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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涉案小说   会员:csc2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5/4/9 15:27:08     最新修改:2015/4/10 9:06:11     来源:中国国际剧本网www.juben108.com 
小说名:《罪梦》
【原创剧本网】作者:史正

罪梦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只有沉睡,才能洞悉真相

 

第一章:惊梦

“本省最大的旅游度假山庄锦丽旅游度假区今晨于区内某别墅二楼发生一宗命案,死者为女性,年纪约28岁,死因暂未明,据知情人士透露,死者可能是本省富豪文晨铭的大女儿文礼婷,旅游区现外面聚集了大量的围观人群,异常拥挤,现场已被警方严密封锁,禁止所有车辆人员的进出,据悉半小时前警察法医已赶到现场做遗体检查中,警方重案组也在现场紧密勘察中,死者家属已经赶到现场确认身份,医院及警方正在做安抚工作,我们将在此守候等待警方及度假区管理方的最新消息,本台记者柯玲玲早上8:45分现场报道”。

看到这里,他的手颤抖着按下了遥控器按钮,关闭电视,双手紧紧捂住脸,呆坐着很久都没动过。

锦丽旅游度假区C62栋别墅一楼大厅,文晨铭及妻子吴丽婉,小女儿文礼芳抱作一团,失声痛哭,跟随到来的亲友均痛哭失声,吴丽婉痛哭中突然头一歪,人倒在沙发上昏厥过去,文锦芳抱着妈妈大声哭喊着“妈妈,妈妈”,身边文礼婷未婚夫常启安急忙大叫“医生,医生快来人啊”,他声音已经嘶哑,身边的医护人员及忙给吴丽婉测了心跳和检查呼吸,然后罩上氧气面罩,抬上担架,法医说“她只是情绪失控过度伤心昏迷没有大碍,,需要安静,不要呆在现场增加刺激,先去医院观察两天再回家”,此时文晨铭突然觉得头晕眼花,一阵冷汗直冲背脊,身体软绵绵倒下也昏厥过去…

几分钟后,文晨铭也被抬上担架,文礼芳紧随医生抬出担架,摇摇晃晃走着哭喊着“爸爸,妈妈,姐姐…”哭声嘶声裂肺,几乎支持不住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常启安急忙一把扶住她,一行亲友跟着医生出了别墅,驾车跟随救护车直奔医院。

下午1点整,现场勘查取证工作及遗体检查已经基本完成,现场被封锁,市公安局刑侦科重案组组长谭仁强及组员在锦丽度假区管理处会议室内与度假区主要人员召开案情会议。

谭仁强扫视一圈在坐的管理处参与会议人员,音调低沉说到“请大家将自己在案发时及前后的情况简单扼要介绍一下,谢谢”。

“发现文礼婷的被害是她的她母亲,我听到叫喊声后第一个冲进别墅直接上二楼,当时我正在驾驶园区巡逻车途径附近,时间大概是早上7:45,我看见她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一样,我也不敢走近去观看,就直接在门外通知了保安处”值班经理谢家裕第一个说话,他是个年龄在30岁左右,身高在1.75米,身材健硕,五官端正表情显得有些冷峻的小伙,但他的声音此时有些迟滞,不停吞着口水,显得很紧张,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他也是第一个除文家之外第一个目击现场的人。

接着发言的是保安部经理廖顺成“度假区里有120名流动执勤保安,每隔5~8分钟就会有一组人员经过每栋别墅巡逻,昨晚,巡逻组人员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在区内出现,度假区内布满视频监控,大小道路路灯都自晚上18点起就点亮直至凌晨7点,我们正在抓紧时间反复查看监控视频”,他身材粗壮,浑身显得强健有力,双目炯炯有神,说话声音洪亮,年龄大概在35岁。

“他们一家人是这里的常客,从度假区开始经营到现在,基本上每个月都来住几天,因为经常来,他们基本上都是住同一栋别墅,就连家里每一个人住哪一间房都是基本固定的,除了别墅维护时无法入住或有工程施工造成影响时他们才会住隔壁的别墅”,管理处主任曾盛峰接着说,他是个40岁出头,留着一撇小胡须,戴眼镜矮矮胖胖,肚腩凸起的中年人,此刻他满身大汗,不停用手巾抹去额头冒出的汗珠,他接着说“度假区大大小小分布着88栋别墅,别墅的间距比较宽阔,有8个健身康体中心,12个综合娱乐场馆,10家餐馆,区内分布8个自然休闲景观,目前入住人数约有600多人,加上度假区内管理工作人员,总人数接近千人”,说完,把头转向管理处服务部经理洪琪琪。

洪琪琪约摸40岁左右,身材矮胖,眼睛已经哭得通红,带着抽泣的语气接上说“他们时昨天下午4点过后到达,达到前1个小时已经电话预约了,达到后是我亲自办理入住登记手续的,和以往一样,他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接着指了指坐在身边一个制服衣着年轻的服务员说“他们的行李是这位秦牧彬先生帮他们拎上去的”。

秦牧彬是一个20岁出头的小伙子,身材瘦长,脸上显露出非常紧张的表情,秦牧彬点点头说“是的,只要遇到我值班,都是我帮他们提行李进去”。

谭仁强看了他一眼问“你每次都帮他们把行李提上二楼?”,“不是,我只提进1楼大厅放下就出去了,因为行李不算重,所以,他们也不需要我帮忙提上二楼”秦牧彬说。

洪琪琪补充说“他们每次过来都不需要我们去打扫卫生,一般都是离开后我们才进去搞卫生”.

谭仁强稍做思索后,对重案组成员说“张中祥,你负责查看度假区前后48小时全部监控录像,黄奋行,你负责调查72小时内入住人员的个人资料及其车辆,度假区内暂时封锁全部人员车辆进出,等候警方通知解除封锁时间,请在座各位领导见谅”,说完,又看了大家一眼,曾盛峰眉头紧皱,低头沉思,显得忧心忡忡。

“谢谢大家,现暂时到此为止,需要时再麻烦各位”。

说完谭仁强走出了会议室,一个人径直快步走向文晨铭所住别墅。

别墅外除了两名站岗警察外,其余人员已经撤离,谭仁强慢慢走入大院,环顾四周,只见大厅门外面是一个面积约70平米的前院草坪,别墅四周均有高约2.5米的铁栅栏围起来,大门正对着客厅一个全透明的玻璃落地窗,落地窗外是一个宽大的阳台,客厅左侧是通上2楼的旋转楼梯,客厅右侧间摆着一张4人位的真皮沙发,两边各有一个单人沙发,沙发前是一个精致的玻璃茶几,左侧墙壁挂着电视及音响,左侧是厨房,洗手间,浴室和健身房,右侧是3间宽敞的卧室,左侧1间,右侧2间,谭仁强戴上手套及鞋套,在一楼对每间房间及阳台都做了仔细检查,发现每间房的窗户都是紧闭的,除了最大的一间卧室窗户是半开闭状态,里面还有些衣物之类的东西,想必是文晨铭夫妇的物品,里面的落地扇还在转动着,谭仁强走到大厅低头仔细看了看地板,只见地板上都是沾满泥土的脚印,昨晚下过雨,进出人员的脚上都沾满泥土,谭仁强看了一阵,慢慢沿楼梯走上二楼,边走边低头观察楼梯上的痕迹,楼梯也是布满了杂乱带着泥巴的脚印

二楼的布局和一楼完全一样,只是,在面向大院方向多了个宽大的阳台。

他首先走到文礼婷的房间,先站在门外朝里面四周观察了几分钟,这间房有大约40平米,非常宽敞,他慢慢走进去,先走到窗边,发现窗户是打开的,靠近窗户下面的地板是昨晚下雨后洒进来的雨水,还未完全干透,他慢慢观察窗沿,也没发现什么,他把头伸出窗外,发现窗离地面高约7米,外墙壁很光滑。

他站在窗口又沉思了一阵,发现卧床在房间的右侧,左侧是一个高约3米,宽5米的连体衣柜,窗户边是一个梳妆台,床尾方向摆放着两张单人沙发和一个茶几,他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里面除了吊着几件衣服,检查下了衣服,里面没有其它东西,又走到梳妆台前,台上也只有几瓶护肤品,摆放整齐,他走到床边,摸了摸枕头和被子,又抬起床垫,没有发现什么。

接着他趴下,爬到床底下看了看就慢慢爬出来,最后他看了看天花板,天花板上是一盏精致的三色吊灯和一个中央空调的出风换气口,他吸了口气,慢慢走出房间,走到对面一间房门打开着的房间,几乎以相同的次序检查了下,发现这间房的窗户是打开的,其它没有异常,接着走到第三间房,这间房的房门是关闭的他拧了拧手柄,打开房门,这间房枕头被子摆放整齐,里面窗户紧闭,茶几及梳妆台上没有任何东西,显然是无人入住的。

他低头沉思了一阵,回到大厅,坐在沙发上,两眼呆望前方,几分钟后他站起来走向后面的阳台,他推开落地玻璃门,走到阳台,阳台非常宽敞,约有30平米,呈半圆形,正对着约100米远的流溪河,河的四周是群山环绕,云雾缭绕,河面碧波荡漾,各类的飞禽不停在鸣叫飞舞,环境非常幽静清新,别墅到河边范围内种满了各式鲜花及由各国引进的植被,赏心悦目,各类花香扑鼻。

他看了看阳台周围,发现阳台高度和二楼的窗户基本一样,阳台由雕刻着精致花纹图案的合金贴铸成围栏,高约1.5米,视野极好,他蹲下慢慢坚持阳台边沿及围栏,之后他走进大厅,直奔健身房,也没有发现异常,接着,将厨房,浴室,卫生间也逐一仔细检查。

随后他便快速下楼,绕着别墅的大院墙周围观察了一番,环绕别墅的围墙是由铁质围栏组成,高约2.5米,围栏顶部装上了防攀爬的尖锐倒尖,他走出别墅,驾车直奔警局。

回到警局,他立即召开专案会议,鉴定科组长温学栋将遗体检查报告递给谭仁强,说“文礼婷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2:30~3:00,死因是窒息性缺氧,基本排除自杀可能,死者面部有多处轻微的按压痕迹,应该是被凶手用被子或厚重衣物之类的东西按压脸部造成的,此外死者两边手指指甲内沾上深绿色的东西,从里面找到很细微的粉末,已取出交由化验科”化验科组长柳跃阳接着说“从指甲里面取出的粉末是橡胶一类的成分”说完递上化验报告,“受害者所在房间地板,床上用品及室内其他地方的物品没有发现任何指纹或脚印头发之类的痕迹”。

温学栋补充说“除了脸部轻微压痕,死者身体部位没有发现任何外伤的痕迹,也没有性侵犯的痕迹”。

谭仁强听了默不作声,转头问刑侦科涂景广说“文家的人现还在医院吧?”,“是的,文家二老还在住院观察,预计要2至3天才出院,她女儿也在医院陪护”涂景广答到。

谭仁强拿着报告站起来说声“谢谢大家的配合”,说完,低着头走出了会议室回到办公室,回到办公室,他双脚翘在桌上,紧皱眉头,慢慢看着报告,手不停摸着鼻子…

下午3点,重案组的其它成员已经完成度假区分派的任务,回到警局,会议室内张中祥说“我已经拿到全部入住人员的名单及其车辆资料,正在技术科做甄别,预计明天上午有初步结果”。

“48小时内监控录像我初步检查过,没有人员活动的异常迹象,录像备份已经带回警局在技术科做技术分析,检查是否有无人为处理过”黄奋行说。

谭仁强听完,对黄奋行说“去详细调查文礼婷的工作及家庭,有哪些经常接触亲友,查清她经济上出入的情况,还有尽可能查清她身边的人员全部详细情况”说完站起来说“小张,我们现去医院”。

下午4点,谭仁强二人到达市一院在住院部内出示了证件后进入高级监护病房,病房是一个隔离的宽大套间,里面有亲友休息房间及医护人员值班室还有一个小阳台花园,装修精致且简洁,环境非常安静优雅,只见大厅里站着坐着看望病人的亲友及,约摸有2~30人,谭仁强仔细看看,副市长及局长等几名市政要员均在人群中,谭仁强等走过去打了招呼简单向局长做了汇报后便说“失陪了”。说完便消失在人群中。

当他通过走廊准备进入病房时,被值班医护人员拦住说“现在患者情绪不稳定,暂时不便见人”谭仁强只能停住脚步,他眼朝旁边扫视了一眼便看见坐在病房门外休息椅上的文礼芳和常启安,她也正好望向谭仁强,直盯着他,眼里布满血丝,一双哭得红肿的大眼睛显得毫无生机,脸色苍白且毫无表情。

常启安也神情憔悴,脸色发青,只是看了看了下谭仁强没有任何表示,谭仁强朝文礼芳微笑了下,挥手致意,她似乎明白他的想法,站起来,慢慢走过走廊,来到谭仁强面前,谭仁强摆摆双臂说“文小姐,请节哀顺变,我们也深感悲痛”。

此时他才真正看清楚文礼芳的外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笔直圆润的鼻梁显得非常秀气,圆圆的脸显得非常可爱,薄厚适中的嘴唇配着雪白的牙齿,衬上齐耳短发和一身蓝色碎花连衣裙,苗条的身材,白里透红的肌肤,显得清秀端庄,婀娜多姿中显得有些冷漠。

