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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农村小说   会员:fanhoulai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0/6/23 12:28:15     最新修改:2010/6/23 12:28:15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小说<<云江情雨>>第四十七章》
【原创剧本网】作者:谷庆书

小说<<云江情雨>>第四十七章

回到学校,南罡、覃正义、高凯先来到医疗室。看凌涛、肖生华、倪志俊、姚岿、耿磊、韩梅、沈玉兰、唐美英、詹颖婷、武碧芸、朱丹亚、任宏运、王荣仁、苏薰、谢亮、牛兰梅、肖银燕、刘多美都在这里。他们走到床前看铁柱,铁柱闭着眼睛。徐铭已经将伤口给清洗缝合包扎好了,说:“不要紧,叫他好好休息。”
转过身,南罡走到刘多美跟前,声色俱厉地说:“刘多美! 你是什么东西? 还有脸来这里? 是谁为虎作伥制造了这起血案? ”说毕狠击了刘多美一记耳光。刘多美鼻血倏地喷了出来,眼泪也倏地滚了下来,颤栗地说:“我……我……”说不下去了,哭着跑了出去。
南罡、覃正义、朱丹亚到凌涛房子述说案情去了。
医疗室里,只剩下高凯、谢亮、苏薰和肖银燕了。高凯、谢亮、苏薰, 是南罡有意留下叫看护铁柱的。刚才,南罡要肖银燕回宿舍休息,肖银燕不肯, 铁柱是为保护她们受伤的,她要守护在铁柱身边。除良心迫使之外,还有一种力量在驱动。一句话压在舌头底下,不好往出说。她心河中泛起一团雪白的浪花,情感的田园里萌发出了一个嫩闪闪的绿芽。她对铁柱有了爱慕之心。
肖银燕和谢亮坐在铁柱床边,苏薰坐在谢亮旁边一个独凳子上,高凯坐在另一张床上。苏薰和牛兰梅下午去城里洗澡才回来,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铁柱为什么受了伤? 谢亮和肖银燕为什么要守在铁柱身旁? 她们面色不豫,默默无言,眼睛始终盯在铁柱脸上,好像对铁柱万分感激,想借她们那柔和的目光把对铁柱的感激之情倾注到身上。从她们的神色,她判断所发生的事情一定与她俩有关,她们的心情可能是非常痛苦的。她听到了高凯和谢亮风情的传闻,不大相信,又不得不怀疑。现在,她要注意观察他俩的神情,感受他俩对她的态度。她看高凯不看她,总是设法躲避她的目光,故意问高凯:“发生了什么事情?”高凯不耐烦地说:“现在问这些事情干什么?”她看谢亮,谢亮不是看铁柱,就是和肖银燕说话,从不看她一眼,好像身边没有她一样。她相信一些同学传给她的话了,忍受不了她们这般作践,走出医疗室,回到宿舍,把头蒙在被窝里偷偷地掉泪。
第二天早上,苏薰起的很早,想叫晨风把她心里的委屈吹掉。怎么可能呢? 她一边梳头一边想这个事情。忽然,她把化学梳子朝桌子上重重一摔,立即坏成两截。她越相信她和高凯的事是瞎了。瞎了就瞎了,有什么了不起? 同学们都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可从没见过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她要去找南罡诉说委屈,叫南罡给她把事情说清。走到院里,忽想起高凯给她买的那只大圆镜和她给高凯纳的那双鞋垫,转身走回宿舍,从箱子里取出那双鞋垫,拿上那只大圆镜和火柴,来到宿舍后面,先将大圆镜摔了个粉碎,又生起一堆火,火旺之后,从衣兜里掏出高凯给她买的那块手帕,和鞋垫一并投进了火里,用棍棍挑着烧,呆呆地看着爆火燃烧她的心血。等爱情化为灰烬之后,她慢慢地起身,眼前一阵眩昏,几乎跌倒,手扒住墙,静了一会儿拖着沉重的步子,找南罡去了。
南罡要起身去看铁柱,听苏薰在门外喊他,不由一惊。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边应声边穿衣裳。覃正义和朱丹亚也以为又出什么事情了,穿起衣裳来。南罡说:“你俩先睡着,我出去问问,需要你们起来,我叫你们。”覃正义和朱丹亚应声躺下。
南罡下床,用冷水把脸冒抹了几把,用干毛巾擦干,用梳子将短发冒梳了几下,放下梳子,出门去了。走到院里,苏薰说:“南罡!搅骚你了,很抱歉,可是……”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南罡佯装不详,亲切地说:“苏薰! 什么事情? 别哭,慢慢说!”苏薰问:“你还要做什么事情?”看着南罡。南罡说:“我要起身看铁柱,听你在喊我。我没什么事情,就是要把铁柱看一下。苏薰! 什么事情? 用的时间很长吗?”苏薰说:“嗯!我心情不好,想寻找问题的症结,三言两语可能说不清楚。”看着南罡。南罡说:“这样吧,我们一同去看铁柱,出来之后,我们再谈你看行不行?”苏薰说:“我不去,你去,我在校门口等你。”南罡问:“为什么?”苏薰说:“一会儿对你说吧!”南罡说:“也好!”
