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
王虹住在使领馆区旁边的一个高档社区里。从她家的阳台上可以看到穿城而过的桂江美丽的江景。
洗完澡后,王虹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准备看一会儿电视就睡觉。这时门铃响了,王虹走过去在猫眼里瞄了一眼,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笑眯眯的刘文涛。刘文涛进来后先反手把门关上,然后一把将王虹抱起来问:
“想我了吗?”
王虹说:
“不想。‘
刘文涛说:
“还嘴硬。”
“就是不想。”
“想不想?”
刘文涛低下头拼命地往王虹的脖子上,胸脯上乱亲。直逗得王虹“咯咯”大笑,连声叫喊求饶:
“痒死我了,痒死我了,快把我放下。”
刘文涛觉得和她闹得差不多了,于是把王虹抱进卧室平放到床上,附下身,望着王虹的眼睛,得意地问:
“今天我的演讲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为什么?”
“还缺少一点激情。”
刘文涛知道她又在胡说,一把按住她,在她身上一边乱亲一边说:
“那当然,我是想留下一点激情今晚献给你。”
王虹“格格”大笑着满床滚来滚去地躲避。刘文涛则扑上去一件一件地拨她的衣服,就在两人脱光衣服刘文涛准备进入王虹身体的时候,王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抬起一只脚抵住刘文涛正要往下压的胸部说:
“你等一下,我问你,刚才你是不是从麦小文那里过来的?”
“是啊。”
王虹抬起另一只脚“咚”地一声踢在刘文涛的肚子上说:
“去,把你那东西好好地消消毒再上来,我不想用麦小文刚刚用过的东西。”
刘文涛冷不防地差点被她踢到了床下,他爬起来再次压在王虹身上,然后趁她不备用力地进入她的身体后笑嘻嘻地说:
“我就在她那里吃了一顿饭,什么都没有干。我告诉她说我要去公司,然后出门就到你这里来了。要不现在哪里有这样的劲头呢?你好好地体会体会吧。”
王虹大声抗议说:
“体会个屁。鬼才相信你呢。你快点下去,我不用麦小文刚刚用过的东西。”
但是,此时的刘文涛那里听她的,他只管一心一意地做自己的事情。王虹挣扎了几下也停止了反抗。完事以后,等两人都喘匀了气,刘文涛抬起头拍了拍似乎要睡去的王虹的脸说:
“醒醒,我问你,我们那事有什么进展吗?”
王虹睁开迷蒙的睡眼懒懒洋洋地说:
“那事?人家是副市长,是有修养的人。你以为都是像你一样呀?见了漂亮女人就想上。就像一头发情的公牛一样。”
刘文涛笑了起来:
“你这是在夸我吧?不过我想,这都几天了,难道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给你?”
“电话昨天倒是打了一个给我。”
刘文涛问:
“他说什么了?”
“我们认识才一个多月,人家能够说什么呢?不就是问候两句,聊一点家常。”
刘文涛高兴地说:
“行,有电话来就说明鱼儿上钩了,你好好地粘住他,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
“那你说说,怎么个不亏待法?”
“依照公司售出地块业绩佣金的比例支付。”
王虹伸出三个指头说:
“加三个百分点。”
刘文涛伸出一个说:
“一个。”
王虹伸出三个指头坚持说:
“三个。”
刘文涛改口,伸出两个指头说:
“两个。”
王虹伸出食指和刘文涛拉钩敲定说:
“成交。”
刘文涛说:
“百分之八。如果二十八万七千亩你能够全部拿下,以每亩一千元人民币计算,那你的收入就是将近二千三百万。”
王虹不屑地说:
“折合成美元还不到三百四十万。在美国买一套像样点的房子就没有了。”
“那不还有我吗。而且,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今后不管你在什么地方买房子,买多大的房子,装修全部由我负责。”
王虹这一下高兴了,她爬起来给了刘文涛一个甜蜜的亲吻,说: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老公。”
“不过。”王虹重新躺进刘文涛的怀抱中后有点担心地说,“人家是个副市长,什么样的女孩没有见过,万一他看不上我怎么办?”
“你对自己卓越的先天条件要有充分的信心,你想想,要不我怎么会把这样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呢?不过,在具体的技术上你必须提高,像刚才那样是肯定不行的,明天晚上我教你几个绝招。”
王虹笑着擂了刘文涛一拳:
“人家这是在说正经的,你却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这也是说正经的哦。先天素质虽然重要,但是技术的重要性也不能忽视。”
“万一他还是看不上我呢?”
“放心,我除了用美女来引诱他外,我还要用高官来诱惑他。”
王虹笑了起来:
“你有本事帮他升官?”
刘文涛自豪地说:
“当然,我在北京,在国家发改委有人。”
王虹“格格”地大笑起来:
“你这牛也吹得太大了吧?你在北京还有熟人?还是国家发改委的?”
刘文涛一本正经地说:
“当然。”
“吹牛。”
“谁说我吹牛了?这不是吹牛,这只不过是完成计划中的一个战术问题。你怎么能说这是吹牛呢?”
王虹笑着问:
“那你就和我说说,你又给人家下了什么圈套?”
刘文涛纠正说:
“这不叫圈套,这叫计划。”
王虹笑着说:
“你这计划能行吗?”
刘文涛胸有成竹地说:
“当然行,只是你要好好地配合。”
王虹笑着在刘文涛脸上亲了一下,说:
“只要有钱赚,配合没有问题。不过我老是觉得你是在吹牛。”
刘文涛翻过身来,将王虹压在身下,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你好好地听我说,我一切都安排好了。你觉得我是在吹牛不要紧,关键是只要他相信这不是吹牛就行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按计划行事就可以了。你知道什么叫顺水推舟吗?顺水推舟的意思那就是,他想怎么样,那你就顺着他的意思去怎么样就可以了。你要做的,只不过是那么轻轻地推一下而已。如果这个舟真的不想动,你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推它,它也照样不会动。因此,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你能够一共拿八个点你应该满足了。”
王虹爬起来亲了刘文涛一口:
“刘董,你可真够坏的哦。”
刘文涛得意地说:
“这年头,不坏的人哪里能够发财呢?今天上午省政府林业厅通知我明天去他们那里参加一个林业工作会议,他也会去。你明天就和我一起去开会,我会给你们再创造一个会面的机会。”
二
省林业厅的会议结束以后,桂城市主管林业的副市长赵群随着人流和参加会议的其他人员一起向大门口走,赵群今年刚刚四十出头,正在春风得意之时。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先一步出来的刘文涛和王虹正在等着他。看到他过来,两人高兴地迎上去。刘文涛恭恭敬敬地握住赵群伸过来的手说:
“赵市长,你好。”
赵群微笑着说:
“你好,刘董。”
刘文涛文涛指着王虹说:
“这是我们营销部经理王虹。”
赵群伸出手热情地握住王虹伸过来的手说:
“我们以前见过。是不是王经理。”
王虹娇态可掬地说:
“叫我阿虹。”
赵群笑着说:
“行,阿虹,你好。”
王虹望着赵群,迷人地微笑着说:
“赵市长好。”
赵群说:
“怎么,你们也开会来了?”
