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帮助穷人夺地
先讲一个小故事,话说下邳有家大财主,也是下邳这一方有头脸的人物。一生中明媒正又一家大财主的女儿为妻。但多年不育,后又纳其妻的丫鬟为妾,人贱命不贱,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儿子。母以子为贵,老财主视其母子二人为掌上明珠。这么一来可气坏了大婆子,不知是自己怀的孕,还是借鸡生蛋,三年后也有了一个男孩。十年后老财主一命黄泉,大婆子又依仗娘家财大气粗,对这母子如眼中钉肉中刺。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也长大成人,母子相依为命,忍气吞声生活着。这一年其母病故,大婆子放出话来,妾为奴,出棺不能走正门。
其子无奈,去求周七爷。
周七爷道:“你乃正子正孙,又是长子,你走正门,无人敢拦。”
出棺时,子坐棺头,大大方方从正门而出……
一
一段小故事讲毕,这且不说,且说这一日,周七爷与张白、李黑去八义集访友路过一座山下,这里原是一片无主的荒地,却有老少童叟妇幼多人在艰难地开垦着,个个是汗流满面。周七爷下了馿抓了一把新翻上来的土,看了看道:“土质不坏,能长庄稼。”
周七爷向这些做活的人走去,一个年过五十的老人在领着头的干着,在那个年代,生活、医疗条件都很差,人的平均寿命只三十来岁,人过七十古来稀是有根据的。现在的人五十岁还是身强体壮的年龄,人过七十不算大,八十不为老,九十还在做健身操。
正是:四化行春新岁月,九旬益键老青年。
闲言少说,却说周七爷来到那老人的身旁高声道:“老爷子,挖地的。”
那老人直起腰来,周七爷的身材就比较魁梧了,用现在的尺度来说也有一米九上下,这老人还比周七爷高出多半头来,年轻时定是一个彪形大汉。
老人道:“先生要是口渴了,那罐子里有开水,可能还没有凉,请饮用。”
周七爷道:“谢谢老爷子,这块土地可是没有主的荒地,土质还好能长庄稼。”
老人道:“不能说没有主,我可是花了钱买来的。”
周七爷道:“这里我年年不来也路过五七回,野草连天,从来就没有人耕种过,哪里来的地主?”
那老者道:“我姓戴祖居下邳戴旗杆村,数十年前因年成坏,携儿带女逃荒要饭而离乡背井。脚底无线,四处飘流。三年前来到小金庄,见这里金姓人厚道,就在这里落下脚来。我父子们个个身强体壮有些力气,都还是种地的一把好手。虽然自己没有地种,给有地的财主扛活,多年来也积攒了一些钱,想买几亩自己的土地。这里有片荒草地,小金庄还有几户曹姓人,其中有个叫曹三的,他说这是他祖上放牛牧马的草场,有一十八亩。”
李黑问:“是不是绰号‘贼不空过’的曹三黑?”
戴老汉道:“正是此人,虽然他是个贼,金姓人也劝我不要买,我想一亩地才三吊钱,这十八亩地长短不齐五十吊钱,二亩好地的钱,就是亏也亏不到哪里去。”
周七爷道:“这是指山卖磨,戴老爷子,人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白道:“这五十吊钱在富人身上好比九牛一毛,在你老戴家可是几代人的血汗钱,他曹三要真的讹了你,岂不是杀爹过年,未免的心太狠了。”
周七爷问:“可有契约文书?”
戴老汉道:“双方签名画押,还有保人。”
李黑道:“没有官方文书,你们还是外乡户,只凭一张连自己还读不通的空头文书,那曹三黑是出了名的‘贼不空过’的强盗,岂不是同于与虎谋皮的无用的草纸。”
周七爷向地上看去,一堆堆是从深翻的草地里挖出来的野草根茎,他抓了一把从中捡了几个类似果实的草根来道:“这叫香蒲苘,它的根茎晒干后,只要不腐烂,不管多少年入土不但萌发生长,而且更茂盛。”
戴老汉不明白地问:“不知您这爷说此有何用意?”
