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浪岛
第一章:雪怡
我叫海森,男,1970年时刚好23岁,住在太平洋西南岸的一个小渔镇上,和镇上大多数人靠捕鱼为生不同,我同阿姆开了一家大理石砖厂。
1970年的冬天异乎寻常,首先就是天气从未有过这么糟糕,寒风呼呼,阴霾的天始终笼罩渔镇,仿佛世界末日;然后山里的鸟儿经常一阵阵无端惊起,熟悉它们的我知道,它们一定受到了惊吓,但那是什么呢?多年来,从没见过鸟儿如此害怕过。
石砖厂位于镇子2公里外的山里,我的家也在山里,距砖厂五百米。一天深夜,不远处的林子里又是一阵鸟儿惊慌失措的叫声,然后响起了人的嚎叫声,痛苦的呻吟声,以及打斗声。各种声响大概响了半个小时,然后一切又都归于平静。躺在床上的我既紧张又困惑,实在想不明白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殊死搏斗?我们镇子都是和善的人,大家的关系普遍融洽,没有谁之间会有如此此深仇大恨;镇上也没有特别有钱的人,不至于发生谋财害命的事;最近也没见陌生人出现。总之,我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到任何一种可能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淅淅簌簌的脚步声,经过仔细辨听,正有三个人朝我的家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可以想象,当时的我紧张极了,心里不停的祈祷:那三个人只是路过,过去后就没事了。岂知,还是出现了我最不想出现的结局:脚步声在我的家门口消失了!方圆一公里多,除了石砖厂,就只有我这一户人家。我心里想,无论哪三个人想要干什么,我都是唯一的目标,躲是躲不过去的,与其缩在被窝里战战兢兢,不如出去一探究竟,怕什么,我没有与人结怨,也没有钱,在我身上图不到什么,应该不会有人针对我!
于是,我悄悄掀开被子,光脚下床,首先来到二楼的窗户边,微微拨开窗帘,外面黢黑一片,看不见什么。然后找来一根铁棒和一支手电,蹑手蹑脚地下楼去,为了不暴露自己,手电没有打开,因为是自己家,熟悉。到了大门口,准备开门时,心里有些发怵,在这里停了几秒,定了定神,然后一手紧握铁棒,拿着手电的一手去开门。首先把门拉开一条缝,凑近瞅了瞅,还是黢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有寒风灌进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其它异样,心稍稍放宽了点。于是干脆将门拉开得大一点,侧着身体可以出去的宽度,然后探着头准备出去。就在这时,突然闪现出一个高大的黑影,黑影伸出大手迅速掐住我的脖子,然后撞进来,将我摁倒在地。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被一只大手掐住脖子摁在地板上,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那只大手冰冷而有力,而且自己快透不过气来。与此同时,那个黑影还蹲在我的身上,另一只手摁住我拿铁棒的手,一只脚踩住我的另一只手的手腕。看得出,这个人十分有格斗经验,几乎将我制服得动弹不得。
接着,又有两个黑影进来,三人到齐了,其中一个黑影说道,听声音是个年轻女性:“哥,切勿伤人!”
于是掐住我的那只手稍稍松了点劲,我才得以喘口气,差点憋坏。接着那个被称之哥的黑影说话了:“请放心,我们没有恶意,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一个人生活。”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思索什么,不过那个女人的话让我紧张的心舒缓点,然后这个黑影又说没有恶意,听语气,他们确实没有害人之意,好像是有求于我。
“我将放开你,然后你打开灯,你将看见你无法想象的一幕,请保持镇定,不要被吓到,好吗?”
“好!”当时的情况下,我只得说好,不过这几句话听起来怪怪的,不禁又让我再次紧张起来。
然后黑影拿走我手里的铁棒和手电,松开手起身了。他大概怕我反击。
我爬起来,惴惴不安地打开灯,然后眼前的一幕让我噎住了,毛骨悚然,要不是黑影之前提醒过,让人有个心理准备,不然这真要被吓晕过去。眼前的三个人竟都有一双翅膀!人竟然有翅膀!白色的!