“是。是省林业厅通知我们过来的。”
“有什么感想没有?”
“我正要向赵市长您汇报呢。刚才听了省厅领导关于我省林业体制改革的工作部署和您作的我市今后十年林业工作安排的讲话,我很激动。我想如果你现在有时间的话,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我们公司最近制定的发展计划和近期的工作安排。希望得到您的指导。”
“指导谈不上,刘董和我说话不要这样客气。不过,这次的林业体制改革没有你们民营企业的参与肯定不行,刚才在会上我也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你们南方林业公司现在是我市最大的民营林业公司。你们有什么想法我倒是真想听听。”
刘文涛激动地说:
“那就太好了。我们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坐下来谈吧?”
赵群一本正经而又不失和蔼地说:
“就在这里吧,边走边说。”
刘文涛只好见机行事,点头说:
“那行。简单一点说吧,我们公司自开业以来,在我省各级政府尤其是桂城市政府和您赵市长的亲切关怀下,业务得到了比较满意的发展。现在回收的大量资金停留在账面上没有投资方向,股东和董事会都很着急。”
赵群笑了起来,调侃说:
“有钱没有地方花,这是好事啊。”
“公司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取得这样好的成绩,我们真的非常真诚地感谢各级政府尤其是您赵市长的亲切关怀,不过,企业的资金是用来投资再生产的。我们总不能让它一直停留在账面上吧?这样我们怎么向董事会交代?怎么向股东交代?”
“你们有了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这就是我现在想具体地向你汇报的。”
但是,就在这时,刘文涛的手机响了,他说了一声“对不起,”赶紧接电话。电话是公司打来的。刘文涛对着电话“嗯、嗯”地答应了几声后,马上说,“行,我马上回来。”
刘文涛放下电话,十分歉意地对赵群说:
“赵市长,公司有点急事,他们要我马上赶回去。您看这样行不行?阿虹是我们公司的销售部经理,对公司的各项业务都非常地熟悉,今天就由阿虹代表公司向您汇报,你看行不行呢?”
赵群爽快地一挥手说:
“行。谁说不一样?你忙你的去吧。”
刘文涛非常歉意地说: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地聊。”
说话之间,大家已经来到了停车场。望着刘文涛开车离去。王虹对赵群说:
“赵市长,我们还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慢慢地聊吧。”
赵群很高兴地说:
“行啊。我请客。现在也已经是吃饭时间了,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
王虹开玩笑说:
“我们是谈工作,应该叫我们老板买单。怎么好让你赵市长请客呢?”
赵群大方地说:
“谁买单都一样,不知王经理想吃什么?”
王虹娇媚地一笑说:
“叫我阿虹吧。我今天听你赵市长的。”
“那好,去民族大道上的‘金棕榈大酒店’怎么样?”
王虹温柔地微笑着说:
“我听领导的。”
“你坐我的车还是自己开车?”
王虹嫣然一笑说:
“我开我自己的车,请领导在前面带路就行了。”
“行。”
赵群先开门上车。
就在王虹也走向自己的汽车即将打开车门的那一刻,她突然感到好像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旁边一闪。但是,等她再仔细地看时却又没有发现什么。不过,王虹的心里还是一紧,她赶紧上车离去。
三
刚才的那个身影让王虹想起一个人来。
这个人叫边山。
王虹是在“红尘有爱”婚姻介绍所当婚托时认识边山的。那时她刚刚被男朋友抛弃,没有工作,身上只有不到二百元钱,租住在一个只有七平方米的小房间里。没有床,睡在地板上。好在她以前认识“红尘有爱”婚姻介绍所的陈梦,陈梦说,你长得这样漂亮,当婚托也可以发财,到我们这里来吧。
于是她便去了陈梦那里。
大概是她到婚姻介绍所的第三天吧,陈梦介绍了一单生意给她。
陈梦在电话中说:
“开宝马过来的,是一条大鱼。”
王虹来到婚姻介绍所的接待室一看。对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的名牌,气概不凡。他自我介绍说叫阿宾。
王虹刚刚出道干这一行,她心中有点疑惑,这样的人身边怎么会缺少女孩子呢?怎么会来征婚呢?