周七爷笑了笑道:“若要江湖深,除非不做声。这块荒芜的野草地在许多人的眼里那是不名一钱。经过你们老戴家人辛勤的调理,人常说人勤地不懒,一定能变废为宝,成为一个香饽饽的良田。炙手可热的宝贝疙瘩,曹三一定会心急火燎地再夺回去,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一个大汉道:“他敢?他那副一风就能吹上天的身子骨,能经得起我三拳还是两脚,不怕我砸匾他,他就来唄。”
周七爷笑了笑说:“年轻人,他们都是贼,你能惹得起吗?看你们兄弟五个,都是彪形大汉,要知道这些贼他是一帮子,你就是虎,他们是一群狼,一群狮子。还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是本分的老百姓,他是贼,贼,你懂吗?”
张白道:“你这汉子在贼强你弱的面前,犟不了。如果你不服气,吃亏的还是你。”
戴老汉道:“他是我的儿子,少年气盛。”
李黑问:“这五个都是你的儿子?”
戴老汉道:“三个是我的儿子,两个是我的侄儿,长子明仁,次子明义,三子明焕。大侄儿明香,二侄儿明玉。虽然生的身强体壮,却都是种庄稼的命。就这点出息,所以说起话来,没有长短,万望你三位爷海涵。”
周七爷道:“人心有所愤者,必有所争;有所争者,必有所损。愤其争斗损其身,愤其争讼损其财。”
他们说话之间有一只黄鼠狼从面前跑过。黄色的毛皮,棕黑色的胡须,两只瞲黑的小眼睛贼亮贼亮的,鬼鬼祟祟地好像是有恃无恐跑向藁草丛中去了。
李黑道:“话说深了你听不明,理说深了你解不透。就拿这只黄鼠狼来说,别看你兄弟五人人高马大的,不可能你们能抓住它。如果你使用了夹、套、笼或者是陷阱,可以说举手可得。”
戴老汉豁然顿悟道:“谢谢几位爷,道理我明白了。请问几位爷尊姓大名?”
张白笑着说:“他乃下邳奇人,爱管闲事的周七猴子周七爷,我张白他李黑,一白一黑两个跟班的。”
戴家爷儿六人急忙下拜:“原来是周七爷…….”
周七爷和张白、李黑三人告辞,老戴家劳作起来又多了一道程序,就是把挖上的香蒲苘的根茎(一个似花生米大小的疙瘩)集中晒干收拾起来,然后悄悄地带回家收藏在屋內,这且不说。
一秋一冬,风雨无阻,老戴一家人苦干在这块土地上,深翻了三遍,草根石块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取高补矮,又挖沟筑堰,一来排水,二来防止水土流失。最后的一道工序,说得容易做的难,三个儿子两个侄子,五辆小推车,男人推妇人拉,从山上取来优良土质进行改良土壤。硬把这块无人问津的不毛地改良成值金值银的蒙金地来,全家人披星戴月不分白昼,戴老汉钟鸣漏尽活活累死在这块土地上。以《愚公移山》这个寓言故事来形容老戴家那种毅力和精神,是不足为过的。
春天播种的时候,也是戴老汉出殡安葬的日子,戴家人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来埋葬自己的老人,就将老人埋葬在这块土地的最中心。据说现在小金庄庄南有块亩产过千斤粮食的好田块,还仍然叫戴林地,(在苏北俗语把坟说成林)
这是后话,老戴家已经被曹姓中曹三的后人欺负离开了小金庄一二百年了。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老人走了,少的还要活下去,全家人痛哭一场后就开始播种了。这是戴家人拿手的活计,不误时节种子入土了,田间管理,追肥,锄草,一丝不苟,就这样迎来了第一个丰收。大麦上场二麦黄,收割时老少拿镰,富人有牛使牛,穷人无牛使人,兄弟五人用小推车将勤劳的成果一车车推到门前,依然是人拉碌碌,烈日炎炎,汗水里凝聚着无限的喜悦。
戴家人有了自己的土地,在自己的土地上又夺得了丰收。能不高兴吗?正当喜悦的时刻,家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就是曹三,这个曹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他的来是怀着一颗狼子野心来的。
戴家兄弟还是耐心地接待了他,曹三这个称王称霸的贼,在这十里八乡飞扬跋扈,为非作歹是无人能抗衡的,他的贼兄贼弟那是一大帮子,一呼百应,明着抢,暗里杀。因此这一方的老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任其蹂躏和讹诈。
曹三一声冷笑道:“我是来收租地钱的。”
戴大问:“什么租地钱?”