走到医疗室门口,门关着。南罡叫高凯数声,不见高凯答应。他知道高凯瞌睡多,昨晚又一定睡的很迟,但他不甘心,又叫了一声,高凯还是没有答应。谢亮应了一声,要起来给他开门。他不要谢亮开门,只要她把铁柱的情况说给他。谢亮起身走到铁柱床前一看,转身走到门口,说:“铁柱还在梦中,呼吸均匀,神态安详,夜间没有胡言乱语现象。”南罡说:“好,等一会儿我来看铁柱。”向校门口走去。
天快亮了,正吐鱼肚白。南罡和苏薰沿公路向下走着。苏薰在想怎样启口?先从哪里说起?南罡问:“苏薰! 有什么事情? 有什么委屈?”苏薰说:“这两天我听到了关于高凯和谢亮风情的一些传闻,心里很不好受。我不信,又不能不信。昨天晚上,我有意察看他们,觉得就是有些异常,平日和我如同姊妹的谢亮,和我陌生起来了,对我非常冷淡。高凯也是一样,总是躲躲闪闪,连我看都不看一眼。我忍受不了他们的作践,走出医疗室,回宿舍去了。躺在床上,合不上眼,一夜在想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请你如实地告诉我。”南罡一听,心里扭结着:“这正是后面要劝说她的事情,她却把问题提出来了。怎么回答她呢? 未到告诉她真实情况的时候,还是让她再感触,让痛苦点点滴滴地往她心田上渗透,使她瘀积怨恨,产生对高凯的厌恶感。这样,随后那一天把事情给她说出,虽有痛苦,但不会感到突然,能转过弯,能承受了的。现在告诉她,她很可能要和高凯、谢亮吵闹。铁柱的伤未好,他们纠缠在一起,谁去照看铁柱呢?自己应付不过来呀!还有,谢亮是爱情的脆弱者,这回铁柱为救她受了重伤,她是否对铁柱又生了爱慕之心? 不能不考虑这点啊!另外,高凯的心是否还会拧一下呢? 得把他再问一下,必要时还得问问谢亮。这几个问题弄清楚了,才能给她说这个事情。”苏薰看南罡沉默不语,有些急了,说:“南罡!你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不给我说呢?”南罡没有看苏薰,说:“苏薰!我觉得世界太复杂了,云江师范太复杂了,《联指》太复杂了,我们这些人之间也太复杂了。”苏薰看着南罡,说:“你说的这些话太含蓄了,我一点不理解。我相信你,要你直接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给我如实说清。”南罡看着苏薰,说:“今天咱们不谈你们几个人的事情好吗?”苏薰问:“为什么?”南罡说:“一,铁柱正在养伤,需要我们精心照顾他,不能因你们几个人的事情影响铁柱;二,我觉得你说的这些话,仅是你的感觉,或是你多疑善感,或是你对他们有误会,或是你说话不是时候。关于高凯和谢亮的传闻,我也听到一些,但不一定是真的,眼下我只考虑铁柱的伤情,还没有心思去过问他们俩的事情。铁柱是怎么受伤的,你知道不知道?”苏薰说:“不知道,铁柱是怎么受伤的?”南罡把昨天晚上发生事情简要地说给了苏薰。苏薰蓦然一惊:“啊! 有这回事情?多可怕呀!嗳!我错怪谢亮了。她们应该好好照顾铁柱啊!”南罡说:“什么? 她们应该好好照顾铁柱? 你不应该照顾吗? ”苏薰说:“我……”遂即又说;“应该照顾,回校后我就去铁柱那里。”南罡说:“那咱们就回去看铁柱吧!”遂转身向学校走去。
医疗室里,徐铭给铁柱换药。凌涛、肖生华、倪志俊、姚岿、耿磊、覃正义、高凯、朱丹亚、任宏运、王荣仁、谢亮、肖银燕都围在跟前。南罡和苏薰进门,凌涛、肖生华、倪志俊、姚岿、耿磊叮咛了南罡几语,安慰了铁柱,走出了医疗室。徐铭收拾着药物器具和南罡说了几句话回房子去了。
铁柱要上厕所,南罡和覃正义要扶,高凯和朱丹亚要扶,王荣仁和任宏运要扶。最终被南罡和覃正义扶出去了。从厕所回来,覃正义和朱丹亚要去操场打篮球。南罡说:“高凯! 叫苏薰换你们几个照顾铁柱,你帮我傲一件事情。”于是四个人同时走出了医疗室。
