了點頭。

    梓晴正在電腦前噼里啪啦的敲著鍵盤寫小說,門鈴響了。梓晴忙站起身來,去開門,而出乎意料的是,梓凝從南京回來了。梓晴看著眼前久未見面的妹妹,心裡好開心,好激動的和梓凝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梓晴激動極了:“梓凝,你怎麼回來都不給我打聲招呼呢,我開車去火車站接你啊,這都好久沒有看到你了,你都瘦了一大圈兒。”梓凝開心的說:“姐,不論我什麼時候道你這兒,都能聞到那一屋子的花香味兒,你這屋子變得是越來越有感覺了,對了,你剛剛在幹嗎啊,我走到你樓下的時候,沒見著燈亮。”梓晴沖梓凝笑了笑,道:“我啊,還不是老本行,寫寫小說唄,走,我們去那邊臥室說說話。”說著說著,梓晴拉著梓凝去了靠近陽台的臥室。

    梓凝看著這個佈置非常的溫馨舒適的房間,壞壞的笑了笑,調侃她道:“姐,你這房間裡怎麼有股男人的氣息啊?”梓晴被梓凝這句話嚇了一跳:“哪有啊,你還不知道你老姐我一個人都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了,怎麼會有男人呢,你是瞎矇的吧。”梓凝瞅著梓晴著急的樣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姐,我是開玩笑的啦,瞧把你急的。”梓晴被梓凝這句話說得倒吸了一口氣:“你還是這樣,總是喜歡嚇我。”梓凝笑了笑,道:“姐,瞧瞧我都給你帶了些什麼?”梓晴定眼望去,頓時開心極了:“梓凝,我好感動,真的好感謝你,謝謝你為我買了這麼多的青提,對了,你剛剛回來,餓了吧!”

    梓凝摸了摸肚子,‘嘿嘿’笑了笑,點了點頭。梓晴無奈的搖了搖頭,親切的說:“你先去玩會兒電腦吧,我去廚房給你煮麵條。”當梓凝正玩得很開心的時候,香噴噴的麵條從餐桌上傳了過來,梓凝靜靜地聞著這股香味兒,久久不能回過神,以至於梓晴拍了她幾下都沒反應過來,作罷,梓晴便將那碗麵條端到了梓凝面前,梓凝看著眼前的豐富多姿的麵條,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梓晴看著梓凝的表情,偷笑了下,說:“瞧把你感動得,這就是為你做的,趕緊的快吃吧,不然一會兒就該涼透了。”梓凝小心翼翼的端過麵條,一會兒的功夫,便吃的一乾二淨。

    夜深人靜里,梓晴和梓凝一起躺在床上,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一樣。梓晴試探性的問:“妹,你在南京的日子裡,肯定會有很多的男孩子追你吧。以我家梓凝的絕色容顏,絕對的有一大堆的男生追求吧?”梓凝猶豫了會兒,道:“也不是好多的男生追求我,而是有一個叫歐陽晟的男孩子一直在不停地給我寫情書,送著送那,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了。”梓晴哈哈笑道:“這就足以證明,我們家梓凝魅力大。”梓凝淺笑了下,道:“姐,你呢,這些年一直都是一個人嗎?”梓晴深深歎了口氣,說:“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直到他的回來。”梓晴這一番話,頓時勾起了梓凝的好奇心:“姐,你心中的那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啊,你這麼說,我都有點好奇了。”

    梓晴微笑的對梓凝說:“以後你會有機會見到他的。”梓凝爽快的點了點頭。而就在這時,梓晴的手機響了,梓晴拿起手機,看了下,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在生活中,梓晴一向對於那種陌生電話號碼都會接聽,只是為了尊重那個打電話的人。梓晴不急不躁的按了接聽鍵:“喂,您好!”電話那邊是舒威的媽媽:“你是洛梓晴對吧,您好,我是舒威的媽媽,打擾你休息了吧,你明天上午有時間嗎,我想約你見個面,就在薇薇咖啡店。”梓晴笑了笑,道:“好的。”梓晴放下手機后,對梓凝說:“梓凝,明天陪我去趟薇薇咖啡店。”

    第二天,梓晴帶著梓凝心事重重的去了薇薇咖啡店,而舒母早已等候在那裡。梓晴走到舒母面前后,慌忙說道:“伯母,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她是我的妹妹梓凝。”舒母和藹可親的看了看她們倆,道:“你們請坐。”梓晴很有禮貌的對服務員說:“服務員,來三杯原味淡咖啡,一杯不加糖,兩杯適量的加點糖精。”“好的。”服務員微笑著走開了。舒母語重心長的說:“我們家舒威也喜歡喝原味淡咖啡,你倆的口味還真的很相同。我這次叫你來,主要是因為我們家舒威。我們家和童家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忘年之交,在舒威還未出生的時候,我們兩家便許諾,如果我們家生的是個男孩,而童家生的是個女孩,就為他們訂下娃娃親,這如今,他們倆都長大了,童家閨女又鐘情于我們家舒威,我們家便決定為他們倆操辦婚事。伯母知道你是個好女孩,舒威能夠遇見你,那是他三生有幸,但是,伯母還是希望你能識大體,離開他,重新找一個比他更加優秀出色的男人。”舒母說完這一番話后,便匆匆忙忙的走了,留下梓晴和梓凝。

    梓晴痛苦萬分的站了起來,梓凝連忙扶住梓晴,扶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咖啡店。此時此刻,梓晴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表達這複雜的心情,她怎麼也沒想到,前一段時間,舒威還對她說,一定會娶她為妻,今生今世非她不娶,而這一刻,卻意外聽舒母說,舒威要和另外一個女孩子結婚了,這讓她怎麼也接受不了。舒父為了不讓舒威有機會溜出去見梓晴,竟然將他鎖在了書房裡,這讓舒威十分痛苦交加。舒父和童母商量道:“這只怕是夜長夢多,就不舉行訂婚儀式了,這個月月底就舉行婚禮吧,我們現在就開始著手準備喜帖吧。”童母滿意的笑了笑。

    梓凝陪著梓晴回到家后,梓晴終於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時間,仿佛就在昨天一樣,轉眼間,便到了舒威和童月寒大喜的日子,梓晴看著手中舒母遞給她的喜帖,心裡五味陳雜。梓凝心情沉重的對她說:“姐,沒事的,我們就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吧,你還有我。”梓晴在梓凝的陪同下,去了舒威和月寒的婚禮現場。舒威和月寒的婚禮現場十分的熱鬧,周圍到處都是前來參加他們神聖的婚禮的貴賓們,大家有說有笑的,開心的不得了。當婚禮在司儀大聲宣佈道:‘禮現在開始’時,月寒穿著美麗迷人的婚紗,在伴郎伴娘及眾位花童的陪伴下,在大家的熱烈祝福下,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舒威,而舒威則和舒父一起站在台上等候。

    梓晴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交換婚戒,互喝交杯酒,心裡是萬分的痛苦。當司儀宣佈,舒威和月寒正式結為夫妻后,舒威不經意間瞥見了站在人群之中的梓晴。婚禮結束后,梓晴一個人坐在那裡喝著紅酒,舒威走到了她身邊,萬分愧疚懊悔的說:“梓晴,對不起!”梓晴無力的笑了笑,道:“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配不上你。”舒威聽梓晴這麼一說,頓時急了:“梓晴,求你聽我解釋,其實我真的一定也不喜歡童月寒,我真正愛的人是你。”梓晴心平氣和的對他說:“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多的解釋也沒用。舒威,倘若七十年後,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請在天山等我。”說完,梓晴便一聲不響,頭也不回的走了。

    梓晴在梓凝的陪同下,回到家后,悶悶不樂,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裡喝酒,任憑梓凝怎麼勸說,也拿她沒轍。就這樣,梓晴醉的不省人事了,梓凝將她扶到了床上。而就在梓凝正處於熟睡狀態中時,梓晴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她輕輕地走到冰箱前,拿出冰茶,喝完后,真個人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她去到琴房,拿著自己最喜歡且方便隨身攜帶的玉笛和古琴,提著行李,就這樣悄悄地走了,在梓凝絲毫未察覺的情況下,走了。

    當梓凝朦朦朧朧醒過來時,發現家裡異常的安靜,這讓她心裡頓時敲響了不安的警鐘。梓凝慌忙走到梓晴房間裡,意外的是發現,梓晴的被褥早已折疊的放於床頭,而她床頭櫃上那個相框不翼而飛了,梓凝接著打開了梓晴的衣櫃,發現裡面的衣服僅剩下幾件了,這讓她感到陣陣的不對勁。她匆忙的跑到琴房,回想起梓晴曾經對她說過的話:“梓凝,你知道嗎,我這琴房雖面積不大,但是,在這裡面卻存放著99件樂器哦。”梓凝連忙仔細清點了下樂器數量,竟發現,99件樂器中,少了兩件樂器,只剩下97件,放於書房的筆記本電腦也不見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姐姐是不是失蹤了。她拿著包包,拿著姐姐留給她的門鑰匙,匆忙而焦急萬分的出去了。平時姐姐總告訴她,在她的一生中,一直有一個最好,且最信任的閨蜜,而對於這個閨蜜,梓晴曾經帶她去過她家裡,她什麼也不想,打的士去往了軒軒家。軒軒見梓凝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忙問道:“梓凝,怎麼了?”梓凝向四周望了望,沒有看到姐姐的蹤影,頓時心裡更加急了。她慌忙問道:“軒軒姐,你有沒有看到我姐姐,我起來的時候,發現她不見了。”軒軒聽她這一說,也跟著著急了:“你說你姐不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梓凝歇息了會兒,哭著說:“我早上起來的時候,突然間發現家裡異常的安靜,我慌忙走到姐姐房間,發現她的衣櫃里只剩下幾件衣服,被褥折疊的很整齊,床頭櫃上的那個相框不見了,琴房裡99件樂器只剩下97件,她放於書房的筆記本電腦也不見了。”

    軒軒聽完梓凝的這一番話,搖了搖頭,道:“看來這次舒威的結婚,給梓晴帶來了很大且難以接受的打擊,并因此深深地傷害了她。”話音剛落,軒軒拿著手機撥通了舒威的手機:“舒威,我限你五分鐘內火速趕到薇薇咖啡店,我有話要問你。”舒威掛斷電話,頭也不回的開著車走了,留下月寒孤身一人。

    舒威到達薇薇咖啡店時,梓凝,軒軒和東方早已等候在那裡。舒威說道:“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軒軒快步走到舒威面前,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氣不過的說:“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對於梓晴來說,多麼的不公平,多麼的殘忍嗎,現在,梓晴因為你,失蹤了!”舒威一下子急了:“梓晴失蹤了?”軒軒和梓凝憤怒的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舒威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瘋了一般的跑出去了。

    舒威開著車四處尋找梓晴,他跑遍了所有與梓晴有著美好的回憶的地方,始終找不到她。而這時,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而舒威獨自一人站在雨中,傷心的雙膝跪到了地上,不停地低吼著:“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殘忍的對待我們,為什麼就不能讓有情人終成眷屬,非要活活拆散我們,為什麼?”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梓晴一身黑的站在那裡,靜靜地凝視著舒威,臉頰早已淚流滿面。

    梓凝一個人傷心的回到家,正準備打開門,發現腳下有一封信,她慌忙進入家裡,打開了這封信,而信上寫著:

    我親愛的妹妹梓凝:

    原諒姐姐的不辭而別,姐姐是真的沒有辦法,唯有離開,才能讓心裡好過點。姐姐知道你無法接受我突然間的離開,對不起!

    不要再找我,我只想安靜的走,梓凝,不要告訴爸媽我的事情,我不想讓他們為我擔心。你都回來這麼久了,回家去替我陪著爸媽,如果爸媽問起我,你就說,我出差了,一時半會兒不能回來。好好照顧自己,你胃本身就不好,盡量的不要吃太過於辛辣的食物,在家一定要好好的,原諒姐姐不能陪伴在你身邊了。

    愛你的姐姐洛梓晴

    唐布拉之戀

    梓凝看完這封信的時候,眼角早已淚水汪汪。梓凝按照姐姐的意願,第二天清晨,便將門鑰匙送至舒威手中后,坐火車回家了。舒威緊緊握著手中的鑰匙,心裡五味陳雜,痛徹心扉。梓晴心裡一直有一個心願,就是去新疆維吾爾壯族自治區伊犁尼勒克縣唐布拉大草原。為實現這一心願,她正式踏上了前往新疆的旅途。而這一路上,梓晴拍下了很多屬於自己的專屬作品,并用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將其一一發給了王艷后,愜意的靠在座椅上看著外面的風景。王艷收到梓晴發過來的照片,并將它們洗了出來,開心的拿給家人們欣賞。

    舒威沮喪而憔悴的走到盛風集團樓下的咖啡屋,看著這裡一直未曾改變的物體,不斷地回憶著曾經在這裡和梓晴那美好而青澀的回憶,不知不覺早已潸然淚下。梓晴到達尼勒克縣時,一眼看著這綠油油的茫茫無際的大草原,心裡頓時礦然心神。而就在這時,伊撒爾騎著馬兒路過這條路,看見了梓晴,他微笑而禮貌的說:“姑娘,你是要去唐布拉嗎,我帶你去吧。”說著,伊撒爾將她的行李綁在了馬上,拉著梓晴上了馬。梓晴看著面前這個素不相識的新疆人,這輩子除了和舒威有過親密的距離,再也沒有和任何一個人這樣過,而今天卻與這個陌生男子距離如此之近,想著想著,梓晴臉一下子紅了。微風吹拂,伊薩爾靜靜地聞著身後這個美麗的姑娘身上所飄過來的木蘭花香,不由得在心裡激起陣陣漣漪。

    他們沉思了一會兒,伊薩爾主動開口了,他微笑的說:“姑娘,你好,我叫伊薩爾,是這唐布拉人,姑娘,你呢,叫什麼名字?”梓晴遲疑了一會兒,道:“你好,我叫洛梓晴,從千里迢迢的湖北武漢而來。”伊薩爾聽她這麼一說,感歎道:“那麼遠的地方啊,你為何一個人從那麼遠的地方來到我們這裡呢?”梓晴沖他一笑,道:“我的心願就是來這裡看看,不論多麼遙遠,我都會去一一實現。”伊薩爾讚賞的對她點了點頭。

    自從梓晴離開后,舒威時常會回想起梓晴當日說過的那句話:“舒威,倘若七十年後,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請在天山等我。”舒威在心裡不時地盤算著,這七十年,是多麼的漫長,而七十年後,梓晴真的能夠等到他的歸來嗎?舒威不敢保證,到那個時候,自己能夠等到梓晴,但他又轉念在心裡想,既然梓晴說過要他70年後在天山等她,自有她的道理。只是,舒威並沒有因此放棄尋找梓晴,哪怕只有一線希望。

    梓晴初次來到這唐布拉草原,居住在這裡的哈薩克族人們非常的熱情好客,這使得梓晴心裡挺別扭的。伊薩爾的妹妹伊薩曼似乎看出了梓晴的心事,笑著走到她身邊,道:“梓晴姐,其實你不用感覺到很別扭的,我們這裡的人就是這樣,不論你來自於何方,何種民族,是貧是富,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會把你當做最尊貴的客人來對待。”梓晴微微笑了笑,道:“小曼,我進去換身衣服,我們去賽馬吧。”伊薩曼一聽梓晴說要賽馬,半信半疑道:“梓晴姐,你確定要賽馬?”梓晴聽她這麼一說,以為她不會騎馬,突然‘嘿嘿’笑了笑,說:“小曼,你放心好了,我會騎馬。”梓晴穿著璨哥送給她的草原服裝走出來時,伊薩曼一下子驚呆了:“梓晴姐,你這身打扮,簡直不像武漢那邊過來的,而活脫脫的像一個生長在草原上的姑娘。”梓晴回眸一笑,道:“我們去馬棚挑選馬兒吧。”伊薩曼還是半信半疑的跟著梓晴一同走到了馬棚。梓晴和伊薩曼各自挑選了一匹馬後,梓晴開心的對伊薩曼說:“我們開始吧。”伊薩曼看著梓晴熟練而靈活的騎到了馬背上,也跟著騎到了馬背上。

    梓晴歡快的騎著馬兒和伊薩曼一起奮力的在賽馬。伊薩爾提了一桶水走過來不見他們倆人影,而不遠處,幸福而爽朗的歡笑聲打破了這寧靜的黃昏。伊薩爾高呼道:“小曼,你們早去早回。”伊薩曼聽到了哥哥的呼喚,高聲道:“好。”伊薩曼和梓晴一同騎著馬跑到接近河流的地方,一同從馬背上下來了,然後各自牽著韁繩,有說有笑的往回走。

    伊薩曼開心的對梓晴說:“梓晴姐,沒想到你賽馬的技術比我還要好,對了,你以前就學過賽馬嗎?”梓晴想了想,說:“其實我從未學過賽馬這一技術,而這還得從我18歲那年,夜夜所夢到的那個奇怪的夢說起,我不知怎麼的,從那天開始,我便總是夢見自己前世似乎就生長在草原上,對於賽馬,控制住馬兒情緒簡直易如反掌,這使我總覺得不可思議,直到前不久,我去內蒙古巴彥淖爾時,才意外的發現,我對於馬兒來說的動作居然和夢裡的一樣熟能生巧。”伊薩曼聽著梓晴說的這一番話,忽然覺得,這簡直就像一個常人無法去完成的神話一般。

    月寒無法忍受舒威每天都這樣心不在焉的對待自己,終於,她控制不住那驕縱的千金大小姐脾氣了,沖舒威發火了,她憤怒的吼道:“舒威,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我可是你的妻子,我們結婚這麼久,新婚之夜,你讓我獨自空守洞房,我也就認了,可是,你別做的太過分了,我哪點比不上你心裡的那個她,我要求你立馬向我道歉!”舒威冷眼看著眼前這個不可理喻,驕縱萬分的女人,心裡頓覺不爽,他什麼也沒說,抱著被褥和枕頭,頭也不回的去了書房。月寒見舒威對她不理不睬的,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哭了起來。舒威一個人在書房,就這樣安靜的看著梓晴的照片,而照片上梓晴甜美的微笑著,仿佛正微笑的看著他一樣。他躲在被子下面低聲抽泣著:“梓晴,你到底在哪裡,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能回到我身邊。”

    滿天星的夜空下,高大的篝火正在‘哄哄’燃燒著,而梓晴同伊薩爾,伊薩曼和他們的母親及各位哈薩克族人們一同圍著篝火坐在那裡有說有笑的。伊薩爾拿著心愛的胡琴輕輕地彈奏著,而梓晴也不知何時,從袖口裡面拿出了她心愛的玉笛,應和著伊薩爾的胡琴。大家夥兒們一起圍著他們倆兒,歡快的跳起了舞。不知不覺中,這個美好而開心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黎明的日出印照著美麗的雲彩漸漸的露出了臉龐,接著那普照大地的光芒照耀在這綠油油的草原之上,看著看著,美極了。

    而此時的梓晴卻沒有這麼好的心情,被陣陣噩夢驚醒的她,穿戴整齊后,騎著馬瘋狂的在草原上奔馳著。她還是無法原諒舒威,無法原諒舒威所做出的這一切,她就這樣傷心而難過的騎著馬兒,任憑清晨的涼風穿梭在她身上,卻不覺絲絲涼意。這個絕世美麗的女孩兒此時,眼中嵌滿了淚水,眼中滿是絕望與痛苦。她快步從馬背上下來后,對著天空吶喊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舒威,我恨你!”不知什麼時候,伊薩爾早已靜靜的站在了梓晴身旁,他輕輕地抱著梓晴,一句話也沒有說,梓晴趴在他肩上‘哇’的大哭了起來。

    看著懷中哭得像淚人兒的梓晴,伊薩爾的直覺告訴他,梓晴肯定是被哪個負心的男人給深深地傷害了,不然她不會如此痛苦。伊薩爾帶著哭暈過去的梓晴回到了蒙古包里。伊薩曼見哥哥抱著睡著的梓晴回來了,忙問道:哥,梓晴姐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伊薩爾輕輕地對伊薩曼說:“梓晴我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她吧。”說完,伊薩爾將梓晴交給伊薩曼后,一聲不吭的走了。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梓晴好不容易才從舒威的陰影中走出來。而此時的梓晴,再次變回了那個開朗,樂觀,愛笑,快樂的女孩兒。她總是不停的懇求著伊薩爾教她彈奏胡琴,懇求伊薩曼教她跳哈薩克族舞蹈,懇求伊薩爾和伊薩曼的媽媽教她做飯。而大家也只有開心的全心教她。梓晴的悟性非常高,一學就會,這使得大家都很驚訝,也很讚賞。

    不知不覺中,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舒威尋找了梓晴一個月,始終沒有任何消息,這使得他整個人憔悴了好多,月寒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而袁宇只有看著月寒傷心而無能為力。這一個月裡,梓晴在草原上學會了好多好多的東西,同時,她漸漸的愛上了這個美麗而如世外桃源般寧靜的大草原,而梓晴那遠在武漢所有親朋好友們都不知道,其實她一直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伊犁尼勒克縣唐布拉草原。

    名義上的領證

    軒軒輕輕的摸著聽得如同皮球般大的肚子,心裡有說不出的甜蜜,而東方,這個即將為人父的準爸爸則做起了全心全意照顧軒軒和他們未出生的孩子,東方媽媽則做起了保姆,為他們做飯,東方爸爸在一邊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又是這個雷雨交加,電閃雷鳴的九月,舒威看著外面那瓢潑大雨,想起了梓晴,他就這樣一個人坐在窗前,不停地喝著酒。就在舒威醉如爛泥的時候,月寒穿著性感妖嬈的睡衣,噴著淡淡的古龍香水,披頭散髮的出現在了舒威面前,這使得舒威把眼前的人兒當做了梓晴,猛地站起來橫抱著月寒,走進了房間里。就這樣,舒威和月寒又有名無實的夫妻一夜之間變為了有名有實的夫妻。

    袁宇無法忍受,為什麼月寒明知道舒威心裡沒有她,卻還要那樣做,他落魄的走到了一家酒吧,一個人喝的醉醺醺的,而恰巧月寒的親妹妹月瑩剛剛被心愛的男友拋棄,傷心欲絕的喝著酒,他倆兒就這樣陰差陽錯的坐在一塊兒不停地喝著烈酒,月瑩撓了撓胸口,道:“好熱啊!”袁宇‘嘿嘿’笑了笑,道:“我也很熱。”話音剛完,袁宇因為喝酒而神志不清的原因,站起來將月瑩橫抱起,走到了他之前所預定的房間裡,在酒精的影響下,倆人發生了關係。第二天,當月瑩在陣陣酸痛中醒過來時,意外的發現身邊躺著一個陌生男人,而他們倆都是一絲不掛的,這使得月瑩慌忙掀開被子一看,頓時傻了眼了,屬於她那最寶貴的處子之血就這樣沒有了,那麼,她豈不是失身了,看著床單上殷紅的血,月瑩異常憤怒的胡亂捶打著袁宇。袁宇醒過來時,見身邊一個披頭散髮,一絲不掛的女人正在拼命的捶打著他。頓時火了:“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你為什麼脫成這樣胡亂打人,你瘋了!”這一下子使得月瑩更加的憤怒了,她沖袁宇吼道:“什麼叫你怎麼在這裡,什麼叫我胡亂打人,我還沒問你,我怎麼會在這裡,你說,你昨晚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說著說著,月瑩哭著揭開了被子,那一抹殷紅的血出現在了他們眼前,月瑩哭著說:“你這個混蛋,你奪去了我最寶貴的東西,你讓我以後還怎麼見人,怎麼嫁人啊!”袁宇慢慢的回想著昨晚所發生的這一切,以及地上凌亂不堪的衣服褲子,頓時心有愧疚的說:“我會對你負責任的,你現在就穿好衣服,我們去領證吧。”月瑩聽著袁宇這麼說,頓時傻了,她結結巴巴的問:“你…你真的…願意…娶我?”袁宇突然靠近月瑩,認真的說:“我是說真的,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你也是我的第一個女人,那麼,我們就去領證吧,我說過會對你負責的。”就這樣,袁宇和月瑩一起出現在了民政局門口。

    兩本結婚證就這樣從此將他們倆的命運緊緊的纏在了一起。當袁宇和月瑩從民政局出來時,月寒剛好路過,看見了他們倆,頓時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疑惑的問道:“袁宇,月瑩,你們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月瑩笑了笑,道:“姐,我和袁宇剛剛領完結婚證,你是不是應該表示表示啊?”袁宇心情複雜重重的看著月寒,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月寒微微笑了笑,道:“袁宇,我可是從現在開始就把我唯一的妹妹交給你了哦,你可一定得好好的照顧她,如果被我知道,你對她不好,我不會饒過你的。”袁宇看著月寒,腼腆的笑了笑。

    回憶一幕幕

    舒威一個人安靜的徘徊在梓晴家裡,看著這熟悉的一切,看著琴房那些剩下的樂器,使得他仿佛看見梓晴正在練習著這些樂器,正微笑的對著他表演。自從梓晴不辭而別后,舒威每天都會不定時的去梓晴家裡為木蘭花澆水施肥,打掃衛生,只為有一天梓晴回來,看到家裡一塵不染,亮麗清新。看著墻上,梓晴那一張張藝術寫真的照片,舒威多麼希望,梓晴能夠原諒他,回到他身邊,可是,這一切只能是無限空想。

    這些日子裡,雖然,大家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梓晴心裡明白,伊薩爾很喜歡她,只是,被舒威傷的體無完膚的梓晴,一時無法接受新的戀情的開始。而伊薩爾則尊重梓晴的選擇,在他看來,這或許就是緣分未到罷了。在這個寧靜的夜晚,正是月逢中秋之時,梓晴抬頭看著天邊那一輪明月,心中不由得想起了李商隱的那首詩,低吟著:

    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伊薩爾靜靜的聽著梓晴低吟出的這首詩詞,不禁感慨萬千:“好一首李商隱的《嫦娥》,好一曲:

    云母屏风染上一层浓浓的烛影, 银河逐渐斜落启明星也已下沉。 嫦娥想必悔恨当初偷吃不死药, 如今独处碧海青天而夜夜寒心。

    這詩詞寫得是多麼的絕美。

    梓晴沖伊薩爾嫣然一笑,道:“難得你能夠有這般見解,一般人很難將李商隱的這首詩的真正含義了解的通透明細,以前常聽朋友說,新疆民族繁多,但是,哈薩克族人一直延續著那千年不變的聰慧智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言,伊大哥,我真的好高興能夠認識你們大家,我來這裡的日子裡,從你們大家身上學到了很多很多永遠都無法學到的知識與道理,伊大哥,謝謝你,謝謝你們大家。”伊薩爾傻傻的笑了笑,說:“其實,自從你來我們大草原后,我打心裡的欽佩你,真的,因為你擁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智慧,擁有著常人所不俱備的能力。”梓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說:“伊大哥過獎了,我只是個人興趣罷了,趁著今晚的月色這麼好,我們不如來做點什麼吧!”

    伊薩爾聽她這麼一說,頓時眼前一亮,微笑道:“不如,我們就以這中秋月命名,來表演節目吧。”梓晴讚賞的點了點。接著,伊薩爾從馬背上取下胡琴,輕輕地彈奏了起來,梓晴依附著伊薩爾所彈奏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不禁跳起了絕美的舞蹈,同時,梓晴邊跳邊吟唱著這曲《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陣陣清風飄過,這個原本安詳寧靜的夜裡,歌舞升平,琴音瑟瑟完美的襯托出了一幅如詩意般美好的畫面。

    舒威獨自一人站在滿地木蘭花的窗前,抬頭望蒼穹,那一輪皎潔的明月是格外的明亮,只是,梓晴不在他身邊。舒威就這樣眼神黯淡的看著天邊那一抹雲朵,心裡對梓晴的思念更加的深了。軒軒聽著大肚子和東方一同坐在庭院裡,軒軒就這樣癡癡地看著天上那一輪明月,長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不知梓晴此時身在何方,這本是中秋團圓夜,梓晴一生最喜歡的節日,卻不能陪伴在家人身邊。”東方沖她笑了笑,說:“就別總是唉聲歎氣的了,說不定啊,梓晴現在正在一個我們大家不知道的地方逍遙樂哉著呢,沒事的啦,來,我們進屋吧,外面起風了,你這樣一直坐在外面,會凍壞的,現在可是進入深秋了。”

    愛在人心

    恩施五菱國際,梓凝陪伴在父母身邊,一同邊吃月餅邊賞月,洛媽媽看著手中梓晴的照片,突然問道:“梓凝,你知道你姐姐最近都在幹什麼嗎,之前你說,她出差了,回來了沒有,今天是中秋節,她最喜歡的節日,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梓凝腼腆的笑了笑,忙說道:“媽,姐最近一直都在不停地忙碌著,她最近過得很好,姐讓我告訴您和爸,中秋快樂!”洛媽媽感覺梓凝有心事在瞞著他們,語重心長的說道:“梓凝,這麼多年來,你和你姐姐一樣,從未在我們面前撒過謊,你老實告訴我們,你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剛聽你這說話的樣子,我就感覺你沒有對我們說實話,今晚,你就如實說出來吧。”梓凝被媽媽逼問到最後,終究還是明白,紙包不住火,遲早有一天,這層紙會被戳破,而真相大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梓凝把這一切全部告訴了父母。

    洛媽媽聽完這一切,才知道,原來梓晴並不是真的出差了,而是因為一個叫舒威的男人而失蹤了,這使得她心裡很氣憤。她看了看梓凝,責備的問道:“梓凝,事情都發生這麼久了,你也回來這麼久了,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們呢?”梓凝不好意思的看著洛媽媽,道:“姐不讓我告訴你們,不想讓您和爸擔心,這不,您都聞到這裡了,我也只好如實告訴您們了。”洛父聽著梓凝的解釋,簡直對這姐妹倆兒哭笑不得的:“早知當初何必今日。”梓晴抬頭望著天邊那一抹月光,心中頓然間有種想家的感覺,不知不覺中,她口中輕輕淺唱著:“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 … …”伊薩爾安靜的聽著梓晴如夜鶯般好聽的歌聲,心中萬分感觸。

    安靜而靜謐的夜裡,一個奇怪而令人不可思議的夢改變了梓晴想要一直留在草原上的決定。夢中,梓晴見自己赤腳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雲層中,周圍白如紙,什麼都看不見,就在梓晴憂愁萬分時,頭頂上方突然金光四射,使得梓晴一下子睜不開眼。當梓晴慢慢睜開眼時,一個聲音如同金鐘般傳了過來:“洛梓晴,你可知你來到這世間的使命?如果你願意,則可帶髮修行,歷經千難萬險,前往普陀山,那裡會有你想要的答案。”當梓晴還未看清佛祖時,一道金光如同蓮花般漸漸的消失在這白茫茫的雲層中,梓晴猛地睜開了雙眼,而一切仿佛如一個夢一樣,封鎖於梓晴腦海中。

    使命

    第二天清晨,梓晴道別伊薩爾一家及草原上的朋友們后,騎著馬正式踏上了完成使命的行程。伊薩爾看著心心念念,日日思之的梓晴就這樣從此離開他,離開這唐布拉,心裡是萬般難過,只是,不善於言語的他,只有依依不捨的看著遠去的梓晴,伊薩曼看著哥哥難過的眼神,頓了頓,道:“哥,別在猶豫了,喜歡她就勇敢的去追回她。”伊薩爾輕輕搖了搖頭,道:“這既然是她決定的,要離開,即便我們把她勸回,那也只不過是留住人,留不住她的心。我不願意因為自己的私心,而成為她的絆腳石,只要她能夠幸福快樂,一生平安,足矣。”伊薩曼似乎想到了什麼般,慌忙對伊薩爾說:“哥,借下你的車,我去送送梓晴姐。”伊薩爾點頭示意后,伊薩曼便開著車呼嘯而去了。

    梓晴一個人騎在馬上,就這樣前進著,頓時心亂如麻。她心裡明白,伊大哥是真心的喜歡自己,可是,她不能接受伊大哥的愛,自己已經被心愛的人傷得體無完膚,不願再看到伊大哥因為自己而痛苦。伊薩曼開著車來到她身後,笑意盈盈的說:“梓晴姐,趕緊的下馬上車吧,我載你去火車站。梓晴遲疑著從馬背上下來,卸下行李后,伊薩曼吹了一個口哨,而這匹溫順的馬兒似乎很有靈性一樣,往回去的路上奔馳而去。

    一路上,梓晴和伊薩曼猶如久別重逢的姐妹般,有說不完的話。時間,仿佛停格在這一刻,一切美好總是那麼的稍縱即逝。只是,該面臨的終究還是會來,哈密南火車站,伊薩曼買了許多新疆特產遞給梓晴,笑了笑,道:“這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這些個土特產還請你笑納,以後我們常聯繫。”說著說著,伊薩曼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梓晴微笑著點了點頭。

    火車上,梓晴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新疆,心底有說不出的滋味。而此次行程猶如一條漫長而遙不可及一樣,梓晴從哈密南到達濟南東,這一路上,兩天兩夜之中,梓晴看著窗外漸漸流逝的風景,看著白天變為黑夜,黑夜之後又漸漸的天亮,就這樣,到達濟南東時,已經北京時間23點22分。梓晴看了看時間,微微笑了笑,順便購買了一張濟南到杭州的火車票,她看了看票上面的時間:5點45分發車,她輕輕的整理了下行李,梓晴抬頭看了看青灰色的天空,看著眼前這個繁華而美麗的城市,心中不禁想起了關乎于她的來歷。济南,简称“济”,别称“泉城”,山东省省会、副省级城市、新一线城市,是山东省的政治、经济、文化、金融、交通、会展和科教中心,济南军区领导机构驻地,美国福布斯杂志评选的中国20个最适宜建厂的城市。济南因境内泉水众多,被称为“泉城”,素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誉,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首批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史前文化龙山文化的发祥地之一。济南北连首都经济圈,南接长三角经济圈,东西连通山东半岛与华中地区,是环渤海经济区和京沪经济轴上的重要交汇点,环渤海地区和黄河中下游地区中心城市,山东半岛城市群和济南都市圈的核心城市。济南已成功举办亚洲杯、全运会、园林花卉博览会、中国艺术节等多项国际和国家级盛会。2015年第22届国际历史科学大会也将在济南举办,标志着这项世界盛会创办一个多世纪后首次走进亚洲。

    這樣一個如神話般的城市,梓晴卻不能好好的遊玩,只因要急著趕路,早日完成使命。梓晴隨意買了點小零食后,便坐車回到了濟南東火車站等候著開往杭州的火車到達。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流逝,梓晴睏意十足的看著火車站裡面鬧哄哄的,說話的,打電話的,吵鬧的,什麼樣的聲音都有,而她則如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樣,耐心的等候著火車的到來。為了使自己能夠打起精神,梓晴從包裡面拿出耳機,靜靜的聽著自己喜歡的音樂。聽著聽著,梓晴仿佛被這音樂給陶醉了,輕輕的哼唱著。

    當廣播裡面播報到:從濟南開往杭州K101次列車即將到站,請各位旅客們準備好自己的隨身物品。梓晴忙放好耳機和手機,迅速的站了起來,拿著行李排隊等候著檢票進站。待到安全的坐到火車上後,梓晴再也扛不住這疲倦,不知不覺中睡著了。當她從陣陣吵鬧中醒過來時,警惕性的看了看懷裡的隨身物品和行李,還好在都在,她望了望窗外,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微微細雨。梓晴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3點整,距離20點50分還有那麼長,梓晴想了想,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當她打開電腦,登錄進那個屬於自己的網站裡面時,主業中跳出了好多人的留言,梓晴看了看,大多數都是親朋好友和來自世界各地的粉絲的留言,梓晴任意挑選了三個人的留言:舒威,軒軒和盧叔叔。

    其中,舒威的留言最多,數數騎馬有幾百個留言。終究,梓晴還是打開了舒威給自己的留言。舒威不停的對梓晴說著:“梓晴,我錯了,真的錯了,我是真心的不想失去你,可是,爸媽和爺爺卻那麼的專制。”“梓晴,自從你不辭而別后,我心裡好後悔,好愧疚,好難過,我恨自己當時不能鼓起勇氣毅然選擇你,和你在一起。”“梓晴,你在哪裡,為什麼杳無音訊的,我真的找你找得要發瘋了… … …”梓晴看著舒威所留下的種種留言,突然間又不恨他了。

    隨後,梓晴打開了軒軒的留言:“梓晴,你這一個多月都在哪兒呢,我好想妳。我和東方的寶寶快要出生了,只可惜你不在我身邊,我好希望那天你能夠陪伴在我身邊。”“不論你身在何方,我們永遠都是最好最貼心的好朋友,你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哦,你本身就有胃病,自個兒多注意哈。”梓晴看著軒軒的留言,已淚如滿面。接著,梓晴打開了盧叔叔的留言:“丫頭,我早已聽說了你和那個小夥子的事情,沒事的,放開就好了,這世間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自己願。”“丫頭,我前幾日做了一個夢,夢中,佛祖告訴我,你即將前往普陀山帶髮修行,叔叔我聽到這個消息,打心裡的為你感到高興。你現在應該早已經在前往普陀山的路上了吧,我在那邊等著你的到來。”

    梓晴微笑著回復道:“叔,我現在正在來往杭州的路上,晚上八點五十分就能到達杭州了哦,我打算明天一大早再趕路來普陀。”梓晴關掉電腦,放入行李包中后,看了看時間,距離八點五十分只有十分鐘了,她迅速而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隨身物品,準備著下火車。杭州火車站外,這十月雖已經進入深秋,但是杭州的秋天卻是讓人倍感絲絲涼意。梓晴摸了摸鼓鼓的行李包,笑了笑,還好自己準備妥當,這一年四季,衣服是不愁了。她隨手拿出了一件薄外套,穿在身上后,走進了一家名叫“緣在·夢在”的旅社。

    旅社老闆熱情款款的站起來,笑著問:“小姐是要住宿,還是?”梓晴微笑的對她說:“你們這旅館的背後是不是靠近大海?”旅社老闆聽她這一問,很是驚訝:“小姐,你是這兒的人?”梓晴笑了笑,道:“我不是這兒的人,只是用心靜靜一聽,瞎猜的。”旅社老闆頓時對她讚賞有加,道:“那麼,小姐是不是就訂靠近大海的那個房間?”梓晴沖她滿意的點了點頭。

    夜深人靜里,梓晴輕輕的打開窗戶,陣陣海風微微吹拂著,梓晴靜默的站了會兒,望著天邊那一抹明月,心中頓時充滿了詩意。她不知不覺中輕吟著:

    中秋佳节倍思亲

    月圆人圆团团圆

    清风泠泠如青丝

    笑语嫣然情意在

    凄凄惨惨戚戚

    遥寄相思登高远

    孤冷月宫在天际

    悠悠琴音传千里

    抬头问天天不语

    低头问心心不言

    月有阴晴圆缺之忧

    人有悲欢离合之愁

    云母屏风烛影深

    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天夜夜心

    遥寄中秋在心间

    月是相思寸草心

    泪雨纷纷洒满地

    心事哉哉何时了

    借酒销愁愁更愁

    抽刀断水水更流

    人生难得几回醉

    何日君再来

    中秋雖已經過去,但是,在梓晴心中,只要有明月的時候,便是中秋。她望了望那皎潔的月光,微微笑了笑,坐在床上以打坐的方式開始養精蓄銳。清晨,外面的海面上陣陣水花隨波蕩漾著,出行的船隻伴隨著半空中成群結隊的海鷗一步一步的前進著。梓晴愜意的看著湖面上這和諧的一幕,眼前一亮。她拿出心愛的古琴,坐于桌前,輕輕的彈奏著。悠揚而悅耳的琴音使得這外面的湖面上更加的美不勝收了。梓晴彈奏了許久后,放好古琴,收拾好行李,歡快的下去了。她迅速接完賬后,打的士去往了杭州火車站。

    梓晴到達火車站後,順便買了點吃的和喝的后,看了看時間,才7點10分,她購買了一張從杭州到寧波K1219次列車的火車票,坐在那裡靜靜等候著7點22分的火車到來。就在她剛剛整理好隨身物品時,廣播里播報著:“開往寧波K1219次列車即將到站,請各位旅客們注意隨身物品,準備進站。”梓晴忙提著行李隨同眾人一起進入了火車站。

    10點26分,順利到達寧波后,梓晴拿出隨身準備的地圖路線,看了看,心中頓時明了接下來的行程,而寧波火車站旁邊便是寧波汽車站。她進入汽車站后,四周瞅了瞅,見還有到沈家門普陀汽車站的車,心中很是歡喜。梓晴走到售票處,禮貌而熱情的對售票阿姨說:“阿姨,我買一張到舟山的票。”“好的。”售票阿姨微微笑了笑。

    又見故人

    梓晴找到到舟山的汽車后,挑選了靠近車窗的位置,安靜的坐在那裡開始吃東西。而此時,車上除了梓晴外,還有三個人也在車上靜靜等候著人滿後發班。梓晴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北京時間11點30分。她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電腦后,打開了那個屬於自己的網站。在裡面,梓晴打開了還未完成的小說,繼續編寫著。就在梓晴全部心思傾注于小說中時,盧叔叔不知何時也上了這輛車,他安靜而微笑的看著梓晴認真十足的樣子。梓晴寫著寫著,總感覺旁邊有人在看著她,她關好電腦,抬頭一看,看見了盧叔叔,心裡頓時開心,激動極了:“叔,你什麼時候來的呀,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盧叔叔笑了笑,道:“我上來時,見你在寫東西,就沒忍心驚擾你,你這一路過來,肯定累壞了吧。”梓晴笑了笑,說:“也還好,就是這一路走來,有點疲倦罷了。”盧叔叔試探性的問道:“丫頭,你在新疆的這一個月里,真的什麼都不想了,什麼都不顧了,不再想武漢的那個小夥子了嗎?”梓晴猶豫了下,道:“叔,我在新疆的一個月裡,每日每夜想了很多,思考了很多,剛開始,我到達新疆時的兩個星期裡面,無法接受他的背叛和傷害,直到住在唐布拉草原上熱情樸實的伊薩爾大哥告訴我說,人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沉浸在那已經變為回憶的往事中,而要不斷向前看,向前走,不要在自己年輕氣盛,風華正茂時,不停的在原地徘徊。”

    盧叔叔聽了她的這一番話,讚賞的點了點頭。梓晴接著說道:“自那日,他的婚禮之後,我便不再奢求能留在他身邊,與他心心相惜,一起看細水長流。說到最後,我還應該要感謝他,如果不是他的此舉行為,我不會放下手頭的工作,一個人不辭而別。倘若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不離不棄的在一起,我便不會下定決心要讓身邊的人以為我人間蒸發了一般。”

    盧叔叔若有所思的說:“當日,我得知,你不辭而別,消失在眾人眼中後,我好一陣子想不明白,你為何要這樣做,直到那日,我從你在個人官網裡面給我回復的那句:既來之則安之,我在那邊一切安好,叔叔莫牽掛中,我深深的感覺到了,你所傳達給我的話中有話的蘊意。”不知何時,開往舟山的汽車已經緩緩的行駛在了半路上。梓晴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頭霧水的對盧叔叔說:“叔,你什麼時候來的這裡?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我們此次的行程,您早就安排好了吧?”

    盧叔叔‘呵呵’笑了笑,說:“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知我者梓晴也。”軒軒在東方及眾位親屬們的鼓勵下,在醫院順利的產下了一對龍鳳胎。當軒軒的主治醫生宣佈,母子三人平安時,等候在外面的家屬們頓時激動而感動的哭了。軒軒讓東方遞給她手機,第一時間告訴了梓晴這個來之不易的喜訊。就在軒軒他們沉浸在一片歡喜之中時,月寒在媽媽的陪同下,也順利的產下了一個女兒,只是,舒威並未來醫院看望她和出生的孩子。

    滋生的愛意

    梓凝穿著一身軍裝正悠閒自得的坐在搖椅上津津有味的閱讀著去圖書室借來的書籍,歐陽晟不知何時手捧著梓凝最喜歡的薰衣草出現在了她面前。梓凝看書正入神時,感覺眼前黑壓一片,抬起頭來見是歐陽晟。心裡頓時激起了無名火。她狠狠的瞪著歐陽晟,而歐陽晟卻嬉皮笑臉的看著她,這使得梓凝心中再也壓抑不住那股火氣了,她拿著書籍站起來,略帶生氣的對他說:“歐陽晟,你一天是不是閒著沒事幹啊,這麼好的太陽,我好不容易抽個時間看看書,你卻來驚擾了我的興致,你,真是不可理喻。”

    歐陽晟耐心十足的說:“梓凝,你就別再生我的氣了嘛,我錯了,好不好,下次不敢了。”梓凝見歐陽晟那憋屈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歐陽晟見梓凝笑了,心裡一陣歡喜。他紳士般的將手中的薰衣草遞給梓凝。梓凝見到自己最喜歡的薰衣草時,開心的接了過來,玩味十足的說:“歐陽晟,你這薰衣草不會又是從百花園裡面摘來的吧?”歐陽晟‘嘿嘿’笑了笑,道:“除了你之外,再無第二人知道這件事情。”

    梓凝微微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今天是週末,我們去百花園吧!”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花園裡,梓凝唯獨鐘愛那一大片的薰衣草,只因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只因姐姐喜歡紫色。每次當她看著這紫色的薰衣草時,心中總是不斷的浮現著和姐姐在一起的那短暫而美好的時光。

    歐陽晟和梓凝一起躺在這花海中,歐陽晟默想了想,好奇的問道:“梓凝,從你參軍到進入部隊那天開始到如今,我見你身邊時時刻刻都會有薰衣草的陪伴,我有點不明白的是,這花園裡面,花卉這麼多,你為何只偏愛這薰衣草呢?”梓凝見歐陽晟問到了這裡,心想了想,在這部隊中,自己身邊雖有很多的朋友,但是他們都是表面謙和,實際上很喜歡在利益上一較高低的朋友,唯獨歐陽晟值得自己去相信,只因為他心地善良,沒有壞心眼兒,心無城府。再說,這本就已經不再是秘密了,早說晚說都取決於自己。想了想,她索性對他一一道來了。

    歐陽晟聽了她的這個令人感慨萬千的故事後,感慨道:“怪不得你那麼喜歡薰衣草,喜歡紫色,原來你們姐妹倆情深,梓凝,你姐姐這樣做,自有她的道理,只是,現如今,時機未到而已,沒事的,想開就一切都順暢了。”梓凝沖歐陽晟嫣然一笑,道:“謝謝你的關心。”對於歐陽晟,梓凝心亂如麻的,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姐姐曾經說起過的心動,每次看到歐陽晟,她的心總算不能安靜下來,而且自己對他卻有著那種奇怪的情愫。

    拜師

    普陀山,梓晴靜靜的站在岩石上,遙望著近在眼前的景物,心中‘呼’的閃現出了關乎于普陀山的故事。普陀山,與山西五台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華山並稱為中國佛教四大名山,是觀世音菩薩教化眾生的道場。普陀山是舟山群島1390個島嶼中的一個小島,形似蒼龍臥海,面積近13平方公里,與舟山群島的沈家門隔海相望,素有“海天佛國”、“南海聖境”之稱,是首批國家重點風景名勝區。2007年(丁亥年)5月8日,舟山市普陀山風景名勝區,經國家旅遊局正式批准,為國家5A級旅遊風景區。“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普陀山以其神奇、神聖、神秘,成為馳譽中外的旅遊勝地。

    與此同時,普陀山位於杭州灣南緣、舟山群島東部海域,處北緯29°58′3~30°02′3,東經122°21′6~122°24′9。西南距沈家門漁港6.5公里,南距朱家尖島2.5公里,東瀕瀚海。行政區由普陀山、洛迦山、南山、小山洞、豁沙山、小洛迦山等小島形成,隶舟山市普陀區。

    普陀山呈菱形,南北長8.6公里,東西寬約3.5公里,面積12.5平方公里,岸線長30公里。中部佛頂山最高,海拔288.2米,向四面延伸,西為茶山,北為伏龍山,东為青鼓磊山,东南為錦屏山、蓮台山、白華山,西南為梅岑山,主峰均在100至200米間,連綿起伏,如遨遊東海之蛟龍,昂首欲騰。

    洛迦山西距普陀山5.3公里,呈锐長三角形,南北長約1.05公里,东西寬0.6公里,面積0.36平方公里。岸線長3公里,海拔97.1米。从普陀山遠望如一尊海上臥佛。

    當梓晴正想得入神時,被人往手臂上捏了一把,她‘啊’了一聲,回過神來,見盧叔叔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盧叔叔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還在想什麼呢,現在我們就去普陀山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梓晴支支吾吾的答應了。梓晴隨著盧叔叔來到了普陀山雲煙庵。梓晴在和盧叔叔來普陀山的路上,便聽叔叔說,要帶自己見一位德高望重,備受愛戴的靜慧師太。等候在門口的女弟子見他們來了,忙招呼著進去了。他們剛進門,梓晴便看見一位老尼姑面帶微笑的等候在那裡,她遠遠的看著她,才知,她就是叔叔口中歲提及到的靜慧師太。盧叔叔朝那位自稱為靜慧師太的老尼姑微微笑了笑,道:“師太,她就是我時常對您提及過的與佛有著極深淵源的有緣人。”

    靜慧師太緩緩走到梓晴面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論你從何而來,生為何而來,死為何而去,從此,我們皆為一家人。佛祖暗示我,你可以帶髮修行,那麼,從此以後,你的法號為:慧賢,意為智慧和賢德的化身。”梓晴忙叩首道:“慧賢謝謝師傅賜名。”靜慧師太和盧叔叔相視而笑的點了點頭。從那以後,盧叔叔便將梓晴託付給靜慧師太後,一個人下山了。

    喜悅之心酸

    軒軒和東方每人抱著一個孩子,幸福的逗著懷中的孩子,東方媽媽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們倆兒啊,真是讓人看著羨慕死了,他們兩個,你們倆想好名字沒?”軒軒朝東方媽媽笑了笑,道:“媽,我們早在這兩個孩子出生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名字,兒子叫東方翼,女兒叫東方羽,您看這名字如何?”東方爸爸‘哈哈’大笑著走了過來:“這名字好,羽翼雙飛,才高八斗,與雄鷹一般展翅翱翔,很不錯。”

    另一邊,月寒溫柔而小心翼翼的抱著自己的女兒,看著懷中可愛的女兒,她不禁哭了。月寒懷中的女娃似乎感受到了媽媽的傷心,‘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頓時,月寒竟不知所措起來,月寒的媽媽見狀,走過來接過孩子,輕輕地安撫著她。待孩子睡著,月寒媽媽將她放在搖床裡面後,語重心長的對月寒說:“小寒,舒威又沒回來吧,其實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雖然說,舒威心裡沒有你,但是至少你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妻子,他是小舒艾的爸爸,而你是小舒艾的媽媽,你們之間誰也不能缺少。”

    月寒滿臉委屈的說:“我們結婚這麼久以來,就是那天他喝醉了酒,我們圓過房,再之後,他竟然連房門都懶得踏進了,媽,你說,我到底哪點不好,到底哪點比不上他心中的那個女孩兒,我服服帖帖的一心只為他,因為愛他,我可以原諒他的所作所為,可是,他卻每天寧願睡書房,都不過來看我一眼,這不,女兒都出生了,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我都快要被逼瘋了。”月寒媽媽深深歎了口氣,道:“傻孩子,你們都還太年輕,考慮事情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這如今的現狀便是,你既然嫁給了他,便是他的妻子,他的賢內助。不論他做什麼,說什麼,你得順著他的心來,一點一點包容,諒解他的想法和言語。如果你執意要像在家裡一樣,任性固執,是無法牢牢的抓住他的心的。你應該從自身的原因去努力的完善,小舒艾還這麼小,她不能沒有爸爸,也不能沒有媽媽。”

    楊宜芳遭遇妻子和情人的離開後,心裡卻沒有一丁點的愧疚與後悔,他始終不斷地在要求劉建博幫助他尋找梓晴的下落,而劉建博心裡明白,他這樣做,無非就是不肯向失敗認輸,始終堅持的認為,自己是強者,一定能夠扭轉乾坤,只是,作為他的兄弟的他,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如同大海撈針一樣的尋找。

    前往九華山

    經過了歐陽晟每日每夜真誠的追求,梓凝終於答應了他,答應做他的女朋友,這使得歐陽晟心中猶如吃了蜜糖般興奮。梓凝看著歐陽晟得意忘形的樣子,無語的笑著搖了搖頭。洛父小心翼翼,愛撫般的攙扶著洛媽媽漫步在這深秋的暖陽下,靜靜的感受著大自然的奇妙。輕風拂過,樹上那金燦燦的葉子如同蒲公英般大片大片的飄落了下來,投入大地母親的懷抱,接受這重生的洗禮。洛媽媽抬頭看了看頭頂這旭日,深深地歎了口氣,這使得一旁的洛父變得敏感了起來:“老婆子,又怎麼了?”