见我吓得不轻,那个女人过来温柔道:“我叫雪怡,刚才我哥天行太粗暴了,对不起,”然后又指着另一个人说,“他是我的父亲特朗,受了重伤,需要治疗,你有酒精和纱布吗?”
果然,他们确实是有求于我,顺着雪怡的指向,我看见特朗被天行搀扶着,脸色惨白,浑身血迹斑斑,一扇翅膀折了,拖在地上。
很快,我找来酒精和纱布,递给雪怡时依然不敢相信地问道:“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相传太平洋的西南部有一神秘岛屿,叫孤浪岛,岛上生活着一群身体奇特的人,自称绝伦族。绝伦人有像鱼那样脖子上长鳃的,有像牛那样头上长角的,有像大象那样鼻子长长的,有像穿山甲那样浑身布满鳞片的,还有像鸟儿那样长有翅膀的等等。
传说始于二十世纪初,几十年来,寻找孤浪岛的冒险家不计其数,但大部分都已失败告终,还有一些有去无回,消失于茫茫大海上,据说遭遇了不幸,或风暴或其它。总之没有成功的。然后传说归于沉寂,搜寻孤浪岛的热潮平息了!
这个传说在我们镇流传甚广,几乎每个成人都会说,每个小孩都知道,因为它是父母哄孩子入睡的睡前故事。随着热潮平息,大家都坚信它只是虚构的,大海之上根本不存在那样的岛,那样的人!没想到我今晚竟遇见了这样的一幕!
“谢谢!”雪怡接过后,迟疑一下后回答说,“没错,我们就是绝伦人!”
接着,雪怡替特朗清洗伤口,消毒,然后接骨绑扎。在这过程中,我发现他们三人身上都有大片蓝色的污渍。
扶下特朗休息后,天行让我找来铁锹、铲子、手电去树林里给他帮忙。说实话,当时我吓坏了,心想,不会利用完了把我埋了吧?
来到树林后,就是刚才发出各种声响的地方,我发现那里死了四个人,看样子也是绝伦人,其中两个脖子上有鳃,剩下两个体型高大,面目狰狞,浑身长有长毛,看样子像狼人,而且他们流出的血都是蓝色的。顿时我明白了,之前那场厮杀,天行他们胜了,可是同为绝伦人,特朗的伤口是红色的,为什么他们的血会是不一样的颜色呢?绝伦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
天行叫我来树林里,并不是要杀我,而是想要我帮他埋掉这四具尸体。
挖了很大一个坑,等埋掉四人后,天微亮,而且在挖坑浇土的过程中,天行展示了他强大的力量,感觉有使不完得劲。
“谢谢你的帮助!”回去的路上,天行说,然后他话锋一转,用略带威胁的语气道,“我们现在无处可去,而且我父亲又受伤了,所以会在你家住一段时间,如果你不对外人提及今晚的事,我们将是无害的!”
“明白!”当时的情况,别无选择,当然,我也没有说出去的动机。
回到家,特朗还在休息,雪怡已经起床了,她看见我俩回来,立刻微笑着迎上来,给人一种比较亲切的感觉。这时,我才认真看清她的模样,二十来岁,体态丰腴,并不显胖,比我矮半个头,皮肤白皙,五官雍容美丽,一脸高贵气质,长长的睫毛,给人妩媚感,再配上雪白的翅膀,天使亦不过如此!再看看天行,高高瘦瘦,身板挺直,兄妹俩有几分相似,一样的皮肤,一样的睫毛(男人长如此长如此妩媚的睫毛少见),加上高挺的鼻梁,冷毅的眼神,像个高傲王子!
毫无疑问,他们曾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不知发生了什么,竟会流落至此。
经过半夜的劳累,天行有些疲惫,随便吃点东西就睡了。倒是雪怡,兴致勃勃,不停地找我聊天。我心里清楚,她是在看着我,害怕我去找人或者报警。对于他们的担心,我能体会,本来今天要去砖厂工作,所以干脆不去了,就呆在雪怡的视线范围内,免得她神经兮兮。
到了中午,阿姆来了,平时他住厂里,今天见我没去上班,就过来看看。
大老远的,看见有陌生人来,雪怡顿时高度紧张起来,我知道,要是有谁看见这里有几个带翅膀的人,那还不是爆炸新闻!死掉的四个人也见不得光。于是我立刻对雪怡解释说,不用担心,那是我的好兄弟阿姆,我们俩一起办了家大理石砖厂,他过来看看我为什么没有上班去。他是个老实人!