她看着谭仁强沉默了几秒后轻声说“你有问题就问吧”。

谭仁强连忙说“谢谢,我们到那随便聊聊吧,我现在也不想多问什么”他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问太多问题,说着指着旁边另一条走廊的座椅。

两个人坐下后,文礼芳语气缓慢地说“昨晚,本来是姐姐睡我的房间,我睡姐姐的房间的”,谭仁强听了,心里一怔,文礼芳接着说“但是她说的房间风向不对,吹不到自然风,姐姐不喜欢吹冷气,晚上睡觉都是打开窗户的,最多就开风扇,所以,我就和她换了房间,如果没有换,姐姐或许也就不会…”,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梗塞,眼泪止不住直流出来,谭仁强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安慰她。

她擦了擦眼睛,接着说“姐姐4年前经历过一次感情挫折后,情绪就变得很低沉,她天生是个很活泼的人,想不到一次感情挫折就让她完全没有以前的开朗和快乐,3年前,她就去定期去看心理医生,被诊断为轻度抑郁症,爸妈为了让她心情放松些,2年前就经常一家人去度假区游玩放松情绪,希望姐姐能慢慢恢复,同时她也在2年前有了新男友,他没有嫌弃她的抑郁,一直在鼓励和开导她,姐姐近半年来也开始学习乐器,心理障碍和阴影已经比几年前恢复了很多”。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我和姐姐只差2岁,我们的外表长得很像,就像是孪生姐妹,自小感情就很好,我每天都和她聊好多东西,开心的不开心的我们都说,以后,我再也没有这样的生活了”,说完,抱着头久久没有放开,眼泪一滴滴从脸上滑落到裙上。

停了一阵接着说“昨晚我和姐姐,爸妈在楼下打纸牌直到10点然后一起到外面散步到11点后才回去休息,姐姐就睡我的房间,我睡姐姐的房间,今早7点我就醒了,但躺在床上,一家人昨晚说好今天去一个景观游玩的,姐姐的男友也会在8点到达度假区和我们一起去,我爸妈通常很早起床,一般都在6点后就起,妈妈7:30左右就上了楼敲门叫醒我下楼吃早餐,她看见姐姐的房门是打开的,便在门外叫了几声,我都听见的,但姐姐一直没有回应,妈妈第三次叫姐姐时,还是没有回应,便走进去,然后听见妈妈的哭喊声后我才冲进姐姐的房间,才发现姐姐已经…”。

她说到这里再次失声哽咽,谭仁强见状,当即转移话题问“令尊现在情绪恢复些了吧?”,“嗯,安静些了,谢谢”,文礼芳说,接着她仰起头直视着谭仁强说“谭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我会尽全力配合你,一定要帮我找出真凶,求你了”。

谭仁强急忙说“文小姐,千万别这么说,抓捕罪犯是我们的本分,感谢就不敢当了”,他接着问“你们交换房间休息,你爸妈知道吗?”文礼芳摇摇头说“我们没有和他们说,他们住一楼,觉得对他们没有影响”。

“你姐姐平时经常来往的朋友多吗?”,谭仁强接着问,文礼芳想了想说“姐姐患上抑郁症前,因她在上一段感情受挫折前为人大方开朗,来往的朋友也不少,之后就不喜欢和朋友来往了,2年前就常去看心理医生,谢医生倒成了她的朋友,是市三院精神科的,姐姐常给他打电话倾诉心事,半年前姐姐开始学乐器,乐器班的老师们和姐姐偶尔也有些来往,除此之外,爸爸妈妈,我和姐姐的男友常启安就是姐姐平时最亲近的人了”。

“你们现在调查有进展了吗?凶手为何要害我姐姐,为什么…?”文礼芳捂着脸哭着问。

“暂时还没新的发现,凶手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作案动机现在还不能确定,她身体没有受到侵犯,财务也没有遗失”谭仁强低声说到,接着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

谭仁强站起来说“文小姐,谢谢你,今天先聊到这吧,我想和常先生谈谈,不知他现在是否方便?”文礼芳站起来走到常启安身边说了几句。

常启安慢慢走了过来坐在谭仁强身边,谭仁强见他失魂落魄,也不想多说客套话,侧着脸直接说“常先生,案发前文小姐有什么异常表现或是向你说过什么你觉得异常的事情吗?”,“没有,她这几天比之前任何时候心情都要好”,常启安语气沙哑且毫无表情地说完,手托着下巴,两眼怔怔望着地面。

此时,文礼芳也走了过来坐在常启安身边,谭仁强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便站起来递了两张名片给文礼芳和常启安,说“有情况给我电话”,文礼芳看着他,嘴角斜了斜像是微微一笑说“谢谢”,常启安接过名片,他神情似乎还没清醒过来…

谭仁强对文礼芳点点头,转身就快步离开,此时已是下午5点。

次日上午9点,谭仁强独自驾车到市三院径直上楼直奔精神科,谭仁强到了精神科门口看了看值班医生表,见里面还有病人,便坐在外面等候,十多分钟后,病人离开。

谭仁强即刻走进诊室,掏出证件说“谢医生,公安局重案组谭仁强,有些问题需要您配合谈谈”,谢医生是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皮肤白皙,身材偏瘦的中年男人。

谢医生看了他一眼,似乎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表情平静地说“不客气,应该的,谭警官,请坐”。

“昨天本市发生的案件想必谢医生已经知道了吧,文礼婷是您的病人,烦请您说说她的情况?”。

谢医生点点头,摘下眼镜,叹了口气说“文小姐第一次来我这里看病时,刚遭受失恋造成心理悲痛消极过度来咨询的,完全是心理层面的问题,这几年来都是心理辅导,没有服用任何药物,所以,她除了比较忧郁外,身体及精神上没有问题”,谭仁强问“最近一次你们见面觉得有什么异常吗?”。

谢医生想了想说“最近一次她过来时大概3个月前了,这半年多来,她恢复了很多,所以,她只是给我打电话多,很少过来了”,“她出身富贵之家,衣食无忧,没有生活的压力,受过高等教育,在精神层面上需求比较多也比较注重,所以,她把感情看到比较重要,她病情缓解可能是因为她有了个比较关心呵护她的男友,还有,她半年前开始学习乐器,对缓解心理压抑也有帮助”谢医生补充到。

“她常给你打电话吗?最近一次通电话是什么时候后,近期觉得她有反常的地方吗?”,谭仁强接着问。

“大约是在4天前给我打过最后一次电话,听得出她心情不错,没有什么反常,只是说了近期学习乐器的事情,还说她计划半年后结婚,想不到。。。”,谢医生说到这又叹了口气。

谭仁强沉默片刻后说“我想看看她的病历”,谢医生打开抽屉,找出一本病历递给谭仁强,谭仁强接过后问他“你见过她妹妹文礼芳吗?”谢医生听了似乎有些愕然,说“见过,以前她妹妹都是陪她来这里,姐妹长得很相似,我一开经常分不清,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出凶手,文小姐是个很心地善良人品很好的人”说完,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谭仁强,谭仁强点点头,想了想接着说“你知道他们一家人经常去锦丽度假区度假吗?”,“我知道,她告诉过我”,谢医生答到。

“谢谢您,有需要帮助时我再过来打扰,我想带走这份病历可以吗?”,谭仁强问,“可以,协助警方破案是我们应尽的职责”,谢医生点点头,谭仁强和他握握手,走出诊室。。。

谭仁强驾车再次去市一院,直奔文家住院病房,和值班护士说了几句,护士走入文晨铭的病房,片刻后出来说“文先生答应和你聊聊”。

谭仁强快步走入病房,脱下警帽,说“非常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打扰,我的问题很快就问完”文晨铭抓紧谭仁强的手,满脸悲愤地说“谭警官,你一定要找出真凶,我文家女儿的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说完两行老泪流了出来,吴丽婉也流着眼泪说“警官你有问题就问吧,我们什么都可以说,但我女儿。。。”说着就哽咽说不下去,谭仁强急忙绕开话题说“吴阿姨,请问,昨天是您第一个见到您女儿的吗?”。

“是的,我上了二楼,叫醒她们两姐妹吃早餐,我见到礼婷的房门是开着的,以为她起床了,就先叫礼芳,然后再到礼婷门房门口喊她,谁知没有反应,我连叫了几次都没有动静,我才走进去…”。

停了停她接着说“我发现被子盖过头,以为她没停见,就去推推她,才发现她身体是僵硬的”,说着,失声哭出来,谭仁强沉吟了片刻,嘴巴贴近吴丽婉的耳朵说“吴阿姨,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个问题,但你千万不能告诉第二个人,或许这个是案情的关键”,吴丽婉听了有些惊愕,随即点点头。

谭仁强弯下腰在她耳边说“您有无注意到您进入女儿房间时窗户是打开的还是关闭的?”,此时,文晨铭眼睁睁看着他们,没听清谭仁强说的话,只是有些诧异看着他们。

吴婉丽想了片刻说“窗户是打开的,因为当时我进去后有很明亮的光线,随后才发现窗户是打开的”。

谭仁强听后站直身说“好,谢谢二位,我有最新情况马上通知你们”,说完快步走出病房。

他在经过走廊时,遇到了走回病房的文礼芳,谭仁强无暇和她说话,只是笑了笑点点头就迅速离开,文礼芳用茫然的眼光呆呆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她身后传来谭仁强的声音“文小姐,请等等”,文礼芳转过身来,谭仁强快步小跑到她面前说“文小姐,有个问题补充问问,你姐姐有无其它追求者?”。

文礼芳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沉吟片刻后说“近一年来,有个律师在追她,姓高,但姐姐和常启安感情很稳定,一直都在拒绝他,但他一直没有放弃,经常给姐姐打电话,还常去乐器班看望他,姐姐对他反应很冷漠,多次告诉他她已准备结婚,但他还是不死心…”。

20分钟后,谭仁强出现在市内中央商业地段一栋高档大厦28楼内,快步走向该层最大的单位大门:伟瀚律师事务所,进门对前台接待小姐一亮证件说“请问高树恒律师在哪里?”,接待前台急忙指着后面左侧说“第二间办公室”,谭仁强说声“谢谢”便径直走过去。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男性的声音说“请进”,谭仁强推门进入,只见里面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年纪约摸35岁,身材稍微有宽大,精神很抖擞,面貌和善,身着淡蓝色衬衫,打着一条精致领带的中年男子,他就是多年荣获本省十大杰出律师称号的高树恒大律师,高树恒神情见到警察,脸色稍微变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站起来主动伸出手说“警官,我知道你为何来这里”谭仁强立即和他握了手,高树恒走出来说“请随便坐”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未等谭仁强发问,高树恒说“我和文小姐是两年前在精神科看病时认识的,那时我因工作压力大,精神衰弱,就去看心理医生,坦白说,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上她,多次向她表白,但无论我如何表现她对我都是冷冰冰,嗯…”。

说到这里,高树恒挠了挠头苦笑了一下说“但我没有放弃,始终如一,或许是我的职业让我具备了永不放弃的精神,无论她如何,我只想见到她和她说说话我都觉得很满足了”。

“她已经有男友了,准备半年后结婚,你知道么?”谭仁强问,“我知道,但我认识她时她还没男友,只要她还未婚,我就不会放弃,我想我应该能感动他”,高树恒说。

谭仁强叹了口气笑着说“很佩服您,换了我就肯定做不到”接着问“您在案发当晚在哪里呢?”,高树恒一听,有些哀伤的表情变严肃起来“我当晚在办一个案子,在听海大酒店会晤客户,差不多凌晨1:30才散会,回到家已经近2点,第二天新闻就报道了她…”说完,低下头不在出声。

过了片刻,高树恒接着说“我是在车上收音机里收听到新闻的”。谭仁强此时迅速扫视了一下他的办公室:一张精致宽大的办公桌,一部电脑旁堆满了文件,两个大书柜,一个保险柜,一个衣架上面挂着几件衣服,两张沙发和一个茶几,摆放整齐端正,墙上挂满了锦旗和荣誉证书。

谭仁强站起来说“谢谢您,占用你的时间真不好意思,告辞了”,高树恒也站起来再次紧紧握住谭仁强的手说“麻烦你们一定要破案,我真的想不出有谁会去伤害这样一个心地那么善良的女孩…”。

他停住不知说些什么好了,谭仁强现才发现他眼圈有些黑,眼圈里有些血丝,脸上布满倦容,额头上可能因心里激动得看得到青筋,他点点头,递了张名片给他,说声“有情况或发现什么就联系我,告辞了”便走出办公室,高树恒站在门口,眼光目送他离开大门…

谭仁强回到警局,立即通知召开案情会议,黄奋行首先发言“常启安,文礼婷现任男友,本市金环集团董事长沈诚斌的大儿子,今年36岁,是集团副总裁,名下有3家企业,与文礼婷认识恋爱近2年,两人感情甚好,双方家人都很支持这段恋情,出事当晚,有直接证据显示常启安在家里没有外出,他是案发当天上午7:40分到达度假区的”。