    洛媽媽沖他微微一笑,道:“看著這金燦燦的落葉就這樣一片一片的灑落在大地上,投入大地母親的懷抱,接受這重生的洗禮,這是多麼的令人向往。老頭子,你說,我們待到離開后,是否也會像這落葉一樣,接受這輪迴?”洛父聽她這一說,頓時提打了嗓門兒:“你怎麼變得跟梓晴一樣的愛瞎想了,不論過了多久,我都會不離不棄的陪伴在你身邊,永不分離。”洛媽媽噙著淚水依偎在了洛父懷中。

    之後的日子裡,梓晴在師傅的悉心教導下,逐漸的學會了很多,同時領悟到了很多。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梓晴每天天不亮之時,便開始隨著眾位師姐們上早課誦讀經文,做早操,練習武術等等。從那以後,梓晴便一直在這佛門青燈之下,一點一點的忘卻了這世俗的七情六慾,是非紛爭,漸漸的明白了遁入佛門空似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真諦。

    那天,當梓晴像平常那樣上早課,誦讀經文,做早操,練習武術的時候,靜慧師太風塵僕僕的走到了她面前道:“慧賢,你過來,為師有話要對你說。”梓晴隨著師傅來到雲煙庵門口後,靜慧師太和藹可親,慈祥的對她說:“慧賢,從你來到這雲煙庵到現在,為師一直在靜靜的觀察著你,你的悟性非常的高,學東西很快,而且很耐吃苦,為師很是欣賞你。現在,為師即將交給你一個艱巨而困難的任務,那就是雲遊四海,去往我佛其餘的三大聖地學習。此次前行的路途之中,或許千難萬險,或許坎坷難行,或許困難一波接一波,而這一切,只能僅靠你獨自一人去面對,克服并化干戈為玉帛。”

    梓晴向靜慧師太叩首道:“弟子明白,弟子一定會努力去克服這種種困難與挫折,絕不辜負師傅的諄諄教誨。”靜慧師太微笑著點了點頭,將手中的佛經及盤纏及梓晴的古琴遞給了梓晴,道:“去吧。”梓晴道別師傅後,背著古琴,佛經及盤纏下山了。

    而梓晴的這一切,便只有侯夢瑤一個人知曉,梓晴懇求她不要講自己的消息公開與外界,夢瑤非常講誠信的一直為她守候著這個不能說的秘密,同時,她們倆,雖然天各一方,但是時常會電話聯繫敘舊。夢瑤一直不能理解,梓晴為何會選擇遁入佛門,但是,她心裡明白,這是梓晴自己選擇的路,這條路只能僅靠她去一步一步的走完。

    梓晴帶著師傅交給她的佛經和盤纏從寧波乘坐K1220次火車一路前往了安徽池州。這一路上,梓晴突然間覺得時間過得好快,眨眼間便到達了蕪湖。而對於蕪湖,梓晴心裡的地圖便又開始了精彩的講解。蕪湖,簡稱“蕪”,安徽省省轄市,位於安徽省東南部,處在長江南岸,青戈江與長江匯合處。下設鳩江區、鏡湖區、戈江區、三山區四個市轄區,管轄蕪湖縣、繁昌縣、南陵縣、無為縣四個縣。蕪湖是安徽省域副中心城市、次中心城市,與省會合肥並稱為安徽省“雙核"城市。蕪湖有文字記載已逾2500年,素有“江東首邑”、“吳楚名區”、“吳頭楚尾”之稱,近現代為“江南四大米市”之一。因“長江巨埠、皖之中堅”(孫中山語)名譽華夏,有“雲開看書色,江靜聽潮生”之美譽。1876年中英《煙台條約》把蕪湖辟為通商口岸,成為近現代安徽開發向峰。

    蕪湖特產有三刀三面、傻子瓜子、弋江貢篮、無為剔墨紗燈、蕪湖鐵畫;蕪湖小吃有南陵老鴨湯、百善貢酥、大閘蟹、弋江羊肉、无無為板鴨、小籠包等。

    蕪湖是沿江重點開發城市,長江流域區域中心和重要港口城市,皖江城市帶承接產業轉移示範區核心城市,南京都市圈成员城市,“長三角城市群”成員城市,合蕪蚌自主創新試驗區城市。

    其次,關乎于蕪湖的由來,則要細細說來。蕪湖已經有2600多年歷史,最早的故址名鳩茲,在市東南約四十里的水陽江南岸。《左傳》:“魯襄公三年(公元前570)楚子重伐吳,克鳩茲。至於衡山。”此處記載的衡山是當塗縣東北面的橫山。而鳩茲城址則位於水陽江南岸一帶侵蝕殘丘向北延伸的盡頭。由此往西地勢低平,多為湖塘沼澤地區,因湖沼草叢,鳩鳥雲集,而得名鳩茲,又稱“勾茲”、“皋兹”、“祝茲”等。在鳩茲附近有一長興胡泊因“蓄水不深而生蕪藻”,故得名蕪湖。此段水陽江當時稱為中江,西連長江,東通太湖,為一條重要的東西交通水道。鳩茲是控制中江的一個渡口,位置相當重要。戰國時期,周元王四年(前472年),吳國為越國所滅,鳩茲屬越南。秦時,分全國為三十六郡,鳩茲属鄣郡。公元前109年即漢武帝元封二年,鳩茲已設縣,易名蕪湖,此乃早期的蕪湖城了。

    想到這裡,梓晴微微的笑了笑。SCPO巴黎政治學院(Sciences Po),Institut d'Etudes Politiques de Paris - Sciences Po,1871年普法戰爭結束後由埃米爾·布特米等創立的的法國著名大學。法文校名“Sciences Po”,源於大學原名“巴黎自有政治科學學院” (L'Ecole Libre des Sciences Politiques),也有人認為是1945年與巴黎大學整合後的名字“巴黎大學政治科學院”(Institut d'Etudes Politiques de Paris)的縮寫。 巴黎政治學院設有9個擅長多學科綜合與比較研究中心,在政治學、社會學、經濟學和歷史學四大學科領域享有國際名譽。

    思念如斷了線的琴

    作為留學生的舒穎,這所學校無疑是帶給她最大且最驚喜的禮物。她一直盼望著有一天能夠去法國留學,而如今,這個願望實現了,這使得她心裡很是滿足。同時,她在這所學校裡面幸運的認識了和她一樣是留學生的辛晟豪。他們倆同是學習歷史學的研究生,相處起來因志同道合而顯得很有默契。旭日暖暖的下午,梓凝一個人安靜而愜意的倚在圖書館裡面翻看著自己感興趣且喜歡的書籍,歐陽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背後。

    香噴噴的便當飯一下子打亂了梓凝的心緒,她微微笑了笑,接過歐陽晟手中的便當飯,歐陽晟見她接過自己手中的便當飯後,沒有一句話要說,假裝無賴的對她說:“梓凝,你這麼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拿走了我手中的便當飯啊,總該要表示點什麼吧?”梓凝聽他這一說,頓感無語,她沖歐陽晟嫣然一笑道:“歐陽晟同志,謝謝你,謝謝你的便當飯,我很喜歡。”歐陽晟小聲嘀咕道:“這還差不多。”梓凝‘噗嗤’一聲笑了。

    空蕩蕩的屋子里,舒威獨自一人坐在窗前,望著天邊那一抹圓月,手中拿著酒瓶子,不斷的享受著。許久過後,醉意醺醺的舒威搖搖晃晃的走到古典而優雅的音樂盒旁邊,打開了梓晴一生最喜歡聽的古典音樂《藍色多瑙河》。藍色多瑙河圓舞曲(The Blue Danube)奧地利作曲家小約翰·施特勞斯最富盛名的圓舞曲作品。被譽為“奧地利第二國歌”。每年的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也將該曲被作為保留曲目演出。

    藍色多瑙河圓舞曲,作品314號(An der schönen blauen Donau,Walzer,op.314),奧地利著名作曲家,被譽為“圓舞曲之王”的小約翰·施特勞斯創作於1866年,作品第314號,被稱為“奥地利的第二國歌”。原為一曲由樂隊伴奏的男聲合唱,後去掉人聲,成為一首獨特的管弦樂曲.由小序曲、五段小圓舞曲及一個較長大的尾聲(部分再現前面主要的音樂主題)連續演奏而成。樂曲以典型的三拍子圆舞曲節奏貫穿,音樂主題優美動聽,節奏明快而富有彈性,體現出華美、高雅的格調。

    這首樂曲的全稱是“美麗的藍色多瑙河旁圓舞曲”。曲名取自詩人卡爾·貝克一首詩的各段最後一行的重複句:“你多愁善感,你年輕,美麗,溫順好心腸,猶如礦中的金子閃閃發光,真情就在那兒甦醒,在多瑙河旁,美麗的藍色的多瑙河旁。香甜的鮮花吐芳,撫慰我心中的陰影和創傷,不毛的灌木叢中花兒依然開放,夜鶯歌喉囀,在多瑙河旁,美麗的多瑙河旁。”

    舒威就這樣安靜的聽著這首帶有藝術及喜劇色彩的古典音樂,腦海中一下子想到了梓晴,從而使得他眼前似乎出現了幻覺一般。隨著音樂緩緩地響起,起伏連綿時,舒威眼前似乎看到梓晴正在用心而努力的跳著芭蕾舞。妙曼的舞姿,如偷下凡間的天女,婀娜的旋轉在半空中,令人久久不能移開視線。一曲末了,舒威心中頓感惆悵萬千,口中低喃著:“當曲終人散場,一切,似乎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麼都沒有了。”

    918國恥日

    不知不覺中,火車順利的到達了安徽池州,梓晴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23點整,她慵懶的伸了伸懶腰,提著行李隨意找了一家旅社。待一切安排工作妥當後,梓晴看了看日曆表,意外的發現,今天是陽曆9月17日,而明天便是一個最應該要刻骨銘心的日子---918西安事變國恥日。從梓晴讀高中的那一刻開始,918這個日子便一點一點的銘刻在了她心靈深處。

    天微微亮之時,梓晴抬頭看著青灰色的天空,心中頓時感慨萬千。今天是一個特殊而令人難忘的日子---918,這麼多年來的今天,天空卻是灰蒙蒙,烏雲密佈一片,似要迎來異常狂風暴雨般。梓晴笑著搖了搖頭。她迅速地換上了一身如雪花一般白的長衣,隨意梳了一個簡單而不顯氣質典雅的髮型,提著行李在收銀處結賬後,風塵僕僕的走了出去。站在收銀台的男服務員瞥眼看著梓晴漸漸遠去的倩影,空氣中還隱隱飄忽著從梓晴身上飄過來的木蘭香,這使得他不禁深深歎了口氣:“她可真就是只應天上有,地上無,實在是太美了!”

    不知何時,天空微微的下起了絲絲細雨,似乎未卜先知的梓晴順手拿出了自己心愛的油紙傘,緩緩地撐了開來。她看著這油紙傘,不禁想到了舒威,而這把油紙傘便是他們在路過蘇州時,舒威送給她的禮物。那把傘她一直都沒捨得用,直到今天,才將它拿了出來。上午十點整,半空中便響起了那警鐘聲,而此時的街道,安靜得依稀只能聽見這斷斷續續的警鐘聲。梓晴將油紙傘靠于左手側後,雙手合十的在口中喃喃的唸著《大悲咒》。過往的路人,有的人充滿好奇的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有的人不明白她為何這樣,滿眼鄙夷的走開了,還有的人則微微笑了笑,讚賞的對她點了點頭,豎起了大拇指。

    不論周圍的人怎麼看她,怎麼評論她,梓晴心中始終都明白,今天是國恥日,最令人刻骨銘心的國恥日,想到這裡,梓晴不禁回想起了關乎于918的黑鍋歷史。1931年9月18日,日军對已經易幟的奉軍發起進攻,開始了它蠶食中國的步伐。國民黨奉系軍隊執行“不低不抗”政策,退出關外,將147萬平方公里土地拱手讓予日本。

    “不抵抗”的黑鍋,蔣介石背了多年,按教科書上的說法,東北軍真正的最高首腦張學良非常愛國,力主抗日,但蔣介石決定“攘外必先安內”,所以不准抵抗,張不得不遵命行事。

    這種說法不知欺騙了多少人,其實其中的荒唐與不合邏輯的矛盾,十分鮮明。首先蔣介石其人,雖有不少缺點,但骨子里卻是一個強硬的民族主義者,對主權看得很重。這麼說的一個證據就是,1952年,敗退台灣的國民黨政府和美國鬧翻,原因就是美國希望台灣獨立,而蔣介石拒絕。台灣先是被美國趕出聯合國,但蔣介石仍未屈服。後來美國又以第七艦隊停止保護台灣來威脅,當時台灣全靠美海軍庇護才能卵存,可即使是在解放軍聚集福建,開始大造戰船,準備進攻時,蔣介石也未同意美國的要求。顯而易見,此人將國家民族利益,看得比個人的利益要重。

    其次是東北的形勢也被某些人刻意掩飾了。1928年,中國最大的首腦,奉系軍閥張作霖,由於拒絕答應日本侵佔中國利益的條約,與日交惡,東北後方不穩,加上北伐軍的壓力,不得不退回東北。此時佔據北京的奉系,比起北伐的國民政府,更要算是“正統”。張作霖被炸死後,奉軍退回關外,張學良能力、威望、野心都遠遠不如張作霖,沒有當全中國領袖的奢望,又自知無力與日軍抗衡,便向國民政府低頭,施行“易幟”。事實上,在易幟後,東北仍是老張家的天下,東北軍閥割據的形態名存實亡,東北的事情,蔣介石實際上根本控制不了。如果九一八事件前,蔣命東北軍進入關內換防,或重新整編,或派其他軍隊駐扎東北,都是奉軍不可能接受的事。而奉系也不可能接受蔣的命令,放棄根基,進入關內,成為無本之木。從能力上說,當時的南京國民政府初建,各地軍閥都是名義上尊奉,實際都緊抓住軍隊擴張勢力,蔣介石根本就做不到“強令”東北軍入關。事實上,之前張學良也沒有執行過蔣的任何重要指令。事實上,1928年蔣介石下野,執政的汪精衛多次命令張學良指揮東北軍在錦州一帶阻滯日军,张都不遵从,一路撤回關內,還暗示汪沒權利管他,結果把汪精衛氣得出國休養了。

    事實上,在張學良晚年,也曾在採訪中承認,當年的不抵抗命令是自己下地。張不抵抗的原因很簡單:當時中國常年軍閥割據,國民政府的管轄下,也是按手中軍隊來決定地位的,張當時之所以能成為中國的第二號人物,就是因為手中有30萬東北軍,一旦失了這軍隊,張學良就會隨之失去一切權力和地位。

    很多人認為最初侵華的日軍數量並不多,僅有兩萬人,東北軍完全可以御敵于國門之外。卻也不想想,日軍的戰力遠勝奉軍,說以一當十也差不多;而且雖然當時參與的日軍並不多,但如有必要,日均完全可以繼續增兵;再加上當時東北軍有許多部隊不在關內,也無法有效抵抗。所以,淡淡東北軍,抵抗的結果必然是全軍覆沒。

    為了保全自己地位的根源,張學良不能讓自己的“張家軍”有所傷損,為了保存實力,張學良命令近二十萬東北軍撤回關內,把三千萬百姓和上百萬黑土地拱手讓給日本。

    想到這裡,梓晴竟對這個叫做張學良的人徒增了些許恨意,恨他只顧自己死活,不顧三千萬百姓的死活。只是,生在安樂世界中的梓晴,心中雖有恨意,但是,這一切,畢竟是已經變為歷史的過去。

    順利到達九華山

    梓晴看了看時間,已經上午11點20分,她悄悄地瞥了下周圍,雨,不知何時已經住了,梓晴沉吟了下,還是決定乘坐車輛去往九華山,畢竟時間有限,在梓晴離開普陀山時,師傅曾告訴她:“慧賢,你此次去往其餘的三大佛教聖地學習,為師給你9年的時間,如何去合理的安排,便由你自己來決定。”梓晴回想著師傅的這一番話,一刻也不想耽擱這寶貴的時間,期待能夠早點到達九華山,學到更多更好的知識。她在池州火車站門口看了看,旁邊緊鄰著的便是長途汽車站,梓晴一眼望見了正門口那輛黃色池州公交車,她向周圍的好心人打聽了下,才知道,這輛公交車目的地是九華山柯村新站,票價為5元左右,她微微笑了笑,緩緩地走了上去。

    不知不覺中,公交車已經到達了九華山腳下,梓晴開心的走下車,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梓晴抬頭望了望這如同天梯的奇形怪狀的台階,心中不免對這九華山滋生了種種敬畏之心。九華山,位於安徽省池州市青陽縣境內,西北接安慶市天柱山風景區,南接黃山風景區,是安徽省三大名山之一(黃山、九華山、天柱山),黃金旅遊區的北部主入口、主景區。九華山風景區面積120平方公里,保護範圍174平方公里。是首批國家重點風景名勝區,著名的遊覽避暑勝地,現為國家5A級旅遊區、全國文明風景旅遊區示範點,與山西五台山、浙江普陀山、四川峨眉山並稱為中國佛教四大名山,是“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的大願地藏王菩薩道場,被譽為國際性佛教道場。

    九華山古稱陵陽山、九子山,因有九峰形似蓮花,因此而得名。於唐天寶年間(742(壬午年)~756)改為九華山。方圓100公里內有九十九峰,主峰十王峰海拔1342米,山體由花崗石組成,山形峭拔凌空,素有“東南第一山”之稱,至今保留著乾隆御賜筆金匾“東南第一山”。

    就這樣,時間一點一點變為過去,眨眼間,梓晴已經走到了九華山大門口,梓晴站在九華山大門口朝裡面一眼望去,遠遠地便看見了前方那歷史悠久的甘露寺。而甘露寺門口佇立著一個和尚,似乎在等候著什麼一樣。那個和尚見梓晴緩緩地走了過來,大步走到梓晴身前,禮貌而不失分寸的問道:“請問姑娘是不是靜慧師太門下的弟子?”梓晴很詫異他怎麼會知道,微微點了點頭。那和尚見狀,淺淺的笑了笑,道:“你好,我是法安,請隨我來。”

    梓晴隨著這個法號叫法安的和尚一同繞過甘露寺來到龍池庵時,‘嘩嘩嘩’的水聲吸引了梓晴的注意,她靜靜的看著這龍池瀑布,不禁驚呼這是一道如同天際銀河般美麗而令人歎為觀止的瀑布。當梓晴沉浸于其中時,直覺告訴她,背後正有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她,她忙回過神來,隨著法安路過觀音洞,經過祗園寺和化城寺,來到了通慧禪寺。

    這通慧禪寺從外面看,並不大,可當她步入裡面後,才驚覺,原來這裡面還有重重四道門。梓晴在法安的帶領下一道門一道門的進入,終於,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處如同四合井格式的弄堂里。而正堂中,一位中年道姑正和藹可親而淺笑吟吟的注視著她。梓晴忙叩首道:“弟子慧賢見過師太。”師太點了點頭,道:“不必多禮,你就是靜慧門下的弟子對吧,我的法號是惠盈,從今天開始,你就安心的呆在這裡學習,不要擔心外界人士的干擾,在你學習期間,不會有任何人過來打擾你,這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便是。”梓晴微笑著點了點頭。

    就這樣,梓晴抱著一份‘既來之則安之’的平和心態在九華山慧居寺安定的住了下來。每天,梓晴除了同諸位師兄師姐們上早課誦經,學習佛家中所蘊含的種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哲理與真諦外,時常會隨法安師兄一起練習武術,一起倒立于山頂,感受這大自然的美好,呼吸這純淨清新的空氣,偶爾閒下來之時,沏一杯清茶,做于山頂彈琴,吹笛子,而這一切,顯得是那麼的愜意,那麼的舒心。同時,梓晴靜靜的感受著視自己如家人的師哥師姐們,其樂融融的景象總是讓她心裡暖暖的。

    消息

    轉眼,三個月變為瞬息,而梓晴在九華山過得很是悠閒自得,學習完畢后,總會找一個安靜而舒適的地方彈彈琴,吹吹笛子。這天,外面晴空萬里,艷陽高照梓晴著一身素白衣裳輕輕地來到了天台。她抬頭看了看西北方向的天柱山和南方的黃山,心中不免對這兩座如同守護神般靜靜守候在九華山身邊的風景區敬仰萬分。這一下子勾起了她想要一展風采的興趣。她拿出手機,放起了音樂《大漠孤煙直》,隨著音樂的響起,梓晴翩翩然的跳起了舞。而這一舉動,漸漸吸引了前來遊玩的遊客的注意,他們如同狗仔隊般各自拿出了手機,相機,賣力的拍個不停。

    而梓晴卻恍若這一切不存在,忘情的跳著這絕美的舞蹈,當音樂接近尾聲時,梓晴一個180度的旋轉,如同天仙下凡般,從半空中一點一點旋轉至地上。一曲末了,大家歡呼的鼓起了掌聲。梓晴腼腆的笑了笑,一聲不響的走了,留下這些個遊客探究而略帶欣賞的眼神。不只是那個有心人竟然將自己所錄下的這段視頻傳到了網絡上,頓時,轉載的人絡繹不絕的越來越多,而這段視頻的人氣度竟然如日中天,如火如荼。

    這一消息一爆出,一直苦心尋找梓晴的舒威再也無法抑制這心中的激動與興奮,隱瞞著妻子和女兒,悄悄地出了家門。他一路坐著火車,不知過了多久,不知轉了多少趟火車,終於在漫漫黑夜中到達了安徽合肥。疲憊萬分的舒威隨意找了一家旅社。旅社老闆看著這樣一個如此帥的讓人心花怒放的男人,心中不禁激起陣陣漣漪,只是男人面色太冷。

    洛雲璨無意中從網上看到這段視頻後,在舒威到達合肥的第二天也到達了這裡,只是,他並沒有停歇,繼續趕著路。舒威整理好隨身行李,在一家麵館吃完麵條後,看了看時間,已經上午10點整,他迅速的提著行李搭車去往了合肥旅遊汽車站,而在同一時間,洛雲璨也搭車去了合肥旅遊車站。舒威站在售票處問了下去九華山的車輛及時間,才知道,原來他已經錯過了十點發出的那一班,票價為51元,只能等到下午15點整,無奈之下,他只好一直一聲不吭的坐在長途汽車站候車亭靜靜等候著。洛雲璨一進候車亭便看見了舒威,只是,一向養精蓄銳而沉著穩重的他想先觀察觀察情況,等待時機一到,便可將心中關乎于梓晴失蹤的這一連串事情結合在一起,找他說理。

    自那天,梓晴忘情跳舞被外人偷拍後,九華山便不再讓這一意外再次發生,法安始終一直靜靜保護著這個在他眼中心裡與眾不同而有著傳奇故事的師妹。時間,不知不覺中慢慢的溜走了,轉眼,舒威和不遠處的洛雲璨同時踏上了這一班去往九華山的末班車。靜謐的竹林下,梓晴正一個人練習著從法安師兄那裡學來的武術,她輕輕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唰唰唰’一片一片的竹葉隨風逐流,灑滿一地。站于暗處的法安一聲不吭的看著這情景,心中一種莫名的好感,在他心中,梓晴是那麼的獨特,那麼的具有傳奇色彩,那麼的迷人。

    舒威的心聲

    梓晴練習了片刻武術後,舉頭望了望這蔚藍的天空,心中頓時豁然開朗,她因這心情一片大好,一個人來到了九華山中最高的天台,看著這山下芸芸眾生,吹起了悠揚的笛聲。而這笛聲恍若能穿透至千里,婉轉而悅耳。當舒威剛走到甘露寺門口時,意外的聽到了這笛聲,這使得他異常的激動,因為這笛聲,他隱隱的感覺,這一定是他心裡一直念念不忘的梓晴的笛聲。一向冷靜而沉靜的他,竟然做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對著半空中高聲吶喊道:“梓晴,是你嗎,我知道,這笛聲一定是你吹的,你知道嗎,我是真的好想妳,我要告訴你的是,軒軒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梓晴聽著這聲音正是從甘露寺那邊傳過來的舒威的聲音,這使得她心裡突然間好痛苦,好難受。法安看著梓晴這樣的表情,雷厲風行的命令師弟們攔住了舒威慾要沖上天台尋梓晴的舒威。舒威見這些個和尚們緊緊地攔著他的去路,無奈之下,接著吶喊道:“梓晴,求你出來見見我,好嗎,我是真的錯了,我不該那樣做,不該那樣傷害你。梓晴,你出來,我們就見一面,好嗎,我是真的不能失去你。”

    梓晴無力的蹲在地上,聽著舒威的吶喊聲,淚水一點一點的落滿臉頰,她想要見舒威,可是卻不能相見,相見只會是越發的思念,越發的捨不得,還不如不相見。法安心裡明白,梓晴心裡很是痛苦萬分,為了能讓她得到一絲安靜,他面色嚴肅的走了下去。舒威吵著鬧著要見梓晴,這時,法安風塵僕僕的走了過來,厲聲說道:“是你在這佛門清淨之地大吵大鬧吧,這位施主,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沒有你要找的梓晴,還請你盡快的下山。”洛雲璨站在不遠處,明顯的聽出了這是在下逐客令,他面上腼腆一笑,走到舒威身旁,對法安說:“不好意思,他今天忘了吃藥,我這就帶他走。”

    洛雲璨強行將舒威拉下了山,怒氣沖沖的說道:“舒威,你這個偽君子,你還好意思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情,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即使梓晴在九華山,她也不會見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好好的回家陪著你那名正言順的好妻子吧!”話音剛落,洛雲璨便一聲不響的走了,留下舒威一個人傷心而痛苦的自責與愧疚。

    梓晴慢慢靜下心後,一個人站在竹林中,聽著成片竹葉因風的影響而‘沙沙沙’的作響,她回想著之前舒威說的那一番話,他說,軒軒誕下了一對龍鳳胎,這是多麼的讓人喜悅和興奮,只是,自己卻不能陪伴在她身邊,一起看著這一雙兒女成長,想到這裡,她輕輕地歎了歎氣。

    王艷靜靜的坐在電腦前,播放著梓晴的這段視頻,細細聽著這背景音樂《大漠孤煙直》,心中不禁感慨頗深,這曲《大漠孤煙直》,從開頭到結尾,無時無刻的充盈著一股很濃烈的陝北人那千年不變的生活習俗,而梓晴所跳的這一支舞蹈,更是恰到好處的為這一曲《大漠孤煙直》增添了不少活力與激情,同時,也只有梓晴能夠跳出這唯美而恍若仙子下凡一般的視覺效果。

    琴瑟相和之車禍

    轉眼間,秋去冬又來,梓晴身著雪白而毛茸茸的襖子獨自站在天台,她看了看這白茫茫的一片,猶如雪中王國一般,不禁四周環視了下,看著樹枝上這晶瑩剔透的冰花,不遠處一片碧綠的胡泊因這冬天的到來,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薄冰,寒風凜冽,地凍天寒,同時,這氣溫逐漸的下降,一股寒風自梓晴脖勁處劃過,讓她不免覺得刺骨骨的冷。法安師兄遠遠地看著梓晴這美麗而令人著迷的倩影,輕輕地走了過去。

    梓晴絲毫沒有發覺,法安師兄已經站于她身旁。法安猶豫了片刻,輕輕說道:“慧賢師妹,你似乎很是喜歡這冬天,我見你一個人在這裡站了好久。”梓晴沖他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師兄,你說錯了哦,秋天和冬天,相對來說,我更加喜歡秋天。看著這白皚皚的一片,我不禁想起了遠在天那一邊的父母和妹妹,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法安師兄輕輕笑了笑,道:“我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相對來說,你是幸福的。你的父母如果知道,你遠在他鄉,還時刻掛唸著他們,他們一定會很感動的。”

    梓晴回過頭來,看著法安師兄眼角水霧朦朧的樣子,深深地歎了口氣,說:“師兄,你的親生父母狠心拋下你,或許有著他們不為人知的苦衷吧,我的父母生我養我這麼多年,自從我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事業後,便很少能夠有機會回家看看。很多時候,每逢佳節,我卻不能回家在父母身邊承歡膝下,有時候大年三十前一天都還在外面不停地忙碌著。他們一直希望我能夠留在他們身邊,可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有我自己的目標,有我自己的道路。終究還是要離開他們的懷抱,一個人去面對這個殘酷現實而充滿競爭力的社會,不論颳風下雨,還是千難萬險,都得自己一個人去一點一點一一扛下來。這麼多年來,所有人都認為,我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女強人,其實,只有我自己明白,這一切的努力只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哪怕有多累有多苦。”

    法安聚精會神的凝聽著梓晴的這一番發自內心深處的肺腑之言,不禁在心裡感歎,師妹是多麼不容易的一個人啊,一個人頂著這麼多的壓力,卻還要不斷向前進,而自己,簡直就是太渺小不過了。他捫心自問,自己從被生身父母拋棄的那一天開始,便一直呆在師傅身邊,是師傅艱難而辛苦的將自己撫養成人,師傅待自己如同親生的一般,萬般寵愛,而自己卻還是那麼多的埋怨。

    軒軒看著懷中這一雙兒女,看著他們安靜的睡著,心裡頓時母愛氾濫,開心的笑著。東方見軒軒這樣,淺笑著搖了搖頭,東方爸爸和東方媽媽見了,笑的都樂開了花。

    又是一年春天,大地似乎被春姑娘喚醒了一般,萬物復甦,鳥語花香,歡快的燕子在柳枝間嬉戲著,水暖鴨先知,百花爭艷齊綻放的景象,構造出了一個美麗而神秘的錦繡圖畫。梓晴看著這美麗如畫的春天,心中一片感慨。舒威一個人醉醺醺的坐在梓晴家天台上,望著這漆黑一片的夜空,心中的思念是愈來愈濃烈。這都已經過去了一年的時間,而梓晴卻一直杳無音訊,他回頭看了看這空蕩蕩的屋子,他不禁自言自語道:“梓晴,你在哪裡,這都過去了一年,你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是真的好想妳。就這樣,每天看著那個我名義上的妻子的女兒一天一天的長大,我在心裡無時無刻的感到愧疚。從她出生的那一天開始,我便沒有一天盡到做父親的責任,這對她來說,是真的不公平,可是,我能怎樣,只能這樣度日如年的過著日子。”舒威說著說著,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兩個時辰的早課誦經過後,法安師兄見梓晴正悠閒自得的坐在亭子里彈琴,一曲《高山流水》響徹千里,法安聆聽著這曲子,仿佛深深地感受到了俞伯牙與鐘子期之間的故事:俞伯牙擅長彈琴,鐘子期擅長聽琴。伯牙彈琴時,心裡想到高山,鐘子期說:“啊,我仿佛看到了高大的泰山!”伯牙想到流水,子期說:“啊,我仿佛看見了澎湃的江河!”伯牙想什麼,子期都能從他的琴聲中聽出。

    這是多麼美妙的一對啊,只可惜,他想要做那個伯牙,卻無法讀懂梓晴的心聲。他微微歎了口氣,道:“師妹,要不我倆去後面瀑布邊合奏一曲《十面埋伏》,如何?”梓晴見他兩手空空的,半信半疑的問道:“師兄,那你的樂器呢?”法安‘嘿嘿’笑了笑,道:“我已經叫師弟下去拿了,過一會兒就要來了,我們先去瀑布那邊吧。”

    小和尚小跑著抱著琵琶跑了過來,邊喘氣邊對法安說道:“師兄,你的琴我抱過來了。”法安微微笑了笑,道:“好樣的,晚餐獎勵你三個饅頭一碗湯。”小和尚聽到師兄要獎勵他饅頭和湯,興奮著跑了下去。法安看著小和尚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梓晴趁熱打鐵道:“師兄,你這個掌舵的大師兄,可謂就是我們大家夥兒心目中的大善人啊。”法安腼腆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我可算不上真正的大善人,你才是響噹噹的大善人。之前曾聽師傅提起過你,你在遁入佛門之前,可是默默無聞的做出了好多的善事,這在尋常人看來,是積德造福,但在我們心中,你這是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梓晴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只不過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助人為樂罷了,談不上什麼大善人的,師兄,你不是說要和我合奏一曲《十面埋伏》的嗎,我們開始吧。”話音剛落,梓晴便開始彈奏著,法安不甘示弱,抱著琵琶也一同彈奏了起來。瀑布中的水流似乎受其影響般,‘嘩嘩嘩’的水流似是夾帶著一股很強大的氣流一般,很是豪邁,陣陣清風吹拂,旁邊的柳樹葉‘沙沙沙’的作響,周圍的一切仿佛靜止在那裡一樣,空中風雲變幻,很是一番氣派。合奏接近尾聲之時,一切仿佛如沐秋風般,齊刷刷的掉落在地上。

    舒威每天不著家的,很多時候都是醉醺醺的半夜才回家,一回家就驚醒了繈褓中的女兒,這使得月寒很是氣憤,這天,他們吵架了,吵得很嚴重,以至於舒威竟然對她說:“我們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們還是離婚吧。”月寒本以為這只是舒威一時頭腦發熱的氣話,沒想到,這竟然變成了赤裸裸的事實,當舒威將離婚協議書放到月寒面前時,她心中那最後一道防線算是徹底的崩潰瓦解了,她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筆一劃的簽上自己的名字後,一聲不吭的開著車走了。

    誰也不曾想,她這一出去,竟變成了永別,她在一片混亂的心情中發生了車禍,經搶救無效,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人世。自從這件事情發生後,舒威家附近的街坊鄰居便開始對他指指點點,說三道四,使得他名譽掃地,而舒威卻并不在乎這些,他毅然的帶著女兒靜悄悄的走了。月寒的妹妹月瑩無法接受,自己最至親的姐姐已經永遠的離她而去,從此天人永別,心中一陣苦痛的開著車來到了海邊,靜靜的感受著海風的陣陣吹拂,袁宇隨後也開著車來到了月瑩身後。

    當袁宇就這樣看著月瑩孤寂的背影時,心中不禁浮動著某些不安地因素,此時的他,只想靜靜的陪伴在她身邊,替月寒好好照顧她。袁宇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她身邊,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開口了:“月瑩,節哀順變,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要為逝去的人好好的活著,以後,就讓我好好的照顧你,一生一世”月瑩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傷痛,趴在袁宇懷中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新生命

    梓晴同法安一起上山採藥的途中,梓晴突然間聽到不遠處一座亭子里裡面傳出了陣陣嬰兒的哭聲,她忙不停歇的對法安說:“師兄,我們還是快去看看吧,在這荒郊野外的,更何況周圍到處都是森林,我們先去看看情況,不然這亭子裡的孩子恐怕有危險。”法安聽她這麼一說,爽快的點了點頭。

    他們走到亭子裡時,見兩個足月大的女娃兒躺在被窩中正哇哇的大哭,梓晴忙看了看四周,呼叫了幾聲,都不見有人來,心下一想,這下可是壞事了,這倆孩子的父母親早就不見人影,無奈之下,梓晴在心裡生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想法:收下這倆孩子,自己來撫養長大。這一想法一出,一向雷厲風行的梓晴,緩緩地走到她們面前,雙手抱起這倆孩子,母愛氾濫的說:“你們這苦命的孩子,你們的父母怎可以這麼殘忍的拋棄你們不管了呢,以後啊,就由我來親自撫養你們長大成人吧。”法安聽梓晴這一說,忙說道:“師妹,不可,這倆孩子還是由我抱下山交給師傅撫養吧。”

    梓晴聽他這麼一說,立馬就不高興了:“師兄,你是在認為我沒有能力撫養這兩孩子嗎,我都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恰好膝下無子,你何不成全了我呢?”法安終究坳不過梓晴,微微笑著答應了。之後,梓晴同法安一人抱著孩子下山回到了寺院裡。惠盈師太見梓晴和法安抱著兩個孩子回來了,好奇的問道:“法安,慧賢,你倆這是抱得哪家的孩子啊?”梓晴莞爾一笑,道:“師傅,這倆孩子是我和師兄在山上採藥的時候發現的,當時等我們發現她們的時候,孩子的父母親早已不見人影兒。”

    惠盈師太聽她這一說,準備將孩子抱下去,梓晴見狀,忙說道:“師傅,您能否答應我一個不情之請?”惠盈師太笑意盈盈的說:“你倒是說來聽聽吧。”梓晴猶豫了一下,鑒定的說:“師傅,我想自己來撫養這倆孩子長大成人。”惠盈師太聽完她這句話,不知該如何決定,法安適時的幫梓晴解圍道:“師傅,您老人家就答應了師妹的這一請求吧,我和師妹發現這倆孩子的時候,我見師妹對這倆孩子很是喜歡,再說,師妹都三十幾的人了,膝下無子,您老人家已經老了,需要好好的休養生息了,你就答應師妹吧,我相信,她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好這倆孩子的。”惠盈師太看著她一向疼愛有加的義子如此向著梓晴,微微笑了笑,點頭答應了。

    梓晴看著懷中這倆孩子,心中不禁母愛氾濫,開心而激動的笑得不亦樂乎。她看著這倆孩子,如若不是她們的親生父母狠心撇下她們倆,或許,她們的生活會過得很舒適,溫馨吧。她看著這對孿生姐妹倆,給他們倆各自取了一個名字叫:洛心廉(Joyce)和洛婉月(Rebecca),看著洛心廉,使她不由得想起了舒威,而舒服的小名便叫廉廉,想到這裡,她頓時淚流滿面。一向堅強的她忙抹去淚水,再看看婉月,心中只一心的希望,這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一輩子,在她心中,只希望這倆孩子能夠更好地成長,將來平凡而幸福的過一生,不要像她,為情所困。

    一晃,梓晴在九華山已經呆了兩年多,眼見著第三年的春天即將到來,這讓她想起了師傅在她離開之前對她說過的那番話:現在,為師即將交給你一個艱巨而困難的任務,那就是雲遊四海,去往我佛其餘的三大聖地學習。此次前行的路途之中,或許千難萬險,或許坎坷難行,或許困難一波接一波,而這一切,只能僅靠你獨自一人去面對,克服并化干戈為玉帛。而梓晴所剩下的只有剩下的六年時間了,她得抓緊完成這尚未完成的使命。

    終於,這一天還是迎來了。梓晴帶著兩個孩子及隨身行李物品道別惠盈師太和法安及眾位師哥師姐們後,下了山。

    梓晴帶著兩個孩子走到山下,坐上九華山到池州的汽車後,攤開自己繪製的地圖看了看,確定了接下來的目標之地:五台山,五台山之後便是峨眉山。她微笑著收起圖紙,看了看身邊這兩個可愛的女兒,她們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環顧著四周。梓晴從行李包裡面將隨身準備的牛奶拿了出來,輕輕地給她們倆一個一個的喂牛奶。看著這倆孩子一天天的長大,梓晴心裡暖暖的。

    坐在梓晴後面不久處的漠北姑娘穆湘凝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梓晴的一舉一動,不禁愛心氾濫,微笑而溫和的走到了她身邊,道:“我看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也挺不容易的,還是我來幫你吧,我叫穆湘凝,來自漠北。”梓晴怔怔的看著面前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兒,見她一臉真誠的樣子,微微笑了笑,道:“你好,我叫洛梓晴,來自湖北武漢。”

    穆湘凝聽到面前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孩兒說自己是洛梓晴的時候,她忍不住大吃一驚:“你真的是洛梓晴?”梓晴淺淺的笑了笑,點了點頭。穆湘凝看著面前這個女孩兒竟然就是那個在中國好聲音裡面一舉成名的知名度的藝術家後,感到很是意外。在她們倆友好的交談中,穆湘凝漸漸地對這個女孩兒新增了些許好感。

    梓晴在穆湘凝的幫助下,順利的到達了池州火車站,她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2點15分,她同穆湘凝一起相視而笑的走進了售票處。穆湘凝抬頭看了看池州到南京的火車班次,對梓晴說道:“你來看孩子,我去買票。”梓晴把隨身準備的臨時身份證遞給了她後,微笑著點了點頭。心廉和婉月已經一歲多了,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梓晴,咿咿呀呀的叫著媽媽。梓晴寵溺般的看著她們倆,溫柔萬分的親了親這倆孩子,她們倆被梓晴這一親,‘咯咯’的笑了起來。穆湘凝買了兩張票後,緩緩的來到梓晴身邊,見狀,臉上不禁多了絲絲笑意。

    來之不易的幸福

    袁宇拉著月瑩來到了他們初次相識的大海邊,背對著大海,笑意濃濃的對月瑩說:“親愛的童月瑩小姐,你還記得這裡嗎?還記得我初次遇見你的時候,是因為你姐姐的事情,當時的你,每一滴眼淚似乎敲打在我心上一般,生生疼痛,發自我內心的那種蠢蠢欲動感覺使我深深地愛上了你,親愛的,嫁給我吧,我會一心一意對你好,照顧你,呵護你,疼愛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月瑩面對著袁宇突然間的深情表白,心中既是感動又是激動。她猶豫了一會兒,微微笑著答應了。

    穆湘凝將梓晴及兩個孩子順利的送至五台山腳下後,準備離開,一個人去享受這旅遊的樂趣。梓晴忙叫住了她。梓晴看著穆湘凝,意味深長的說:“湘凝妹妹,我真的好感謝你能一路陪著我們母女三人到達這五台山,我看你也是一個心細如沙,善良樸實的好姑娘,你這接下來一個人在外的,到底還不是一個長遠的打算,我倒是推薦你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會是你一生最完美的地方---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伊犁尼勒克縣唐布拉大草原,那裡有一個人,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說著,梓晴將當初伊薩爾送給她的牧笛放在了穆湘凝手中,接著說:“你拿著這個給他看,他會明白的。”

    穆湘凝聽了梓晴的這番話後,開心的走了。梓晴看著穆湘凝漸漸遠去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翌日,袁宇拉著月瑩來到了月寒的墓前,月瑩看著墓碑上姐姐的名字和右上角那張照片,心中不禁感慨道:“姐,這一晃又過去了三年的時間,你在那邊過得可好?今天我和袁宇來看你,是想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和袁宇準備明天領證結婚了,姐,以往你不是總對我說,女人一生,要嫁就要嫁個好男人,我很感謝自己的幸運,能夠如願的遇見了這樣一個人。姐夫走了,小舒艾也被他帶走了,我時常在想,為什麼這諸多的不幸都要發生在你身上,而我卻好命得讓人羨慕。直到那天,我不經意間幫你整理書籍的時候,看見了你的那一本日記,我才知道,自從爸爸走了以後,你為了減輕媽媽及這個破碎的家庭的負擔,一點一滴,吃苦耐勞的供我讀大學,好不容易,你千辛萬苦的盼著我讀完了大學,卻同時遇見了姐夫。”

    月瑩說著說著,哽咽的繼續說道:“我和媽媽都知道,你一心只愛著姐夫,只是,他的心卻不在你身上,而是在那個叫洛梓晴的身上,很多時候,我時常在想,如果沒有那個女人,姐夫會不會很愛你,會不會把所有愛集中在你身上,從而不會有那些個令人心碎的意外。姐,有時候,我真的好恨姐夫,恨他為什麼要那樣殘忍的對待你,可是,人各有命,感情的事是強求不得的。姐,如果說有來生,我希望那個來生的你能夠一生平安而幸福的過日子,一家其樂融融的過一輩子。”月瑩一股氣的說完這番話時,灼熱的淚水就這樣一滴一滴的掉落下來,袁宇心疼的抱著月瑩,任憑她不停哭泣,而他則是眼睛紅紅的望著半空。

    袁宇和月瑩的婚禮很平靜,很平凡,雖說,沒有姐姐月寒當初那樣轟轟烈烈,但是,至少在月瑩心裡,這樣的婚禮讓她更加的倍感珍惜。她不希望自己的婚禮轟轟烈烈,只因為,她不想轟轟烈烈之後,便是萬劫不復的痛苦,她只希望能陪在袁宇身邊,一起看那細水長流,一起慢慢的老去,哪怕以後的生活多麼艱辛,多麼難熬,她都會默默無聞,不離不棄的一心守候在他身邊。袁宇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身旁這個美麗的新娘,不時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論以後的生活多麼艱難,不論前方多麼險阻,他都會一直當她的保護神,不論颳風下雨,還是艱難險阻,他都會一直陪著她,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梓晴在五台山主持方丈圓剛的安排下,安心而踏實的帶著兩個孩子住了下來。圓剛每日看著梓晴這般的勤奮努力及她驚人的慧根和悟性,對她心中不免增添了些許欣賞。

    穆湘凝孤身一人來到前往唐布拉的路上時,已經接近黃昏。她看了看這天色,怕是還沒走到,天就要黑了,這使得她在心裡不時的打著鼓,而就在這時,伊薩爾開著車從街上回來遇見了她。伊薩爾悄悄看了看她,在心裡不禁想著,嘿,這又來了一個外地的姑娘,看她一個大姑娘家的千里迢迢來到這裡,也不容易吧。倒是穆湘凝一點也不忌憚自己是個姑娘家,大氣而豪爽的對伊薩爾說:“這位大哥,想必你也是要去前方的唐布拉大草原的吧,能否載我一程,你看這天色已晚,總不能讓我一個女孩子家… …”穆湘凝說著說著,面紅耳赤的偷偷看著伊薩爾,猶如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這讓伊薩爾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了笑道:“快上來吧,不然天可就真的黑了,我們這大草原,晚上狼群可是很多的。”穆湘凝聽他這一說,立馬提著行李迅速的上了車。

    這一路上,坐在後面的穆湘凝看著靜靜的開著車,一聲不吭的伊薩爾,主動開了口:“大哥,在這裡,我人生地不熟,能否借宿于你家裡?”伊薩爾想了想,道:“你千里迢迢來到我麼這裡,便是我們大家的客人,哪有主人不給客人住所的地方,你就放心的在這裡住下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會盡量的幫助你。”

    舒威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帶著2歲的女兒舒艾如同環遊世界一般,四處旅遊,以此來掩埋這內心蠢蠢欲動,日日迸發的無止盡的思念。楊宜芳一個人安靜而沉默的坐在電腦前處理著這偌大一個公司的工作,突然,他感覺腦袋有點暈暈的,心神有點不寧,他輕輕地晃動了下腦袋,安慰的告訴自己,這應該是感冒了,沒事的,多注意身體,不會有大事,就這樣,他一點一點的扛了過來,劉建博絲毫不知道。

    時間,如流水般一晃即逝,眨眼,梓晴在五台山居住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午夜的鐘聲即將響起,梓晴面帶微笑的看了看熟睡中的兩個孩子,靜靜的期待著新的一年的到來。以往,她總聽人說,度日如年,總覺得離自己還很遙遠,自己永遠不會覺得度日如年,而如今,自從她收養這兩個苦命的孩子後,終於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蘊意。在她看來,自己雖然膝下無子,但是在她心裡,眼裡,這倆孩子就如同她親閨女一般,她只一心的期望著,盼望著這倆孩子快快的長大。

    穆湘凝一個人坐在山坡上好奇的看著手中的牧笛,上面一點一點雕刻而成的哈薩克族文字是那樣的美麗而精緻。當她還在沉浸在這思想中時,伊薩爾出現在了她身後。當伊薩爾看到穆湘凝手中把玩的牧笛後,一下子勾起了他的無名之火:“穆湘凝,這牧笛你從哪兒得來的?”穆湘凝看著伊薩爾氣呼呼的樣子,又好笑又好氣,頓了頓道:“伊大哥,這是梓晴姐送給我的禮物,我忘了告訴你,就是她要我拿著這個來這裡找你的。”

    伊薩爾聽著她的話,半信半疑的,終究還是一步一步的緊逼向穆湘凝,而穆湘凝見狀,只好一步一步的往後退。突然‘啊’的一聲,穆湘凝慘烈的掉了下去,伊薩爾無奈的搖了搖頭,跳了下去緊緊的抱著她。就這樣他們倆一起滾了下去。穆湘凝看著身旁這個只一面之緣的男人緊緊地抱著她,臉‘唰’的一下子紅了。她長這麼大以來,還從未有異性碰過她,更不用說是抱她。而此刻,自己卻被這個叫做伊薩爾的哈薩克族男人死死的抱著,心一下一下的‘撲通撲通’的響著,一股很奇怪卻很讓人心悶的感覺一點一點的燃燒著。

    他們倆像個球一樣滾到一顆大樹下時,他們倆的嘴唇一下子挨在了一起,他們倆同時大睜著雙眼。而此時,當伊薩爾意外的親到穆湘凝時,心中竟然萌發了一股朦朦朧朧的情愫,這使得他一下子面紅耳赤。伊薩曼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半笑道:“嘖嘖,你們倆這實在是太過於肉麻了吧。”伊薩爾聽妹妹這一說,立馬如同彈簧一般站了起來,走到一邊。穆湘凝被伊薩爾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半天還沒回過神來。伊薩曼輕輕撇了撇穆湘凝手中死死握著的牧笛,心中已了然,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扶著穆湘凝回去了。

    漆黑的夜空下,穆湘凝獨自一人站在帳篷外面,借著裡面的光,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中的牧笛,似是在思考著什麼一樣,渾然不知伊薩爾已經悄悄地站在了她身後。當穆湘凝感覺到背後有人看著她時,轉過頭來頓時嚇了一跳:“伊大哥,你嚇死我了。”伊薩爾‘嘿嘿’的笑著撓了撓頭。穆湘凝看著伊薩爾這萌萌的表情,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悸動。

    伊薩爾微微笑了笑,道:“你的這個牧笛是她送給你的吧。”伊薩爾的這句話頓時勾起了穆湘凝的好奇心。她半信半疑的問道:“你知道她是誰?”伊薩爾想了想,接著說:“她叫洛梓晴,是一個天資聰穎而智慧,幹練的女孩兒,當初,她來唐布拉時間雖不久,但是,她卻用發自內心的那份赤誠之心及善良樸實帶給了我們這裡所有人難以忘懷的快樂和激情。她是一個天生就會騎馬,且馬術熟能生巧的土家族姑娘。這個牧笛本是我送給她的紀念物,現如今,她將這牧笛送與你,想必是對你很是信任吧。”

    穆湘凝看著他好不忌諱的對她敞開心扉,心中頓時暖暖的,或許這正是自己一直想要且渴望的東西吧。她頓了頓,笑著對伊薩爾說:“伊大哥,其實我和梓晴姐相識並不久。當時我一個人去遊玩九華山後,坐上了返程的汽車,而就在我前面不遠處,我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在耐心而開心的給兩個繈褓中的孩子喂牛奶,是我一下子愛心泛濫,幫助了她,并照顧著她的兩個孩子,目送著她去往了五台山。當時,我還以為,這兩個孩子是她的親生孩子,頓時對這個沒有盡到做丈夫做父親的責任的男人很是憤恨。直到我聽了梓晴姐的故事後,才知道,原來這兩個孩子是她在山上撿來的棄嬰。”

    伊薩爾深深地感歎了下,道:“她還是這樣,即使是小貓小狗,她都會愛心氾濫的給予它們關愛及無微不至的照顧。”穆湘凝將自己的髮絲輕輕扯下幾根綁在牧笛上,放於伊薩爾手心,認真的對伊薩爾說:“伊大哥,不論以前你有著什麼樣的傷心事,什麼樣的煩惱,從今往後,就由我來好好照顧你一輩子吧,我願意一生一世的守護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伊薩爾被穆湘凝的熱情主動震撼到了,他饒有興趣的問:“穆湘凝,你說的都是真的?該不會是糊弄我的吧?”話音剛落,穆湘凝便用行動證實了這件事情的認真性,她主動的吻了伊薩爾。伊薩爾被這一吻,心中那不斷四竄的激情之火一下子提到了腦門,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按著穆湘凝的腦袋,牙齒和舌頭肆意而狂野的掠奪吸附著穆湘凝口中的芬芳。

    穆湘凝被吻得七葷八素的,呼吸困難的用力推開伊薩爾,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伊薩爾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朦朦濃濃的情愫,一把將穆湘凝擁于懷中,略帶心疼的說:“凝兒,我們明天就結婚吧,我願意一生一世好好的照顧你,呵護你,疼愛你。那天,你被我緊逼的不小心從山坡上掉下去的時候,我還在後悔,為什麼要因為你拿著我送給她的牧笛而那樣對你,當我不顧一切緊緊抱著你的時候,看著懷中,你羞澀而可愛至極的樣子,我的心都化了。我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會活在失去她的陰影之中,難以走出,直到遇見了你。凝兒,我愛你,嫁給我吧!”

    伊薩曼和媽媽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背後,伊薩曼輕輕咳了咳,道:“唉呀媽呀,我親愛的阿哥,你這深情的表白,實在是讓我一身雞皮疙瘩啊,以前關乎到談婚論嫁的事,你可是逃得比兔子還快,今兒個怎麼,陰轉晴了?”伊薩爾被她說的不好意思了:“行了,你就別調侃我了,我是說真的,明天我和凝兒就結婚,你可要開著車帶我們去辦理結婚證啊。”伊薩曼聽哥哥這一說,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好好好,一切都依你。”

    第二天一大早,伊薩爾如同吃了興奮劑一樣,穿著哈薩克族特有的新郎服傻傻的站在穆湘凝的帳篷外靜靜等候著。伊薩曼為穆湘凝梳妝打扮一番後,小心攙扶著她從帳篷裡面走了出來。當伊薩爾見到美麗如畫的穆湘凝時,頓時傻了眼。伊薩曼見自家哥哥一見到這未過門的嫂子就呆頭呆腦的,乾咳了咳,道:“阿哥,時辰已到,還不快背著嫂子立馬走?”伊薩爾立馬回過神來,歡歡喜喜的背著穆湘凝同伊薩曼一起來到了大家夥兒圍著的圓圈之中。

    哈薩克族族長笑嘻嘻的對伊薩爾和穆湘凝說道:“現在我們即將進行一項賽馬遊戲,遊戲規則是如果新娘拿著馬鞭在後面追趕新郎,新娘喜歡新郎,不捨得用馬鞭鞭打新郎,那麼就正式結為連理,但如果新娘不喜歡新郎,用馬鞭鞭打新郎,那麼,就證明你們有緣無分。好了,現在,遊戲即將開始,新郎新娘可要準備好了哦。”當槍聲響起之時,伊薩爾和穆湘凝你跑我趕的開始了。穆湘凝看看手中的長鞭,再看看前方策馬奔騰的伊薩爾,最終下定決心,將馬鞭揮手一拋到了草叢里。眾人見狀,紛紛歡呼著鼓起了熱烈地掌聲,伊薩爾在前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族長微笑著走到伊薩爾和穆湘凝身邊,將他們倆的手輕輕地放在一起,道:“恭喜你們喜結良緣,願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穆湘凝聽族長這麼一說,臉紅的比蘋果還要紅。

    永別

    梓晴看著兩歲的心廉和婉月不知疲倦的在地上快樂的玩耍著,心裡暖暖的。她看了看這倆孩子,突然間想起來要給她們倆買新衣服了。她向師傅示意後,帶著倆孩子下了山。舒威帶著舒艾尋尋覓覓中,來到了山西。梓晴抱著倆孩子在街上一家一家的看衣服,她挑選了好半天,好不容易選了幾套衣服褲子,開心的對心廉和婉月說:“廉兒,月兒,我們現在呢,衣服褲子都買了,那麼,現在你們可要聽媽媽的話,回家,好不好?”心廉和婉月互相看了看,懂事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恰巧舒威帶著舒艾也來到了這條街市。梓晴牽著孩子們開開心心的哼著小曲兒往回家的路上走,舒威牽著充滿好奇心的舒艾在街上走著,自從月寒走後,舒威帶著舒艾在外,總是會緊緊地牽著女兒的手,生怕她走丟了,當舒威一心只顧及到舒艾的時候,他們就這樣擦肩而過了。舒威突然間聽到一個女人哼著那熟悉而遙遠的小曲兒時,猛地一回頭,卻不見了那個哼著小曲兒的人,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在心裡默念,或許是自己太過於思念她,產生幻覺了吧。

    洛爸爸寵溺的攙扶著洛媽媽步行在公園裡,一起訴說著那以便為過去的往事。當他們還沉浸在這回憶中時,洛媽媽突然間感到頭暈乎乎的,眼前一陣陣的模糊起來,胸口好悶,悶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了。洛爸爸絲毫沒有察覺出洛媽媽的反常,開心的繼續訴說著,當他感覺背後沒有動靜的時候,回過頭來,發現洛媽媽不知何時暈倒在了地上,他慌忙抱起洛媽媽,哭著撥打了120。

    梓凝忙不停歇的跑到一邊休息,準備著接下來嚴酷而艱苦的訓練,而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洛爸爸打來的。梓凝猶豫了一下,按了接聽鍵。當梓凝得知媽媽病種住院搶救的消息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匆匆忙忙的向林師長匯報,批准了。但前提是歐陽晟必須隨著一起去。待他們走後,王師長疑惑不解的對林師長說:“就讓她一個人回去唄,何必要搭上歐陽晟啊?”林師長笑了笑,道:“這倆孩子,我一直都打心眼裡的喜歡,再說了,他們倆不是互相喜歡得很嘛,我這是給他們機會。”王師長笑著拍了拍林師長後背,道:“就你樂意當這和事老。”

    呼嘯的火車上,歐陽晟看著梓凝心急如焚的樣子,心裡不禁很難受。從他們坐上火車開始到現在,已經接近一天一夜的路程,而梓凝則是滴水未進,茶不思飯不想的,這讓他很是擔心。他實在沒轍,便拿出梓凝隨身準備的蒙牛酸奶遞給她。梓凝打開酸奶,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往嘴裡喂,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弄得歐陽晟不知所措的。他忙安慰道:“別哭了,伯母不會有事的,不論過多久,你至少還有我。”梓凝再也忍不住,靠在歐陽晟肩膀上‘哇哇’的大哭了起來。周圍正說著話的的人紛紛抬起頭來或回過頭來朝他們倆看了看,愣了愣,接著開始了各自的話題。

    不知不覺,火車已經順利的到達了恩施火車站。梓凝迅速而麻利的整理好隨身行李,隨著歐陽晟一同走了出去。出了火車站,梓晴回過頭來看了看背後的‘恩施火車站’幾個大字,不禁感慨萬千。曾幾何時,自己因為讀書,無數次的與這火車站打交道,想來,真是久違的感覺。歐陽晟初次來到這裡,對這陌生的環境很是不適應,他就這樣茫然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及車輛。梓凝正準備上22路公交車,見歐陽晟還站在那裡傻愣著。輕咳了下,略帶調皮的說:“歐陽晟,你再不跟著上車,我可就真的要在公安局尋你人了哦!”歐陽晟聽她這麼一說,立馬跟了上去。

    公交車上,人非常的多,很是擁擠,而這現象,對於這個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衣食無憂,交通無阻的歐陽晟來說,是頭一回遇見,儘管他感覺非常不舒服,但是為了梓凝,他卻忍了。而就在這時,車上有幾個長得蠻漂亮的女孩兒見到歐陽晟後,小聲嘰嘰咕咕的議論著。其中一個女孩兒小聲對她們說道:“他是真的好帥,好有氣質啊!”另外一個也感歎道:“是啊,在我們學校,可沒見過像他這樣帥得不能再帥的男生,只可惜,人家有女朋友了,哎!”她們幾個同時‘哎’了一聲。歐陽晟聽著她們的議論,對她們是徹底的無語,在他心裡,只有梓凝是最美的,只有梓凝才是那個永遠屬於自己的,即使周圍的花花草草再好看,再芬芳。梓凝回過頭來,輕輕地鄙夷的看了看那幾個女孩兒,自問,自己雖沒有姐姐漂亮,但是至少還是有那麼點姿色的,至少歐陽晟在身邊。當公交車到達恩施市中心醫院門口時,梓凝輕輕拍了拍歐陽晟的肩,道:“我們該下車了。”

    下車後,梓凝忙小跑著進了醫院,歐陽晟跟著進去了。梓凝輕鬆自如的跑到媽媽的病房外後,喘了喘氣,輕輕地推開了病房門。舒威帶著小舒艾走到了一家婚紗店外面,看著裡面設計獨特,蠻有創意且精緻的婚紗,突然間回想去了梓晴曾經說過的話,她說,這一輩子不論如何,一定要讓妹妹梓凝穿上一套屬於她的婚紗,只可惜,現在她無法實現了。舒威想到這裡,微笑的的走了進去。梓凝沒有看到爸爸,心想,爸爸會是去有點事情了吧,她在歐陽晟的陪伴下,輕輕地走到洛媽媽身邊,坐在椅子上緊握著媽媽的手,眼中嵌滿了淚花。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媽媽,輕輕的對她說:“媽,我回來了,回來看你了,媽,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好的要好好的嗎,媽,一定要早點醒過來,小凝需要你,爸爸也需要你。”

    洛父提著開水瓶走過來,見病房的門是開著的,忙大步大步的走了進去。當他看到久別重逢的小女兒時,激動的和她擁抱在了一起。洛父激動萬分的說:“梓凝,你不是在部隊嗎,怎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跟你姐姐一樣,不聞不問呢。”梓凝微微笑了笑,道:“爸,你就別挖苦我了,我啊還不是你一個電話一打,心裡頓時亂了套,匆匆請過假後,匆匆地趕了回來,只為好好照顧媽媽,讓她早點好起來唄。姐姐那邊,我想,她并不是不聞不問,而是不知道罷了。”洛父聽她這麼一說,拍了拍梓凝的手背,接著說:“梓凝,等這段時間過後,你就去找你姐,說是我要求她回來,她一個女孩子家,好好的一生,幹嘛非得要一聲不吭的就這樣走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梓凝輕輕地拍了拍洛父後背,無奈道:“好好好,到時候,我一定去把姐姐給您老找回來。”

    舒威看著手中的這套美麗的婚紗,在心裡陣陣默念著:梓晴,你未能實現的心願,現在就由我來幫你實現吧。夜深人靜里,梓晴獨自站在萬丈懸崖之上,心裡思緒萬千。曾經的她,恐高症一直隱隱的伴隨著她左右,使得她每次站在這高處向下俯視時,雙腿總會異常的發抖,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回想起來,甚至連她自己都不記得是何時開始,這種感覺再也沒有了。

    沒有人知道,這萬丈懸崖之下是哪裡,到底有多深,有多高,也沒有人知道,這懸崖底下是否真如大多數人想的那樣,深不見底,一望無盡。從那天,洛媽媽突然間甦醒,洛父便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候在她身邊,梓凝和歐陽晟則輪流換班的照顧著媽媽。這美好本該一直延續下去,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在一個寧靜的夜裡,洛媽媽突然間病情加重,這使得洛父,梓凝和歐陽晟很是擔憂,難過。而就在這時,一個送貨的人帶來了梓凝最意想不到的包裹。

    梓凝在歐陽晟的陪同下,小心翼翼的拆開包裝盒後,呈現在他們面前的赫然是一套純白而精緻美麗的婚紗,這使得梓凝很是意外,驚喜。她拿起婚紗上面的卡片,打開一看:梓凝,不論你對我是多麼的怨恨,我都不在乎。這套婚紗是你姐姐的心願。她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夠親手為你挑選一套專屬你自己的婚紗,只是,她不能去完成了。我只是想要替她完成這小小的心願。梓凝,我衷心的祝願你能夠早日找到那個真正屬於你的另一半,幸福而快樂的過一輩子,今生,我欠你姐的,我會用一生來償還,只但願,你姐姐能夠心裡好受一些。梓凝看完了這一段長長的留言後,心裡對舒威的恨意悄悄地九霄雲外了。

    軒軒看著眼前這一對心愛的兒女們不知疲倦,歡快的在那裡玩耍,心裡暖暖的。她隨手拿起身旁茶几上那個精緻而典雅的相框,靜靜的看著梓晴的照片,深深地歎了口氣,道:“都好幾年了,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我真的好想妳。”東方心疼而寵溺的捏了捏軒軒的肩,道:“我相信,不論梓晴身在何方,她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的,總有那麼一天,她一定會回來看你,看大家。”軒軒輕歎了口氣,說:“如果真如那樣,該有多好。”

    病房裡,洛父攙扶著病入膏肓的洛媽媽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外面的樹葉‘沙沙沙’的吹拂著,在這個不算太熱,不算特冷的季節里,夏天正一點一點的靠近,只是,在洛媽媽心裡,卻多了幾分失落。這都過去了整整五年時間,梓晴卻一直沒有回來過,似乎人間蒸發了一樣,這讓洛媽媽內心深處是多麼的難過,而這濃濃的思念卻是一天比一天多,她明白,自己時日不多了,只是好渴望,能在自己有生之年,再見到那個曾經讓她驕傲,自豪,曾經對她百般呵護的大女兒一面。可是,洛媽媽終究還是沒能等到哪一天的到來。

    在洛媽媽時而清醒時而昏沉的時候,她一字一句的告訴梓凝,希望看到她穿著婚紗的樣子,梓凝哭著穿著舒威寄給她的婚紗,為歐陽晟精心準備了一套帥氣的西服,同洛父一起推著輪椅上的洛媽媽去了教堂。教堂之中,沒有眾人的歡呼和祝福,只有洛父洛媽媽的陪伴,洛父充當司儀,梓凝和歐陽晟在父母的祝願下,幸福的走到了一起。當他們還沉浸這喜悅中時,洛媽媽卻無聲無息,安靜而祥和的離開了,獨留下已經泣不成聲的洛父。

    雙生姐妹花

    梓晴在五台山的三年學習,修行之期很快的到來了,她萬分感慨的拜別師傅及眾位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帶著兩個孩子緩緩的下了山。方丈圓剛看著梓晴漸漸遠去的背影,長歎了口氣,道:“慧賢是與佛有緣之人,老衲相信,在她接下來最後的三年時間里,她定能在這道佛之路上大有作為,早日完成使命,就讓我們一同為她們祝願吧,阿彌陀佛!”眾弟子們齊聲道:“阿彌陀佛!”