不过陈梦倒不这样看,她说,现在征婚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以为来这里征婚的人都是为了找人结婚的吗?女人不可以来这里傍大款吗?找情人吗?有钱的男人将身边的女人玩腻了,出来换换口味不可以吗?干我们这一行的,什么事都要靠自己把握。
王虹觉得陈梦说的有道理,于是便进去和阿宾聊了起来。
阿宾对王虹很满意。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以后,阿宾便自动提出要带王虹上街。阿宾出手果然大方。两人来到楼下,阿宾先带她来到金店给她买了一条五千多元钱的白金项链。然后是逛服装店,又给王虹买了一套衣服。出来后,阿宾说,现在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啊。”
于是王虹便上了阿宾的车。
汽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郊外一个名叫“农家饭”的经营农家乐的农户家中。那天两人进去时里面有一个人已经为他们开好了房间。那个开房间的人就是边山。
吃过饭后,阿宾带王虹到自己的房间聊天。可是,两人还没有聊上几句,阿宾便靠过来抱起她往床上按。那天王虹本来是没有打算真正要反抗的,但是,就在阿宾脱去王虹的衣服准备脱光自己时。他却“嗷!”地大叫一声,突然间神色大变。王虹看见阿宾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眼睛充满血丝,露出野兽临死前那种绝望的哀求,阿宾挣扎了一阵之后,一只手搂住她,一只手颤抖着去拿他放在床头柜上的皮包。
王虹恐怖地失声大叫。她用力地推开阿宾,爬起来抓了一条被单裹在身上,打开门,想冲出去。阿宾跑过来紧紧地拉住她,不让她出去。他一边拉她一边声音颤抖着说:
“阿虹 ,你等一下,等一下,一会儿我就好了。”
可是,王虹哪里还敢等。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呼叫。可是这里的人好像都是聋子,没有一个人听到。全都紧闭着房门不出来。走廊里一个人也看不见。好在这时在隔壁休息的边山开门跑了过来。他将两人推进屋内,先将衣服扔给王虹,让她去里间穿好,然后对阿宾说:
“阿宾,你这是怎么了?你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她就是自己躺到床上去,你干得了吗?快躺到床上去,我先帮你扎一针。”
阿宾听了这话,颤抖着乖乖地躺到了床上。边山望了一眼阿宾,从阿宾的皮包里翻出一包东西,倒进一个小瓶子里用水调好后,想了想,又拿出一包一起倒进去,他用一管大号的针筒将这些液体吸进去以后,装上针头,一针扎在阿宾的手上。阿宾顿时感到通体舒泰。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边山手握针筒,慢慢地推进,很快,阿宾便怀着美好的梦想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看到阿宾已经睡去,边山收拾好东西,洗完手,对王虹说:
“他睡着了,我们走吧。”
王虹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阿宾,担心地说:
“他不会死吧?”
边山说:
“没事,到晚上他自己就醒过来了。”
这是王虹第一次看到吸毒者毒瘾发作的情形。这情形她终身难忘。
这天,两人回到桂城,王虹就和边山同居了。几天之后,阿宾就因为注射过量的海洛因而不治身亡。直到现在,王虹都怀疑阿宾的死和边山有关。但是,边山去年被判了死缓,现在正在新疆服刑,那个身影会是他吗?
四
民族大道上的“金棕榈大酒店”是桂城一家五星级酒店。赵群开了一个套房,叫服务员把酒菜就摆在房间里。看到这个情形,王虹自然心领神会。她端起一杯酒向赵群敬酒:
“赵市长。。。。。。”
赵群赶忙举手制止她,说:
“赵群,叫赵群。”
王虹微微一笑,说:
“我哪敢呀,你可是正宗的市长哦。”
赵群伸手握住王虹的手,脉脉含情地望着她的脸说:
“我们之间这样熟了用得着这些讲究吗?”
王虹向他飞了一个媚眼,微笑着将手抽回来,说:
“我在这里举目无亲,那我以后就叫你群哥,行吗?”
赵群对这个称呼很满意,他说:
“行,那以后你就叫我群哥吧。”
王虹端起一杯酒一口喝干,慢慢地把玩着空杯,望着赵群的脸说:
“群哥对这儿这么熟悉,以前一定经常带女孩子来吧?”
赵群给王虹倒上一杯酒,一本正经地说:
“来是来过几次,但不常来,而且那都是些推不掉的应酬。”
王虹抿嘴轻轻地一笑:
“群哥经常都对女孩子说这样的话吧?”
“阿虹,你这是冤枉死我了。天地良心,你是我在这里接待的第一个女孩。而且也将是最后一个。”
王虹吃吃地笑着举起酒杯说:
“难得群哥这样看得起我。不过,我王虹一个小小平民百姓,今生怕是没有办法报答你的知遇之恩了。就让我再敬你一杯吧。”
赵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爽地说:
“俗。阿虹 ,你这话说得太俗。人间难得是真情,你知道吗?我赵群如果能够在人间得一真正的知己那就别无他求了。如果是红颜知己,那就更是今生不再有别的奢望了。”
这时王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王虹拿起电话,里面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王虹说:
“哥,你工作调动的事情怎么样了?”
对方说:
“还没有进展。这事你有没有和刘董说呀?”
“我已经和他说了。”
“他怎么说?”
“刘董说他和他的那个朋友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现在人家又升了官,当了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就是他打电话过去也没有用。”
“他这是在推脱,骗你的。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你的账号告诉我,我划一笔钱给你,你再帮我到刘董那里去疏通疏通。”
王虹为难地说:
“哥,人家是个大老板,身家至少几千万,你那点钱人家能够看得上眼吗?”
对方沉默了一下说:
“那你说怎么办?”
“哥,你不要着急。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行,阿虹。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帮哥一把。”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哥。我一定再想办法。”
房间里很静,电话的音质也很好。王虹和对方通话的内容赵群听得清清楚楚。等王虹放下电话,赵群问:
“你哥的电话?”
“是。他大学毕业后在北京的昌平找了个当教师的工作,去年他在市内谈了一个女朋友,现在他想调到市内去。让我给他帮帮忙。”
赵群很奇怪:
“你给他帮忙?”
“就是帮忙去和我们刘董说一说,让刘董给他在北京国家发改委当副主任的朋友打个电话,让那位副主任帮忙。”
赵群这回有点吃惊了:
“刘文涛在国家发改委有朋友?”
“是啊,而且关系还很不一般。他们是一个村的,又是同学,而且听说和他一个什么亲戚还有生意上的往来。”
“你这些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哥的同学告诉他的。”
“你哥的同学?”
“是啊,他大学的同学,也在北京的郊区工作。去年就是他回家时不知怎么样认识了我们刘董,刘董帮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的朋友刘主任,结果很快我哥的那个同学就调进北京市内工作去了。”
赵群听得有了兴趣,他说:
“没想到这刘文涛还能手眼通天。难怪这小子敢用什么‘活立木流转’这么有争议的方式来做生意。”
王虹听赵群说到这里,抓住赵群的手请求说:
“群哥,你帮小妹一把行吗?”
“我?让我帮忙?”
“现在我只有求你帮我了。”
赵群很爽快地说:
“行,那你说怎么帮?”
“你是这里主管林业的副市长,刘董在这里开公司做生意,他一定会听你的话的。你帮我在他面前说说我哥的事,让他给他的朋友刘主任打个电话,帮我哥疏通一下,我哥的工作调动就肯定行了。”
“就这事?”