肖银燕把谢亮约到河堤上,把她热烈的情怀说给了谢亮,要谢亮或高凯为她作媒。谢亮犯难了。觉得肖银燕给她出了一道难以解答的问题。半天不知说什么好。肖银燕问:“不相信我这是真话? 还是不愿意给我办这事情? 还是难办?”谢亮说:“银燕!我相信你这话是真的。我以为你被铁柱的行为所感动,才生了这个念头的。我和你情同手足,高凯和铁柱亲如兄弟,铁柱又是咱们的救命恩人,我和高凯都是喜欢你和铁柱相爱的,只是……”肖银燕说:“正是因为铁柱救了我们的命,咱们俩亲如姊妹,铁柱和高凯亲如兄弟,我才生了这个心思的。”谢亮说;“银燕! 我只求你理解我,你看我和高凯弄这事,心里都很慌乱,还不知道苏薰怎样报复我们呀!说一句良心话,这事怪我和高凯,主要还是怪我。这些天,良心总是谴责我。我非常害怕苏薰。苏薰和我也亲如姊妹,关系却变成这个样子,全是我的错。我准备接受苏薰的责骂。也得为苏薰想想呀!快毕业得啦,《联指》男生中像铁柱这样的人不多啊!说心里话,我和南罡分手后,也想到铁柱,曾在铁柱和高凯两个人的情感线上滑动过。实在是高凯在赴延途中真诚地帮助了我,对我有恩,他又窃蓄了我不少情,我才伸出了真诚却又是不道德的爱手。我和高凯伤害了苏薰,出于良心,我们还想给苏薰以爱情补偿,就是设法使苏薰和铁柱相爱。这个事情,高凯已经给南罡说了,希望南罡帮我们一点忙。银燕!姐姐的心情是非常痛苦的,看姐姐一个脸,你不要再介入这个是非圈子了。你一进来,姐姐就不能平衡自己的良心,就没有一点退路了。你要帮姐姐这个忙,理智地退出去吧!”肖银燕默了一会儿,说:“这样说我明智地退出,帮你做苏薰的工作,促成她和铁柱相爱。不过,姐姐!我们还得考虑另一方面,万一苏薰思想转不过弯,不向铁柱跟前走,姐姐就给我说这个话啊!我说的是实话,苍天作证。”谢亮高兴地说:“感谢妹妹对姐姐的理解和帮助。”
《联指》只有南罡和高凯两个人。南罡问:“高凯!你和苏薰、谢亮的事到底怎样处理?”高凯说:“就是我上次对你说的那么!”南罡问:“你一定要和苏薰一刀两断?”高凯难为情地说:“看来只能如此了。”南罡说:“谢亮的感情会不会波动? 这个因素你不能不考虑。”高凯说:“我看不会的吧?”南罡把苏薰的思想情绪给高凯说了之后,说:“我得尽一个朋友的责任,把你再问嘎! 你能否和谢亮再谈一次,中午或下午告诉我? 刚才,我本想把你俩叫到一块儿靠实,却又觉不妥。怕苏薰知道了,还误认为我在挑拨你和她的关系。”高凯站起来说:“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事情就那样了,谢亮不会再变卦的。你放心好了。”南罡说:“那我只有帮你们做苏薰的工作了。”
南罡要去河堤上转一趟,让泠风将自己紊乱的思绪理清。走到前楼二门口,碰见了覃正义和朱丹亚。他俩打毕球,要回宿舍洗。听南罡说要去河堤上,便厮跟向外走去。到了河堤上,不由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便去下面把昨晚同瞿高伟一伙搏斗的现场察看了一遍。接着,覃正义和朱丹亚问高凯、苏薰和谢亮三个人酌事情怎么了结?南罡说:“我和高凯谈了两遍,欺骗了苏薰一次。高凯和谢亮拍了订婚照,起了誓,都铁心了。就是非来说,他俩这做法是不道德的。苏薰是受害者。这事情无法补救了,只能说是个遗憾事情,苦了苏薰同学。现在只能叫高凯和谢亮的事往前走,我们几个多做苏薰的工作。高凯有个想法叫咱们把铁柱给苏薰心里引。这说法虽有些可笑,心计和眼力还是够数的。我看铁柱和苏薰能结合到一块的。我们得帮些忙。等一会儿回去,或我说或正义说,后面看护铁柱的事情就托付给苏薰一个人。为了掩人耳目,便利苏薰,丹亚名义上和苏薰看护,你应给苏薰提供些方便。”
