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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涉案小说   会员:戴修桥编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5/3/10 10:41:41     最新修改:2015/3/12 12:01:08     来源:中国国际剧本网www.juben108.com 
小说名:《毒害天下:第九卷》
【原创剧本网】作者:老桥

   第九卷

                      一

        医院里强持豆豆    张子仪监护思过

说的是:

        中华起宏图,国家益见新。

        百业俱发展,形势甚喜人。

王继承和陈章在病房里来看望豆豆,陈章以事实来教育着她。

陈章:“我们辑毒大队昨天晚上接到群众的举报,端掉了一个以舞厅为幌子的吸毒场所,看那些吃了摇头丸的男女青年,他们在疯狂地摇着头,我在想他们今天在摇头,如果执迷不悟地摇下去,不太久远,就会真摇掉他们的头。”

王继承:“我已经给吸毒的人制定了两条永恒不变的方式。”

张思过:“哪两条方式?”

王继承:“第一个方式是;吸毒……成瘾……. 破产或失业…….家破人亡…….”

豆豆问:“爷爷,那第二方式呢?”

王继承:“吸毒……成瘾….. 戒毒。这里面还有两个结果;一是;决心……毅力…….成功……. 回归社会。第二个结果是,丧失毅力……失败…….复发…….回到第一个方式的结果…….死亡。”

豆豆对张思过说:“我们要走笫二个方式中的第一个结果。”

张思过:”那就是:决心……毅力……. 成功……. 回归社会。”

陈子章:“再告诉你们一件亊,你所长奶奶被白总的秘书薄百巧打成重伤害住进了笫一人民医院,你三表爷爷代理所长。”

张思过和豆豆立即大哭起来:“奶奶,所长奶奶,我们要去看望奶奶。”

陈章:“你所长奶奶还正在抢救,你们还是养好你们的伤病。”

张思过和豆豆还在继续哭泣着。

王继承一再叮咛:“豆豆,你和思过都是个好孩子,一失足乃千古恨,万万不可旧病复发,对不起这个社会上所有关爱你们的人,尤其是你们自己。”

豆豆由衷地说:“谢谢爷爷,谢谢社会上所有关心我们的人。”

陈子章:“豆豆,由于我的工作,对思过关心欠缺,又缺乏母爱,谢谢你帮助了他。”

豆豆感激不已地说:“可怜天下做警察的他们的孩子,你们伟大,你们光荣,为了国家,为了别人,却顾不了自己的骨肉,我替全社会的先谢谢您们,当警察的叔叔和阿姨。”

豆豆向陈子章和陈章兄妹深深一躬,陈子章兄妹二人扶过过豆豆,他们挥手告别。

医务人员已经给张思过吊完了水,张思过却是闷闷不乐。

豆豆问:“思过,你怎么了?”

张思过长吁短叹道:“要是有妈在该多好,我负了伤住了院,她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里,爷爷奶奶看了看交了住院费就走了,瞧爷爷那个态度就是老军阀,对我除了严厉的批评,就没有一句心痛话。”

豆豆道:“那是恨铁不成钢。”

张思过:“陪我去楼下医院的花园里走走去?”

豆豆::“好,我扶着你去。”

豆豆扶着张思过走出了病房。

医院的小花园;

淡淡的密云在天际中流淌着,没有一点风丝,豆豆扶着张思过来到医院的小花园里,这里沒有幽林凉月下听琴的感觉,也没有观花赏竹闻鸟啼的兴趣,说是花园只不过一大片草地而己。园中间有个亭子,亭子里有几条青石登,亭后有几棵老榆蒼槐。豆豆扶着张思过走是这个小亭子,坐了下来,他们的心情都不好。

豆豆喟然长叹道:“思过,你虽然妈妈不在你的身边,可是你知道你母亲还在这个人间,相见虽然为期漫长而又遥远,不管是如何漫长和遥远,总还是有期可待,我那妈却杳杳无踪,飘渺而相见无期,此时此刻我的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我爸是个从孤儿院被抱养的孤儿,据说那爷爷奶奶还没有等到爸爸长大成人就相继地死去,还有的人谣讲原来的爷爷是个毒贩子,解放初期被政府镇压了。”

豆豆说到这里潸然泪下,又继续说下去:“你有爷爷,奶奶,爸,姑妈,三表爷爷,还有更多的亲人在关心你。我呢?虽然还有个爸爸,可是他早就变了,因为他有了钱,就象一棵树,它长高了,枝叶也茂盛了,却引来了远方的鸟,这些鸟个个是别有用心,叵心莫测。她们对我看作是多余的,争富夺贵的绊脚石,不知在哪一天,我就成为她的牺牲品。人常说宁要讨饭的娘,不要做官或发财的爹,事实上也是如此,我何常不这么想呢。”

张思过也有几分的同情和怜悯,他道:“古人也曾说过;炎凉之态,富贵更甚于贫贱;妒忌之心,骨肉尤狠于外人。此处若不当以冷肠,御以平气,鮮不日坐烦恼中矣。”

豆豆道:“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又能奈何呢?只能信天由命吧。”

张思过信誓旦旦地说:“必要时我可以帮你。”

豆豆苦涩地说:“我就領情了。”

张思过又说:“你家的保姆不是也打来了电话,说你爸中风住进了医院,你该去看看他。”

豆豆多忧多愁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只是点点头。

 

第一人民医院;

豆豆没精打彩地走向这座庞大的医院,这里的人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豆豆走下电梯在大楼的走道上向前去,她看到了709病房,她推门而进去。

豆豆进了病房,她举目看去,爸爸的病床左右有几个人在殷勤地护理着。

豆豆走到病床前道:“爸,人都说有钱人的门前孝子多,看来一点不假,数天前,在风雨的桥下,有两个人要伤害我,后来才听说…….”

白文俊吼道:“你听说了什么?”

豆豆:“你徒儿的徒儿,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孝子贤孙。”

白文俊故作态道:“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还不是为了你,才…….”

豆豆一声冷笑道;“你说错了,你好比一片大森林,什么样的鸟都飞来了,有鹰也有雀,还有所谓的百灵鸟,更有丑乌鸦,树下有狼有虎,也还有狐狸精。”

白文俊己听得不奈烦了,厉声道:“豆豆,你吸毒了没有?”

豆豆道:“吸了。”

白文俊咆哮道:“你没有吸毒,这是陈子章,陈章,王继承的恶毒陷害,你必须这么说,我已经对他们三人进行起诉。”

豆豆一声冷笑道:“爸,你愚蠢至极,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腳、吸毒不是你承认于否,逃得过化验吗?”

豆豆说罢转身欲去。

白文俊厉声喝斥道:“哪里去?”