    婉月輕聲對梓晴問道:“媽媽,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啊?”心廉很是讚同妹妹的這句話,微笑著點了點頭。梓晴看著這倆孩子充滿好奇的眼睛,微微笑了笑,道:“我們接下來準備去峨眉山。”心廉聽到媽媽說到峨眉山,頓時眼前一亮,但還是不敢確定的問道:“媽媽,峨眉山在四川嗎?”梓晴讚賞的點了點頭,說:“真聰明。”婉月一頭霧水的問:“姐,你怎麼知道峨眉山在四川啊,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心廉‘哈哈’笑了笑,輕輕的敲了敲婉月的額頭,道:“你可曾記得,我們隨媽媽在九華山學習的時候,媽媽曾經在本子上多次寫到過佛教四大名山及所屬位置,只是那時候,你一心只想著貪玩,又怎會記得這些呢,我看你啊,以後不能再這麼貪玩了,應該多學點知識,增長見識。”婉月很生氣的撅了撅嘴,不理她了。梓晴無奈的看了看這倆孩子,輕輕笑了笑。

    夜深之時,梓凝獨自一人徘徊在姐姐以往的房間裡,靜靜的回味著以往同姐姐一起的美好時光。就在她無意之間,意外的發現了姐姐遺落在書櫃里的一大盒很重卻很是精緻的盒子,好奇心十足的她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當她打開盒子的那一刻,簡直不相信,盒子裡面竟然如此的漂亮。她隨手翻了翻,裡面除了姐姐幾串很漂亮很精緻的佛珠外,看見了珠子下面壓著的金黃色的袋子。她將袋子拿出來,打開一看,裡面竟然全部都是佛經之類的書籍及手抄本,這讓她很是不可思議。而就在她不可思議的同時,突然間一下子想起了姐姐曾經說過,她信佛,好多時候都會打坐念經,這句話讓她眼前一亮,心想,姐姐是不是看破紅塵,遁入了佛門。

    可是,她卻不知道該去哪裡尋找姐姐。就在她焦急萬分的時候,放在桌上的一本佛經突然掉到了地上,當她蹲下身拾起佛經時,意外的看見了一張暗紅色的紙條,她輕輕的打開一看,上面用金色熒光筆寫著四個地區名字:普陀山,五台山,九華山,峨眉山,而第一個普陀山則用筆深深的圈了起來。梓凝看著這個被重重圈起來的普陀山三個字,下意識的在心裡默念,姐姐刻意將這個普陀山圈起來,是不是說明她就在那裡修行呢,她這麼一想,激動萬分的放好大盒子後,跑了出去。

    歐陽晟見梓凝氣喘呼呼的跑了出來,忙走到她面前,待她歇息了下後,好奇而一頭霧水的問:“梓凝,怎麼了,看你跑得這麼上氣不接下氣的?”梓凝如同看見希望了一般,眼睛冒光的對歐陽晟說:“我知道姐在哪裡了,親愛的,我們現在就去往浙江舟山尋找姐姐吧。”歐陽晟聽她這一說,反問道:“姐在浙江舟山,你就那麼確定嗎?”梓凝沖她笑了笑,道:“哎呀,怎麼這麼啰嗦呢,就聽我的準沒錯啦。”就這樣,歐陽晟半信半疑的跟著她一同前往了尋姐姐的路途中。

    梓晴帶著心廉和婉月一同在去往峨眉山的路上遇見了盧叔叔。這讓梓晴心裡很是開心,她激動萬分的和盧叔叔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道:“叔叔,我好高興再次見到您。”盧叔叔和藹可親的笑了笑,道:“六年的時間,終於讓你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樂觀開朗,自信的孩子,真好。”梓晴‘嘿嘿’笑了笑,忙對心廉和婉月說:“廉兒,月兒,快叫爺爺。”心廉和婉月奶聲奶氣的異口同聲道:“爺爺。”盧叔叔看著這倆可愛的孩子,心裡很是喜歡。隨後,他牽著倆孩子同梓晴一起去往了峨眉山。

    峨眉山腳下,梓晴抬頭仰望著被群山環抱著的峨眉山,心裡頓時思緒萬千。曾幾何時,她從未想過,有那麼一天,她會來到這四川,來到這峨眉山。而峨眉山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那樣的根深蒂固。

    峨眉山位於四川省樂山市峨眉山市境內,景區面積154平方千米,最高峰萬佛頂海拔3099米。地勢陡峭,風景秀麗,有“秀甲天下”之美譽。是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中國四大佛教名山之一,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國家重點風景名勝區,國家AAAAA級旅遊景區。

    氣候多樣,植被豐富,共有3000多種植物,其中包括世界上稀有的樹種。山路沿途有較多猴群,常結隊向遊人討食,為峨眉山一大特色。峨眉山是上古學仙修道聖地之一。現為中國四大佛教名山之一,作為普賢菩薩的道場,主要崇奉普賢人士,有寺廟約26座,重要的有八大寺廟,佛事頻繁。李白曾發“峨眉高出西極天”、“蜀國多仙山,峨眉邈難匹”之讚歎。

    峨眉山火車站屬成綿樂城際鐵路南段的終點站,下車步行僅10分鐘就可以到達峨眉山景區。梓晴想著想著,不免發自內心的覺得,一個人的修行必然是重要,但首先要看是在哪裡修行,而峨眉山便是那個最適合修行且又能夠修身養性的好去處。

    楊宜芳讓劉建博下去吃飯後,獨自一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辦公室落地窗戶邊,抬頭望著天邊,一言不發。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突然間感覺自己還真有點孤家寡人的感覺,月寒因為他,永遠的走了,沒能給他留下個一兒半女的,而素雅卻還是因為他,帶著他們還未出世的孩子一起走了,而自己的身邊只有這個從小一直陪伴在身邊的兄弟。雖然他們都沒有將他病種的事情告訴他,但是,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時日不久了,只是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告訴梓晴,其實當年並不是他要刻意那樣針對她,而是不希望到最後,讓這個單純簡單而快樂的女孩兒因為他而變成那個失去本性,失去活力的木偶娃娃。他不想讓梓晴因為他而從此執迷不悟,越陷越深,只一心希望,她能夠一直保持著那屬於她的本性善良。

    舒穎回來了

    劉建博雖說被楊宜芳趕下去吃飯了,但是,在他心裡,還是異常的痛苦,當初醫生悄悄告訴他,說他已患有惡性腦腫瘤,如果接受化療的話,頂多還能再活一兩年,但是,如果不結束化療,癌細胞很有可能時刻都會擴散,而到了那個時候,即使的華佗在世,也無能為力。他在心裡默唸著,如果不接受化療,那麼他這個好兄弟便只剩下最後三個月的生命,他好害怕,害怕哪一天,他真的離他而去了,可是,縱然他再難過,卻始終無法改變楊宜芳的決定,讓他接受化療。

    舒威帶著舒艾走遍了大半個中國後,還是帶著舒艾回到了武漢,回到了那個屬於梓晴的房子。起初,舒艾初次來到這個陌生的屋子里時,很是不適應,不適應的同時,驚奇的看到了一個房間裡竟然放滿了樂器,最後,在父親的訴說中,她才漸漸了解這個她一直都不知道的故事,開始打心眼裡的覺得,這個房字的主人真的堪稱得上是一奇女子。

    舒威看著陽台上的木蘭花,微微的歎了口氣,道:“梓晴,待到木蘭花開之時,你又在哪裡,過得好不好?”舒艾時常看到父親不知疲倦的打掃飛塵,為陽台上的木蘭花澆水施肥裁剪,卻只能默默地看著,只因為她知道,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外婆和爺爺奶奶那邊的指腹為婚,如果不是自己的母親,或許父親和梓晴阿姨在已經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只可惜這天意弄人啊。

    武漢天河機場,舒穎整理了下行李,緩緩地從飛機上下來了。當她再次回到這個養育他的國土時,心裡是感慨萬千,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八年前。舒威和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一同到這機場送她去英國留學,當時,媽媽和奶奶使勁地抹著眼淚,依依不捨的目送著她踏上留學的飛機。而這一轉眼間,一晃便是八年。舒穎回過頭來,給不遠處的辛晟豪拋了一個媚眼,瀟灑的提著行李頭也不回的走了。想不到這辛晟豪為了追求她,竟然一路跟著她來到了武漢,這讓她心裡很是意外。

    舒媽媽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舒爸爸則坐在外面躺椅上看著報紙。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倆便一直沒有再多說過什麼話,從他和父親好不容易盼來的兒媳婦因為舒威而出車禍,之後舒威一聲不吭的走了,父親被氣得活生生的心臟病發作,走了,這對於他這個做兒子的來說,是多麼受打擊的事情,而這個他愛了大半輩子,疼了大半輩子的妻子卻還是一味的縱容這個不孝子,任由他胡作非為,這讓他很是心寒。

    舒穎興高采烈的一路打的回到了這個充滿了種種回憶與溫馨的家。她輕輕地按了按門鈴。舒媽媽忙問道:“誰呀?”舒媽媽見門外沒有動靜,好奇的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謹慎的打開了門。當她看到舒穎的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眼淚,緊緊抱著舒穎,低聲抽泣道:“小穎,真的是你嗎,媽媽好想妳。”舒穎眼睛紅紅的說:“媽,我是小穎,我回來了,我回來看你們大家了。”舒爸爸放下手中的報紙,走到她們面前,道:“好了,別總是這麼哭哭啼啼的了,咱家小穎回來了,我們總得高興一點。”說著,他拉著舒穎的手,邊走邊說:“小穎啊,你這次難得回來,說說看,今天晚上想吃點什麼,爸爸親自為你下廚。”舒穎腼腆的笑了笑,說:“爸,瞧您說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啊,這次回來了,就沒打算再走了,我會一直留在您和媽媽身邊,照顧,陪伴著您們。”

    說著說著,舒穎四處望了望,道:“爸,,媽,爺爺奶奶,還有哥哥呢,怎麼沒見到他們人啊?”舒爸爸聽舒穎提到舒威,一下子火了:“別給我提這個逆子!”舒穎被父親這一吼,搞得雲裡霧裡的,她回頭望了望舒媽媽,道:“媽,爸這是怎麼了?”舒媽媽一臉尷尬的笑了笑,說:“小穎,沒什麼,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話音剛落,舒媽媽像是想到了什麼,接著說:“哦,小穎,你先自個兒玩會兒,我還有點事要出去辦理下,等下就回來。”舒穎看著爸媽各自轉身的背影,輕聲在心裡嘀咕著:“爸媽這是怎麼了,怎麼一提到哥哥,就變成了這樣,真是搞不懂。”

    舒穎閒著無聊,一個人跑到了樓上。她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哥哥臥室的門。裡面還是那麼的井井有條,只是,房間裡多了幾分溫馨,只是太過於冷清罷了。而映入她眼簾的便是一個很大的相框掛在床的上面,是一張婚紗照。婚紗照上面,哥哥的笑容有點牽強,而他身邊的美麗女孩兒則笑如桃花的依偎在他懷裡。這張婚紗照給舒穎的直覺便是,哥哥已經結婚了,而且是娶了他身邊的這個漂亮的嫂子。

    床頭櫃上的一個很是精緻的相框引起了她的注意。相框上哥哥和美麗的嫂子中間抱著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娃兒,舒穎看著看著,忍不住輕笑了笑。沒想到自己離開家的這八年里,變化是如此的大,哥哥都結婚生子了,真是令人深深感覺到時間真是過得太快了,如同行雲流水般。

    舒威帶著舒艾在超市里買東西,恰巧碰見了同樣買東西的舒穎。舒威在見到舒穎的那一刻,下意識的支走舒艾後,微笑的走到了舒穎面前,道:“小穎,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八年沒見,你都越來越美麗迷人了。”舒穎微微笑了笑,說:“哥,你就別取笑我了,對了,嫂子呢,怎麼就只見你和孩子啊?”舒威頓了頓,道:“她有事,出差了,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我這不出來陪孩子買點東西嘛,對了,孩子還在那邊等著我呢,我就不給你聊了,拜拜。”

    舒穎見哥哥轉身要走,忙說道:“等等,哥,你難道就不希望我見一見小姪女兒嗎,我好歹是她親姑姑啊?”舒威說不過她,只好答應了。舒艾見父親身後跟著一個陌生的阿姨,疑惑且帶點謹慎的問道:“爸爸,她是誰?”舒穎見她這樣問,微微笑了笑,道:“小姪女,我是你姑姑啊。”舒艾審視般的看了看舒威,道:“爸爸,她真的是我的姑姑嗎?”舒威見女兒這麼問,笑了笑,走到舒艾身旁,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說:“小艾,對,她就是你的姑姑,這麼多年來從未見到過的親姑姑,快叫姑姑。”舒艾向下打量了一下舒穎,見她一身的穿著接近西方化,而且很是洋氣,和母親在世的時候,那簡直就是一個鮮明的對比,她就這樣怔怔的看著舒穎,遲遲不肯開口。

    舒威為了緩解這尷尬的場面,忙說道:“小孩子不懂事,沒事的。”接著他回頭看了看舒艾,道:“你去玩吧。”舒艾一聽到爸爸說可以出去玩,一溜煙的跑了出去。舒穎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舒艾漸漸消失的背影。舒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道:“小穎,沒事的,小艾這丫頭就是這樣,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沒有告訴她,她還有個姑姑,這不,你突然間回來了,她還一時接受不了自己有個姑姑,等過段時間,她慢慢的接受了,就好了。”

    舒穎目不轉睛的看著舒威,這讓他有點不好意思了,忙說道:“你看我幹什麼,要看就看你男朋友去。”舒穎‘嘿嘿’笑了笑,說:“可是我沒男朋友啊。”舒威接著說:“那就早點找一個,你可別指望著你哥哥我會養你一輩子。”這時,舒穎的電話響了,她快速的拿出手機,一看,是媽媽打過來的。她輕聲對舒威說:“媽來電話了,哥,帶著小艾,跟我一塊兒回家吧,別老是呆在這個地方,這裡沒有家裡溫暖。”

    舒威心平氣和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妹妹,想了想,微笑著對她說:“小穎,你回去吧,我是不會回去的。對了,別在爸媽面前提到我,算哥求你了。我和小艾在這裡過得很好,謝謝你的關心。”舒穎見哥哥這樣說,心裡也明白,這麼多年來,哥哥一直都是一個認死理,一根筋的人,只要是他認為對的事情,哪怕別人說是錯的,他都會堅持不懈的走到底。

    待舒穎走後,舒威看了看書房里的舒艾,道:“小艾,你在書房里幹什麼呢?”舒威見舒艾一聲不吭的,忙快步走進了書房裡面。映入他眼簾的便是,舒艾坐在躺椅上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而她手中則緊緊拿著一本書。舒威悄悄地拿起她手中的書,看了看,居然是梓晴曾經留在這裡的那本畫冊。而這一本畫冊則記錄了她才華橫溢的真實寫照。他隨意翻了翻,意外的看見了自己的幾張肖像,而這幾張肖像無疑讓他哭笑不得。曾經,梓晴還在他身邊的時候,她總是會做出好多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沒想到她竟然觀察能力這麼強,竟然將自己栩栩如生的畫了下來。

    葬禮

    他忙放下手中的書,輕輕地抱起舒艾走到了她的房間裡,為她蓋好被子後,悄悄地關上門,走了出去。楊宜芳就這樣安靜的坐在院子里享受著這陽光帶給他的溫暖。劉建博拿著一封神秘的文件,在心裡不斷的默念,到底要不要將這封文件交到他手中。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楊宜芳看見了他,沖他揮了揮手,道:“建博,你站在那裡幹嘛呢,快過來陪我曬太陽。”劉建博看了看不遠處的楊宜芳,最終還是決定,將這份文件交到他手中。

    他緩緩地走到了楊宜芳身前,頓了頓,說:“楊總,這是您的文件。”楊宜芳見他遞給了自己一份用快遞專用信封包裝著的文件,微笑著打開了。而就在他打開文件後的那一刻,竟然是一封很長的用繁體字書寫的信,信中寫著:不要試圖去找我,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不是一樣沒能找到我嗎,別傻了,你是找不到我的。我送你一句話,還是盡早到放手吧。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你我及每個人的生命中,總會或多或少的不斷有人進入,同時也不斷有人離開。當年的事情,我并沒有怪你,所以還請你能夠拿得起放得下。祝你能夠早日幡然醒悟,找到那份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我想,素芬和素雅都在天上看著你呢,學會放下吧,退一步海闊天空。

    楊宜芳緊緊的捏著這封神秘的書信,仰頭看了看天空,喃喃自語道:“為什麼連你都這樣說,難道我是真的錯了嗎?劉建博獨自一人站在三樓窗戶旁,看著下面楊宜芳痛苦的樣子,心裡很是揪心。歐陽晟陪著梓凝一路轉了好幾趟車,終於順利的來到了浙江省舟山市普陀山。梓凝抬頭看了看普陀山最具象征性的那尊南海觀音銅像,不禁明白了,姐姐為什麼要選擇來這裡,只因為她最尊敬的便是南海觀音。她和歐陽晟隨著眾多信奉者們一同一一叩首著繞過了觀音的銅像。起初,梓凝對這樣的禮儀並不習慣,但她回頭看了看大家夥兒們,咬咬牙堅持到了最後。

    之後,她見一位道姑正準備走進佛堂,忙走到她身旁,很有禮貌的說:“師太,請稍等,我想問下您,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洛梓晴的人?”那位道姑上下打量了一下梓凝,略帶絲絲笑意的對她說:“施主這是要找人吧,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沒有你說的那個叫洛梓晴的人,如果您是誠心想要早日找到您在意的那個人,不妨去那邊佛堂里抽籤許願,將您最希望最渴望的事情一一用心告訴菩薩,菩薩會保佑您早日與那個人團聚。”梓凝謝過那位道姑後,拉著歐陽晟一起去了那邊佛堂。

    可是,到最後,一切還是事與願違,只因為她和那個要尋找的人緣分未到,沒辦法,梓凝只能帶著絲絲失落和歐陽晟一同下了山。

    四月的天,開始接近夏天,悶熱得很,洛父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烏雲密佈的,一看就是要下雨的跡象,他回頭看了看這空蕩蕩的屋子,慢慢的走到舒媽媽的靈位前,深情脈脈的看著她的遺像,笑道:“老婆子,外面要下雨了,你一個人在那邊,要勤帶雨傘,當心著涼。”說著說著,他竟哭了。

    洛父看了看外面,再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一天就這樣淺然無聲的過去了,已經接近下午三點多。他在心裡盤算了下,今天該要買點什麼菜回來好做飯。他拿起門口的雨傘關上門,出去了。這時,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洛父就這樣步履闌珊的走在馬路上,過路的行人一個個要麼沒帶雨傘,正在雨中一路狂奔,要麼撐著雨傘獨自一人在雨中快步行走,要麼一對一對的小情侶一起撐著雨傘浪漫的漫步在雨中。這使得他一下子想起了老婆子在世時,他倆的浪漫而美好的時光。當他還沉浸在這回憶中時,不知道是哪裡竄過來一輛小車,猛地開了過來,將走在路邊的洛父一下子撞飛了,而那輛小車似乎剎車壞了,一頭撞上了不遠處的路燈竿子。當洛父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撞倒在地時,雙眼開始變得陣陣模糊起來,而這時,老婆子仿佛出現在了他眼前,大聲地對他說,一定要挺過去,不可以閉上眼睛,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在他意識微弱的時候,被路過的好心人送到了醫院。梓凝和歐陽晟接到電話後,匆匆忙忙的趕到了醫院。

    梓晴正在練劍,忽然感覺到右眼皮跳動的特別的厲害,心中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上次也是這樣的感覺,這使得她不得不留心。搶救室外面,梓凝通過警方的了解,才知道,原來是那輛肇事的小車司機車上的剎車突然間不靈了,才導致了這一場意外的車禍,小車上一男一女,男的已經不治身亡了,女的一直處於深度昏迷中,而被撞的受害者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梓凝聽到這裡,再也接受不了,一下子暈了過去。

    或許是上天的眷顧,經過48小時的搶救,洛父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安全的轉到了普通病房。梓凝從父親出事的那一刻開始,便一直沒有合過眼,當聽到父親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的時候,激動地哭了。歐陽晟看著她一直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心裡不免有些擔心。他輕輕地攙扶著她,而梓凝卻用力掙脫了他,一個人向前走,她走了還沒幾步,便累的暈了過去,歐陽晟忙抱著她去休息了。

    不知何時,洛父漸漸地醒了過來,見梓凝靠在床前睡著了,這使得他很是內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梓凝又怎麼會專門請假回來看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他想著想著,竟然一股氣的拔掉了插在手上的針頭,機器頓時發出了嘟嘟嘟的聲音,梓凝一下子被嚇醒了,她忙站起來一看,父親竟然拔掉了針頭,她慌亂中忙呼叫了醫生。軒軒和東方一起陪著一雙兒女在外面玩耍,走著走著,便走到了梓晴之前的家門口。她抬頭望了望,見窗子竟然的打開著的,而且一塵不染,這讓她頓感激動,她在心裡默念了下,會不會是梓晴回來了,只是她不知道罷了。隨後,她抱著這份期待與好奇心央求著東方和一雙兒女陪自己上了樓。

    梓晴之前的家在三樓,軒軒輕輕地走到門外,小心翼翼的按了按門鈴。舒威正在給木蘭花澆水,聽見有人按門鈴,忙放下水壺,走到門口,打開了門。軒軒見開門的是舒威,眼神一下子暗淡了好多,但她仍然不死心的問道:“舒威,怎麼是你啊,梓晴在嗎?”舒威聽到她提起到梓晴,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自從那天后,她再也沒有回來過,這都好幾年了,她卻依舊沒有任何的音訊。”他看了看門口的東方及他們的一雙兒女,忙說道:“既然過來了,何不進來做做唄。”軒軒一直都還記得梓晴的家總是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藝術之美,自從梓晴離開後,她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今天既然來了,自然是要重溫這回憶的,她微笑的點了點頭,帶著老公和孩子們走了進去。

    軒軒四處看了看,見煙台上放著一個水壺,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在給花澆水嗎?”舒威傻傻的笑了笑,道:“自從梓晴走後,我帶著女兒在外面轉了一圈兒,終究還是決定搬到這裡來住,只因為,這滿陽台的木蘭花。梓晴最喜歡的花朵便是木蘭花,不論往後這未知的等待有多麼的漫長,我依然會每日每夜的為它們澆水,但願這木蘭花開得最是旺盛之時,梓晴能夠回來,回到我身邊。”軒軒聽著他的這一番話,歎了歎氣,搖了搖頭,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如果你能夠大膽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掙脫你父母他們的束縛,又怎會讓梓晴就此離你遠去,從此杳無音訊呢。哎,事情都發展到了這一步,還能說些什麼呢,只但願遠在他鄉的梓晴能夠過得好,早日回來看我們大家。”

    東方看著軒軒,欲言又止的樣子,軒軒忍不住淺笑了笑,道:“有什麼想要說的,就說出來吧,看你那憋屈的樣子。”東方見老婆都這麼說了,輕咳了咳,朝東方翼和東方羽看了看,道:“小翼,你先帶著妹妹去一邊玩會兒吧。”接著,他轉過身來目不轉睛的看著舒威,說道:“舒威,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梓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當我得知,你違背了對梓晴的承諾,娶了別人為妻,讓梓晴心碎的不辭而別的時候,我真的有種衝動,好想過來狠狠地揍你一頓。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作為一個旁觀者,只能靜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真的很不爽。這麼多年來,我和軒軒一直視梓晴為親姐姐一般看待,她這些年的拼搏和努力及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我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她對我們的好,我們只能盡全力的去回報她。可是,你是真的做得太過分了。”

    舒威被東方這麼一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頓了頓,說:“我知道,你們因為梓晴的事,一直都很恨我,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因為愛情而從此失去親情,與我家人恩斷義絕。恕我實在是對不起你們,對不起梓晴。我沒能兌現對她的承諾。”軒軒一聽到他提起‘承諾‘二字,不屑的看了看舒威,言簡意賅的對他說:“承諾,‘承諾’二字是你想要隨口說說,就能隨意說的嗎,既然你做不到,那麼當初又何必對梓晴許下承諾。當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許下承諾的時候,對方便已經將所有期待與希望寄託于這個人身上。承諾並不是對每一個人都可以許下的,如果你估摸著自己無法兌現這份沉甸甸的承諾,最好是不要輕易的對他人許下承諾。舒威,但願你能夠好好的善待你和那個女人的女兒,在不能如願以償的情況下,最好是不要輕易對你的女兒許下承諾,否則有一天,她一定會恨你的。”

    話音剛落,軒軒順便叫了叫小翼和小羽,在東方的陪伴下,帶著兒女們走了。舒威就這樣怔怔的看著門口,一句話也說不出。梓凝原以為父親會慢慢的好起來,讓她和歐陽晟一起好好的照顧他,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洛父的病情突然間加重,這使得醫生護士們很是擔憂,可是,他們卻無法對洛父用藥穩定,只因為洛父年紀太大了,身體經過這場車禍,再也經不起這抗生素的負荷,只能慚愧的看著。

    梓凝見父親好想有話要對她說,忙蹲在父親身旁,輕聲對他說:“爸爸,你是不是有話要對女兒說,女兒聽著呢。”洛父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的梓凝,一字一句的說:“小…凝…我…怕是…不…不能…再…呆在…你身…身邊…好…好好的…照顧你…你了,等我…死後…記得…把…把我和你…你媽合…合葬在一起… … ”他話還沒說完,就這樣含淚緊緊的閉上了雙眼,梓凝看著父親下垂的手,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道:“爸爸,你快醒醒啊,我們回家。”

    歐陽晟忍痛輕輕將梓凝擁入懷中,道:“梓凝,爸爸已經走了,節哀順變。”梓凝聽他這麼一說,猛地掙脫他的雙手,沖他吼道:“不,你騙我,我爸爸沒有死,他不會離開我的,他只是睡著了,他不會死的。”病房的窗戶前,洛父和洛媽媽牽著手,無奈的看了看傷心欲絕的梓凝,和洛媽媽攜手一起漸漸的消失不見了。梓凝接受不了父親已經永遠離開她的事實,哭得暈死了過去,歐陽晟忙抱著她讓醫生送進了急救室。

    洛父下葬那天,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了丝丝细雨,梓凝在众人的帮助下,成功的將父親和母親合葬在了一起,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情此刻是那樣的凝重。洛父撐著傘陪著洛媽媽正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他們大家,只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看見他們。梓晴正在練劍,一個不留神,不小心劃傷了手指頭,峨眉山蕓嫣師太坐在一旁觀賞,見梓晴的手指頭被劃傷了,忙走到她身前,擔憂極了:“慧賢,你的手都出血了,要不先別練了,先去屋裡,我給你消消毒包扎一下吧。”梓晴沖蕓嫣師太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這最近是怎麼了,總感覺心神不寧的,右眼皮就一直跳啊跳,心裡總有一種毛毛的感覺。”

    是夢,是幻,還是霧

    蕓嫣師太聽她這麼一說,掐指算了算,斬釘截鐵的對她說:“貌似的關乎于你的家人的,慧賢,如果你實在是放心不下,為師倒是可以給你休假一個禮拜,等你心神靜下來後,一切都好了。這次呢,下山就由你盧叔叔陪著你一起去吧,早日早回。“梓晴聽到師傅說可以讓盧叔叔陪著她一起下山的時候,很是激動,但她還是慢慢的鎮定了下來,對蕓嫣師太說:”師傅,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心廉和婉月就勞煩您幫忙照顧了。”蕓嫣師太微微笑了笑,道:“你就放心好了,這倆孩子很是乖巧懂事,我啊,很是喜歡她們,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苦著她們倆。”梓晴聽到師傅的一番話,心裡暖暖的。

    滿天繁星的夜空下,伊薩爾牽著穆湘凝的手,幸福的漫步在這黑壓壓的草原上。穆湘凝抬頭望了望天邊的仙后座,深深地歎了口氣。伊薩爾見她心愛的嬌妻深深地歎了口氣,好奇而疑惑的問道:“凝兒,怎麼了?”穆湘凝回頭深情的看了看伊薩爾,說道:“看著天邊這美麗的仙后座,使我一下子想起了當年偶遇梓晴姐的那個時候。那天,我們倆坐在沙灘上,天邊也恰巧出現了像今天一樣的仙后座,她靜靜的看著這仙后座,十指合一的在心裡默默祈禱著,當時,我很好奇,便問了她,她對我說,天邊的仙后座裡面住著她至親至愛的外婆,她希望外婆在那裡能夠過得幸福。那時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見到仙后座,我特別的激動,哎,只是,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梓晴姐現在人在何方,真想她。”

    伊薩爾聽著她的講訴,溫柔的對她笑了笑,道:“外面開始起風了,霧氣很大,我們先回去吧,畢竟你還懷著身孕呢。”穆湘凝沖伊薩爾做了一個鬼臉,嘻嘻哈哈的說:“知道啦。”而就在他們轉身回去的同時,天邊不知何時劃過了一顆流星。

    梓晴和盧叔叔一起幾經波折,終於順利地到達了恩施。他們一同第一時間去往了洛父和洛母居住的地方。梓晴穿著神秘的走到家門口,見家裡的門窗死死地關著的,感到有些詫異,因為在她印象中,父母從來不會講門窗關得死死的,只因為憋著難受。她在盧叔叔的陪同下,輕輕地走到家門外,從行李裡面拿出了那串媽媽以前交給她的鑰匙,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家裡的一切還是老樣子,沒怎麼變過,家裡除了門窗是關著的,其他的地方則是一塵不染,似乎有人經常來打掃過。她四周瞄了瞄,卻無意間看到了另她怎麼也難以置信的事情,她看到了放在客廳裡的爸爸媽媽的靈位及遺照,這使得她心裡好難受。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離開的這些年裡,至親至愛的爸爸媽媽竟然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她。

    盧叔叔看著她淚眼婆娑,傷心欲絕的樣子,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歎氣。梓晴失落萬分的一個人不停地走著,盧叔叔擔憂的跟在她身後。而就在這時,梓晴無意間聽見了不遠處的一段對話,聽這聲音,很像梓凝的聲音,她和盧叔叔忙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躲了起來。不遠處,梓凝一臉生氣的對歐陽晟說:“你不是說好的要陪我去看望爸爸媽媽的嗎,怎麼可以這樣啊,不行,今天你必須答應我。”歐陽晟寵溺的撫了一下梓凝的髮絲,道:“好好好,今天算我補償你的,今天是爸爸媽媽的結婚紀念日,我陪你先去花店買爸爸媽媽生前最喜歡的花,然後過去,好不好,親愛的?”“這還差不多。”

    梓晴和盧叔叔暗中一路跟蹤著梓凝和歐陽晟來到了百墓園。梓凝絲毫沒有察覺出有人跟蹤他們,倒是歐陽晟這個從小在軍綠中長大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回頭四周望了望。梓晴和盧叔叔找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即便歐陽晟發覺了什麼,也一時找不到他們。梓凝將懷中給爸爸媽媽買的他們生平最喜歡的香水百合和木槿花一同放在了他們的照片下,深深地鞠了一躬,道:“爸爸,媽媽,今天是您們結婚50週年紀念日,女兒和您們最孝順的女婿一同來看您們了,您們在天上過得好嗎,女兒我真的好想好想您們。”梓凝說著說著,忍不住潸然淚下,躲在暗處的梓晴聽到梓凝對爸爸媽媽說的這一番話,強忍著沒有哭出聲。

    梓凝忙擦乾眼淚,輕輕地笑了笑,道:“爸爸媽媽,您們在那邊就放心吧,我會和歐陽晟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離不棄,我們一定會幸福的過一輩子,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做您們的女兒。”而就在這時,洛父攙扶著洛媽媽正站在他們身旁微笑的看著他們,盧叔叔突然間看見了站在梓凝和歐陽晟身旁的洛父和洛媽媽,心裡很是驚奇。

    梓凝和歐陽晟在那裡站了好大一會兒後,梓凝回頭看了看洛父和洛媽媽的照片,頓了頓,道:“爸爸,媽媽,我和歐陽晟明天就要離開恩施回部隊了,恐怕這往後,我們便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看望您們二老了,請恕女兒一拜。”梓凝和歐陽晟離開一會兒後,梓晴和盧叔叔躡手躡腳的站了出來,梓晴四周環顧了一下,見已經完全沒有了梓凝他們的蹤影,心裡算是舒了一口氣。

    梓晴看著他們的墓碑,‘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從行李包裡面拿出了好多的紙錢,拿出打火機,一一的點燃了,放於他們墓前,輕輕地對他們說:“爸爸媽媽,對不起,都是女兒不孝,沒能好好呆在您們身邊照顧您們,就連您們的葬禮,我都沒能趕上,對不起。曾經,您們一直對我說,人活於世上,並不是要賺到個幾千萬,幾十萬,而是要用心,用腦,用眼去看待這世間的一切事物,而一個人所應該俱備的真正的財富便是智慧,現如今,不知您們在那邊過得如何,我只能多燒些紙錢,這樣,您們不論走到哪裡,都不會缺錢花。”

    盧叔叔深深地看了眼洛父和洛媽媽,拍了拍梓晴的肩,和藹可親的對她說:“丫頭,其實不論你身在何方,你的父母最希望的便是,你能夠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我想,他們在天上一定正看著你呢,所以啊,你要振作起來,好好的過日子,我們回去為他們超度下吧,助他們早登極樂世界吧。”梓晴微微的點了點頭,看著爸爸媽媽的照片,陪著他們說了會兒話後,隨著盧叔叔一起走了。

    楊宜芳在劉建博的陪同下,來百墓園看望素芬和素雅,恰巧與梓晴擦身而過。楊宜芳突然間感覺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氣息,這股氣息很像梓晴,這使得他恍然大悟,忙回過頭來,卻見剛剛從他身旁路過的兩個黑衣人早已不見蹤影,這使得他很是詫異。劉建博見他突然間傻愣在那裡,頂著百墓園的大門口,輕輕地在他眼前揮了揮手,道:“在看什麼呢,這麼入神?”楊宜芳回過神來之後,一臉狐疑的說:“建博,你知道嗎,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兩個黑衣人,我感覺到了一股很是熟悉的氣息,那股氣息真的好熟悉。”

    劉建博大致猜到了他所指的是誰,調侃的笑了笑,說:“你該不會說的就是洛梓晴吧,她都走了好幾年了,要回來早就回來了,我看你啊,是最近憂思過重,應該好好靜養啦。”素芬和素雅墓前,楊宜芳為她們倆姐妹傻了點紙錢,愧疚的對她們說:“素芬,素雅,是我對不起你們,有愧於你們,素芬,如果有來世,你不要再做我的妻子,好好的去尋找屬於你的幸福吧,素雅,如果有來世,你不要輕易地愛上我,這大千世界,那麼多的好男兒,天涯何處無芳草,那個真正屬於你的人一定會在那裡等著你。這不,這老天終於讓我遭到報應了,不久以後,想必,我也將告別人世,等到那個時候,只但願你們倆能夠幸福,算作是我的贖罪吧。”

    劉建博在一旁聽著,心裡酸溜溜的,眼淚徘徊在眼眶中打轉。從那天眼前這個被自己視為親兄弟一般的人被醫生意外的檢查出患有腦腫瘤的那一刻起,他曾經試圖過要通過父親來幫助他拯救這個唯一的兄弟,父親在國內的名聲一直聲名遠播,對於這樣的腫瘤,他在國內還是有好多的知名專家,可是,他沒有這樣做,只因為,他知道,即使他通過父親那邊成功的將他的生命挽救了過來,但是在他看來,這無疑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在楊宜芳的這一生中,他曾經有負過洛梓晴,但最後,洛梓晴也有負過他,可是,那個在他心裡,最善良,最愛的楊宜芳的嫂子卻一次次的被他給深深地辜負了。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的陪伴在這個好兄弟身邊,陪著他走到生命的盡頭。

    梓晴在盧叔叔及蕓嫣師太的幫助下,成功的為父母超度了下,心裡突然間的猶如放空了一般,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聞,到頭就睡,這一睡,便是真正的病倒了,這可就真的拿盧叔叔和雲煙師太沒轍,只能專門由一個人來照顧她,另外一個人去山上採草藥,來醫治她。夢裡,梓晴來到了一個開滿金燦燦的麥穗的地方,她回過頭四周望了望,周圍一望無盡的全部都是這金燦燦的麥穗,微風吹過,一縷縷麥穗的清香撲鼻而來,使得她很是陶醉。

    就在這時,麥穗深處傳來了陣陣歡笑聲,梓晴總感覺這笑聲好熟悉,只是一時沒想起來。她一路源著這歡笑聲所發出的方向輕輕地走了進去。麥穗深處,洛媽媽幸福的依偎在洛父身邊,邊哼著小曲兒,邊編織著手中美麗的麥穗。當梓晴如願見到了思念依舊的父母時,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大聲吶喊道:“爸爸,媽媽。”洛媽媽見梓晴來了,笑瞇瞇的將手中的花環輕輕地戴在了她頭上,當她還沒來得及把心中想要說的話對媽媽訴說時,一縷輕煙飄過,洛父和洛媽媽的身影漸漸的模糊,梓晴焦急萬分的想要用手緊緊的抓住媽媽爸爸的手,腳下卻像被灌滿了的實心鐵一般,無法動彈,無能為力,情急之下,她看著爸爸媽媽隨風飄散的身影一點一點飄遠,痛徹心扉的失聲哭了起來。

    就在梓晴哭得快要昏死過去的時候,在她的前方出現了那個曾經好幾次在她夢裡出現過的菩薩。她忙擦乾眼淚,一步三叩首道:“弟子拜見菩薩。”那位菩薩看著梓晴,輕輕地歎了歎氣,一語驚醒夢中人的對她說:“梓晴,也就是現在的你,慧賢,從你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在你的生命中,便註定了有很多的人會從你的生命中消失,同時,在你的生命中,依舊還是會有那麼多的真正在乎,關心你的人一直默默支持著你,哪怕是從未謀面也好,在他們心中,只要你能夠好好的活著,為自己而活著,這就足夠了。你的父母雖然已經離開了,但是他們已經完成了人生的使命,早已去往那極樂世界享福去了,在他們心中,一直都是希望你能夠快樂而幸福的活著,還望你能夠早日參透領悟。”說著說著,菩薩一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決定

    翌日清晨,梓晴突然間甦醒了過來,這時候,婉月正在外面掃落葉,梓晴慢慢的站了起來,總感覺自己像是睡了好久好久一樣,而那一番話一直縈繞耳邊,揮之不散。當她輕輕地打開門時,聽力非常靈敏的婉月一下子回過頭來,放下手中的掃把,激動的跑到了梓晴懷裡,哭著說:“媽媽,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和姐姐了呢。”梓晴看著懷中哭得跟個淚人兒一樣的婉月,心疼的為她擦了擦眼淚,微微笑了笑,道:“傻孩子,我怎麼會離開你們倆呢,我只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而已,別哭了哦,媽媽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們。”

    舒威正在給花澆水,舒穎像個不速之客一般不請自來,舒威放下水壺,從冰箱里為舒穎拿了一瓶蒙牛優益C遞到她手中,道:“我這兒其他的沒有,只有這個,這個對於你們愛美如命的女孩兒來說,很適用。”舒穎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哥哥,疑惑不解的問道:“哥,我不是記得你好像從來都沒有這個習慣喝這個的吧,怎麼現如今變化如此的大,簡直是不可思議。”舒威聽她這麼一說,搖了搖頭,接著說:“讓自己學會適應她所適應的,讓自己的愛好變得跟她一樣,才是我最開心的事情。”

    舒穎聽完他的這一番話,似乎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好奇而狐疑的對他說:“哥,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值得你這樣為她而奮力改變,就連嫂子都沒讓你這麼在乎過,這究竟是為什麼?”舒威猶豫了許久,目不轉睛的看著舒穎,斬釘截鐵的說“因為我愛她,從一開始,你的嫂子選擇我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我和她本來是一對相約好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戀人,只因為她的插入,只因為她的母親和我們的父輩們的專制,棒打鴛鴦,無情而殘忍的拆散了我們,你知道這是多麼痛苦的事情嗎,一會兒如果你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我還要去看望她的爸爸媽媽呢。”舒穎聽他說一會兒要去看那個被自己哥哥深深愛著的女人的父母,倔強而略帶生氣的對他說:“我也要去。”舒威拿她沒辦法,只好答應了。

    原來一切竟然是這樣的

    百墓園洛父和洛媽媽墳前,軒軒和東方一起帶著一雙兒女來看他們。軒軒緩緩地將手中的花束放在他們的墓碑下方,微笑著說:“叔叔阿姨,今天是我和家人最後一次來看您們了,明天我們將要離開這裡,回甘肅安居樂業的過日子,叔叔,阿姨,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想,不論梓晴身在何方,她始終都沒有忘記您們的養育之恩,如果您們泉下有知,請保佑梓晴和梓凝姐妹倆一生平安。”東方羽眨巴眨巴著美麗而水汪汪的大眼睛,稚氣而軟綿綿的對著洛父和洛媽媽的照片說:“爺爺奶奶,明天我和哥哥就要跟著爸爸媽媽離開這這裡了,以後就再也不能天天來看你們了,你們在那邊要好好的哦。”

    舒威和舒穎一同帶著花束來到百墓園的時候,恰巧看見了站在洛父和洛媽媽墓前的東方和軒軒一家人。舒威對舒穎笑了笑,道:“我們過去吧。”軒軒和東方帶著孩子正準備離開,背後傳來了舒威的聲音:“別記者走啊,一會兒我做東,一起吃個飯。”軒軒轉過頭來,回眸一笑道:“吃飯就不必了,謝謝你的好意,難得你能夠來這裡看望叔叔阿姨,我代梓晴謝謝你。”舒威微微笑了笑,接著說:“梓晴不辭而別後的這些年裡,我每個月都會來這裡看伯父伯母,陪他們說說話。”

    舒穎聽著哥哥所說的這一番話,對此感到很是疑惑:“哥,剛剛聽你說,你每個月都會來這裡看望他們,那個你們口口聲聲的梓晴到底是誰,為什麼讓你那麼的在乎,以至於比嫂子還要好?”舒威認真的看了看舒穎,說:“因為她是我一生的摯愛,至於你嫂子,我對她並沒有絲毫的感情,那隻不過是爸媽和爺爺那一輩人之間的聯姻而已。”舒穎欲要說什麼,軒軒偷偷瞟了瞟舒威鐵青的臉色,輕咳了一聲,道:“舒穎,你過來一下,我正好有話要對你說。”東方滿意的對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百墓園門外花叢里,軒軒對舒穎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在為你那個已經不在人世的嫂子打抱不平,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當年不是因為素芬,你哥和梓晴或許會相依相伴到最後。這些年來,你哥和梓晴一直都是我們所有人中最羨慕的戀人,他們一起共甘苦共患難,從來沒有說捨棄過誰,那年雲南地震,梓晴毅然的選擇要去那邊支援救援人員,只因為她是一個中國志願者,你哥一直默默無聞的陪伴在她身邊。在武漢,地震一直都從未出現在我們的眼前過,而那些所謂的地震,我們一直都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而你哥和梓晴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體驗過了這種災難性的毀滅的到來。”

    軒軒頓了頓,繼續說道:“在梓晴的身邊,還有好多好多的追求者,譬如一心幫助她照看馨夢愛心公益站的蕭澤和武漢最具名氣的樂天娛樂集團總裁楊宜芳,他們一直是那樣癡癡地愛著梓晴,但是,梓晴并沒有選擇潭門之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選擇了你哥,只因為她愛他,只因為,在她心裡,沒有任何人能夠替代你哥在她心中的位置。你哥現在所居住的房子是梓晴名下的一部分財產,在她心裡,錢並不能買到任何的東西,她陽台上的木蘭花盆栽一直都是她最喜歡且最珍惜的,自從你哥搬去那邊之後,那些木蘭花總算是得到了呵護 。我去過那邊一回,能夠看得出來,你哥是真心的很愛惜這些梓晴最喜歡的花,他曾經告訴我說,不論過了多久,不論過了多少年,不論這漫漫長夜中的等待有麼長,他都會堅持不懈的走到最後。”舒穎聽著軒軒將哥哥和梓晴的故事全部講完後,眼中噙滿了淚花。

    她終於知道,原來當年那個被哥哥時常念起的女孩兒便是洛梓晴,這個擁有著傳奇色彩一般的女人在哥哥心裡一直都是那個連嫂子都無法比擬的摯愛,聽著軒軒的這一番良心用苦般的講述,她突然間好後悔自己沒能早幾年回來,這樣,哥哥和洛梓晴便不會發生這後面的種種事情,洛梓晴也不會一氣之下不辭而別,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豪華病房內,楊宜芳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建博細心百倍的扶著他坐在窗戶旁邊,看著外面因秋天的到來,而隨風陣陣飄落的枯黃的落葉。楊宜芳將手輕輕地伸出了窗外,一片落葉恰巧落在他手心,他靜靜的頂著手中的那片落葉,深深的感歎道:“都說落葉歸根,秋天埋藏於大地母親的懷抱,春天又開始接受新生的洗禮,你說,我會不會也像這落葉一般,認命的接受死亡的到來?”