往回走的路上,朱丹亚说:“罡兄! 咱们五个人中,铁柱和苏薰如若订成了,刚咱俩恋的是农村姑娘啊!”南罡笑着说:“农村姑娘不好吗?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覃正义说:“罡兄不要谢亮,说明对象比谢亮还要美丽。”朱丹亚说:“那是一定的。罡兄! 啥时候把新嫂叫到学校来,叫咱们享享眼福吧!”南罡说:“你已经结婚啦,把爱人都不给学校里引,我那还在镜里呀!”朱丹亚说:“我恁是山里的土包子,不比人家正义和高凯那洋娃娃,咋敢给学里引?”南罡说:“我恁还不是土包子? 光知道拾柴放牛、纺线织布、推磨拉碾、烧火搭炭、摊饼擀面、掐葱剥蒜、蒸馍使碱、洗锅抹碗、镢锄铣镰、样样使遍、搂叶叶挑猪草、钩淡柿捞核桃、补补丁打袼褙、纳底子合帮子、戴顶针使剪子、破絮中间挑片子;脸不洗、头不梳、牙不刷、口不漱、发不卡、扣不扣、袜不穿、鞋不勾、烂履刺出脚趾头、脸不亲、身不美、腮中没雪、眼中无水、走起路来疯如飞;没文化、无礼貌、见了人不是沁着头、就是发傻笑、一天扑扑拉拉风风火火,两腿总是挽着裤脚,出门一身灰,进门一身尘,上坡一身泥,下河一身水,一天到晚,不是鞋里一窝土,就是鞋袜湿漉漉。你们说我敢给学里引嘛?惮怕把朋友们的牙笑坏了。”惹得覃正义和朱丹亚捧腹大笑起来。覃正义说:“你呀! 把人糟蹋的实在够,其实才是相反,心善人亲,手巧脚勤,不是亲中亲美中美善中善勤中勤,罡兄能要她吗?”南罡说:“咋能和你们那些洋娃娃相比? 丹亚!你说是不是? ”朱丹亚说:“比她谢亮肯定还要美哩!你把人家说的越瞎,实际上才越好。看得出来,你是夸赞她哩!”南罡说:“说笑哩 ,你们就当真了,实际上的她和我刚才描述的大不一样,她没有那样丑,也没有那样勤,她是一个极普通的农村姑娘,我所爱的只是她那颗纯真的心灵。”
回到学校,三个人同去医疗室。看高凯和谢亮在铁柱跟前,不见苏薰人,覃正义说:“高凯!后面叫丹亚和苏薰看护铁柱。丹亚!你寻苏薰去!”
朱丹亚来到苏薰宿舍外面,碰见了牛兰梅。牛兰梅问他找谁? 他说找苏薰。牛兰梅把他叫到后楼山墙跟前,说:“原来我只觉得谢亮性情脆弱没想到她还这么缺德,苏薰是她介绍给高凯的,现在却从苏薰手上把高凯夺走,世上再没有男人啦吗? 高凯也太没良心了!嗳!人心隔肚皮,肉疙瘩难认呀!算是我乡党把她看透了,多亏没收留她。现在我才觉得南罡说的话是对的,‘别以为脆弱是温柔的别名,它们是不同的两码事情,温柔是良好性格外显的一个侧面,脆弱是劣质性格质的裸露。脆弱的女人遇到恶风淫雨,可以生出许多事情,心灵变态,见异思迁,转移爱情,出卖情人、丈夫……’”在楼后烧毕高凯信的苏薰再也忍不住了,转过墙角,闪到他俩面前,怕自己跌倒,手扒着墙,堕着泪说:“兰梅姐!丹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谢亮太龌龊了,我要找她算账。”刚一转身,手离开砖墙,倒在了地上。朱丹亚和牛兰梅扶起,牛兰梅招呼着,要朱丹亚去叫南罡。
南罡和朱丹亚来到后楼后面。苏薰忽地起身,说:“南罡!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我知道你和高凯好,你不要谢亮啦拿她人送朋友哩!你们合起来整我哩么!亏得你还是《主任》!”牛兰梅拉苏薰坐到房硷上,拍打着身上的土,说:“苏薰!不要伤心,不要生气,不要给南罡发脾气。”朱丹亚说:“苏薰!你没看南罡像那种人不像? 你错怪了他,不理解他的心情。”南罡看着苏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知道你是很痛苦的。清早我哄了你,这是真的。说是不对,似乎却又是对的。当时我有我的想法,我认为还没到给你说这话的时候。现在,我只对你说一句话,为这事我批评过也劝说过高凯。”苏薰的泪水被怒火烧干了,站起身说:“南罡!对不起! 我错怪了你。我非和她谢亮摊开说不可,叫她这样把我反穿袜子倒穿鞋!”