“这事你能够帮我办好,小妹我就感激不尽了。”
赵群拍了拍胸脯说:
“行,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一定让刘文涛打这个电话,至于这个电话打出去管不管用我就没有把握了。”
王虹高兴地说:
“那就太谢谢了。只要他肯打这个电话,管不管用那就看我哥的运气了。不过我哥说一定可以的。”
“行,那我们喝酒。”
王虹站起来走到赵群身边举起酒杯和赵群碰杯后一饮而尽。也许喝得太猛了,王虹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赵群一把搂住她,望着她醉眼迷离的目光说:
“阿虹,你有点醉了。”
王虹推开赵群说:
“群哥,我没有醉,不过今天太晚了,我想我该回去了。”
王虹向前走了几步踉跄一下又要摔倒,赵群上前抱住她说:
“阿虹,你这样不能开车回去,那样很危险。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醒醒酒。”
王虹望着赵群媚笑着说:
“醒醒酒?行啊。”
于是赵群便搂着王虹往里间的卧室走。
一进到卧室,早就已经按捺不住的赵群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欲火,他顺手将门反锁上,一把搂紧王虹,拼命地往她身上乱亲,而且一边亲一边脱她的衣服。王虹一边反抗一边说:
“群哥,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这样让我一个女孩子以后怎么做人啊?”
赵群哪里肯听她的,他一边继续脱她的衣服一边说:
“阿虹,我爱你。你放心,我们今天的事情没有谁会知道的。只要我们自己不说出去,谁都不会知道。”
王虹这时已经被赵群脱光抱到了床上。但王虹还在挣扎,她说:
“群哥,你不要这样,你等一下。我还要向你汇报我们公司的工作呢。”
赵群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说:
“你那汇报等一下再说吧,我们今天有的是时间。你现在先听听我的汇报。”
王虹停住反抗,不解地说:
“你的汇报?”
已经脱得精光的赵群说:
“是啊,我现在要向你汇报我现在的心情。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阿虹,自从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你让我想死了。”
“我还是一个女孩,你这样我以后就没有脸见人了。那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那就嫁给我。”
他不等王虹反抗,爬上去,在王虹一声悠长的呻吟声中,赵群得到了她。
五
南方公司的小会议室里。
公司的新老员工四百多人全坐在里面听课,石木奇,周绍良和王虹也在其中。他们一边听一边非常认真地记笔记。
今天的主讲人还是董事长刘文涛:
“。。。。。。昨天上午,我在朝阳路人行天桥上经过时,见到了两位要饭的老人。从外貌上看,他们都已经七十多岁了,衣衫烂缕。面目憔悴,浑身散发着臭味。他们两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向行人磕头,乞求人们的施舍。我从他们的身边经过时,给了他们每人十元钱。说实在话,看到这样老的老人在向我磕头乞求施舍,我的心里酸酸的,真的很难受。本来我是想多给他们一些钱的,但我很快就改变了注意。因为这时我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在这个世界上又老又穷,日子过得极其艰难的人到处都是。凭着我们个人的力量能够拯救多少呢?真正能够拯救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一个人到了老年过得又穷又苦,这并不是说他以前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以前什么都没有做。想到这里,我把准备再次掏钱的手抽了出来。”
“各位都是加盟南方公司的精英,各位到这里来的目的都是为了追求人生和事业的成功。那么,各位精英能不能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才更容易成功呢?有人说是有很好家庭背景的人,但现实是,我们看到很多有着很好的家庭背景的人,终生一事无成;有人说是聪明的人,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人们对一贫如洗的聪明人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有人说是有高学历的人,但是,我们同样也可以看到,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很高学历但一事无成的人到处都是。以我来看,在这个世界上惟有执着和决心才是最重要的。各位精英们请记住,我们不要做一日之星,惟有执着才能长久,惟有执着才能保证你事业的成功。只要你问一问任何一个优秀的销售代表,成功的秘诀到底是什么?他们一定会大声地告诉你说。。。。。。坚持到底。”
“哗!。。。。。。。”
会议室内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暴风雨般的掌声。
六
公司的会议结束后,王虹带着石木奇和周绍良在街上转了一圈,拜访了四个目标客户,但一无所获。
“公司的这个计划听起来很美,但真正做起来也不容易啊。”
周绍良感叹说。
“当然。”石木奇说,“每单生意最少十万,多则几十万,上百万。谁不谨慎啊?”
“我们现在不要急着出单,先要做好两件事:一是要不断地提高我们的业务水平,提高我们的沟通能力;二是要尽量多的拜访目标客户,然后在此基础上圈定有效客户。只要我们把工作做好了,业绩自然就出来了。”王虹很有信心地鼓励大家,“我们跑业务实际上做的就是一个概率。你先不要去预测哪个客户有用哪个客户没有用。你先必需全面出击,广泛地宣传公司的计划。投资不投资则由客户自己来决定。有一个做保险推销的业务员曾经做过一个试验。他每天站在人流密集的大街上,不断地向走过身边的人发问:我是保险推销员,你不想买保险是不是?虽然大多数人都回答说:是。但他大约每问二十个人就会有一个人回答说:不,我想买,请你详细给我介绍。他大约每给五个人介绍完公司的保险产品后,大约就会有三个人签单。也就是说,他每问一百人,就会有三个人签单。他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三。”
石木奇说:
“你说的很对,不过我现在感到又累又饿。我记得前面有一家快餐店还不错,我们先去吃点饭再说吧?”
“我也饿了。”
周绍良说。
“那行啊。”王虹也赞同,“我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然后再商量商量下午的活动。”
说话间三人走进一家开在高档写字楼区,专供附近白领用餐的中西合璧的快餐店。一进店大家觉得这家店装修得非常漂亮,整洁。现在已经十二点多,已经过了用餐的高峰期,里面用餐的人不是很多。当三人端着盛满食物的盘子找座位时,石木奇发现了一个熟人。他端着盘子走过去,高兴地说:
“张总,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
张总抬起头来:
“哎约,小石。什么时侯回国了?怎么也不来找我?”