停了停接着说“与文礼婷平时来往甚多的是她的大学同学杜英萍,女,27岁,案发前一周已经前往新加坡出差工作,另根据查看度假区的值班人员安排人员表格,度假区上班人员安排没有异常,值班部级接待部暂也没有查到有异常,唯一进入文家所住别墅的是服务员秦牧彬晚上10点下班回家,其家人及女友已经证实他于11点到家”,张中祥紧接着说“监控录像已经全部完成技术分析,没有异常,录像显示案发前后,在案发地点周围没有异常情况”。

化验科温子栋说“文礼婷指甲里的绿色物质是普通的聚酯塑料,常用于环抱塑料袋及防水塑料制品,这是书面报告”,说完打开了一份装订好的文件,张中祥补充说“根据死者指甲的磨损度判断,死者被被害前应该使出很大的力气,指甲里的聚酯塑料是从某件东西上抠出来的,应该是她被害时反抗所导致”。

谭仁强听完汇报,站起来,双手撑着会议桌,弯腰环顾四周说“现在根据了解的线索及人物证据,有一个疑点:文礼芳说她姐姐从不在休息时开冷气,只是打开窗户,为何文礼婷还在大风雨的时候还打开的房间窗户?,现在只有一点可以解释就是她睡得很沉不知道外面下大雨,或者是凶手从从窗户爬上二楼作案后由窗户逃走,文礼婷房间窗户面对流溪河,窗户外面是监控盲区”。

他看了大家一眼接着说“还有,文礼芳说文礼婷为了适应当晚的风向,临休息时和文礼芳调换了房间,这就带来一个新的问题:凶手或许有可能把文礼芳当成文礼婷,因为他们两姐妹长得很相似,而且在黑暗中,凶手根本辨认不出”,大家听罢脸色都有些惊讶。

谭仁强接着说“凶手也有可能是从房间的门进来和离开的,不是由窗跳进出,因为,在窗户周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在下雨天,从窗户爬进爬出不可能不留下一丝痕迹,大院门口有流动巡逻保安及无盲区的视频监控,他如果从大门出去肯定会被发现,我觉得,凶手是有备而来而且是事先了解过出入的路线,精心策划的作案”,张中祥补充说“别墅后门临流溪河方向有大面积监控盲区,看来凶手很熟悉里面的情况,知道哪些位置是监控无法发现的”。

谭仁强说“现在首先要查清两点:一:作案动机,二:文礼婷指甲的塑料成分是从哪些物体上抠出来的,此案社会影响极大,上级领导已下令务必破案,大家要再加把劲,沿着手中已有的资源继续深入调查,散会”。

回到办公室,谭仁强拿起各组汇集的最新案件资料,在办公桌上翘起二郎腿,慢慢翻阅,突然,他猛然跳起来,直奔证物室,把在现场文家保留在别墅里的物品全部仔细查看一次,结果他带着满脸的失望慢慢走出来…

回到办公室后,他立即拿起电话说“安排人员,全天不间断监视文礼芳家人及其住所,重点对象是文礼芳,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说完,拿起证物分析报告,看着塑料化验成分照片眼睛久久没有离开。

随后几天,谭仁强及其重案组,刑侦组全力以赴,把和文家有过经常接触来往的人,全部详细深入交谈过,反复查看度假区的视频监控及各种直接和间接的报告,把现场全部物件反复检查,和度假区各级人员深入了解,但是,他们除了四处奔波后带来的周身疲倦之外,没有发现进一步有价值的线索和疑点。

三天后,文晨铭及妻子在医院的做了最后的复查,双双出院回家静养,医院安排了1名医生及2名护士前往文家照料,文礼芳也随同回到家中。

在医护人员的悉心照料下,文家二老在家中情绪基本能控制住。

谭仁强在文家二老出院后第二天也前往文家看完二老及文礼芳,简单做了案情介绍。

走出文家时,文礼芳送谭仁强到大门口说“谭警官,我很想知道杀害我姐姐的是什么人,他为何要这么做,如果,这个人这辈子找不出来,我下辈子做鬼都要找到他”。

文礼芳用异常尖锐的眼神看着谭仁强,口气坚定且冷冰冰像从地狱般说出来,谭仁强听了直觉脊梁发麻。

他定定神,抿着嘴唇说“文小姐,我们在全力以赴,请多陪陪二老,安抚他们,尽快恢复正常生活”说完,带上警帽,上车离开,文礼芳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视野中,望着谭仁强离去,很久没有动…

时间在紧张和沉闷中慢慢消逝…

一天,文礼芳在整理姐姐遗物时,在她衣柜的小抽屉里发现一本笔记本,她在房间的书桌上慢慢仔细翻看,这本笔记本已经有些旧,里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文礼婷近几年的日记,写满了和前男友恩恩爱爱的详细感受和分手后伤痛的心情。

当文礼芳翻看到最后部分,里面一段话吸引了她“如果,过去一切能重新回来,那我愿意以此生剩余的生命去交换,但我知道,我回不到过去,所以,我愿意以剩余的生命在梦中渡过,在梦中回到过去”。

文礼芳沉思了一阵,慢慢盖上日记,自言自语地说“姐姐,你现在天国做着你想要的梦,你还没离开我们,只是做梦”。

她把日记本放好,站在窗边,怔怔发呆…

一周后,巴西驻中国领事馆内,“呯”一声,在文礼芳护照本上重重盖下印章,一位棕色皮肤的女性微笑着对她说“文小姐,祝你巴西之旅愉快”。

某天上午谭仁强电话响起,他接通电话,电话一边传来文礼芳的声音“谭警官,我两天后去巴西旅游,接着去墨西哥和美国,大概一个月后回来”。

谭仁强表情稍微愕然了一下说“祝你旅途愉快啊,我们还在抓紧追查中”,没等谭仁强说完,文礼芳说“我不是催问你案情进展,我只是想告诉你,谢谢你一直对我的保护”。

谭仁强一听顿时明白她已经察觉到警方人员在暗处监视她,只能尴尬的说“文小姐,请原谅我们这么做,嗯…,因为凶手可能还会出现,这是公事,不用客气,嗯…打算在巴西穿越亚马逊丛林吗?”。

文礼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或许吧”,沉默片刻后她说“我知道,想从此以后要学会更坚强,就必须远离悲痛,后天入你有空就来送送我吧…”。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谭仁强放下电话,松了口气,他现在也一筹莫展,案情陷入困境,找不到可以突破的出口。

两天后,下午14:20分,文礼芳乘私家车抵达机场,司机帮她把行李搬下车,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背着挎包,办理登机牌后向安检通道走去,她看看手表,距离登机时间还有35分钟,便在安检口外坐下。

15分钟后,她回头看了看,便拉着行李箱开始进入安检排队,10分钟后,她进入安检口,再次转身望了望安检口外的人流,转身就前往登机口走去。

“文小姐”,外面传来一声呼叫,她拧头看见谭仁强正快步走来,谭仁强在外面摆摆手笑着说“我来迟了”,顿了顿他说“但希望还算是能送你一程”。

“用你的眼光送我吧”,文礼芳抿嘴一笑说,两人一时都没有说什么,谭仁强走近些说“文小姐,旅途玩得开心些,其它事暂时就不要去想了,有帮助随时打我电话,不过,亚马逊丛林的大蟒蛇真的会吞人的哦,千万小心啊”,说完笑着咪起左眼长大嘴巴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文礼芳被逗得笑盈盈对他说“你离我那么远,有事你都来不及帮到我啦,我被大蟒蛇吞了,你就要去把大蟒蛇找到,登机时间到了,再见啊”,“一路平安,再见”,谭仁强朝她挥挥手,眼光目送她进入登机口,文礼芳在登机口也回头向他挥手道别…

第二章:迷梦

经过28小时的长途航班,文礼芳抵达里约热内卢,她没有停留,出机场后急匆匆搭上在国内已经租好的车前往巴西与阿根廷交界处的伊瓜苏瀑布。

几小时后她到达伊瓜苏瀑布,此时是当地下午2点,她让车停在瀑布景区外,一个人背着背囊徒步走入瀑布群,只见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瀑布环绕群山里,水流冲击的声音和气势非常震撼人心。

文礼芳按着地图引导兜圈绕着走了几百米,来到最大的一个瀑布,这个瀑布落差接近100米,是伊瓜苏瀑布群最大的一个,水流声盖过了旁边其它瀑布,水流就像跳雪白的大绸缎般挂在山坡上飘荡,在阳光的照耀下,瀑布水流显得更加绚丽夺目。

文礼芳被眼前的美景吸引得出神,长大嘴巴久久合不拢嘴,她坐下了,陷入陶醉中…

过来许久,她站起来,慢慢走上山坡,到了瀑布顶端,蹲在河边,从背囊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相框和一条银色小颈链,相框里是一张文礼婷的相片,她把颈链缠绕住相框,紧紧抓住捂在脸上,片刻后,她把相框轻轻放到河里,说声“姐姐,我带你来了,陪你欣赏这里最美的瀑布”。

相框很快就被喘急的水流冲下瀑布,文礼芳目送着相框淹没在水流中…

她躺下来,张开四肢,手枕着头,静静享受暖暖的阳光和柔软的草坪,只觉全身被温暖包围住,非常安详,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在水流声中人仿佛已经到了另一个充满光明的世外桃源

傍晚时分,文礼芳坐在驶往伊瓜苏市区的车上,眼里带着安详看着车窗外的晚霞…

她住进了当地一家最大的五星级旅游酒店,在宽大的酒店泳池内尽情畅游后有做按摩理疗,驱走旅途的疲倦,回到房间后,看了旅游路线地图,打开电脑,查看路线及行程车辆安排,11点左右,她检查了房门窗户,带着倦意,熄灯入睡。

突然,只听见房门“嘭”一声打开,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满面胡须,身穿格子衬衫和沙滩裤,棕色皮肤的中年南美男人抱着一个年纪约5岁左右的女孩,大声说笑着走进来,中年男人后面跟着一个身穿比基尼泳衣,身材高挑,金色卷发的中年女子。

他们进来客厅后,中年女子把背包房子沙发上,绑起头发,用拉丁语说了句话就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水,中年男子打开电视,接着走到卧室,拿出个小玩具,逗小女孩玩,嘴里不停说着拉丁语,和小女孩嘻嘻哈哈和他在屋里追逐着,玩闹了一阵,小女孩抢不到玩具,赌气嘟着嘴坐在沙发上,把频道调到自己喜欢看到动画节目。

中年男子也不再和她纠缠,把玩具递给她说了几句话,蹲在她面前哄她,小女孩还是赌气不理他,对他说了几句话,中年男子就笑呵呵走开了,此时,中年女子披着浴巾走出来,和小女孩说了几句话,小女孩不停摇头说了几句,中年女子对男子说了句,中年男子就走进浴室,中年女子就整理衣物。

中年男子出来后,中年女子就放下手中东西,过去抱着小女孩走进浴室,小女孩大喊大叫着不愿进去,双手乱摆,中年女子不停笑着哄着她,走进浴室帮她冲凉。

中年女子帮小女孩冲凉后,自己也吹干头发,边和中年男子聊天,小女孩看完电视,就拿起玩具玩耍,中年男子躺在床上看杂志,中年女子从浴室出来后换上睡衣,哄着小女孩上床,一家三口谁在一张床上,小女孩不停在床上跳来跳去,和父母玩耍,过来一阵,小女孩玩到累躺下就呼呼大睡了,中年女子也熄灯和中年男子在闲聊说笑中渐渐入睡…

文礼芳在一阵手机响声中醒来,她朦胧中抓起电话,一看是爸爸打来的,她轻声说到“爸爸,我很好,心情也很好”,停了停又说“我都这么大的人,告诉妈妈,说这里很好,一切都好美,我今天要出发去科耳科瓦多山看耶稣像”,停了停又说“嗯,知道啦,回来给你们电话”,文礼芳放下电话,整个人似乎还在半睡半醒中。

她又躺下,脑海还浮现出中年男子一家情景,原来是一场梦,但她感觉梦里某些东西好熟悉一时又不知是什么,四处望了望又闭眼努力回忆,还是觉得朦朦胧胧没有头绪。

太阳的清晨光线已经透过窗帘照亮了房间,她站起来打开窗户,仰高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20分钟后,她精神饱满坐车上车在车里啃着面包,朝里约市的耶稣山疾驰而去

下午1点,她到达里约市,先在市内沿着街道随意游逛,约1小时后她乘里约巴士到达蒂如卡国家公园的耶稣山下,跟随游客一起徒步走上山,到了山顶,她跟随其他游客一起合影一番,之后捧着姐姐的相片默默面对耶稣像低头祈祷…

傍晚时分,她独自下山,回到市内,尽情欣赏里约南美风情夜景,还购买了一些当地精美的手工艺饰品,尽情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巴西大餐。

游玩到晚上11点,她才尽兴回到订好的里约市最豪华的酒店,这是一家富丽堂皇且有浓郁的南美风格建筑。

她洗漱完毕后,给爸妈和好友打了电话,在手机通讯录里看见谭仁强的电话时,拨通了他的电话但马上又挂断,犹豫片刻,又放下电话,走到客厅外宽大的阳台,眺望里约市璀璨的夜景…

她整理好行装,看了看明天的行程表,也是她巴西的最后一站:

面包山,之后她调好闹钟,熄灭大灯打开床头灯,躺上床打开电视…

一个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白人年轻女子从浴室冲出来,身上围着浴巾,头发披散,大声用英文叫喊,显得怒气冲冲,接着把手里的电话狠狠摔在沙发上,接着她跑到阳台,只见一个穿着休息短裤,白色背心的白人男子站着面朝外面,转过头来看着白人女子,无奈摊开双手,用英文不停解释,接着他低着头,走进客厅,呆坐在沙发上抱着头,拿起酒瓶仰头就猛喝,白人女子也走进来,火气慢慢消了些,也坐在他身边,看着电视,一言不发,两人坐了一阵。

电话响起,白人女子接通电话走到阳台,过来一阵她又走进来,眼泪流出泪水,哭喊着朝白人男子叫喊,白人男子还是一言不发,不停喝酒,白人女子哭着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捂着脸不停哭泣。

突然,她站起来,大喊一声,气愤地双手一扫床头柜上的东西,柜上的一个画框,及旋转化妆镜全部被扫落在地上,“哐当”一声,画框跌落边框散开…

文礼芳此时猛然坐起来,眼睛张开,原来是看电视时不知不觉睡着了,还做了一场梦。

她揉了揉眼睛,看看床边的柜,柜上整齐摆着一个和梦中一模一样的画框何旋转化妆镜,用手摸了摸画框和镜子,“david”她轻轻念了出来,在梦中,她唯一记得白人女子的英文词汇就是这个,她打开客厅大灯,起床沿房内走了一圈,又走到阳台外,再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梦中的景物和自己房间的一模一样。

又想起昨晚在伊瓜苏酒店里也是类似这样的梦,觉得很无解,片刻后,她又打着哈欠又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她到了里约热内卢,兴致勃勃乘上交通巴士,前往面包山,用一个小时时间徒步快速登到山顶,里约热内卢全景在碧蓝的天空下一览无余,她此刻心情像人飞在了天空翱翔,她张开双臂,手舞足蹈尽情喊叫了一番…

下午3点下山后,她特意在山下聘请了个当地导游,带她游玩这个南美洲最大的城市,大肆品尝各种美食和购买一大堆本地特色的工艺品及服装,她逛到一家当地最大的工艺品作坊前,眼光被一件款式很独特的草帽吸引,停下脚步看来看去,拿在手里又看了半天,眼睛转了几圈,嘴角路出微笑,问了价格,导游翻译告诉她多少钱之后,她价也不还就卖了下来,还叫店员帮她在草帽边沿镶上一圈带着各式图案的贴纸,更显得多姿多彩…

一直游玩到晚上11点,她爽快付了导游费给导游,心情很好的她还多给了几百元,笑得导游见牙不见眼,然后乘车抵达一家预定好的具有独特巴西风情的度假酒店。

回到酒店,她把这几天逛街扫的货分类摆放进行李箱,然后舒舒舒服服在浴缸泡了个热水浴,洗漱完毕后,看了看时间:凌晨12:15分,她拿起电话走到阳台,拨通了谭仁强的电话,此时正是北京时间下午4点多

“在上班?没有打扰到你把?”,文礼芳笑着问,“噢,原来是文大小姐,你的电话再怎么样也不算是打扰,玩得开心吗?”,谭仁强笑着说到,“非常,非常的开心,这里太美太悠闲了,有兴趣来看看吗?”,谭仁强苦笑着说“我想去的地方可多了,只是没那么多时间,记得拍多些相片,带回来看看”。

文礼芳说“哎,我这个人怕麻烦,出来连相机都不想带,手机拍了不少,呵呵,你忙吧,回去给你个惊喜,再见”,

谭仁强正忙得不可开交中,巴不得她这么说,连忙说“注意安全,再见”说完,挂了电话已屁股坐到沙发上,此时,他在文礼婷的案子上毫无进展,上级及社会影响压力让他连日睡不好食无味…

文礼芳例行看了看明天的行程安排及航班,明天她将飞往美国的丹佛,她检查好门窗,敷上白天买回的面膜,熄灯上床很快便沉沉入睡…

一个棕色皮肤的南美年轻女子拿着酒杯和一个白人中年男子在客厅里开着电视,伴随电视里的音乐边跳拉丁肚皮舞,两人越跳越兴奋,随手将衣服慢慢脱下,双臂缠在对方脖子,搂抱在一起。

棕色皮肤女子手中的酒杯一不留意,酒杯里的酒洒出溅到电视机里,电视机顿时冒出一阵浓烟接着熄灭,她急忙松开抱着男子的手,去关闭电视机电源,她手刚触到电源按钮,屏幕玻璃突然发出一声“嘭”响声,面板玻璃破裂飞溅出来,她的脸部此时离屏幕不足半米,躲闪不及,被飞溅出来的碎玻璃击中脸部,她被锋利的碎玻璃划得满脸鲜血,她痛得失声大叫。

白人男子急忙跑进浴室拿出毛巾帮她捂住伤口,并迅速拔掉电视机电源插头,嘴里不停说着英文安慰她,两人匆忙走出房间直奔医院,过来很久,他们回到房间,女子脸上贴满了胶布,满脸惆怅和悲伤,泪水不停流出来,脸部看来可能会留下永久伤痕,白人男子抱着她,不停安慰她,她用英文说了几句话,白人男子点点头答应,接着两人就走进卧室和沐浴室收拾行李,离开了房间…

闹钟响起了轻盈悦耳的铃音,文礼芳睡得正甜,她不顾闹钟响声催促,继续酣睡,铃音继续响着而且已经换了3只乐曲,她打个哈欠,睁开眼,左手按下床头边的窗帘开关,房间和客厅的两个大窗户和阳台门的窗帘自动徐徐拉开,温暖的阳光洒了进来,她懒洋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到客厅。

刚进到客厅,她的停住脚步,眼光停在电视机上,客厅的电视机和梦里一模一样,她快步走到电视机前,左看右看,整体比较新应该是刚换过没多久,她又看看地板,没有发现什么,她蹲下来,仔细看地毯,用手仔细揉了揉地毯,发现地毯缝隙里有非常细小的玻璃碎片,要用手指很用力压下去才能粘住碎片,她用手指粘了几粒碎片在食指上,仔细看了一阵。

又回想梦中的情景,她沉吟片刻后急忙走到电话机旁,抓起电话拨通总台,用英文说“请问,我房间里的电视机是不是不久前换过新的?”总台服务员小姐流利回到她“请问,电视机是否出现不正常?”,“嗯,没有,我只是想问问,因为我觉得它很新,应该是新买的”,文礼芳沉吟了一阵回答,“请稍等,我帮您查询下,随后给您回复,谢谢”服务员回答。

2分钟后,房间座机响起,她一把抓起电话,电话里传来服务员温柔悦耳的声音“小姐您好,我查询过,您房间的电视机是25天前更换过的,是全新的,它现在能正常工作吗?”,文礼芳心里一跳,说“非常正常,我想知道,你们为何更换新的电视机呢?”,“之前的损坏了所以要更换”服务员回答到,“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损坏?”,文礼芳追问。

服务员沉默了片刻,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让她意外,但她还是很耐心说“请稍等我看看记录”,文礼芳没有挂电话,片刻后,服务员依然很耐心地说“之前的电视机被住客意外泼入酒水导致损坏”。

“一个女性住客是不是脸部受伤,棕色皮肤的女子,大约25岁,还有一个白人男子在一起?”文礼芳按钮不住一口气问完。

服务员更加觉得诧异,就说,“您一定要知道细节吗?,这个不在我查询的范围内,非常抱歉”。

“是的,帮帮我,我一定要知道,麻烦您了”,文礼芳语气急着说,服务员说“那请您再稍等,我要请示值班经理才能查到,请您稍候”。

说完挂了电话,文礼芳放下电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发现里面的东西和梦中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就像在自己眼前发生的一样。

几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文礼芳冲过去抓起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说“小姐您好,确实是您所说的人,一个棕色皮肤女子和一个白人男子,女子的脸部被电视机屏幕的玻璃碎片所伤,请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文礼芳刹那间呆了,一言不发,片刻后,电话又传来服务员的声音“小姐,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吗?”她清醒过来,连忙说“没有了,谢谢,谢谢”,说完就放下电话,坐在床边久久不动。

几分钟后,她快速收拾好行装,在电梯里通知司机开车过来,办理好离店手续,拖着行李箱小跑到酒店大门,车已经在门口等她,她上车后用英文说“回里约,我住过的酒店,快些”,司机是一位巴西人,他拧过头睁大眼睛用不解的眼光问她“小姐,您不是要去机场飞美国吗?”。

“不去了,先回里约有事情处理,我会按原来的报酬付钱给你”文礼芳语气急促地回答。

司机耸耸肩,摇摇头,微笑着一踩油门,说了句“祝我们旅途愉快”,车飞驰而去…

下午3点时分,车停在了里约市圣卡尔酒店门口,她对司机说“你在门口等我”说完,拿起挎包,急匆匆跑进酒店大厅,她到了服务台微笑着对服务员说“我是前天在这里住过的客人,我想问问,我住过的2125房间之前是不是有位叫david的男性客人住过?”。

服务员满脸笑容回答“您是他什么人呢,为何不直接联系他本人呢?”,文礼芳急中生智说“他有非常重要资料东西遗失在我这里,我必需找到他,否则他麻烦会很多”,服务员见文礼芳神情沉重,,觉得事关重大,就打开电脑查询。

几分钟后,服务员抬起头微笑着说“您能说说他的外表吗?”,文礼芳思索了一下说“白色皮肤,身高1.8~1.85,大约27,8岁,棕色头发,他和他女友,或者是妻子吧,我不是很清楚他们的关系,一起在这里住过”,服务员看了看电脑屏幕说“大卫.杰德森先生,7月12日至7约15日是住在这里,但我不知他离开酒店后的行程,和他一起入住的是他的妻子”。

文礼芳接着说“我有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他离开时摆在房间内的画框是不是已经损坏了?,麻烦您了,帮帮我”,“嗯,准确地说是摆着床头梳妆柜上的”,文礼芳补充到。

服务员被她的问题搞得满头雾水,一时不知该怎么做,片刻后说“我要请设备部的人查查,请稍等”说完,拨通另一个号码说“帮我查询下2125房7月15日的房间设备情况,谢谢”,说完,对着文礼芳微笑说“您今天是否要入住呢?”,文礼芳笑笑说“谢谢,我要看看时间再决定,你们酒店环境及服务真的非常棒,真的非常棒,是我住过最好的酒店”。

几分钟后,服务员前电话响起,她抓起电话停了回复,接着放下电话对文礼芳说“小姐,7月15日,大卫先生离开时,房间里梳妆柜上的画框确实已经是被损坏了”,文礼芳听了,一阵愕然,脑海里好像停顿了,失去反应…

片刻后,服务员轻声问她“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文礼芳回过神,轻声说“没事,谢谢,我先休息下”,说完,慢慢走到大厅沙发上坐下,双手卷在一起,放在膝盖上,低着头,只觉思绪一片混乱。

她拿出手机,准备拨通电话,但突然又放下电话,陷入迟疑…

她站起来走来走去,过了一阵,她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第三章:破梦

在飞机上,文礼芳拿出姐姐的相片,默默看着一阵,接着放回相片簿里。转头凝视着机窗外…

       2天后,上午10点,谭仁强电话响起,他看都没看就接通电话,电话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谭警官,今天好大的太阳啊,外出可要注意防暑哦”。

谭仁强一听是文礼芳的声音,带着尴尬的语气说“文小姐,我这里太阳确实很猛烈,但巴西的阳光肯定没有这么猛烈,那里的大蟒蛇够大吗”他也开起玩笑。

电话那边说“谭警官,晚上8点在时代广场大门旁的星巴克见见,我有事需要和你谈谈”文礼芳口气变得有些沉重和严肃说,谭仁强听了,脸上表情呆住了…     

       晚上8:30,他们在星巴克里面对面坐着,文礼芳将在巴西的经历缓慢且详细告诉了谭仁强,谭仁强听了脸上表现出惊奇,出困惑且严肃。

文礼芳说完后,沉默了片刻,谭仁强习惯性用手摸摸鼻尖,眯着眼睛看着她说“文小姐,你这么远赶回来告诉我这些,必然有自己的想法了”。

“是的,我是在想…”文礼芳抬起头看着他想说又停下,谭仁强也看着她,片刻后他说“或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文礼芳很认真轻声地说“我要亲自到姐姐的遇害的卧室里,一定要这么做,伤害我姐姐的凶手现在还逍遥法外”,眼睛流露出没有谈判余地的神情,停了停她接着说“不是我怀疑警方的办案能力,只是,想帮你们,多一条路走,如能早日破案,我爸妈心里的痛苦会减少一些”,说完她抬起头看着谭仁强,眼神里装满信心和恳请。

谭仁强站了起来,沉吟了片刻神情严肃看着她说“文小姐,考虑到你作为受害者家属直接亲属关系,我们可以协助你,但是你如果没有新的发现,我希望我们能重新回到正常破案渠道上,不要做无谓的冒险,凶手现在或许还在关注着你的动向”。

文礼芳看着他,点点头,谭仁强说“我们制定一个详细计划,明天联系吧,你尽可能不要外出”,说完,和她握了握手,走出星巴克。

他在门口转过头来看看她有些无奈笑着摇摇头说“巴西可真是个好地方”,文礼芳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谭仁强先驾车离开时代广场,文礼芳留下继续喝着咖啡,她陷入沉思…