“别让他进屋,我不想他知道我们的存在。好吗?”雪怡几乎哀求我。
看着雪怡惊慌的眼神,我知道保密对他们非常重要,再加上早上天行的警告,就在阿姆走到大门口时,我立刻开门出去,把阿姆堵在门口:“我今天感觉比较累,想休息一天,你有其他的事吗?”
阿姆对我突然冲出来感到一愣,看见我挺好的,也没其它多想,直接回答说:“也没其它事,就是你没来上班,过来看看。想休息就休息吧,这些天也不是很忙,如果不想来,多休息几天都可以。”
“好吧,那我就多休息几天,你快回厂里看看吧,别出什么乱子了。”
“哦”然后憨厚的阿姆听话转身离去。
等阿姆远去,我关上门,雪怡才长舒一口气。
“有这么严重吗?”我问。
“你有所不知,寻找孤浪岛的热潮好不容易褪去,不能让它再泛起,如果外界知道它真的存在,那么好奇的人,不怀好意的人,以及怀揣其他各种目的的人一定会蜂拥而去,那时绝伦族将永无安宁的日子!”
原来绝伦族吃过这方面的亏,几十年前,一个渔民在海上遭遇风暴,漂到了孤浪岛,绝伦人热情款待这位来自外面世界的朋友,住了一段时间后,渔民要回去了,绝伦人赠送给渔民丰富的礼物,并请求他保守秘密,不要将这里的事对外人说起。渔民满口答应,谁知,他回去后到处吹嘘自己的奇幻经历,并且展示绝伦族送与他的礼物。孤浪岛的传说就是这么来的,然后引发了寻找孤浪岛的浪潮。万幸,茫茫大海上,一座小岛并不好找,所以多数寻找者兜一圈后空手而归,但这些年来,也有三拨人发现了孤浪岛,其中两拨是马戏团的,剩下一拨是受一富豪委托,总之,他们的目的都是要捉一些绝伦人回去,供人赏玩。那三拨人就像野蛮人一样,上岸就抓人。可是,他们低估了绝伦族,最后反而船毁人亡。经历过这些事后,绝伦人内形成两条共识。一:不再欢迎外来者;二:无论什么原因离开孤浪岛的绝伦人,都有保密的义务!
我的家足够偏僻,加上天气又寒冷,镇上的人根本不会到这里转悠,但特朗一家依然处处谨慎,他们白天呆在家里,到了晚上才出去散散步,透透气。天行一副高冷的姿态,出门散步都是独来独玩,倒是雪怡,总是叫上我,只是我不知道她是喜欢我陪着,还是监视。
绝伦人的恢复速度再次令人吃惊不已,一般人伤筋断骨一百天,但只过了一个星期,特朗就好的差不多,晚上的时候,他站在屋顶,试着扇动翅膀,扇着扇着,感觉不错,然后加大力度,接着双脚一蹬,像箭一样飞进夜空里,遨游半个小时下来时,骨折处没有丝毫不适。特朗五十来岁,不是特别高,有些发福,看起来略显魁梧,剑眉斜上,双目炯炯有神,神态威严,穿着也讲究,服装整洁、搭配得理,特别是头发,梳着大背头,油亮乌黑,丝丝顺溜,找不到一根乱发。
十天后,我们之间熟络了,也信任了,他们知道我不会张扬,所以放弃监视。其实在我心里,非常乐意容纳他们一家。在我十五岁时,厂里采石时发生山崩,我的父母与合伙人阿姆的父母四人不幸都遇难了。那年阿姆也十五岁,埋葬双亲后,我俩回到砖厂,清理废墟。这些年来历经艰辛,砖厂早已重回正轨,上个月也还完借款,似乎富裕自在的生活来了。但是,我依然不是特别高兴,因为每天傍晚打开家门,面对冷冷清清的房间,总觉得一个人太孤寂。所以家里一下子来了三个人,让这个家热闹起来,给生活增添不少生趣。
只是,他们三人相貌不凡,气质高贵,非等闲之辈,注定难以偏安一隅。果然,第十五天的深夜,有人敲门了。我起床准备开门时,但特朗抢先一步起来,看他的神情,似乎来人非常重要。打开门,外面只站了一人,小个子男的,衣服领子特别高,戴着一顶牛仔帽,帽沿压低,看不见眼睛,但感觉的出,比较谨慎。特朗把他叫进屋后,与我简单介绍一番,诚实的介绍,说小个子男人是孤浪岛某位重要人物派来的密使。然后特朗把密使拉进自己房间窃窃私语,商讨要事。
当夜,我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奇怪的事、奇怪的人接踵而至,想起那天掩埋的四人,预感血雨腥风将要再起,可能还会波及自己,不禁惴惴不安。