“回来三个多月了,怕你太忙,没敢轻易来打扰。”
张总指了指身边的几个空座位,对三个人热情地说:
“坐、坐、坐,都过来请这边坐。”
石木奇三人在张总的身边坐下。
石木奇给大家做介绍:
“这是张总,国有海博集团公司总裁。”
王虹和周绍良向张总微笑着点头说:
“张总好。”
石木奇介绍王虹说:
“这位漂亮的小姐叫王虹,是我的领导。”
王虹伸出手和张总握手,说:
“张总,以后请多多关照。”
张总握着王虹的手非常开心地说:
“叫张康,以后就叫张康。没想到王小姐这样年轻就做了我们小石的领导。我们小石可是个非常优秀的海归留学生啊,你能够做他的领导,看来你就更加不简单了。”
王虹很谦虚地说:
“哪里哪里,张总过奖了。以后真的还要请张总多多关照。”
张总说: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帮忙这是人之常情。只要以后我能够办到的,大家不妨尽管来找我。
“这样我就先谢谢张总的好意了。”
然后,石木奇也向张总介绍了周绍良。张总也和周绍良热情地握了握手。
石木奇望着张总面前的食物有点奇怪地说:
“张总,我真没有想到,像你这样有身份的国有大企业的总裁也会来这样的地方吃饭。”
张总说:
“奇怪吗?我几乎天天在这儿吃饭。其实这有什么奇怪的呢。施罗德当德国总理时还天天去快餐店吃快餐呢。像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为什么就不能吃快餐呢?”
石木奇笑了,说:
“不过在我的心目中,张总你的身份地位都和一般老百姓不同。但是,你那平易近人的品质和简扑的作风却真的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小石你过奖了,不是我想简朴,而是我不得不简朴啊。现在赚钱不容易呀。我手中虽然掌管着一家大型国有企业,资产也有几十个亿的人民币,但那是国家的财产,是人民的血汗钱。我们这些搞企业的人只有为国家为人民创造财富、积累财富的责任,而没有挥霍浪费一分钱国有资产的权力。”
石木奇向周绍良和王虹介绍说:
“我和张总是在澳大利亚认识的。那年张总率团来澳大利亚做商务考察,有一次他们的随团翻译病了,我就滥竽充数地给他们当了几天翻译。但是就在这几天里我从张总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真是太感谢张总了。”
“小石你太客气了。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石木奇很高兴地说:
“我现在在南方林业公司上班。专门从事活立木流转业务。”
“活立木流转?”
张总觉得这事很新鲜。
“就是买卖还种在山上的树。”石木奇见张总有兴趣听,于是就更加兴奋地介绍起来,“这种经营模式我在澳大利亚见过很多,他们已经搞了好几十年了。具体点讲就是,南方公司现在在西江林场基地种了很多树,我们的工作就是把这些树卖给客户,帮客户理财。比如说,如果张总你有兴趣到我们公司的西江基地去考察,要是你在考察时看中了哪片树林,你就可以买下来,而这片树林的林权证也将从南方公司的名下转到你张总的名下。你不会管理不要紧,公司下属有一个管护公司,专门负责为客户的林木提供管理服务,包括看管、施肥、浇水、除草、杀虫、打杈。成林后,如果你想自己去砍伐,公司到当地林业局帮你办好相关的手续以后你就可以自己去砍伐,如果你需要这些木材,你就可以把这些木材拉回去自己用。如果你想把这些木材卖出去,在相同条件下,你必须优先卖给南方林业公司。如果你不想去砍伐,公司会替你砍伐。因为,南方公司需要的是林木资源。要是你担心到时木材价格下跌而导致亏本,公司在和你签订合同时会规定一个最低收购价。保证你只赚不赔。”
张总笑了起来:
“包赚不赔?还有这样好的事情?”
“是真的。”王虹从皮包中拿出一套资料递过去说,“这是公司的相关资料,希望张总有时间抽空看看。”
张总已经吃完,他接过资料说:
“好的好的,我一定看。不过,现在骗人的公司很多,前几天我还在电视上看到,有一家好像也是什么林业公司的搞传销诈骗的报道。你们可得小心,不要被别人利用了。”
“不会的,你放心。”
石木奇说。
“好,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张总掏出名片,恭恭敬敬地给每人发了一张,“有时间欢迎到我们公司来坐坐。”
三人接过名片,同声说:
“一定去。一定去。”
等张康离开后,周绍良对石木奇说:
“木奇,我觉得张总说得有点道理。要说这南方公司的规模也还算可以。但是我怎么总感觉有点像是非法传销啊。而且,他的内部乱七八糟,不太像是一家大型企业的样子。你比如说吧,我留意了一下,那些比我们早进公司的员工,他们的名片上印的全部都是业务经理、销售经理、项目经理什么的,就没有一个是普通员工。”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总经理秦玉来,他说这是为了提高业务人员在和客户洽谈时的身份。要不,有些客户认为公司只派普通业务人员来和他们洽谈,觉得公司对他们不够重视而不高兴。这会影响我们业务的开展。这是中国特色,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周绍良说:
“就算是这样,这名称也太乱了。你看,同一级别的什么项目经理、销售经理、业务经理。还有什么部门总经理。我总感到有点不舒服。还有就是这个组织结构,你看,你把我介绍进来,你就是我的头。王虹介绍你进来,她又成了你的头。一个企业的经营管理应该是举贤任能,怎么能够像旧社会里上海滩上的流氓帮会似的呢?”
“这叫企业增员,保险业也是这样开展业务的。这没有什么奇怪。”
“可我们是林业公司。”
“我想这是企业发展初期的一种暂时行为吧。因为公司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在短时间内打开局面,把业务发展起来。”
“你们说的这些我刚进来时我也想不清楚,不过我认为这个现在对我们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公司能不能每次都像以前一样按时足额地给我们发工资,我认为只要公司每到发工资时能够把我们的工资按时足额地发下来就行了。”
“这个我认为肯定没有问题。我的工资上个月就按时领到了。而且一分钱不少。你想,如果公司连这点信誉都没有,他不得马上散伙吗?谁愿意给他干啊?”
周绍良也同意:
“这个问题我也没有担心过,工资只是企业运作成本中很小的一个部分。如果不发或者少发工资,公司马上就会停止运转。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吃大亏的是公司而不是员工。因此这个问题我认为不需要担心。”
“只要公司按时给我们发工资,其他的事情我们管这样多干什么?”