此时,在不远处,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她…

当晚,谭仁强站在楼顶,踱来踱去,思考着实施计划…

第二天上午10点,谭仁强回到局里在办公桌上打开锦丽度假区的平面图,用红色铅笔圈了几个位置,随后召开小组会议,与会小组成员有张中详,黄奋行,凃景广三人,谭仁强指着平面图说“我们准备进行一次秘密的侦查行动,地点在度假区的别墅区范围内”,大家一听都神情紧张起来,“准确地说是潜伏监视,保护文家二小姐的安全”。

谭仁强扫视了大家一眼,他没有告诉小组成员们行动的真正企图,因为他知道,大家不会相信文礼芳这个荒谬的想法,涂景广带着疑惑问“文家二小姐为何要回度假区?”。

谭仁强早已预料到这个问题,看着大家说着说“她回去寻找一样遗失的物件,对案情很有帮助,寻找的而且时间很长,需要警方的协助”,接着说“具体行动时间和细节等待通知,大家从现在起,24小时待命”…

回到办公室,他拨通了文礼芳的电话…

电话另一边,文礼芳听完电话后,拨通了度假区总经理曾盛峰的电话…

曾盛峰听了文礼芳的来意,紧张得脸上肌肉都发抖,语气迟缓地问“文小姐,我们可以满足您的要求,但希望您能再三慎重考虑”,他额头又紧张得冒出冷汗。

文礼芳接着拨通了谭仁强的电话…

晚上9:30,文礼芳驾车抵达度假区,直接进入曾盛峰办公室,曾盛峰一言不发,知道说什么也没用,随即把一串钥匙递给文礼芳,关切地说“你千万要注意安全,别再出什么漏子了”,文礼芳说了句“谢谢,请放心,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说完就走出办公室,曾盛峰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文礼芳拎着背包,慢慢散步走到别墅前,街灯照耀下映出她修长的身影,她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像木桩似站着出神…

片刻后,她打开大院大门,随即锁好,走向客厅大门,随即用钥匙拧开门锁,随手锁住一楼大门,厅内人体感应器自动打开了天花吊顶灯,她在一楼仔细检查了一遍,便快步走上二楼。

此时,她的电话响起,电话传来谭仁强的声音“文小姐,我们已经到达位置,别墅外我们已经在我们的监视下,请安心入睡”,“谢谢,辛苦你们了”文礼芳说完就挂断电话。

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天气昏暗,能见度极差。

谭仁强此时正趴在别墅后门的草地花丛中,用微光望远镜查看着窗户及四周。

他放下电话后,摸了摸别在腰间的9mm口径手枪,接着用对讲机通知其他组员“大家打醒十二分精神,被保护人已经进入别墅”,其他组员听完,眼睛睁得滚圆,大气都不敢出。

       文礼芳在二楼又仔细检查一遍后,走进姐姐的房间,房间里收拾得很整齐,里面的家私已经全部换过,连墙和天花都已重新装修过,她坐在床边,呆呆看着天花板柔和的灯光…

她打开背包,拿出姐姐的相框,轻轻摆放在床边的梳妆柜上。

发呆片刻后她推开窗户,一阵清新空气带着花草的幽香扑鼻而来,让她心神一阵舒缓,她看着窗外的乌黑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气…

她在二楼不停走来走去,不停看着手表,显得有些紧张,随后她走下一楼,打开客厅的壁灯,再回到二楼把全部房间的灯全部打开。看着时间已经到23点,便回到姐姐的房间,打开电视…

听到墙上挂钟凌晨12点的报铃声。文礼芳还是很清醒,没有一丝倦意,虽然她知道谭仁强等已经在别墅外严密布防,但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害怕,神经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12:30分,她似乎感觉到一丝困倦,便关闭电视,铺好床被,看了看打开的窗户,清新的凉风正吹进来,但雨点也随风洒进来,她迟疑片刻后还是关闭锁紧窗户,躺上床,随手按下靠床的开关熄灭了房间灯光。

谭仁强见房间灯光关闭,拨通了文礼芳电话,询问情况,文礼芳轻声说“放心吧,没什么的,等我的好消息”…

她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文礼婷走进房间边拿着手机通电话,笑盈盈地说“我还在想呢,斯里兰卡,嗯,我想去欧洲,最好去地中海,嗯,去克里特岛”。

停了一阵又说“还有瑞士,去攀登欧洲最高的山,叫什么山来着,我记性不好?,忘了名字了”,边说边走近窗户,风夹着小雨点洒入窗户,她又说“嗯,我想带上摄影师一起去,把沿途的风景一点不漏拍下来”。

说着电话,她打开床头灯,关上房间大灯,躺在床上继续和常启安通电话,只听见她说“我想礼芳和启月也一起去,过个大家庭的蜜月,就当是一次家庭旅游啦”。

停了停,她噗嗤笑了出来说“你真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我们先定好路线吧,至于和谁去,何时出发,大家到时一起商量下,休息吧”,“嗯,晚安啦,拜拜”说完挂断电话,熄灯休息。

此时,房间内的换气风扇自动启动,发出基本听不见的声音,游玩了一天的文礼婷带着疲倦很快就沉睡过去…

风越来越大,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漆黑中发出轻微的噼噼啪啪的响声…

房间的门柄似乎响了一下,随后没有任何动静,过来一阵,门柄再次发出非常轻微的响声,门慢慢露出一条缝,门缝慢慢扩大,几滴水滴在地板上的发出了很清晰但很微弱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门缝中…。

黑影在门边站了一阵,一动不动,注视着文礼婷…

几分钟后,黑影慢慢挪动脚步走到床前,原来黑影穿着带帽的雨衣,帽沿遮住了他的外轮廓,在黑暗中,完全看不清他的面貌。

黑影在床前还是一动不动…。

突然,他慢慢伏下身体,脸慢慢贴近文礼婷的脸庞,呼吸急促起来,文礼婷睡得很沉,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嘴唇慢慢贴到文礼婷的脸部,颈部,亲吻她…。

文礼婷突然被惊醒过来,吓得魂飞魄散,惊恐万分,双手用力推开他,准备放声大喊叫时,他右手用力捂住文礼婷的嘴巴,左手在文礼婷身上乱摸乱抓…

文礼婷四肢不停踢打但无济于事,他已紧紧压在她身上,她身体完全不能动弹,只能用双手在他身上乱打乱抓…

过了一阵,文礼婷右手尽量朝右边抓,终于抓到化妆柜上的闹钟,狠狠朝他的头砸去。

他反应极快,一低头避开,嘴里说“礼芳,我真的好喜欢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真的好想你,答应我,嫁给我吧…芳芳…真的好喜欢你…”。

“不要,放开我,快放开我…”,随着一声凄厉的惊叫,“哐当”一声,梳妆柜上的相框被扫落在地板上,相框的玻璃被震得碎裂,文礼芳惊醒过来,猛然坐起来,抱着被子,眼睛惊恐看着黑乎乎的四周,大口喘着粗气,此时风夹着雨不断打在玻璃窗上…

突然,房间的门“嘭”一声响,门被撞开,一条人影冲了进来,文礼芳吓得再次发出凄厉的尖叫…

原来埋伏在屋顶的黄奋行最先听到了文礼芳的尖叫声,心中一惊,双手拉着已经绑在屋顶柱子上粗大的绳索,往下滑到二楼对面卧室玻璃窗处双脚用力一蹬,玻璃窗被踢碎玻璃,黄奋行穿窗而入,落地后脚步未停,掏出手枪,直冲文礼芳房间,撞开房门…

黄奋行急忙说“文小姐,我是警察”说着打开房间大灯,此时,谭仁强等三人已经冲上二楼,只见文礼芳抱着被子失声痛哭,任凭他们怎么安慰都没用。

谭仁强吩咐黄奋行和张中详到1楼去检查,凃景广检查2楼,自己留下陪文礼芳,谭仁强随后检查了房内的东西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约半小时后,文礼芳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哭红的眼睛看着谭仁强,脸神木然地说“是我…应该是我才对…,姐姐,姐姐,我对不起你”,说完,眼泪又是喷涌而出…

第二天上午,谭仁强在办公室内来回踱着,看着之前现场证物报告对文礼芳和其它组员说“文礼婷指甲里塑料成分就是雨衣布料,他穿着雨衣进来,图谋不轨,但最关键的是,他知道你所住的房间,说明他很熟悉你们每次入住的情况但不知道你们调换了房间”,停了停接着问文礼芳说“你能大概估算出他的身高或者体形特征吗?”

文礼芳低着头,努力回忆了一阵说“体形中等偏高,但力气应该比较大,姐姐都被压住身体都动不了”。

谭仁强现语气坚定地说“罪犯的可疑人群我个人认为是度假区的人员,而且常和你们家人接触的人,其次是经常在那里度假的游客并且也很了解你们的住所的人”。

停了停他说“罪犯非常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这次,我们有了突破口”,指着化验报告说“这类塑料成分的雨衣,目前已经非常少人使用,是十多年前常见的旧式雨衣,目前使用的人已经非常少,现在我们基本证实了之前的猜测,罪犯的目标是你,不是你姐姐,所以,他还是有可能出现在你眼前“,说完,看了看文礼芳。

       文礼芳默不作声,将手里的手帕拧成一条绳状,眼神冷漠但异常坚定看着谭仁强…

办公室内陷入了沉默,几分钟后,文礼芳缓缓地说“我要做鱼饵,引凶手出现,我要亲眼看清楚他的样子”,在座小组成员听了互相对视了一眼。

谭仁强也看着文礼芳,两人对视着…

当文礼芳回到警局时,曾盛峰正在督促施工队抓紧修复被黄奋行踢破的窗户,此时他电话响起,电话传来文礼芳的声音…

“文大小姐,您能不能换间其它的别墅入住,我这里现在生意惨淡,真的很怕再出事,再搞出事,这个度假区就等着住老鼠蚂蚁了,求你了,文大小姐”,曾盛峰都快哭出来了。

“曾老板,请放心,这次我肯定不会再给您添麻烦的,我发誓,帮个忙吧”,文礼芳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说。

“昨晚这里的窗户玻璃不知为何被打烂了,搞得人心惶惶,哎…”,

“我三倍价格赔偿损失吧,现金付款”文礼芳回答到。

“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是影响,是大家的恐惧”,曾盛峰苦着脸说。                   

“最后一次吧,下次我换其它栋别墅住,这样总可以了吧”,文礼芳还是很温柔地说。

曾盛峰知道她身为本省首富的女儿,不答应也不是办法,无奈之下只有说“好吧,你要入住,我只有在别墅周围加强保安”

文礼芳一听,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曾老板,千万不要这么做,我只想样样都保持原样不要出现特殊的地方,答应我吧,帮个忙吧,我会好好感谢你的了,好吗?”

曾盛峰皱着眉头满脸愁容叹了口气,无奈至极…

第四章 :残梦

         在文礼芳和曾盛峰通电话的同时,谭仁强对组员说“大家分头地度假区内经常接触文家的人全面调查,找出谁有这样的旧式雨衣,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一切要在暗中进行,召集特警组待命”,说完,对着墙上一副示例的雨衣相片指了指。

       第二天下午,文礼芳独自驾车进入度假区,在不通知度假区人员情况下一个人悄然入住她再熟悉不过的62栋别墅。

       这次她住进姐姐房间对面的房间,也就是对着别墅大院外临街的房间。

       入夜后,谭仁强带领3名组员及其余2名轮换特警组员潜入度假区,别墅四周伪装好静静埋伏起来,之后谭仁强独自从后门的浴室窗户爬进别墅,在一楼找个隐蔽且方便快速接近楼梯的房间内隐藏起来,随后用电话通知了文礼芳

       今晚万里无云,漫天繁星,清风徐徐,伴随在度假区内各种花香,闻着让人心旷神怡。

       这一晚就如天气一样,非常宁静安详,特警和小组成员轮换着休息监视…

就这样,文礼芳渡过了一个安静的夜晚,小组成员们在露天花草礼趴着躺着一晚,露水沾湿了他们的衣服,饱受蚊虫之苦却毫无所获的组员们显得无精打采。

       早上6点,天已经鱼露肚白,谭仁强按原路爬出别墅,拨通了文礼芳电话,文礼芳躺着睡眼惺忪接通电话,“文小姐,天已亮,我们准备撤离,我已安排人24小时不间断保护你,外出小心,一切按原来计划进行”,说完,谭仁强发出暗号,大家有顺序依次撤离了度假区。

文礼芳只觉心里一阵无比的温暖,急忙走到对面房间打开窗户,往下一看,除了阵阵花香,谭仁强等人已不见踪影。

         谭仁强等回到警局后,全力查找旧式雨衣的一切线索…

下午,谭仁强便装驾车抵达度假区准备调查,车刚进停车场停稳,见到一个中年男人跨出驾位关上车门,谭仁强只觉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片刻后,中年男人从后备箱提出行李箱快步离开停车场,谭仁强猛然想起正是伟瀚律师事务所的老板,文礼婷的追求者:高树恒,谭仁强心里一动,便暂不下车,等他走开一段距离后,才下车,快步跟着他后面,保持着约100米的距离。

       只见高树恒径直走向度假区管理大厅,站在服务台前,像在办理入住手续,谭仁强在大厅外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份报纸斜着眼角观察高树恒。