可能觉得在我家白住过意不去,雪怡表现的特别勤快,这些天来,俨然扮演了一个家庭主妇的角色,洗衣做饭打扫房间,每天都要忙上好几个小时。但看得出,她不是很擅长这些家务活,所有我经常在一旁协助她,想想也是,她曾经的身份应该是高高在上,不用自己操劳这些。
第二天早上,留下密使吃早餐,他已摘下帽子,放低领子。这次,终于看清这位小个子的真面目,眼睛深邃,嘴唇紧闭,沉默寡言的样子。而且清晨他梳整自己的头发时,他的发型也让人印象深刻:辫子头,共十来根,短的不足五十公分,长的大概超过两米,全部归拢成一把,顺着后脑放下去,然后绕在脖子上。大概密使的高领就是遮住脖子上的辫子吧。
“海森先生,非常感谢你接纳、收留、照顾特朗一家,特别是在他们处境糟糕时!”用餐之前,密使郑重的向我致谢,说话的口吻略带官腔。
“不客气,坦率的讲,我感到非常荣幸结识你们这样的人!”
既然每个绝伦人都有奇特的器官,但实在看不出密使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发型,于是在用完餐之后,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向密使问道:“请原谅我的好奇心,你的身体有什么奇特之处?”
密使一愣,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深邃的眼睛思考一会儿后,扭扭脖子,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他的发辫自动从脖子上解开,然后像章鱼的触手一般,全都伸展在空中,轻柔舞动。
这时雪怡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收拾餐具。密使见状,发辫全部伸向餐桌,卷起餐具放进雪怡手中的盘里。
这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然后密使匆匆辞别,带着特朗的重要信息离去。
密使走后,特朗像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变得深沉起来,转天的晚上,待天行兄妹出去散步后,他郑重找我谈话。
看着特朗严肃的表情,我知道,有大事发生。
“你是个好人!”特朗用愧疚的眼神看着我说,“记得那天我们像强盗一样闯进来,然后赖在你家养伤、住下,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不用自责,我能理解那晚你们的处境,虽然天行的动作有些粗暴,但是,我可是听你们的传说长大的,所以,我很感谢你们是闯进了我家,而不是别人家,要知道,当打开灯看见你们那刻,仿佛做梦一般,传说变成现实!”说起当时的感受,我依然有些激动,“虽那时有些害怕,不过,能够认识你们,是我的幸运!”
“你能这么想,我感到特别欣慰!”
“今天我看见天行在收拾东西,你们要离开了吗?”
说到这,特朗的表情变得沉重,停了一会儿,缓缓道:“几年前,孤浪岛发生了大清洗,我们一家遭受牵连,雪怡的母亲不幸没能逃出来。这几年来,我们隐匿山林间,躲避七少派出的杀手,同时也避免让正常人类看见我们,算是过了一段清静的日子。可是,上个月七少的杀手还是找来了,他们要求雪怡嫁给七少,我没同意,双方撕破脸,他们准备强抢,结果你也看见了,我们干掉了他们!”
“七少是谁?”
“绝伦族的统治者,伊洛家族第七代子嗣,一个残酷冷血的暴君,孤浪岛在他的笼罩下民不聊生,同时意志顽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特朗补充道,“嫁入其家族的女人只是被当作生育工具,皆无善果,全都在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断奶不久后死于非命,所以除了干掉他,我和雪怡永无安宁之日。”
“所以你们要返回孤浪岛?”