    他終究是去了

    建博忙對他說:“芳哥,別瞎說,你怎麼會像這落葉一樣呢,你還有好多好多的好日子要過,相信我,哪怕是傾家蕩產,砸鍋賣鐵,我也會想盡辦法治好你的病。”楊宜芳聽著他最好的兄弟的這一句話,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從自己患病後,這個口口聲聲說要用盡生命保護自己的兄弟卻一天也沒有好好休息過,他一直都在奮力的通過顯赫的家世,通過各種各樣的人一同幫助他尋找國內國外響噹噹的名醫,只為了救他,而他卻什麼也做不了。轉眼間,秋去冬又來,又到了二十節氣中的冬至,舒艾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一大碗舒威親自包的餃子,頓時疑惑不解的問:“爸爸,為什麼每年的今天,我們都要吃餃子啊?”舒威沖她笑了笑,說:“那是因為你爸爸我很喜歡北方的習俗,而今天正是二十節氣中的冬至,按照北方人的說法,冬至沒有端著餃子碗的人,凍掉耳朵沒人管哦。”舒艾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小聲嘀咕道:“我一定要好好的端著餃子碗,不能讓耳朵被無辜的凍掉。”舒威聽了她的這句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搞得舒艾一下子臉紅到了耳根。

    舒威看著碗裡熱乎乎,香噴噴的餃子,心裡百感萬千,只有他明白,其實自己和女兒每年今天都要吃餃子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梓晴最喜歡北方習俗,曾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每年冬至,他都會陪著她吃餃子,想到這裡,此時的他早已淚流滿面。他偷偷的看了看屋裡,忙擦乾了眼淚,只為了不讓小艾看到自己的這個樣子。

    峨眉山,婉月和心廉姐妹倆看著碗中各自喜歡的芹菜包菜餡兒水餃和芹菜土豆餡兒水餃,心裡暖滋滋的。梓晴吃著自己最喜歡的豆腐香菜餡兒餃子,頓時想起了當年同舒威一同吃餃子的情景,那年,他們攜手來到了一家什麼餡兒都能做的餃子店,舒威點了一碗豬肉香菇水餃,而梓晴則點了一碗豆腐土豆水餃,他們倆就這樣笑嘻嘻的等待著各自的餃子上桌,想著想著,使得她是格外的懷念。

    那是個大雪紛飛的夜裡,楊宜芳就這樣靜悄悄的走了,一年凝重的建博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痛,哭得泣不成聲的,讓他的家人很是擔心,可是,他們卻什麼也做不了,只因為楊宜芳是他們寶貝兒子最好的兄弟。楊宜芳的父母看著病床上冰冷的兒子,心裡很是悲痛。在他們心中,儘管兒子這麼多年來犯下了很多無法饒恕的錯,可是不論如何,他都是他們的兒子,他們無法接受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實。

    自從楊宜芳去世後,建博一夜間白了頭,這讓他的父母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個被他們百般寵愛的兒子還沒來得及結婚生子,這一頭青絲卻一夜間全白了。建博拿著鏡子照看著自己的白髮,輕輕地笑了笑,留下一封書信,一聲不響的走了。他來到楊宜芳墓前,輕輕地蹲了下來,拿著一瓶楊宜芳生前最喜歡喝的稻花香,一點一點的灑在他墓碑下,道:“芳哥,一路走好,來生我們還要做兄弟。以後,我就留在這裡了,留在這裡陪著你說說話,解解悶,再也不離開了。”

    青海,我們來了

    時光匆匆間,轉眼即逝,梓晴的九年修行之期終究還是來了,而在她心裡,卻還是覺得這麼多年的修行還不夠,雖然說,九年之間,她虔心在佛堂日日誦經的熏陶和學習下,得以改造和重生,但是,她還是想要去外面走走,雲遊四海,尋找有緣人并幫助他們,想去青海和拉薩看看,看看那邊的聲名遠播的佛文化以及他們最淳樸最難能可貴的民俗文化,從而增長自己的見識的同時也能讓心廉和婉月姐妹倆學到更多書本上永遠也學不到的知識和道理,得以更好的成長。

    一路長途跋涉中,梓晴帶著心廉和婉月順利的到達了目的地第一站---青海西寧。站在西寧火車站外面,梓晴抬頭望了望蔚藍得如同仙境般的天空,心裡一陣感慨。以前好幾次想要來這裡看看,一直沒有機會,而那個時候的自己,所有的心思全部集中到了事業上,不過讓她感到慶幸的是,這一次,她終於如願以償了。西寧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給她一種別樣的感覺。以往, 她偶爾閱讀過有關於這裡的資料,看著遙遠的遠方,使她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以前。

    西寧是青海省的省會,古稱西平郡、青唐城,取”西陲安寧“之意,是青海省第一大城市,亦是整個青藏高原最大的城市。是青海省全省的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科教、交通和通訊中心,是國務院確定的內陸開放城市。西寧位於青海省東部,湟水中游河谷盆地,是青藏高原的東方門戶,古“絲綢之路”南路和“唐蕃古道”的必經之地,自古就是西北交通要道和軍事重地,素有”西海鎖鈅“、“海藏咽喉”之稱,是世界高海拔城市之一。[

    西寧歷史文化淵源流長,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絢麗多彩的民俗風情,是青藏高原一顆璀璨的明珠。先後榮獲全國衛生城市、中國特色魅力城市200強、全國優秀旅遊城市、全國園林綠化先進城市等榮譽稱號。

    心廉和婉月雖然出生在安徽,但是對於她們來說,這樣高海拔的地方,身體還是有那麼一點的吃不消,初次來到這裡,便覺得頭暈暈的,四肢無力。梓晴回頭看了看她們倆,無奈的搖了搖頭,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包裝很是精緻的小盒子遞到了心廉手中,親切萬分的對她們說:“你倆現在開始產生高原反應了吧,打開這個盒子,裡面還有最後兩顆藥丸,吃了它,等藥性吸收後,就沒事了。”婉月懵懂的看了看心廉手中的小盒子,又懵懂的看了看梓晴,道:“媽媽,你自己不用嗎?”梓晴聽她這一問,笑了笑,道:“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環境,自然便不會產生高原反應了,快吃了吧。”心廉和婉月在梓晴的督促下,吃下了藥丸。

    梓晴輕輕地抬了抬衣袖,看了下手錶,已經下午5點整,她環顧了下四周,除了不遠處有一個名叫‘薩日格’的旅社外,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旅社,這讓梓晴心裡不由得感歎,這裡的人到底是風水不同,不像其他地方那樣,滿大街都是旅社酒店。梓晴在心裡默念了聲這家旅社的名字,決定就住在這家很有特色的旅社,隨後,她見心廉和婉月已經好多了,忙督促她們一起拖著行李去往了那家旅社。

    這家名叫‘薩日格’的旅社裡面給人一種別出心裁,很獨具名族特色和風味的格調,梓晴很開心的挑選了一間內有雙人床且靠近路邊的房間。心廉和婉月從沒有見到過這麼漂亮的房間,開心的不得了。梓晴走到窗戶前,輕輕地打開了門窗,頓時,一陣陣微風吹了進來,而現在正值盛夏時節,梓晴原本以為西寧這邊也會像其他地方一樣,悶熱的讓人心裡發毛,可是當她帶著孩子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事實告訴她,這裡並不是很悶熱,相對來說,還有那麼絲絲的微涼。這情景使得梓晴感到很是愜意萬分。

    草原上燈火通明的夜裡,穆湘凝一個人心事重重的站在外面輕輕地吹動著手中的牧笛,悅耳而略帶憂傷的曲子漸漸吸引了不遠處正陪孩子們玩耍的伊薩爾。伊薩爾叮囑妹妹伊薩曼照顧孩子們後,快步走到了穆湘凝身邊,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肩,道:“曲子這麼憂傷,是有什麼心事嗎?”穆湘凝深情的看了眼伊薩爾,靜靜的依偎在他懷裡,若有所思的說:“我忍不住想唸起了梓晴姐,都過了這麼久了,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方,過得好不好。”伊薩爾寵溺的捏了捏穆湘凝的鼻子,笑道:“凝兒,明天我就陪你去找梓晴,了卻你的這樁心事。”

    穆湘凝聽他這麼一說,忙對他說:“還是不用了吧,我都不知道她還在不在五台山,或許已經不在了,更何況當初我不是答應過你,會陪著你在這裡悠閒自得,快快樂樂的過著這沒有戰亂,沒有糾紛,沒有是非恩怨的日子,陪你詩詞歌賦一輩子的嘛,別去了吧,我相信,不論梓晴姐身在何方,她一定會過得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好。”穆湘凝聽了他的這一番話,幸福的依偎在他懷裡,仰望著漆黑的天空。

    偶遇故人---才讓多杰

    第二天清晨,梓晴獨自站在窗戶旁,俯視著樓下街市上這些個起早貪黑的人們忙忙碌碌的。她隨手從衣袖裡拿出了那把自己最喜愛的玉笛,心隨所感,悠揚而婉轉的吹起了曲子。才讓多杰騎著馬路過這裡時,意外的聽到了這笛聲,頓時感覺這笛聲好熟悉,熟悉的似乎做夢一般,這使得他猛然間抬頭,很是驚訝的看見梓晴站在上面的窗戶旁動情而忘我的吹動著手中的玉笛。才讓多杰這高頭大馬的,咋一看便是英姿颯爽的,在西寧這個地方,可謂就是一大耀眼的亮點。

    婉月見樓下街道上正有人騎著馬癡癡地望著梓晴,輕輕地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梓晴立馬反應了過來,意外的看見了樓下正騎著馬兒的才讓多杰,這使得她一下激動地叫出了口“多杰。”心廉聽母親稱呼這個人為多杰,很是詫異:“媽媽,他是誰啊?”梓晴沖她微微一笑道:“別問了,我們趕緊收拾好行李,下去吧。”心廉小聲嘀咕了聲,和婉月一起迅速的收拾好隨身行李後,隨著母親下去了。而多杰不知何時身邊多出了一匹馬,這讓梓晴不得不讚賞,他不愧是土生土長的藏族人,考慮事情總是那麼的面面俱到。梓晴帶著兩個孩子同多杰一起騎著馬飛快而速度的來到了金銀灘草原。

    而金銀灘草原,給梓晴的第一感覺便是美如人間天堂,這又讓她對這裡多了一份了解。金銀灘草原,位於青海省 海晏縣境內。它的西部同寶山與青海湖相鄰,北、东部是高山峻嶺環繞,南部與海晏縣三角城接壤(三角城是西海郡遺址,建於西漢王莽秉政時期),在這方圓1100平方公里的大草原上,有麻皮河和哈利津河貫穿,這就是青海有名的金灘、銀灘大草原。

    才讓多杰看了看陷入沉思的梓晴,無奈的搖了搖頭,梓晴剛好緩過神來,一頭霧水的問道:“怎麼了?”多杰微微一笑,道:“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的喜歡發呆。”梓晴對他白了白眼,道:“你就知道取笑我。”心廉和婉月看著如此美麗的草原,激動地心都快蹦出來了,忙在梓晴的攙扶下,紛紛從馬背上下來,倆姐妹活蹦亂跳的奔跑在草原上。梓晴看著她們倆那激動樣兒,忍不住輕聲歎了口氣,笑對他說:“這倆孩子到底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美麗的地方,瞧她們倆那樣子,可愛極了。”

    多杰聽著她的這一番話,似乎想要說什麼,只是話還沒說出來,他猶豫再三,頓了頓,道:“梓晴,她們是你的女兒?”梓晴看著他那囧樣,‘呵呵’笑了笑,對他說:“別多想了,她們是我在安徽的時候,去山上採草藥,撿來的孩子,當時,我見她們倆被生身父母無情地遺棄在了那裡,不聞不問的走了,便收養了她們。”

    多杰接著問:“那你就一直沒有結婚嗎?”梓晴聽他這麼一說,腼腆的笑了笑,說:“結婚,這個詞在我的人生中,可以說是天方夜譚,對了,你如今是做什麼工作的,今天怎麼不見你去工作,倒是這麼的閒心?“多杰微微笑了笑,說:“我現在是一名邊疆戰士,保衛祖國邊疆安寧的戰士,今天我們隊里有一個人娶親,我偶爾抽個空出來逛逛,這不,一出來就看見了你。你呢,這以後就沒工作嗎?”梓晴沖他回眸一笑,道:“自從那年舒威娶了另外一個女人後,我就選擇了離開。我一路去了普陀山,後來又陸陸續續的去了九華山,五台山和峨眉山,這一轉眼,九年一晃即過。如今恰好想要來青海和西藏看看,便帶著孩子們輾轉幾個回合的來到了這裡。”

    回忆似梦

    梓晴說著說著,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大學時候那段最美好的回憶,這使得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多杰見她一會兒發呆,一會兒傻笑的,很很是疑惑不解的問道:“這是怎麼了,瞧你那樣兒。”梓晴笑了笑,道:“我是回想起了大學時候,我們在一起的那段美好的時光,那個時候的你是那樣的青澀,那樣的可愛,而我總是喜歡不停的捉弄你,而你總是那樣的嘻嘻哈哈,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對我無語。”多杰深深歎了歎氣,說:“那時候我並不是因為對你無語,而是拿你沒辦法,有一次,因為我躲在門後面嚇你,你還大聲叫我混蛋,大壞蛋,那時,我雖然反駁了你,但是心裡卻是暖滋滋的,只因為我長這麼大以來,還從來沒有人那樣罵過我,而你便是第一個,而這只能怪我自己為什麼偏偏一廂情願的喜歡上了你。”

    梓晴聽他這麼一說,臉頓時紅到了耳根,想要說的話到了嘴裡又生生的吞回了肚裡。多杰戲虐的看了看她,突然間似是想起了什麼,探究性的問:“你還是那麼的在意他,如果當初我在他之前認識你,你會不會愛上的那個人是我?”梓晴被他這一問,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他,只能試圖繞開話題去說其他的事情,多杰無奈的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對她說:“既然你已經選擇了離開他,那麼便要學會徹底的斬斷你和他之間的情絲,否則,即使你走到天涯海角,騙得了別人,未必能夠騙得了你的心。”

    翌日清晨,當舒威還沉浸在濃濃的睡意中時,門鈴響了,讓他不得不穿好衣服睡眼惺惺的走到門口,打開了門。門口一個送快遞的小哥禮貌而輕聲的說:“您好,這是您的快件。”舒威在那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拿到快件後,回了一句‘謝謝’,關上了門。他看著手中的快件,一頭霧水的輕輕拆開了這層包裝,裡面的內容讓他一下子全無了睡意。開頭是一首詩詞:

    歲月的輪廓總是消無聲息流逝

    前世的輪迴中誰曾記得誰

    愛,在一個世紀停留了一生

    情,在一段往事中流轉了一世

    曾經的誓言化為塵埃

    曾經的深情流作一潭碧水

    是誰還在原地等待

    是誰還在苦苦期待

    是誰還在默默為你付出

    當過往已成回憶

    我們是否還會回味

    當誓言已成堡壘

    我們是否彼此記得

    待到千年後,我還在那個

    落葉繽紛的季節等你

    緊接著,後面的內容為:

    舒威:

    對不起,我不能遵守我們的承諾,一直陪伴在你身邊,月寒姐是一個很好地女孩兒,好好珍惜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她更愛你。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去那樣的愛憐。這首詩本來是準備在你27歲生日那天送給你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我真的很感謝你,感謝你能夠讓我真正明白愛是什麼,我很開心這輩子能夠選擇愛上你,如有來世,我們再續前緣吧。不要再等我,好好的和你的家人在一起過日子,70年後,若是你我尚在,有緣自會再相見。

    洛梓晴

    舒威緊緊捏著手中的信,淚水一點一點的敲打在紙張上面,他一直都以為,梓晴不會選擇在他前面放手,可是,她還是那樣做了,他一下子哭得癱軟在了地上。年幼的舒艾放學回到家,見父親坐在地上睡著了,手邊散落著幾張書信,什麼也沒有過問的使出吃奶的力氣,一點一點的將他扶到了沙發上,懂事的撿起地上的書信放在桌上,到房間拿了一個薄毯子輕輕地蓋在了他身上。

    蕭澤癡癡地看著這個梓晴曾經傾盡好多精力和時間的‘馨夢’愛心公益站,思念伴隨著陣陣微風漸漸的飄遠。紫彤看著弟弟這樣子,深深地歎了歎,道:“都這麼多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早點找一個真心愛你的人吧,梓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這樣苦苦的等待又何必呢,聽姐的沒錯的,好好的考慮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吧,別傻了。”蕭澤聽著姐姐的這一番話,什麼也沒說,一聲不吭的走了。

    夢中的塔爾寺

    多杰抬頭望了望天邊,溫文爾雅的對梓晴說:“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今晚你們就跟我一起去我家住一宿,對了,你們接下來的行程是哪裡,明天一早我好送你們過去。”梓晴開心的說道:“我們接下來的地方便是塔爾寺,這個如同夢一般擁有著其傳奇色彩的佛教聖地。”多杰聽後,爽快的點了點頭:“好的,沒問題,明天送你們去那邊。”

    梓晴帶著心廉和婉月同多杰一起回到了屬於他們的部落里,桑格拉見多杰回來了,聽著個大肚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多杰身邊,溫柔似水道:“多杰,你回來了。”多杰對她莞爾一笑,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梓晴,腼腆的笑道:“梓晴,她是我的妻子桑格拉,桑格拉,她就是我時常給你提起過的才女洛梓晴,這是她的兩個女兒。”心廉和婉月很有禮貌的像桑格拉打了聲招呼,梓晴開心的看著桑格拉,道:“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桑格拉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梓晴,很是吃驚和不可思議:“以前我只是聽多杰時常說起過你,不曾想今日你卻站在我身邊,這可真就是聞名不見其人。”

    梓晴沖她笑了笑,說:“你就別調侃我了吧,外面風大,對胎兒不好,我扶你回去吧。”桑格拉欣然的答應了。心廉和婉月一聲不吭的提著行李跟在梓晴身後。帳篷里,心廉和婉月看著眼前的羊奶,眼神怪怪的看著梓晴,異口同聲道:“媽媽,這是什麼啊,怎麼味道這麼怪,難喝死了。”梓晴聽她倆這麼說,耐心十足的對她們說:“這是羊奶,這個味道雖然有點怪怪的,但是很有營養的,尤其是你們倆,要多喝點,這樣才會變得很漂亮。”心廉和婉月聽了梓晴的話,小聲嘀咕了幾句,乖巧而聽話的喝著羊奶。

    待兩個孩子睡下後,梓晴悶著睡不著,一個人在外面一時興起唱起了歌。多杰循著這歌聲,緩緩地走了過來,她看了看梓晴,若有所思的說:“在我心裡,眼裡,你一直都是一個愛唱歌的女孩兒,而正是因為的你的這一特長,才那麼的吸引人。原來你也有晚上唱歌的這一癖好啊,還真沒看出來,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見你晚上唱過歌,這還是頭一回。”梓晴沖他笑了笑,道:“那還不是因為以前你沒有聽見過我晚上唱歌,這還不是睡不著,一時興起而已唄,對了,你不去陪桑格拉和你未出世的孩子嗎?”多杰‘呵呵’輕笑了下,說:“桑格拉已經睡下了,我恰巧起來去馬棚裡看看馬兒,聽見了你如夜鶯一般的歌聲,便循著這歌聲一路走過來了。對了,你為什麼要選擇去塔爾寺?”

    梓晴被他這一問,頓時滿懷憧憬的對他說:“塔爾寺一直就如同夢一般,讓我是無比的向往和憧憬,她就像夢一般時常出現在我眼前。在佛教四大佛教聖地修行的這些年裡,我除了修行,還會不斷的搜集好多地方的資料,用來學習,從而增長自己的見識和視野。好久以前,我就知道塔爾寺位於青海省西寧市西南25公里處的湟中縣城魯沙爾鎮,又名塔兒寺。得名于大金瓦寺內為紀念黃教創始人宗喀巴而建的大銀寺,藏語稱為“袞本賢巴林”,意思是“十萬獅子吼佛像的彌勒寺。塔爾寺是中國西北地區藏傳佛教的活動中心,在中國及中南亞享有盛名,歷代中央政府都十分推崇塔爾寺的宗教地位。明朝對寺內上層宗教人物多次封授名號,清康熙皇帝賜有“淨土津梁”匾額,乾隆皇帝賜“梵宗寺”稱號,並為大金瓦寺賜有“梵教法幢”匾额。三世達賴、四世達賴、五世達賴、七世達賴、十三世達賴、十四世達賴及六世班禪、九世班禪和十世班禪,都曾在塔爾寺進行過宗教活動。酥油花、壁畫和堆綉被譽為“塔爾寺藝術三絕”,另外寺內還珍藏了許多佛教典籍和歷史、文學、哲學、醫藥、立法等方面的學術專著。每年舉行的佛事活動“四大法會”,更是熱鬧非凡。 塔爾寺的酥油花雕塑也是栩栩如生,遠近聞名。同時,塔爾寺還是中國藏傳佛教格魯派(黃教)六大寺院之一,也是青海省首屈一指的名勝古跡和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梓晴頓了頓,接著說:“以往,我只是在書上看到過有關於塔爾寺的輝煌與傳奇,而明天,我就將前往那裡,這不得不讓我很是激動萬分,只迫不及待的想要親眼看看那個夢中的塔爾寺。”多杰聽了她的這一番話,不由得感歎道:“還記得大學時候,我問你,如果我在舒威之前遇見你,你會怎樣,那時候你還信心滿滿的對我說,如果是那樣的話,絕對此生非我不嫁,這倒好,如今,你還真就成了老姑娘了,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梓晴深深歎了歎氣,道:“這都已經是過去的往事了,而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著,為身邊的人好好的活著,沒有什麼比活著更容易。”他們倆一起談笑風生的說了好久的話後,彼此道一聲:“晚安,明天見”後,各自回到了帳篷里。

    水葬

    第二天,初升的太陽剛剛露出點微光之時,梓晴帶著心廉和婉月早已經誦經結束,練習完大字樁,劍術等一系列的事情。多杰幸福的伸了伸懶腰從帳篷里走了出來:“你們起的可真早。”梓晴微微笑了笑,說:“我們每天都是這個時間段起來啦,在佛堂里,我們每天都必須要修的一門課便是誦經,這幾乎已經成為了我們的習慣。”梓晴望了望那邊的帳篷,笑對多杰說:“我們現在就準備搭車前往塔爾寺,你就不用送了吧,桑格拉還懷著身孕,需要人照顧。”多杰欲要說些什麼,梓晴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別猶豫了,好好陪在她身邊,幸福而快樂的過一輩子。”

    多杰就這樣癡癡地看著梓晴越走越遠,恨不得立馬追上她,對她說,要她不要走,不要離開他,只是,再也沒了當年的那份衝動,只是,現在的他,肩膀上增加了一份責任,那就是好好的照顧桑格拉和未出世的孩子。梓晴帶著孩子們順利地來到了塔爾寺,不遠處的塔爾寺給梓晴的感覺是那樣的真切,那裡無論是建築還是外觀,讓她不由得很是讚賞,那裡讓人發自內心的感覺到無比的寧靜而充滿著豐富的傳奇色彩。當她還沉浸在這種感覺中時,婉月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胳膊,梓晴忙反應了過來,給的士師傅付錢後,同心廉和婉月一起從車里走了出來,而不遠處塔爾寺的門口,盧叔叔正笑意濃濃的看著她們。梓晴激動的跑了過去。

    盧叔叔看著眼前如同孩子般活蹦亂跳的梓晴,突然間覺得心裡酸酸的,梓晴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事,擔憂的問道:“叔,怎麼了?”盧叔叔輕聲歎了歎氣,道:“看到你讓我想起了遠在武漢的璐璐。好幾年沒有回去看看了,都不知道我那寶貝女兒過得好不好,還有我那一雙可愛的外孫女。從我選擇離開家獨自一人追尋佛的腳印,四處修行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家去看看過,說起來,還真有點想他們了。”梓晴聽完他的這句話,深有同感的說:“我和您現在的感受一樣,當年的不辭而別,讓周圍所有人都找不到我,這一走就是十年,就連爸爸媽媽最後一面,我都沒能見上,如今想想,還真是世事境遷,一切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盧叔叔聽梓晴這麼一說,立馬轉移了話題,笑對她說:“好了,不要再為這些已經變為過去的往事糾結了,你要知道,人一生最重要的就是活著,只有好好的活著,才會處處充滿希望。天無絕人之路,我想,不論你身在何方,你的父母都會在天上一路保佑你一生平安。既然你已經選擇了這條沒有盡頭的路,那麼就要全心全意的去積德行善,從你出生的那一刻,除了報答父母的恩情外,便是用你自己的行動去造福于他人,這才是佛的最高境界。”梓晴聽完盧叔叔的這一番話,頓時幡然醒悟。

    翌日,梓晴身著藏袍獨自漫步在塔爾寺中,深深地感受著寺內充滿著不同故事的建築,使得她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十三年前。那時候的梓晴是那樣的快樂,雖然每天都得不斷的奔波于電視台和愛心公益站,但是,她卻覺得是那樣的知足。從小就一直很喜歡西北文化的梓晴,時常會拿出那本封面已經磨損的不再清晰,紙張漸漸泛黃的旅遊地理,小心翼翼的打開,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認真的閱讀著書中的每一個字。塔爾寺一直都是梓晴最喜歡也最願意了解的地方。從書中,梓晴知道了塔爾寺中的主要建築有哪些,而這些文字此時如同經文一般,浮現在梓晴眼前。

    八寶如意塔,位於寺前廣場。據說,這八個塔是為紀念佛祖釋迦牟尼一生之中的八大功德而建造的,建於1776年。其造型大同小異,塔身高6.4米,塔底周長9.4米,底座面積5.7平方米。塔身白灰抹面,底座青磚砌成,腰部裝飾有經文,每個塔身南面還有一个佛龕,裡面藏有經文。

    大金瓦寺,位於全寺正中。藏語稱為“賽爾頓慶莫”,即金瓦的意思。其建築面積為450平方米。大金瓦殿初建於公元1560年,後於公元1711年,用黃金1300兩,白銀一萬多兩改屋頂為金頂,形成了三層重簷歇山式金頂,後來又在簷口上下裝飾了鍍金雲頭、滴水蓮瓣。飛脊裝有寶塔及一對“火焰掌”。四角設有金剛套獸和銅鈴。底層為琉璃磚墻壁,二層是邊麻墻藏窗,突出金色梵文寶鏡,正面柱廊用藏毯包裹,殿內還懸掛著乾隆皇帝御賜的金匾,匾額題字為"梵教法幢"。進入大金瓦殿內,迎面矗立著12.5米高的大銀塔,這就是宗喀巴誕生的地方。大銀塔以純銀做底座,鍍以黃金,并鑲嵌各種珠寶,裹以數十層白色“哈達”,以示高貴。塔上優異龕,內塑有宗喀巴像,塔前陳放有各式酥油燈盞,銅鼓號角,玉爐金幢。樑柱上佈滿了惟、幡、綉佛、圍帳及佈陣天花藻井,層層哈達,琳瑯滿目。整個建築莊嚴大方,雄偉壯觀。

    小金瓦寺又名為護法神殿。初建於明朝崇禎四年(公元1631年)。寺中迴廊陳設野牛、羊、熊、猴等標本。據說,這些走獸標本象征一切惡魔鬼怪已被神征服。殿的左邊有一匹白馬標本,相傳是三世達賴喇嘛從西藏拉薩到青海塔爾寺騎的。三世達賴喇嘛朝拜塔爾寺之後,要去蒙古傳經說道,這匹馬怎麼也不肯走,於是便留了下來,不久,馬不食而死。後人把它當神馬,和家神陳列供奉。

    大經堂是土木結構的藏式平頂建築,是塔爾寺建築中規模最大的。其建築面積近2千平方米,是擁有168根大柱的大型經堂,初建於明朝萬曆三十四年,即公元1606年。它是寺院喇嘛集中誦經的地方,堂內設有佛團墊,可供千余喇嘛集中打坐誦經。內部陳設非常考究,飾有黃、紅、綠、藍、白五色的幡、帏和各式天花藻井,滿堂林立;還有珍貴的大型堆繡掛佛、刺繡佛;梁簷上繪有藏式風格的圖案花紋,彩畫細膩生動。殿內大柱都由龍鳳彩雲的藏毯包裹,整個經堂五彩繽紛,富麗堂皇。在1千多平方米的屋面上,按照宗教法制和西藏傳統藝術、裝有銅製鎦金的金鹿法輪、各式金幢、寶瓶、寶塔、寶傘和倒鐘等,把一個單調的草泥平頂打扮得绚丽多彩。遠眺平頂,金碧輝煌,給人以威嚴之感。

    小花寺又名長壽佛殿,是為七世達速喇嘛念長壽經而建的,故名長壽佛殿。它已形成一個小型院落。正面為琉璃磚墻突出的小門,玲瓏別緻。院內種著菩提樹,樹葉茂密,濃蔭遮日,清潔優雅。殿內塑有釋迦摩尼等佛像三十多座。木刻浮雕,層層重疊,佛龕背景,雕木繪金。手工雕飾精湛細緻,是塔爾寺木刻藝術的結晶所在。其外形為二層代檐廊重簷歇山頂、屋頂四角翹起,斗拱精巧明快,猶如一幅優美的木雕畫圖。

    九間殿又稱文殊菩薩殿,為漢式硬山頂建築,面闊九間,進深三間,面積592平方米。初建於明萬曆二十年(公元1592年),清雍正十二年(公元1734年)擴建。廊柱為藏式朱色八楞柱。整座大殿一三間為一單元,由北向南分別為獅子吼佛殿、文殊殿和宗喀巴殿。花寺又稱祈壽殿,建於清康熙五十六年(公元1717年),系一獨立的小庭院,殿為兩層重簷歇山頂建築。柱頭樑柱都飾以飛禽、走獸、花卉、文紋,院墻飾琉璃磚雕。殿內供奉釋迦摩尼、十六羅漢和四大金剛等塑像。

    大拉浪由經堂、華門、牌坊3座殿堂組成,為漢藏合璧式建築,是塔爾寺總法臺的居住處,達賴、班禪曾駐驊於此。居巴扎倉(密宗學院)系藏式平頂建築。曼巴扎倉、丁科扎倉屬漢藏結合建築。寶塔數十座,其中並列為寺前的8座如意寶塔,方座,瓶形塔身,尖頂,根據釋迦摩尼一生重要經歷和傳說建成。 最後終於有了塔爾寺。

    想著想著,梓晴不由得‘嗤’的笑了。就在她還沉浸在這歡樂中時,婉月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梓晴見婉月跑得氣喘呼呼,臉蛋紅的像蘋果似的,心裡總有那麼一點毛毛的,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婉月停下腳步,氣喘呼呼的對梓晴說:“媽媽,你快去看看爺爺吧,大家都說他快不行了。”說完,‘嗚嗚’的哭了起來。梓晴聽婉月這麼一說,一下子慌了,什麼都不顧的一路狂奔。

    佛堂里,盧叔叔在大家的攙扶下輕輕地坐在墊子上,盧叔叔一臉憔悴的看著門口越來越近的梓晴,卻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踱步到她身邊聽她說說笑笑。這麼多年來,梓晴一直都是那樣的堅強,從沒有掉過一絲眼淚,哪怕是再苦再累,而今天,她終究還是卸下堅強的外表,心裡揪心的疼。梓晴吧嗒吧嗒著眼淚快步跑到盧叔叔身邊,緊握著他的手,道:“叔,您不會有事的,昨天您還好好的,今天也一定不會有事,我已經給唐布拉那邊的一個朋友打過電話了,他的醫術一直都很好,叔,您堅持一會兒,他馬上就來了,等他來了,您一定會好起來的。”盧叔叔微閉著雙眼,一眨一眨的,這使得梓晴是異常的激動:“叔,梓晴求您了,不要閉上眼睛,不要睡覺,我那個朋友馬上就來了,叔,梓晴求您了。”

    盧叔叔似乎聽到了梓晴聲聲的呼喚,輕輕睜開雙眼,氣若游絲的對梓晴說:“梓晴,來不及了,我恐怕等不到你那個朋友了,你能再叫一次我乾爸嗎?”梓晴第一次遇見盧叔叔的時候,總感覺他是那樣的和藹可親,那樣的親切,像父親一樣,總讓人感到很心安,那時候,盧叔叔稱要認梓晴為乾女兒,梓晴一直都以為叔叔是說笑的,沒想到他竟然來真的了。就這樣,當著盧家所有長輩親戚朋友們的面,梓晴成為了盧叔叔名正言順的乾女兒,而那一次,梓晴第一次叫他乾爸,總感覺很是別扭,只因為從小到大,在梓晴印象中,只有一個父親,是她從小叫了這麼多年的爸爸,但事情往往是那樣的令人意想不到。

    而此時,梓晴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如今,盧叔叔在她心裡,如同父親一般。自從父親和母親去世後,在這個世界上,她就只有盧叔叔,心廉和婉月這三個唯一的親人了。梓晴哭著輕輕的叫了出來:“乾爸。”盧叔叔聽著這一聲乾爸,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對她說:“梓晴,去把我最喜歡聽的佛經放著吧。”梓晴聽叔叔這麼說,心裡毛毛的,多年以前,叔叔收養的一個小男孩,人長得很俊俏,只是,是個腦癡兒,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成天除了傻傻的笑,就是不停的吃東西,只是,他一直都屬於那種狂吃不胖的類型。後來,在他十一歲那年,終究還是去了,那時候,他一個人打坐在佛堂里,那首《大悲咒》響徹整個佛堂,當時,她心裡是那樣的難過。而今天叔叔卻要她做當年同樣的事,這不得不讓她痛苦。

    盧叔叔輕輕地坐在墊子上呈打坐的姿勢,在佛經《六字真言頌》的陪伴下,安靜的閉著雙眼,這情形讓梓晴看著心裡不由得的後怕。塔爾寺的主持輕輕地走到梓晴身邊,遞給她一張紙條,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人各有命數,是劫是禍,終究是要面臨的。”梓晴輕輕地打開了紙條,認真的看了過後,才知道原來叔叔一直都很想念家,只是一直出門在外,沒能回家看看而已,他希望大家用水葬的方式來了卻他的心願。在這個除了佛經,便只有哭泣的佛堂里,盧叔叔終究還是走了,他走得是那樣的安詳,那樣的平靜,任憑梓晴再怎麼呼喊,都已回天乏術。

    梓晴遵照盧叔叔的遺願,同大家一起進行了水葬的儀式。看著靜靜躺在花叢中的盧叔叔,梓晴心裡好難受,她輕聲歎了歎,說:“叔,梓晴知道,你一直都渴望著回家看看,今天您就安心的回家吧,如有來世,我還是您的女兒。”梓晴輕輕地推了推花船,就這樣看著船一點一點的走遠,一點一點的消失在她眼前,這使得她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痛苦,撕心裂肺的尖叫了起來。心廉和婉月看著母親這樣,卻只能默默不做聲的站在那裡,伊薩爾看著梓晴這樣,很是心疼的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抱著她,任由她痛哭。

    故地重遊

    翌日,外面正當晴空萬里,艷陽高照,軒軒抬頭看了看這好天氣,笑對東方說:“今天天氣這麼好,一會兒陪我去個地方,好不好,只是需要八個小時的火車才能到達。”一直以來,東方雖說嘴上沒問,但他心裡明白,軒軒是一個很懷舊的人,不論她想要去哪兒,他都會不離不棄的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他深情脈脈的看著軒軒,點了點頭。火車上,軒軒忍不住輕聲歎了歎,在心裡默念道:恩施,我久違的故鄉,自那一別,轉眼都過去好幾年了,今天,我回來了。東方寵溺般的輕輕將她摟入懷中,颳了颳她的鼻子,探究性的問道:“又在想心事了,想什麼呢?”

    軒軒沖他伸了伸舌頭,道:“你個討厭鬼,我想什麼,用得著每一件每一件的一一匯報嗎,我啊偏就不告訴你。”東方聽她這麼一說,一下子來了勁,理論道:“我是討厭鬼,你不就是討厭鬼的老婆了,那麼我們倆不是一樣都是討厭鬼啦。”軒軒突然間鎮定了下來,輕聲對他說:“別油嘴滑舌了,準備好,火車要進站了。”軒軒沖他回眸一笑。

    恩施職業技術學院,軒軒看著曾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主教學樓,心裡是感慨萬千:“東方,你還記得我們讀書的那幾年嗎,那時候,你在六樓,我在八樓,那時候的我們是那樣的純真。那時候,我總想著,什麼時候能夠畢業,想著想著,等到畢業的那一天,我卻又有些不捨了。”東方深深地歎了歎氣,笑對她說:“那時候,我面臨著畢業,曾無數次的想象過,我們畢業之後,如果我們因工作而從此各奔東西,那還真就是命運捉弄人。我曾經有想過,如果真要我選擇的話,不論你去了哪裡工作,我都陪著你,結果總是想法趕不上變化,我們還是各奔東西了。”軒軒聽著他的這一番話,笑了笑:“各奔東西又怎麼樣,我們還不是走到了一起,其實啊,這世間好多的事情,並非每件事都像之前那樣,命運,好多人都信命,總認為命運來了,不論你去怎麼改變都無能為力,其實,這並不是對的。一個人的命運關鍵在於你如何去掌握並玩轉命運,如何去化干戈為玉帛,如何去扭轉乾坤。”

    東方聽軒軒噼里啪啦的講完後,突然間‘哈哈’大笑道:“都說這結婚過後的女人都會變成見識短,頭腦簡單的家庭主婦,可我怎麼就覺得,我們家軒軒是結了婚,生了孩子,這見識和頭腦一點都沒有退化,反而更加的靈活了。”軒軒故作生氣的錘了下東方,嘴巴一癟,道:“就你喜歡欺負我,如果梓晴在,我一定讓她好好收拾你。”說到梓晴,軒軒的眼神瞬間黯淡了許多,她輕聲歎了口氣,說:“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梓晴一點音訊都沒有,轉眼,這都過去十一年了,不知道她在外面過得好不好,說實話,當初她的不辭而別,還真讓我又氣又好笑,我氣她一根筋,好笑的是,舒威怎麼可以這麼的不爭氣,明明自己也很喜歡梓晴,卻還要選擇離開。”

    東方頓時感覺這氣氛有點讓人不舒服,立馬轉換了話題,笑眼咪咪的對她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行政樓六樓廣播台,軒軒看著昔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時,心裡滿懷感慨:“回想當年,我也在這裡工作過,同大家朝夕相處,幸福快樂的度過了三年的時間,這一轉眼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何時,康偉悄悄地站在了他們後面,微微笑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看看了。”軒軒立刻轉過頭來,見到了昔日的學長,很是激動不已:“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康偉哈哈笑了笑,說:“廣播台培養了一批傑出的人才,譚老師邀請我回來作為導師,來給他們上課,你們呢,怎麼這麼巧也來這裡看看啊。”

    軒軒腼腆的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麼,忙對康偉說:“學長,都說了半天的話了,都忘了介紹,他是我老公東方御。我們回來啊,就是想來看看,回味下這美好的記憶罷了。”康偉看了看東方御,若有所思道:“多年以前,我就聽說你倆走到了一起,你們應該有孩子了吧?”還沒等軒軒回答,譚老師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身後:“他倆都是倆孩子的父母了,你啊還得抓把勁兒了。”這話說得康偉臉一下子紅彤彤的。他們看了看康偉的臉,哈哈大笑了起來。

    譚老師看了看手機,輕聲對他們說:“時間到了,你們要不就隨著我和康偉一同進去,順便一塊兒輔導這些孩子吧。”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地方,只是這裡從此多了無數個陌生的面孔,這讓軒軒不由得一陣感慨。譚老師似是看出了軒軒的心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去外面。陽台邊,譚老師語重心長的對軒軒說:“軒軒,其實你心裡有心事,對吧,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一定是在感慨過去漸漸逝去的回憶。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梓晴這丫頭過得好不好,都不回來看我了。”軒軒聽她這麼說,帶有絲絲感傷的說道:“其實我也已接近十一年沒有見到梓晴了,自從那年她不辭而別後,便再也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消息,前不久,我聽梓晴的妹妹梓凝說,梓晴很有可能已經出家了。”

    譚老師深深地歎了口氣,笑了笑,道:“倘若真是出家,這對梓晴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這些年來,她為了舒威這小子,不知道拒絕了多少人,最後卻是那個她深深愛著的男人辜負了她,另娶了別人。遁入佛門出家修行,或許便是對梓晴最好的選擇,最好的歸宿吧。”

    當他們正聊到梓晴的時候,根子不知何時來了,他一臉疑惑的問:“梓晴出家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軒軒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笑了笑,道:“根子哥,那是因為你一直生活在你自己創造的幸福生活中,如那些世外人一般,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把自己圈起來,不過問世俗的種種紛爭和恩怨是非,這不是挺好的嘛,怎麼突然間想起來要回來看看了,這太陽還真就是打西邊出來了。”

    根子輕哼了下,說:“你知道損我,當年一樣,如今也一樣,你就不能不要一見到我就損我,行嗎,你難道就不怕你親愛的老公吃醋嗎,我這還不就是想出來透透氣,順便了解下當前的局勢及變化而已罷了,對了,你們還沒告訴我,梓晴怎麼會選擇出家的事情呢,不妨說來聽聽唄。”東方哈哈笑了笑,認真十足的說:“我怎麼會為這點小事情吃醋呢,軒軒都是我兩個孩子的母親了,更何況,她也不可能會背叛我,我又何來的吃醋,是你想多了。”待東方說完後,軒軒一五一十的把梓晴的故事說給根子聽了之後,根子很是生氣的對大家說道:“沒想到那個叫舒威的男人竟然是那樣的人,梓晴居然為那種人付出一切,想想還真是一點也不值得。”

    譚老師輕輕搖了搖頭,對根子說:“其實這也不能全怪舒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舒威本人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可他抵擋的過他們家那麼大一家族人嗎,只怪蒼天無眼,兩個想愛的人硬是要活生生的拆散。根子,你這次回來,會呆多久,是一個月還是一年?”根子悄悄撓了撓頭,傻笑了笑,道:“我這次回來就沒打算再回去了,孩子要讀書,我總不能一輩子呆在那邊,這可就真誤了孩子的大好前程啊。”軒軒讚賞的沖他笑了笑,說:“根子哥,歡迎你回來。”

    阿里,一個夢一般的地方

    漆黑的夜裡,梓晴獨自一人站于湖畔,陣陣微風吹動著她的衣裙,烏黑亮麗的髮絲任風飄零著。她抬頭看了看天邊,在月光的照耀下,輕輕地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張照片,一張略有些泛黃,看起來時間已經很久很久的照片,而照片上面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兒,在外人眼中,這只不過是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照片,但在梓晴心裡,這張照片比什麼都要重要,只因照片上的女孩兒是軒軒兒時。梓晴深情的看了看照片上面軒軒兒時的樣子,自言自語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軒軒,你過得還好嗎,其實我很想回來陪伴在你身邊,但是這世間就是這樣,好多事情往往不如人愿,我當初既然選擇不辭而別,選擇遁入佛門做出家弟子,也就想好了退路。如今,我已別無他求,只求佛祖能夠保佑你和你的家人一生平安。”

    說到這裡,使得梓晴不禁回想起了軒軒當年寫的一首詩:

    白月靜靜的籠罩于松林

    清泉悄悄淌進了山幽谷

    微風乍起

    一片嬌嫩的白花瓣

    輕盈的落在清涼的石板上

    倚欄望月

    細細聆聽這窗前的雨聲簌簌

    我聽見夜垂曳的霧濕輕裳

    溫柔的拂過她那美麗的臉龐

    我看見霧蒙著雪白的麵紗

    每一層薄紗中

    像星星綴飾著夜幕裡的熒光

    我聽見鳥和樹葉的低聲讚美

    合著古老的竹管里吹奏出悅耳的絃音

    我聞到枝頭顫慄的淡淡清香

    每一層花瓣兒

    像香爐一樣吐露著迷人的幽香

    迴旋緩緩,是山腰那一彎明月

    常在夢香中把你邂逅

    邂逅在櫻花盛開的季節

    邂逅在夕陽暮歸的路途

    楊柳依依,是星星散步的夜空

    常在深宵時把你凝望

    凝望那水鄉夜色的山頭

    凝望那門前潺潺的溪流

    雖然說,軒軒的這首詩描述的是元宵佳節那濃濃的思鄉之情,可就眼下的景色,恰好使得這青海湖更加的迷人,更加的神秘了。想著明天,就得繼續前行,離開這裡前往西藏阿里,梓晴還是有些的捨不得。在這裡,凝聚了和叔叔在一起那些快樂而永恆的回憶,在這裡,梓晴真實的感受到了塔爾寺所帶來的震懾之美,在這裡,她哭著送走了叔叔,但是,即使有再多的不捨,終究還是要選擇離開,只因為她的下一個目標之地是西藏阿里,只因為她要勇敢而堅強的活著,活的有價值,讓叔叔在那一邊走得安心。

    安靜而沒有一點兒嘈雜的書房裡,王艷正端坐在電腦前細細品味著梓晴送給她的詩詞集。這厚厚的一本詩詞集讓梓晴的人生演繹出了一段如同神話一般的傳奇故事,從這每一首詩詞中,王艷深深的感受到了那時候,梓晴內心的世界及未說出的言語。

    曾幾何時,你的身總是浮現於我眼前

    當我想要努力抓住  卻怎麼也抓不著

    時間,一分一秒變為瞬息

    寒風蕭瑟,風過也  你已悄然而去

    淚,有多少重量

    只是好久沒有淚下

    都不曾記得,淚

    離開自己多久了

    或許,自己曾經哭過

    痛過笑過傷過

    當一切荀燦斑駁的事物,

    變為永恆的一刻

    當一克拉的眼淚,變為脆弱的產物

    你是否還記得,曾經的美

    世間,沒有人

    值得你問他/她流淚

    唯一值得你為他/她

    流淚的人,永遠都不會讓你哭

    曾幾何時,我獨自一人停留在那個美麗的秋天

    無數次的遐想,無數次的渴望

    擁有屬於自己的快樂

    卻一次又一次的落淚

    這又為何?

    思念已久的人,總要消無聲息的

    離開我,讓我

    想哭哭不出來

    想笑笑不出來

    想快樂快樂不起來

    曾幾何時,我依舊在想

    如果世間沒有災難,沒有疾病,沒有悲劇

    會是何等的美麗,令人嚮往

    深夜中,有個人兒在思考著

    淚,有多少重量

    或許,她一輩子也思考不出

    或許,她會不顧一切的去想方設法知道

    還或許,她會以淚的方式來回答

    流星的眼淚又為誰而流

    無人揭曉,只有等到

    月亮上的嫦娥來解答

    而她,早已潸然淚下

    等到風吹不盡落葉黃

    落花無情似有情時

    她早已孤身走過蠶桑十幾年

    看著這首充滿悲傷色彩的詩詞《淚,有多少重量》,王艷從詩詞的下方的那段注釋中,深深地了解到了當時,梓晴決絕而無奈的心情,那時候,梓晴在遇見舒威之前,曾於高中的時候,真心喜歡過一個人,只是,那時候,那個人並沒有答應她,還出言傷害了她,使得她從此對愛情不再抱有絲絲幻想,而那年,正是落葉紛飛的秋天。緊接著,後面的這首詩詞讓她不由得對梓晴和舒威的故事充滿了好奇心。

    曾經,有這樣一個夢

    夢裡只有你和我

    你的笑容是那樣的甜美

    可是,一切消逝得好突然

    我想要努力挽回你

    暮然回首才發現,你

    離我是如此的遙遠

    當夢醒了,一切都已煙消雲散

    曾經,我無數次的吶喊

    換來的卻是無聲無息的歎息

    每一次從噩夢中驚醒

    想到的人總是你

    可是,你卻

    不在我身邊,每一次

    不停的念叨著你熟悉的名字

    渴望你回到我身邊,卻

    再也無法挽回失去的一切

    一個人走在冷清的小徑上

    偶爾停歇之時,仰望蒼穹

    風,總是

    那樣肆無忌憚的

    咆哮著,猶如

    發怒的獅子

    寒風凜冽中,帶走了

    心中對你的牽掛,留下了

    無限的惆悵

    每當想起你的時候

    回憶總是如

    潮水般湧來

    那個繽紛九月,那個

    永恆的你

    一切是那樣的美好

    只是,最美的往往

    只停留在上個世紀

    或許,該是時候放下了

    或許,該是時候

    重新再講你憶起了

    還或許,我該為這一切

    倍感知足了

    那首熟悉的旋律

    伴著跳動的音符

    迴蕩在半空

    越來越遠

    越來越遠

    王艷認真的閱讀完這首詩時,心裡不免也有些難過和遺憾,梓晴和舒威倆人彼此都喜歡得不得了,卻在一起的日子是那樣的短暫,以至於,後來,舒威離開她,卻外面拼搏之後,讓她的生活從此一片灰暗,而日以繼日的思念著遠方的他。這不得不讓王艷發自內心的感慨,感慨這文藝青年的才華,感慨自己當年沒能像梓晴這般浪漫。

    阿里,一個夢一般的地方,(藏語拼音:Ngari Sanai,威利:mnga' ris sa gnas),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西藏地區的一个地級行政區。元朝稱納里,明朝稱俄力思。位於青藏高原北部——羌塘高原核心地帶,是中國西藏自治區的一個地區級行政區劃,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小的地區之一,擁有獨特的高原自然風貌。地理坐標為東經78°23′40″~86°11′51″,北緯29°40′40″~35°42′55″。地域面積約30.4萬平方公里。截止2010年,全地區總人口95803人。地區行政公署駐噶爾縣獅泉河鎮。

    此外,阿里是喜馬拉雅山脈、岡底斯山脈等山脈相聚的地方,被稱之為“萬山之祖”。同時,這裡也是雅魯藏布江、印度河、恆河的發源地,故又稱為“百川之源”。

    心廉和婉月初次來到這裡,再次產生了高原反應,感覺心口悶得慌,喘不過氣來,梓晴從她倆無奈的笑了笑,遞給了她倆兩顆抗高原反應的藥丸。待她倆好些後,梓晴正欲開口,婉月好奇而疑惑不解的問道:“媽媽,為什麼從青海到西藏,這一路過來,我們都未曾見過您像我們一樣產生過高原反應呢?”梓晴親切的看著婉月,對她這十萬個為什麼的精神感到很高興,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笑對她們說:“那是因為我這麼多年裡血壓一直都處於低糖狀態,且這些年來,青衣佛燈,素食生活了太久的緣故吧。”婉月聽著梓晴的這番話,嘴裡嘀咕道:“難道成為素食主義者真的可以避免高原反應嗎?”心廉從她笑了笑,道:“妹妹,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憶故人

    武漢的天氣一向是濕潤多雨,舒威倚在滿是木蘭花的陽台上,抬頭望了望這灰蒙蒙的天空,雖說偶爾會吹過那麼絲絲的微風,但是,這正值盛夏時節,絲絲風始終都夾雜著那麼點熱乎乎的感覺,讓人不得不感歎,這武漢的天氣實在是太太過於悶躁,炎熱了,也難怪有人抱怨說,去武漢還不如去北極。舒威輕輕搖了搖頭,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準備拿冰水。當他打開冰箱門,看見裡面的蒙牛酸奶時,想起了梓晴。蒙牛酸奶一直是梓晴最愛吃的東西,以往,每年夏天,別人都在喝冰水,吃冰淇淋,只有她在吃蒙牛酸奶。但,她一直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等到不冰的時候才肯吃,只因她咽喉問題。這讓他想到了一首詩:

    微風乍起之時

    你在那邊,我在這邊

    一個在橋邊,一個

    在橋畔

    橋邊的那個你

    是那樣的遙遠,那樣的

    遙不可及,而

    橋畔的我,靜靜凝視著

    橋邊的你,有種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曾幾何時,我們

    是那樣的快樂,開心

    曾幾何時,你的

    微笑總會使我心裡

    激起陣陣漣漪,曾幾何時

    我們有說有笑,談笑風生

    可如今,一切早已今非昔比

    一切美好而難忘的回憶

    已如那塵埃般掩藏

    前世故人 忘憂的你

    可曾記得

    歡喜傷悲與老病生死

    風雨聲連連,似是

    故人來

    他默默唸著這首詩,心裡頓是感慨萬千:“梓晴,這首詩,你明明就是為我而寫,可是為何你卻還要選擇離開呢,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說,你最愛秋天,你說你最喜歡的數字是9,那麼,我就在那個金秋九月等你歸來。軒軒在東方的陪同下,帶著倆孩子一起來到了武漢電視台。紫彤正在給雨蝶梳頭,見軒軒他們來了,忙放下手中的梳子,微微笑道:“你們來了。”軒軒對她輕輕笑了笑,一眼瞥到了梓晴曾經工作的辦公桌,心裡是五味雜陳。紫彤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一般,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這麼多年來,梓晴的辦公桌一直都是原樣子,從來沒有挪動過任何的東西,自從她走了以後,這全權由她負責的《藝術之生》欄目便因此而擱淺了。我啊,一直都不允許下面的人隨意挪動她的任何東西,只因為,我盼著有一天,她能夠回來,回來從新開始工作,把這期《藝術之生》欄目做到最好,最出色。”

    軒軒聽她說到這裡,回頭看了看那張專屬於梓晴的辦公桌,對紫彤說:“紫彤姐,你也不要太過於傷感了,我想梓晴之所以選擇離開,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回來,就讓我們一起等候有一天,她的平安歸來吧。”紫彤聽了她的這一番話,微笑著和她擁抱了下。

    青島第一海濱湖,舒威心事重重的漫步在沙灘上,舒艾抬頭看了看父親的神情,一言不發的跟在他後面。舒威看著曾經這熟悉的大海,熟悉的一切,笑了笑,對身後的舒艾說:“小艾,這裡就是青島最有名的第一海濱湖,而在這裡,我曾經用我的行動和真心換來了你梓晴阿姨的真心,成功的戰勝了我的那個情敵。”舒艾聽父親說起‘情敵’二字,很是疑惑不解:“爸爸,什麼是情敵啊?”舒威‘嘿嘿’笑了笑,應道:“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說到情敵,使得舒威一下子想起了那個當年和他一同槍梓晴的男人---楊宜芳。只是,他已經不在人世。他們回武漢後,舒威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百墓園看望這位老朋友。楊宜芳的墓碑前,舒威拿著一壺上好的高粱酒,對著墓碑上面的楊宜芳說:“我不知道你生前最喜歡喝的是什麼類型的酒,就只拿了這一壺榆林大曲來看你了。還記得以前,梓晴最喜歡的酒便是高粱酒,尤其是這壺榆林大曲,她告訴我說,即使是不勝酒力,只要聞一聞這酒香,就整個人都陶醉了。想當年,我可謂是贏得了梓晴的真心,到最後卻又失去了她,而你一生可謂是贏得了事業,卻輸了梓晴的愛,說來說去,還是你解脫了,這都可以舒服而幸運的在輪迴的路上重生了,而我卻還要這樣痛苦的活著,只因那一個約定。”而這時,建博出現在了他們身後。他輕哼了下,有些不屑的說:“想必你就是我兄弟的情敵吧,怎麼,現如今,他都已經不在人世了,難道你還是不肯放過他嗎,也難怪洛梓晴會離你而去。”舒艾聽眼前這頭髮發白之人口氣這麼大,很是生氣的對他說:“雖然說,我父親曾經是你那位兄弟的情敵,但是請你嘴巴放乾淨點,我和我父親只不過是來這裡看看他,敘敘舊而已,還請您自重。梓晴阿姨的離開並非是我父親所希望看到的。”

    建博聽她這麼說,一下子來了勁兒,接著說:“你這小丫頭必定就是他的女兒吧,看你小小年紀的,倒是挺伶牙俐齒的嘛,今天我也不想和你們多說,還麻煩你們趕緊走吧,休得打擾了我兄弟。”舒艾欲要說什麼,被舒威攔下來,舒威對她搖了搖頭,舒艾便乖乖的跟著舒威走了。紫彤看著梓晴曾經留在這裡的一切,看了看她曾經負責的《藝術之生》欄目,因為她的離開而因此擱淺,心裡霎時間黯然神色。

    蕭澤抬頭看了看‘馨夢’這兩個醒目的大字,萬分感慨道:“梓晴,還記得你曾經為這家愛心公益站所取的名字嗎,那時候,你說,馨代表溫馨,夢代表夢想,在這裡,孩子們能夠深深地感受到家的溫馨,從而在擁有自己的夢想的同時,勇往直前,堅持不懈的一路將夢想變成現實。這都過去了好幾年了,你究竟在哪兒呢,怎麼也不回來看一下,就連一個招呼都不打,就這樣不辭而別了,丟下我一個人去照顧這些個孩子們,你究竟在哪裡,為什麼不肯回來看看,我們大家都很想你,想你早點回來。”

    重生

    梓晴帶著倆孩子在阿里呆了數月,正準備動身離開,回普陀山之時,意外的見到了其美,其美見到梓晴的那一刻,是那樣的激動,她緊緊的握著梓晴的手,激動而興奮的對她說:“梓晴姐,你們來這裡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要不是我一眼認出了你,你是不是就打算這樣就走了,這可一點也不仗義哦。”梓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哪裡知道你一直在這裡,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以為你因嫁人早就不在這裡了呢,今天遇見你,可謂就是緣分。”其美似是有心事般的看了看天邊,笑對梓晴說:“還記得那年,我得以如願嫁給我真心愛著的那個人的時候,他曾對我說,不論是阿里還是林芝,只要我願意,留在哪兒都行,我從小生長在阿里,自然是捨不得離開阿里的,我丈夫征求我的意見,陪我留在了這裡,這一晃,都過去了這麼多年。”

    梓晴似乎想起了什麼,忙對身後的心廉和婉月說:“廉兒,月兒,她就是我時常向你們提起過的其美阿姨。”心廉和婉月相視而笑了笑,齊聲說道:“其美阿姨好。”其美突然間見梓晴身邊出現了兩個孩子,很是詫異,梓晴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莞爾一笑,道:“其美,待會兒我再一一告訴你。”秋日旭旭之下,陣陣微風吹過,舒威正在書房裡看書,偶然間看到了梓晴夾在一本書中的一本看起來像是冊子的東西,這不得不激起了他無窮的好奇心,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這本冊子。裡面的第一頁便寫著一段很長的話:

    人說佛門空空,凡人難以一窺它的真面貌。

    佛說紅塵深似海,蒼生難度。

    其實佛門無門,你我都在其中。

    我尋著千年的印記,將你刻畫成,心底那抹最艷麗的硃砂

    感受著靈魂的悸動,婉約了一世的追尋。

    那一世。我,跋山涉水而來。你,與紅塵中靜靜的守候。

    佛前,你靜立一旁,我黯然神傷。

    佛微微一笑:緣已散,可還執迷。

    你凝視片刻,終是無語。

    佛一揮手,早已沒有了你的身影。

    這一世,我終究沒能握住你的手。

    緣來緣散,你早已經是我心頭那抹最艷麗的硃砂,

    融入骨血,嵌入靈魂。

    菩提千年,我終是不悟,你始終是我紅塵中最美的緣。

    佛微微一笑,“何必執念”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我再次將你容顏深藏,期許來生,再續那段未盡的繾綣情深。

    那時,我會守候在蓮花盛開的地方,等你歸來。

    哪怕,你不再愛我,哪怕,只能遠遠的看你一眼。

    我,亦不悔。

    只是我對你的愛覆水難收,不可自製!

    這是我追尋了千年的腳步,這是我執著了千年的殘缺。

    相逢,與那座千年的古廟中。

    你,青絲繞肩,款款而來。

    我,一眼千年,迷醉半生。

    是約定,是守候,抑或是不悔的深情。

    煙花易冷,勾勒不出我思念你的輪廓。

    與你,我或許終是過客,過客般的開始,過客般的結束。

    與我,你是我紅塵中最美麗的邂逅。

    你是我靜候千年,癡心不悔的緣。

    這一世,靜聽梵音聲聲。緣來緣散,將你刻骨銘心。

    菩提千年,你是我紅塵中最美的緣。

    ‘親愛的,其實,我一直想要告訴你,我愛你。’舒威看著這段長長的文字後面附加的這句話,淚水止不住的落下,文字後面,保存著他和梓晴這短暫的兩個星期里的點點滴滴,一張張的照片,恍若隔世一般,讓人止不住的心痛難忍。

    其美聽了梓晴對這兩個孩子的來歷講訴後,心中不禁對她很是敬佩。如今是世界里,絕大部分的人都有些自私自利,只顧自己的快樂,而忽略了旁人的痛苦,更不用說是收養兩個被生身父母遺棄的孩子,這無疑是自毀自己一輩子的青春年華和幸福,梓晴卻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完美,很出色。其美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誤了大事,她看了看天際,笑對梓晴說:“梓晴,既然我們有緣再相見,那麼,今天你們就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們這邊明天會有一場濃重的葬禮,而那個躺在山崖上面的人將獲得重生的機會。”梓晴聽說明天會有一場阿里的葬禮,心裡很是激動不已,曾經,她只是聽其美說起過她們那邊葬禮的特別之處,這回,好不容易被她趕上了,她忙點了點頭。

    其美開心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般輕輕地掀開了帳篷,做了一個歡迎的姿勢:“我親愛的賓客們,請進吧。”扎西正坐在那裡照看搖籃里熟睡的寶寶,聽見其美回來了,見有客人到來,忙站起來歡迎這遠道而來的客人。當梓晴看見扎西的第一眼,不免有些吃驚:“扎西,原來你就是其美口中完美的丈夫。我真是打心裡的祝福你們,你們這些年來,能夠走到一起,這實在是不容易了。”扎西憨厚的笑了笑,說:“梓晴,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一點都沒變,還是說話那麼的讓人開心。這些年來,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帶著這些孩子嗎,他呢?”其美聽扎西提到舒威,沖他使了使眼色,并乾咳了咳,扎西見了,立馬止住了慾要說出的話,雖然年幼但很懂事的心廉和婉月心裡明白,扎西叔叔口中所提到的他是誰,那是母親一生最摯愛的那個人。這些年來,她們一直都沒有過問,母親口中的他是誰,也不想要知道,只因為她們不想要母親一直這樣痛苦,看著母親每次只要一想起那個人,心情郁郁寡歡的,這並不是她們想要看到的。

    阿里最高的山崖之上,眾人圍成一個很大的圓圈,共同牽著手圍著躺在中心位置的死者輕輕地轉著圈兒,口中喃喃的唸著只有梓晴才能聽懂的經文,場面十分的壯觀。心廉和婉月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場面,加上有些聽不懂他們口中喃喃的唸著的是什麼意思,紛紛向梓晴投去一個十萬個為什麼的眼神,梓晴沖她倆笑了笑,輕聲對她們說:“你倆想要問的便是他們喃喃唸著的是什麼意思,對吧。其實啊,他們口中喃喃的唸著的便是藏族人民最傳統的藏文,也就是佛經裡面最難懂也是最深奧的文字,文字中的意思便是希望他在輪迴的路上一路平安,來生繼續好好做人。”心廉和婉月聽了這一番話,頓時恍然大悟。

    誦經完畢後,眾人紛紛站在一邊不停地唸著經文,而那個主持這場葬禮的大祭司隨手拿起一旁的大刀,狠狠地朝著死者砍了下去,在場的除了站在那裡不停唸著經文的人們外,阿里,扎西和梓晴均睜大了雙眼,而心廉和婉月則看的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那大祭司絲毫沒有停下手中的大刀,就這樣一刀一刀的將一個完整的尸體砍成了無數塊,現場一片血海,陣陣血腥味撲鼻而來,讓人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大祭司待事情結束後,將手中的大刀往身後一拋,那把沾滿血腥味的大刀便從山崖上掉了下去,她輕輕在口中吹了吹口哨,眾人停止了念經,紛紛望向天際,只見一群禿鷹紛紛飛了過來,停在山崖邊一刻鐘之後,在空中圍成一個圓圈,盤旋了好大一會兒,各自叼著一塊血琳琳的尸肉飛走了。大祭司望著頭頂的天空,大聲吶喊道:“你的前世是你的今生,你的今生是你的來世,放心的去吧,好好去投胎轉世,過好日子吧!”