豆豆毅然地:“去戒毒所。”

白文俊一声冷笑道:“哪里也不能去。”

豆豆夺路欲去,扑上来两个年轻人将豆豆不废气力而制服在地。

白文俊吩咐道:“一不许伤害于她,二不露声色送到那个地方去,只有如此才能救下我心爱的百灵鸟。”

一名歹徒立即把病房的门紧紧关闭上。

白文俊令手下人将豆豆强持病房推进了洗手间,捂上她的嘴而叫唤不得。这时白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她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非常气愤道:“人常说虎恶不食子,狼毒不吃女,白老板,豆豆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白文俊气呼呼地说:“白嫂,你是我花钱雇来的佣人,对我家的事只能看,不能问,不能讲,更无权去说三道四,品头论足。如果你不守规矩,你就走人。”

白婶再也不敢言语了,只好将拿来的汤饭准备盛在碗里让白文俊吃下。

白文俊道:“你把它放下回去吧,这里有人就不需要你来了,去吧。”

白婶迟疑地:“燉好的人参老母鸡汤,别让凉了。”

一个汉子走来伸手接过白婶手中东西,不耐烦地说:“走吧,走吧,别再啰嗦了。”

白婶向那人看去,他,二十四五岁,身高有一米八以上,甚是粗胖,紫里发青的枷子脸,大光头,大而尖的鼻子,脖子就象一头肥猪,还有一个特别的特征,他的左手少了一个小手指头。白婶向他看了几眼,便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再说戒毒所;

门被推开,张思过百无聊赖地独坐在病床上,心不在焉地看着一本书,他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去,见是王继承,便道:“是三爷爷。”

王继承问:“豆豆呢?该她服药了。”

张思过甚是焦虑地说:“去第一人民医院看望她爸爸去了,她说中午十二点一定赶回来,现在就下午四点了,也该回来了?爷爷你真认真,戒毒所里有几百名染毒病人,你还每天三次来这里为豆豆送药,您才是活着的张思德,雷锋和王杰。”

王继承郑重地说:“古人云,小处不渗漏,暗处不欺隐,末路不怠荒,才是个真英雄。如果你干工作不勤恳,不认真,不爱业敬岗,这遗那漏,本职工作就做不好,你还做什么英雄?干一行爱一行,干一行就要干好这一行,才不耻一个真男儿。”

张思过笑了道:“我的三爷爷将来必成英雄。”

王继承呵呵笑道:“做不做英雄我不计较,不虚度年华,不浪费光阴,不遭塌自已的人生,这才是我的人生观。”

张思过道:“爷爷说得对,爷爷说得对。”

王继承取出药来放在张思过的床头柜上吩咐道:“等豆豆回来,要她立即把药服下,恨病吃药,少服或漏服,会影响治疗效果的。”

张思过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监督豆豆她按时按剂服的。”

王继承:“好,再見。”

王继承与张思过告别, 王继承走出了病房。

 

王继承仍然坐在办公室办着公事,一名工作人员进来道:“王所长,该下班了,你不能天天在熬夜,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王继承说:“还有两名今天下午入院的吸毒人员,其中一个毒瘾重度较为严重,服下药去毫不见效,我给他加了剂量,因此,夜十二点再观察观察。”

工作人员:“今天是我的夜班,我多注意一下就行了,所长,你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

王继承:“谢谢你的关心,小李同志,我们戒毒的工作人员任重道远哇,我们面对着的不只是一个吸毒人员,这是整个社会,代表着我们的政府的责任,救一个人就是救了一个家,我不能走,我放心不下哇。”

工作人员很受感激道:“天下吸毒人,为什么不可怜我们戒毒人的心呢?”

王继承心情沉重地说:“他们不可怜我们,我们却时时刻刻在可怜着他们,这些我们就别说了,不願意去死的人,我们就去救他,义无反顾。走,去病房看看去。”

王继承与那名工作人员走出了办公室。

天才刚刚放亮,住院大楼依然很安静,王继承已经来到楼下,他向电梯处走去,由于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电梯间没有开门,他只好攀登着楼梯向上走去,二楼,三楼,四楼,最后他来到了七楼,他推开了病房门。”

王继承走进病房,原来陈子章在守护着儿子张思过。

陈子章急忙站了起来道:“是表叔,天这么早,你来?”

王继承:“昨天豆豆一天没有服药,她也没有回戒毒所,我放心不下,她是我的病人啊。子章,你来陪陪儿子,好哇,你们父子早就该多多勾通,多给他一份爱心,就多增添一份感情,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张思过道:“豆豆没有回到这个医院。”

王继承:“这孩子可能在笫一人民医院,陪她爸爸了?”

张思过还有些担心地说:“豆豆她会会又出亊了?”

陈子章:“今天开庭。”

王继承以无所谓的心情说:“昨天我就接到了通知,白文俊对我和陈章起诉,说是我和陈章绑驾了他的女儿豆豆,真乃无稽之谈。我是一名缉毒人员,不管他是何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穷或富,不管是寻常百姓,或是职高位显的重要官员,是外国人或是中国人,只要他在我辖区吸毒,就是闯了我的禁区,一视同仁,先是耐心说服,然后便強制性给予戒毒。我王继承干得就是这份工作,脚正不怕鞋子歪。”

张思过问:“爷爷,白文俊凭什么要起诉您和姑姑?”

王继承:“其目的主要为薄百巧和几名枉法分子解脫罪责。”

陈子章:“豆豆如果失踪,这个案子就会变得扑朔迷离,对薄百巧等人的量刑也就起到了干扰,必须找到豆豆。”

张思过:“戒毒所是国家法定的保护单位,薄百巧有组织地以武力冲击戒毒所,还打伤了所长奶奶,致成伤害,第一条大罪就是危害国家安全罪,第二条以暴力致人重伤害,二罪并判,判她个十年八年的,冤枉不了她。”

陈子章赞叹地说:“好小子,真不愧为执法世家之子弟,儿子,你说这个绰号百巧鸟的女人能不能判她死刑?”

张思过想了想道:“死刑?完全不可能,一是末造成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等重大损失,二是没有造成严重扰乱社会序绪,国家安全等大恶大罪。”

王继承:“说得对,如果豆豆揭发她薄百巧诱骟豆豆吸毒,并供给豆豆毒品,然后公安机关对薄百巧进行审讯追查,在涉毒问题上打开缺囗,顺藤摸瓜,她如果是个大毒枭,判她个死刑也完全可能。”

陈子章:“找不到豆豆就拿不到薄百巧相关材料。”

王继承:“豆豆已经服用了我的戒得胶囊一个疗程,只要转移到其它戒毒单位或大型医院,进行住院治疗,完全可以康复。到时候豆豆再出现我们面前,我们也就无话可说了,组织上还会追究我和陈章相应的责任。”

陈子章:“白文俊,白文俊,狡猾的老狐狸,他的小美人又逃过了这一刼。”

 

天边的颜色是矇昽的,淡紫色的,没有一个地方是暗沉的,法庭这个在人心中最亨有公平的和威严的圣地,在阳光普照下,更是灿烂辉煌。

数日后,王继承从容不迫地向法庭走来,他原来是一个军人,有素质的军人。每一步几乎都是75公分,目光平视,步伐有力,甩手阔步,雄纠纠气昂昂,心情却表现地十分平静,充满着不屈不挠,常人所不及的境地。

法庭庄严而又肃穆,主审法官上书记员等等各居各位。尤其是那位主审法官,他是位体面的人物,一身法官的服装穿在身上合体而又端庄生威,他那张面孔也表现的是那么严肃和自尊,给人有不言而自威,肃然而起敬的感觉。

王继承来到被吿席的位子上端端坐下,他向原吿席位看去,还是空的,只有代理席上坐着两位律师。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老的有五十余岁,高高的个头,上身略微微前倾,不肥不瘦,头发有些花白,额头上有几道皱纹,戴一副老花眼镜,他却生着一副鹰鼻,脸皮白白的,给人有险恶狡妰的感觉。年青的这位律师,他的身材既不高大魁梧,又不怎么精干,稍微有点胖,穿衣却很讲究,每粒扣子都扣得规规矩矩的,连领囗那儿的钩也钩得结结实实,嘴唇薄薄的,给人有囗刀舌剑之感觉。

主审法官一声宣布:“开庭。”

整个法庭没有任何人旁听,诺大的一个庭空荡荡,连同两名法警这里只有八个人。

主审法官:“原告。”

老年律师道:“我们二代理人全权代理.”