“没错,密使是左棒派来的,一位岛上极具影响力的人物;体恤民生的智者。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他暗中起义,我和天行前去协助,共同推翻七少的血腥统治。”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雪怡不小了,她不可能一辈子跟着我和天行生活,其实孤浪岛也有不少优秀的小伙子,只是我怎么能把她带到七少的眼皮底下呢?而且女人应该远离战场。”说到这,特朗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这些天来,你们总是一起进厨房,一起外出散步,几乎形影不离。大概你也感受到了,一开始她的接近,是因为我叫她监视你,再后来,彼此信任了,监视已取消,你们的相处更像男女之间的吸引。知女莫如父,我岂不知女儿的心思。其实以一个父亲的眼光来看,你外形俊朗,性格沉稳,而且有自己的事业,无可挑剔。”
特朗说到这,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但又有点不敢相信,仿佛幸福来得太突然。这些天和雪怡在一起,看着她的眼睛,我感受了暖暖的甜蜜。只是每当想到她的翅膀,就不免疑惑: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会为我停留吗?
“纵使你给我的印象不错,也颇受雪怡青睐,但我们认识的时间毕竟太短,远未相互了解,若非事态紧急特殊,我不会做如此荒唐的决定,所以,”说到这,特朗停下来,然后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我说,“我把雪怡留下,你会替我好好照顾她给她辛福吗?”
“我,我,当然会,”一时间,高兴的语无伦次,不知怎么回答。
“回答之前考虑清楚,如果这次我回去没能推翻七少,那么寻找雪怡的杀手将源源不断的派出,到时雪怡就像瘟疫,给她周围的人带来厄运!”特朗睁大眼睛,质问道,“你不会后悔吗?”
“我为雪怡倾心,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无论是隐姓埋名的一生,还是逃亡的一生,或者短暂的一生,我都不在乎!”
就在这时,天行和雪怡散步回来了。
特朗朝雪怡微笑,叫她过来,有话要说。天行清楚特朗要做什么,他是支持的,所以直接回自己房间了。
雪怡根本不清楚父亲的计划,以为就像平时那样聊聊天,所以心情大好的走过来。特朗叫她挨着我坐下。雪怡坐下时看了我一眼,我俩会心一笑,仿佛共同保守着一个小秘密。
特朗用充满爱意的眼神不断打量我俩,温情注视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道:“你们俩十分般配!”
这时,雪怡终于明白父亲的用意,有些激动,抓起我的手问特朗:“你会祝福我俩吗?”
“当然!”特朗毫不犹豫地答道。
“我也会!”天行也从房间里走出来,对雪怡说道。
然后接下来的十分钟,特朗将自己的计划对雪怡和盘托出。
“不不不,我不要你和天行回那个地狱似的岛,”听说父亲和哥哥要回去,雪怡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道,“七少有钢铁之躯,其麾下豺狼军所向披靡,没人可以战胜他!”
“你忘记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天行怒斥道,“这几年,我们像老鼠一样东躲西餐,可七少仍不肯放过我们,你还打算逃到什么时候?妹妹,该是勇敢面对了。现在,那么多绝伦人云集在左棒麾下,我们不应该置身事外,团结起来,推翻七少,我们能活的比鸟儿还自在!”
“对,女儿,没有什么能改变我和天行的决心。我要你留下来,开心的生活,这样的话,即使我战死沙场,也毫无遗憾。”特朗接着警告说,“如果你任性跟来,七少看见了,将不惜一切代价抓你回去做新娘,而我和天行势必誓死保护你。所以,你的任性将害死你的父亲和哥哥。”
雪怡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即使如此,特朗和天行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了两个小时,最后她哭哭啼啼不说话了,表示无可奈何的接受安排。
第二天夜里,特朗和天行临走时,特朗对我叮嘱道:“三个月之内,如没有我的消息,则说明起义不顺,或已遭受不测。到时,你得做好搬家移民的准备。因为七少的杀手可能再次找到这个地方。”
天行也有交代:“注意掩饰好雪怡的翅膀,切勿泄露绝伦族存在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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