    其美輕聲對梓晴說:“梓晴姐,這就是我們這裡人死了之後的重生,他的尸體雖餵飽了這群禿鷹,但是,從此以後,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會永生永世銘記他,衷心祝願他一路走好。”梓晴深深地歎了口氣,道:“人各有命,生老病死在所不免,即使他生前有諸多的過錯,焉能寬恕,或許便是對他來說,最好的結果吧。緣起緣滅,花開花落,潮起潮退,皆因一個‘緣’字,讓我們一起默默為他祈福吧。”

    回家

    阿里的日出來得好晚,當天邊那一抹餘光漸漸映入世人眼簾的時候,梓晴和兩個女兒已經準備好了行囊,只待向扎西和其美道別。其美伸了伸懶腰,看了看頭頂的掛鐘,已經七點整,以往的這個時候,她都可以給孩子餵完奶水後,再安然自得而幸運的多睡一會兒,但今天她不得不立馬起床,只因為梓晴來這裡了。其美美美的梳妝打扮了下,哼著小曲兒來到了梓晴所在的帳篷,可是,她卻沒有見到梓晴,心裡突然間有點焦急萬分,就在她急的只差點就要衝出去尋找她人時,梓晴笑呵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看把你急的,我還沒走呢,不過啊,我倒是找你還真就有事兒。”其美聽說她找自己有事,忙迫不及待的問:“什麼事兒?”梓晴淺淺笑了笑,對她說:“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過,只要是找你有事兒,你比誰都主動。我帶著倆孩子出來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回去了,這次啊,還真就要回家了,我們來這裡也已經有些時日了,這樣總是麻煩你們夫妻倆,還是不好的,其美,答應我,好好的和扎西過日子,你們的孩子還很小,你們倆得用自己的努力去為孩子帶好頭,做一個值得讓她學習的榜樣。以後若是有機會,和扎西帶著孩子來浙江玩玩。”

    其美聽梓晴說浙江,一頭霧水的問:“梓晴,你的故鄉不是武漢嗎,怎麼是浙江啊?”梓晴笑對她說:“那年,舒威娶了別的女人之後,我便選擇了遁入佛門,皈依在佛祖跟前,青燈佛衣,在我一生之中,處處都是家,但在我心裡,只有生我養我的那個家和乾爸的心一家能夠讓我感受到無窮無盡的溫暖,自那年,我選擇出家後,浙江舟山普陀山便成為了我的家,我們都出來了這麼久了,該是時候回去陪著師傅了,其美,千萬不要難過,我們只是要回家了,以後,若是有緣定會再相見。”其美哭著抱緊梓晴,抽泣著:“可是我捨不得你走,這次你就別走,好不好。”梓晴無奈的搖了搖頭,溫柔的捏了捏其美的臉頰,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其美,乖,別哭了,每個人都有他,她所選擇的路,不可能一輩子陪伴在你身邊,即使父母老了以後,也會面臨著離開你,堅強點,未來的路雖很漫長,但是滄桑幾十年,一眨眼便是一瞬間,好好珍惜身邊的人,和扎西好好的過日子,以後若是有緣,便相見。”

    就這樣,其美在扎西的陪同下,目視著梓晴和兩個孩子漸漸地走遠,漸漸地消失在他們眼前。心廉和婉月隨著母親一路走了這麼多地方,可謂是見多識廣了回,心裡是異常的興奮。梓晴似是看出了她倆的心事一般,故作嚴肅的對她們說:“這次我們已經出來了好幾個月了,你們倆可不能再貪玩了哦,這次媽媽我準備帶你們回我在舟山的那個家,回去後,你們倆可就不能再一心想著玩了哦,好好的練功,學知識。”

    心廉和婉月對梓晴說的這句話很是狐疑,異口同聲道:“媽媽,我們不回武漢嗎?”梓晴微微笑了笑,接著說:“武漢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可留戀的了,回去也沒有那個必要了,還是去舟山吧,你倆不要胡思亂想了,回去後好好學習。”長途跋涉之中,梓晴和兩個孩子順利的到達了普陀山。靜慧師太笑瞇瞇的上下打量著心廉和婉月,眼裡充滿了無限的憐愛。

    夜半時分,當所有人正呼呼大睡之時,梓晴和靜慧師太卻絲毫睡意都沒有,她倆就這樣徹夜長談,一直到天明。通過梓晴一點一點的講述,靜慧師太心裡總還是高興的,只因為,當年她的決定是對的,讓梓晴下山去完成佛祖交給她的使命,同時長大了很多,成熟了很多。靜慧師太似是有什麼心事一樣,左思右想了許久,突然間開口道“:慧賢,你接下來是怎樣決定的,以後的生活,你是怎麼打算的?”梓晴想了想,很是認真的說:“師傅,我們這次回來,就沒準備再出去了,從此以後,我就一直陪伴在您身邊,修行的同時,好好的陪陪您老人家,以後都不走了。至於那兩個孩子嘛,她們說,我在哪兒,她們就在哪兒。”

    軒軒安然而愜意的端坐在搖椅上,悠閒自得的看著手中的書籍,不經意間,看見了這樣一句:‘好幾次與你的失之交臂,換來的是無窮無盡的懊悔;好幾次與你的擦肩而過,換來的是傷心的轉身;淚已決堤,一切變得是那樣的乏味。前世今生的我們,誰曾記得誰,誰曾在乎誰?漫漫長夜裏,無數次的噩夢驚醒。夢裏的那個你,亦真亦幻,如夢如霧。我不顧一切脫離那片冰海,歷經千難萬阻,穿越千年而來,只爲更好的遇見你。’軒軒默默地讀完了這幾句話,心裡是萬分的感慨,這幾段如同詩詞一般的句子使得她不禁想起了梓晴,在她心裡,梓晴一直都是那種多愁善感之人,每次靈感來的那個時候,總會情不自禁的寫一首傷感而抒情的詩詞,就這樣,她看著這幾句詩詞,總感覺那是她寫的。想著想著,她突然間回想起梓晴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他說,如果有可能,她亦或者是選擇移居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伊犁尼勒克縣唐布拉大草原,從此過著那屬於她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不過問種種紛爭,只安心的過好每一天,亦或者是去往浙江省舟山市普陀區,選擇皈依佛門,從此與世隔絕,既來之則安之。這一想,立馬讓她清醒了好多。

    她決定等再過幾年,孩子們長大成人後,就開始去全心全意的尋找梓晴。舒威帶著舒艾一路長途跋涉的來到了青島,這個曾經充斥著他和梓晴種種美好過往的地方。曾經,梓晴告訴他,青島一直是她所嚮往的地方,那裡有她最嚮往的大海,她曾經說過,她最喜歡的地方便是大海和草原。安然而愜意的站在海邊,那種透徹心靈般的清爽總是讓她的心情無限好,綠意盎然,似乎一望無邊的大草原之上,她最喜愛的便是騎著馬兒瘋狂而開心的賽馬。還記得那年,他们一同來到這海邊的時候,梓晴帶著他曾上演了一場絕美而如同夢幻般的水中激吻場景。

    那時候,當梓晴像一條美人魚一般游到他身邊時,他才不得不對梓晴的游泳技術感到刮目相看。梓晴從小到大,一直很喜歡唱歌,為了更好的將自己內心所要表達的情感通過唱歌來抒發,這些年來,基本上就是,只要一有空閒的時間,健身房和游泳池便變成了她最常去的地方。每天早上,天還沒亮,當人們還沉浸在濃濃的睡眠之中時,她已經開始實行了她的晨練計劃,基本上,所有的運動項目沒有她不會的,而她則可以稱得上的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人。還記得她曾告訴過他,她之所以選擇跑步和游泳,只為通過不斷地鍛煉來增強自己的肺活量,從而更好地去放聲歌唱。

    那年,他陪著她去巴彥淖爾的時候,他一直都以為梓晴肯定不會騎馬,結果總是讓人意想不到,梓晴因為那個奇怪的夢,很神奇的會騎馬,而且馬術很好,這不得不讓他打心眼裡的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是,她這麼優秀,這麼完美,這麼出色的人竟然是自己所深深地傷透了心,而一聲不吭的走了,從此音訊全無,這讓他內心時常備受煎熬。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一直找不到梓晴的蹤影,但是,在他心裡,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替代她在他心裡最深處的那個位置,包括已經過世的月寒。

    舒艾正在沙灘上拾貝殼,瞥眼見父親癡癡地站在那裡,似是有什麼心事般的,輕悄悄地走到他身邊,碰了碰他的手臂。舒威感覺有人碰了碰他,立馬反應了過來。舒艾滿腦子疑問的問:“爸爸,你怎麼了?”舒威沖她笑了笑,道:“沒事,小艾,我們該回家了,再過幾天,你就要去學校讀書了,好好讀書,將來做一個有出息的人。”懂事的舒艾心裡明白,父親是想梓晴阿姨了。”

    又到了一年里的中元節,白髮蒼蒼的建博拿著楊宜芳生前最喜歡的茉莉花蹲在他的墓前,輕笑了笑,道:“兄弟,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你生前最喜歡的花卉便是這茉莉花,還記得那年,我還問過你,為何如此喜歡茉莉花,你如沐春風般的笑對我說:“因為你希望身邊的人莫要離開,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你說,不論周圍的人怎麼評價,議論你,你只一心期望,那些真正關心你且值得你去關心的人能夠一直在你身邊,莫要選擇離去。可是,這往往是不現實的想法,這麼多年來,你就這樣看著在你生命中,不斷的有人離開,又不斷的有人進入,只是,你最在乎,最深愛的那個人卻離開了你,讓你百般後悔莫及。這些個陳年往事罷了,去就去吧,就讓它變為永恆的過去式,你一直希望,等自己不在了之後,將自己的骨灰帶回故土,然後選擇一個陡峭而最高的懸崖,將骨灰全部撒掉,今天,我就幫你了卻這心願。”

    那年,一個大雪紛飛的夜裡,楊宜芳氣若游絲的對建博說:“等我走了以後,就將我火化了吧,等過上個幾年,你就將我的骨灰帶回恩施,選擇一個極為陡峭且最高的懸崖,將骨灰全部撒下。”建博一直遵循著他的遺願,一直到了今天。

    恩施芭蕉侗族鄉,一個有著傳奇故事,有著侗族人民最傳統,最原始,最淳樸的風俗文化的地方,建博手捧著懷中的骨灰盒,久違而愜意的笑了笑,對骨灰盒說:“兄弟,我們回家了。”過路的人以一種怪異的眼神望著建博。換做是以往,他早就沉不住氣,要發飆了,但如今,他再也沒有那個閒情,沒有那個興致去和別人斤斤計較了。建博幸運的找到了那個極為陡峭且最高的懸崖。他抬頭望著不遠處的崖頂,輕輕地放下骨灰盒,雙手合一,做了一個感謝的動作之後,帶著骨灰盒拿著他隨身準備的繩子開始了他艱難而極具冒險,極為刺激的攀岩。

    高中畢業之後,建博因為參軍的緣故,不得不離開楊宜芳,而這一別便是八年。對於當兵出來的建博,再高再陡峭的懸崖絕壁,絲毫不在話下。山頂上,建博輕輕地打開骨灰盒,隨手拿了一把揮手一撒,接著慢慢的將骨灰盒裡面,楊宜芳的骨灰全部撒了下去,看著這些骨灰隨著風的吹動,一點一點飄向遠方,他突然間笑了:“兄弟,回家了。”隨後,他抬頭望向了天空,天邊出現了一道彩雲,雲層中,他似乎看見楊宜芳正微笑的看著他。

    外面的世界之偶遇

    夜半三更,心廉和梓晴一點睡意都沒有,她們正躲在被窩裡計劃著偷偷溜去外面的事情。心廉輕言細語道:“妹妹,你有沒有發現,媽媽和師傅馬上就要閉關修行了,我們倆何不趁這個機會,溜去外面看看,你說如何?”比起心廉,婉月稍微的文靜點,她雙眼眨巴眨巴的看著姐姐道:“好。”梓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們倆面前,厲聲道:“好什麼好啊,你們倆在議論什麼呢,等過幾天,你們的成人禮之後,我自然會給你們機會。”心廉和婉月聽媽媽這樣說,頓時高興極了,很有默契的齊聲道:“媽媽,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去外面嗎?”梓晴看著這倆孩子,一提到可以出去,是那樣的激動萬分,她不由得無奈的笑了笑,實在是拿她們倆沒轍,誰要她視她们倆為親生閨女呢。經過梓晴的默許後,她們倆立馬安心的睡著了。

    軒軒看著孩子們一點一點的長大,心裡是又高興又擔憂,高興的是,她們倆終於可以互相照顧彼此了,擔憂的是,剛剛過完成人禮不久的他們,會不會一個不小心便走了歪路。東方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輕輕地放在軒軒面前的木桌上,目不轉睛的看著軒軒,寵溺般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心事說來聽聽吧。”軒軒若有所思的說:“看著小翼和小羽一點一點的長大,這剛過完成人禮不久的他們,我擔心他們以後的路途中會走歪路。”東方輕輕地拍了拍軒軒的肩膀,道:“別想多了,他們倆一定會做一個有出息的孩子,你一手教出來的孩子怎麼會差于別人呢。人生在世,哪有那麼多的順心事,有哪個孩子不會犯那麼點錯的,只要能知錯就改,知錯即過,善莫大焉就行。”

    心廉和婉月的成人禮之後,梓晴拿著兩個包袱遞給她們倆,在她們臨行前,嚴肅而認真的對她們說:“這次我允許你們倆去外面,但是,除了玩之外,你們倆必須得帶回一個答案,那就是什麼是人生,人生的真諦是什麼,等你們找到答案之後,再回來吧,聽見沒有。”心廉和婉月互相眨巴眨巴了下眼睛,沖梓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這難得的機會讓心廉和婉月是異常的激動,異常的興奮,她們多麼渴望,成人禮能夠快一點到來。舒威看著院子里活蹦亂跳的舒艾,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梓晴,還記得那年,梓晴對他說,她最喜歡電視劇《步步驚心》裡面的若曦,只因為若曦的那份執著,那份勇敢,那份嚮往是她想要的。她曾說,若是有一天,她厭倦了這生活,便想找一個院子,將自己圈起來,安靜而遠離這世間紛爭的安樂日子。為此,舒威特意將梓晴的這個家徹底的改造了下,給人一種渙然而新的感覺,可是,梓晴卻一直沒有回來。

    成人禮那天,梓晴特意為倆孩子親自做了一份很大的蛋糕,上面沒有外面的那樣花哨,奢侈,而是用果醬和奶油稍作設計了下。心廉和婉月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份蛋糕,眼裡滿是不可思議:“好漂亮啊。”梓晴親切而面帶微笑的對她們說:“廉兒,月兒,這些年來,我一直沒有給你們過個像樣的生日,今天是你們倆18歲的日子,過了今天,你們就是大人了,就要開始學會獨立生活,學會互相照顧彼此,但你們一定要記住,不論這世界再怎麼變,事情再如何複雜,你們永遠都是最至親的兩個人,你們倆中,誰都不能沒有誰,誰都不允許拋棄誰。你們的路還很長,好好的去珍惜,好好的去拼搏吧,未來是屬於你們的。”心廉和婉月熱淚盈眶的點了點頭。

    漢口火車站,舒艾背著行李包和舒威道別。舒威看著逐漸長大的女兒,心裡難免有些傷感,但,他並沒有展現在臉上和言語中,他輕描淡寫的對她說:“小艾,你這一走,可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在外面厲害點,不讓別人欺負妳,好好的去外面闖蕩吧,爸爸永遠都支持你。”舒艾依依不捨的緊握著舒威的手,故作堅強道:“爸,您一個人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該吃的時候不要太苛刻自己,該玩的時候不要太捨得錢,等我回來後,一定會讓您過上好日子。”雖然她知道,父親一定會好好的活著,只因為他還要等梓晴阿姨回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要關心他。

    前行的火車漸漸開動了,看著目送她的舒威一點一點的離她越來越遠,她哭了,人生中頭一回哭了。人生中第一次離開媽媽,來到這在人們俗說的花花世界時,一點也不適應,但她們明白,既然選擇出來了,就必須得學會適應,適應這個世界,適應這個社會。以前,她們只是常聽媽媽說起過她的家鄉---武漢,這個地方究竟有多好,竟然能讓媽媽那麼的留戀,這不禁勾起了她們倆想要一路前往,一探究竟的決心。

    梓晴抬頭看了看前方如同堡壘一般的房子,不禁啞然而笑。曾經,她跟著盧叔叔體驗過閉關修行,那時候只不過是小試牛刀而已,而今天,對於在外修行多年的她而言,這並非難事。心廉和婉月一起站在漢口火車站外面,看著這陌生又充滿了太多讓她們驚奇的地方,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兒走。東方羽去外面學習了,恰好今天回來,當火車到站后,就在她下火車,剛剛出站的一剎那,有一個看起來還蠻漂亮的女小偷趁人多,大家都不注意的情況下,偷走了東方羽的錢包,一向機靈敏銳的東方羽立馬發現了這個小偷,奮不顧身的一路追了上去。這一幕恰好被心廉和婉月看見,婉月對心廉說:“姐,我們一起去幫幫她吧。”“好。”

    女小偷被它們三人窮追不捨的逼進了死胡同裡面,眼看女小偷準備翻墻逃走的那一刻,心廉和婉月一起聯手‘嗖’的一下將女小偷活活的拉了下來。東方羽看著突然間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兩個素不相識的人竟然會伸出援手主動幫助她,這使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婉月很霸道的走到小偷面前,將她手中的拿走,遞到東方羽手上後,故作人小鬼大的對她說:“你怎麼學著這些個壞習慣呢,一個女孩子家,做什麼不好,非要做些偷雞摸狗,見不著光的事情,這樣有意思嗎,你今天是遇見了我們,若是遇見了別人,非得把你送去警察局了,快走吧,以後不要再做這個了。”心廉很是刮目相看的看著婉月,調侃著:“小月,姐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啊。”婉月被心廉這一說,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姐,別說了吧,這還不是跟媽媽學的,我哪有那個學問啊。”

    東方羽聽著她們的對話,微微一笑道:“你們倆這對雙胞胎姐妹感情真好,你們好,我是東方羽,很高興認識你們。”心廉和婉月很有默契的‘嘿嘿’笑了笑,心廉向婉月眨了眨眼,對東方羽說:“你好,我是洛心廉,她是我妹妹洛婉月,我們也很高興認識你。”東方羽聽她們說姓洛,很是吃驚:“你們也姓洛啊,這真是太巧了,我媽咪最好的閨蜜也姓洛,看你們倆這身打扮,是外地人吧,找著住處了嗎,如果沒有,不妨跟我去我家?”婉月聽她這麼一說,一頭霧水道:“你家,你是這裡的人?”東方羽沖婉月回眸一笑:“對啊,我和哥哥在爸爸媽媽的陪同下,在這裡一路長大的。你們倆就別多想了,我媽媽是一個很好客而熱情的人,我想,她一定會很喜歡你們的。”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終於順利的到達了家門口,東方羽活蹦亂跳的按了按門鈴,軒軒正在看電視,聽見門鈴響,忙放下手中的遙控器,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東方羽在看到媽媽的第一眼,激動的和她來了一個久違的擁抱:“媽咪,我好想你啊。”軒軒寵溺的拍了拍東方羽的後背,道:“小羽,媽咪也想你,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小羽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輕輕掙開媽媽的懷抱,看了看心廉和婉月,對媽媽說:“媽咪,她們是我在火車站認識的朋友,我在出站的時候,錢包被小偷偷走了,就是她們幫我搶回了錢包。”

    軒軒和藹可親的看了看心廉和婉月,忙招呼她們進屋。待她們倆坐下後,軒軒給她們倆每人倒了一杯冰茶,親切而友好的說:“我很感謝你們倆能夠幫助我女兒奪回錢包,你們倆叫什麼名字,不妨說來聽聽。”心廉想了想,說:“我是洛心廉,她是我妹妹洛婉月,我們這是第一次來這裡,只因為這裡有我們媽媽最難忘的回憶。”軒軒不經意間聽到她說,他和她妹妹姓洛,來武漢只是來看看她們媽媽最難忘的地方,頓時激動了:“你剛剛說,你們姓洛,來這裡是看看你們母親最難忘的地方,你們的媽媽是不是叫洛梓晴?”心廉和婉月很是吃驚地點了點頭,婉月微微笑了笑,道:“其實,我和姐姐並不是媽媽的親生女兒,那天,我們成人禮的時候,她把我們的身世都告訴了我們,我和姐姐還很小的時候,我們的父母便狠心的拋棄了我們,是媽媽救了我們,并收養了我們,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都知道,媽媽心裡始終都放不下兩個人,她此生最要好的閨蜜和她一生摯愛的那個人。”

    此時此刻,軒軒早已淚流滿面:“其實,我就是你們媽媽心裡最放不下的那個最要好的閨蜜軒軒,她最放不下的那個一生摯愛的男人也在這個城市。”心廉和婉月聽到這個,很詫異又很吃驚:“您真的就是我們媽媽口中心裡一直念念不忘的閨蜜軒軒?”軒軒微笑著點了點頭。東方羽看了看時間,已經北京時間十一點半,回過頭來對心廉和婉月說:“時間也不早了,心廉,婉月,樓上第三個走廊第二間房間,晚安。”心廉和婉月對她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夜深人靜里,心廉和婉月開始了她們之間的心靈溝通。心廉很是認真的對婉月說:“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生活在媽媽的庇護之下,媽媽一直都告訴我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把自己及家人的個人隱私輕而易舉的透露給外人,我想,這次,你是對的,只因為軒軒一家不是外人。”婉月像有什麼心事一樣,左思右想的猶豫了片刻後,低語道:“姐,軒軒阿姨要我們告訴她,媽媽在哪兒,你覺得我們應該告訴她嗎?”心廉看了看婉月,輕聲對她說:“小月,你要知道,我們此次來武漢,並不是要將媽媽的位置透露給別人,而是要去媽媽最難忘的地方看看,至於什麼時候告訴軒軒阿姨,媽媽的位置,那還得等時機成熟了才行,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晚安。”“晚安。”

    梓晴獨自一人站在心廉和婉月的小屋裡面沉思,靜慧師太路過,看見了她,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般,緩緩地走到她身旁,道:“想孩子們了吧。”梓晴深深地歎了口氣,說:“他們倆都出去了這麼久了,不知道她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好好照顧彼此。”靜慧師太輕輕搖了搖頭,笑對梓晴說:“慧賢,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她們已經不再是孩子,她們已經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思維和能力,就讓她們大膽的去挑戰自我,挑戰未來吧,我們不可能一輩子管束著她們,未來的路對於她們這一代來說,還很漫長,而這漫長的路,還得由她們自己來走完。”

    翌日,心廉和婉月同小羽一塊兒去外面逛街,婉月瞧上了一件很是精緻漂亮的裙子,慾要開口叫服務員,從她後面迎面走來了一位看起來年紀不是很老,但很是妖嬈嫵媚的女人也瞧上了這條裙子,心廉見婉月始終頂著這條裙子看,不知該如何下決心的時候,快步走到她面前,低聲對她說:“小月,別買了,你沒看到前面這位女士也瞧上了這條裙子嘛,我們快走吧,比這好看的裙子多著呢,她們 外面等著我們。”婉月聽了姐姐的話,沖她眨巴眨巴了下眼睛。當她們倆從這個女人面前經過的時候,她總感覺自己對這兩個陌生的姑娘很有好感,就像是似曾相識一般,心廉和婉月也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麼了,總感覺這位美女很是親切,像媽媽一樣。殊不知,其實,她便是心廉和婉月的親生母親,這或許就是俗話說的母女連心吧。

    聚首

    婉月同大家一起出來一趟,買了好多東西,因為瞧上了這款裙子,而不得不將手中的東西放於地上,只是,那個幸運的往往不是她,裙子被眼前這個女人瞧上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挽起衣袖,低身去提東西,那個女人意外的看見了婉月右手腕上面不太明顯的蝴蝶胎記,這讓她心底猛然一震,很是吃驚地望著心廉和婉月的背影。陪同這個打扮很是妖艷的女人的男人見了她這樣子,擔憂的問:“美美,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那個叫美美的女人回想著,剛才不經意間看見了那個女孩兒右手腕的蝴蝶胎記,心頭突然一驚,照這麼說,和她在一起的另外一個女孩兒左手腕定然也有一個蝴蝶胎記,莫非,她們就是當年她不得不狠心拋棄的雙胞胎女兒嗎,她猛然間抬頭,如夢似醒的對身邊這個男人說:“老公,我怎麼總感覺,剛剛從我們面前路過的那兩個女孩子就是我們當年遺棄的孩子,你說,她們該不會就是我們的孩子吧?”

    那個男子一把將美美擁入懷中,很是認真的對她說:“不要胡思亂想了,如果誰都想我們的女兒,那這個世界豈不是一片混亂了,看你也累了,我們回家吧,別累著我們的寶寶。”他說著說著,寵溺般的輕輕撫摸了下美美的腹部。恰逢週末雙休,東方翼從廈門一路乘坐飛機趕了回來。他打開家門的那一刻,家裡的音樂頓時響起,小羽帶著心廉和婉月同時出現在他眼前,小羽活蹦亂跳的跑到東方翼眼前,笑呵呵的說:“哥哥,歡迎回家,她們是我在火車站認識的好朋友,你知道嗎,當時如果不是她們,你妹妹我的私人錢包就被小偷給偷走了。”

    東方翼笑容滿面的對她們說:“謝謝你們這麼幫助我妹妹,你們好,我是小羽的哥哥東方翼,你們可以跟著小羽一塊兒叫我小翼。”心廉沖他笑了笑,道:“你好,我叫洛心廉,她是我的妹妹洛婉月。”小翼輕聲唸著:“心廉,婉月,恩,好名字。”小羽呵呵笑了笑,饒有興趣的看著小翼,說:“哥哥,她們的名字固然是好聽,但,你知道她們的名字裡面都有什麼含義嗎,還是讓心廉姐來一一告訴你吧。”說著說著,大家夥兒紛紛看著心廉,心廉抬頭看了看大家渴求的眼神,清了清桑,道:“以前,我曾聽媽媽說起過,我的名字,心廉,其實是因為她心裡始終放不下那個曾經讓她深愛的男人舒威,雖然說,因為他,媽媽選擇了離開,但是,捫心自問,她心裡終究還是愛著他。她給我取這個名字,一方面是因為思念,另一方面是因為我的性格和她所愛的那個人很相似,好多時候,她甚至都說,你該不會就是他的女兒吧,我心裡明白,媽媽這是在開玩笑。婉月這個名字,一直都是媽媽最喜歡的名,她給妹妹取這個名字,是希望她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在生活中能夠如這婉轉明亮的月兒一般,純真善良。”

    大家聽了心廉的這一番故事,甚是驚訝不已。軒軒不知何時過來了。她沖大家笑了笑,道:“即使再深奧的名字,只有真正見到了那個梓晴心裡的人,一切才算完美。”小羽聽了媽媽的這句話,一頭霧水的問:“媽媽,以前,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舒叔叔的故事啊?”小翼輕輕在小羽額頭上彈了彈,對她說:“你一個孩子過問人家這麼多事情幹嘛,多管閒事。”小羽立刻反抗了:“誰是小孩子了,我已經長大了,再說了,我只是好奇問問而已,哥,你幹嘛又彈我啊,討厭。”小翼只能無語的站在一邊,對於這個唯一的親妹妹,他只能表示沒轍。軒軒看著他們兄妹倆的一舉一動,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下午,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現在,你們該幹嘛的幹嘛去,心廉,婉月,待會兒你們倆要切記,千萬不要向他透露你們的姓氏。”

    院子里,軒軒依偎在東方懷裡,東方若有所思的對她說:“下午,你真的打算帶他們去見舒威嗎,其實,你不用這樣做的,當年,他是如何的傷害梓晴,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是不要帶他們去了吧。”軒軒抬頭望了望東方,很是認真的說:“東方,不論他當年做了什麼,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梓晴走了,他的日子過得並不快樂,你我都是知道的,又何必始終揪著這過去式的事情不放呢,自從那年,梓晴不辭而別之後,他不也是受到了應有的報應嗎,他的爺爺和爸爸因為他而與世長辭,他的妻子因為他,而出了車禍,又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呢。”

    下午,軒軒帶著孩子們來到了舒威家,也就是梓晴以前的家。舒威聽見有人按門鈴,輕輕地打開了門。軒軒笑對舒威說:“你一個人在家嗎,小艾呢?”舒威一邊招呼著她們進屋,一邊說:“小艾都已經走了快一個月了,她說要出去闖世界,還信心滿滿的對我說,要我相信她,一定會早日讓我過上好日子,其實,我心裡明白,只要她過得好,就足夠了。你們都好久沒有過來看看了,我一個人在家,每天除了澆澆花,就是聽聽音樂,偶爾去琴房打掃衛生罷了。”

    小羽很是納悶的說道:“舒叔叔,您為什麼不選擇出去走走,去外面轉轉呢,呆在家裡,悶死了。”舒威和藹可親的笑了笑,道:“叔叔不想出去了,叔叔就在這裡等你梓晴阿姨的歸來,要是我走了,不在家,萬一她回來了,看不見我人,那可就不好了。”小羽接著問道:“舒叔叔,如果梓晴阿姨一直都沒有回來,您還要繼續等下去嗎?”軒軒忙沖她使了使眼色,小羽見了,忙走到了哥哥身邊。軒軒看著舒威笑道:“小孩子家不懂事,就不要往心裡去了啊。”舒威瞥了瞥站在一旁的心廉和婉月,若有所思的說:“你們大家說了半天,好像還忘記了給我介紹這兩個新朋友吧。”心廉聽了,滿面笑容的對舒威說:“舒叔叔好,我叫Joyce,她是我妹妹Rebecca。”舒威默唸著:“Joyce 喬伊斯源自拉丁寓意:快樂的;歡樂的,恩,不錯,好名字,但願你的人生能夠如這名字一般。Rebecca麗貝卡,涵義:迷人的美,針對於女子的美而名,你和你的姐姐一樣,雖然都很美麗迷人,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讓別人對你從內心的那種迷人而感到震撼。”

    心廉聽完舒叔叔的這一番話,有點受益匪淺的說:“我和妹妹從小就沒有父母,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便從來沒有見到過生身父母,是養母收養了我們,這名字也是她給取的。以往,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這名字裡面的含義,今天我們姐妹倆算是跟著您學習,長見識了一回,舒叔叔,謝謝您。”舒威感歎道:“你們的養母可真是蕙質蘭心啊。”軒軒輕咳了咳,道:“暫且就說到這裡吧,小翼,小羽,你們倆帶著她們倆去玩下吧,我有事要和你們舒叔叔說。”

    心廉和婉月在小翼和小羽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來到了梓晴房間裡面。這裡面的所有東西似乎從未改變和挪移過一般,一眼望去,充斥著一股很濃烈的藝術氣息。一個很大,很長的桌子上面,放滿了梓晴曾經所獲得的各種各樣的獎杯和榮譽證書,大大小小而整齊的放於那裡,一個很大且古典的音樂盒沉默的放於落地窗戶旁邊,地上全是盒子,盒子裡面放著梓晴曾經的成就與輝煌。這看的小翼和小羽,心廉,婉月很是吃驚不已。床頭上面的墻上,一張很大的相框里,梓晴美麗迷人的如同神話般,心廉和婉月突然間發現,原來媽媽曾經是那樣的光彩奪目,美麗的讓人窒息。

    小羽不經意間,看到了放於床頭櫃上面的一本很厚很大的冊子,一向好奇心很強的小羽在小翼,心廉和婉月的陪同下,輕輕地打開了這本冊子。裡面全部都是照片,這些照片中,小翼和小羽看到了媽媽小時候的照片及梓晴阿姨和媽媽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心廉和婉月也看到了舒叔叔和媽媽曾經在一起那種無與倫比的甜蜜和幸福。這個房間,小羽還是頭一回進來看過,以前,媽媽告訴她和哥哥,不要隨意進入這個房間,而今天,他和哥哥卻帶著心廉和婉月貿然進去了,想到這裡,她忙對哥哥和心廉,婉月說:“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我們就死定了。”他們異口同聲道:“好。”

    他們剛出來,軒軒不知從哪哪兒冒了出來:“你們三個好大的膽子啊!”小羽聽見這聲音,在心裡嘀咕道:“完了完了,我們還是被發現了。”軒軒威嚴說道:“你們準備跑哪兒去啊,都給我轉過身來。”小羽他們不得不轉過了身。小翼忙解釋道:“媽媽,我們不是有意闖入那裡面的,如果要責怪,就責罰我吧,與他們三個沒關係,這都是我的主意。”軒軒看著兒子這麼有擔當的承擔一切,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我誰都不會責罰,你們私自闖入那裡面,我也不會責怪,只是,你們要牢記,在你們舒叔叔面前,有些話不該說的,最好是不要說,尤其是關於梓晴的,你們都記住了嗎?”他們四個人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小翼不經意間看了看婉月,心裡總有一種朦朧的感覺,臉‘唰’的一下紅彤彤的,心廉見了,會議的笑了笑。

    翌日,心廉和婉月一起有說有笑的在街上閒逛,小翼開著法拉利過來了。心廉看著小翼的車一步一步的向她們倆靠近,她輕聲對婉月說:“小月,其實姐姐看得出來,小翼很喜歡你,快去吧,好好把握住這難得的機會,姐姐支持你。”婉月眼噙淚水的看著心廉,哽咽著:“姐,這麼多年來,不論我做什麼,你總是會一直默默地支持我,幫助我,我卻什麼都沒有為你做。”心廉輕輕在婉月手背拍了拍,道:“因為我們是孿生姐妹,沒有誰比我們倆還要親,這世界,少了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沒有你,不論是現在,還是將來,我們姐妹倆都要相互照顧彼此,不分你我,只為我們共同的幸福,加油吧,我親愛的妹妹。”

    小翼帶著婉月來到了遊樂園,婉月看著人山人海,十分熱鬧的遊樂園,眼裡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好奇。小翼察言觀色的看了看婉月,半信半疑道:“小月,你以前沒有玩過這些好玩的地方嗎?”婉月歎了歎氣,目不轉睛的對他說:“我和姐姐從小便一直跟在媽媽身邊雲遊四海的修行,每去一個地方,必然要去的便是寺廟,根本就沒有機會,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想著玩這些個,而今天,我還是頭一回來這裡。”小翼輕輕地牽著她的手,溫柔的對她說:“我帶你去玩旋轉木馬吧。”婉月頂著小翼牽著自己的手,臉紅彤彤的,心不知道是怎麼了,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旋轉木馬上,婉月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快樂。當她慾要說什麼時,小翼毫不猶豫的吻了她,婉月睜著大眼睛默默地看著這突然間的吻,心頭一股熱流直沖腦門。小翼輕輕地牽著她的手,深情脈脈說:“小月,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婉月回想起之前姐姐給她說過的話,微笑著點了點頭。

    小翼為婉月答應他,做他女朋友的事高興不已,帶著她玩了好多刺激的地方,如:過山車,風中飛人,摩天輪,蹦極之類的好多遊戲,婉月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原來這才叫刺激。滿天星的夜裡,小翼帶著婉月坐在草坪里一起欣賞這星光和月色,婉月幸福的依偎在他懷裡,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小翼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婉月,呼吸均勻,睡得挺香的,輕輕在她嘴角吻了吻,抱起她回到車里,將她放於副駕駛座上後,開車回去了。

    心廉和小羽正陪著東方和軒軒在廚房做水果沙拉,小翼抱著婉月回來了,他們看了看小翼,再看了看他懷裡的婉月,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樣,軒軒忙對小羽說:“小羽,你趕緊上去把房間的門打開。”小羽爽快的答應了。小翼小心翼翼的將婉月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後,隨著小羽下去了。軒軒和東方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走過來了,作為家裡女主人的軒軒發話了:“小翼,你過來,媽媽有話要對你說。”一向很聽媽媽話的小翼乖乖的走到了軒軒身邊。

    軒軒笑對小翼說:“小翼,媽媽看出來了,你很喜歡婉月,好好珍惜她,我和你爸爸祝福你,只不過呢,媽媽這次要讓心廉帶著我去普陀山見你梓晴阿姨,不如你就跟我們一塊兒去吧,這樣一來,當著梓晴阿姨的面,你和婉月剛好可以先訂婚。”小翼想了想,道:“一切聽媽媽的安排。”夜深,睡意全無的東方和軒軒一塊兒坐在窗前欣賞外面那一輪皎潔的明月。許久,東方輕輕低下頭在軒軒額頭一吻,輕言細語道:“軒軒,明天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家裡還有老年人要照顧。”軒軒朝東方瞪了一眼,說:“你這樣狠心讓我一個人去啊,要是我不回來了呢,你怎麼辦啊?”東方‘嘿嘿’笑了笑,接著說:“你不是有小翼,小羽和心廉姐妹倆相陪嘛,即使你不回來了,我不是同樣可以抽空去看你唄。”軒軒很認真的看著東方:“這可是你說的啊。”東方用小指勾著軒軒的小指,道:“我們拉勾勾,如果我沒有做到,我是小狗,就這樣說定了,君子一言,駟馬難歸。”

    第二天午時,漢口火車站,軒軒和東方依依不捨的道別後,拖著行李箱跟著心廉他們進了站。東方一直目送著他們漸漸遠離,直到完全看不見才放心的回家。當所有旅客紛紛進入車廂之後,這一趟由漢口開往寧波的D658次列車緩緩地出發了,軒軒為這次能夠如願見到梓晴的事,又激動又興奮。

    綠油油的草坪上,王艷在老公的陪伴下,靜靜的看著球球騎在馬背上快樂而愜意的賽馬,心裡暖暖的。想想她和老公,中年得子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伴隨著這個孩子的降臨,使得他們倆的生活一下子充實,熱鬧了很多。從球球出生,到讀書,到參加工作,再到結婚生子,這一段漫長的路程中,只有她知道,這一路走來很是艱辛,不容易。她活了大半輩子,曾經正是青春洋溢而朝氣蓬勃的時候,她的快樂和悲傷全部投入了拍戲之中。曾經有人問過她,“哎呀,王艷兒,你怎麼選擇了拍戲呢,你這麼漂亮,身材又好,何不趁機找一個把自己風風光光的嫁了。”而她總是笑而不言。拍戲雖說是苦了點,累了點,但是至少她活的很充足,很幸福。

    一路長途跋涉中,他們大家好不容易來到了寧波火車站。心廉和婉月異口同聲道:“好久違的感覺啊,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回來了。”在去往舟山的班車上,心廉和婉月很是興奮的給軒軒,小羽和小翼介紹著一路上所經過的地方的景色及普陀山的傳說。坐在他們不遠處的舒艾在表哥王煜的陪同下,也來到這裡旅遊,王煜細細聽著心廉他們嘰裡呱啦的論述,一時頭腦發熱,好奇心被活生生的勾了出來,他故意陶侃道:“聽你們的論述,莫非你們是住在那上面的,我可聽說,住在那裡的人可都是尼姑,和尚哦,莫非你們出家了?”這話一出,讓心廉‘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她氣不打一處來的瞪著這個大言不慚的人,反問道:照你這麼說,你也是來這裡做和尚的嘍!”一車的人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中伴隨著陣陣鼓掌聲,王煜似乎一點也不示弱的走到了心廉面前,饒有興趣的對她說:“美女,我們是不是上輩子有宿仇啊,你當著這麼多人說我,你居心何在?”心廉故作坦然的微微一笑,回應道:“你問我居心何在,那麼,敢問你又居心何在?”

    軒軒悄聲對婉月,小翼和小羽說:“心廉這性子倒是跟當年的梓晴如出一轍啊,只不過,當年的梓晴性子比她還要火辣罷了。”他們聽了軒軒的這番話,偷笑了笑,繼續聽他們倆的較量。舒艾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快步走到表哥身邊,對他說:“表哥,算了吧,不要再和她較勁了,你就放寬容點,走,我們回座位上去,一會兒就要到舟山了。”這一段旅程,在心廉和王煜的爭執下,成為了過去式,心廉和婉月一下車便迫不及待的帶著軒軒,小翼和小羽一起去往了普陀山。梓晴抬頭望了望青灰色的天,一時興起,拿出心愛的古琴,開始了那久違的彈奏,口中吟唱起了那首姚貝娜的《紅顏劫》:

    斬斷情絲心猶亂,千頭萬緒人糾纏

    拱手讓江山,低眉戀紅顏

    禍福輪流轉,是劫還是緣

    天機算不盡,交織悲與歡

    古今癡男女,誰能過情關

    軒軒站在門外,細細聆聽著這婉轉悅耳的歌聲,輕輕地邁出步伐,緩緩地走了進去,口中喃喃著:“這世間只有一個人能夠將這首歌唱的如此的傳神,猶如姚貝娜在世一樣。當年,這個人什麼都不說的一走了之,讓我的心裡是又氣憤又傷心。而這個人就是你,一個如詩似畫一般的傳奇女子。”梓晴聽著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猛然間站起來,轉過了身,不可思議的說:“我這是在做夢嗎,軒軒,真的是你嗎?”軒軒微微笑了笑,對她說:“梓晴,真的是我,你不是在做夢,我過來看你,陪你了。”她們這對情同姐妹的閨蜜倆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這個擁抱讓梓晴和軒軒等待了十幾年,給人一種久違的感覺。

    小翼第一次見到媽媽口中的梓晴阿姨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梓晴阿姨好漂亮啊,簡直就是絕世美女。”心廉使勁捏了捏小翼的胳膊,讓他痛的一叫:“啊,你幹什麼啊,很痛的。”心廉頓了頓,說:“那是因為你沒有見到過我媽媽年輕事後的樣子,那才叫一個絕世,如今的她啊,這些年來,潛心修佛,漸漸缺少了當年的那種韻味,留下了更多的便是這成熟而迷人的氣質。”梓晴輕輕敲了下心廉的額頭,道:“有你這麼夸你媽媽的嗎,真是的,這才出去多久啊,竟學會了這油嘴滑舌的本事。”心廉忙解釋著:“媽媽,我真的沒有油嘴滑舌啊,我是說的真的,你本來就很美。”軒軒提心廉解圍道:“梓晴,就別跟孩子一般計較了,小翼,小羽,趕緊過來見過你們梓晴阿姨。”

    小翼和小羽忙走了過來,異口同聲道:“小翼,小羽見過梓晴阿姨。”梓晴激動地輕輕扶起他們倆,道:“軒軒,他們就是你和東方的兒女吧,一個俊俏,機智聰明,一個溫婉,天資過人,好!”婉月撒嬌的揣著梓晴的胳膊,欲哭無淚的說:“媽媽,我好想妳啊。”梓晴輕輕拍了拍婉月的手背,道:“這才出去多久啊,就開始想我了,你們倆啊,就你老是喜歡撒嬌,真是拿你沒轍。”

    軒軒輕咳了咳,認真十足的對梓晴說:“梓晴,現在呢,我要和你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哦,我們家小翼啊,看上了你家婉月,這些日子里,我也留心觀察了下他們倆,他們啊,是真的情投意合,我的意思就是想要你和我來為這倆孩子舉辦一場訂婚儀式。”梓晴上下打量了下小翼,也認真十足的說:“訂婚是可以有的,但是,小翼,你拿什麼來對我們家婉月好啊,我辛辛苦苦養了這多您的閨女,可不能就這麼白白的送給你了,至少也得拿出你的實際行動,證明給我們看。”小翼很是豪爽的應道:“好,阿姨,我聽您的。”

    心廉獨自一人坐在涼亭裡舞劍,王煜路過此地,不禁對心廉刮目相看:“原來那日那個潑辣的你也會舞劍啊,這還真就是人不可貌相啊。”心廉一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冤大頭,我的事也輪得到你管嗎,你以為你是誰啊,這麼自以為是。”王煜聽她這麼一說,就有些不高興了:“我有名有姓,不叫冤大頭,而是叫王煜。”心廉聽他說自己叫王煜,很好笑的看著他,很不屑的反問道:“你叫王煜,你這樣的人也配叫王煜啊,王煜可是很有名氣的影視明星,而你,竟然也叫王煜,真是天大的玩笑。”這話讓王煜臉色一下子變了,但他只能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從第一眼見到心廉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她。他二話不說的強吻了心廉。這一舉動,讓心廉頓時氣得一拳推開他,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很是氣憤的跑了。舒艾聞訊趕來,見表哥欲哭無淚的站在那裡,擔憂的問:“表哥,怎麼了,你臉怎麼了?”王煜沖她笑了笑,道:“我沒事,是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事的。”

    軒軒和梓晴有說有笑的一路散著步,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一般。舒艾不經意間抬頭,望見了那個在父親心裡如詩如畫一般美麗迷人的女人,這讓她很是激動:“表哥,你快看那邊,那個女人正是我爸爸心裡始終放不下的那個女人,從我記事以來,我一直都知道,爸爸雖然娶了我媽媽,但是他一點也不愛她,就連她出車禍的那天,爸爸居然都只看了她最後一眼。在爸爸心裡,一直有一個女人,始終佔據著他的整個心,雖然,那個女人因為他而離開了他,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一直深深地愛著她,就連我和爸爸所居住的房子都是那個女人的所有物。小時候,我不懂事,總是因為她而和爸爸大吵大鬧,直到我十八歲成人禮的那天,爸爸才將有關於她的一切的故事一一的告訴我,那個神秘的房間裡面,全部都是那個女人一生所擁有及付出的東西。從那一刻,我不得不佩服,羨慕甚至有些嫉妒她。她真的很優秀,有時候,我曾想,為什麼她是那樣的優秀,而正因為她的優秀,讓父親心裡是如此的滿足。媽媽為了爸爸,不知付出了多少,可是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正如那個女人擁有了爸爸的真心,而媽媽卻擁有了不幸的婚姻,以至於到最後孤零零的離開。”

    王煜聽了她所講述的這個故事,有些大徹大悟的說:“其實,這放與放不下,關鍵在於兩個人的心,畢竟,解鈴人還需系鈴人。而我們這一代人應該學會放下,這都是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與我們沒有一絲絲的關係,父母自有父母的苦衷,這個並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別想太多,過好自己的每一天。”

    心廉氣呼呼的跑到婉月那裡,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裡,婉月看著姐姐煞白的臉色,擔憂的看著她,問道:“姐,怎麼了,看你臉色這麼難看,又是誰欺負你了?”心廉將之前在涼亭裡所發生的一切一一告訴婉月後,她氣得蹦了起來:“什麼,他竟然敢如此褻瀆你,他實在是太過分了,姐,快帶我去找這個人,我倒是要問問,他是什麼意思。”她們倆正準備出門,被梓晴堵在了門口,她看了看這姐妹倆的表情及臉色,若有所思的說:“你倆幹嘛去呢,又和誰鬧矛盾了,沉不住氣要去找那個人啊,要去可以,但是必須讓我和你們軒軒阿姨一起同去。”她們倆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小羽和小翼看著她們倆很有默契的表情及動作,甚是好笑。

    王煜還在為剛才的事愁眉苦臉的,縱然是舒艾怎麼勸都聽不進去,無奈,她只得一個人坐在那裡欣賞著周圍的風景。當他们正要離開時,見心廉婉月他們帶著幾個人來勢洶洶的走了過來,這讓王煜一下子很是心虛的躲到了舒艾的背後:“不得了了,我得躲起來,不然一會兒就死定了。”舒艾聽了他的這句話,頓時氣得一巴掌拍了下王煜的後背,道:“躲什麼躲啊,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因為喜歡她,才吻她,又不是什麼犯法的事,怕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學著有擔當才行,不要做縮頭烏龜,這樣只會讓我瞧不起你。”

    梓晴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小夥子,饒有興趣的說:“剛才不久就是你欺負我家女兒的吧,你倒是說來聽聽,是怎麼個法欺負我女兒的?”王煜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梓晴後,梓晴卻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當什麼事呢,不就是你對我家大女兒有意思嘛,小子,加油吧,我家這個女兒啊,可是很厲害的。”舒艾以前總是聽爸爸說,梓晴阿姨,也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如何如何的寬宏大量,今日一見,果然是真的。

    她輕輕地走到梓晴面前,很有禮貌的對她說:“梓晴阿姨,您好,我是舒威的女兒舒艾。”梓晴聽她說自己是舒威的女兒,很是激動的問道:“你剛剛說你是舒威的女兒,那我問你,你的母親叫什麼名字?”舒艾接著說:“梓晴阿姨,我母親叫童月寒,那年她因為一次意外的車禍,永遠的離開了我,自那以後,我便變成了一個沒有媽的孩子。那時候,我一點都不懂事,一直認為,我媽媽的死是因為你,因為你,媽媽和爸爸發生了很嚴重的爭執後,媽媽一氣之下,開著車走了。而她這一走,卻是永別。直到那日,我無意間走進了那個很神秘的房間,才明白,其實爸爸一點都不愛媽媽,他們倆的結合全都是因為姥爺,爺爺和奶奶,外婆的一廂情願。梓晴阿姨,您知道嗎,這麼多年來,我爸爸心裡始終牽掛著你,我一直陪在他身邊走遍了大半個中國,去了好多好多我從來都不知道的地方,那時候,我只知道這種感覺很是愜意,舒服,後來,我才知道,其實爸爸帶著我走遍大半個中國,目的是為了尋找您。

    梓晴腼腆的笑了笑,對她說:“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小艾,這以後,你得好好的照顧你爸爸,回去了千萬要記住,不要對他提起我,更不要告訴他,我的下落,過幾天,我會給你一封書信,回去了,交給他,他會明白的。”

    佛緣

    舒威獨自走到地下車庫,看著停在那裡嶄新如初的那輛阿爾法·羅密歐4C,思緒萬千。曾經,當他開著這輛給人以永遠的距離感而轟動了大半個中國的阿爾法·羅密歐4C出現在梓晴面前的時候,曾圍觀了好多好多的人。這輛他從國外進口買回來的阿爾法·羅密歐4C概念车在2011年3月份日内瓦车展上推出了当时展出的车型为红色版本,而那年在广州车展展出的则为银色版本。该车采用了中置后驱布局,车身小于4米,轴距不超过2400mm。

    這款有錢人也買不到的概念車居然被他給幸運的買到了,這不得不說是一種運氣和福分。曾經,他開著這輛車帶著心愛的梓晴外出遊玩的時候,梓晴還對他說,以前我一直覺得法拉利是最奢侈且完美的車,直到我見到你的這款阿爾法·羅密歐4C之後,不得不承認,她是一款可以終結所有汽車的汽車。只是,如今再也沒有梓晴的陪伴,而他心愛的愛車也只能是一直保留在這裡,等待著副駕駛座專屬天使的歸來。

    那個叫美美的女人不知何緣故,居然也來到了普陀山。陽光明媚,晴空萬里的一天里,對於心廉和婉月來說,是人生中最難忘的一天,她們姐妹倆同時結婚的日子。小羽和舒艾開心的守候在心廉和婉月身邊,精心為她們倆梳妝打扮。小羽看著眼前的婉月,轉念之間,即將成為她的嫂子,這使得她感到好突然。在舒艾母親月寒出車禍的那年,她父母家的好多親戚朋友都搬走了,唯獨就是她母親的哥哥,也就是她的親舅舅一家一直在那裡。舅舅家的舅媽是陝北那邊的人,千里迢迢嫁這麼遠,來到舅舅身邊,表哥也跟著那邊的習俗,隨了母姓。這些年來,一直都是表哥不離不棄的陪在她身邊,而今日,表哥即將迎娶心愛的女人過門,這就代表著,以後,心廉將成為她的表嫂,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像個跟屁蟲一樣的跟在表哥身後撒嬌。這麼一想,讓她的心裡升起一絲絲的失落感。

    浪漫而隆重的婚禮上,梓晴和軒軒笑呵呵而高興的坐在佛像下方的兩邊作證婚人,由靜慧師太來為他們主持婚禮。佛堂之中的婚禮不同於教堂的是,沒有喧鬧的婚禮專用音樂,也沒有外界的干擾,有的只是在佛祖面前,在大悲咒的吟唱下,因緣而結合。面對著高高高在上的佛祖聖像之下,大悲咒響起的那一刻,靜慧師太和藹可親的說:“今日在這良辰吉日裡,王煜和洛心廉,東方翼和洛婉月這兩對新人將在佛的洗禮下,結為百年好合。靜慧師太按照中國傳統習俗,讓他們一一拜堂之後,這兩對新人慾要喝交杯酒的時候,美美來了。她很是囂張跋扈的問道:”今天這大喜日子,怎麼也不邀請我這個生身母親了?”