吃饭铃声响了,南罡说:“苏薰! 先吃饭吧!吃过饭,你去我那里,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毕和朱丹亚走了。牛兰梅说:“苏薰!别伤心,把眼泪擦嘎! 回宿舍你歇着我去打饭。吃了饭后,你去南罡那里,他会把事情给你说清的。”她掏出手帕要给苏薰擦泪,苏薰接住手帕擦去眼泪,把手帕递给了牛兰梅,回宿舍去了。
打饭的时候,牛兰梅碰见了谢亮。谢亮从牛兰梅嘴里讨问苏薰的心思,牛兰梅说:“谢亮!事情到了今天,我也不想再劝说你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和高凯的做法是不道德的,伤害了苏薰。苏薰知道啦,心情当然不好。你要避着点。如果在你跟前说几气句话,你一定要忍受。吃过饭,我再把她劝劝,最好不要吵闹。”谢亮能说什么呢,感谢牛兰梅之后,要牛兰梅给南罡再说说,叫南罡再把苏薰劝劝,不要给她伤脸。
早饭,苏薰一口也没吃。躺在床上,头枕在交臂上,默声痛哭,忍受时间的折磨。
牛兰梅急急忽忽把饭吃毕,要苏薰跟她出去散心,肖银燕进门了。她是谢亮打发来帮其劝说苏薰的。于是,牛兰梅和肖银燕把苏薰叫了出去。她俩劝说苏薰的话意竟是相同的,都说高凯和谢亮的做法是错误的,她们都劝过,现在没补救的办法了,念起以前亲如姊妹,要苏薰节哀,原谅谢亮,不要吵闹。苏薰能说什么呢?
从外面回来,苏薰向《联指》走去。高凯看苏薰进门,猜断一定是寻他事情来的,知遣她这口气迟早是要出的,出的早风波平息的早,他和谢亮的心就静贴的早。趁南罡几个在场,她出嘎气大家一挡就算啦,比单和他一个人嚷吵强得多。他不准备出走,问了苏薰一句话后,装着夺门而出的样子。苏薰挡在门口,看着他说:“你别走,和我说清了再走。”左手拽住高凯衣领,右手抽了一个耳光。高凯退了回来,没有还手,让苏薰在自己身上出气。
覃正义和朱丹亚看苏薰抽了高凯一个耳光,上前拉过苏薰。南罡把苏薰拉到床边,说:“苏薰!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叫高凯先走开吧!丹亚!你先照看铁柱去!