几分钟后,高树恒拖着行李箱从大厅的直通后门离开,往别墅去里面走去,走出大门后,他上了一部度假区的观光车,观光车迅速驶离,谭仁强带上墨镜,拿着报纸,快步走到后门,犹豫了片刻,趁四下无人,悄悄溜上一部观光车,启动车辆,慢慢尾随着高树恒。

十几分钟后,高树恒的观光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来,谭仁强依旧驾车慢慢前行,接近高树恒时,高树恒已经走进别墅大院,谭仁强车辆慢慢经过,他斜着眼一看,别墅大院铭牌上写着,C68。

谭仁强不露声色,驾车直奔文礼芳的C62栋,发现和高树恒的住所距离大约300米,他看了看C62的大院,门户紧闭,便绕了个圈开回管理大厅。

他走入经理值班室,当值经理正是洪琪琪,他摘下墨镜,拿出一张相片递给洪琪琪…

洪琪琪说“这是我们外勤人员在下雨时在度假区内外出的标准雨衣,通常,下班离开时就要归还,不能带出度假区”

谭仁强说“是每个人都有一件吗?共有多少件?我需要具体的数量”。

“不是,只是保安部和工程部的人才配,其余部门不配备雨衣,大约有100件吧”。

“洪小姐,我想清点下现在雨衣的数量及雨衣的使用记录,麻烦你带我去亲自去查看雨衣的存放地点”。

几分钟后,他在洪琪琪的陪伴下走进物料部仓库:一间约200平米的房间,里面摆放这十几排整齐的货柜,洪琪琪走到一排货柜前,打开柜门,十几排墨绿色的雨衣整齐挂在衣架上…

一个小时后,他驾车离开了度假区,在车上,他拨通刑侦组的电话“从现在开始,严密监视锦丽度假区保安部经理廖顺成”,他从物料使用记录上清楚看见廖顺成在文礼婷遇害当天领取了一件雨衣后就没有归还,签领人廖顺成亲自签字注明遗失雨衣的记录。

一个小时后,他电话响起。传来黄奋行的报告“廖顺成1天前请假,不知去向”…,谭仁强异常懊恼地一拳重重砸在办公桌上。

文礼芳晚上继续住在C62别墅,夜间执行监视潜伏文礼芳住所的任务又过去了2天,谭仁强改变埋伏策略,减少人手,只安排黄奋行和凃景广轮流埋伏在房顶监视四周,他一个人继续潜伏在别墅1楼…

2天下来,小组成员们日忙夜伏,疲惫不堪,开始对谭仁强的引蛇出洞计划是否有效提出质疑。

谭仁强毫不理会组员们的质疑,强调要有足够的耐心,他在小组会议上说“疑犯异常狡猾,而且非常有耐心,我们就是要比比看谁更有耐心,只要文礼芳这个鱼很想吃进肚子里的大鱼饵还在,鱼迟早会出现”。

随后谭仁强向大家介绍了高树恒在度假区出现的情况,看着着洪琪琪递交的高树恒的住宿记录,他说“文礼婷遇害前一周他入住了3天,文礼婷遇害前4天他离开,为何他在见面时没有说出这段行程?”。

随后他安排张中祥和刑侦组一名警员专门负责24小时轮流监视高树恒行踪。

回到办公室后,他在办公桌上摆开各个渠道的资料,力图将这几天的思路理清沉思了一阵后,他拨通文礼芳电话“文小姐,从今晚开始,连续3晚暂时不要回度假区住,第四晚才开始回去”…

文礼芳在无奈和自责,内疚中在家里渡过了3天。第四天她早早就驾车抵达度假区,然后独自一个人到景区几个景点内游玩。

她到了一处瀑布流下的小溪旁拖下鞋,提起裙子走进溪水处洗脚。

在水流里站了一阵,回头走上岸,一抬头,迎面见到高树恒正提起裤脚走进小溪,两人打了个照面,都觉有些意外。

高树恒愕然了片刻,叫出“文小姐,这么巧啊”,文礼芳朝他笑了笑说“高大律师,您这个大忙人也有空来玩啊”。

“是啊,我来度假区好几天了,你也来度假吗?”高树恒很有礼貌地说。

文礼芳轻轻说“我来这里散散心”,说完看着脚下的溪水…

“不如我们一起吃晚饭吧,都五点多了”高树恒对她发出邀请。

文礼芳迟疑片刻,撩了撩头发点点头说“好的,反正我也一个人也要吃饭”说完就笑笑…

两人边说边聊着就一起沿着景区道路慢慢散步。

此时,张中祥正在远处监视着高树恒…

晚饭后,高树恒说“我送你回住所吧”,文礼芳笑着说“谢谢,我自己走好了,今天多谢你高大律师破费了”,高树恒也不勉强,说“那好吧,注意安全,有空再聊过”,两人便在别墅区门口分头坐观光车离去。

回到别墅后,文礼芳洗漱完毕后已是11点,此时,谭仁强来电,告诉她按原计划行动,他已经在一楼就位,让她安心休息。

文礼芳开玩笑说“我已经习惯了被人特殊保护的日子了,真担心以后没有人保护我会不会习惯”…

谭强此时在躺在床上,将房门打开,被被蚊子咬得手脚起泡,满脸的无奈…

文礼芳疯狂游玩了一天,躺上床后很快沉睡过去…

过了很久,一阵凉风从窗户吹进来,脸庞觉得凉飕飕,微暗的夜光中,文礼芳从床对面硕大的试衣镜里朦胧看见一个笔直的黑影静静站着一动不动…

她吓得几乎晕厥过去,心跳骤然加速,以为自己半梦半醒眼花而已,她不敢睁大眼,透过眼缝,再定神仔细一看,镜子里的黑影正慢慢朝前面移动,身影越来越大…

她全身几乎已经吓得僵硬,身体及精神一时已经完全失去反应。

她紧闭眼睛,不敢动弹,脑海里无数个声音在叫喊“这是梦,在做梦,在做梦…”

她再眨眨眼想看清楚,黑影突然在镜子里消失不见,她再眨了几次眼睛定神再看,镜子里的黑影确实已经不见,“这是幻觉,是梦”,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她还是不敢睁大眼睛,嘴巴微微喘着气,右手慢慢伸出被子,准备打开房间大灯。

突然,眼前突然一黑,一团巨大的黑影扑面而来,她连大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黑影紧紧压住…

谭仁强此时居然陷入沉睡,因为这段时间确实太奔波太累了,加上警惕性没有前几天那么高,躺下后不知不觉就睡着…

她身体被压得无法动弹,嘴巴还未来得及张开已经被贴上一大块胶布,她此时已看清黑影穿的是一件雨衣,雨衣的帽遮蔽了他脸部,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他双眼。

文礼芳身体只能扭动着,双手不停乱打乱挥,嘴里发出“嗡嗡”的声音,黑衣人用双手紧紧压住文礼芳双手,嘴唇在她颈部脸部乱吻乱舔…

文礼芳只觉一阵恶心袭来,使尽全身的力气疯狂挣扎,床上的被子衣物已经被踢到床下…

黑衣人此时用手撕扯文礼芳的衣服,几经撕扯,文礼芳的睡衣已经被撕烂部分。

文礼芳黑暗中双手往外乱摸,试图抓到一样东西,但身边空空如也,连梳妆柜上的闹钟都不知放在哪里,右手只抓到了一瓶护肤品,使劲朝黑影头上砸去。

但护肤品瓶是塑料材质,黑衣人任凭被砸中也根本不在乎…

文礼芳反抗的力气来越来越小,衣服又被撕破几处…

她急中生智,握紧护肤品瓶反手朝化妆镜砸去,“哐当”一声响亮的声音,化妆镜玻璃被砸碎,跌落满地玻璃碎片,黑衣人征了一怔,双手稍微松了松,文礼芳使劲用力一推他的身体,将他推离自己的身体。

黑衣人似乎清醒过来,朝文礼芳再次猛扑过去…

文礼芳腾出双脚外外一蹬,黑衣人被重重踢了一脚,倒退几步。

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谭仁强被玻璃破碎的响声惊醒拔枪飞奔上楼,在门口处大喝一声“不准动”,他黑暗中不敢冒然开枪怕误伤文礼芳黑衣人见势不妙,身体一跳一跃,一个鱼跃,头前脚后冲出窗户。

谭仁强见状,顾不得那么多了,千载难逢的擒凶良机,也一个箭步跳上窗户,此时黑衣人已经落地,一个翻身后站起来准备攀墙,谭仁强看准方位,纵身一跃,落地时双手紧紧缠住黑衣人的腿部顺势一拉,两人一起翻滚在地上。

谭仁强不给他反应的,紧压着黑衣人双拳左右开弓,打得他晕头转向后,用手一拉他雨衣的帽子,黑衣人正是度假区保安部经理:廖顺成。

在谭仁强跳窗的同时,埋伏在楼顶的涂景广已经从窗户进入文礼芳的房间打开房间大灯。文礼芳正抱着被子卷缩在床上哭泣…

此时,在文礼芳住所外一颗浓密的大树下,一个人影站着注视着楼上的动静,但除了灯光之外,他什么都看不见,远处,另一个身影正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别墅一楼客厅内,灯火通明,谭仁强,凃景广站在旁边,廖顺成被双手反绑坐在沙发上,他神情沮丧,身上的雨衣已经被脱下,谭仁强仔细检查了雨衣后便放在沙发上。

脸色苍白双腿还在发抖的文礼芳站在他对面,一言不发,眼神里充满了惊诧,愤怒,仇恨…

“从哪里进来的?”谭仁强冷静地问,廖顺成还是一言不发。

“第二次问你,从哪里进来的?,再不回答,你在法庭上的罪就会加多一等,现在回答,或许你还不会有极刑”,谭仁强再次问到。

“浴室的地道口”,廖顺成低着头有气无力地回答,大家一听全都愕然…

凃景广即刻检查浴室,几分钟后发现浴室有一块活动的地板,他慢慢掀开,是个地道的入口,他慢慢爬下去试了试,刚好容纳一个成年人的身体进去,随后通知了谭仁强。

“这个地道是怎么来的?”谭仁强接着问。

“这是当年别墅施工时忘记修补的一条临时排水通道,这栋别墅刚好是二期工程的出口,别墅建好后才发现忘记填堵,但已经没有办法再重新施工,只有在装修时加固表面,但开口扔留下一个活动的功能”,廖顺成说到。

“你怎么知这个地下通道的存在?,还有其他人知道吗”,谭仁强紧追不放。

“我也是1年前无意之中知道的,那次有水从地下渗出到上面,工程队没有及时赶来修补,我就一个人亲自去查看才发现的,后来施工队的人来到后我就不管了,保安部及其它部门的人应该有些知道,因为是工程上的错误,所以,他们都尽量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个地道”,廖顺成说。

“地道的另一个出口在哪里?”,谭仁强接着问。

“在度假区外面,紧邻流溪河岸边,另一个出口有一块很高的水泥板盖住”。

文礼芳听着,身体紧张得缩成一团,浑身发抖,眼神里更加悲愤,又想起姐姐的遭遇,眼泪不由自主流下了…

谭仁强见状,便对文礼芳说“文小姐,你先上去休息吧”。

“不,我不,我要看清楚他…”,文礼芳眼睛依然瞪着廖顺成,嘴巴哆哆嗦嗦地说。

谭仁强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4:46分,他想了想对涂景广说“把车开进来,我们回局里,尽量不要惊动这里的人”。

20分钟后,涂景广驾驶一部白色7座面包车停在大院门口。

谭仁强在大厅门口和文礼芳说了几句,文礼芳使劲摇头,脸上神情极不愿意,谭仁强只有无奈地摆摆手。

谭仁强押着廖顺成快步走进面包车,文礼芳跟随他们一起前往警局。

回到警局,天边已近隐约透出清晨第一缕阳光。

上午九点,审讯室内,谭仁强坐在廖顺成对面,文礼芳被获准坐在后面旁听。

谭仁强发红的眼睛紧盯着廖顺成几分钟后说“为什么要杀害文礼婷?”。

文礼芳一听,呼吸顿时变得急促,眼睛像吸铁似看着廖顺成。

廖顺成低着头,沉默片刻后猛抬起头看着谭仁强一字一句地说“文礼婷不是我杀的”,停了停他接着说“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们也不会相信”。

审讯室内霎时寂静无声,谭仁强看着廖顺成一言不发…

文礼芳猛然站起来冲向廖顺成,哭喊着双手用力猛捶打廖顺成。

“为什么要害我姐姐,为什么…姐姐,姐姐,为什么…”,谭仁强急忙拉开她,门外的涂景广冲进来,边劝阻她边把她拉出审讯室。

过了几分钟,谭仁强吸了口烟,眼睛看着廖顺成继续说“文礼婷不是你杀的?你在文礼婷遇害的当晚也穿着和今晚相同的雨衣进入她的房间吧?”。

“是的,但,我…在文小姐醒来后才发现房间里的是文礼婷而不是文礼芳”。

“所以你就杀人灭口,是吗?”,谭仁强冷静地问。

廖顺成没有直接回答他,接着说“我喜欢文礼芳,一直暗恋他,两年了,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但我知道她对我没感觉,所以,我才想起那栋别墅有个地道可以偷偷接近她”。