    梓晴聽她這麼說,很是好笑的反問道:“今天是我兩個女兒出嫁的日子,請問你是誰,方才為何說什麼生身母親,莫非你就是當年那個狠心將孩子拋棄在荒郊野外的沒良心的媽媽,你拿什麼證明這倆孩子是你的?”美美故作鎮定的接著說:“是,當年是我的錯,不該將親生女兒拋棄在那裡,後來,我有找過,只是一直沒找到。她們倆手臂上都有一個蝴蝶胎記,一個在左臂,一個在右臂,這就是我的證明,今天我來是想要回我的女兒。”心廉和婉月聽她這麼理直氣壯的說的這一番話,心裡憤憤不平的。一向性格火辣的心廉悠然的走到美美的眼前。美美以為她會感動的與自己相認,而事與願違,心廉認真十足的對她說:“當年是你狠心遺棄了我和妹妹,今日你想要回我們,門兒都沒有。我和妹妹心裡只有一個母親,那就是坐在佛祖下面的那個人,你不配做我們的母親,今日是我和妹妹的大喜日子,還請您速速離開,我不想當著大家的面撥你的麵子,其次,你就別妄想著我們會回到你身邊給你養老送終。

    美美一直以為,只要將她們倆的身世揭穿了,她們就會乖乖的回到自己身邊,其實她錯了,從那年她和丈夫就為了一個未出生的兒子而狠心拋棄她們姐妹倆的那一刻就錯了。她心灰意冷的一步一步走了。心廉和婉月看都沒再看她一眼,齊聲笑對梓晴和軒軒說:“媽媽,軒軒阿姨,沒事的了,就當這個人從來沒有來過就好了。”梓晴忙走到她們倆身邊,對婉月說道:“月兒,你剛剛叫軒軒什麼,你現在應該改口叫媽。”婉月羞答答的叫了一聲‘媽’,軒軒甜甜的應和道:“哎,閨女。”

    洞房花燭夜,心廉和王煜正在歡聲笑語的玩一個很有趣且考腦力的遊戲,而婉月這邊,小翼幸福的摟著婉月,一同站在窗前賞月。婉月看著天邊那一輪皎潔的明月,小翼輕輕在她額間一吻,溫柔的對她說:“月兒,你知道嗎,我曾無數次的幻想過,等以後自己所迎娶的女人定是全天下最好,最善良的女人,而今天,我終於如願以償了,我是真的好高興。”婉月沖他笑了笑,補充道:“其實,我並不是全天下最好,最善良的女人,我們媽媽才是全天下最好,最善良的女人。如果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和姐姐,我和姐姐的命是媽媽給的,即使她只是一個養母,但是,在我們姐妹倆心裡,她比親媽還要親。

    第二天清晨,梓晴和軒軒早已準備好了香噴噴的早飯,在小羽和舒艾的陪伴下,等待著這兩對新婚燕爾的歸來。心廉和婉月長這麼大以來,從來沒有睡過一次懶覺,而這次卻是因為結婚而睡了一次懶覺。等心廉和婉月姐妹倆慢悠悠的梳妝打扮一番,梓晴早已經將早餐送到她們各自的房間。心廉和婉月很不好意思的走到梓晴面前,低著頭,她們倆本以為,母親這次會狠狠地教訓她們,但是,梓晴并沒有那樣做,相反的,她倒是很親切的對她們說:“下午,你們倆就跟著你們的丈夫一起下山吧,廉兒,不論怎樣,你必須得去好好孝順王煜的爸爸媽媽,也就是你的公公婆婆,月兒,你得隨著小翼和小羽一同下山去好好照顧你的公公,記得有時間去看看你舒叔叔,但是,你要記住的是,不要告訴他,關於我的一切以及現在的生活。你們倆作為兒媳,得學會如何和公婆相處,如何和丈夫相處溝通,你們加到別人家裡去了,可就不能再睡懶覺了,不要忘了,你們每天早上的任務,人生的真諦及人生是什麼,你們倆還沒告訴我真正的答案,這次就好好的去感悟吧。”

    心廉和婉月,小翼,小羽,王煜,舒艾他們收拾好各自的行李後,梓晴和軒軒一路送她們到了山腳下。梓晴千叮萬囑的對心廉和婉月說:“廉兒,月兒,你們倆別忘了我說過的話,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你們身邊的人。”他們一一向梓晴和軒軒道別後,踏上了回武漢的旅途。軒軒看著兒子,兒媳和女兒漸漸地消失在她眼前,心裡縱有再多的不捨,也無能為力。梓晴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般,微微笑了笑,對她說;“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該學會去獨立面對這往後將發生的種種困難和挫折,作為父母的我們,得相信他們的能力,就讓他們去挑戰自我,挑戰生命吧,很多的事情,學會放下,看淡,待到雲淡風輕之時,一切都好了。”

    舒威正在院子裡打高爾夫球,門鈴響了。他以為是梓晴回來了,結果是小艾回來了。小艾同表哥表嫂一起走到了舒威面前。王煜很有禮貌的說:“姨父下午好。”舒威沖他微微一笑,看向了心廉:“這位是?”心廉溫文爾雅的對舒威說:“姨父下午好,我是王煜剛過門的媳婦羅心廉。”舒威聽她這一說,呵呵笑了笑,說:“這下王家那老頭子算得上是享清福嘍,小艾,你表哥都結婚了,你也抓緊啦。”王煜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忙從背包裡拿出一封信遞到了舒威手中,說:“姨父,這是軒軒阿姨一個朋友要我委託她幫忙帶回來給你的書信。”

    舒威輕輕地打開了這封書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跡映入了他的眼簾:

    今歲東風巧剪裁,含情只待使君來。

    對花無語花應恨,只恐明年花不開。

    風花日將老,佳期猶渺渺。

    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

    冷色初澄一帶煙,幽聲遙瀉十絲弦。

    長來枕上牽情思,不使愁人半夜眠。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

    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水國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蒼蒼。

    誰言千里自今夕,離夢杳如關塞長。

    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贈君。

    綠艷閑且靜,紅衣淺復深。

    花心愁欲斷,春色豈知心。

    知有清芬能解穢,更憐細葉巧凌霜。

    舒威低語道:“一顆沙星看出一個世界,一朵野花裡一座天堂;把無限放在你的手掌上,永恆在一剎那裡收藏。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國;君掌盛無邊,剎那含永劫。

    天涯上有篇文章寫了與之相似的典故,現摘錄如下:

    “一花一世界”,出自唐蝸寄題廬山東林寺三笑庭聯:橋跨虎溪,三教三源流,三人三笑語;蓮開僧舍,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又說“一砂一世界,一花一天堂”,語出《佛典》,昔時佛祖拈花,惟迦葉微笑,既而步往極樂。從一朵花中便能悟出整個世界,得升天堂,佛祖就是佛祖,誰人能有這樣的境界?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淨。這一切都是一種心境。心若無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參透這些,一花一草便是整個世界,而整個世界也便空如花草。

    繁華落盡,夢入禪聲。月兒無語,照盡世間多少悲歡離合;蓮花友情,普渡情海無數癡男怨女。蓮花開過了,淨土依然沉浸于塵緣未了的一方之中,追隨著禪音而去,清清淨凈的世界也許就在前方。”

    他深深地歎了歎氣,接著說:“這只有佛祖才能擁有的境界,而你卻擁有了。為什麼你始終就是不肯原諒我呢,我究竟還要等多少年,你才能回到我身邊,梓晴,我是真的好想妳。”心廉看著舒叔叔傷心痛苦的樣子,好想告訴他,其實他一直生生念念的梓晴就在普陀山,只是,她沒有這樣做,因為她答應過媽媽,不會將她的任何信息透漏給外面的任何一個人,媽媽對她和妹妹有養育之恩,她不能這樣不守誠信。舒威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很是質疑的問道:“王煜,你的手上怎麼會有這封信?這封信到底從何而來?”舒威這一問,讓王煜頓時啞口無言,心廉忙解釋道:“舒叔叔,這封信是我妹妹讓我們轉交給您的,我妹妹是軒軒阿姨的兒媳婦,那天,軒軒阿姨受到了一封神秘的快件,我們很謹慎的守候在她身邊,以防萬一,結果,當軒軒阿姨打開這個快件的時候,便發現了這封信,信的外面附帶著一張小紙條‘請轉交給舒威’,事情就是這樣的,舒叔叔,其實我們並不知情,只是幫忙轉交這封信而已。”這使得舒威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端午情深

    美麗而迷人的瀑布旁邊的涼亭裡,梓晴和軒軒正應和著這瀑布聲,愜意的合奏著。琴蕭合奏,好一幅美妙的場景。這場景使得梓晴突然間想起了軒軒當年寫得最有感覺的一首詩:

    四月的夜幕

    牽動著山峰的倩影

    林中的歌聲

    迴蕩在林蔭小路上

    小橋的流水

    在春日的最後一束光裡憩息

    薄暮悄然來臨

    白色的樹

    郁郁蔥蔥的石林

    應和著綿恒不斷的山巒

    伴著憂鬱的黃昏徐徐隱退

    山裡好靜、好靜

    路邊的梧桐樹

    頂著琥珀色的花蕾

    與閃閃爍爍的星空遙相輝映

    她像一幅幽靜的畫

    有著琥珀色彩的黎明

    溢滿了純樸的鳥語花香

    又像一座神秘的夢圓

    有著濃郁醇厚的鄉情

    從此大山成了無憂的童話

    我嚮往那份雅靜

    在山野幽林間

    佇立於高山流水之下

    聽錚錚琴韻

    將這細水流長慢慢訴說

    我更想依山結廬

    念一曲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我時而在路旁看見

    那一簇簇

    縈繞暗香的野菊

    點點星星

    如顆顆璀璨的明珠

    還有羞答答的笑容

    采一枝吧

    把它植入寫字台的筆筒

    添點水

    讓琴、棋、書、畫也分享這春的律動

    夜漸深

    柳絲輕輕的敲打著窗欞

    杏蕾甜甜的眨巴著眼睛

    似乎正等待著

    月光來把她撫慰

    忐忑的心

    再一次又一次的企盼

    這時

    她應該跨過台階

    越過田野

    裹著春天裡的山風

    如墜入凡間的仙女

    婀娜的身姿舞轉于空中

    軒軒很是驚訝的看著梓晴,眼裡甚是不可思議:“梓晴,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然還記得我當年寫的那首詩,我不得不說,你這記性真的很不錯,可以說,迄今為止,哪怕是偵探家,都沒有你這般的記憶力。”梓晴‘嘿嘿’笑了笑,對軒軒說:“只要是關於你的事情,我一件也不能忘記,只因為你是我一生唯一的閨蜜。”靜慧師太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對情同姐妹的好朋友感情如膠似漆的,心裡不禁為慧賢深感高興。這麼多年,356天中,慧賢幾乎是很少能見到她發自內心的那種微笑。從她來到這裡的那一刻開始,修行幾乎變成了她勞其筋骨,餓其皮膚,廢寢忘食中必修的一課。在外人眼中,她是那樣的神秘而讓人猜不透,只有她心裡明白,不論過了多少年,在她內心深處,始終無法忘記一個人,也無法放下那個人,而那個人便是她一生的摯愛,只可惜命運捉弄人,緣分未到,他們不得不從此天各一方。

    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箬葉之下,香噴噴的粽子伴著陣陣微風輕輕的飄進臥室里正在熟睡的婉月鼻子裡,讓她一下子便甦醒了過來。已經身懷有孕的婉月慢慢穿好衣服,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軒軒正在廚房準備著香噴噴的粽子,見婉月過來了,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小心的攙扶著她走到沙發旁邊,待她坐下後,關懷備至的說;“咱們家的小饞貓起來了,你現在呢,就坐在這裡不要亂動,當心動了胎氣,我這邊剛剛蒸好的粽子馬上就可以了,一會兒你爸和小翼,小羽也該回來了。”

    同樣身懷有孕的心廉在公公婆婆和丈夫的陪伴下,開心而高興的品嘗著這香噴噴的粽子,而普陀山那邊,梓晴和軒軒,靜慧師太和所有師哥師姐們坐在一塊兒有說有笑的吃粽子。軒軒忍不住有感而發:

    鳥鳴在香樟樹間歌唱

    艾葉包裹著甜甜的心願

    端午情深

    聆聽蘆葦拂動的悠悠情思

    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

    你是否也和我一樣

    在菖蒲和艾葉之間

    灑滿節日的飄香

    看到佩戴長劍的詩人手捧離騷

    縱身一躍的千古絕唱

    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

    你是否也和我一樣

    猶記沉睡古老的時光

    留下的縷縷清香

    讀懂一位花甲老人

    在汨羅江裡抱石的黯然神傷

    縮短了時空的距離

    霞光染紅天邊的雲彩

    守著一池碧水

    用淡雅清秀的蓮香潤筆

    舞墨歲月的年華

    讓靈魂

    在波光靈動的純淨裡

    將手中的一縷蘭香

    灑進秭歸的水鄉

    燃燒的血液在波濤裡吶喊

    沉寂開始在江中潮湧悲壯

    我仿佛看見了

    看見了

    波光里閃爍的身影

    和著浪濤聲拍打著江岸

    暗自懷想

    那是你回頭一望的駐足

    那是你遺留千古的芬芳

    待軒軒吟誦完這首唯美的詩詞,周圍想起了熱烈的掌聲。梓晴很是讚賞的對她說:“多年不見,你這文采倒是越發的出色了。”軒軒聽她這一說,反駁道:“梓晴,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這文采哪能比得上當年的你啊,當年,你可是我們所有人眼中一學就懂,悟性很高,且才華出眾的人。”梓晴搖了搖頭,道:“空有這一身才華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孑孓一身。”軒軒心裡明白,如果不是當年舒威所做的決定,或許她並不會選擇遁入佛門,更不會空有這一身才華而無處發揮。

    婉月依偎在小翼懷中,一起看星星。婉月抬頭看著天邊這一輪月兒,笑對小翼說:“小翼,你知道嗎,我和姐姐這是第一次離開媽媽,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過端午節。以往每年端午節,媽媽都會待我們姐妹倆去湖北宜昌秭歸縣屈原的故里,給我們倆講述當年屈原那生是楚國人,死是楚國鬼的故事。而今天我們一起帶著未出生的寶寶一起過端午節,這種感覺真好。”小翼寵溺般的在她鼻子上刮了刮,道:“等寶寶出生之後,以後每年端午節,我帶你去那邊。”婉月沖他回眸一笑。

    心廉和王煜一塊兒在包粽子,這是心廉頭一回在離開媽媽和妹妹後,跟著心愛的人一起包粽子。還記得每年端午節,媽媽帶著她和妹妹從秭歸回來後,便會慢慢的教她們倆學著包粽子。王媽媽看著篩子裡各種各樣花樣包法的粽子,對這個兒媳婦很是喜愛有加。王父拿著報紙坐在沙發上,輕輕瞥了瞥廚房,微笑著調侃道:“老婆子,你也不看看這閨女的媽媽有多麼的能幹,能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女兒的媽媽,已經是非常的了不起了。”

    王艷正在廚房裡包粽子,球球帶著妻子和女兒一起來了。被媽媽抱著的小欣悅輕輕地掙脫媽媽的懷抱,歡快的跑了過去:“爺爺奶奶。”王艷開心的說:“欣悅來了。”王志才放下手中的報紙,走到欣悅身前,將她一把抱了起來:“欣悅,你都好久好久沒有來爺爺這玩了,告訴爺爺,有沒有想爺爺?”欣悅奶聲奶氣道:“我有想爺爺,只是,媽媽說,我要去不斷的學習,才能成長更快,學到的知識更加的豐富。”王志才聽了外孫女這一番話,鼓勵她道:“我們家的欣悅很聰明,是一個很棒的孩子,爺爺陪你去院子裡玩,好不好?”欣悅微笑著點了點頭。

    百忙中的王艷偷偷瞄了瞄球球,見他還是一副老德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輕咳了咳,道:“王鴻欽,在幹嘛呢,還不趕緊的來廚房幫忙,別玩手機了。”球球忙放下手機,去廚房幫忙了。球球的妻子綺夢看著院子裡,公公和女兒歡快的笑聲,廚房裡婆婆和丈夫辛勤的勞動,一幅其樂融融的感覺,不由得在心裡 感歎,自己真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遇見這樣一個愛你疼你呵護你的丈夫,遇見這樣一位通情達理,溫婉賢淑的婆婆,待自己如親身女兒一般的公公,這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夕陽西下之時,心廉和婉月姐妹倆聽著大肚子一同坐在距離大海不遠處沙灘上的躺椅上,一起看日落。婉月幸福而開心的說:“姐,我們都有好久好久沒有像今天這樣一起相聚在一起了,時間不等人啊,眨眼間,你我都已經成家,現如今又懷著未出生的孩子,這不得不說就是一種緣分,待到明年端午節,我真的好想媽媽能夠來陪我們一起過端午節。”心廉沖她笑了笑,對她說:“如果當年不是媽媽,你我或許不會存活于這個世界。只是,媽媽自有她難以言語的苦衷,縱然是我們多麼的期待,希望媽媽能夠在明年端午節陪我們一起過端午節,或許,媽媽並不會如願前來。”

    婉月聽了姐姐的這一番話,深深歎了口氣:“只因為舒叔叔的緣故,曾經,我一直不明白,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的含義,直到自己與心愛的人走到一起後,才明白,當兩個相愛的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時候,不論未來的路有多麼的漫長,坎坷,曲折,我都會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與他一起看那細水長流,一起慢慢老去。當年,媽媽和舒叔叔是那樣的相愛,可最終卻沒能走到一起,這就或許像媽媽說的那樣,緣分未到罷。”

    夜裡的月兒是那樣的明亮,泛白的光芒散落在珠簾後的仿古窗戶上,給人一種無限的遐想。她抬頭看了看頭上方的掛鐘,距離第二天的開始只有十五分鐘了,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時候的她和梓晴猶如小燕子一般活蹦亂跳的,在一起度過了那麼多美好的時光。以往,每年端午節,除非有意外的事情,很多時候,東方不在她身邊的時候,便是梓晴一直不離不棄的陪著她開心的度過了這一年一載的端午節。而如今,能有這樣的機會陪伴在梓晴身邊,一起過這久違的端午節,她的心裡真的好滿足,只願以後每年的端午節都能和梓晴一起度過。

    外婆紀念日

    眨眼間,又是一年新的開始,梓晴端坐在墊子上,看著手中自己親自製作的日曆表,再過三天之後,便是外婆的紀念日。以往每年的那一天,她都會義不容辭的下山,神秘而不留蹤跡的回恩施一趟,只為外婆紀念日。心思縝密的軒軒看著梓晴手中的那張已經開始泛黃的照片,心裡頓時很心酸:“梓晴,想外婆了吧。”梓晴沖她微微笑了笑,道:“軒軒,今天下午,你能陪著我一塊兒下山,去一趟恩施嗎?”軒軒爽快的答應了。

    晌午之後,梓晴和軒軒在師傅的護送之下,踏上了從舟山開往寧波的汽車。心廉和婉月都明白,2月10日便是媽媽的外婆,也就是她們的曾祖母的紀念日,每年的那一天,媽媽都會帶著她們倆去恩施柏木陵園看望外婆。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轉眼間便到了2月10日那天。心廉和婉月將各自的孩子託付給丈夫後,提前半小時到達了那裡。

    梓晴和軒軒姍姍來遲的一路走到了柏木陵園。心廉和婉月微笑的走到了她們面前。梓晴沖心廉和婉月微微笑了笑:“難得你們倆有這份心,你們曾祖母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你們及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一生平安,幸福,快樂。”她們一同緩緩的走到了外婆的墓前。梓晴輕輕地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張照片,這是在她記事以來,唯一的一張外婆生前的照片,照片中的外婆笑得是那樣的燦爛,幸福。

    梓晴滿懷思念的對著外婆墓碑上的那張照片說道:“外婆,梓晴來看您了。您在天上過得可好,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梓晴想您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梓晴真的好想您能夠托夢給我,哪怕是一瞬間。我知道,您一定在怪我,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決定。十多年前,我選擇出家,遁入佛門的那一刻,只一心想著能夠心平氣和,心如止水的為您誦經祈福。如果能夠讓時光倒流,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為您續命,讓您安享幾年清福,只可惜,事與願違,您命中註定了將面臨的那一劫,終究還是沒能安然度過。”

    軒軒安慰她道:“梓晴,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雖然,你外婆已經不在了,但是,她一直都在天上看著你呢,不為自己,就為了她,好好的活著,開心快樂的過日子。我想,她一定希望你能夠更好地生活,更好地去面對人生。”聽了軒軒的這一番話,梓晴心裡不免舒展了好多。她隨手拿出了一瓶上好的女兒紅,輕輕地倒在放在心廉,婉月和軒軒的身前,笑對她們說:“來,讓我們一起舉起面前的酒杯,讓外婆品嘗品嘗這上好的女兒紅。外婆一生之中,一直期望著有一天能夠如願喝上這女兒紅,一直沒有機會,現在我們就一同滿足她的心願,干!”從那以後,每年的2月10日,她們都會不定時的來柏木陵園看望外婆,陪她說說話,偶爾,心廉和婉月也會帶著孩子來看望她們的曾姥姥,這一眨眼,便又過去了好多年。

    命中註定的那一劫

    正是下班高峰期,小翼下班後從公司出來,開著心愛的法拉利LaFerrari回家,今天是他和心愛的妻子婉月的結婚紀念日,他特意提前在珠寶店買下了一只價值連城的紫水晶玉鐲,只為回家給妻子一個驚喜。當他剛剛將這個珍貴的禮盒放在衣服口袋裡面的時候,一輛滿載著大貨的貨車不知是剎車失了靈,還是怎麼了,竟迎面撞了過來,小翼還沒來得及躲閃,便被連車帶人撞飛好遠。玻璃殘渣中,小翼緊緊的握著口袋裡的禮盒,失去知覺的昏了過去。婉月正在廚房切菜,突然,手指不小心劃傷了,看著指頭的血,她的心裡隱隱約約的感覺有種不好的征兆。

    她在東方的幫助下,小心翼翼的包扎好指頭時,電話響了。當她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了她耳中:“您好,您是東方翼的家屬吧,還麻煩您馬上趕來人民醫院一趟,您丈夫出了車禍,已送往醫院。”當婉月聽到那一頭說,小翼出了車禍,被送往了醫院時,幾近崩潰的穿上鞋,拿著手機,什麼也不說的出去了。東方見婉月神色有些奇怪,擔心出了什麼事,叮囑兩個寶貝孫女在家要乖乖後,跟著出去了。婉月神色慌張的站在路口攔車,東方開著SmartForstars概念車來到了婉月身前,示意她上車。東方看著婉月焦急萬分的樣子,問道:“婉月,怎麼了,出了什麼事請了?”當婉月哭著將小翼出車禍的事情向東方說了之後,東方立馬開車去往了人民醫院。

    人民醫院搶救室門外,東方和婉月焦急萬分的站在門外,心裡很是慌張,七上八下的。這時,從搶救室裡出來了一位醫生,他看了看東方和婉月,詢問道:“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婉月忙說:“我是病人的妻子,他是病人的父親。”那位醫生忙拿著手中的一張術前通知書:“還麻煩兩位在這上面簽個字,我們馬上要開始進行手術。”東方焦急的問道:“醫生,留步,我想知道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了,情況如何?”醫生猶豫了下,道:“這位病人經好心人送過來時,已經奄奄一息,頭部受了很嚴重的重創,導致大量淤血堆積于腦髓,我們只能是盡力的去為他做手術。”隨後,手術室的門緊緊的關上了。

    72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那個主治醫生出來了,東方和婉月忙走到他面前詢問小翼的情況。那位醫生深深的歎了口氣,很是委婉的說:“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至於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就只能是看他自己的造化和求生的意識了,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東方聽那位醫生說,兒子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的消息時,暈了過去,婉月忙扶著東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只等公公醒來,一起去病房照顧小翼。

    一個女護士輕輕地走到了婉月身前,將一個包裝很是精緻的小禮盒遞給了她:“阿姨,這是我們在您丈夫衣服口袋裡找到的東西。”說完,她便一聲不吭的走了。婉月輕輕地打開了這個小禮盒,裡面是一只紫水晶玉鐲。這只紫水晶玉鐲可以說得上的價值連城的珍藏品,一般人很難找到并買到,她只是開了一個玩笑,結果小翼卻當真了,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可是,他卻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讓她以後該怎麼辦,家裡還有兩個女兒要照顧,公公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這一場車禍,無疑是給他們家雪上加霜。

    心廉和王煜聞訊趕來了人民醫院。心廉在王煜的陪伴下,來到了五號病房。婉月見姐姐姐夫來了,向心廉點頭示意了下,一同走出了病房。走廊上,他們三個人都很沉默,心廉率先開了口:“小月,如今小翼都成了這樣了,這以後,在如果遇到了什麼困難,一定要告訴姐姐一聲,我和你姐夫會一直默默地助你一臂之力。”婉月輕輕笑了笑,搖了搖頭:“姐,姐夫,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一心想要幫助我們,但是,你們現在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大家子人等著養活,這些年來,雖然說,我沒什麼大出息,但是至少還是存積了不少私房錢,等真正需要你們幫助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們。”

    舒威和小艾一起正在廚房做飯,不知為何,他突然間感覺頭有點暈,一下子沒站穩,暈了過去,小艾邊呼喊邊攙扶著他走到沙發上撥打了120。她看著父親突然間的暈倒,心裡一下子慌了:“爸,您一定會沒事的,醫生馬上就來了,爸,您不可以有事,我不能沒有您。”跟著救護車,小艾和舒威也意外的來到了人民醫院。看著父親被推進搶救室,她在心裡無數次的默念,祈禱,父親一定不會有事,一定會平安出來。東方提著兩份飯菜恰巧路過,見小艾一個人站在搶救室門外,像是很著急的樣子,他輕輕地走了過去,好奇的問道:“小艾,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小艾哭著向他一一說明後,東方安慰她道:“小艾,沒事的,你爸爸一定會沒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他命還硬著呢,不會有事的,我就不和你說了,時間快到了,我得去給他們送飯了。”說著說著,他便馬不停蹄的跑上了樓。

    小艾還沒反應過來,東方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時,舒威的主治醫生走了過來,詢問道:“你好,你是這位病人的家屬吧,還麻煩你跟我來一趟。”這次談話的內容讓小艾終於意識到,原來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在外面奔波,而忽略了父親,忽略了父親的身體健康問題。舒威的主治醫生張醫生看了看手中的記錄表,嚴肅的對小艾說:“根據我們對你父親的全面檢查,你父親患有腦腫瘤中期,如果接受化療的話,最長還能活兩三年,但要在他小腦裡面的癌細胞沒有惡化的情況下,如果不接受化療,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等死,至於接受與不接受,還只能又你們家屬來決定。”

    小艾一個人站在醫院樓頂天台上,心裡好亂好亂。這麼多年來,父親一直陪伴著她一路成長,這對於從小沒有媽媽的她來說,有媽媽沒媽媽都一個樣,那個她叫媽媽的人當年狠心的不辭而別,拋棄了她和爸爸,雖然,這一切的後果都是爸爸一手造成的,但是,人各有命,爸爸一點都不愛媽媽,即使她還活著,也只會是兩個人更加的痛苦。

    一個下著瓢潑大雨的清晨,一件事情讓婉月是徹底的崩潰了。小翼變成了植物人,至於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這無疑是讓婉月往後的生活更加的難熬。每天看著病床上如活死人一樣的小翼,婉月心裡是那樣的難受,為了能祈禱小翼早日甦醒,她將兩個女兒託付給公公之後,每天虔心誦經,寸步不離的守候在小翼身邊,茶不思飯不想,每天就一個饅頭度日,日以繼日,竟連她自己都一下子消瘦了好多,她的兩個女兒婉兒和茹兒看著媽媽這樣,心裡很難受,可是,她們倆卻什麼也幫不了她,只能拼命地學習,將來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好好孝順媽媽和爸爸。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毛毛細雨,舒威在小艾的陪同下,坐在窗戶旁邊,欣賞著外面的景觀。雖然,所有人都沒有將他患病的真相告訴他,但是,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生了一場大病,而這場大病很難醫治,但是,為了等梓晴歸來,他發誓一定會努力而堅強的走到最後。之後,好幾次意外的暈倒及瞬間的休克,舒威一直用自己那堅強的意志力一點一點的扛了下來,只為能夠等到梓晴的歸來。好幾次,小艾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很是生氣的對舒威說:“爸,您怎麼這麼固執呢,讓您接受化療,您又不願意,何苦為了一個音訊全無的女人這樣折騰自己的身體呢,爸,我們就接受化療吧。”舒威輕輕搖了搖頭,道:“這或許就是我命中註定的那一劫,都已經到了這一地步了,我不要接受化療,我要等你梓晴阿姨的歸來,不論多久,不論多少年。”小艾對於父親的固執實在是沒轍。

    十年後的颱風

    說到颱風,那還是十年多以前,梓晴帶著兩個女兒從外面歷練回來的時候,那時候的颱風並不是那麼的肆虐,只是風力很大,即使風力再大,梓晴在師傅她們的陪伴下,安然無恙的度過了那幾天,而身處沿海地帶的她,對於颱風及龍捲風,安全防範做足了,就沒有什麼可害怕,驚慌的,那時候,心廉和婉月對於媽媽這種處變不驚的精神很是欽佩。

    七月,正是夏日炎炎的季節,心廉頭一回沒有練劍和打坐,同丈夫和女兒兒子們一起坐在電視前看新聞,她抬頭看了看電視上面的鐘,馬上就要到19時30分了,她雖然身在武漢,但是,不論過了多久,她始終都會關注浙江舟山那邊的天氣狀況,當播音員播報著從明日開始,浙江那一帶將面臨大降雨及雷雨天氣的時候,她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還記得十年多以前,在惡劣天氣來臨的前一天,播音員也是說會有大降雨及雷雨天氣,這使得她竟然一夜未眠。

    三更,梓晴一個人站在外面觀測天氣,她抬頭望了望天空,烏雲密佈,時不時的有狂風‘呼呼呼’的肆虐刮著,直覺告訴她,即將要面臨一場惡劣天氣的襲擊,很像颱風來臨前的征兆。五更,正是天微微亮的時候,颱風‘璀璨’襲擊了舟山及周邊地區,絕大部分的居民正處於睡眠狀態,處於一二樓的居民直接被大水淹沒了,往上的居民在聽到政府拉響的警報聲後,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走到窗戶前一看,著實嚇了一跳,紛紛迅速的爬到了頂樓,等待救援人員的求助。

    梓晴和軒軒同師傅一起站在山頂上,向下眺望這山下的情況。在舟山,只有在梓晴她們所在的那座最高峰之上,才能一睹這舟山整個面貌的俯視圖。此時的山下,因為‘璀璨’的突襲,猶如洪水氾濫了一般。看到這裡,梓晴不再猶豫,同師傅和軒軒一起下了山。她和軒軒還有師傅一起加入了救援行動中,道路上及被淹沒的房屋中的積水,在消防隊伍的齊心努力下,終於慢慢的清理了開來,那些被淹沒的一二樓民房漸漸的展露出來,等候在那裡多時的120急救車上的護士和醫生紛紛迅速下車,前往那些受災的民房裡面爭分奪秒的展開救援工作。

    梓晴看著遇難者一個一個的被抬出來,心中有種莫名的揪心。病情逐漸好轉的舒威看著新聞裡面播報的關於浙江舟山一帶因颱風所遭受的災難,看了看那個專屬於梓晴的房間,笑了笑,對身邊的小艾說道:“還記得當年雲南地震的那一次,我陪著你梓晴阿姨還在巴彥淖爾的時候,不論走到哪兒,她都有一個習慣,就是關注新聞,而雲南地震那次,她二話都沒說,在我的陪伴下,一起前往了災區。那邊受災很嚴重,好多人都因此而永遠的離開了,留下這苦命的倖存者。想想,都過去了這麼多年,只可惜這一次的愛心公益,再也沒有了她在身邊,我決定隻身前往浙江舟山災區,以中國志願者的名義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那些災民們。”

    小艾聽到父親說要隻身前往災區,很是驚訝:“爸,您說要去災區,可您這身體吃得消嗎,再說了,您去那邊,他們也不一定會同意您的幫助啊。”這些年來,舒威一直珍藏著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就連他的女兒都沒有見到過,只為珍藏這屬於他和梓晴的種種美好的回憶及念想,而今天,他不得不拿出來了。舒威輕輕的站起來,走到自己臥室裡面,從抽屜最底層裡面拿出了一個用紅色布口袋包裹著的東西,走到小艾身邊,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裡面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紅盒子,當那個盒子被打開的那一剎那,小艾的眼睛都直了。裡面整齊的放著七個小本子,每一個上面都寫著‘無償獻血證’幾個大字,七個小本子的旁邊有一個很顯眼的暗紅色本子,上面寫著‘中國註冊志願者’幾個字,一向好奇心很強的她,拿起這個本子,打開第一頁,看見了那幾句話:

    獻給最可愛的人。

    ---中國志願者協會

    旁邊還有一塊貌似是旗子類的東西,她輕輕地打開了,才知道,原來這面旗子上面竟然是父親與梓晴阿姨在一起同眾多災民,救援人員們的合影,在他們合影的最下方有一面拉開的旗子,上面寫著:抗震救災,八方支援。當小艾一一的看完了這些父親一直珍藏了這麼多年的寶貝時,滿是感慨:“爸,比起你,我可真就是自愧不如,您年輕的時候那麼的優秀,而我卻在選擇一件事情的時候,那麼的挑三揀四。”舒威溫和而親切的對小艾說:“你現在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漫長,孩子,加油吧,勇敢的去面對這世間的萬物,學會超越自我,超越生命,我會一直在背後默默的支持著你。”

    在父親的動力下,小艾同舒威一起去往了浙江舟山。在去往舟山的路上,舒威無意間聽見了坐在他們前面的幾個人紛紛議論著關於舟山的事情。他們中一個打扮的還算洋氣的女人對他們幾個人說道:“這次浙江舟山遭遇這麼大的自然災害,任誰看著心裡都不舒服,不過,我倒是聽說,普陀山上的那些修道之人倒是按照往年的習慣在災區搭建了帳篷施粥行善。”他們中的那個長的不咋樣的男人頓時笑瞇瞇的說:“而且,她們之中,還有一位美若天仙般的美人,真是一飽眼福啊。”他們聽了他這話,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個男子的話,不經意間,讓舒威在心裡默念,他所指的這個美若天仙的女子,該不會就是梓晴吧。小艾看著父親發呆的樣子,知道父親是聽了他們幾個人的議論之後,心裡想起了梓晴阿姨,她倒是希望這次去舟山,不要讓父親看到梓晴阿姨,只因為心裡的那個小小的私心。雖說,父親和媽媽的結合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但是,她還是不想父親與梓晴阿姨重逢。而沉思中的舒威則還在心裡一次又一次的幻想著,如果他們口中的那個女子真的就是梓晴,那麼,她會原諒自己嗎,會和自己和好如初,會一直陪在他身邊,再也不離開嗎,滿懷著這份出自內心的期待,舒威竟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普陀山腳下不遠處,一身月白色衣裳,戴著純白面紗的梓晴同一身天青色衣裳的軒軒及師傅一起在那裡搭棚施粥,救濟於這些因災難而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倖存者們。舒威帶著小艾隨著志願者的隊伍,一路來到了受災最嚴重的舟山。一眼望去,周圍到處都是因為颱風而摧殘不堪的房屋和車輛,地上的積水雖然在救援人員的齊心協力之下,已經大有好轉,但是,還是會看到好多的水漬,而距離不遠處,則到處都是救濟的臨時帳篷。看到這些,舒威和小艾父女倆同志願者們一起開始四處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他們。

    午時,梓晴,軒軒,靜慧師太分別為三個方向的開始給災區的每一個倖存者及救援人員和志願者們送午餐。軒軒機緣巧合的一路來到了舒威和小艾他們所在的那個志願者部落。軒軒無意中看見了舒威和舒艾,很是驚訝:“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小艾微微笑了笑,對軒軒說:“我和我爸看新聞,得知這裡遭遇了颱風的襲擊,便立馬一路趕火車來到了這裡,只為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更多的人。”舒威狐疑的看著軒軒,若有所思,似是話裡有話的問道:“那麼,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武漢的嗎,難道你知道梓晴的下落?”軒軒聽他這話,冷笑了笑,毫不懼色的說:“早知如此,有何必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你,梓晴她不會含恨離去,如果不是你,梓晴她不會杳無音訊,我怎麼會有她的下落呢,她都走了這麼多年了,你說,我又該到哪兒去尋找她?”

    舒艾心裡明白,軒軒阿姨是不希望,也不想透露梓晴阿姨的下落,再次心存私心的解圍:“爸,您就不要再這麼固執了,軒軒阿姨都說了,她不知道梓晴阿姨在哪裡,您又何苦為難她呢。”軒軒看了看小翼曾經送給她的手錶,回過頭來,笑對他們說:“不好意思,我要去抓緊分發吃的了,就不和你們敘舊了。”話音剛落,軒軒已經走了好遠。舒威望著軒軒漸漸遠去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再次見到她的時候,竟然是在這樣的時候,只是,不知道梓晴現在身在何處,可曾想起過這個她一生唯一的閨蜜。”

    山崖之上,梓晴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眺望山腳下的救助帳篷及因颱風而活著的倖存者,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軒軒輕輕地走到了她身邊,若有所思的對她說:“梓晴,你猜我今天見到了誰?”梓晴沖她微微一笑:“不論你見到了誰,這都是一種緣分,在世人眼中,我早已經消失匿跡了很久很久。”軒軒突然間反問道:“如果我告訴你,我見到的人是舒威呢,難道你準備一輩子不再見他,終身與他擦肩而過嗎?”梓晴在聽完她的這一番話時,身子輕顫了一下,低聲道:“他還好嗎?”軒軒聽她這麼一問,突然間笑了:“其實,你一直都很在乎他,何苦要選擇這條路,讓你們之間就這樣彼此錯過,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屬於自己的幸福。”

    梓晴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將背後的古琴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彈奏了一曲《華胥引》:“如夢似幻,如真似假,這世間的人,終究逃脫不了這用無止盡的慾望和貪婪,又有幾個人如這華胥夢境一般,心有所想,心有所得。我和舒威的故事,已經變成了過去式,那些曾經的回憶,既然讓人那麼的痛苦,那麼的悲傷,又何苦要一念執著的去緊抓不放。其實,說到底,我還是要感謝舒威,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又怎會真正的明白,領悟,體會到人生的真諦。是佛祖給了我重生的希望,即使我們此生彼此錯過,只能說,是緣分未到罷了。”

    佛經再現人世之小翼甦醒

    待所有救援人員,醫護人員,前往的記者及志願者們將遇難者人數公諸於世時,默哀儀式開始了。當所有人都在默哀的時候,山崖之上所傳來的聲音吸引了他們。山崖之上,由梓晴來撫琴,師傅,軒軒和眾師姐師哥師弟師妹們一同盤膝而坐,開始了超度儀式。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是詫異和驚訝,但接著便明白了這其中的意義,紛紛盤膝而坐,為遇難者吟誦起了‘大悲咒’,‘往生咒’之類關乎于佛教的經文,一路隨行的眾多記者們紛紛錄下來這段視頻,以最快的速度發到了中央新聞廣播電視台。

    東方和婉月一同正坐在沙發上關注著舟山那邊的災情及情況,全國各地,好多個地方的人們在音樂響起之時,手心放於胸前,靜靜的默哀著,而最引人注意的便是舟山那邊,不同於常人的默哀儀式。東方聽著電視里所傳來的經文,有些久違的說:“這都好多年沒有聽到這熟悉而陌生的經文了。”婉月聽他這麼說,一頭霧水道:“爸,您以前也聽到過這經文嗎?”這句話一下子勾起了東方的回憶過去的思緒。

    十多年前,舒威陪著梓晴一起去甘肅參加他和軒軒的婚禮。那個時候,他從來沒有想到,在他和軒軒婚後不久,因為他奶奶的突然間與世長辭,梓晴竟然為了幫助她老人家超度亡靈,吟誦起了‘大悲咒’。那時候,他和軒軒都還在詫異,梓晴怎麼會吟誦這極其深奧而最古怪難懂的佛經,一直到如今,他才算真正明白,原來梓晴一直有出家修行的念頭,只是礙於舒威的關係。

    晚間新聞中,舟山不同於所有人的默哀儀式一重播,廣大網民們紛紛在網絡上熱火朝天的談論了起來。大家針對於這次因颱風襲擊,而好多年沒有聽說過的佛經重現於世感到不可思議和驚奇。舒艾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次的志願服務,居然冥冥之中知曉了這失傳多年的佛經再現人世,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名的緣分。佛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有緣自會相見,這些年來,舒艾一直深受父親的熏陶,漸漸地也懂得了好多關於佛的知識和道理。

    子夜,天邊那一抹如明鏡般皎潔的月兒依稀在烏雲之中轉動著,泛白的光芒普照在這原本暗黑而寧靜的大地,使得周圍白茫茫一片,挑眼望去,甚是美麗迷人。一向喜靜的梓晴難得來到這麼好地方,一曲‘漁舟唱晚’彈奏的那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恍若隔世一般,恍若這白茫茫的大地瞬間化為這波濤洶湧的浪潮,一波接一波,一浪過一浪,勾勒出了一幅絕美而如夢如幻的漁舟唱晚景象。

    不遠處的軒軒和靜慧師太一直靜靜的凝望著梓晴。靜慧師太深深的歎了歎氣,對軒軒說:“這麼多年來,慧賢一直都是這樣,她是一個喜靜之人,往年的好多時候,她都時常一個人找一個安靜而不被人打擾的地方,彈奏她喜歡的曲子,‘華胥引’這首曲子便是她近幾年來最喜歡的一曲。我心裡明白,她其實活得很苦,掩藏在心底的那份愈來愈刻骨銘心而難忘的相思之苦,從來都不會對任何人訴說,包括心廉和婉月。在這裡,除了我之外,再無第二個人知道并理解她心底的苦和諸多的不容易,要怪就要怪那個當年狠心辜負她的人。”

    軒軒很是讚成師太的這番話,她似是心有所想的說:“如果當年,梓晴選擇了那個曾經傷害她最深的那個人,而不是選擇了舒威,那麼,結局是否又會不一樣?現如今,是說什麼也沒有任何的作用了,這就是命運,人活一輩子,不論是何種結局亦或是結果,終究還是逃脫不了這命中註定的事。”不知何時,梓晴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她們背後:“非也,人生在世,即使有再多的不誠意,再多的煩惱,命運,終究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即使是因為你身邊的人影響而左右了你的人生,但是,自個兒的命運還是屬於自己的,掌握了命運,人生便會從此獲得重生的機會,正如鷹王重生一樣,展翅翱翔在那蔚藍天空的雄鷹,之所以能夠活過七十歲,只因為那痛徹心扉的重生。人也如此,始終一塵不變,只會更快的被這個世界淘汰。如果不想自己的命運變成這樣的狀況,便要自己去不斷創新,不斷拼搏,不斷摸索,從而找到更好的生存之道,而所謂的生存之道,並非貪婪與殺生所帶來的,而是在這值得敬畏而尊敬的大自然中,去發掘真正屬於自己的星星之火。”

    軒軒聽了梓晴的這很有哲理性的一番話後,深有感觸的沖她笑了笑。心廉花費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媽媽她們的下落。當她出現在梓晴面前時,原本以為媽媽會很驚訝,結果,梓晴卻很是嚴肅的質問她道:“心廉,你怎麼一個人來到了這裡,你丈夫和女兒呢,你妹妹呢,你怎麼可以不顧一切的拋下他們,一個人跑了呢,你都忘記了曾經我對你說過的話了?”靜慧師太終於發話了,她微笑著看著心廉,說:“慧賢,即使這是廉兒的錯,但是,你好歹也得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畢竟每一個人都有講道理的權利。”梓晴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心廉,這次,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你的解釋讓我滿意了,我就原諒你這次。”心廉得到了發言的權利,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當她將婉月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對她們說後,軒軒急了:“你剛剛說什麼,你說我兒子怎麼了?”

    心廉一字一頓的對軒軒說:“妹夫因一場意外的車禍,直到現在都還沒甦醒過來。”軒軒聽了她這話,有些站不住了,還好有靜慧師太的攙扶。靜慧師太長歎了口氣,目不轉睛的看著梓晴,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就同軒軒一起下山,回家看看著苦命的倆孩子吧。”梓晴卻是那樣的冷靜而鎮定。她微笑的看著師傅,似是心如止水的說:“我還是不去了吧,這倆孩子都已經為人父母了,該要去面對的一切苦難,關鍵還在於他們自己。如果兩個人好不容易的結合,結果到最後因另外一個人遭遇不測而大難臨頭各自飛,那麼,這段婚姻還不如趁早斬斷。同甘共苦,相依為命才是他們應該去面對的,我去了,只會讓他們的生活愈來愈亂。小翼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堅強的挺過這一劫,而早日甦醒。”

    梓晴同師傅一起目送軒軒她們離開後,靜慧師太回到了普陀山,而梓晴則是去了蓬萊島,只為在那個美如仙境一般,同時不被外界干擾的地方修行,只為使紛亂的心神早點恢復,而回到普陀山,回到師傅身邊。婉月和軒軒一起夜以繼日的照顧著遲遲沒有甦醒過來的小翼,而東方則負責每日三餐送飯的職責,婉兒和茹兒每天都會在從學校回來之後,不定時的去醫院看望他們。

    婉兒和茹兒小學畢業那天,小翼奇跡般的甦醒了過來,這讓婉月心裡是格外的高興和激動。軒軒和東方聞訊趕來,軒軒第一眼見到兒子的那一剎那,再也抑制不住眼裡的淚水,緊緊的抱著他:“翼兒,你終於醒了,媽媽終於苦盡甘來,盼到了你醒來。”小翼淚眼模糊的看著軒軒,到口的話一下子哽咽了:“媽,對不起,是孩兒不孝,沒能好好陪伴在您和爸爸身邊,孝順您們。”

    軒軒寵溺的撫摸著兒子的臉頰,笑道:“只要你們兄妹倆能夠平安的陪伴在我和你爸身邊,便是最好的了,翼兒,這回你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活下來,得好好的珍惜眼前及身邊的幸福和緣分,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小翼微笑著點了點頭。

    擦肩而過

    灰蒙蒙的天空之下,成片的落葉在陣陣微風中‘嘩嘩嘩’的落下來,恍若天女散花一般。入秋後的舟山,和武漢不一樣的是,不是很熱,也不是很冷,這正是梓晴最喜歡,最嚮往的天氣。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在預示人們,即將迎來一場雖不像盛夏那般狂風暴雨,也不像盛夏那邊瓢潑大雨,但卻足以讓人淋了便染風寒的毛毛細雨。梓晴抬頭望了望懸掛于窗前的日曆,農曆七月十五,也就是世人常說的中元節即將到來。關乎于中元節,她還是略有所了解的。中元節,俗稱鬼節、七月半,佛家稱為盂蘭盆節。正月十五日漢族稱上元佳節,乃慶元宵節,古已有之;七月十五日漢族稱中元節,祭祀先人;十月十五日漢族稱下元節。其次,清明節,寒衣節,中元節並稱為人間三大鬼節。

    自從梓晴選擇出家修行之後,便有好多年沒有過這中元節了,想想,還真有些懷念。她獨自一人倚坐於窗前,思索再三,決定去外面看看。她拜別師傅後,下了山。不知不覺中,她來到了一個安靜而給人一種神秘感的小鎮,鎮上挨家挨戶的門窗緊閉,街市上一個人影子都沒有,以往這街市上是熱鬧非凡,而近日卻安靜的連一隻貓叫的聲音聽了,都會忍不住毛骨悚然,只因為中元節,只為迎接亡人的回歸。一位路過的大嬸見梓晴一個人遊走在這裡,忙對她說:“丫頭,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呢,趕緊趁這天黑之前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吧,不然被鬼附了身,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梓晴微笑著謝過大嬸後,找到了一家旅社暫時住了下來。

    這家旅社跟尋常的一樣,只不過有一點與眾不同的便是,每一個房間裡面都懸掛著一個仿古式掛鐘。當午夜的鐘聲響起之時,梓晴偶然間聽到了這樣的童謠:

    七月半

    開鬼門兒

    鬼門開了出鬼怪

    鬼怪苦

    賣豆腐

    豆腐爛

    攤雞蛋

    雞蛋雞蛋磕磕

    裡面坐個哥哥

    哥哥出來上墳

    裡面做個奶奶

    奶奶出來燒香

    裡面坐個姑娘

    姑娘出來點燈

    掉進河裡回不來

    七月半

    打火鐮兒

    火鐮花兒

    賣甜瓜

    甜瓜苦

    賣豆腐

    豆腐爛

    攤雞蛋雞

    蛋雞蛋磕磕

    裡面坐個哥哥

    哥哥出來接鬼

    裡面做個奶奶

    奶奶出來燒香

    裡面坐個姑娘

    姑娘出來串門

    掉了腦袋回不來

    七月半

    送鬼魂兒

    鬼魂送了關鬼門

    鬼門關

    賣豆腐

    豆腐爛

    攤雞蛋雞蛋

    雞蛋磕磕

    裡面坐個哥哥

    哥哥出來收尸

    裡面做個奶奶

    奶奶奶出來燒香

    裡面坐個姑娘

    姑娘出來喊魂

    吊在樹上回不來

    這首童謠聽著怪滲人的,童謠聲剛過,梓晴意外的看見了遊走于外面街市上的眾多鬼魂。這讓她感覺到不可思議,以前,每次聽到別人說能夠看見鬼魂的人說明頭頂上的天眼已經打開了,她覺得那是騙人的,這怎麼可能,又不是誰都是二郎神,直到今日,她不得不相信,備受佛的熏陶,她居然也能看見這鬼魂。佛說六道輪迴,六道命運,或許這便是賜予她最好的禮物吧。

    舒威也來到了這個神秘的小鎮,只是,命運告訴他們,即將再次擦身而過。鬼節的第二天晚上,這個原本安靜的小鎮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大家都去河邊放花燈,祈禱已故親人能夠保佑他們一生平安,為已故親人點燈引路,愿他們輪迴路上一路好走。梓晴一時興起,也拿著一個花燈來到河邊放花燈,虔心祈福。就在她剛剛轉身已走遠之時,舒威和小艾也來到了河邊,舒威教小艾放花燈,一同祈福後,朝著梓晴相反的方向走了。

    梓凝下班後,正準備開車回家,不巧,電話來了,是阿晟打來的,她忙按了接聽鍵,溫柔似水道:“老公,你下班了,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你現在在哪裡啊,咱家女兒還在學校,有記得接她嗎?”歐陽晟聽著梓凝所提的這一系列問題,‘呵呵’笑了笑,回應道:“老婆大人,你就放心好了,女兒去了咱媽那裡,你在哪裡,十五分鐘後西門廣場見。”梓凝回眸一笑:“好的,不見不散。”說罷,她開著心愛的全國限量版蘭博基尼一路奔向西門廣場。車身那迷人而充滿神秘色彩的紫色讓路過的行人紛紛看的眼花繚亂,跌倒眼球,其中一個過路的人喃喃自語著:“有錢就是任性。”

    當她啟動心愛的跑車出發的時候,一抹身影呼嘯而過,梓凝並沒有往心裡去多想,只覺得是自己車速太快的原因,殊不知,那一抹呼嘯而過的身影便是曾經苦苦追求了梓凝六年的那個人,只是,最後,她選擇了一同在軍營生活的歐陽晟。他突然間止住腳步,站在原地,回頭望著漸漸遠去的那輛紫色蘭博基尼,微微笑了笑,自言自語著:“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你竟是越發的美麗迷人,越發的有氣質,有魅力了,只可惜我竟然錯過了美好的你。”

    時間,仿佛回到了六年前。那時候,梓凝剛結束軍營生涯,被上司安排在司法部門。初入社會的她,雖不像那些從大學出來的那些人那樣,對這個社會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好奇,但是,從即刻開始,新的工作,新的環境,新的人群,則會讓她在不斷地磨練,不斷地學習,不斷地奮鬥中,一點一點走向成熟,一步一步走向這未知的世界。司法部門中,梓凝擔任助理這份工作,而在這份工作中,她終於明白了,原來司法部門是一個面向群眾,面向所有人,打官司,總結,推斷這諸多的恩怨糾葛的地方,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為老百姓打贏這剪不斷理還亂的官司,和她曾經的軍校,那就是兩個區別。

    在軍校的那十年裡,教練時常對他們說,選擇留在軍校,留在這裡,不為什麼,只為有一天為祖國服務,為民服務,那裡有困難,哪裡有幫助,哪裡有災情,便要義不容辭的放下手中的一切,用實際行動去幫助更多的人,避免并阻止更多後果不堪設想的事情發生,做到‘快,狠,準。’想到這裡,她莞爾一笑,迅速而麻利的收拾完手頭的一些雜事,去往了那個屬於她坐在的部門。

    當她出現在眾人眼前時,那股獨一無二的氣質使得她是那樣的迷人,出水芙蓉,大家夥兒遲疑片刻後,繼續了各自手頭的工作,這個部門的主管微笑的看著她,道:“洛梓凝,歡迎你的加入。”梓凝很有禮貌的沖她笑了笑。靠于窗戶前的南宮弦從她進入他的視線開始,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一見鐘情吧,只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梓凝始終沒有看過他一眼。

    自那以後,南宮弦這個眾人羨慕的富三代瘋狂的愛上了這個如同天使一般出現在他眼裡的女孩---梓凝。而梓凝在自己不斷努力,不斷奮鬥,不斷進步的人生道路上,備受上司領導的器重,一路雖坎坷艱難,卻一步一步登往了副督查一職位。同她一起從軍營中出來的歐陽晟被分配到了中國人民警察行業,這對正值血氣方剛,志在四方的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禮物。在梓凝升職為副督查的時候,歐陽晟同時也上升為了專案小組頂頭上司。

    緣分,似乎註定在冥冥之中一樣,曾經兩個一起出生入死,朝夕相處了十年的戰友在一次秘密行動中意外邂逅。不遠處一棟二十七層高的大樓樓頂,一個患有嚴重精神病的女人綁著一個五歲大的小男孩,一手拿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另一隻手一直緊緊的抱著這個小男孩,口中不停喃喃道:“不要過來,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孩子。”梓凝正走在回家的路上,被執行公務的歐陽晟不小心撞到了,就在梓凝被這意外的一撞擊快要倒下的那一刻,歐陽晟迅速地接住了她。

    梓凝立馬回過頭來,一眼便看見了近在咫尺的歐陽晟,故意生氣了:“喂,你這是要一直這樣,不放手,是嗎,快放手啊。”歐陽晟忙鬆開了手,梓凝滿腦子疑問重重的問:“走得這麼急,是有案子發生了吧,走吧,我陪你一塊兒去。”歐陽晟一言不發的看著梓凝,這好久不見,她倒是越發的美麗迷人了,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是別人所不能及的。有她陪著他一起執行這次秘密行動,心裡暖暖的。

    樓頂,梓凝和歐陽晟一同勸解這個患有嚴重精神病的女人放下手中的人質,那個女人情緒很是激動,口中一直重複著那句話:“不要過來,都不要過來,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孩子。”梓凝用眼神將歐陽晟叫到了一個隱蔽處。歐陽晟欲要說些什麼,梓凝似是看透了他的心事般,很嚴肅而認真十足的對他說:“這個女人有很嚴重的精神病,我們不能將她惹急了,只能是智取,接下來,看我的,我來吸引她的注意,然後你就趁機救下那個孩子。”歐陽晟總覺得這樣做不妥:“可是…”梓凝搖了搖頭,道;“不要可是了,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

    梓凝微笑著走了出來,很親切的對那個女人說:“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這樣做,你放心,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不如我們好好的坐下來說說話,訴訴苦,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都身為女人,當你在像他這麼小的時候,被一個陌生人無故綁架的時候,這對於你來說,無疑是人生中最恐懼且難以忘懷的那一幕,這樣做,何苦呢。每個人心裡都有他,她所無法言喻的不得已和不為人知的秘密,只是這秘密往往太過於沉重,以至於那個背負秘密的我們,很壓抑,很疲倦。現在就讓我們一起放下心中這執念,放下這沉甸甸的秘密,好嗎?”