“对,你觉得今天这个张总怎么样?他们集团公司下面有一个大型的板材加工厂。”
“是吗?那就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他。凭我的直觉,他很有价值。如果搞不定,到时候我助你一臂之力。”
石木奇笑嘻嘻地说:
“那就太感谢领导了。”
七
在林业厅门口停车场上看到的那个人影到底是不是边山呢?
几天来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王虹的脑海中。
平心而论,边山对王虹不错。两人同居以后,边山给王虹在市中心租了个两居室,而且还买了家具。直到边山出事之前,王虹都不知道边山在具体做什么事情,不过王虹也懒得过问,只要边山能够拿钱回来就行了。只不过是那时在王虹看来边山的行踪有点诡秘。他一般不出门,但是一出去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一两个月。
直到有一天,王虹才隐隐约约地感到了边山在温情面纱掩盖下的可怕的另一面。
那天王虹一个人在家,她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边山回来了,她赶忙过去把门打开,但是,站在门外的却是她以前的男朋友阿康。王虹连忙关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阿康一步跨了进来,而且反手把门关上。
阿康一进来就向王虹道歉说:
“阿虹,请原谅我,今天我是过来向你道歉的。”
“你这个王八蛋,现在马上给我滚蛋。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阿康可怜巴巴地说:
“不要这样,阿虹。当时让你走,其实是我爸爸的主意。你走以后,我非常后悔。我已经找了你一个多星期了。现在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到,你先听我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行吗?”
“你立即滚蛋,当初我就是因为听信了你的花言巧语,所以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以后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
阿康走过来抱着王虹说:
“阿虹,我真的很爱你。你走以后我真的很后悔。你现在跟我回去吧?”
王虹奋力挣开他:
“你放手,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天你为什么会把我让给那帮畜牲糟蹋?你现在立刻给我滚蛋。”
阿康这时不但不放手,反而把她抱得更紧。
阿康说:
“阿虹,我真的很爱你,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走以后我真的非常后悔,我天天想你。你跟我朋友睡过觉的事我不在乎。我们重新开始行吗?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王虹一边奋力挣扎,一边骂:
“你这个王八蛋,你快点住手。我王虹是什么人啊?你想扔就扔,想要就要。自己玩腻了还把我送给别人玩。你就是一头畜牲。你更本就不是人。”
欲火中烧的阿康此时也不答话,他死死地抱住王虹就往沙发上按,王虹拼命地挣扎。就在两人在沙发上撕打的时候,门开了。
边山回来了。
边山一进门,大家都怔住了。
边山看到屋内的情形也呆了有十几秒钟,不过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铁青着脸指着阿康说:
“你是谁?”
阿康吓坏了,脱口回答说:
“我是阿康。”
边山指着门外说:
“你现在立刻给我滚蛋。”
阿康听后便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等阿康出去后,边山掏出一把短剑“咚!”地一声扎在桌子上,说:
“阿虹,我对你一片真心,我不负你,也希望你不要负我。我的东西从来不和别人共用,更不要说是我的女人。这把短剑喝过人血。现在你对着它说话。说对了,它为你讨还公道,说错了,它不会轻饶你。”
王虹从来没有想过边山的面目竟然会是这样的狰狞,她哆哆嗦嗦地望着那把短剑说:
“你想知道什么?”
“刚才那个叫阿康的家伙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刚才你们是怎么回事?”
王虹听到这里眼泪“煞!”地流了下来。她说:
“阿康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他爸爸在文明西路那边开了一家小型针织厂。以前我们读中专时是同班同学,他一直在追我,但是我都没有答应他。毕业那一年,我们很难找工作。阿康说,他爸在这桂城办企业,人面很广,可以帮我们的忙。于是我就跟他过来了。在来桂城的路上,我们换车时在一个小旅馆里住了一晚上。就在那天半夜里阿康偷偷的来到我的房间把我强奸了。”
王虹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她哽咽了很久才接着说:
“那时我还是处女。本来我是准备去告他的。可是一想,我们是一路同行过来的,他一定会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我是愿意的。到时不但告不了他,而且还坏了自己的名声,于是我就这样忍了,这样我就答应做了他的女朋友。”
“我们来到桂城以后,我这才发现,他爸爸开的只是一家只有几十个人的小针织厂,而且效益也不是很好。根本没有什么人面,更无法帮我们找工作。没有办法,我们就只有在他爸爸的厂里留了下来。来到桂城以后,我们就开始同居。阿康是独生子,他一开始对我好像还挺好,于是我就决定嫁给他。那时我真的很单纯,一心一意地爱着他,只希望他对我也能像我对他一样真心实意。可是没有想到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惊醒了我打算做一个平常人的美梦。”
“阿康这个王八蛋很喜欢赌博,那时我和他爸爸多次劝他都没有效果。后来他带我去他的一个朋友租住的地方去玩。他的朋友是个单身汉。本来大家是没有打算赌钱的。可那天他们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地就又聊到赌博上去了,后来他们又打电话叫来了两个人,聊得高兴时他们就又赌了起来。那天阿康输得很惨。到底输了多少我不知道。那天他们打牌时我一个人在里面看电视。阿康输钱后,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们说:
“阿康,没有钱不要紧,让女朋友来顶就行了。”
“是啊,阿康,大家是朋友,是朋友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哦。这个福,当然也包括艳福啊。”
“你以前不是说这个小妹你已经玩腻了吗?早就想换一换了吗?刚好今晚让哥们几个分享分享。”
“你们厂里那样多打工妹,你是老板,你还不是需要哪个就是哪个吗?没有必要死守着一个不放。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像你这样纯情的男人?”