“当你发现是文礼婷后你做了些什么?”,谭仁强继续问。

“我发现不是文礼芳后,便想出门逃走,但文礼婷黑暗中居然认出我,喊出我的名字,我只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并苦苦向文礼婷哀求不要惊醒其他人不要报警,文礼婷是个心地柔软的人,在我不断哀求下,她答应了,我马上穿上雨衣,悄悄下楼由地道口出去”,廖顺成说到。

“你当晚所穿的雨衣呢?”谭仁强紧接着问。

“等我说完”,廖顺成喝了口水接着回忆:

我刚到地道出口,掀开水泥盖爬上地面,就被人从后面用东西砸晕了过去,过了很久后我醒来,雨衣已经不见,那时天已经快光亮,我怕被人发现也不想那么多,就跑回家,因为头很痛,回家后倒头就睡,大约10点多起床后才在电视新闻里知道文礼婷已经遇害。

谭仁强听了,脸上神情变得很复杂,眼光依然没离开廖顺成的脸…

手上的香烟灰落在了桌子上…

“你看清楚袭击你的人的样子吗?”,谭仁强沉默一阵后问。

“没有,是从后面袭击的,我连反应都没有就晕了过去”,廖顺成回答,我头上还有受伤留下的痕迹“,廖顺成摸了摸后脑勺神情漠然地说。

“2天前你为何请假?”谭仁强继续追问。

“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心里很害怕,所以,我去了城郊一个朋友家”廖顺成再次低下头回答到。

第五章:再入梦

         刑警押着廖顺成走出审讯室…

       谭仁强在办办公室内,平静地文礼芳告诉了她审讯经过…

文礼芳使劲猛摇头,神情恐惧,痛苦,悲伤,捂着脸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

       此时,张中祥来电报告:昨晚高树恒整晚在文礼芳所住别墅外徘徊,直至凌晨4点才离开。

       中午时分,文礼芳独自回到家中…       谭仁强向刑侦组下达命令:重新调查度假区内文礼婷遇害当晚全部工作人员的去向以及承建度假区工程承包商。

随后他按廖顺成提供的信息,独自前往度假区外排水地道口另一个出口观察现场,他拉开水泥盖往里面看了看,接着慢慢爬进去,地道口里面是被挖成顶部半圆形,高约2米,左右两侧用防水橡木板作为支撑的简易墙壁,宽约1.5米,他打开电筒,慢慢沿着地道走,行走约700米后,到达尽头,上面是一个铁制的圆形井盖,他左手朝上用力一推,井盖很重,只是晃动了一下,他双手用力,才能把井盖推开,他爬上去进入C62栋别墅的浴室,发现井盖上面铺着和旁边完全相同的木质地板,如果不是井盖掀开,根本察觉不到这里是一个活动的部件,他又慢慢爬下去沿路走回,爬上地面后,在地道口的水泥盖上点燃香烟坐下来…

第二天上午,两份关于锦丽度假区承包商及度假区人员案发当晚去向调查的详细报告放在谭仁强办公桌上,他拿起仔细阅读:资料显示承包商内部并没有C62栋遗漏的临时排水管道的记录,公司负责人也亲自否认了存在这个问题,将责任推给施工方,负责施工的工程队已经在1年前前往西南地区承接工程,资料也显示度假区几个关键人员的去向在案发当晚没有可疑之处。

也没有直接证据显示廖顺成就是杀人凶手,虽然他嫌疑最大。

       他摸着鼻子,坐下接着又站起来,走来走去一阵后又坐下…

他拿起电话,想了想又放下。

       几分钟后,他拿起电话拨通文礼芳电话,“文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文礼芳有气无力地说。

“非常抱歉昨晚我疏忽,给你造成麻烦…非常抱歉,我现在才有空给你道歉”谭仁强语气沉重地说。

       “千万别这么说,你已经做到最好了,我非常感激,真的…”文礼芳语气带着沮丧回答到。

       “文小姐,我希望…希望你能把上次未做完梦境继续下去,直到真凶出现,如果廖顺成说的是实话,虽然我觉得这个要求显得有些荒谬”。

       “回到梦里,就能争取到最后一丝希望”,文礼芳在电话里说,布满血丝的眼睛顿时炯炯有神…

       谭仁强刚放下手机,办公桌上电话响起,张中祥在电话中急切地说“高树恒试图爬进C602栋别墅,被保安抓获现在度假区保安室”

       40分钟后,谭仁强赶到度假区保安室,一进门就看见高树恒在和保安值班经理大声争吵。

       高树恒一见谭仁强,征了一下,但他迅速恢复正常表情,对谭仁强说“把你重案组都惊动了啊,真太劳您大驾了”,转身对值班经理说“你们面子可真大啊,连重案组都请来了,犯不着重案组的头都奔波一趟吧”,他语气变得缓和很多了。

值班经理正准备将经过告诉谭仁强,谭仁强摆摆手说“谢谢,我已经知道了,高大律师,能告诉我你为何这么做吗?”,谭仁强表情平静地说。

       “昨晚我见文小姐房间里的灯开着到天亮,以为她有事,今天早上我经过C62时发现大厅的门没锁上,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接,所以,我只是想爬高些看看里面的情况,没想到就给当贼抓进来,我要控告你们非法限制人身自由”,高树恒瞪着值班经理说。

       此时谭仁强电话响起,他接通电话,传来张中详的声音“头,在高树恒别墅里发现一件和疑犯一模一样的雨衣”。

       他转身沉着脸对高树恒说“高大律师,现在真的麻烦你和我回警局协助调查”,高树恒脸色霎时变了…

       谭仁强在证物室内仔细检查了张中详带回的雨衣,发现雨衣没有磨损或抓扯的痕迹,摇摇头说“不是这件”。

接着拿着雨衣直奔审讯室,进门后开门见山问“高律师,我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能告诉我这件雨衣是从哪里来的吗?”说着,把雨衣往椅子上一挂。

       “我前天下午外出度假区时下雨,我就在值班室找管理人员借的,一时忘记归还了,借了这件雨衣就是我坐在这里的理由吗?”,高树恒理直气壮大声地质问。

       谭仁强朝张中详打了个眼色,张中详会意走了出去…

       5分钟后,张中详走近审讯室,在谭仁强耳边说“值班经理谢家裕证实了雨衣是他从仓储室取出借给高树恒的”。

       几分钟后,高树恒满脸怒气地走出警局…

       第二天黄昏时分后文礼芳独自驾车朝度假区驶去,一部轿车尾随着她的车,看见她驶入度假区的大路后,在离度假区几公里远的一条岔道上转弯驶入另一条路…

       文礼芳在车上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且已自动关机,到达度假区后再停车场才用管理处电话致电谭仁强告诉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在车上通知不到他,自己已经提前到达,谭仁强急忙命令组员们火速出,他独自驾车疾驰而去。

       文礼芳放下电话后,也不乘坐观光车,独自朝C62栋别墅的方向慢慢散步过去…

       40分钟后,凃景广和一名刑警率先到达度假区外,埋伏在地道出口附近的树丛中。

       50分钟后,谭仁强等3人陆续抵达别墅,按预定位置隐蔽起来,谭仁强在1楼及2楼仔细检查后,在1楼客厅沙发上坐下,此时文礼芳才慢悠悠地走到C62栋。

       谭仁强见到她后,用手指了指浴室说“我已经安排人守住入口,今晚我隐藏在二楼的隔壁房间,确保万无一失”,文礼芳朝他笑了笑说“谢谢”

她随即便走上二楼。此时是晚上8点整。

       谭仁强熄灭一楼大灯,将一楼的玻璃门及窗户的窗帘全部拉上,看看手表,坐下打开电视…

       文礼芳走进姐姐之前的房间,打开窗户,站在窗前凝视着远处的流溪河,清澈的河水倒影出度假区的灯光,河边偶尔传来几声水鸟的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回过神来,慢慢走下一楼,坐在谭仁强对面,看了看他。

       谭仁强看着电视机节目文她“平时喜欢看什么节目?”,文礼芳看着电视屏幕,没有回答他,过来片刻说“谭警官,你有信仰么?”,

谭仁强听了征了征,没有任何反应。

文礼芳接着问“基督?,佛教?”。

“哦,我没有这些信仰,职业决定了我只相信眼睛看见的东西,相信事实”,谭仁强尴尬笑笑,“你又信仰什么?”,谭仁强接着问。

文礼芳语气缓慢地说“我相信人有前世,有今生,有来生”,停了停她又说“以前不相信这些的,但是现在我信了,更相信每个人一生的经历都是注定的”。

谭仁强听了,仰着头叹了口气说“其实,人很多时候都很无奈,因为无论怎么去努力,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或许这就是所说的命运,但是,我这份职业,在这个环境里,不允许我有这样的心态,这,或许也是一种无奈吧,我也希望自己能有信仰,思想有信仰,心里就有寄托”。

说完,抬起头看了看文礼芳,接着说“但是,在险境和艰难和顶住压力的时候,我尽量不去想那么多,因为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困惑”。

文礼芳用欣赏的眼光静静地看着他…

“无论如何,我们只能面对现实,这是我们唯一可以做到的”,谭仁强深有感触地说。

“其实,我知道,无论信仰什么,只要有一颗平常心才是最重要的”文礼芳说。

“抓获罪犯后,你希望他有什么样的结局呢?”,谭仁强问。

文礼芳陷入了沉默…

“我只希望姐姐能看得见结果,灵魂在上天得到安慰,无论如何,我们活着的人要承受着离去的人无法体会得到的困惑和痛苦”。

停了停她慢慢说“活着,有时候只是一种本能”。

谭仁强往沙发上一靠,看着她说“文小姐,我希望你所说的只是说说,说说而已,其实很多事情,只要我们尽全力了,或许心里都会问心无愧了”。

沉默片刻后,文礼芳站起来慢慢走上楼梯,在楼梯上回头看了看谭仁强说“我带了安眠药过来,怕睡不着”。

谭仁强看了看手表说“安心休息,做个好梦”,他头也不回地说。

文礼芳洗漱完毕后走到二楼客厅往下一看,谭仁强人已不见,电视机也关闭了,只亮着两盏墙角落地灯。

她径直走进房间,走到对面房间敲了敲门,只见房门即刻打开,谭仁强出现在门后,房间没有开灯,全部窗帘拉上一片漆黑,她笑着对她说“警官大人,晚安了”。

说完就走进姐姐的房间,谭仁强随后用无线电和埋伏在别墅外出口的凃景广互相通报了情况。

走进房间,关好门后,文礼芳迅速拿出一瓶药,倒了几粒药用水快速吞服下去。

她行动迅速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躺上床,熄灯,盖上被子,倒头就睡,手里紧握着匕首…

第六章:碎梦

文礼婷遇害当晚的情景在梦境中快速清晰地在飞闪而过…

 “礼芳,我真的好喜欢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真的好想你,答应我,嫁给我吧…芳芳…真的好喜欢你…”

当文礼婷听到廖顺成说出这些话后,头使劲的摇,被捂住的嘴巴隐隐约约说“不,我不是,不是…”,此时廖顺成还是使劲在她脸上亲吻着…

黑暗中廖顺成似乎也发现了不是文礼芳,慢慢站直身体仔细看着她,但手还是紧紧捂住文礼婷的嘴,过了一阵他终于认出不是文礼芳,急忙说“对不起,文小姐,我认错人…我做错事了”,文礼婷趁机右手一伸,拧开了房间大灯。

灯光亮起的一刻,两人都看清楚了对方的面貌,廖顺成眼神呆滞地看着文礼婷说“对不起,文小姐,求你,求你不要说出去,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只是喜欢你妹妹,我看错人了,求你千万别说出去”,廖顺成喘着气说。

文礼婷惊恐得已经说不出话,流着眼泪紧紧抱紧被子看着廖顺成,廖顺成见她没有反应,急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文小姐,求你千万别说出去,要不我的工作就没有了,我家还有个生病的母亲等着我这份工作区养活呢,求你了,文小姐”,说完居然咚咚磕起响头…

文礼婷慢慢恢复了些平静,但还是紧张得说不出话,对廖顺成说“你,你…”,说着就说不下去。

廖顺成说“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过了片刻,文礼婷抽泣哆嗦着说“好,不准你再打我妹妹的注意,我答应你,你,快出去,快”。

廖顺成听了,大大松了口气说“我一定听你的,我还要这份工作呢,文小姐,谢谢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说完,急忙站起来,拉开房门,快步走出房间。

廖顺成走后,文礼婷像尊雕像般呆坐在床上,目光呆滞,泪水慢慢流过脸庞,双手抓着被单放在嘴唇边紧紧咬住,身体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她慢慢恢复平静,手脚动了动,慢慢将身体挪到床边,

走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只见风夹着小雨吹进来,她闭上眼睛仰起头深深吸了几口气。

       站了一阵,雨点越来越大,她关上窗,准备去关上房门,突然,灯熄灭了,房间霎时漆黑一片,文礼婷吓得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走,停了片刻,她继续走向房门…