主审法官:“被告。”

王继承:“到。”

主审法官:“另一名被告。”

王继承:“去外省押解犯人了,我给带来了请假条。”

主审法官:“有没有代理人?”

王继承:“不需要。”

主审法官:“现在开庭,是否同意庭前调解?”

王继承:“我现在声明,戒毒所有数百名毒瘾病人,所长因伤住院治疗,我不但代理所长之职,还是唯一的医疗专家,我不能擅离职守,我必须马上返回戒毒所。请法官要理解,这是一项特殊的工作。我的职责就是戒毒,只要在我所能管辖区,不管是任何人,也不管他是官是民,只要我发现了他吸了毒,染上了毒瘾,我便对他采取一切手段,强制他戒毒,动员说服去,或抓去,这是特权,这个特权是谁给的,法定的。因此,不管谁对我和我的缉毒工作人员进行诉讼,我们定会正确对待。同志们;我们多少缉毒人因为这项工作,去流血,去牺牲,却无惧无悔,最好你们要多给我们一份理解。谢谢,谢谢。”

王继承离座走出法庭。

王继承开着车来到戒毒所,门卫把电控门开了,王继承问:“今天又来了几个毒瘾病人?”

门卫:“又来了三个,两男一女,王专家,就等来会诊了。”

王继承一声长叹道:“毒云遮苍天,何时能驱尽毒云见红日呐,还我大好的河山,还我无毒的家园,不被毒气所污染。”

王继承将车开到楼前急忙停下,他跳下車大步流星地向楼上奔去。

王继承匆匆忙忙在穿工作服,这时手机响了,王继承接起了电话:“是爸,三舅和三舅母都来了,都来看望我大嫂,谢谢二位老人,今天去大表哥陈敬章家,这是一个特殊的聚会…..我很忙你们不要等我,我忙完所里的事一定赶到…….”

王继承喃喃又道:“今天不到夜十点,别想下班,这就是工作…..”

 

白文俊坐在客厅,他正在打电话:“我今天上午出的院,谢谢老弟的关心,只要豆豆这条防线能够严防死守,司法机关不从毒品上开刀,薄百巧的刑期就不会太长,好,好,我老白忘不了你老弟……”

白文俊接完电话,他来到窗前,拉开窗帘,向楼外看去,情不自禁地说:“我的百灵鸟,你入獄一个多月了,你太狂妄自大了,严莉能是你打得人吗?一个公安厅副厅长,省城的一个市委副书记,他们的儿媳,都是身经百战的大功臣,还有她严莉,她的丈夫是位少将副军长,幸亏只断了四根胁骨……”

一阵风吹来,白文俊心中伤憷难控,还是落下了眼泪,情不自禁地:

        “望君烟水阔,挥手泪沾巾.

          飞鸟没何处,青山空向人。

          长江一帆远,落日五湖春。

          谁见汀州上,相思愁白苹。”

 

陈敬章的客厅里济济一堂,灯光明亮,王孝义,张子静,张子仪,韦雪坐在首位,他们都是八十多岁的高龄老人。王孝义高高的身材,虽然没有当年那么强壮,还没有弯,坐在那儿依然挺得直直的,发如银霜,虽然胡子不长,却象许多银钉栽在他的下巴上,不胖的脸上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特别有精神。张子仪虽然也有些衰老,眼睛旁出现了多条魚尾纹,仍是脸有采,眼有神,从不咳嗽,正表现出夕阳红的风釆。张子静和韦静也是神采奕奕,精神焕发,还留下当年的几分英姿。严莉虽然在他们面前还是个小辈子,小他们二十余岁,由于这次负伤,刚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脸色苍白,精神却很好,于华文明在作陪着,陈敬章、陈子章,陈章依次排坐,就数张思过最活跃在跑上跑下地张望着。

陈章:“思过这小子?”

陈子章:“他有他的心事,在盼望着一个人。”

陈章:“他的王兄。”

张子仪:“没有老少,简直是乱了套了,是表爷爷。”

这时门外有小车的鸣嘀声.

张思过喜出望外地跑进来:“小爷爷来了,小爷爷来了。”

王孝义:“是不是还要打炮相迎?”

张子仪道:“姐夫,你言之差矣,我这三外甥是继承老辈共产党人的衣钵,保持着优良的军人作风,有忘我的工作精神可喜可贺哇。”

众人笑了……

张思过又跑下楼去。

张思过一口气跑下楼,还没有开口,王继承就发了话:“思过,今天这个场合你一定要注意,别开口王兄,闭口师父,想起来才是爷爷。”

张思过:“这是我与你的事情,你怕?”

王继承:“我那三舅,你的三太爷爷可厉害了,好人见他喜,恶人见他仇,罪人见他尿裤子。”

张思过:“小爷爷。”

王继承:“嗯。”

二人说说笑笑,携手拢肩上楼上走耒。

王继承和张思过上了二楼,客厅就在二楼,刚上二楼就听到客厅里传出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张思过扯了一下王继承的衣襟道:“小爷爷,先别进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王继承:“为什么?”

张思过:“这是一个特别空前的家庭聚会,弄不好我那爸陈子章要向四位老辈子递交文书,我有些害怕。”

王继承:“什么文书。”

张思过:“弹劾我吸毒呗。”

于是二人轻移脚向客厅的窗下走来.

王孝义,张子仪两对老夫妻还有陈敬章一家子,他们畅所欲言在谈论着,气氛十分祥和。

陈子章突然道:“三爷爷,孙子我十分惭愧,说起来我是严重失职,我愧对组织,也愧对老辈子,妻子吸毒贩毒,儿子还是个少年也步其后尘吸了毒,我无颜面对社会。”

张子仪怒道:“把这个小王八犊子交给我,看他还敢碰一下毒品,我就……”

韦雪:“你?”

张子仪:“老子就斩断了他的手。”

韦雪:“那是军阀作风。”

王继承已走进了客厅道:“三舅,斩手?暂时还不能这样做,我们对吸毒人员的戒毒政策是说服批评教育,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韦雪道:“还是继承说得对。”

王继承:“陋习好改志为鉴,顽症难治心作医,还得靠人人提高认识,认识毒品的害处,自觉得与毒品划清戒线,从自己的思想意识的深处,脫离毒品的枷桎,跳出毒海,才能谈毒色变,自觉地去戒毒。”

在宴席中,统一了意见,张思过离省城随张子仪而去,在他妈妈服刑的那座城市去继续上学,改变环境,从客观条件上远隔毒品。

 

一辆小车开至白家,停在院内,豆豆下了车,他一句话没有说便向楼上走去。

在她的心里这个家对她来说,也许就是一个坟墓。这里的人,个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就是魔鬼,也只有白奶奶和我一样生活在魔窟里,白奶奶您只是为点工钱,却如此忍气吞声,奶奶来,我苦您也苦,您苦苦在穷字上,我苦苦是无奈,只能是父母选择我,我却无权去选择父母。

豆豆的住室在二楼,她走到自已的房间,一股怒气从她的心中涌起。她走到窗前,推开多日未从打开的窗户,她无心去擦拭窗台上那厚厚的尘土,一阵风吹来,尘烟卷在她的脸上,她更加气愤,终于她心中最后一道理智的防线被冲破了,她疯狂地摔砸着东西,想用尽她所有的力气来化解她心中所有仇恨。一时间室内一片狼藉,衣服,书籍,生活用品撤满室内的地面上。

这时白婶走进室来,一面忙着收拾着,一边关切地说:“豆豆,你走了两个多月,到哪里去了?”