我当时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就没有理他们。可是没有想到后来阿康这个王八蛋竟然真的进来和我商量,他说这次他输了很多钱,他已经无法还清。让我现在陪他们玩一玩,这钱就不要还了。“
“我当时听了怒火万丈,把这王八蛋臭骂了一顿。他当时见我不愿意就赶紧改口说,那是和我开玩笑的,他怎么舍得让我去干这种事情呢?他是过来叫我去吃饭的。”
“我于是就和他们一起吃饭。我不知道他们在饭里下了什么药,等吃完饭后我就感到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十分地困。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我醒来以后我才发现我已经被那几个畜牲轮奸了。他们怕我去报案,阿康那个王八蛋说,谢谢我替他还了债,他请我原谅他,他说,他不会在乎我的这件事情的,还说过几天就和我去登记结婚。我听他这样一说也就又原谅了他。”
“可是我没有想到阿康那个王八蛋早就打算把我甩了。他回家以后跟他爸爸说,我这人不守妇道,经常和他的几个朋友同时淫乱。他爸一气之下就把我赶出了厂。我想进去和他们说理,可是门口的保安拦着不让我进去。就这样,我只带出了一点自己的衣服,身无分文地就被他们赶到了街上。好在我那时已经认识了‘红尘有爱’婚姻介绍所的陈梦,我那天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找到她,问她借了三百元钱。然后就在她们那里做了婚托。过了几天,陈梦给我介绍了一单生意,就是阿宾那单,这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那今天是怎么回事?”
“今天我一个人在家,刚才我听到有人敲门,我以为是你回来了,我就去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竟然是阿康这个王八蛋。他说,他是从陈梦那里找到我这个地方的。然后他就要带我走,我不愿意,于是就发生了刚才你看到的那个事情。”
边山拔起短剑放回口袋里说:
“这事也难怪,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无论是那个男人和你睡过一次以后,都值得终生回味。他当时玩腻了,就把你甩了,不过以后又后悔了,于是就又回来找你。我想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不奇怪。”
王虹哭着说:
“刚才人家都差点被他强奸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说实话。”
“现在他知道我在这里了,你又经常要出去,万一他以后再找来怎么办?”
“我可以理解他,但并不等于可以放过他。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来摆平他。”
过了不久,王虹就听到了阿康失踪的信息。
大约在阿康失踪的八个多月后,在离阿康家那个针织厂七公里外一个菜农浇菜的粪坑里发现了阿康的尸骨。这个粪坑和路边的一个公共厕所相连,有七、八个平方米大,近两米深,公共厕所里排出的粪便用水一冲就流到了这个粪坑里,因此整天臭气熏天。它的旁边是一片十几亩的菜园。
在这里挑粪水浇菜的菜农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总感到这个粪坑里的大粪好像更臭了一点,而且恶臭中还夹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腥臭。几个月以后,天旱,粪坑里的水也比平时干了许多,这种腥臭也就变得更加厉害了。这个菜农实在忍不住了,他用一根木棍去探了探,觉得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又过了几天,等水快干时,他用木棍将那个东西挑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副人的骨架。公安局知道后赶了过来,他们经过DNA鉴定,认定那就是阿康的骨架。
王虹听说这事后,知道肯定和边山有关系。不过,后来王虹听说边山的兄弟辉哥担下了这事。据从公安局传出来的消息说,辉哥对警察说,他不认识阿康,只是那次他们在进行毒品交易时被阿康无意中看到了,为了不让阿康说话,于是他就让手下马仔做了阿康。
虽然公安局相信了辉哥的话,但是王虹不相信。
如果在林业厅门口停车场上看到的那个人影真的是边山的话,那么,他就一定是在跟踪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也就一定知道了她和刘文涛的事情,也知道了后来她和赵群的事情。
如果边山真的知道了这些事情的话,那么他边山会怎样对待她王虹呢?
想到这里,王虹不由得紧张起来。
八
南方公司这一批员工的培训即将结束,今天召开的是上岗之前的动员大会。主讲人仍然是刘文涛。王虹、石木奇和周绍良都在坐,他们一边听讲一边记笔记。
“。。。。。。现在 ,为期一周的培训已经结束,我们就要开展业务了。大家在了解了公司的经营模式和经营理念以后,很多人都按耐不住开始跃跃欲试了。但是,也有人告诉我说,我很认同公司的经验模式和经营理念,可是客户在哪里呢?我没有客户啊。我告诉他说,客户就在你的身边,只是你没有注意到他罢了。我可以负责任地讲,我们在坐的每一位朋友都有三百个以上的客户。”
许多人都摇头表示不相信。
“有人不相信。对不对啊?”
员工们一起回答:
“对,我们不相信。”
“那好,现在我请一位自认为是最少客户的朋友站起来。”
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了起来。
“你认为,你现在可以发展的客户有几个?”
男人回答说:
“一个都没有。”
“那我问你,你有熟人,亲戚,朋友吗?”
男人说:
“有,但很少。”
“有几个?”
“就五六个吧。”
“这五六个人是不是潜在的,有待我们去开发的客户?”
“是,只是太少了。”
“一点都不少。刚才我已经讲过了,最少三百个。”
“绝对没有那么多。”
“那我问你,你兄弟姐妹几个?”
“四个。”
刘文涛一边问,一边将数字记在身后的白板上:
“结婚了吗?”
“结了。”
“妻子的娘家有兄弟姐妹几个?”
“妻子那边的亲戚朋友你还认识几个?”
男人算了算:
“十二个。”
“你自己这边的亲戚朋友你认识几个?”
男人算了算:
“十六个。”
“你读小学时一个班有几个人?”
男人想了想:
“四十二人。”
“同年级有多少人?当时认识的。”
“一百六十多人。六年了,都认识。”
“初中一个班多少人?”
“四十九人。?
“同年级有多少人?认识的有多少人?”
“一百九十多人,三年了,基本都认识。”
“读高中了吗?”
“读了。”
“高中一个班有多少人?”
“四十七人。”
“同年级有多少人,认识的有多少?”
“二百三十多人,三年了,基本都认识。”
“上大学了吗?”
“没有上。”
“以前在哪个单位工作?”
“高中毕业后,一直在重型机械厂上班。”
“在厂里你干过几个班组?这些班组里你熟悉的人加起来有几个?”
“干过四个班组,加起来怎么说也有一百多人吧。”
刘文涛转身指着身后的数字大手一挥,说:
“这里总共多少人?七百多人。这还是最保守数字,这还不算你在学校时上下年级之间认识的,在工厂里其他班组中认识的,在社会上一般的人际交往中认识的。你把这些人的名字开列出来,建立档案,然后一个一个地向他们开展业务。他们不就成了我们的客户了吗?”
“是的。”
“现在你有多少目标客户了?”