曹三道:“你戴家种的那块地。”
戴大道:“那地是我们戴家买的,凭什么你又来找茬,我明白地告诉你,我兄弟五人没有一个怕贼,怕匪,说明白一点,更不怕死。”
戴二勃然大怒道:“曹三,我兄弟五人,这也是我们老戴家的家风和传统:“人穷志不穷,软的不欺,硬的不怕,打死不服输,砍头不弯腰。”
戴老三也道:“曹三你说好的能站着走出去,说的不好就爬着走吧。”
言还没尽,戴四戴五二人一个抓胳膊一个薅腿将曹三抬出了家门,二人一叫号,将曹三抛到一堆柴草上,就扬场而去。
人都说鬼怕恶人,这一点也不假,曹三虽然是贼有贼性,也是人生人养的人,不但怕死也怕揍。这也是他从娘胎来第一回挨揍,戴家兄弟也是他以来见到的大汉,也是第一回见到的不怕死、不要命的硬汉子。审时度势,他也考虑到,好汉不吃眼前亏,打到身上拿不走,难免得皮肉伤受苦。他又想军子报仇时来不晚,好吧,骑馿看帐本,咱就走着瞧。
曹三自我安慰,爬起身来灰溜溜地走了。当他走过戴家的大门前,听得戴家还在欢声笑语之中。他咬咬牙暗自发下怒言:“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不要你戴家滚出小金庄,我曹三就誓不为人…….”
二
曹三在一次打劫中和他的贼兄贼弟伤了人命,一棚贼子如惊弓之鸟四散而逃,贼吃天下,总之,这些人走到哪里还是做贼,偷在哪里,抢在哪里,哪里的百姓就遭殃。曹三亡命天涯逃命去了,老戴家也平安了。好景不长,只三年曹三又回来了,据说原告死了,民不告官不究,那场命案不了了之。
曹三回来不久正是麦收的季节,那年风调雨顺,老戴家又夺得一个大丰收。曹三能不红眼吗?曹三贼吃贼喝贼不顾家,他又逃亡了三年,家里的日月已经是牵萝补屋。他曹三不回家,老婆就是卖裤子活生他也不管,自然回来了,就得跟他要吃要喝,往日就是有人要帮她,能帮她,这时候也就袖手旁观了。曹三一回来的那天,两口子就叮叮当当吵了多半夜,第二天他出现在老戴的麦场上。
戴家人一看来了曹三心里就产生了忐忑不安,白天见鬼家里能平安吗?各人干各人手里的活,没有搭理他。
曹三恬着一张地屋墙的脸厚颜无耻地说:“你们种我的田地该归还我了?”
戴大道:“你所谓是你的田地是我老戴家花钱买来的,今天来要还土地,岂有此理?”
曹三道:“你花了多少钱来买去我的一十八亩土地?”
戴大道:“大钱五十吊。”
曹三一声冷笑道:“五十吊铜钱来买我的一十八亩土地,方圆一百里有这个价钱吗?也许连两亩你也买不去。”
戴大道:“一个钱是个买卖,我有契约文书。”
曹三道:“说得好,这契约文书乃一式两份,看看我这张契约上写得是什么言辞。”
曹三出囊中取出他那张契约来念道:“……小金村南有土地一十八亩,有戴勇夫铜钱五十吊买其耕种…….”
戴大道:“所言极是,我老戴家是花了铜钱五十吊。”
曹三道:“土地的所有权是属于何人?”