    那個女人還真的按照梓凝所預料的那樣,輕輕地放開了她手中的孩子,當孩子被她放開的那一瞬間,歐陽晟以閃電的速度接住了這個孩子,梓凝見時機恰好,趁那個女人不注意的時候,由袖口裡發出了一枚麻醉針,麻醉針攝入她手臂的時候,梓凝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那個女人漸漸失去知覺,倒在她懷裡,歐陽晟驚訝的看著梓凝。隨後趕到的醫務人員紛紛小心翼翼的將那個女人抬了下去,梓凝順藤摸瓜的找到了帶隊的醫務小組長,提醒道:“她需要心理醫生,而不是被囚禁在那裡。”那個小組長微微笑了笑,回應道:“謝謝,我們會找一個。”

    黃昏的那縷光芒耀眼的灑落在落葉飛揚的路旁,歐陽晟略帶驚訝道:“梓凝,敢情說,你可以去改行當心理醫生了,對了,你之前所用的麻醉針是從哪兒弄來的呀,這好久不見,你隱藏的可真夠深。”梓凝輕輕笑了笑,道:“你就不要調侃我了,這只不過是用來防身或者應急用的,我們還在部隊的時候,我通過軍醫獲得了這個東西,本以為,這個東西會一直擱置在那裡,直到今日才排上大用場。”歐陽晟欣賞的看著她,讓她頓時感覺心裡毛毛的:“你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啊?”說著說著,她竟然真的準備用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查看下臉上,被歐陽晟一手抓住了,她慾要睜開被他抓住的手,歐陽晟卻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別人,從來沒有別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除了家人之外,而今天,歐陽晟的這一舉動卻讓她心裡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只是這感覺來的太突然。

    理智讓她立刻清醒了過來,她輕輕掙脫被歐陽晟抓著的手,輕輕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歐陽晟看著梓凝漸漸消失的倩影,心裡早已計劃好了如意算盤:“梓凝,有一天你一定會接受我的愛,和我在一起。”梓凝匆匆忙忙的只顧著一路向前走,絲毫沒有察覺路過的南宮弦。南宮弦騎著自行車突然間看見梓凝匆匆忙忙的從他身邊走過,頓時感覺心裡是拔涼拔涼的,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油然而生,他們竟然擦肩而過了,他多麼想要鼓足勇氣攔住梓凝,告訴她,自己喜歡她,可是,他卻無法開口。

    之後的日子裡,歐陽晟每天都會等梓凝下班之後一同回家,而南宮弦卻如同空氣一般被梓凝徹底的忽略了。終於有一天,南宮弦趁中午吃飯的時間,找到了梓凝。而梓凝對於這個突然間出現的人並沒有什麼好感,只是如他所願,一同吃飯。西式餐廳,他們各自點了一份牛排,一杯咖啡。南宮弦的一句話打破了這原本寧靜的一刻。他篤足勇氣,含情脈脈的對梓凝說:“梓凝,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梓凝很無語的看著他,在她所知道的信息裡面,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花花公子,顯赫的家庭造就他執拗子弟的形象,花心等一些列的問題,她不奢求他能帶給自己什麼,只希望離他越遠越好,無奈之下,她只能對他說:“對不起,我想,我們並不合適走到一起,我並不喜歡你,而且,我已經心有所屬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對不起,還勞煩你另尋知音吧,我臨時有事,就不陪你了,再見。”

    自那以後,他們便再也沒有見過面,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過,對於南宮弦來說,竟然是那樣的奢侈,過足了富家公子的生活的他,突然有種挫敗的感覺,沒辦法之下,他只好將這份朦朧之愛隱藏于心底。梓凝終究還是和歐陽晟走到了一起,再後來,他們幸福的結為了連理。婚禮當天,南宮弦一個人坐在角落里喝悶酒,不知不覺中,竟然醉了,最後連自己是怎麼回家的都不記得了,那一次,他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場。自那以後,南宮弦竟然終生未娶,一晃便是這麼多年。誰曾想,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一次竟然再次看見了她,只是換來的還是擦肩而過。這一次,他心裡再也不會激起一絲絲漣漪,只是安靜而神秘的躲在暗處默默守護著她,哪怕這段路程很辛苦,很乏味,只要梓凝能夠一生幸福平安,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輾轉反側之間

    當時間不再重來,青春不再,看著身邊最在乎且在乎自己的人一個一個從你的生命中逐個消失的時候,你才突然間意識到,原來這一切竟然來的是那樣的突然,讓你措手不及。自那年,梓晴捨棄一切,放下一切執念,選擇出家修行開始,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去過那個充滿著無限回憶的地方---青島。大海,哪裡都可以看得見,舟山的大海一望無際的,只是,即使再大,再遼闊,也無法替代那個曾經佈滿了回憶的第一海濱湖。

    眼下這季節正值晚秋,去海邊不免會有些涼颼颼的感覺,但是,她還是下山去了,只為回味這逝去的回憶。青島棧橋,梓晴身著雪白色厚大衣靜靜的站于亭中。天邊那一抹夕陽襯托出了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景象,只是,與這句詩詞不一樣的的是,如今的她早已放下心中一切執念,有何來的斷腸人一說。晚秋的大海顯得是格外的寧靜,海上偶爾會有那麼一兩隻早出晚歸的帆船過往,她輕輕踱步來到了金黃色的沙灘上,只是,與當年不同的是,那時候,她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迫不及待的脫掉了鞋襪,開心而興奮的體驗了一回走在沙灘上面的感覺,而今日,她卻不得不穿著鞋走在上面,只因季節不同往日了。

    在這裡,曾經充滿了各種各樣美好而難忘的回憶。還記得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是姐姐姐夫和媽媽,幺姨和哥哥陪著她來的。那時候的她,就像一隻好不容易逃離牢籠的小鳥一樣,既興奮又開心。再後來,便是與舒威一同來到這裡旅遊。那時候,她曾感到欣慰的是,即使楊宜芳再次的出現會使得她的情緒波動很大,但是至少還有舒威的相依為伴。他們一同在海上激情迸放及水下激吻那一幕如同畫卷一般的場景,一幕幕,一段段,一絲絲這美好而讓人刻骨銘心的記憶像奔湧而來的泉水一般,不知不覺,她的臉頰早已淚如雨下。

    夜,漸漸的一步一步靠近,梓晴就這樣看著夜的到來,她抱著心愛的古琴風塵僕僕的來到了棧橋那邊的亭子裡面。緩緩坐下後,久違的唱起了那首梅艷芳最紅且最出名的歌《似是故人來》:

    同是過路,同做過夢

    本應是一對

    人在少年,夢中不覺

    醒來後要歸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雙

    到底會是誰

    但凡未得到

    但凡是過去

    總是最登對

    台下你望,台上我做

    你想做的戲

    前世故人,忘憂的你

    可曾記得起

    歡喜傷悲,老病生死

    恨台上卿卿

    或台下我我

    不是我跟你

    俗塵渺渺

    天意茫茫

    將你共我分開

    斷腸字點點

    風雨聲連連

    似是故人來

    何日再追,何地再醉

    說今夜真美

    無份有緣,回憶不斷

    生命卻苦短

    一種相思,兩段苦戀

    半生說沒完

    在年月深淵

    望明月遠遠

    想象你憂鬱

    俗塵渺渺,天意茫茫

    將你共我分開

    斷腸字點點,風雨聲連連

    似是故人來

    留下你或留下我

    在世間上終老

    離別以前

    未知相對當日那麼好

    執子之手,卻又分手

    愛得有還無,十年後雙雙

    萬年後對對,只恨看不到

    十年後雙雙,萬年後對對

    只恨看不到

    梓晴並沒有留意周圍是否有其他的人也在這裡遊玩,一時興趣,漸漸沉迷於這濃濃情思之中。站于不遠處的夢瑤用心聆聽著這曲由梓晴所唱出來的《似是故人來》,恍若梅艷芳再次復活了一般,只是好久好久沒有的感覺了,當年的中國好聲音,梓晴讓她打開了眼界一回,而這次卻有幸再度聽到這麼傳神的歌曲,實乃三生有幸。前來海邊寫生的一個小畫家將這唯美的一幕畫了下來,當他滿意的看著這幅畫卷的時候,侯夢瑤來到了他身邊,溫文爾雅的對他說:“小哥,你畫的很美,很不錯,能否賣給我?”那位小畫家抬頭看了看夢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竟然奇跡般的遇見了知名演員侯夢瑤,他擦了擦眼睛,不可置信的再仔細看了看,二話不說的將手中的畫拱手讓給了夢瑤。那個小畫家從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知名演員侯夢瑤,心裡是說不出的激動。夢瑤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事一般,溫和而平易近人的對他說:“這件事情不要對外喧嘩,不要講她在這裡所做的一切消息透露給任何一個人,你能做到嗎?”那個人聽夢瑤這一說,狠狠地點了點頭,只因為他心裡明白,如果他不答應的話,說不定明天亦或者是哪一天,他便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身敗名裂,面臨著事業,從此成為她眾多粉絲中的公敵,與其這樣,還不如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聰明伶俐的夢瑤心裡明白,眼前的這個人很聰明,相對來說,沒有成為眾矢之的,只是她倒真希望這個人能夠將自己的聰明發揮在正能量的一面,而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一不小心步入歧路,從此墜入萬劫不復之地而遭受因果循環所帶來的惡果。待那人走了之後,她輕輕地拿著手中的畫卷,一直目視著棧橋上的梓晴,有些猶豫的要不要告訴她,舒威病了,無奈,她輾轉反側之間卻全然沒了主意。那日,舒威因為想念梓晴了,一個人坐在梓晴的房間裡喝悶酒,這不喝還好,一喝便因此而病倒了,他因思念成疾,再加上酒精的影響,生了很大一場病,直到今天還陷入昏迷不醒之中。

    正當她正不知如何開口的時候,梓晴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身旁,她目不轉睛的望著夢瑤,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般的說:“我見你眉宇緊縮,愁眉不展的樣子,是有什麼連你都不能解決的心事吧,不妨說出來聽聽,看我能夠幫上什麼忙?”夢瑤聽她這麼一說,竟然頭一回不敢看梓晴的眼睛,她頓了頓,道:“舒威病了,生了很大的一場病,現如今只有你能夠救他,救與不救,見與不見,還是取決於你。”梓晴欲言又止,夢瑤輕聲歎了口氣:“其實你還是很在乎他的,只是,你騙得了別人,終究還是騙不了你自己,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之間即使是有再多的恩怨糾葛,愛恨情仇,也該學會放下了吧。這些年裡,我知道,你一個人非常的不容易,這人生的苦楚你算是吃盡了,但是,作為你的朋友,我還是想衷心的提醒你,他可是因為你才病倒的,或許,你才是治愈他的最佳良藥,心病還須心藥醫,系鈴人還需解鈴人。”梓晴輕輕笑了笑,應道:“容我考慮考慮。”

    原來你一直都是在乎我的

    梓晴本來并不打算下山去武漢看望舒威,但在夢瑤的再三勸說下,答應了她的請求。都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回去過了,除了每年外婆和爸爸媽媽的紀念日之外,她便一直都在普陀山,從未離開過。如若不是這次夢瑤告訴她,舒威命在垂危,她斷然是不會離開師傅,離開這麼多年來唯一的歸宿。一路長途跋涉,終於順利的到達了武漢,梓晴雖然已到中年,但是歲月的痕跡卻很眷顧她,沒有在她絕美的臉上留下絲毫痕跡,只是,如今的她,不再是當年那個如同公主一般嬌艷欲滴,但是她所散發出的那種魄人心魂的魅力和越發成熟,妖嬈而充滿女人味的容顏,倒是吸引了一大片帥哥靚女,而她則是無動於衷的看著這熟悉的地方,一言不發。

    武漢可謂是突飛猛進的變化著,變化得竟然讓她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她和夢瑤在保鏢的護送下,安然的來到了那個曾經她用重金買下的房子。當她拿出久違的鑰匙,打開那扇多年未觸摸的門時,裡面的一切都變了,想必是舒威搬到了這裡吧,她環顧了四周,唯一沒有改變的便是琴房,她的房間和陽台上含苞待放的木蘭花。她原本以為,這些木蘭花會隨著她的離開而逐漸死去,卻不曾;料想到,原來這麼多年來,是舒威一直在悉心照料著她們。看著琴房和自己房間裡面一塵不染的,她心裡突然間感覺沉甸甸的,她離開的這麼多年來,舒威竟然不避嫌的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大的考驗。她一直都以為,舒威迎娶那位富家小姐之後,便會漸漸忘記自己,原來她一直都錯了,原來他一直都是在乎她的,可這又能如何,他們之間命中註定有那一劫,任誰也躲不過,只能坦然面對。

    高級病房外面,梓晴看著裡面躺在病床上緊閉雙眼的舒威,心如滴血一般。如今的他,是那樣的憔悴不堪,再無往日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蹤影,而這一切竟然都是拜自己所賜。不知何時,小艾走到了梓晴身旁,輕聲對她說:“梓晴阿姨,其實我們大家都明白,這麼多年來,您一個人真的不容易,您和我父親分開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快進去吧,別猶豫了。”

    梓晴微笑的看了看小艾,輕輕推開門,緩步走了進去。她輕輕地坐在舒威身邊,溫柔而愛撫的撫摸著他蒼白的臉頰,腦袋輕輕枕在他懷裡:“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那麼傻呢,為了我,真的值得嗎。舒威,快點醒過來,好不好,我要你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有事。”說著說著,她依偎在他懷裡恍若睡著了一般,在外人看來,她是睡著了,實則是梓晴動用了讀心術,進入了他的夢裡。梓晴循著一條由純白色花瓣而形成的路一步一步走了過去,一身白衣的舒威一個人踡縮在一個周圍一片白茫茫的地方,不斷的發抖著,梓晴輕輕地走到了他身邊,溫柔的摟著他:“舒威,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你要牢牢地記住,你不能有事,要好好的活著,那個約定和你七十年後相逢的人還在等著你,昵一定要快點醒過來,不要讓她等你一輩子,不要讓她遺憾一輩子。”

    當他抬起頭時,梓晴瞬間消失不見了。當周圍一片安靜時,舒威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舒艾見父親醒過來了,又高興又激動。梓晴在心廉的陪伴下,靜悄悄的站在病房外面,看著裡面舒威的甦醒。舒威醒來的第一句話是:“我怎麼冥冥之中總有一種感覺,感覺梓晴回來過。”這句話一出,讓小艾倒抽了一口氣,因為她知道,梓晴阿姨是真的回來看過父親,只是,她不能告訴他。當她不知要如何去隱瞞梓晴阿姨回來過的事實時,婉月恰到好處的出現了,替小艾解了圍。婉月提著一個很是精緻的飯盒走到舒威身邊,熟能生巧的輕輕打開了飯盒,裡面的紅燒排骨咖喱飯讓舒威的臉色頓時變了,他激動不已的抓著婉月的衣袖不放,質問道:“婉月,你這紅燒排骨咖喱飯是誰做的?”

    婉月輕輕睜開被舒威抓著的衣袖,道:“舒叔叔,您好不容易才甦醒過來,不要這麼激動,這紅燒排骨咖喱飯是我親手做的,我聽小翼說,您醒了,便順手給你也做了點帶了過來,只是不知道和不和您的口味。”舒威接過便當,用勺子輕輕地舀了一口。吃著吃著,他突然間再次看著婉月,質問道:“這味道你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告訴我,是誰教你做的,她現在人在哪裡?”婉月聽他這麼一問,為了平復心裡慾要說出的真相,故作心平氣和的說:“這是我師父教我做的,只是,她老人家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或許又雲遊四海去了吧,我可是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的。”小艾聽婉月這麼說,不經意間朝她眨了眨眼,說道;“爸,婉月是真的不知道她師父長什麼樣子,這紅燒排骨咖喱飯也是她師父教給她的。”

    舒威明顯的不相信她倆的話,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的,這世界上,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我最喜歡吃這紅燒排骨咖喱飯。”說著說著,他掙脫了被小艾攙扶著的手,瘋了一般的跑了出去。他一個人跑到了花園裡,大聲說道:“梓晴,是你回來了,對不對,這世界上,只有你才知道我最喜歡吃紅燒排骨咖喱飯,你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不肯回來看我,不肯留在我身邊,我知道,其實你一直都是在乎我的,既然在乎我,為何不肯回來。”

    醫院不遠處的一棟七層樓房裡,心廉摸不著頭腦看著醫院這邊,舒威的一舉一動及如同傳音器一般傳過來的聲音,問道:“媽媽,這紅燒排骨咖喱飯是您親手做的,既然他猜出來了,那麼您又為何不肯回到他身邊,不肯見他一面,其實,您一直都是很在乎他的,對不對?”梓晴沖她笑了笑,說:“見或不見,在乎或不在乎,都已經成為過去式了,當年既然決心要離開他,又何必再回去呢,倘若他真心的想要我回去,那麼七十年後的那個約定便可知曉。”聽母親這樣說,心廉在心裡不禁替舒叔叔惋惜了一回,這個想法或許對於舒叔叔來說,是無比的煎熬,但是又能怎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態一步一步的進展。

    守望約定

    自那日,梓晴從武漢回到舟山之後,便再也沒有想過要回去,守候在舒威身邊,而是虔心修行中,趁自己還健在,還健壯,再次雲遊四海了,只不過,這一次是她獨自一人。心廉和婉月都已經為人妻,為人母,有屬於自己的家要去精心打理,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不顧一切的陪伴在她左右,師傅年事已高,身邊有大師兄一直悉心照顧,是時候享享清福,讓這個從小就在她身邊的兒子好好孝順了,想來想去,倒是自己活得清閒,父母和乾爸走了以後,便無父無母,無夫無子,全無後顧之憂。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又是多少年沒有再見到過這個唯一的親妹妹了,倒不如趁這次修行途中,去南京看望她。舒威自那日大病初愈之後,便真正的鼓足了精神,早晚日以繼日的晨練,散步,慢跑,身體回復的一天比一天好,給人一種錯覺,恍若從來沒有生過病一般,舒穎看在眼裡,不禁為哥哥感到高興,小艾為父親這樣樂觀的心態感到開心不已。那日晴空萬里,藍天白雲的週末,舒穎和老公孩子,小艾誠懇的邀請舒威一同去四處遊玩,舒威的隨和,讓大家夥兒心裡開心的不亦樂乎。

    床頭櫃的鬧鐘‘嗡嗡嗡’的響個不停,而舒威卻遲遲不肯起來,舒穎的女兒舒蕾和兒子辛允浩兩路夾擊,催促著舅舅快點起床,陪他們出去玩。舒威終究還是抵不過這兩小傢伙的一再催促,慢悠悠的起來了。待舒威整理完畢,舒穎他們便帶著大包小包,開著車帶著舒威一同出去遊玩了。舒威看著這倆孩子一出門便興高采烈的,笑嘿嘿的合不攏嘴。初冬的陽光照射過來,給人一股暖意融融的感覺,舒威抬頭望著這如同碧湖一般藍的天空,心裡想著,梓晴,我們這邊最近天氣都很好,藍天白雲的,不知你那裡的天氣是否也和這裡一樣。

    小艾見父親望著天空發呆,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好奇的問道:“爸,您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舒威隨口說了句:“不論以後的路多麼艱難,多麼難走,我都會等,等到與梓晴的重逢。”聽舒威這樣說,小艾的眼眶不禁紅了紅,立馬半開玩笑的說:“爸,您一定不會有任何事的,您一定可以等到那天的到來,只是,等那天到來了,不知道梓晴阿姨是否還記得您呢。”舒穎打趣道:“小艾,你就別開玩笑了,我哥一定會如願以償的,等到那天到來的時候,梓晴一定會記得他的,這是兩個人的約定,哪有到了約定的期限,一方不記得另一方的。”

    梓晴到達南京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她原本以為,自己得等到第二天再給妹妹打電話,問她的地址,哪曾想,當她從火車上下來,走出火車站的那一瞬間,意外的看見了梓凝。這對多年未見的姐妹激動的相擁在了一起。梓凝激動而高興的緊握著梓晴的手:“姐,之前聽說你要來,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唬我玩的,最後是心廉告訴我,說你是真的要來,我和老公便一直沒有回去。”梓晴習慣性的掐了掐梓凝的鼻子,道:“我不是給你說過,如果我來南京的時間有點晚,就不要等我,第二天我自會聯繫你的嘛,這大半夜的,你說你願意折騰,怎麼也讓他陪著你一起折騰呢,你都是為人妻,為人母的人了,還這般孩子氣。”

    就這樣,倆姐妹有說有笑的一路回到了梓凝現在的家,家裡除了梓凝和歐陽晟外,再無其他人,這使得梓晴不禁問道:“家裡怎麼就你們兩個人,孩子們呢?”梓凝忙解釋道:“大兒子玉承已經出國留學了,還沒回來,二女兒玉蝶已經和她的那些個朋友們出去旅遊了,小女兒玉冰還在學校讀書,自從公公婆婆走了之後,這家裡便只剩下我和歐陽,這回,你過來了,我也正好多個伴兒,一起說說話。”梓晴深深感歎道:“這麼多年不見,你都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親了,而我卻還是孑孓一身,只奈何,我好久就已經放下這紅塵依戀,遁入佛門。”

    梓晴聽她這麼說,不禁質問道:“姐,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為了他值得嗎,你為了他,耗費了大半輩子,到頭來,他倒是有一個親身女兒作伴,而你呢,除了兩個收養的孩子可以依附外,又還有誰會一直不離不棄的陪在你身邊,姐,不是妹妹我說你,你說說看,當年,你為了他,不知拒絕了多少求親者,可結果呢?”梓晴聽了,不禁泯然一笑:“值得與不值得,又還有誰會在乎,我只想一心守望這約定,畢竟,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既然都已經邁出了這艱難的一步,即使是再回頭,也來不及了,倘若,到了那時候,我們彼此都還記得彼此,彼此都還記得那個約定,自然是皆大歡喜,但倘若到那時,他不記得這一切了,我也只能順從天意。”梓凝對於姐姐說的這一番話,讓她無言以對,只能為她感到惋惜,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這樣被她一點一點磨滅了,原本可以加的好人家的希望,被她一年一年消散了。

    往後的幾年裡,每一次當身邊的好朋友向他推薦對象的時候,舒威都一一回絕了,舒穎質問他,他卻心平氣和的對她說:“我誰也不要,哪兒也不去,就一心守望那個約定。”舒穎每一回都說他是個犟脾氣,死腦筋,而舒威卻只是笑而不言。梓晴一個人在外修行,唯獨沒有再回到武漢過,大江南北,她幾乎走進了每一個地方,那些曾經去過的,沒有去過的地方終於得償所願,只是,內心太過於孤獨的梓晴曾經也細想過,都這麼多年了,指不定舒威已經忘記了那個約定,忘記了她的存在,又何必還要一直執念到最後,但,她轉念又想,這麼多年都走過來了,又何嘗還會在意剩下的歲月,話是出自她口,約定是她所定,不論還會等多久,她都會一直堅強的走到那一刻,即使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也罷,只為自己不後悔。

    又一年除夕

    梓晴身著一身白如雪的厚絨衣站于足以眺望到舟山全城風景的崖邊,靜靜的看著這周圍一片銀裝素裹,白雪皚皚的地方,心裡全無了當年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的那份興奮和不可思議,唯獨留下的是看著這個城市不斷的變化著,而自己卻好像與這個城市格格不入,似乎本身就不屬於它一樣。二十多年前,梓晴曾經想象過,倘若有一天,真的如願隱居在那與世無爭的地方,是否會厭倦,是否會後悔,直到這個心願真正實現的時候,卻又突然間發現,原來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竟然是這樣的,只是,註定了不一樣的結局。

    在這個大雪紛飛的除夕里,再也沒有心廉和婉月的相陪,只有自己和年邁的師傅及眾多師哥師姐,師弟師妹們。在這裡,她終於知道,原來師哥師姐們和師弟師妹們中間,70%的人都是從一出生,便被生身父母拋棄,從此無父無母的孤兒。或許,對於別人來說,這一年一度的除夕是家人團聚一桌,閤家歡愉的事情,但是對於梓晴來說,卻是那樣的平淡無味,或許是她太過於看頭這俗世了吧。

    心廉和婉月爭相著要接她回去過年,她一一的回絕了,只因,這倆孩子都已經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庭,她們身上所承載的擔子並不弱於別人,她不想為難兩個孩子,只想安心而不問世事的去度過。婉月看著孩子們活蹦亂跳的在院子里玩煙花,禁忍不住想哭,小翼端著熱氣騰騰的餃子走到她身旁,將碗放於旁邊的桌子上,一臉狐疑的看著婉月,婉月被小翼這樣一直看著,心裡有點發毛,輕推了下他,道:“我臉上有東西嗎,這樣看著我?”小翼環抱著婉月的肩,若有所思的對她說:“我怎麼感覺你似是有心事一般,這除夕夜的,苦喪著臉,可不是你一貫的作風,不妨說來聽聽。”婉月輕聲對他說:“我是想媽媽和姐姐了,還記得當年,每年除夕夜,我和姐姐都會一直陪伴在媽媽身邊一起守歲,媽媽所居住的地方禁煙花炮竹,媽媽沒能讓我和姐姐也能像山下那些孩子們一樣興高采烈的玩煙花,每回都是讓我們猜謎語,練習琴棋書畫。她時常對我們說,我家的姑娘沒必要舞刀弄劍,飽讀詩書,但是必須學會琴棋書畫,在外面活的比別人光彩,比別人有出息。

    聽了婉月這一番話,小翼若有所思的對她說:“觸景生情往往會使人一時難以自拔,相信我,不論何時何地,即使媽媽不願意讓我們做出兩難的選擇,她還是愛著你們的,只是,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一個人,或許這就是習慣吧,當一個人習慣了一切,習慣了所處的生活和環境,而這一切因素皆由生活中那些曾經出現過的人息息相關,月兒,別多想了,讓我們一起祝願媽媽在新的一年裡萬事如意,身體安康,一生平安。”婉月深情的看著小翼,幸福的依偎在他懷裡,恍若這一輩子,除了媽媽和姐姐,孩子們之外,便只有這個對自己百依百順,寵愛集一身的人能夠陪你一起細水長流,一起慢慢老去。而這又一年的除夕,則會讓生活更加的美好,更加的充滿回憶的色彩。

    我在乎的,在乎我的

    這麼多年來,除了父母和妹妹之外,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讓她不論何時何地,都時刻記掛,時刻在乎,時刻銘記,直到軒軒,舒威及周圍好多好多要去報恩的人的出現,從此不僅改變了她的一生,同時也改變了她為人處世的心態和原則。從來沒有人知道,到最後,在這些個親朋好友,所崇拜,欣賞的明星之中,她居然活的歲數最長,也最久,只因為那個執於心間的約定。世人都說,一愛成魔,一愛成劫,而她是一愛成佛。從十二歲那年開始,執著而堅持不懈的喜歡,崇拜,王艷的那一刻起,直到如今,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當有一天,那個讓她真心欽佩多年影視明星人老枯黃,與世長辭的時候,會是怎樣一般場景,而這一切就這樣消無聲息的來了。

    農曆正月二十這天,一切看起來沒有哪裡不尋常,年邁頭髮發白的王艷笑意盈盈的看著孩子們忙裡忙外的為自己置辦這個壽宴,心裡是樂滋滋的,這些年來,她所希望,所預計的效果便是這樣,闔家團圓,其樂融融,禮尚往來,夫妻情深,姊妹情濃,兄弟和睦。但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一切的造化還源於他們自己本身。大家夥兒為王艷過完這個難忘而圓滿的壽宴之後,她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那個由老公親自為她製作的楓樹林中的搖椅上,享受著從窗戶那邊直射過來的暖暖的陽光。她最喜歡的季節便是秋天,喜歡北京的秋天,只因為北京的秋天給人一種格外嚮往而願意沉淪的去處。當大家還在喝酒言歡的時候,她就這樣靜靜的去了,家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再也叫不醒了。

    九十六歲的她,終究還是沒能再活過剩下的四年,榮登百歲。王艷葬禮那天,梓晴終於下山去了那裡,只是,心裡再也激不起那一絲絲跌宕起伏的漣漪。葬禮現場,大屏幕里正播放著王艷一生最光輝而值得後人永生銘記的錄像。梓晴看著看著,忍不住哭了,久違的哭了,只因艷姐從扮演還珠格格裡面的晴兒而紅遍大江南北,首度在銀屏中出現的時候,晴兒這個角色的扮演,讓她深深的記住了晴兒,記住了王艷,她的溫婉賢淑,知書達理,善解人意讓她第一次正式確定了追星的目標,而這一追星,便是這麼多年,恆久不變。

    之後的十年裡,張靚穎活到了八十八歲,侯夢瑤活到了九十歲,鹿晗活到了八十三歲,她一生唯一的閨蜜軒軒活到了九十三歲,東方活到了八十一歲,才讓多杰活到了九十七歲,蕭澤活到了八十歲,蕭紫彤活到了八十七歲,梓凝活到了八十九歲,師傅靜慧師太活到了九十一歲,最後,那些曾幾記掛且放不下的人一個一個的離開了她,一個一個的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不見,唯獨剩下一群年輕的孩子們及天那邊的舒威和天這邊的梓晴,而那些曾經最在乎她且她最在乎的人仿佛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再也回不來了。

    一頭白髮,已過百歲的她已不再擁有那絕世的容顏,眼角不知不覺間增多了無數條數也數不清的皺紋,只不過,上天還是垂簾她的,至少她的身體也是一天比一天健壯,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一口白牙讓人看了不禁嘖嘖羨慕不已。她輕輕地走到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前面,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看起來有些泛黃的相冊,思緒仿佛回到了她人生起點到轉折點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大海的那一刻,她的心裡是格外快樂的,這麼多年的心願終於如願以償,這比做什麼都讓她感到滿足。

    她原本一直都未曾預料到,有一天會再次遇見那個她一直深愛著的人和那個曾經傷害她最深的人。而在這兩個人之間,她理智的選擇了那個她一直深愛著的人---舒威。之後和舒威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裡,他們一起經歷了好多的事情,青島海邊,梓晴深刻的感受,體驗到了真正的快樂是什麼,一次一次與大海近距離接觸,使得她的心裡是澎湃萬千,波濤洶湧的。內蒙古巴彥淖爾,雲南地震災區,北京賽區,這一切美好的回憶讓她難忘而懷念,只是,命運該如此,他們終究還是沒能夠走到一起。

    曾幾何時,有位老者對她說,你的命中註定有這一劫,既然選擇了這條不歸路,便會一直孤身一人。梓晴心裡明白,這位老者是為她的遭遇感到惋惜,但是,惋惜又能怎樣,倘若他們如願走到了一起,是否能夠像東方和軒軒一樣,一起看細水長流,一起慢慢老去,這一切事情,是她連想都不曾想過的問題,倘若有一天,舒威厭倦了自己,自己終究會再次被傷害,想到這裡,倒不如選擇離開他,或許選擇離開,才能徹底的割斷這段不疾而終的情緣,至於那個約定,她只能由天來決定。

    已白髮蒼蒼的舒威在等待梓晴的日子裡,曾病倒過好幾次,最後堅強的僅靠自己的意志力和那個必須要不顧一切去完成的約定頑強的挺了過來。隨著時間的流轉,歲月的流逝,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的舒威,時常對身邊的人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一直堅持至今嗎,那是因為,在天的另一邊,有一個人還等著我,等著我去和她重逢。”或許這就是當你真正在乎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便會一直活在你心裡,真正在乎你的那個人,不論貧窮與富貴,始終都一直在默默的掛唸著你。多年以前,梓晴並不期望著自己有一天會長壽,只一心想著,不論做什麼,都不要迷失本心,喪失人本身很寶貴的良知。不求長命百歲,只願自己能用僅有的綿薄之力去幫助身邊及周圍更多的人,做一個像乾爸那樣的好人。

    這個心願,她努力的做到了,卻還是拗不過這老天的安排,看著身邊那些自己在乎而在乎自己的人一個一個的從她的生命裡消失不見,而她卻活到了百歲,不得不說,長壽雖然好,但是卻註定了要孤獨度過。正所謂你若想要長壽,便要學會適應這種長久的孤寂感。

    相遇在陝北

    或許,在所有人眼中,已近百歲的梓晴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難免會有些驚訝。原本可以安享晚年的老人卻孤身一人在外不停奔波,身邊有沒有一個人照顧,實則是不容易。但是,儘管如此,人老心不老的梓晴依舊一個人雲遊四海。都說這人老了,記憶力便會越來越差,但是,梓晴的記憶力卻越老越清晰,完完全全的無法想象到,這樣一位擁有著傳奇色彩的老人非凡的記憶力和豐富多彩的人文地理學識。別人出外旅遊都時刻需要有一定專業基礎的導遊,而梓晴卻是一個可以為自己充當導遊的人,只因曾經努力得來的成果罷了。

    甘肅,這個地方還是軒軒出嫁那天來過,只是時間的倉促,一直沒能去敦煌的鳴沙山看一看,如今得來這好機會,又豈會錯過。鳴沙又叫響沙、哨沙或音樂沙,它是一種奇特的卻在世界上普遍存在的自然現象。美國的長島、馬塞諸塞灣、威爾斯兩岸;英國的諾森伯蘭海岸;丹麥波恩賀爾姆島;波蘭的科爾堡;還有蒙古戈壁灘、智利阿塔卡瑪沙漠、沙特阿拉伯的一些沙灘和沙漠,都會發出奇特的聲響。據說,世界上已經發現了100多種類似的沙灘和沙漠。

    鳴沙這種自然現象在世界上不僅分佈廣,而且沙子發出來聲音也是多種多樣的。比如說,在美國夏威夷群島的高阿夷島上的沙子,會發出一陣陣好像狗叫一樣的聲音,所以人們稱它為"犬吠沙"。蘇格蘭愛格島上的沙子,卻能發出一種尖銳響亮的聲音,就好像食指在拉緊的絲弦上彈了一下。在中國的鳴沙山滾下來,那沙子就會像竺可楨描述的那樣"發出轟隆的巨響,像打雷一樣。"

    難得一次的來到這裡,對於別人來說,是件既興奮又高興的事情,但在梓晴眼中,來到這裡無非是為了一睹它的傳說,增長自己的人文知識,即使老了也絕不會退後,不被世界所淘汰。梓晴輕輕地走向了遠近聞名的鳴沙山,由於山勢陡峭,攀登只能緩緩而上。下山時,沙粒會隨人流動,發出管弦鼓樂般的隆隆聲響,著實扣人心弦,讓她捏了一把汗。

    終於,好不容易爬上了鳴沙山頂端,一眼眺望過去,才恍然間覺曉,敦煌鳴沙山位於祖國西北,是絲綢之路上神奇瑰麗的旅遊勝地之一。出敦煌城向南6公里,一眼就看見連綿起伏的鳴沙山。它東枕西北明珠莫高窟,西至黨河口,延綿40千米,南北寬20千米,高度100米左右,最高峰170多米。山全由細沙聚積而成,沙粒有紅、黃、藍、白、黑五種顏色,晶瑩透亮,一塵不染。沙山形態各異:有的像月芽兒,彎彎相連,組成沙鏈;有的像金字塔,高高聳立,有棱有角;有的像蟒蛇,長長而臥,延至天邊;有的像魚鱗,丘丘相接,排列整齊,給人一種別樣的風采。

    而處於自己身後不久的下方,一條恍若月牙般晶瑩剔透,清澈見底,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的湖吸引了梓晴的眼球。一彎清泉,漣漪縈回,碧如翡翠。泉在流沙中,乾旱不枯竭,風吹沙不落,頗為奇觀。歷代文人學士對這一獨特的山泉地貌,沙漠奇觀讚歎不已。月牙形的清泉,泉水湛藍,如翡翠般鑲嵌在金子般的沙丘上。泉邊蘆葦茂密,微風起伏,碧波蕩漾,水映沙山,頗為奇觀。對於月牙泉千年遇烈風而不為沙掩蓋的不解之謎,有很多傳說。有人認為,這一帶可能是原黨河河灣,是敦煌綠洲的一部分,由於沙丘移動,水道變化,遂成為單獨的水體。因為地勢低,滲流在地下的水不斷向泉內補充,使之涓流不息,天旱不涸。這種解釋似可看做是月牙泉沒有消失的一個原因,但卻無法說明為何飛沙不落月牙泉。

    在鳴沙山群峰環繞的一塊綠色盆地中,有一泓碧水形如彎月,這就是月牙泉。歷來水火不能相容,沙漠清泉難以共存。但是月牙泉就像一彎新月落在黃沙之中。泉水清涼澄明,味美甘甜,在沙山的環抱中靜靜的躺了幾千年,雖常常受到狂風沙暴的襲擊,卻依然碧波蕩漾,水聲潺潺。

    陳雲河有詩讚  “鳴沙山與月牙泉 / 詩與歌 / 一隻古曲一直被奏到今天 / 東西長約40公里的琴弦 / 沙礫發生的樂聲不絕 / 悅耳、動聽,甚至有時代感 / 南北寬達50米的水面/ 音符在清澈見底處游/ 神奇、跳躍,確實令人稀罕 / 月牙泉是鳴沙山的逗點 / 鳴沙山是月牙泉的餘音 / 終於,戈壁上才出現成功者合奏的樂章 / 遊客與神仙 / 新歌與古曲 / 驟然,多少趣味在人世增添”。敦煌是古代“絲綢之路”上的名城重鎮。在漫長的中西文化交流的歷史中,這裡曾經是中西文化名流薈萃之地。由於彼此之間的相互交流,創造了世界矚目的“敦煌文化”,為人類留下了眾多的文化瑰寶。

    梓晴在這裡暫留兩日後,一路向北,從西北到漠北,再從蘇北到東北最後一路輾轉到了陝北。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紅彤彤的蘋果的果園裡,梓晴獨自蹣跚在那裡,欣賞著這一片碩果豐登的地方,很多年以前,她曾經來過這裡,只不過那時候來到這裡的場景變成了難以抹去的回憶。想著想著,思緒一下子飄到了多年以前。那是一次慈善基金典禮上,梓晴代表馨夢愛心公益出席了這次盛情的邀請。美麗端莊而溫文爾雅,氣質脫俗的她在和大家的互動中,意外的抽中了一份大獎,便是選擇一個地方旅遊一個月,但前提是必須要捐贈的愛心基金要高於參與的所有人。

    梓晴以兩億的高價贏得了這次愛心基金的活動,同時也贏得了這次難得的機會,她毅然的選擇了陝西洛川,帶著閨蜜軒軒一同去往了那個地方。三十多個小時的路程,她們倆終於順利地到達了陝西洛川,這個以蘋果出名的地方。洛川,位於陝西省中部,延安市南部。坐標為北緯36度,東經110度,恰好與紐約位置相對。礦產貧乏。農產有小麥、玉米、糜谷、高粱、烤煙、油菜籽等,還有油松、側柏、栎等林木。烤煙、簸箕、蘋果為特產。有洛川會議舊址。素來人稱“蘋果之鄉”。這裡出產的蘋果,素以色、香、味俱佳著稱。洛川蘋果,品質優良,果形優美,個大均勻,果面潔淨,色澤艷麗,肉質脆密,含糖量高,香甜可口,硬度適中,耐貯藏等。洛川縣被列為中國蘋果外銷的重要生產基地之一。

    看著熟悉而陌生的果園,回憶似乎一幕幕,一重重,一道道,只是再也回不到最初。夢瑤之女林夕也來到了這裡,愛好攝影的她,沿路拍下了好多靚麗的風景,來到這片果園時,她毫不猶豫的拍下了這個美麗的地方。梓晴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不小心將隨身攜帶的絲帕掉到了地上,無意間被林夕看見了。林夕輕輕地將絲帕拾了起來,這塊絲帕看起來光鮮亮麗,材質摸起來給人的感覺是由上等絲綢製作而成,絲帕右下角的幾個殷虹大字吸引了她的注意,上面繡著:

    “這世界,有那麼一個人,不驕不躁,不悲不喜,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一般,用最好的光陰,最好的才情,最好的財富去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執筆一揮,她是才華橫溢,多愁善感的筆者,樂聲響起,她是吸人眼球,獨一無二的演繹家;執念不再,業障不再,她化為濟世蒼生的修行者。

    贈予我親愛的好朋友洛梓晴

    ——侯夢瑤

    壓制不住內心無比的激動的林夕,怎麼也沒想到,會在自己四十幾歲的時候能夠遇見那個母親生前一直掛念的朋友,她激動萬分,淚眼漣漪的看著前面的那個背影,詢問之際而又不失形象的問:“請問您是洛梓晴嗎?”梓晴緩緩地鑽過了身,上下打量了下她,再目不轉睛的看了看她手中自己的絲帕,詢問道“你好,請問你找我有事嗎,你手中的這塊絲帕是我的,還麻煩你還給我,好嗎?”林夕微笑的看著她,說:“您還否記得侯夢瑤,當年那個待您如同親姐妹般的侯夢瑤,梓晴阿姨您好,我就是她的女兒林夕。”梓晴聽她這麼說,仔細打量了下眼前的這個女孩兒,長得還真的和夢瑤有幾分相像,尤其是眼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夢瑤復活了。

    能夠在自己百年之後見到夢瑤的女兒,實則是一種幸事,她和藹可親的看著林夕,心裡萬千感慨:“你都長這麼大了,我還記得當年夢瑤滿懷喜悅的抱著剛出生不久的你傳視頻給我看的時候,你還只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兒,眨眼間,你都長這麼大了。”林夕輕輕地拉著梓晴的手,邊走邊說道:“媽媽在世的時候,時常在我面前提起過您,對我說了好多關於您們之間那些塵埃的往事。還記得小時候,媽媽總是會告訴我,有一位你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阿姨是多麼的優秀,出色,富有著獨一無二,與眾不同的魅力和能力,將來,你若有機會見到了她,要告訴她,媽媽一直都很掛念她。”

    梓晴聽著聽著,眼眶不禁濕了,只是一直堅強著沒有哭出來,林夕接著說:“那時候,您在我心裡就如同神話一般存在著,即使我們從未謀面。她曾告訴我,說如果沒有那個人,您一定會過得很幸福,一定會很開心,而不會選擇遁入佛門。她曾對我說,要我切記,不要找一個像他那樣的人,不要輕易讓別人負了你,倘若有一天,你愛的那個人負了你,便學會拿得起就放得下,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耗費掉自己寶貴的青春和時間。”

    梓晴深深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她說:“你媽媽是一個很優秀,很出色的演員,是一個很合格的母親,倘若能夠讓歲月重來,我一定會慎重選擇,只是,這一切再也回不到最初,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梓晴說著說著,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小夕,你怎麼會來到這裡,而且是一個人?”林夕‘嘻嘻’笑了笑,應道:“媽媽去世後,我和丈夫便規劃了目標,丈夫一心一意陪伴著兩個女兒,而我則拿著自己心愛的攝影機沿路旅遊,拍下最美的風景線發給他們欣賞。來這裡也是遵循媽媽的遺願,尋找那些漸漸逝去的回憶。”

    不知不覺中,梓晴輕輕地唱起了姚貝娜的那首《時間都去哪兒了》:

    門前老樹長新芽

    院裡枯葉又開花

    半生存了好多話

    藏進了滿頭白髮

    記憶中的小腳丫

    肉嘟嘟的小嘴巴

    一生把愛交給他

    只為那一聲爸媽

    時間都去哪兒了

    好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

    生兒育女一輩子

    滿腦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沒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鹽半輩子

    轉眼就只剩下滿臉的皺紋了

    記憶中的小腳丫

    肉嘟嘟的小嘴巴

    一生把愛交給他

    只為那一聲爸媽

    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

    生兒育女一輩子

    滿腦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沒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鹽半輩子

    轉眼就只剩下滿臉的皺紋了

    林夕靜心聆聽著這首由梓晴阿姨親自演唱的《時間都去哪兒了》,終於發自內心的認為,再沒有人能夠唱的比她還要傳神,還要令人潸然淚下。曾經多次聽媽媽提起過有關於梓晴阿姨擁有著一副好聽的嗓子,比夜鶯還要好聽的歌曲總是難不倒她。那時候,媽媽還讓她通過各種渠道聽到了梓晴阿姨所演唱的歌曲,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梓晴阿姨究竟長啥樣子,媽媽說,梓晴阿姨是世間難得的絕世美女,只可惜她一直都無緣見到她,如今好不容易見到梓晴阿姨,卻是她百年之後的樣子。雖然這難免會有所遺憾,但是至少她終於見到了這位擁有著傳奇色彩的阿姨。

    之後,梓晴在林夕的相伴下一路去了好多地方,包括陝北必到地址西安秦陵兵馬俑所在地—陝西省西安市臨潼區。來到這裡的那一刻,她毫不猶豫的對林夕說著:“兵馬俑(Terracotta Army;Terra-cotta Figures;soldier and horse figures),即秦始皇兵馬俑,亦簡稱秦兵馬俑或秦俑,位於今陝西省西安市臨潼區秦始皇陵以東1.5公里處的兵馬俑坑內。兵馬俑是古代墓葬雕塑的一個類別。古代實行人殉,奴隸是奴隸主生前的附屬品,奴隸主死後奴隸要作為殉葬品為奴隸主陪葬。兵馬俑即製成兵馬(戰車、戰馬、士兵)形狀的殉葬品。1974年3月,兵馬俑被發現;1987年,秦始皇陵及兵馬俑坑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批准列入《世界遺產名錄》,並被譽為“世界八大奇跡”  。先後已有200多位國家領導人參觀訪問,成為中國古代輝煌文明的一張金字名片。此外,秦始皇陵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皇帝的陵墓,其規模之大、陪葬坑之多、內涵之豐富,為歷代帝王陵墓之冠。根據考古工作發現,秦陵的陵基為近覆斗方形,夯土築成,陵基東西寬345米,南北長350米。圍繞封土堆,在地面上还築有兩重南北向長方形城垣,內城和外城的四面均有城門,城的四角還築有角樓。”這話一說,不禁讓周圍的人投來了好奇和不可思議的眼神,一會兒便開始議論紛紛。

    梓晴對於他們的這一舉動毫不遜色,毫不懼怕,腦海中不斷回憶著關於這裡的介紹的文字記錄浮現著,那過目不忘,一看就會,一看就懂的能力,使得她的閱歷和見識比國家一級導遊還要出色,優秀,只是,一向喜靜的她,一直都是低調行事,才不至於今日的這一番見解再度被自己那些隱藏在背後的粉絲們發現而公諸於外界。林夕聽完梓晴的這一番解說,不禁對她感到深深的敬意和欽佩。一個人若能做到像梓晴阿姨這般,完美而優秀,恐怕是一個字,難!

    當他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球球出現在了她們身後,已經七十幾歲的球球已不如當年那般,活蹦亂跳,虎虎生威的,在外孫女雪兒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到了她們倆身旁,嘴裡念叨著:“梓晴阿姨。”當梓晴見到球球的那一刻,又激動又高興的上前擁住了他:“球球,我好想你。”球球看著眼前已經頭髮發白的梓晴阿姨,眼淚一下子蹦了出來:“梓晴阿姨,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媽媽走後,我突然間發現,一切美好的事情再也回不去了,當年,你和我媽媽都是最漂亮的人,都是對我最好的人,可如今,媽媽再也回不來了,您也老了,我也老了,哎!”

    梓晴心平氣和的對他說:“這世間就是這樣,不斷有人從你的生命裡離開,也不斷有人從你的生命裡進入,只是,關鍵在於活著的我們用什麼心態去面對。人總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只是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只能坦然面對。”球球似乎想到了什麼,忙對梓晴說:“梓晴阿姨,我今天準備啟程回青島去看望母親,您不妨就隨我們一塊兒吧,好不好嘛。”梓晴欣然的答應了。球球突然間感覺到有人被忽略了,忙將身邊的外孫女介紹給她們:“我都差點忘記介紹了,梓晴阿姨,林夕妹妹,她是我的外孫女雪兒。”梓晴友好的沖她笑了笑。

    計劃中的計劃

    在去往青島的路途中,梓晴重新規劃了下接下來的行程和計劃中的安排。林夕看著這密密麻麻的地圖及線路規劃,不禁感慨道:“我還沒走完好多想去的地方,您就已經走遍大半個中國,我只能說,我佩服的五體投地。”球球聽她這一說,‘咯吱’笑了笑,道:“那是你沒有去外面好好走一遭,想當年,我和媽媽那可是哪兒都去了,只不過啊,怎麼都沒有梓晴阿姨去的地方多。”梓晴和雪兒聽了,大笑了起來。

    一路長途跋涉的旅程,好不容易到達了青島,而青島,梓晴又有多久沒有來看過了,自從選擇修行之後,便沒有去那邊看看了,而今天,卻再一次的來到了這裡,只為看望一位故友。青島機場還是老樣子,只是在這裡再也找不到那熟悉的面孔,記憶一次又一次的封存擱置了。百墓園,梓晴看著墓碑上那張照片,艷姐笑意盈盈的,似乎從未離開過一樣。那年,她認為是老天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艷姐並沒有離開,而是去了一個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直到那日親眼看著艷姐的尸身被火化掉,才不得不接受這一殘忍的事實。

    看著這笑意盈盈的照片,回憶如琴弦般讓人久久縈繞,思緒如線團般越拋越遠。還記得那年,因為比賽的緣故,第一眼見到艷姐的那一刻,難以抑制住內心的激動的她,在比賽中的優秀與出色而贏得了艷姐的欣賞,之後,她們成了無話不說,無話不聊的好朋友。雖然說,最後兩人天各一方,但是一直都在保持著最緊密的聯繫。艷姐最喜歡的季節是秋天,她最喜歡的季節也是秋天,她們都是水瓶座,這不得不說是一種緣分,從而也是這70後和90後的兩個人之間的那種難能可貴的默契使得這段不分年齡,不分你我的友誼一直維持到了最後。

    接下來,梓晴按照自己設定的計劃,去往了人生中最後一個想去的地方---雲南香格里拉。曾幾次去過雲南,只是因為其他的事情而與那裡失之交臂,沒能去看一眼這世間除了九寨溝以外最美,最原生態,也是雲南唯一一個不曾被污染過的人間天堂。香格里拉市是迪慶藏族自治州下轄市之一,市境位於雲南省西北部,是滇、川及西藏三省區交匯處,也是“三井並流”風景區復地。截至到2014年,香格里拉市總面積11613平方公里,轄4個鎮、7個鄉,共有6個社區、58個行政村。2011年,香格里拉市年末總人口為174585人,除主體民族藏族外還有漢族、納西族、彝族、白族等十幾個民族,人口密集為10人/平方公里,是雲南省面積最大、人口密度最低的市份之一。2011年,香格里拉實現縣級生產總值359580萬元,市級一、二、三產業增加值佔全縣生總產值的比重為9.4:38.3:52.3。香格里拉市歷史文化悠久,自然風光絢麗,擁有著達措國家公園、獨克宗古城、噶丹松讚林寺、虎跳峽等景點。香格里拉市原名中甸縣,藏語稱“建塘”,相傳與巴塘、理塘系藏王三個兒子的封地。“甸”,似為彜語,意為“壩子”、“平地”。壹說中甸系納西語,為“土地”的音譯,意為“酋長住地”或“飼養牦犏牛的地方”。香格裏拉,是迪慶藏語,意為“心中的日月”。1933年,詹姆斯•希爾頓在其長篇小說《失去的地平線》中,首次描繪了壹個遠在東方群山峻嶺之中的永恒和平寧靜之地“香格裏拉”。 1996年10月,在雲南尋找香格裏拉的考察啟動了。1997年9月,雲南省政府在迪慶州府中甸縣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舉世尋覓的世外桃源—香格裏拉就在迪慶。2001年12月17日,經國務院批準中甸縣更名為香格裏拉縣。

    她們到達香格里拉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恰好正趕上大好天氣的時候,而香格里拉的黃昏是那樣的美,讓她忍不住駐足,靜靜欣賞這夕陽西下的美景。林夕從來沒有看到過草原上的日落,不禁驚呼不已。以前只是聽母親說起過,曾經最火的一個片子《花木蘭傳奇》裡面,母親所扮演的花木蘭曾經幾度在草原上浴血殺敵。只是,她一次都沒有帶她到草原玩過,只因她是知名影視明星,太過於忙碌,沒有時間陪她旅遊。

    曾好幾次,她一直都埋怨母親不在自己身邊,沒有人陪著她說話,直到後來才不得不理解她的不容易。一年365天裡,她大部分的時間都集中在去各個地方拍戲,好多時候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那時候的她,一直到了自己結婚生子的那一刻,才感悟到其中的艱辛。梓晴見林夕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發呆,用手在她眼前揮舞了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胳膊,一直沉浸在這會議中的林夕立馬反應了過來:“啊,梓晴阿姨,怎麼了?”梓晴輕笑了笑,道:“我見你一直在發呆,有心事啊,想的這麼出神。”林夕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耳朵,面紅耳赤的說道:“長這麼大以來,我還是頭一回看見草原上的日落,回想起曾經那些她的故事,有些想念她了。”

    梓晴聽完她這一番話,不由得感歎著:“曾經的我也和你今日一樣,只是那個時候,我呆在母親身邊的日子並不多,好多時候因為自己的事業而忽略了他們。我媽媽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卻不在她身邊,知道後來,妹妹告訴我,我才追悔莫及,即使是追悔莫及,再也不能挽回那些永不磨滅的遺憾。我父親因為意外離開的時候,我也不在他身邊,無力挽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的我,只能誦經超度他們,助他們早登極樂世界。”

    梓晴頓了頓,接著說道:“好多時候,不論你的選擇是什麼,終究還是無法改變得了這天註定的事情。雖然說,好多時候,好多事情是自己可以去改變的,但是當厄運降臨到你面前時,你卻只能認命的接受這一殘酷的事實。等你活到我這個歲數,就什麼都看透了,什麼都看淡了,自然也就雲淡風輕了。”

    來到香格里拉的時候,梓晴原計劃是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好好欣賞這如詩如畫一般的美景,還是忍不住想等在這裡呆一段日子,在雲南周邊的幾個地方走一遭之後,就前往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去看看。這個計劃很快的實行了,只是在實行的過程中,讓梓晴感悟頗多。還記得那是讀高中時候,梓晴心中便有一個小小的心願,便是同自己最愛的人一起去香格里拉,這個在世人眼中,寓意著純潔而永恆的愛情的地方,只是,那時候的她,一心忙於學習,大學畢業後,緊接著忙於工作,就這樣,事業是成功了,但是這個心願卻一直積攢到了如今,只是,如今不比往昔,來到這裡的時候卻是她和在最好的朋友的女兒的陪同下來的,這聽起來的是多麼的戲劇化,心中最愛的那個人狠狠的傷害了她,以至於她孤身一人活到了這令好多人羨慕不已的百年之後。

    曾經的她,很埋怨,恨舒威,因為他,讓她錯失了好多終身難忘的人,直到最後,她才真正體諒舒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歷來是長輩們對小輩的期許,讓舒威為了她而辜負長輩們的期許,做一個大逆不道的不孝子,即使他們走到了一起,梓晴也不會感覺到快樂,命運亦如此,只怪老天太過於殘忍,只怪這現實太過於殘酷,只怪他們有緣無份。

    看著這醉美的如同仙境一般的秀麗景色,梓晴如夢初醒一般的唱起了那首由姚貝娜演唱的《香格里拉》:

    距紅塵萬裡之遙

    在世外桃源中間

    只聞芳香不見真面

    重重彩雲遮住你的容顏

    天上的孤本畫卷

    遺落在彩雲之南

    你從畫中悄悄出走

    隱身山水間一隱千年

    距紅塵萬裡之遙

    在世外桃源中間

    只聞芬香不見真面

    重重彩雲遮住你的容顏

    童話里編織夢幻

    傳說中釀造浪漫

    靜靜偷聽牧笛纏綿

    又不讓牧人看見羞紅的臉

    啊咿啊咿吔香格里拉

    你的芬香洩露了你的家園

    啊咿啊咿吔香格里拉

    你的風情隨那清風瀰漫

    我聞風而來只求你

    只求你心香一瓣

    距紅塵萬裡之遙

    在世外桃源中間

    只聞芬香不見真面

    重重彩雲遮住你的容顏

    天上的孤本畫卷

    遺落在彩雲之南

    你從畫中悄悄出走

    隱身山水間一隱千年

    距紅塵萬裡之遙

    在世外桃源中間

    只聞芬香不見真面

    重重彩雲遮住你的容顏

    童話里編織夢幻

    傳說中釀造浪漫

    靜靜偷聽牧笛纏綿

    又不讓牧人看見羞紅的臉

    啊咿啊咿吔香格里拉

    你的芬香洩露了你的家園

    啊咿啊咿吔香格里拉

    你的風情隨那清風瀰漫

    我聞風而來只求你

    只求你心香一瓣

    梓晴輕輕唱著這首歌,雖然聲音不再如當年那般嘹亮而悅耳,但是卻無意中多了絲絲回味和懷念的味道。曲終,在她周圍鼓起了熱烈地掌聲。在她忘情的唱著這首歌的時候,周圍已經聚集了好多的人,他們皆由充滿著無限的好奇和不可思議靜靜聆聽著這首由眼前這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演唱的歌曲,雖不是很響亮,但足以震撼他們的心。林夕驚訝的看著梓晴,在她心裡,梓晴阿姨固然是非常優秀,只因這首歌曾經是媽媽最喜歡的歌曲,她曾好多次都心心念念的渴望梓晴阿姨能夠唱給她聽,只可惜,她再也聽不到梓晴阿姨唱這首歌了。人生中的遺憾固然如此,好多時候,當你想要盡全力去珍惜,守住這瞬間即逝的事情的時候,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變為刻骨銘心的遺憾。

    梓晴按照計劃中的計劃,去往了麗江古城。那個地方有她最喜歡的民族—納西族。那裡的人們是那樣的淳樸,純真,沒有了這小肚雞腸,是非不分的觀念,使得他們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溫馨,自然。即使你完全不會他們的獨家方言,但是他們依舊會用自己的行動證明給你,來到這裡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知不覺中,她來到了麗江古城的中心位置—木府。看著這醒目的木牌坊,思緒一下子飄向好遠。在她記憶中,如今的木府曾經被于榮光老師借來拍了一部轟動大半個中國的電視劇《木府風雲》,只為追朔明代雲南納西木氏土司在當時統治時期所經歷的風雲變幻,及整個家族的恩怨情仇。而那時候的木氏土司便相當於現代的縣長一樣,整個管轄範圍內的事情皆由這個最大的主宰者來引領。

    而有關於木府,好多的人總是時時刻刻拿著一本講解書籍不停地查找,梓晴卻依靠自己天生就很好的記憶力和悟性牢牢的記住了。“北有故宮,南有木府”。跨過清泉汩汩的流水人家,突見一件木牌坊赫然立於土木瓦頂居民之間。跨進朱紅色的木府大門,眼前頓時頗然開朗,一片開闊的地面上巍然聳立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漢白玉基座雕刻精美,那恢弘的氣勢,使人恍若置身於皇宮之內。如果說在麗江古城我們看到的是麗江世俗生活的一面的話,那麼在木府,我們將翻閱到一個在西南地區曾經輝煌一時的大土司家族的興衰史。木府是一座輝煌的建築藝術之苑,它充分反映了明代中原建築的風采氣質,同時保留了唐宋中原建築古樸粗狂的流風餘韻,而其坐西朝東,府內玉溝縱橫,活水長流的佈局,則又見納西族傳統文化之精神。