覃正义、高凯、朱丹亚都出去了。屋子里只有南罡和苏薰了。南罡给苏薰倒了半碗糖开水,问:“早上吃饭来没有?”苏薰轻轻摇了摇头。南罡说:“那你就喝些水吧!”苏薰说:“我不喝。”接住放在床边桌子上。南罡默了稍许,看着苏薰,说:“刚才你抽高凯那一耳光是对的,虽不能使他改过,却能使他知错。”苏薰说:“可惜正义和丹亚只允许我抽他一个耳光,我准备抽他一百个耳光的。”南罡笑着说:“抽一耳光就可以了,和抽一百耳光的意义是一样的。再说,抽不到一百耳光,你就抽不动了。”苏薰说:“不一样,我的气还没出出。”南罡说:“苏薰!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一个人打人,挨打的着气,打人的人也着气,并且越打着气越多。比如大人打孩子,打一两下,孩子跑了,过一会儿大人的气就慢慢地消了。如果碰到一个打死不离地方的孩子,大人越打越生气,越气就打得越重越狠。打到最后呢,不得不停下手来,心里却非常难过,把气又憋到肚里。何苦嘛?”苏薰说:“这和那事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南罡说:“是不一样,但你想过没有,你打了人家一耳光,人家没有还手。为什么不还手?是人家打不过你吗?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觉得对不起你,要你出气,用挨打的方式表示对你的认错。你若继续打下去就不好了。如果高凯不受你的,.反过来打你,你该怎么办? 和他撕扯着去打? 多难看! 再说,你能打过他吗? 到头来,自己既着气又挨打,还惹同学们笑话。”苏薰说:“你说这些话倒是对的。不过,我还要问你,他知道他做错了事,对不起我,要我出气,用挨打的方式表示对我的认错。这些话是你的想法? 还是他对你说过这些话?”南罡把他和高凯两次谈话的情况说给了苏薰。苏薰叹了一声,说:“怪我忠厚无知,没有识人辨事的眼力。我辄说谢亮只是性情脆弱,没想到她还这么卑劣;你们总是说高凯情重心忠,岂不知他才是一个负义忘情之徒。”南罡说:“苏薰!退一步天高地阔,让三分心平气和。事情到了现在,已无法挽回了。我的意见,就叫他们成了算啦。天下哪里无英男? 何须一定要死守着爱情的僵尸不放呢? 谢亮和你亲如姊妹,和我也曾有过一面之情;高凯是我兄弟般的朋友,和你也有过一面之情。快毕业呀,为什么要把关系搞的那么僵呢? 我并不是为了成全他们来规劝你,只觉得事情到了今天只能这样认识和对待。”苏薰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南罡,说:“好,看在你的脸上,就饶他们这一回吧!“南罡说:“应该这样对待,同学之间么,成了便是夫妻,共续缱绻;不成还是同学,重写友情么!”苏薰想到了南罡,问:“你抛弃了狐女之后,找下对象了没有? 干什么的?”说着脸涨红了。南罡说:“你能问我,说明你对我很关心。我原打算和谢亮分手后恋你,谁知我动手迟了。”苏薰苦笑着说:“你瞎!”拳头在南罡肩上捶了一下,说:“别看我的笑首了,快说你那心爱的,叫什么名字? 弄啥哩?”南罡说:“我给你说,我订了一个农村穷苦家的姑娘,名叫冬贞,是我姑母的干女,她待我姑母像亲妈一样。我在我姑母家里避难的时候,她待我特别好,我们偷偷相爱了。我姑母觉得我们配得,便做了我们的主。只是冬贞的父母至今还不知道。所以只能说是初步订了。她心地善良,手脚勤快。我这人择偶不只看面貌。夫妻要生活一辈子,没有真情,没有品节,怎样去生活? 怎样战胜大自然、社会和黑色人类强加在我们头上的各种灾难?”苏薰说:“这么说我不着他们那气了,说不定……”不往下说了。南罡说:“苏薰!早上正义给高凯和谢亮说了,要你和丹亚照看铁柱,愿意吗?”苏薰说:“本来我不想见和他交好的任何一个人了,但不见不行么!南主任的命令我能不听?”南罡站了起来,说:“去吧!铁柱不等于高凯,说不定你还能从照顾铁柱的过程中得到些什么。”苏薰站了起来看着南罡,说:“去你的! 我讨厌你们这些男人!”把南罡推了一把跑出门去。
苏薰来到医疗室,看铁柱进入小梦之中,朱丹亚坐在床边凳子上看书,小声说:“受南主任之命,我来换你。”朱丹亚起身,说:“徐老师吩咐,一切闲人都不准进来,要保证铁柱很好地休息。电壶里我已经灌了开水,凌校长和几位老师给买的白糖、罐头、蛋糕、杂糖等物放在抽屉里,铁柱醒来之后,你问他吃啥。”苏薰说:“行,吩咐完了你就可以走了。”朱丹亚说:“没完哩! 还有一句话,一不能关门,二不能逗惹铁柱,他是病人。”苏薰把朱丹亚推到门边,说:“瞎蛋坏水,早些快滚!”朱丹亚出了门。
苏薰顺手把门闭住,看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男女青年人,觉得不妥,遂即开开,看门外走动着许多人,又觉得不美,又把门闭住。这时,她脸上立刻扑上了红晕,一种无名的烈火开始燃烧她几乎冷却到冰点的芳心。她坐到床边凳子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觉得无聊,铁柱醒来后又觉得尴尬。这时她才想起刚才莫说把朱丹亚看的书留下些。于是出门,来到《联指》门口,从窗口向内窥探,朱丹亚一个人在床上看书,便排闼而入,走到朱丹亚跟前,问:“看的什么书?”朱丹亚抬起头,说:“怎么? 你离开了医疗室?”苏薰说:“刚才你走时莫说把书给我留下些,坐在那里,手里没啥挖抓,老牙牙怪没意思的。我问你看的什么书,听见啦没有?”朱丹亚说:“你看!”苏薰看是《林海雪原》,有心要这本书,怕朱丹亚不给,便想出一个小计,说:“还有其它书了给我寻一本。”朱丹亚说:“没有啦,就这一本,你看好了就拿去看吧!”苏薰说:“这书我已经看过啦。”朱丹亚说:“你看过了再没啥书怎么办?再看一遍,全当复习哩,拿去吧!”