戴大道:“我们花了钱,所有权理所当然是属于我们戴家的。”
曹三道:“这是租种,不是买断,我给你三天时间,让出土地来,否则,你就等着瞧吧。”
曹三说吧,卖着他那两条搓绳腿吊儿郎当地走出了戴家。
戴家人是个穷人,饱受欺凌乃司空见惯,曹三的挑衅只作秋风过耳,不以为然。那里知道祸害就接踵而来。当天夜里,戴家因为有了土地就有了收入,去年秋天买了带犊的一条母牛,在精心喂养下,那小牛也长成了骠肥体壮的一条大牛。就在曹三来戴家的当天夜里被盗去,第二天夜里,家里九间草房被纵火烧掉了三间。
有人问这些罪恶是什么人干的?那还用问吗,戴家人过天气那是小心谨慎,自知羽毛短,哪敢冲天飞,说实在话,走在树底下还怕掉下树叶了砸了脑袋。既怕事也不敢惹事,为人处世能让三尺不上一寸,来小金村生活这几年,还是老父亲在世时就请人写下几幅字联挂在他堂屋的后墙上。
一幅上写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二幅写着:你强你强只管强,千万不要丧天良。
三幅写着:你能你能只管能,千万不可逆天行。
四幅写着:你管你管只管管,老天还能睁慧眼…..
又有人问:老戴家是穷人,必定进不起学堂念不起书,为什么还热衷于文化这方面事来呢?老戴头虽然大字不认识一个,却知情达理过人,生性的聪明,只要他听过的戏,他就能完完整整地唱出来,在书场上听过的书,只一遍就能不漏一个情节讲出来。他的儿子和侄子,就因为这次买地不识字被契约诈了,所以后来自学都认识了不少的字。戴明仁提笔能写文章,还当了多年的私塾先生。戴三自学中医成为一方的明医。这些都是无关故事的话就不说了。
书奔主题,还有人问戴家的财产被盗,又被人放火烧了房屋,如此大案为什么不去报官?在那暗无天日的旧社会,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戴家人打不起官司,怎么办?戴大无奈去下邳请周七爷为他出主意。
有名有姓寻找起来并不难,戴大找到了周七爷,周七爷热情地接待了登门拜访的戴大,常言道于君说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周七爷用不着说的天花乱坠,顽石点头。三言两语就说得戴大茅塞顿开。中午,周七爷是不会慢待人的,还以好酒好菜招待了戴大,傍晚戴大胸有成竹地回家,召集全家作了布置,这些就不在话下了。
曹三如期又来到了戴家,趾高气昂地又下了通牒,再要不退还土地,必须付出血的代价来。这次曹三是有备而来,戴家的房前屋后有几十个贼人,虎视眈眈地包围了戴家。可想而知,如果戴家拒绝退地能是什么下场?
正是:
破却穷家作笑怡,日月无光天无理。
一夕瘴烟噬大地,虎狼当道民当欺。
曹三夺得了土地,真是心花怒放,这几日偷得牛买了钱可解燃眉之急,足够他和他的全家人大吃大喝的过几时,得了这亩亩产粮过石的如此好土地乃长久之计,因此便还这些贼兄贼弟,贼子贼孙,沽酒买肉,吆吆喝喝了好几天。戴家人也在严阵以待,种地人都知道,过了芒种不可抢种,曹三虽然是贼,他的人坯也是乡下人造的,就是没有吃过猪也见过猪走。五忙六夏抢收抢种,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他必定要不违农时进行夏种。曹三靠贼道吃饭,一没有种田的牲畜,农具,二不会自己出力气去做的,他要能花钱雇佣人去做,他就不是贼了。肯定还会在本村和附近村庄去讹人来为他干义务。社会上本来就是这个风气,怕官欺贼讹孬种癞。贼是平常百姓惹不起的,必须惧它三分,也敬它三分。否则,它就报复于你,你就太平不了。
果然曹三行动起来了,老百姓多是胆小怕事,往谁门口一站,无人敢说一个不字,广大的老百姓都知道,老戴家被欺负了,这个抱不平誰也不敢打,只能背后骂上几句。
曹三在第二天家里就像办丧事这么隆重,邀来了一大帮狐朋狗友,也怕老戴家这五条大汉,人常说兔子急了也能咬人,一旦动起粗来,也够曹三喝一壶的。曹三也自知理亏,以他的话说,有备无患。.