豆豆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有一片别墅,把我送到那里,天天除了吊水就是吃药,好象于世隔绝,我向那里的人打听,也无人告诉我。白奶奶,我有一个同学,名叫陈思章可来我家找过我?”

白婶问:“那是什么个地方?又是谁在控制了你?”

豆豆道:“那天,他们将我强持上了车……”

正是:

更深星下看银河,一斗阑干月儿斜。

      有人正啼春去半, 恨怨常来愁人家。

     

                        二

         豆豆探看戒毒所    王继承教导少年

诗曰:

         天秋月亦满,冬去春又还。

         万里长征路,任重道也远。

         羁途莫嫌累,心红志要艰。

         英雄铸大业,撰写豪杰篇。

豆豆在房间内疯狂地打砸着室内的物品,受到白婶的制止。

白婶问:“这些日子你去那里了?”

却勾起了豆豆的回忆。

豆豆被三名年青的汉子强持車内,一个汉子驾车,两个汉子将豆豆左右夹在中间,坐在后排座上,车窗立即放下窗帘,那車开动,起初车速缓慢,可以听到车外车嘀声乱鸣,她所乘坐的这辆车时开时停,后来车速加快,豆豆慢慢地入睡了,不知过了过了多长时间,由于路况不好,車子颠波着豆豆醒来,她嚷道:“我要下車……”

一个汉子道:“不行。”

豆豆吼道:“你们还有没有人性?我要解手。”

驾車的汉子无奈才停下車来,豆豆下了车.

豆豆下了车,举目看去。满眼是一片浓碧,苍翠如濯的山岗上树木成林,这里的景色十分美丽,莺歌燕舞,鸟语花香,不但有山还有水,一条流水湾湾的小溪,泉水绕过树根,淸流拍打着卵石,则轻重缓急,远近高低,各自发出互不相同的音响。

豆豆看到这里被其景色所迷恋了,也陶醉了,她把恐惧感化解地干干净净…….

这时其中一个汉子的手机响了,那汉子在接电话:“洪副所长,事从两来莫怪一人,我打了他,是他骂了我,我不理解他凭什么说我是,黑社会,劳改释放犯?是事实我承认,我就要揍他,我不会给他医疗费的……”

那汉子很气忿地关上手机,一个汉子问:“谁的电话?”

这个汉子道:“辖区派出所副所长,军转干部叫洪如火,北方侉子,他总想找我们兄弟的事,那是他兔子总想睡在狗蛋上,想是在找死。”

那个汉子道:“军转干部都是这个味。”

这个汉子问:“什么味?”

这个汉子道:“吃软不吃硬,不尿我们这一壶。走吧,别误了老总的大事。”

最终豆豆还是被这三个汉子软硬兼施又劝上了车。

这辆车开进山间这所别墅的院子里停下,豆豆下了车,抬头看去。

林木掩映的亭台梭阁是这么辉煌,一座三层楼临湖倚山而立,甚是瑰丽奇特,气势非凡。让豆豆不得不惊叹于这造物主是何等的魅力。

豆豆心里想有钱的人多么会亨受哇,过得比神仙还要逍遥自在的日子,不用问这就是爸爸的避署山庄。

豆豆向白婶叙说着。

豆豆道:“我在那里度过了二十余天。”

白婶:“你走后戒毒所一位专家来找过你,你爸爸没有接待,不几天还有一个生的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男孩子来过,说他去另一个城市读书了,交一封信给我,还被你爸爸夺去撕了。”

豆豆大怒道:“这样的爸爸,我真恨我投错了胎。”

白婶又道:“你爸爸把戒毒所告到了法庭,还向戒毒所要人。”

豆豆问:“狐狸精要是能判她死刑我才高兴。”

白婶低声道:“除非抓她贩毒这一条才能重重地治他罪,把你强持外地治疗,就是为她解脫罪责。”

豆豆:“现在我再去告她,我吸毒是她的教唆,毒品是她供给的。”

白婶摇摇头道:“小女人最多只能判了三、四年,你爸爸一定会花大钱买她出獄的,有一次你爸打电话,准备活动打点,办什么保外就医。时间不会长她就出来了,吃屎的狗离不了厕所,到那时抓住了把柄,你再举报也不晩。”

豆豆:“白奶奶,我听你的。还有白奶奶,如果我的同学给我来信,你一定要为我代收。”

白婶:“放心吧豆豆。”

 

一年之后;

上午,天色很好,监獄的大门闪放,百灵鸟走出了监门,白文俊已经焦急地在一辆豪华的卧車前等待,他象一条饿狼在猎狩着一只又肥又嫩的鹿,眼都瞅绿了,百灵鸟一走出来,他便如饥似渴地扑上去,这双狗男女顾不得有多少冷眼在看着他们,哪怕是咒骂…….

白文俊:“我的小美人。”

百灵鸟风情地:“我的白,我想你的这颗心已经快要爆裂了…….”

白文俊抱起这个多媚的女人向他的卧車走去。

 

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早晨,窗外的鸟儿唱醒了熟睡的豆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衣服喃喃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知花落多少?”

这时白婶走了进来道:“今天是礼拜六,所以我没有叫醒你。”

豆豆道:“我今天要去戒毒所。”

白婶:“去戒毒所?去那里做什么?”

豆豆忿然道:“陈思章,不,是张思过,这个无情无义的小人,伪君子,白脸狼,走了把我忘得一干二淨,他离家出走, 我资助他一万元现金,还给他一部手机,这种人忘恩负义,正如你给我讲的故事中那只狼;山前美鹿山后狼,二人结拜在山岗,狼有难来去找鹿,鹿有难来不见狼。劝人别和狼结拜,狼心犬肺不久长。”

白婶:“是啊,也该来个电话。”

豆豆:“他的手机也成了别人的胜利品,早就被缴械了,虽然我们都没有手机,也该写封信来。”

白婶:“那小子的手机呢?噢,我想起来了,听说被他爸爸给没收了。”

豆豆:“戒毒所的王爷爷肯定知道他的祥细地址和通讯的准确信息,王爷爷是好人,有学问的人,一定会转告给我的。”

白婶道:“今天你爸爸要举行盛大宴会,邀请了许多有头脸的人物,为百灵鸟出獄接风洗尘。”

豆豆愤然地打断白婶的话,道:“什么百灵鸟,在我的眼里还不如一只丑乌鸦,一个臭骗子,一个勾男人的狐狸精。”

白婶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你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快要做你的妈了。”

豆豆大惊失色道:“她要做我的妈?白奶奶你别瞎说,她是一个其坏无比的女人,是她害了我,诱骗我去吸毒,供给我毒品,险些毀了我的一生。”

白婶:“孩子,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更得多长一个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旡。”

豆豆道:“她是爸的掌上明珠,要我怎么防,白奶奶,我全作你的孙女,帮帮我吧,从今天起我就叫你是奶奶,亲奶奶,奶奶,算我求您啦。”