苏薰拿着书向医疗室走来,一进门就闭上了门,坐在床边凳子上,有选择性地翻阅其中一些感兴趣部分。当她又窥见了少剑波和白茹那两颗腾腾跳动着的心后,她的心也随着腾腾跳动起来,情不自禁地把头抬起,目光久久地落在铁柱的面容上,心河里泛动着粼粼情波。心想南罡为什么要自己来照顾铁柱呢? 别人不能照顾吗? 莫非……这南罡真是瞎透了。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谁抽了几个耳光似的。她从铁柱脸上移下眼睛,接着看刚才未看完的地方,眼睛落在书上,什么也看不见了。她的心再也挤不进书里面了,又情不自禁的看着铁柱。铁柱在她的眼下不断地变化,浓眉更浓了,大眼更大了,脸色变白了,面容变得更加和善了,越变越美。她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了。为了证实是铁柱在不断地向完美变化,还是自己眼睛映象的误差太大了? 站起身转换着角度详细地观察,当证实确是铁柱不断在向完美变化的时候,她的脸羞红了,沸腾的血液溢出了脉道,周流全身,心律加快了,呼吸紧张起来,眼睛凝固在铁柱脸上。嫩手什么时候攥住了铁柱的大手,她都不知道。
铁柱醒来了,她本能地丢开了铁柱的大手,抽回自己纤细的嫩手,将眼睛移下,让羞红的颜面遮住,嫌遮的不够严实,又将额前的秀发拨了下来,还是不够严实。铁柱朦胧中觉得自己右手塞进了棉花窝,绵软绵软的,醒来后看苏薰一人守在自己身边,脸上一抹羞涩,心里一热,忐忑不安起来了。于是,四条明亮的目光时对时藏起来,碰在一起的时候,铁柱浑身热烘烘的,苏薰心里暖融融的,脸上却羞答答的,起身站到一边。一会儿,回过头,又和铁柱火辣辣的目光交融在一起,赶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又过了一会儿,她从指缝和发隙中看铁柱。铁柱在取她看的书,取到手上后,问:“是你的书吗?”她说:“不是我的,是丹亚刚才拿来的,忘记带走。”说着向床边走去。
铁柱要往起坐,苏薰看见了,说:“不要起来,躺下休息。” 按着铁柱被筒。铁柱说:“我想起来坐坐。”苏薰扶起坐好,把几位老师拿东西的事说给了铁柱,问他想吃什么还是想喝什么?铁柱要喝水。苏薰冲了多半缸白糖开水,给另一个茶缸中倒了些递给铁柱。铁柱喝完,苏薰又给倒了些,铁柱又喝了。苏薰问还喝不喝? 铁柱说:“不喝了,你吃杂糖、蛋糕或喝糖水吧!”苏薰说:“我不吃也不喝。”铁柱问:“为什么?”苏薰说:“是老师们给你拿的慰问品,又不是给我拿下的。”铁柱说:“给我拿下的,你就不能吃不能喝吗?”苏薰眼睛笑着,说:“吃喝倒是可以的,那就要落你的情哩么!”铁柱看着苏薰说:“怎么? 不愿意领我的情?”苏薰说:“你们男人哪里有情? ”铁柱看苏薰伤情了,说:“太遗憾了!实际上,高凯不是无情,而是太多情了,以致吞没了理智。事情到了现在,你不要多责怪他,也不要责怪谢亮。他俩的情绪本来就不好,良心在折磨着他们,谢亮又遭了这场惊吓。同学几年,关系都挺好的,快毕业呀,他们伤害了你,朋友们都这么认为的,但都希望你原谅他们。”苏薰觉得铁柱没有理解她的话意,说:“我就不信世上没有一个有情的男人!”铁柱说:“不要多顾那破碎了的感情,挺起理智的胸膛,抱着热烈的情怀,继续往前走,不远就是春的世界,有的是多情的苍松翠柏。”