       她轻轻关闭房门,接着背靠在房门上喘了几口气,接着走回床前,反复拧了几次电灯开关,灯还是没有亮,她躺上床,盖好被子,睁大眼睛不敢入睡…

       过了不知多久,她心情平静倦意袭来,眼睛慢慢变得模模糊糊昏昏欲睡,外面的风还是夹着雨点打得玻璃窗沙沙响…

       突然间只听见一阵轻微的响声,门柄动了一下,房门打开了,一个黑影迅速闪进来,文礼婷眼睛迅速睁开,心跳骤然加快加重,重得自己都能听见心跳,没等她开口,黑影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只见黑影也是穿着连着头帽的雨衣,黑影的脸很贴近文礼芳,文礼婷看着他的脸,惊诧得张大嘴吧一时说不出话。

黑影嘴巴慢慢贴近文礼停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文礼婷眼睛露出一阵诧异…

突然,黑影抓起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罩住文礼婷的头部,身体往前一扑将她紧紧压在身下,双脚紧紧压住她的双手。

文礼婷拼命挣扎,双脚乱踢,但无济于事,黑影双手约来越用力摁紧她…

“咚咚”,谭仁强的房门轻轻响了两声,打盹不敢睡着谭仁强迅速跳起来,打开房门,房门拉开的一瞬间,谭仁强只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迎面扑来,他的头急忙本能朝右一侧,“嘭”一声闷响,他头部挨了重重一击。眼前金星乱冒,失去了知觉倒下去,一个黑影迅速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衣领,不认他摔倒,然后慢慢把他放到地上,黑影见他满头鲜血,已经毫无反应,便悄悄出门关上房门。

黑影走到文礼芳的房间门前,用最慢的速度和最小的力量慢慢拧开房门…

他轻轻走进去,接着轻轻关上房门并反锁,站着看着文礼芳,片刻后慢慢靠近她…

文礼芳因为服下安眠药昏睡得很沉,还在梦境中…

文礼婷手脚反抗越来越弱,身体已经慢慢没有知觉…

文礼芳在梦中悲痛,愤怒,无助的意识越来越强烈,想用尽全力大喊出来,但觉得浑身上下没有力气,连叫喊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人渐渐陷入昏迷,在就快失去知觉的时候,她突然意识瞬间清醒过来,张开眼睛,只见眼前黑乎乎一片,头上已经被厚厚的被子紧紧捂住,鼻孔已有窒息的感觉,双手及双脚也被紧紧按住,她的双手拼命挣扎…
  突然,她右手摸到了匕首的刀尖,但够不着抓在手里,只能用指尖慢慢一点一点去慢慢挪过来,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和困难,四肢慢慢没有力气,但她的意识还是清醒,努力将匕首一寸一寸挪过来…

       黑暗中,用被子捂住她的黑影并没有察觉到她这些微小的动作…

黑影只见一道寒光在黑暗中扑面而来,他急忙侧身躲避但距离太近已经来不及了,一声惨叫,他右臂已经被匕首扎中,半只匕首已经插入他的右臂里。

他跳起来,退后几步,文礼芳也掀开被子,大口地喘气,她依然看不清黑影的脸部,没等她喘几口气,黑影猛拔出插在手臂上的匕首,朝她猛扑过来…

       文礼芳朝左侧一闪的同时,已经看清了黑影的面部,惊恐得眼睛瞳孔放大,惊诧得脑海一片空白。

黑影扑了个空,匕首扎到被子,黑影反应也非常迅速,左手打横一扫,匕首只扎向文礼芳头部,文礼芳抓起枕头一挡,匕首划破了枕头,文礼芳趁机跳下床直奔门口想冲出房间,她已经惊诧得连忘记喊叫救命了。

       黑影身手敏捷异常,看出文礼芳的企图,身体向后一伸,右脚贴着地板扫出,绊住了文礼芳的脚,文礼芳因速度过快,“嘭”一声,人朝前重重摔在地板上。

黑影迅速转身,未等文礼芳站起来,朝她猛扑下去,匕首直刺她的后胸口…

文礼芳在躺着朝旁边一个翻滚,匕首重重扎进木板里,黑影用力拔,但插入较深一时拔不出,就在这空隙间,文礼芳已经站起来冲出房间,跑向谭仁强的房间。

黑影在后急追过来…

文礼芳拧开谭仁强的房间,微弱的夜光下,只见谭仁强满脸鲜血躺在地上,一阵万念俱灰的绝望感觉向她袭来,被眼前的情景呆住了,她已经没路可退,情急之下,她跑向窗户,企图开窗跳下去,但黑影已经冲了进来,从后面紧紧抱住她,右手紧紧勒住她的颈部,左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巴…

       这次黑影也抱着你死我活的心态,全身力气都用在双手上。

文礼芳背对着黑影,基本无法再反抗,只要拼命扭动身体…

她呼吸越来越微弱,,双手已经没有力气摆动,眼睛里景象慢慢模糊起来…

此时,只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声闷响,黑影的双手松开,往左侧一个踉跄几乎跌倒,文礼芳此时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只觉全身虚脱无力,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

只见一条身穿灰色衣服人影朝黑影扑去,把他摁到在地上,左右开弓挥拳猛击他头部,黑影左右闪躲,看准空隙,一记重拳重重砸在灰影人的头上,灰影人向后跌倒,黑影迅速爬起来,踉踉跄跄朝门外冲出去试图逃跑。

灰影朝前一扑,紧紧抱住黑影的双腿,黑影再次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灰影扑到他身上,黑影因为手臂受伤,反抗力气很弱,被灰影一顿狂风暴雨的重拳,被打得满脸鲜血。

黑影已经动弹不得,直着躺在地上,灰影人也坐在他身上喘气,他也筋疲力尽了。

文礼芳此时已经清醒过来靠在墙边,灰影慢慢站起来,喘着气朝她看了看说“文小姐,你没事吧”,此人正是高树恒…

文礼芳眼泪直流,点点头声音微弱地说“谢谢,我没事”…

高树恒用力一拉黑影的帽子,一个熟悉的脸庞露了出来,正是文礼婷的未婚夫:常启安…

此时,埋伏在楼顶的黄奋行和别墅大院外的张中详冲上楼…

二十几分钟后,急救车载着谭仁强呼啸而去,一部轿车载着文礼芳高树恒,另一部车押着常启安,紧随急救车后面…

第七章:续梦

         半个月后的某天上午,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洒入C62栋别墅一楼的大厅,别墅的大门敞开着,文礼芳独自站在大厅落地玻璃门外。

       一辆白色轿车悄悄停在大院前,头上缠满纱布的谭仁强和高树恒一起下车,慢慢走进大厅,文礼芳转身望着谭仁强和高树恒,点头微笑致意,大家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谭仁强从公文包礼里拿出几份文件放到茶几上,坐下说“这是你姐姐和常启安2年前一起和几家保险公司签下数额巨大的联名保密合同,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保险合同里他们是相互受益人”。

       停了停谭仁强接着说“常启安下属几家公司近几年亏损严重,不对外公布的债务已经高达3亿多元,保险合同的赔偿金额是4.8亿,而且,承建度假区前2期工程的施工单位之前是常启安的下属单位,2年前转卖给另外的一家公司,这里的排水地道未封堵的情况他是早就知道的了”。

       文礼芳走过去拿起合同慢慢翻看…

       看来片刻,文礼芳抬起头看着高树恒笑着说“大律师,你是怎么进来救我的?我都着急想知道,等了半个月了”。

高树恒笑了笑坐下说“其实也是很偶然”,然后他回忆起当天的情况:

当天,当文礼芳驾车黄昏时分驾车前往度假区时,高树恒也从师所驾车回度假区,他的车在文礼芳后面,距离约1公里内,他远远就认出了文礼芳的车,没过多久,他发现一部轿车超到自己前面,过了一阵,高树恒发现这部车看起来像是在跟踪文礼芳的车,行驶十几公里后,高树恒完全确定这部车在跟踪文礼芳的车,便警惕起来,当文礼芳的车驶入度假区专业公路后,这部车急转弯往右边开走,高树恒律师行业的意识告诉他,这部车可能来者不善,便尾随着转弯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这部车。

转过弯进入另一条路约几公里后,高树恒远远发现这部车停在一条泥土小路上,车上的人下车走入一片树林,高树恒此时为避免引起对方注意,不敢跟着过去,就远远转了方向,兜圈驶到一条建筑工地的运输车的车场停下,距离那片树林约2公里,他慢慢弯着腰借着昏暗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接近树林,他在树林外找了个片草丛茂密的地方隐蔽起来,过了约半个小时,只见另一部车疾驰而来在树林外停下,他看见两个人走下车,商量几句后,快步走入树林。

       高树恒此时更觉得事有蹊跷了,三个人分两批进入树林,到底是干什么,他眼睛睁圆,没有离开过树林,此时天色已完全变暗,蚊虫众多,高树恒被咬得全身瘙痒难忍…

       约过了2个小时,高树恒几乎是难以忍受这份煎熬,正准备慢慢爬过去到树林中,突然黑暗中一个人影跑出树林,朝另一侧草地跑去,他急忙伏下身子,跑出的人影很快就不见了。他慢慢走进树林,在里面四周摸黑观察,他走进树林边走边周围,约几分钟后,发现两个人躺在地上,他吓得大气不敢出,蹲下半天没动,发现没用什么动静后,才慢慢走过去,发现凃景广和另一名刑警已经昏迷过去,头上背部都有伤痕,手脚都被捆住,嘴巴也被胶布封住,他立即明白肯定是第一个进入树林的人在暗处袭击了他们。

他马上想起报警,但怕又被警方误会是自己干的,而且心里想急切知第一个进入树林的人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他看看两人伤口没有大碍,便转身走出树林,朝第一个人出去的方向走去,他走了约几百米也没发现任何踪迹,心里觉得奇怪,便四周查看也没发现什么,他在周围兜圈时脚下踩到了水泥盖的基座,他蹲下去,摸了摸水泥盖,试着用力提起来,他才发现水泥盖是一个入口。

       他慢慢爬下去,摸黑往前走,一直走到C62栋的出口,他推开井盖,悄悄爬出,从浴室走摸黑出大厅,才发现已经到了度假区区里面的别墅,他站在大厅仔细听了听,似乎有打斗的声音传出来,便快步上楼…

       说到这里,高树恒停下喝了口水接着说“过后想想都觉得心悸,幸好我踩到了到那个水泥盖”。

       大家沉默了一阵,文礼芳眼睛看着高树恒,流露出感激的眼神说“真的非常感谢你来救了我和谭警官”,此时谭仁强一脸的尴尬…

       “你姐姐遇害的那晚是这样的情况”,谭仁强从审讯常启安过程中回忆起来:

       当晚,常启安和文礼婷通完电话后,从住所处偷偷溜了出门,驾车直奔度假区外地道入口,当他摸黑走上二楼时,在文礼婷门口处听见传出微弱有人说话的声音,门缝里有光亮透出,便耳朵贴着门边听,但没听清楚说什么,随后他慢慢下楼在隐蔽在浴室里,站在防水窗帘后面,几分钟后,只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有人从地道口爬进去,他觉得很惊诧,顿时心生一计:嫁祸于人,找个替死鬼。

他偷偷在后面跟着,爬出度假区出口后,顺手抓起一段手腕粗的树枝,跟着上去从后面朝廖顺成后脑猛砸下去,将廖顺成打晕,随后脱下廖顺成的雨衣穿上,重新由地道回C62,进了浴室后,他将电闸总闸拉下,接着悄悄上楼…

之后,为了制造从窗户进出的假象,他临走时打开了窗户…

       停了停,谭仁强接着回忆:常启安知道廖顺成已经被捕,他本来已经成功大半的嫁祸于人的计划因为文礼芳突然入住别墅,而且住进文礼婷的房间引起他的不安和猜测。

所以,他决定冒险把文礼芳也除掉,但他并不知道警方当晚已经在度假区外设置埋伏,而是先到树林中隐蔽等到了休息时间才进入别墅,想不到警察也随后到达抵达树林内隐藏,所以,被常启安发现从凃景广身后实施了偷袭,当他爬出浴室地道后听见了楼上谭仁强和文礼芳谈话的声音,知道谭盈隐藏在隔壁房间,所以他决定先除掉谭仁强才能对付礼芳。

       文礼芳听了,沉默了很久不说话…

某天的清晨,文礼芳手持鲜花和从巴西买回来文礼婷生前喜欢的饰品,和高树恒一起慢慢步行到文礼婷墓碑,轻轻摆放在墓碑前。

谭仁强在墓地外靠着车门抽着烟注视着他们…

       文礼芳和高树恒走回来上车后,分别送两人回家,谭仁强下车后和她打声招呼,准备离去,文礼芳突然大喊“等等”。

接着下车从跑到后备箱的大箱子里拿出一顶颜色鲜艳的草帽朝谭仁强扔过去大喊“送给你的,从几千公里外坐飞机回来的礼物”。

       谭仁强转身急忙接住,往头上一戴,打了个手势,笑着扮了个鬼脸,大声喊“谢谢”…

       过了一段日子,某个晚上,文礼婷沉沉睡着…

突然,电话响起.,她迷迷糊糊抓起电话。电话另一边传来谭仁强急促紧张的声音“文小姐,有一桩要案,急需你帮忙,回到现场梦境,是高树恒律师接手的案子,他现身处险境…”。

       文礼芳一听,惊得立即坐直身,浓浓睡意的眼睛睁得滚圆,嘴巴张大半天合不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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