白婶叹道:“我是个农民,乡下人,又是一个外地人,就是想帮你也是无能为力,望尘莫及哇。”

豆豆说到这里一头扑到白婶的怀里呜呜地哭了。

白婶把豆豆紧紧地抱在怀里,关切,同情,怜悯地说:“我们农村人常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宁愿跟着讨饭的娘,也不願跟着做官的爹,再刚强的男人也顶不住小老婆的枕头风。凡是离婚,或死了娘的孩子,都是苦孩子。”

豆豆钻在白婶的怀里放声大哭:“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呀,您就是死也该把女儿一起走,留在这个世界上有多么可怜哇……”

白婶坐在床沿上抱着豆豆低声唱起:“小白莱,花儿黄,三岁两岁沒有娘啊……”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呼唤:“白婶,白婶,白婶。”

白婶轻轻地推开豆豆安慰道:“孩子挺起腰来,这里我有三百块钱,你拿着。‘

豆豆推辞道:“奶奶,这是您的血汗钱,我不能要。”

白婶道:“我告诉你,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人走能走活,树动多动死,我帮不了你,还有人能帮你。”

白婶把钱塞到豆豆的手里,拍拍打打地去了。

 

豆豆只身一人来到荒郊野外,她感觉到非常孤单,就象一只失群落伍的雁,从她那倜倀的神态,无言的沮丧,可以想象此时此刻的她,内心世界是多么烦恼和失落,她来到一条小河边、秋水蓝天浑然一体,一样的清凉,天上微微的白云,水上微微的波皱,天水之间全是清明,河边的杨枊颜色也变了,水面上依旧映着晴空,反射着日光。

她向河边走来,顾影自怜,尤其觉得寂寞和空虚,她止不住潸然泪下,她哭了,她以泪洗面。再抬头向对岸看去,远近一排排半凋的林木,纵横交错地列在空中,地上的草也枯黄了,豆豆,苦难重重的孩子,没有一个能来安慰她一言半句,她漫无目的地顺着河边向前走去,水中眏着她的凌乱的身影。

豆豆低声哭语着:“妈,妈妈呀,您要是在我身旁有多好,女儿和您一样的心情,不图多么大的荣华富贵,过得舒心就好。”

这时从空中几声凄凉的雁鸣声传来,那雁鸣声一声连着一声,叫得多么悲哀,叫断肠的人哭了还想哭.。

     这样地活在人世上有多么苦涩,多么乏味。又何必地去追求什么成功……人生的低谷了不起就是个死,活上一百岁,也还要死,即使是人生百年,又能有多少苦恼?谁可估量呢?豆豆想到了自杀。突然她的耳旁又回响起白婶那朴实的一句話。

白婶轻轻地推开豆豆安慰道:“孩子挺起腰来,这里我有三百块钱,你拿着。”

豆豆推辞道:“奶奶,这是您的血汗钱,我不能要。”

白婶;“我告诉你,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人走能走活,树动多动死,我帮不了你,还有人能帮你。”

豆豆的脸上掳过一丝苦笑,她立即离开了这条河向返回的路上走去。

 

这是通往城区的路。

豆豆来到路边,一辆进城的客运汽车开来,她向车招招手,车停下开了车门,豆豆上了车,那车向市内开去。

豆豆来到戒毒所,门卫小李见是豆豆,半开玩笑地说:“豆豆又来戒毒的?”

豆豆:“李叔,你才戒毒的呢,我是来探亲访犮。”

小李:“王专家,王所长,你的王爷爷。”

小李打了电话后道:“王专家,王所长有请。”

豆豆笑了道:“爷爷这个请字我可不敢当,谢谢叔叔。”

豆豆向戒毒所内走去。

豆豆上了戒毒所大楼,见到王继承正在查房,真好比久别母亲的孩子,又找到了亲娘,是激动还是委屈,她抱住王继承的胳膊失声哭了起来:“王爷爷…….”

王继承爱慕地:“是豆豆, 病房刚刚查完,走,去我办公室。”

于是他们向办公室走去。

王继承,豆豆他们进了办公室,王继承为豆豆倒了一杯水。

豆豆:“谢谢王爷爷。”

王继承:“昨天又进来了一个大老板,财大气粗,不但不接受治疗,反而大吵大闹,工作人员就被他骂了好几个。”

豆豆:“王爷爷,您总是一个大忙人,我从未见您在闲着。”

王继承道:“豆豆你见过蜜蜂吗?”

豆豆:“见过。”

王继承:“我愿做一只釆花酿蜜的蜜蜂,因为只有蜜蜂不懈地劳动,才能献给人们那是甜甜的蜜。所以我要做一只勤劳能忘我去工作的蜂儿,通过我的勤劳去挽救,去化解毒民的毒瘾,早曰恢复健康,回归社会,乃其乐无穷。”

豆豆感慨地说:“王爷爷,您真伟大,您就是一盏灯,用您的光明来照彻黑暗。”

王继承哈哈大笑道:“每一个共产党人就是一块木柴,我也如此,我愿意把我从太阳那里受到的热放散岀来,我愿意把我自已烧得粉身碎骨给人间添一点点温暖。”

豆豆道:“我和思章长大了也来戒毒所工作。”

王继承微笑道:“也许等你们长大了,戒毒所已经关闭了,我和所有的禁毒人员都下了岗。”

豆豆大惊道:“王爷爷您不能下岗,戒毒所更不能关闭。”

王继承摇摇道:“我可不希望戒毒所兴旺发达,如果中国人没有一个去吸毒,我们还要戒毒所做什么,除非是迁到外国去,开办国际戒毒所。”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地跑来道:“所长,所长,那个杨老板把戒得胶囊不但不服用还扔在地下,而且出言不逊……”

王继承:“我去看看。”

王继承毫不犹豫地走出办公室,豆豆和那名工作人员也一同走出。

王继承他们进了病房,见那老板半躺半卧在病床上,眯着眼,大口大口地吸着烟,摆着那一派十足的架子。

王继承严肃地:“杨老总,这里是不能吸烟,请你尊守这里的制度。”

那杨老板毫不答理,仍是我行我素,这时豆豆可气坏了,走上前来,猛扡夺下杨老板的烟扔在地上,忿然地斥道:“我看你不姓杨,你姓木,叫麻木不仁,你就不是有几个钱吗?有钱人又有什么了不起?摇头晃脑,不知天高地厚,你是天王老子?老红军,老八路打江山夺社稷,为人民为祖国立下不朽的战功,还没有吃老本,仍在立新功,你比起他们来,你算什么东西,呸。”

王继承急忙抯拦道:“豆豆,豆豆,吸毒人也有人格。”

豆豆余忿难消吼道:“他和我爸爸白文俊一丘之貉,一样的嘴脸,一样的心肠,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杨老板惊讶地:“你是白文俊,那个大企业家省政协委员的女儿……”

豆豆:“什么也不是,货真价实的大骗子。”

杨老板:“白老总是你爸爸,新闻媒体炒得热火朝天,见义勇为,救死扶伤不是真的?”

豆豆嗤之以鼻地:“他和你一样不是见义勇为,那是见钱眼开,不妨我就说你听听,好个大慈大悲的白老总……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一辆公交車停下,一位老人下了车,那车开去,突然老人一头栽倒在地。

豆豆和父亲还有薄百巧乘坐一辆小车从这里经过,豆豆透过车窗见这里围着许多人,议论纷纷,嗡嗡一片,中央有位老年人,他倒在地上在抽畜着。

豆豆急忙叫道:“爸,这位爷爷病了,叫司机快停车。”

白文俊问:“停车做什么?”