“最少七百人。”
全场都“轰”地笑了起来。
刘文涛示意这人坐下:
“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和业务员成功定律,这里面有一个二、二、六定律。什么叫二、二、六定律呢?就是我们在开展业务时,我们的客户有百分之二十,只要了解清楚了我们公司的经营模式和经营理念,不需要我们多费口舌,他们自然就会欣然投资。另外,有百分之二十则刚好相反,不管你怎样做工作,他们都是绝对不会投资的。因为没有任何一种投资方式会得到社会百分之百的认同的。还有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则通过我们的工作,大约有百分之三十会解囊投资。这部分人是我们工作的重点。我们业务水平的高低主要体现在对这部分客户的工作上。那好,现在我们就可以算一笔明白账了。我们以每个人最少三百个目标客户计算,三百个,二三得六,你最少有六十个客户能够成功投资。另外潜在的可能成功的一百八十个客户,为了保险起见,以最保险的算法将他们除去不计算在内。我们只计算最保守数字。就是这样你仍然有六十个客户成功投资。我们以每个客户最低投资额十万元计算,那么,你们的业务总量便是六百万元。以公司百分之十的业绩佣金计算,你的回报就是六十万元人民币。那么,大家能不能告诉我,在我们桂城市,普通的工薪阶层月薪是多少?”
员工们纷纷回答:
“六百多。”
“八百多。”
“一千二百多。”
“九百多。”
。。。。。。
刘文涛挥了挥手:
“好,现在我们为了计算方便,我们取一个中间数,九百元来计算吧。如果每月九百元,那么,一个普通工薪阶层的年收入便是一万零八百元,六十万元,这样,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便要苦苦地奋斗五十多年。五十多年,半个多世纪呀,朋友们!而我们开发这些客户需要多少年呢?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最多二年。二年,这个收入的差距为什么会这样大呢?这是因为我们有幸成为了中国第一批私营森工企业的第一批创业者。我们有幸地把握住了中国这一朝阳产业的无限商机,因此我们幸运地成了时代的宠儿。下面我提议,为我们的幸运,为我们所从事的这一生机勃勃的朝阳产业热烈地鼓掌。”
会场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掌声过后,一个员工站起来问:
“刘董,我这几天给好几个人打过电话了,可是他们老是说没有时间,怎么办?”
“时间是安排出来的,没有安排就没有时间。”
一个看起来有点憨的员工站起来问:
“刘董,如果他们不上我们的当这么办?”
刘文涛果断地一挥手:
“错误。你这个问题本身就存在根本性的错误。我们与客户之间的关系不是欺骗与被欺骗的关系,不是渔翁与鱼的关系,而是帮助与被帮助的关系。我们要通过我们辛勤的工作,帮助我们的亲戚朋友,抛弃陈腐的旧观念,投身到我们这个前途无比光明的朝阳产业中来。大家一起奔向幸福,富裕的光辉灿烂的明天。”
九
南方公司散会以后,王虹和石木奇、周绍良在公司洽谈间一个靠窗的小间里研究怎样开展业务。刘文涛走了过来。
刘文涛坐下后说:
“虽然你们这个团队目前只有三个人,但我在你们的身上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因为你们个个都是精英,将来在公司一定会有不俗的建树。怎么样,有没有开始邀约客户?”
“我邀约了几个,但目前只有两个答应过来看看。石木奇还没有开始邀约,周绍良有一个朋友答应今天过来看看。”
刘文涛对周绍良说:
“那就赶紧打电话跟进啊。”
“已经打过了。”
“这还不够,你现在还要再打,问问他到什么地方了。让他产生一种紧迫感,让他认识到这次会面的重要性。”
在刘文涛目光的注视下,周绍良只好又打了一个电话:
“喂,邓老板,你好,过来了吗?到什么地方了?行,到了我们公司楼下给我一个电话,我下来接你。”
等周绍良放下电话后,刘文涛说:
“你这样打电话不行,在培训中我们是怎么说的。你不能指望他到了给你打电话,你应该问清楚他乘坐的交通工具,估计快到时再给他打电话。你更不能在这楼上等。因为他这次也许不是专程为你而来的,而是要到这边办事顺便来看看你的。如果这样的话你就更应该等在下面,将他的这次行程安排颠倒过来。等他来了以后,你们三个人要互相配合好,石木奇作主谈人,你们两个配合。”
三个人表示同意。
这时,王虹的手机响了。
王虹在一边接完电话后回来说:
“刘董,我有一个客户约我到南湖那边去谈。”
“那你去吧,这边有他们两个就够了。”
王虹于是赶紧回办公桌上收拾东西。
十
王虹从洽谈间出来经过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时,刘文涛站在那里向她招了招手。王虹于是拐了进去。
“大鱼上钩了?”
“也许是吧。”
“既然是一条大鱼,那就要放长线。不能心急。”
“知道了。”
“还有,刚才那两个男人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你是说石木奇和周绍良啊?石木奇是有一次我在街上吃快餐时认识的,当时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于是聊了几句,我听说他是从澳大利亚留学回来的,因此我们的话题就聊到了活立木流转上,秦总不是说澳大利亚是比较早用这种方式来经营林业的吗?没想到他不但知道活立木流转,而且还非常认同,于是我就介绍他到公司来上班了。周绍良是他的朋友,企业破产了,被石木奇介绍进来的。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我没有说什么不对,不过那两个人看起来傻乎乎的,浑身都冒傻气,简直就是两个笨蛋。你不要把什么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王虹有点生气了,她说:
“他们不拿一分钱过来帮你搞销售,这对你有什么损失吗?况且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把你那狗屁活立木流转计划当做事业来做。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刘文涛一看王虹真的生气了,赶紧圆场说:
“好了好了,我也没有说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暂时不要在这两人身上花过多的时间,应该从他们背后找人脉。行了,不说了。你去吧,先把这事办好我们就什么都有了。”
亲爱的上帝,做一条狼,最大的快感就是奋力跃起,咬住猎物的脖子,切断他的动脉,让甘甜的鲜血滋润我的咽喉和心田,然后吃尽他的肉,营养我的身体。虽然这样想连我自己都感到是罪过,不过我还是请求您老人家宽恕我的坦率吧。
刘文涛用情妇王虹套住了副市长赵群,同时,在他的迷惑下,大批市民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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