    在這裡,納西人說起"木老爺"來,就跟我們提到自己的老祖宗一樣親切。木老爺,從前就是這座浩大宅第的主人。簡單一點說,五六百年前的木府,就是麗江古城中的"紫禁城"。它是納西民族發展史中最值得大書特寫的一筆。有學者指出,"不到木府,等於不到麗江"。留於世的明、清木府古建築,建築之宏偉、宮殿之輝煌、雕刻之精緻、構件之玲瓏、繪畫之璀璨,真可謂美輪美奐,無與倫比。木府是麗江木氏土司衙門的俗稱,木氏土司家族歷經元、明、清三個朝代,鼎盛時期木府佔地一百多畝,有近百座建築,是八百年大研古城的心臟所在。儘管它只是一座土司的宅院,但它的奢華與恢弘,並不亞於任何一座王公貴胄的府邸。據《麗江府志》記載,曾經的木府殿堂巍峨、佈局嚴謹,僅中軸線就有369米長,中軸線上分別有議事廳、萬卷樓、護法殿等大殿,兩側房屋羅列,樓臺亭閣,數不勝數;花園迴廊,風格別緻。其總體建築風格為"仿紫禁城而建"。

    回想著這些曾經牢記於心的人文地理知識,梓晴心裡突然間覺得好有成就感。此外,她喜歡這麗江古城的木府,還有一個至關的原因,那便是她很是欽佩,崇拜在這木府有著傳奇色彩一般的女主人阿勒邱。是于榮光老師的手筆太過於完美,以至於韓國明星秋瓷炫所扮演的阿勒邱更加的接近歷史人物角色,從而使得這木府更加的讓人入迷和驚奇。

    在這個四季如春的地方,你微閉雙眼,好多時候都會問道一股股沁人心脾,撲鼻而來的花香。正是這種花香,讓這裡的姑娘們一個個如花似玉,不論走到哪兒都會伴隨著一縷縷純天然的清香。梓晴原計劃是決定去麗江走一遭之後,便起身出發,返回舟山,但是人一輩子難得有如此的機遇,不妨去大理,西雙版納和玉龍雪山一趟,也不枉自己此行,只為圖個心安。

    麗江之行,善於拍照攝影的林夕拍下了好多珍貴而美輪美奐的風景,同時也買了好多麗江的特產,待自己玩夠了便回去。大理,一個充滿著神秘色彩的地方,曾經有多少明星追捧著要來這裡拍戲,但是卻有好多的人來到這裡的時候都是匆匆的來,匆匆的去,就這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好多時候都錯過了這個美麗富饒的地方。

    大理地處雲貴高原與橫斷山脈結合部位,地勢西北高,東南低。地貌復雜多樣,點蒼山以西為高山峽谷區。點蒼山以東、祥雲以西為中山陡坡地形。境內的山脈主要屬雲嶺山脈及怒山山脈,點蒼山位於州境中部,如拱似屏,巍峨挺拔。北部劍川與麗江地區蘭坪交界處的雪斑山是州內群山的最高峰,海拔4295米。最低點是雲龍縣怒江邊的紅旗壩,海拔730米。

    州內湖盆眾多,面積在1.5平方公裏以上的盆地有18個,面積共1871.49平方公裏。境內以老君山—點蒼山—哀牢山壹線的大斷裂為界,構成兩大部分。東部屬揚子準地臺區,西部屬藏滇地槽褶皺區(又稱三江區)。其東部揚子準地臺區,西以洱海—紅河深(大)斷裂為界,往東延入楚雄州境,為揚子準地臺西緣的壹部分。其西部藏滇地槽褶皺區,是州境內西部及南部廣大地區,東以洱海壹紅河深(大)斷裂為界,西至怒江、瀾滄江河谷,呈南北縱貫州境。

    境內以老君山—點蒼山—哀牢山壹線的大斷裂為界,構成兩大部分。東部屬揚子準地臺區,西部屬藏滇地槽褶皺區(又稱三江區)。其東部揚子準地臺區,西以洱海—紅河深(大)斷裂為界,往東延入楚雄州境,為揚子準地臺西緣的壹部分。其西部藏滇地槽褶皺區,是州境內西部及南部廣大地區,東以洱海壹紅河深(大)斷裂為界,西至怒江、瀾滄江河谷,呈南北縱貫州境。大理州地處低緯高原,在低緯度高海拔地理條件綜合影響下,形成了低緯高原季風氣候特點:四季溫差小。較接近北回歸線,太陽輻射角度較大且變化輻度小,形成年溫差小,四季不明顯的氣候特點,“四時之氣,常如初春,寒止於涼,暑止於溫”,四季溫差不大;熱帶季風氣候,分雨旱季。大理州冬幹夏雨,赤道低氣壓移來時(冬半年11月至次年4月)為幹季雨量僅占全年降雨量的5~15%,信風移來時(夏半年5~10月)為雨季降雨量占全年的85~95%;垂直差異顯著。全州由於地形地貌復雜,海拔高差懸殊,氣候的垂直差異顯著。氣溫隨海拔高度增高而降低,雨量隨海拔增高而增多。河谷熱,壩區暖,山區涼,高山寒,立體氣候明顯;氣象災害多。由於季風環流的不穩定性和不同天氣系統的影響,大理州氣象災害較多。常見的氣象災害主要有幹旱、低溫、洪澇、霜凍、冰雹、大風等。

    大理州地處雲貴高原與橫斷山脈結合部位。地勢西北高,東南低。地貌復雜多樣,點蒼山以西為高山峽谷區。州境內分布有洱海、天池、茈碧湖、西湖、東湖、劍湖、海西海、青海湖8個湖泊。洱海位於大理市境東部,是雲南省第二大內陸淡水湖泊,風光明媚,素有“高原明珠”之稱,為國家級重點風景名勝區。

    梓晴首先去往了大理古城,還記得那年高中時期,專業課老師曾考核過她,提的問題便是大理古城的人文地理介紹,那時候,記憶力非凡的梓晴給了老師一份非常滿意的答卷。大理古城東臨碧波蕩漾的洱海,西倚常年青翠的蒼山,形成了“壹水繞蒼山,蒼山抱古城”的城市格局。從779年南詔王異牟尋遷都陽且羊城,已有1200年的建造歷史。現存的大理古城是以明朝初年在陽且羊城的基礎上恢復的,城呈方形,開四門,上建城樓,下有衛城,更有南北三條溪水作為天然屏障,城墻外層是磚砌的;城內由南到北橫貫著五條大街,自西向東縱穿了八條街巷,整個城市呈棋盤式布局。

    梓晴看著來這裡旅遊的人們絡繹不絕的一批又一批,五湖四海,全國各地,不分富貴與貧賤,不分膚色和語言差異,只為不虛此行。只是,來這裡的人大多都是年輕的一輩,極少數老者裡面,她可以說是唯一一個活過一百歲的人。

    西雙版納為傣族聚集地最多,為雲南省下轄自治州,位於雲南省南端。西雙版納,古代傣語為“猛巴拉那西”,意為“理想而神奇的樂土”,這裏以美麗的熱帶雨林自然景觀和少數民族風情而聞名於世,是鑲嵌在祖國南疆的壹顆璀璨明珠。在這片富饒的土地上,有占全國1/4的動物和1/6的植物,是名副其實的“動物王國”和“植物王國”,是中國的熱點旅遊城市之壹。特有的節日“發水節”於每年4月中旬舉行,吸引了眾多國內外的遊客慘與。西雙"傣語為十二的意思,“版納”是壹千畝之意,即壹個版納系壹個徵收賦役的單位。西雙版納即為十二個版納:版納景洪、版納猛養、版納猛龍、版納猛旺、版納猛海、版納猛混、版納猛阿、版納猛遮、版納西定、版納猛蠟、版納猛捧、版納易武。景區: 野象谷 曼飛龍佛塔 橄欖壩 獨樹成林 熱帶植物員 曼典瀑布 打洛江風光 春歡公員 易武古鎮 周總理紀念碑 孔雀湖 水井塔 茶樹王 曼鬥民俗活動村 發水節觀禮臺 曼飛龍水庫 空中走廊 白象湖 猛養象形樹 民族風情員 曼景蘭旅遊壹條街 允景洪 曼閣佛寺 景真八角亭 瀾滄江風光 茶馬古道風景區 墨江北回歸線標誌員 漫灣——哀勞山風景區 滄源佤山 滄源崖畫 廣允緬寺 基諾山 景谷猛臥佛寺雙塔。

    梓晴和林夕來到這裡的時候,正好趕上傣族人民的潑水節。看著他們歡快而喜悅的互相潑水代表神的洗禮,梓晴不由得在心裡歎息,倘若換做是當年的她,也一定會同他們一般,開心的加入到這個熱鬧非凡的隊伍中,只可惜一切不再如往昔那樣,自己老咯,玩不動咯,只能默默地認命。都四十幾歲的林夕還不忘初心,看著不遠處沐浴在陣陣潑水聲中的人們,雖然瞬間的玩心大起,但是還是努力克制住自己,全心全意的將這美好的畫面錄製了下來。

    既然來到了這裡,便不要讓自己遺憾,便要不虛此行,在林夕的陪同下,他們來到了曼飛龍筍塔。梓晴抬頭眺望著這高高的塔尖,關乎于它的解說慢慢的浮現于眼前。曼飛龍筍塔位於景洪城西南約70千米的猛龍區北約1千米的曼飛龍村。始建於1204年,1個主塔與8個小塔建在同壹座塔基上,似竹筍,又像葫蘆。塔身潔白如雪,塔尖金光耀眼、富麗堂皇、氣度不凡。此外,這裏的自然風光秀美,遠山含黛,天幕湛藍,膠樹遍地、疏密有序,鳳竹絲絲、青翠欲滴。

    還記得好久好久以前,梓晴曾在流星劃過之際許下了一個願望便是有朝一日能夠和自己的愛人一起來到這裡,來到這個在好多人眼中最浪漫的地方,只是一直都沒能如願以償。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因為種種原因和外界的阻撓,迫使的她和舒威只能如同台灣和大陸一樣,隔海相望。

    不知不覺間,梓晴唱起了那首塵埃已久的歌曲,那首由自己的靈感而創作的歌曲《離人殤》:

    梨花香,黯淡了天青色的美

    你的美,畫過那一抹淒涼

    望蒼穹,識煙雨

    離人殤,獨留伊人肝腸寸斷

    等君來,淚依在

    望盡天涯路,一生等待

    愁由心生,心由愁起

    漫天飛舞,殘留一絲暗香

    天陰冷,地冷陰

    伊人一笑

    化作彩雲追

    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君消得人憔悴

    離人殤,梨花愁

    隨波逐流,化作一縷青煙

    梨人殤,離花愁

    隨波逐流,化作一縷清~煙~

    在一旁拍攝美麗風景的林夕,聽了梓晴阿姨的這首歌,不由得感到好幸運,只因從遇見梓晴阿姨的那一刻開始,親耳聆聽到了這美妙而不加任何修改和包裝,純人聲的歌曲。梓晴輕輕地拿出了懷裡那塊不再光滑,看起來年代已久的懷錶,看了看時間,對林夕說道:“小夕,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啟程去玉龍雪山一趟吧,這一趟結束,我們都該回家了。”

    林夕聽梓晴阿姨說要去玉龍雪山,不由得激動不已,只因為那個地方一直都是她夢寐以求的地方,只不過一直沒有人陪她去,現在有人陪她去,那自然是不錯的待遇。玉龍雪山古稱聳雪山、雪山、雪嶺,位於雲南省麗江市玉龍納西族自治縣境內,麗江市區北面15公裏外,玉龍雪山海拔5596米,是國家5A級風景名勝區、雲南省級自然保護區。是北半球最南的大雪山。南北長35公裏,東西寬13公裏,面積960Km²,高山雪域風景位於海拔4000米以上,以險、奇、美、秀著稱於世,隨著時令和陰晴的變化,有時雲蒸霞蔚,玉龍時隱時現;有時碧空如水,群峰晶瑩耀眼;有時雲帶束腰,雲中雪峰皎潔,雲下崗巒碧翠;有時霞光輝映,雪峰如披紅紗,嬌艷無比。整個玉龍雪山集亞熱帶、溫帶及寒帶的各種自然景觀於壹身,構成獨特的“陽春白雪”主體景觀。雨雪新晴之後,雪格外的白,松格外的綠,掩映生態,移步換形,很像是白雪和綠松在捉迷藏,蔚為奇觀。

    站于山腳下,梓晴抬頭望著這白雪皚皚的玉龍雪山,心裡是說不出的激動。只是,這一路攀登上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上面常年零下度,體質一般的人恐是難以受得了。梓晴回頭看了看林夕,語重心長的對她說:“小夕,這上面常年只有零下度,我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要不我們就不去了吧。”林夕聽梓晴這一說,忙搖了搖頭,笑對她說:“梓晴阿姨,我沒事的,這些年來,什麼大風大浪我沒有經歷過,既然來了,就不要讓自己後悔嘛。”梓晴無奈的笑了笑。

    而關於玉龍雪山的傳說也是各種各樣的都有。在沿路上山的路途中,梓晴樂不此疲的給林夕講起了關於這傳說的故事:玉龍雪山是納西族及麗江各民族心目中壹座神聖的山,納西族的保護神“三朵”就是玉龍雪山的化身,至今麗江還舉行每年壹度盛大的“三朵節”。

    唐朝,南詔國主異牟尋封嶽拜山,曾封贈玉龍雪山為北嶽。貞元年間,名臣韋臯約南詔共襲吐蕃,驅趕吐蕃到玉龍雪山以西。

    元代初年,元世祖忽必烈到麗江時,曾封玉龍雪山為“大聖雪石北嶽安邦景帝”。元至順年間,雲南諸王禿堅等作亂,四川行省兵討伐至玉龍雪山,擊敗羅羅斯軍。

    納西族民間流傳著壹個神奇的故事:玉龍雪山和哈巴雪山是壹對孿生兄弟,他們相依為命,在金沙江淘金度日。壹天,突然從北方來了壹個兇惡的魔王,他霸占了金沙江,不準人們淘金。玉龍、哈巴兄弟倆大怒,揮動寶劍與魔王拼殺,哈巴弟弟力氣不支,不幸被惡魔砍斷了頭,玉龍哥哥則與魔王大戰三天三夜,壹連砍斷了十三把寶劍,終於把魔王趕走了。從此,哈巴弟弟變成了無頭的哈巴雪山,玉龍哥哥為了防止惡魔再次侵擾,日夜高舉著十三把寶劍,後來也變成了 十三座雪峰。而他那戰鬥的汗水化為了黑水、白水。玉龍雪山常被當作是納西族的外在象征,而這個傳說中的玉龍英雄,則成為納西人民內在精神的象征。納西族的保護神“三朵”,就是玉龍雪山的化身。

    另壹則傳說是:金沙江、怒江、瀾滄江和玉龍山、哈巴山,原是五兄妹。三姐妹長大了,相約外出擇婿,父母又急又氣,命玉龍、哈巴去追趕。玉龍帶十三柄劍,哈巴挎十二張弓,抄小路來到麗江,面對面坐著輪流守候,並約下法章;誰放過三姐妹,要被砍頭。輪到哈巴看守時,玉龍剛睡著,金沙江姑娘就來了。她見兩個哥哥擋住去路,便低頭細想,把腳步放得很輕很輕。忽然心頭壹亮,她唱起了婉轉動人的歌,唱得守關的哈巴神魂迷醉,漸漸睡著了。她邊唱邊走,壹連唱了十八支,終於從兩個哥哥的肢邊穿過去,壹出關口,便高興得大聲歡笑著奔跑而去。玉龍醒來見這情景,又氣又悲,氣的是金沙姑娘已經走遠,悲的是哈巴兄弟要被砍頭。他不能違反約法,慢慢抽出長劍砍下熟睡中的哈巴的頭,隨即轉過背痛哭,兩股淚水化成了白水和黑水,哈巴的十二張弓變成了虎跳峽兩岸的二十四道彎,哈巴的頭落到江中變成了虎跳石。

    另壹則傳說則是關於愛情的:傳說納西族的男女相戀之後,若是家人反對,則會雙雙去玉龍雪山殉情,殉情之時全族人民都會去送行。傳說殉情之後他們所到的地方猶如天堂,出行都是騎的老虎,吃穿均是錦衣玉食。歷史上玉龍雪山殉情規模最大的壹次是12對情侶,他們在山上找了壹片遍地杜鵑花的地方,壹起玩樂三天三夜,然後兩人壹棵樹,以上吊的形式雙雙殉情。

    故事講完的時候,她們已經成功的登上玉龍雪山的最頂端。林夕俯視著山下,心裡是說不出的激昂,興奮。她滿懷感激的笑著對梓晴說:“梓晴阿姨,我真的好佩服您的記憶力,好多人都說,這人年齡越往上,記憶力就會越來越差,可我咋就覺得您的記憶力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是越來越好呢,您講的這個關於玉龍雪山的故事應該是好久好久以前您記下的吧。”梓晴莞爾一笑,說:“這的確是好久好久以前記下的故事,掐指一算,都快二十年了。沒曾想,關於這裡的故事,我還是記憶猶新。”林夕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若有所思的回應道:“我還依稀記得,小時候媽媽經常給我說起過關於奇女子的故事,照您這記憶,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奇女子。”

    梓晴看了看懷錶上面的時間,回過頭對林夕說:“你就別誇我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再不下山,可就天黑了。”林夕忙整理好隨身行囊,隨著梓晴一同原路返回了。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一點都說的不假,下山的路很陡峭,走起來滑溜溜的,但是一向愛面子的林夕還是不好意思求助於梓晴阿姨,便只能採取半蹲式一步一堅的往下走。這些年來,她直到今日才算徹底明白,步步為營,一步一驚心的真正意思。

    梓晴在前面很自然的一路向下走的同時,回過頭看了看林夕,終究還是不忍心看著她這樣輕手輕腳的前進著,大步走到她身旁,牽著她的雙手,一路前進著。為了撫慰林夕,她心平氣和的對她說:“當年,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曾有過這恐懼的心裡,只是,隨著時間的消逝,歲月的磨合,我終於克制住了這樣的心裡,其實,你一直都是堅強的,來,我們一起加油,不要怕,想想別的開心的事情,一炷香的時間,我們就能順利到山腳下。”

    最後,在梓晴阿姨的鼓勵下,林夕終於順利的走到了山腳下,她回頭看了看後面的雪山,大舒了口氣。梓晴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親切的告訴她:“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等你以後經歷的多了,便會從中汲取更多有助於你成長和學習的經驗。人活著就得不斷的挑戰,不斷地一路向前走,不斷地學習,才不會被世界所淘汰,不被世人所遺忘。”

    她們倆一起在玉龍雪山附近的飯館里隨意吃了點東西後,找了一家旅店暫住一晚。梓晴微笑的說:“過了今夜之後,我們就得各奔各家,各做各事了,以後有機會就到普陀山來玩。”林夕欲言又止,梓晴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一般,狐疑的問道:“怎麼了,有心事啊?”林夕遲疑了一會兒,鼓足勇氣說:“梓晴阿姨,我想送送您。”梓晴聽她這一說,半開玩笑道:“有啥可送的,你說你一個姑娘家,送我到家后,那你呢,一個人又折回,我可不放心咯,我都這麼大的人了,別胡思亂想了,早點休息吧,蓄精養銳,吃好,喝好,睡好,玩好才是人生之樂趣。”

    佛燈青衣

    翌日,昆明火車站,林夕依依不捨的拉著梓晴的手,深深歎了口氣:“梓晴阿姨,時間過得可真快,其實我真的好捨不得你,再過五天後就是媽媽的生辰日,我本來好希望您能夠陪我一同去遼寧祭拜她老人家的,哎,可惜我們都要選擇各奔東西。”梓晴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她說:“如今的我,再也不如往日那般,人老了,心也就安定了,無牽無掛的,總該還是要回家清修的了,你還年輕,應該好好的去磨練一下自己的意志力,從而更加堅強的活下去,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啊,就是想要做什麼,都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好好珍惜這難得的機會吧,不要等到失去後才追悔莫及。”最後,她們倆相擁而泣,相互微笑著走向了不同的列車廂。

    從自己選擇遁入佛門的那一刻開始,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聽過一首歌了,而此時,當火車慢慢啟程的時候,她拿出那副陪伴了她十多年的耳機,單曲循環的靜靜聽著那首曾經最喜歡的歌《我們的明天》:

    壹個人走到終點

    不小心回到起點

    壹個新的世界

    此刻我才發現

    時間沒有絕對

    直到有另壹個人

    能體會我的感覺

    不用說不用問

    就明白就了解

    每壹刻都像永遠

    我看著

    沒剩多少時間 能許願

    好想多壹天 我們的明天

    我問著

    還有多少時間 在眼前

    以為多壹天

    能實現我們的預言

    直到有另壹個人

    能體會我的感覺

    不用說不用問

    就明白就了解

    每壹刻都像永遠

    我看著

    沒剩多少時間 能許願

    好想多壹天

    我們的明天

    我問著

    還有多少時間 在眼前

    以為多壹天

    能實現我們的預言

    其實有個傳說

    能將時空倒流

    因為有壹個夢告訴我

    愛從不曾保留

    才勇敢了我

    我看著

    沒剩多少時間 能許願

    好想多壹天 我們的明天

    我問著

    還有多少時間 在眼前

    以為多壹天

    能實現我們的預言

    累積成永恒的紀念

    曲終,梓晴忍俊不住笑了,那年,她還是一個正值青春活力的陽光女孩兒,在所有人眼中,她和別的女孩不一樣,因為他們認為她不是那種一見到帥哥就犯花癡的人,其實,若是有人真正的了解她,又會發現,其實她挺花癡的,只不過她的發癡只針對於那時候最火,最時髦的歌手鹿晗和她最愛的舒威。還記得有那麼一次偶然的機會,鹿晗參加了一個愛心公益活動,恰好梓晴也在那裡,那天,當她好不容易和除了張靚穎之外最喜歡的歌手鹿晗合影時,高興,興奮了好幾個星期。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還真是最讓人無語的了。在所有人眼中都一致認為,梓晴喜歡鹿晗比王艷要多好幾倍,實際上,沒有一個人真正明白,她喜歡鹿晗,只不過因為都是90後的,鹿晗給她有種大哥哥的感覺,她是發自內心的欣賞和欽佩,而王艷則不同了,這麼多年來,即使她喜歡,崇拜好多的明星,但是在她心裡,王艷的位置誰也替代不了,而如今,王艷,鹿晗和張靚穎都已經化作一坨黃土,而她卻還活著,一個人孤單的活著。

    連續幾天的路程,梓晴終於順利的回到了浙江省舟山市普陀區普陀山。她滿心喜悅的四處找師傅,卻怎麼也找不到她,就在她焦急的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向疼愛她,關心她的法安師兄出現在了她眼前。梓晴焦急萬分的一路小跑到師兄面前,問道:“師兄,師傅呢,我怎麼不見她人了?”法安師兄什麼也沒有說,將她帶到了靜慧師太生前的禪房裡。梓晴四處張望了下,不經意間發現了立於普度眾生的觀世音菩薩的下方放著一個靈位。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師傅已經離她而去了,一時無法接受這殘酷的現實。法安師兄輕輕地抱著她,面無表情的說:“慧賢師妹,娘親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們大家一直都等著你回來之後,然後一起超度她老人家的亡靈,讓她能夠早登極樂世界。師妹,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我們只能殘忍的接受這現實。”梓晴再也忍不住趴在法安師兄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了起來。這麼多年來,還記得那年外婆離開她的時候,還有意外得知父母都已經去世的時候,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而今日又得知那個視他如己出的師傅也走了的時候,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法安師兄低頭看著師妹哭得是那樣的傷心,眼眶里噙滿了淚水,只是現在的他還不能這樣,普陀山的眾多師哥師姐們,師弟師妹們還等著他主持大局。

    安靜而凝重的葬禮上,梓晴和法安師兄披麻戴孝的同大家們一起誦經超度師傅她老人家。靜慧師太就這樣安詳而寧靜的躺在鋪滿菊花的的床上,似乎睡著了一樣,任誰也叫不醒她。大家為師傅實行了火葬,只因為她們不希望,師傅被埋入冰冷,漆黑而潮濕的土壤之中後,被蟲子咬蝕。之後的日子裡,梓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虔心吃齋念佛,誦經禮佛,佛燈青衣的過著剩下的日子。法安師兄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師妹一天到晚只吃幾個饅頭外加一碗豆腐湯度日,心有不忍,好幾次想要擅自做主讓她吃的能夠好一點,都被梓晴委婉的拒絕了。好幾次,她都微笑著對師兄說,其實這樣挺好的,何必要過得這麼奢侈,好多東西不是強求就能得來的。食物的好壞則告訴了別人,不要因為一時的貪念和慾望而漸漸扭曲了心智,喪失了人之根本的良知,這樣的人活著猶如行尸走肉一般,唯獨剩下的便只有華麗而令人唾棄的虛殼,如果是這樣,那麼活著便沒有任何的價值和意義了。

    舒威看著床頭櫃上那一個個紙張有些泛黃的日曆,上面密密麻麻的圈圈,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的都希望有一天能夠如願和梓晴重逢,只是這一天太過於漫長,讓他甚至好幾次都想過要放棄,可是怎麼也做不到,只因為他太過於愛她,相信有那麼一天,她一定會回到自己身邊。為了這個信念,舒威堅強而勇敢的一次又一次克服了病魔的侵擾,一次又一次的用自己的意志力創造了一個又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跡。他掐指一算,距離和梓晴重逢的日子只有最後的五年了,這或許對於外人來說,是那麼的遙遠而難以堅持,但是對於舒威來說,這算得了設麼,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又豈會在意那剩下的五年。

    小艾靜靜的的看著父親一次又一次的執著和堅持,曾經,她無數次勸過他,但是都無濟於事。媽媽走得早,是父親艱辛而含辛茹苦的一手將她帶大的,這份恩情,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只是看著父親這樣,已升級為奶奶的她,心裡明白,父親的這份堅持和執著來源於那個像傳說一樣的約定,和梓晴阿姨重逢的約定。還記得姑姑離開的那年,對父親還是隱隱之中放心不下的,只因他是她的親哥哥,是姑姑唯一的親哥哥,他們之間的那份兄妹情即使跨越了幾個世紀,都不會消散,同時,也如同她和父親一樣,即使父親是多麼的不喜歡媽媽,但是媽媽走了,他身邊還有一個她來照顧,這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分割的。

    飛流直下的瀑布旁邊,梓晴拿著一摞厚厚的紀念冊獨自一個人坐在亭子里回味過去。看著冊子里那一張張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回憶的照片,使得她不禁啞然。畢業那年,眼睜睜的看著舒威從此離她而去,他們倆從此各奔東西,天各一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的看到大海,第一次用心拾貝殼的那份激情和活力;不論過多久,不論走到哪裡,那個她人生中唯一的閨蜜軒軒最後終於找到那個如意郎君,結婚生子;人生中第一次參加中國好聲音,和王艷,張靚穎,佟麗婭,李靜一同的合影的時候的那份激動;人生中唯一一個因戲結緣的好朋友侯夢瑤最後終於得到圓滿的結局;同舒威一起在外旅遊期間所經歷,發生過的種種美好而難以忘懷的回憶;同親妹妹梓凝一起相處的那段任時光再如何變幻莫千,也無法忘卻的美好日子;一個人在外帶著那倆收養的雙胞胎閨女一起同甘共苦的那些歲月等等這一樁樁,一幕幕,一件件歷經千辛萬苦,千難萬阻換來的簡單而踏實的幸福和安寧。

    而如今,曾經這些個出現在她生命中的人一個一個走了,最後只剩下舒威和她兩個人。好多時候,她曾以為,舒威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但是有一種叫做心有靈犀的直覺又告訴她,舒威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在等著她的歸來。在普陀山安身的這些年裡,她從中悟到,學到,領悟到了好多人生中最寶貴的東西。或許對於別人來說,在這個整天誦經禮佛的地方呆上一天,都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更不用說是這麼多年,但是梓晴做到了,只因為,她信佛,相信佛祖交予她的任務是對的。曾經一位老者告訴她,人活一輩子,做一個好人不容易,但是做一個壞人,只在一念之間。若是想要自己的子孫後好幾世都能大富大貴,除非你一輩子都在行善積德。只是這說起來容易,實行起來可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世間又有幾個人能夠全部做到的。可以很直白的說,這樣的人太少了。

    舒威一百歲壽辰那天,他的女兒,孫子,孫女,重孫們喜氣洋洋的為他舉辦壽宴,場面很是隆重。而這一切的主意都是按照小艾的要求做的,父親活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活到了百歲,她這個做女兒的怎麼著都要好好給他過一次。只是,舒威卻遲遲沒有起來。眼看這壽宴馬上就要開始了,而這個壽星卻一直沒有到,這可著實急壞了小艾。她總感覺心裡堵得慌,暫時放下一切,回去找父親了。舒威躺在床上,想要支撐著起來,卻怎麼也起不來,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梓晴,只是,他想要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等小艾找到他時,舒威已經昏迷不醒了。小艾哭著叫來了救護車。急救室外,小艾和家人們焦急萬分的等待著醫生的結果,大家夥兒如坐針氈一樣,各自心裡七上八下的。急救室的燈滅了,負責這一塊的主治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詢問道:“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舒艾立馬站了出來,應聲道:“您好,我是病人家屬,我想問下,我父親怎麼樣了?”主治醫生輕聲對小艾說:“你跟我來。”辦公室裡,那位醫生首先做了自我介紹:“你好,我姓劉,關於你父親的情況,你和你的家人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病人目前的情況不容樂觀。心肌梗塞導致大腦暫時失去氧氣所引起的休克,也就是活死人的意思。如果他能奇跡般的醒過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但如果萬一他沒能醒過來,有可能會一直這樣沉睡下去。在他有意識的情況下,我們建議你和你的家人們能夠多陪他說說話,用你們的行動來喚醒他活下去的動力。

    舒艾聽了劉醫生的這番話,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這麼多年來,父親大大小小的病,都挺了過來,那麼這一次呢,他是否也會像以前那樣,堅強的挺過去?想著想著,她竟忍不住躲在墻角裡失聲大哭了起來。辛晟豪拄著拐扎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身旁,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看著妻子這樣,他心裡明白,這麼多年來,她們父女的感情很深厚,如今,岳父遭遇了這麼突如其來的變故,任誰也扛不過去,任誰也無法接受這殘忍的事實,他只能一聲不吭的陪在她身邊。

    在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舒威一個人像葉子一樣飄啊飄,不知該漂向何方。當他感覺自己要被一陣強風刮走的時候,一雙芊芊之手緊緊地拉住了他。他回過頭一看,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梓晴。他激動的張口想要對她說話,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說不出來。這可著實是急壞了他,就在這時,梓晴緩緩地開口了:“舒威,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你若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就請堅強的活下去。”說著說著,她像一層霧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任舒威怎麼找也找不到,緊接著,他又進入了另外一個夢境中。而那個夢境正是當年他和月寒結婚的那天。梓晴穿著一身潔白如雪的裙子就這樣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他。他想要掙脫陪在他身邊的月寒的雙手,去找她,身子卻如同點穴了一般,怎麼也動彈不得。當他又急又惱火的時候,梓晴化作許多花瓣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了他眼前。

    在他耳邊迴蕩起了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舒威,你難道忘記了我們的約定?難道忘記了那屬於我們的約定?這兩句話一直不停的重複著,接著,另外一句話再次迴蕩著:舒威,為了我,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我會一直等著你,等著你回家。這個聲音一直迴蕩在他耳邊,漸漸地越傳越遠,恍若隔空傳音一般。

    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大雨,小艾陪在舒威身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竟然連舒威是啥時候醒來的都不知道。舒威朦朦朧朧之中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周圍的一切都是白色的,他輕輕拔掉罩在自己臉上的氧氣罩,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熟睡的舒艾,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從自己生病後的日子裡,這傻孩子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小艾惺忪的張開雙臂,打著哈欠醒來的時候,看見了已經甦醒的父親,頓時激動極了,她以為這是在做夢,不是真的,輕輕揉了揉雙眼,再次望向舒威,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父親是真的已經甦醒了過來。

    劉醫生聞訊趕來精心的為舒威做了一次全面的檢查過後,微笑著對舒艾說:“你父親能過奇跡般的醒過來,還真是我們醫院頭一回遇見,恭喜你們。”舒威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我睡了多久?小艾對他說,您已經沉睡了整整半年的時間的時候,舒威聽後,慌忙的四處找一個東西,小艾知道他想要找到東西是什麼,是一張已經泛黃而發舊的照片。舒威拿到這張一直陪伴著他的照片後,安心的睡著了。小艾知道,正是因為父親對梓晴阿姨的這份執著,這份愛和這份堅不可摧的信念,迫使他一次又一次的化險為夷,一次又一次的與死神擦肩而過。倘若沒有梓晴阿姨的存在,或許父親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法安師兄已經永遠的離開了她,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像他那樣貼心的為她打理一切。那天,法安師兄圓寂的時候,她一直強忍著沒有哭出來,不是她不哭,而是她逐漸的明白,這人走了就是走了,即使是哭乾了眼淚,也無法挽留這微弱的生命。法安師兄為了她,婉拒了靜慧師太讓他還俗成家的心願,一輩子到最後,都是一個人,她越想心裡越是堵得慌。蕭澤為了她,一個人孤單到蒼老,法安師兄也是這樣,為了她,終生未娶,只是,這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來得太晚,太遲,她無法去接納這沉甸甸的愛。

    當那首莊嚴的‘楞嚴咒’響起的時候,梓晴盤坐在那裡靜靜的閉上了雙眼。新一任主持惠恩師妹端著飯菜來到慧賢師姐的門外,輕輕地敲了敲她的房門:“師姐,在嗎,我可以進來嗎?”她連續敲了好幾聲,除了那首佛經‘楞嚴咒’一直不停的播放著,裡面似乎沒有一絲絲其他的動靜。她輕輕的推開師姐的房門,走進去見師姐盤坐在床上,雙眼緊閉著,任憑她怎麼呼喊,她始終沒有醒過來。惠恩看著師姐就這樣靜靜的盤坐在那裡,一直不停播放著的佛歌仿佛在告訴她和眾位師哥師姐,師弟師妹們,師姐這回是真的要魂歸去了,只是,大家在不能肯定的情況下,就這樣,一個禮拜之後,外面正值陽光明媚,晴空萬里,惠恩按照禮節,每天按時來師姐房間打掃衛生的的時候,梓晴毫無征兆的醒了過來。

    她安靜的看著惠恩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不由得笑了。她這不笑還好,一笑倒是把惠恩嚇出一身冷汗。惠恩回過頭來見師姐奇跡般的醒了,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忙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梓晴。梓晴被她這樣頂著,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咳,惠恩立馬回過了神,不好意思的輕聲說:“師姐,不好意思,我失態了,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哦。”梓晴有些生氣的說道:“你跟著我多久了,來到這裡的日子有多久了,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啊。你還記得我曾經給你說起過的歸息法和閉氣功嗎,我那天聯繫的便是歸息法和閉氣功的結合體,以至於讓你們大家以為我去了,其實,我什麼都能感覺到,只是在聯繫的途中,以防止走火入魔,才一直沒有醒過來,直到今天,全身的血脈經過這一調養,血液暢通,任督二脈打通的時候,才終於可以醒過來了,沒曾想,我醒來的時候嚇著你了。”

    惠恩‘嘿嘿’的笑了笑,回頭看了看外面燦爛的陽光,笑對梓晴說道:“師姐,你都已經在屋裡呆了一個禮拜了,我們一起去外面曬曬太陽吧,順便活動活動筋骨,多曬曬太陽,對身體可是很好的哦。”說著說著,惠恩調皮的沖她眨了眨眼。梓晴拗不過她,伸了伸懶腰,道:“好,就依你的。”她們一起慢悠悠的走在寺院周圍的林子里,有說有笑的,完全無法形容一個比自己大二十幾歲,一個比自己小二十幾歲的兩個人會如此的默契,梓晴打從心裡覺得,這世界除了軒軒之外,便只有惠恩是她最願意值得去信任和保護的人。

    還記得那年舟山十年難得一見的災難降臨的時候,她在洶湧的洪水中發現了躺在搖籃裡面的敏慧,也就是如今的惠恩,那時候的她還只是一個繈褓中的孩子,眨眼間都這麼大了,這不得不說是時光荏苒,歲月穿梭,青春不再,一切的美好只能深深掩埋于心底最深處,在她僅剩下的幾年里,她只一心期望這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孩子能夠一生平安,她的父母親已經不在了,她應該堅強的為他們而好好的活著,這樣,他們九泉之下才得以瞑目。

    每天就這樣青衣佛燈,禮佛誦經,不斷地抄寫經書,誦讀經書,吃齋念佛,積德行善,一晃五年的期限即將過去,她和舒威的70年之約即將兌現,或許換做別人,會因此又興奮又歡喜,但是對於她來說,這並沒有太多的值得慶幸,她都不能確定舒威是否還尚在人間,是否還記得這個荒謬的約定。不論是現在還是過去,舒威一天到晚最大的任務便是,悉心呵護這含苞欲放的木蘭花,每一年的日曆裡面,他都會用紅筆把即將過去的一天畫上一個圈圈,每天不分時段的打掃那專屬於梓晴的房間和琴房,保持的一塵不染。以前還有小艾為他分憂解難,小艾走了以後,好多時候,他寧願一個人慢慢的去完成這些瑣事,也不願意勞煩人家,包括他的孫兒孫女們。

    看著日曆,距離70年之約只有倒計時的最後五天了,心裡不由得一陣打鼓,因為他不能確定,等到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梓晴是否還在人世,是否還記得他,是否還記得那個約定。想著想著,他不知不覺的躺在椅子上睡著了。梓晴獨自一人站于山腰之處,舉頭望向不遠處的巍巍山峰,心裡一陣感慨,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曾經因為心病一直不能使得自己的心徹底的靜下來,做什麼事情都處於被動的狀態,做起事情來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直到後來她漸漸的冷靜下來後,才明白,這世間有好多事情,好多人是無法去一直緊抓不放的,是你的,即使被無情地搶走了,終究還是會歸還於你,不是你的,即使你得到了,終究強扭的瓜不甜,自己也不會真正的感覺到一絲絲的快樂。而她和舒威之間,或許便是佛祖給他們的考驗吧,只有真正的經受住了這個考驗,有緣終究還是會再相見。

    佛堂裡面,惠恩看著師姐一個人盤坐在那裡念經,坐在她身邊,親切對她說:“師姐,你在這裏虔心修行,已經耗費了大半輩子,下山吧,去安享晚年,你這個歲數了,該是時候安享晚年了。”梓晴聽了她這一番話,心裡暖暖的。惠恩說完這一番話,在心裡早已盤算好,這一次一定要不離不棄的陪在師姐身邊,她老了,一個人下山,她難免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有她在身邊陪著,師姐至少還有個依靠。

    70年之約

    清晨,初升的太陽一點一點的露了出來,刺眼的光芒照射在半掩開的窗子裡,舒威睡眼朦朧的睜開了雙眼,伸手拿著手機看了看,已經上午七點十六分,而今天正是要踏上遠行的步子,去往天山赴約。這一路程可謂是既遙遠又顛簸,想到這裡,他很迅速的穿好衣褲,精心的梳洗打扮一番之後,在重孫女穎兒的陪伴下,去往了漢口站。已經風燭殘年的梓晴看著桌上由惠恩下山跑遍整個浙江好不容易買來的那久違的木蘭花香膏,眼裡有著說不清道不盡的情緒沉澱著。她看了看時間,不再猶豫,在惠恩的陪伴下以最快的速度下山趕往了舟山飛機場。

    一路長途跋涉中,梓晴在舒威前面到達了天山。七月的天山,不同於往日那般悶熱而讓人乏味,相對來說,給梓晴帶來一種別樣的寧靜。原本只有在四季分明,雨水均勻的地方,這世間少有的木蘭花才得以生存,但是,梓晴卻創造了一個讓人萬萬想不到的奇跡,那便是,她從舟山帶過來的木蘭花種子不僅活了下來,還開花了,一眼望去,成片的木蘭花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而那木蘭花最深處,滿頭白髮的梓晴還是像往日那般,愜意的輕輕的撫琴,這些年來,隨著時光的流逝,歲月的蹉跎,她的聲音雖不再如往日那般清脆明亮,好聽,但是這一手琴卻是彈奏的一點也不低於任何一個人。這世間,有好多的人,到了她這個年紀,大多都已經生活不能自理,更何況是彈得一手好琴的本事了。

    在去往天山的路途中,舒威抬頭望了望不遠處的山峰,突然記起了這天山的傳說。據《穆天子傳》記載,3000年前的周朝穆王曾乘坐“八駿馬車”西行天山,西王母在天池接見了他。穆王贈給大批錦綢美娟等中原特產,西王母則回贈了天山的奇珍瑰寶,并邀請穆王遊覽天山名勝。穆王親書“西王母之山”,留作紀念。臨別時,西王母勸飲再三,即席歌曰:“祝君長壽,愿君再來。”想著想著,舒威立馬反應了過來,心裡想著,那個他同西王母的心情一樣,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這天的盡頭,不禁加快了步伐。

    惠恩聽著這美妙而如同天籟之音的琴聲,忍不住在這漫山木蘭花之中跳起了舞,梓晴微笑的看著她翩翩起舞的樣子,從她身上似乎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那時候,她也和惠恩一樣,有著絕好的容顏和青春,只奈何這即使再姣好的容顏也抵不過歲月的沉澱和時光的消逝,即使那時候的她,舞蹈可謂是舉世無雙,可是,人終究有老去的那一天,當人真的老了,就再也跳不動了。

    當舒威氣喘籲籲的在穎兒的陪伴下一步一步走到進入天山的路口時,被眼前這漫山白木蘭花給深深地吸引住了,他完完全全的看傻眼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一味的以為,這白木蘭只有在四季分明亦或是四季如春的地方才能得以生存下來,沒曾想竟然在這極寒之地看見了這不可思議的一道景觀。他沿著這陣陣花香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錚錚琴聲從那木蘭花深處傳至舒威耳際,讓他很是驚訝:“好美的琴聲,好有節奏的旋律。”說著說著,他想起了當年的梓晴,那時候的梓晴,可謂是文武雙全,十八般武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情況下,在其他的事情上面也是那樣的優秀,出眾。

    舒威循著這琴聲,輕輕地走到了距離梓晴不遠的地方。而就在這時,他的心底總是油然而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心裡那個生生念念的的人就在這附近,只是不知道她在哪裡,想著想著,他在心裡默念,一定要找到她。當他準備轉身的那一刻,一道聽著飽讀滄桑,有些沉穩的聲音打亂了他滂湃的心。他不可思議的回過頭來,這麼多年來,除了父母以外,便只有梓晴知道他的小名,而眼前的這個人卻記得,他怔怔的看著那個正在彈琴的老女人:“你剛剛叫我啥,你是誰?”梓晴看著這個讓她等待,期盼了一輩子的人,不由得笑了笑,在惠恩的攙扶下輕輕地站了起來:“廉廉,你是那個我牽掛,思念了一輩子的那個人,難道,你不記得我了?”說著說著,她的眼底佈滿了一絲絲的失落。

    舒威被她這一說,突然一句驚醒夢中人的對她說:“你是梓晴,洛梓晴,真的是你嗎?”梓晴眼噙淚水的點了點頭,舒威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激動和高興,兩個久別重逢的人終於緊緊相擁在了一起。站在一邊的惠恩和穎兒相視而笑,她們倆看著這對分別了一輩子的情侶終於如願重逢,是打心裡的為他們高興。舒威喜極而泣的對梓晴說:“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我還以為我們就此緣盡,今天能夠與你重逢,我真的好開心。”梓晴幸福的依偎在他懷裡,雲淡風輕的說:“那年,你被逼無奈,和她結婚之後,我好幾次心裡無法真正的得到釋懷,那時候的我,心裡好恨,好恨你為什麼要那麼狠心的對我,後來,我才明白,這或許就是佛祖對我們的一種考驗吧。那天,你發瘋了一樣的去普陀山尋找我,其實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好想回到你身邊,可是,我卻又害怕見到你,只因我放不下你。那時候的我,心裡好矛盾,好複雜,我好想大聲告訴你,我就在這裡,可是,我卻不能那麼自私,不能因為我而影響了你平穩的生活。”

    舒威寵溺的撫摸著梓晴的臉頰,微微笑道:“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緊抓住你的手不放,而不是因為父輩的面子而選擇她。月寒是一個很賢惠的好姑娘,只是,她選錯了人,我真正愛的那個人是你。”穎兒見姥爺終於如願和心愛的人重逢到了一起,看了看身邊的惠恩,直截了當的笑對她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夏穎,是我姥爺的重孫女,很高興能夠認識你。”惠恩下意識的也沖她微笑著:“你好,我的法號叫惠恩,我也很高興能夠認識你。”穎兒聽著她的自我介紹,很疑惑的問道:“你沒有真實姓名嗎,這個法號聽著這麼彆扭。”惠恩一臉憂傷的對穎兒說:“我生下來就沒有見過我的爸爸媽媽,不知道他們長啥樣子,叫啥名字,以至於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兒來的,家住在哪裡,是師姐收留了我,給我的法號便是惠恩,而這個名字的意思便是,她希望我長大之後,能夠做一個秀外慧中,懂得知恩圖報,定當湧泉相報的姑娘。”

    在所有人眼中以好奇寶寶著稱的穎兒一臉好奇的看著惠恩,不假思索的接著問:“梓晴阿姨這麼多年來就只收養了你一個人嗎?”惠恩輕輕搖了搖頭,回應道:“在師姐收養我之前,她早就已經收養了倆雙胞胎女兒,師姐一個人含辛茹苦的將她們倆撫養長大,好不容易盼來了她們倆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真摯而永恆的愛情的時候,她在我面前第一次哭了,那時候的我,第一次看到師姐竟然哭了,頓時手足無措的。那時候的我一點也不能理解,師姐為什麼對她們倆的寵愛比自己還要多幾倍,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師姐一生孤苦伶仃的,那一對孿生姐妹還處於足月大的時候,就被親生母親狠心的遺棄在了深山老林之中,師姐雖然一直未嫁人,但是卻特別的喜歡女孩子,尤其是這倆漂亮的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孿生姐妹。這麼多年來,她幾乎是把自己所有的愛都集中到了她們倆身上,不過讓人欣慰的是,她們倆出落得亭亭玉立,嫁做人婦後,對師姐的養育之恩一直牢記於心。”

    穎兒聽了她的這一番話,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就曾經聽姥姥說起過關於姥爺年輕的時候和一個女人定下的那個70年之約,那時候,我也和你一樣,一時不能接受姥爺的這一荒誕的約定,直到那年,姥爺百歲生辰那天,姥爺因心肌梗塞差點就去了,當時我們大家都好擔心他,以為,他會與世長眠,但是奇跡卻發生了,或許是因為那個約定的緣故,還或許是姥爺強烈的求生意識,他奇跡般的醒了過來。姥姥去世的時候,曾經對我說,不論今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讓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姥爺,倘若姥爺真的能夠一直堅持到那個約定兌現的那一天,一定要讓他如期赴約,以了卻了他老人家的心願。”

    舒威看著漫山遍野的木蘭花,一臉的不可思議,梓晴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一般,莞爾一笑:“你是對我能夠在這個極寒之地培養出這漫山遍野的木蘭花感到吃驚吧,半年前,我帶著這木蘭花種子懷著試一試的心態來到了這裡,將這些花種播撒在了這裡之後,便離開了。我一直都以為,這花種會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無法得以生存,知道前幾天,我因為赴約再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這些木蘭花居然奇跡一般的不僅活了下來還綻放出了最美麗的花蕊,由此得出,我不得不為自己的這個小實驗宣告成功。”

    舒威似乎想到了什麼,將那副保管的完好無損的畫卷拿了出來,梓晴充滿好奇的看著他一點一點的打開了畫卷。當畫卷這個展開來時,梓晴愣住了,只因為畫中那個彈琴的女子正是自己。舒威一直看著她豐富多彩的表情,深深的笑了笑,對她說:“這幅畫是一個小畫家畫的,那天,你一個人忘情的在棧橋對歌望月彈琴,不巧被這個小畫家畫在了隨手準備的畫板上,夢瑤姐出高價將這幅畫買了下來并精心裝裱了一番後,交到了我的手中。那時候,我都不知道,原來你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去了青島一次,以至於後來我發了瘋一樣的在整個青島搜尋你的影子和蹤跡,卻怎麼也沒找到,最後只能遺憾的回去了。”

    梓晴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眼前一亮,笑對舒威說:“舒威,我麼去唐布拉大草原,好不好?”舒威聽梓晴這一說,倒是想起了,唐布拉大草原一直是她的心願,他想都沒想的欣然答應了。

    魂歸唐布拉

    在去往唐布拉大草原的路途中,梓晴看著窗外漸漸飛逝的風景線,突然間感慨這世事變幻莫千,這人本生命無常,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會改變什麼,只能循著這條生命線一步一步往前走,沒有回頭,也不容回頭。這世間好多人都在不停地積累乃至增加這業障所帶來的結果。好多的人總是一味的追尋,癡迷這原本就不屬於自己,也不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以至於到了最後,完完全全的扭曲的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這樣的人無疑是人生一大悲劇的開始。好多的人就如同這窗外風景一般,即使再過於美好,過於夢幻,都只能是一道看厭了就會狠心遺棄的風景。這世間好多的人一生中,為了爭奪那些華而不實的功名利祿而和自己的合作夥伴甚至競爭對手大打出手,勾心鬥角,針鋒相對,硝煙四起的時候,便早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選擇,以至於到最後遭受這業障帶給自己及身邊的人的因果報應。

    舒威緊緊的抱著懷裡這個讓他等待了一輩子的小女人,心裡是說不出的幸福。還記得那年,他和別人的婚禮上,她的那種絕望而傷心的眼神,那一抹瘦小孤寂的背影,那句不帶一絲絲感情的話,都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本以為這一生錯過了,彼此就不再記得對方,不再記得那沉甸甸的約定,可是當他像現在這樣擁抱著心愛的她的時候,才真正明白,其實不論是她亦或者是自己,都無法去忘記這過去的一切往事,不論過了多少年,他的心還是忍不住的靠向她,只因為她是自己一輩子最珍視,最在乎,最深愛的那個人。

    當他們順利的到達了唐布拉大草原的那一刻,梓晴心理是說不出的激動和無限感傷,自從自己離開這裡,遁入佛門之後一直到今天,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舒威看著這一望無際,幾乎看不到邊緣的大草原,心底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他:舒威,你終於如願以償的實現了這個本來會變為永久的遺憾的心願,你終於帶著你心愛的她來到了這裡,來到了這個神秘而美麗的地方。他們倆各懷心事的坐在車裡面一路前行著。

    不知過了多久,梓晴幽幽的開口了,她面色蒼白的看著舒威,對他說:“舒威,你陪我去看望一個已經過世了朋友,好嗎?“梓晴說這句話的時候,本以為舒威會拒絕,當他對著她微笑的點了點頭的時候,梓晴的眼中那絲絲欣喜一閃而過。伊撒爾墓前,梓晴將他生前最喜歡喝的青稞酥油茶輕輕地放在了他的墓碑旁邊,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裡,還記得那年,她帶著受傷的心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伊撒爾熱心腸的接納了她,收留了她。她無法忍受舒威帶給她的重重傷害,一個人哭的是那樣的傷心,那樣的痛苦,是伊撒爾一直默默地陪伴在她身邊,陪著她說說笑笑,他們一起牧場放羊,一起毫無羈絆的賽馬,一起歡歌起舞,一起用自己的行動來幫助部落裡面那些需要照顧的病人順利的得到藥物的維持,得以很快的康復…這一幕幕的陳年往事就這樣如同電影一樣閃現在梓晴眼球裡,久久不願散去。倘若她沒有遇見舒威的話,或許會很開心的接受他的愛,可是,命運就是如此,緣分註定了他們有緣無分。

    草原上的黃昏是那樣的美,那樣的迷人,此時的梓晴已經到了油盡燈枯,心力交瘁的那一刻,舒威輕輕地擁抱著她,心理的五味雜陳,他心理明白,梓晴的日子已經所剩不多了,只是,他真的好怕,好怕有一天會真的失去了她,永遠的失去了她。梓晴臉色蒼白如紙張的看著這美麗的夕陽,抬起頭笑對舒威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認識的那個時候嗎,那時候的你是那樣的青澀,帥氣。“

    舒威聽她這一說,倆人的思緒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一天,梓晴充滿著各種各樣的激情和活力同選拔成功的同事們一起順利的加入學院廣播台的時候,梓晴在好朋友兼學姐軒軒的幫助下,一路走來很順暢,周圍的新朋友是那樣的多,而那時候的舒威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身邊除了幾個陪同他一起的同學外,幾乎是一個人也不認識,當時,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梓晴輕輕瞥了瞥這個青澀而帥氣,略帶些內向的的男孩子,當他在所有同事面前自我介紹的時候,梓晴心理開始打起了如意算盤。只是,讓她一直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是,眼前的這個僅僅只見了一面的人是那樣的似曾相識,仿佛他們早就認識了好久好久。

    午夜夢回,梓晴再一次的夢見了那個有些模糊的背影,那個人一直背對著她,讓她竟有些摸不著也猜不透。之後,有一天在食堂里,梓晴意外的看到了這個叫舒威的男孩子,只不過因為他蠻高的顏值,一下子吸引了好多的女孩子的注意,當然除了梓晴之外。當他背對著自己排隊打飯的時候,那背影竟然和她夢裡的那個背影是那樣的相似,那樣的熟悉。後來,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咋的,梓晴終於順利的追求到了舒威,他們倆在一起的日子雖然不長,可是卻在彼此心裡深深的記住了對方,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梓晴明白了愛是什麼,毫不猶豫的愛上了這個有些時候讓她因他身邊總是有那麼多女孩兒的吸引而忍不住吃醋。

    大學畢業的那天,舒威就這樣離開了梓晴身邊,這一離別便是好幾年。誰也沒曾想,他們再次重逢的那一天竟然是在雙方因工作需要合作的時候。只不過,事實告訴他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的任性,這人的感情,一旦認定了便是永遠,完全沒有道理可講的。他們倆在一起度過了好多美好而難忘的日子,他們身邊的朋友們一直都以為,他們這兩個互相相愛的人會一直在一起,直到那年,舒威在梓晴的面前迎娶了別人,一切不得不就此畫上感歎號。

    而如今,這失而復得的心情讓舒威頓時哽咽了,這一生中,他深深的辜負了梓晴,兩個人因此錯過了一生,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他寵溺的看著懷裡這個滿頭白髮,一臉滄桑的梓晴,再也忍不住的哭了。梓晴幸福的以為在舒威的懷裡,氣若游絲的對他說:“舒威,我想聽那首由石頭和李雨兒演唱的《雨花石》。舒威聞言,立刻拿出了那個他一直珍藏著的播音器,熟悉的旋律輕輕地響了起來:

    雨兒輕輕飄

    心兒似火燒

    那是誰的淚

    在臉上輕輕繞

    石對雨的愛

    就像藍的海

    雖有萬千語

    不知怎麼去表白

    嗨 你在哪兒

    嗨 我看不見

    我是一顆小小的石頭

    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

    你的影子已看不清

    我還在尋覓當初你的笑容

    我是一顆小小的石頭

    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

    千年以後繁華落寞

    我還在風雨之中為你等候

    我還在土中為你守候

    石對雨的愛

    就像藍的海

    雖有萬千語

    不知怎麼去表白

    嗨 你在哪兒

    嗨 我看不見

    我是一顆小小的石頭

    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

    你的影子已看不清

    我還在尋覓當初你的笑容

    我是一顆小小的石頭

    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

    千年以後繁華落寞

    我還在風雨之中為你等候

    我還在土中為你守候

    為你等候

    我是一顆小小的石頭

    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

    千年以後繁華落寞

    我還在風雨之中為你等候

    為你守候

    我還在雨中為你守候

    一曲終了,舒威竟然才發現,梓晴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去了,永遠的去了,他緊緊抱著梓晴的身子,失聲大哭了起來。惠恩和穎兒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這催人淚下的一幕,不由得哭了。穎兒曾經聽姥姥說起過,姥爺一直都很喜歡一首歌,這首歌一直都是姥爺心理的那個女人最喜歡聽的一首歌,當時她還抱怨,自己沒能知道這首歌的名字,直到今日,才終於知道這首歌原來就叫做《雨花石》,眼前的這一幕,讓她深有感觸,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愛情,如同雨花石一樣的愛情。舒威在惠恩和穎兒的幫助下,將梓晴埋在了這個蔥蔥郁郁的大草原上。之後的不久,舒威也相繼的離去了,惠恩和穎兒將他們倆埋葬在了一起。

    若干年後的一天,穎兒帶著家人來到了舒威和梓晴合葬的墓前,為家人口述了這麼多年來姥爺和梓晴姥姥的種種往事,天邊出現一抹美麗迷人的晚霞的時候,穎兒仿佛看見了姥爺和梓晴姥姥在晚霞中對著他們微笑… … …

    (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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