豆豆道:“抢救老人。”

百灵鸟冰冷地:“他病了又不是你病,你是慈善机关?这年头叫做多亊有事,各扫门前雪……”

豆豆吼道:“你才有病。”

百灵鸟:“我能有什么病?”

豆豆怒道:“丧心病狂,什么东西,三顿饱饭一吃,你就忘记了穷人,司机给我停車。”

司杋无奈只好停下车来,豆豆笫一个跳下车来,司机和白文俊也下了车,百灵鸟坐在车内而纹风不动。

豆豆热情地问:“这里有没有这位爷爷的家人?”

众人道:“没有,没有……”

   “这位老人是农村人……”

 豆豆道:“这样吧,我们都是中国人,同宗同祖,同在一个太阳底下生活,怎能见死不救,请叔叔伯伯帮个手,将这位爷爷抬上我们的车,我们送他去医院抢救。”

“好啊,好啊……”

“世上还是好人多…….”

一片喝采,一片掌声,老人被抬上車。

众人将患病老人抬上车去,司机与白文俊,豆豆都上了车。

豆豆一声吩咐:“开车,去医院。”

司机驾驶着车辆穿行在繁华的闹市向医院的方向驶进。豆豆不时地关视着这位老人,不停地呼唤着:“爷爷,爷爷…….”

百灵鸟一声冷笑道:“白总,今天你的女儿给你捡到了一个爹。”

豆豆勃然大怒斥道:“你想要这位爷爷给你当爹,你还不配呢。”

百灵鸟也动起怒来吼道:“你骂我。”

豆豆嚷道:“你这种女人不知从哪里进口来的毒种,一点人性也没有,一条眼境蛇,狐狸精,害人虫。”

豆豆何向这里的人讲说一番,这里的人也谈论开了。

王继承:“风靡一时,震动全市,新闻炒作的惊天动地,什么大企业家见义勇为,救死扶伤,大慈大悲,原来是这番模样被捧上光荣榜。令人遗憾,言过其实,竞是如此以讹传讹…..”

工作人员:“新闻界有些记者太也不负责任了,一犬吠影百犬吠声,我真为这类英雄人物而惭愧。”

王继承:“我们的豆豆才是真正的学习榜样,竟被她的父亲而偷梁换柱,眞是十里浓雾遮人眼,不知庐山真面目。”

那位杨老板站起身来,弯下腰捡起他丢下的药。

豆豆问:“你知道这种药,它是目前化解毒瘾最有良效的药物,已经在全中国的戒毒所普遍推广。我和我的同学陈思章,现在改名为张思过是最先受益的毒害病人,这种药太宝贵了,就连非洲,欧洲,纷纷前来订货,目前这种葯乃稀世珍宝,化毒成春,你知道是什么人研制的?他放弃升官发财的工作岗位, 苦苦努力了一二十年,他厉经了几千个日日夜夜,容易吗?”

杨老板:“他是谁?”

豆豆:“他就站在你的面前,我的小王爷爷。”

杨老板凝视着王继承,泪水模糊了双眼,不由自主地紧走两步,握起王继承的手激动地说:“这药是你发明的?”

王继承点点头道:“是的,我在十多年前笫一次看到发作毒瘾的病人,那种痛苦,惨不忍睹,我便下定决心去拯救天下被毒害的毒民,这就是我毕生的信念。我查阅了几乎全中国的中医医库,拜访了无数的中医专家学者和医生,走遍了我国的千山万水,不耻求师学艺,搜集了大量的民间中草药典,克服了方方面面的困难,我成功了,惨遭毒害的人如果能接受我药物的治疗,我一定给他们一片美好的人生春天,这里还有我爸他的一份心血。”

杨老板道:“我五体投地地佩服你的努力,我无意中接受了毒品,我被戒毒所强持来戒毒,我的后顾之忧无法跨越,首先的是我失去了体面,一个堂堂的企业家,大老板竟成了吸毒鬼,无何面对的我上千名员工,还有我的同学,同仁,尤其是社会上的舆论。”

王继承与豆豆耐心地做杨老板思想转变的工作。

王继承微笑道:“杨老板你是多想了,你昨天吸了毒今天戒了,明天,你一生中的明天永远不涉毒,,不吸毒,绝对不会影响你的事业、前途与形象。”

杨老板满心高兴将从地上刚刚被他扔下的那两枚戒得胶囊,捡起来的就往嘴里送,被王继承伸手拦住道:“杨老板,掉在地上的药沾上泥土,不卫生,不能吃。”

工作人员将杨老板手中药接过扔到垃圾桶里,又取来药递给杨老板。

杨老板兴高采烈地:“谢谢,王专家,我向你有个请求,是否能答应我?”

王继承道:“杨老板你太客气了,请求二字就免了,还是要求吧。”

杨老板道:“戒毒所只能医治吸毒人的毒瘾,治本不治根,如果能斩断境内外所有的毒源不流入社会,就拿我来说,就是想吸毒,也无处购得毒品。因此必要两手打击,重则之重是打击毒贩还有治毒犯罪。”

王继承道:“杨老板你说得对,我们党和政府就是这个原则,严截毒源,大力挽救吸毒者。”

杨老板道:“我准备一要举报我知道的地下治毒点,二是向戒毒所捐一部分钱,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你感动了我。”

王继承走上前去握住握住杨老板的手由衷地,真诚地:“谢谢杨老板,谢谢杨老板。”

豆豆也走上前来道:“杨叔叔,你这才做对了,我也是一亇小吸毒鬼,也是王爷爷救了我。”

王继承:“毒海无边,回头是岸。”

杨老板感慨地说:“你就是救我们上岸的救生船, 今天我要向你们举报一个制毒地下工厂,我的毒品都是从那里买来的,据我所知是大企业家白文俊的避署山庄,不过我没有去过,为首的是白老板的干儿子,叫马三,又叫九指,因为他少了一个手指头。”

豆豆:“避署山庄?”

杨老板:“那个避署山庄在城外很远的地方,深山老林里,风景甚是幽雅秀丽,地势也十分险要,白老板在那里建造一所别墅,说是避署,其实是制毒窝点,说真的,在那里不管做什么都保险,乃世外桃园。”

豆豆说:“那里我也去过。”

王继承:“好,我向公安局,辑毒大队汇报。”

杨老板:“我要亲自向公安局和辑毒大队去举报。”

王继承语重心长地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大。我多么希望杨老板,豆豆,张思过,还有所有染上毒的人,都能觉醒起来,早日与毒品永别。”

 

戒毒所所长办公室,王继承与豆豆对面坐在办公室里。

王继承在和风细雨地劝教着豆豆,他道:“豆豆你还小,不管是生活学习各方面还得依靠着你的爸爸,过了十八岁,生活才能自理。还有你爸爸再结婚是他的合法权利,任何人不得干涉。”

豆豆哭道:“我和那个狐狸精决不能共同生活。”

王继承:“这不能是现实,如果他们采取家庭暴力,你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来维护自已的合法权利,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我随时随地的站出来,对你实行保护和援助。”

豆豆:“陈思章现在的情况如何?”