彼此的心不宣而照,都在腾腾跳动。苏薰问:“你将来订个媳妇,也会随意将她抛弃吗?”看着铁柱。铁柱说:“我只会被别人撂掉,上帝没有赋予我抛弃别人的权利。”苏薰笑着说:“不一定,我看你也像那种人。”铁柱把身子侧向苏薰一边,说:“没有那种实践,无法证明。”苏薰说:“很容易证明。” 铁柱问:“怎么证明? 用什么方法证明?”苏薰说:“很简单也很容易!”铁柱笑了笑。苏薰说:“笑什么? 你以为我不能证明吗? 我用推理的方法就证明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是无情无义之人,你是他的朋友,可想而知。”看着铁柱笑了起来。铁柱说:“那倒不见得。不过,我的事情与你是无关的,不需要你担心。”苏薰说:“倒与我无关,也不需要我担心,我只不过想多观察和研究你们这些男人。”铁柱说:“你观察研究我们男人是为了找男人,不用发愁,迟早会有你一个男人的。”苏薰说:“不一定,我惮怕我嫁不出去。”铁柱说:甭熬煎,嫁不出去了跟我。”苏薰说:“跟你? 我嫌你脸不白。”
铁柱欲说什么,门开了,朱丹亚走了进来,看苏薰把书撇在一边和铁柱说话,说:“铁柱!你要上厕所,我扶你去。若不然,我一走你要去,苏薰怎么扶你呢?”苏薰笑着说:“你这瞎家伙,我以为你很乖,谁知你肚里一包包蛆。”朱丹亚说:“我说的是实话,你总是往邪处想哩么!”苏薰起身掀着朱丹亚,说:“去你的!”朱丹亚说:“我知道我来的不巧,走都行,把书给我,你和铁柱耳鬓厮磨,比看书开心得多。”说着去床前取书。苏薰拿起书在朱丹亚眼前晃着,说;“你再胡说,看我打你的嘴。”朱丹亚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说:“好,准我胡说。后面我照看铁柱,不用你管。”苏薰说:“行,我马上离开。”装作要走的样子。朱丹亚起身挡住苏薰的去路,说:“女人看护男人比男人看护男人热心得多,你还是甭走。好了,不打搅你们啦。不过,你得给我出些保密费呀!”转身出走,闭门的时候,又出了个洋相。苏薰用手指着朱丹亚,说:“快滚!
两个人心热的都放不下了。苏薰坐下来后,两个人的目光又碰在了一起,心里都痒酥酥的.苏薰说:“现在,你想恋谁,我给你做媒。铁柱说:“刚才我不是说了嘛,我想恋你,你嫌我脸不白么!”看着苏薰。苏薰把眼睛移开,一会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想恋我? 是真的吗? ”看着铁柱。铁柱把她的左手拉过去握在手中,说:“真的,苏薰! 我爱你。”苏薰问:“你不嫌我? ”铁柱说:“我嫌你什么? 只要你爱我。”苏薰眼睛潮潮的,问:“你以后不会抛弃我?”铁柱说:“苏薰!我深深地爱你,永远爱你。”苏薰眼睛湿润了,问:“你真的不会抛弃我吗? ”看着铁柱。铁柱说:“说心里话,在你和高凯相爱之前,我曾暗暗的爱过你,只是没有鼓起勇气,没想到我爱慕的人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苏薰说:“在我们确定关系之前,我也曾用爱情的触角探索过你的心灵,听说你发誓不恋女生和有职业的女人,才被他们耍弄了我。”说着又伤情了,眼泪花花的。铁柱说:“苏薰!高凯还是我的好朋友。他犯了错误,但毕竟还是个好人。正是他的善良和多情诱逼着他干了一件糊涂事情。只能说他和你无缘罢了。天黑了,就要昏睡,就要做恶梦。天明了,人醒了,就不回想那些噩梦了。走出房门,去吸新鲜空气,去沐浴太阳的光芒,去干使自己十分快乐的事情,好吗?”苏薰看着铁柱,轻轻地点了点头。铁柱掏出自己的手帕要给苏薰抹泪,苏薰把头紧贴在铁柱的胸前……
没几天时间,铁柱的伤就基本愈合了,和苏薰把关系也确定下来了。
一场爱情纠葛,被爱的微风润雨和情的珠光宝气默默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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