曹三哪里知道,老戴家有周七爷这样的高人指点,在夜里就做了手脚。老戴家已经打探清楚,第二天,曹三要讹来两三个村庄有牛的人来为他耕地,必定会兴师动众,所以,老戴家在月没星稀的夜里,老少全出动,人不知鬼不觉,把库存的香蒲苘的根茎全部均匀地撒在那十八亩土地上。正是抢种的时节,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几十条牛拉着犁耙就开始耕地了。一来没有人注意,二来也没有人会料想到。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吃馒,晨雾还没有散尽一十八亩的土地就耕耙完毕。如何播种也就不说了,坐享其成的曹三就等着秋收了。
我们苏北的农民有句口头禅:有钱难买五月旱,六月连阴吃饱饭。这是什么意思?旧时的生产方式不是今天的机械化和科学种田,都是靠天种地,靠天吃饭。五月播种和田间管理,不希望下雨,会影响播种和管理,所以不希望下雨。到了六月是庄稼生长期,正是需要雨水的季节。曹三所霸占老戴家的土地里,不仅有庄稼的种子,还有香蒲苘的根茎,也正是它萌发生根的时节,当雨水充沛的六月,肥沃的土地,松软的土壤,那庄稼岂能于野草相抗衡。还有曹三生来就是游手好闲的懒汉,能做贼的人没有几个安分守己的勤劳人,自种子下地就再没有去庄稼地看上一眼,不屑一顾,就任其发展了。
有道:占了人事的便宜,必受天道的亏。同是一块土地,戴家收粮,曹三却是望草兴叹,到了秋天,别人种谷收谷,曹三可傻了眼。世人不知道其中的奥秘,都说这是天意,这是报应。有人欢喜有人愁,曹三的耳眼里也听到了许多流言飞语。又赶上一个避时的点子,中秋节前后,他又死了一个儿子。
心里有鬼无处不生疑,就像赌博一样,输钱怨地方。求神问卜,阴阳先生接来好几个,他就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愁前面无多路,及早承欢向膝前。还是这句话说得好:祭而丰不如养之厚,养什么?那就是道德的培养,于人方便于己也方便,这就是人生之理。
也巧,曹三带着两个阴阳先生在这讹来的这块土地上瞎转悠,周七爷和张白李黑三人访友正路过此地。
李黑看到这里就说起了风凉话,他道:“花居盆內终乏生机,鸟入笼中便减天趣。这草若能成原实为美哉。岂惜十亩八亩乃大煞风景。”
张白道:“种粮人天下皆是,莫非头脑有病才来种草。”
李黑道:“这家人不是重病缠身就是邪魔进家,他正请来阴阳先生,不是治病就是驱鬼。”
张白道:“我看他们不是治病,也不是驱鬼,是在找风水宝地。”
周七爷笑了笑道:“风水先生惯说空,说过南北说西东。世上若有封侯地,何不择来葬祖宗。”
李黑道:“是啊,都是骗人的把戏。”
他三人说说讲讲,且都被曹三和几个阴阳先生听得清清楚楚。
曹三勃然大怒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在此胡说八道?”
李黑迎上前去伸手抓住曹三的衣领愤然道:“你可是曹三?戴家种粮收粮,你却种粮收草,昧了天理,今年死一个儿子这是小报应。如不将土地归还戴家,还有大的报应,你若不相信,便问这位周先生。”
曹三迟疑的问:“什么周先生,李先生?”
张白怒道:“这乃周七爷,休得无理。”
曹三问:“哪个周七爷?”
李黑道:“我说你正是狗眼看人低,大名鼎鼎的下邳的周七爷,今天他是来救你。”
曹三道:“你是能改生死薄的周七爷?”
周七爷道:“别人的生死薄子我改得了,你的生死薄我却不能改,因为你作恶多端还不思悔改。”
张白道:“点塔七层,不如暗处一灯。你若不求周七爷救你,就怕你家能死个家破人亡,断子绝孙。”
曹三扑通跪倒在地哀求道:“周七爷,周七老爷,您得救我。”
曹三磕起头来,还在哀求着。
周七爷道:“救你也不难,必须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曹三道:“周七老爷,我听您的,如何能痛改前非?又如何能重新做人?”
周七爷道:“你的罪恶尤深,就比一个沉疴在身的病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好吧,你就从这块土地上做起,退还于戴家,写上契约,同我一起去加盖上官印,永不反悔。”
曹三道:“周七老爷,我今天就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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