王继承:“思过,张思过。”

豆豆:“对,现在的张思过。”

王继承:“我可以把他的地址告诉你,他的三太爷爷对他实行了一对一的管教,约法三章,不能越雷池半步,一不能对外写信,二不能对外打电话,三不能去网巴或游戏厅。”

豆豆:“原来如此。”

王继承立即将张思过的地址写在一张纸上交于豆豆,豆豆接过,道:“谢谢爷爷。”

王继承羡慕地说:“张思过的进步非常明显,德智体都得到了全面的发展,在他那所学校全年级考上了第一名,全市中学生体育竞赛取得了三个第一,长跑、跳高和武朮。”

豆豆惊喜道:“他还会武朮?”

王继承:“是跟他太爷爷学的。”

豆豆惊讶地:“太爷爷?八九十岁的老人…….”

王继承:“我那三舅的武功可了不起,在省警校还任过三年的武朮教官,这是兼职。在全国公安大比武中获得散打擒拿笫一名。”

豆豆道:“英雄不谈当年勇,再说他也是日薄西山的老人。”

王继承:“你千万别说那老人一个老字来,三年前,他在公园晨练时就只身一人徒手治服了两个毒贩子。

 

这是一个很大的公园,处处都是绿荫,水色空蒙,一个很大的湖,湖水中映着湖边成排成排的大树和游人的影子,真是;游人不解春何在,只拣晨练多处行。一片又大又平坦的草苹上有许多男女老少的人在晨练,有的练太极,有的练少林武朮,还有的在练枪刀剑棍,不远的地方还传来习竽学号的乐响声。

张子仪和韦雪也在晨练,各有所好,各练不同,一个练散打擒打,一个练太极,突然两个鬼鬼祟祟的男性年轻人出现在张子仪的眼里,老人收下招式慢慢向那二青年靠近。

那里是一片茂林修竹,两个行为不轨的青年人,其中一人打起手机:“嗯,这里很安全,只有一些老的屙不出屎的人在晨练,送来的物色很好,白的,摇头丸都有,数量价钱都可观,……. 怎么,交货地点改变了?在东郊小河边……”

正是:

       谷最喜人是成熟收割的季节,

       人最宝贵是事业告成的时候。

 

                    三

      打掉制毒窝点     豆豆惨遭暴虐

诗曰:

          当年甲兵富胸中,冲锋陷阵创奇功。

          忧乐观乎怀天下,千秋俎豆留高名。

话说张子仪在公园晨练,见到有个可疑的青年人正在打电话。

那青年人关上手机喃喃地骂道:“都他娘的胆小鬼,屁股眼里搭戏台,三进三出的。”

那位青年人道:“和这些人打交道真烦人,走路划圈,贼心不退,走吧。”

张子仪挺身而出,拦住二人的去路,厉声道:“站住。”

二青年虎视眈眈地向张子仪看了看,不禁有些慌乱。

一个汉子问:“你有事吗?”

张子仪道:“你的货我买了。”

另一个汉子道:“我们沒有什么货,老头子,你也管得起闲亊来了,我告诉你,多言多语招难多,你这么一大把的年纪,管你十三张不少就行了。”

张子仪哈哈大笑道:“你说错了,我管了世上不平之事有好几十年了,尤其是对那些违法乱纪,作害国家,作害人民的罪犯,我更要管。”

一个汉子一声冷笑道:“老东西,如果不服你管呢?”

张子仪大义凛然地笑了笑道:“年青人我也劝你们一句,能看贼捱,别看贼吃,钱虽然是个好东西,古人云君子取财,取之有道。什么是道?那就是合法,一但为了财触犯了法律,国法如炉人似铁,再硬的汉子一但身落国法的熔炉里,定会要你肉化清烟骨化灰。小伙子,我给你们指一条活生之路,那就是投案自首,否则,你们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天网恢恢疏而无漏,这是我的金石良言。”

一个青年人道:“老东西,你想找事,不要走吃我一刀。”

这恶徒已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向张子仪的胸脯扎去,只见老人闪身让过剌来的利刃,说时迟那时快,伸手抓住那歹徒拿刀的手腕,用力握住,咬牙跺足,那汉子利刃脫手掉落在地上,绝命般地嚎叫起来,扑通跪倒在地哀求着:“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哇……”

另一个汉子向老人扑来,只见老人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向那贼的下腹,一声惨叫,那歹徒滚在草地上:“妈呀……..” 一个劲地哭喊着再也站不起身来,老人又一脚放倒这名毒贩子,韦雪已拔打了110。”

王继承绘声绘色地讲着:“公安人员立即赶到公园,从他们的身上搜出了2.4公斤海洛因,3000颗摇头丸,顺藤摸瓜又抓捕了4名毒贩子。”

豆豆拍手叫好:“太爷爷真厉害…….”

王继承道:“小思过有老人的言传身教……”

豆豆道:“那就惨了。”

王继承:“怎么惨了?”

豆豆长叹了一口气道:“孙悟空七十二变,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总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王继承道:“雨余观山色,景像便觉新妍,夜静听钟声,音响尤为清越。”

豆豆问:“小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王继承:“这双老少,除了思过上学去了,真是寸步不离,老人见思过有了进步乐得不可开交,早上四五点钟就将他喊起来教他武朮。”

豆豆:“这是闻鸡起舞。”

王继承道:“我那大表兄张敬业说思过早有老人传授,定能成器成材,老少二人对眼又对光,一个不嫌老,一个不嫌小,天天闹得家无宁日。”

豆豆好奇地问:“怎么家无宁日?”

王继承道:“就是每天三顿饭,那也是文武考场,谁也不能吃安心的饭,客厅就变成了校军场,一老一少,喜在一起,笑在一处,谁也离不开谁。”

豆豆感慨地说:“张思过,张思过,我真羡慕你身在福中,其乐无穷。”

王继承:“豆豆,我向你打听一件事。”

豆豆道:“爷爷,什么亊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全部告诉您。”

王继承:“你被你爸使人强持到山里几个月,具体的路线和地点你可还记的?”

豆豆想了想道:“去的时侯車窗的是拉下来,回来的时候…….”

 豆豆的回忆;

一辆小車坐着三个男人,两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豆豆坐在后排座上,右边就是那个中年人,他好象是故意地用胳臂将车窗的帘子挑起一个小小的缝隙来,豆豆完全可以看到车外的一切。

豆豆向外远眺,所见之处,尽是茫茫云海,这时红日未出,而朝霞几缕,染红东方,那云海碧蓝碧蓝的,汹涌澎湃。瞬间,一束红光闪烁越来越艳,一眨眼,渐渐变大变圆,在无垠的云海衬托下,红日跃出,把万道霞光洒向四方,丛山像是穿上了金色的衣裳。

山中的路顺着山势曲曲弯弯,初行几分钟,路南侧不远是片小盆地,再行几分钟拐了急转弯路右侧有片小湖,湖水荡漾,日光照耀下通明透亮。車子沿着小湖边行驶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大片墓地,无数的坟墓,无数的小石碑……”

豆豆讲到这里,王继承大喜道:“豆豆,马上市公安分局副局长陈子章,还有辑毒大队长陈章为领队,你和杨老板要仔细地把这个情况告诉他们,你爸爸的那个避署山庄是制毒加工厂,如果能全部抓捕这伙罪犯,端掉这个制毒地下加工厂,你和杨老板就立了一大功。”

豆豆大喜道:“如果能把狐狸精抓住枪决了,我就谢天谢地了,我给带路,我不怕,就是为了禁毒牺牲了也光荣。”

“好样的,我们的小豆豆。”

陈章兄妹来到办公室.

豆豆拉住陈章的手亲切地:“陈姨…….”

 

第二天,早晨,陈章驾驶着警车豆豆坐在一旁指点着:“陈姨,向右拐,向右拐…….”

陈章按照豆豆的指点驾车向丛山中驶去.

崇山峻岭中,弯弯曲曲一条路,三辆警車在行驶着。

三辆警车开至,陈子章率领公安干警跳下警车,陈章也下了车道:“豆豆你坐在车内别现面。”

豆豆不高兴地说:“为什么?我也想去参加捕坏人。”

陈章果断地说:“不行,我们还要考虑你的安全。”

陈章拔出手枪和一众生龙活虎般的公安干警扑向这所别墅.

豆豆看到英雄的警察,尤其是陈章,英姿飒爽,从心里敬仰和佩服,赞叹地说:“我长大也当一名警察,一名女警察,冲锋陷阵多威风,多带劲。”

陈子章兄妹率领着公安干警扑向楼内,冲进毒品制造车间:“不要动…..”

这里有七名罪犯正在毒品加工生产,突而其来的警察把他们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失魂落魄,反抗己经是无能为力了,只好举起手来,众警察将他们铐上了双手。

豆豆无精打采地坐在车内,突然她发现了一个汉子从院墙上跳了出来,慌慌如漏网之魚,急急如丧家之犬,向山上逃窜。

豆豆看得清淸楚楚,她没有多想跳下车来.

豆豆高声呐喊:“跑了一个,跑了一个,他叫马三,他也是我爸的一个干儿子。”

陈子章和两名警察闻得豆豆的呼喊,从院内跑出来。

陈子章见豆豆奋不顾身地向山上一边追赶着,一边呼喊着:“马三往这里跑了,马三往这里跑了…….”

陈子章和他的战友们随后便追。

那马三见豆豆穷追不舍,拔岀了短枪,一手持枪一手取出手机拨打起电话:“薄老板,不,是干妈,豆豆把警察带上山来,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现在那个丫头片子提着我马三的名子又喊又叫 ………”

在白文俊的客厅里,薄百巧在通话,白文俊己听得清清楚楚,当他听到:“豆豆把警察带上山来,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现在那个丫头片子提着我马三的名子又喊又叫……..”

薄百巧咬牙切齿地说:“把她給我做了。”

白文俊腾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厉声吼道:“你说什么?杀我女儿?”

薄百巧没有回答。

白文俊扑过来夺下薄百巧手中的手机高声吼道:“马三,你要杀我女儿,我白文俊就杀你一家子。”

白文俊用力将手机向地上摔去。

薄百巧却又沉下气来,她娇嘀嘀地说:“没有人敢动你那宝貝女儿一根毫毛,你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白文俊也真的动了感情,他道:“薄百巧,我白文俊待你并不簿,你在做什么?我并不是十足的傻瓜,只恨当初,上船容易下船难,你们要我做的事我也做了,不错我发了迹,也发了财,名利双获,可是?”

薄百巧:“你自知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白文俊道:“草留根,人留后,我白文俊年近半百,人过中年,离花甲也没有多远,我只有豆豆这个可怜的女儿。我白文俊就是坐在金山银山上,没有人去继承,我死了,万贯的家财还不是付之东流,外姓人落去。”

薄百巧:“我也是女人,自然是女人,就必须给男人生孩子。”

白文俊苦涩地笑道:“你是一个敛财鬼,你与我几年了,也许我在有生之年你决不会为我生儿子的………”

白文俊说到这里落下一串泪水来.。

再说山中,那马三接完电话,见豆豆已经追至近前,又看到陈子章和两名警察形成三角阵形向他扑来,他就像一只穷途末路的狼,三面杀机向他袭来,突然变得凶狠起来,穷凶极恶地向豆豆开了枪,子弾飕飕带着响声,片片树叶被打落,飘飘坠地,陈子章不及多想举枪打向马三,那两名警察也开了火,马三一头栽倒在地。

 

太阳该落下的时候,万物与她送别,显得十分壮丽,天披着红光,光耀万丈,云霞布满半个西天。

一辆小车停下,王继承和陈章下了车,豆豆这才慢腾腾下车走到他二人的面前,道:“小爷爷,陈姨,这个家我真不想来,它在我面前哪里是家,就是一座监狱,一座坟墓。”

王继承取出一部手机道:“你爸是你法定的监护人,你必须回到他的身边去,虎恶不食子,这部手机我送给你,不管发生什么不好的情况,立即来电话。”

陈章关切地说:“你在这次辑毒行动中表现很好,近期公安局和缉毒大队要为你颀发奖状,号召全市靑少年向你学习,还有,你的安全我们会考虑的。”

豆豆谦虚地说:“谢谢,我觉得所有的人都该向警察学习,你们才是国家人民的保护神。”

他们挥手告别,王继承和陈章上车开车而去。豆豆无精打采地向自已的家走去,她推开了大门。

黄昏虽然是美丽的,在豆豆的心里,尤其是每当她走进这个豪宅,如同走上刑场这么难受。

白婶已在楼门口等待,她见豆豆来了,没有开口,只是招招手,豆豆向她面前走去。

白婶压低嗓门道:“你去哪里了?白总已是火冒三尺了。”

豆豆道:“火还是小了,哪一天能燃起冲天大火将这个毒蛇窟烧了才好。”

白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孩子其它地方你还有没有亲人?”

豆豆揺摇道:“外婆家远在数千里,自从妈不见了,书不捎信不传,祥细地址我也不知道,再说,外婆也老了,还不知道老人家在不在人世,奶奶,豆豆我也想通了,大不了与那狐狸精拼个你死我活。”

白婶道:“那个女人是闫王爷的外孙女,不平凡的鬼,你拼不过她,孩子,好自为之,好汉不吃眼前亏,忍字心头一把刀,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万丈深渊。”

她们一同走上楼去。

白文俊仰面在沙发上想着心事,门是敞开着的,豆豆从门前走过,白文俊立即坐起身来吼道:“豆豆进耒。”

豆豆向客厅里看去, 见是只有爸爸一人在内,也就走了进去。

白文俊板着面孔问:“今天哪里去了?”

豆豆冰冷地回答:“抓坏人去了。”

白文俊哼了一声问:“谁又是坏人?”

豆豆:“凡是做违法乱纪的事又死不悔改的人都是坏人,恶人,罪人。”

白文俊怒道:“你是公安局,你是派出所,你是警察。”

豆豆坦然自若地说:“放心吧,爸,将来我一定要报考警校,做一名为囯为民除害的一名警察,这就是我唯一的志願。”

正在这时薄百巧走了进来,她满脸的怒气,勃勃的杀气.

豆豆道:“你的干儿子马三竟想开枪打死我,那是垂死挣扎,被陈思章的爸爸,还有两位警察叔叔给击毙了。我说爸你为什么总是和坏人好的死去活来?让我说正是臭味相投,同流合污, 爸,您为什么还不觉醒呢? 和狼搅和在一起,迟早要做狼的盘中餐,肚中食,不信你就走着瞧。”

薄百巧直恨地咬牙切齿,杏眼圆睜,她走上来怒冲冲地质问道:“谁是狼?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否则……”

豆豆毫不示弱地:“否则你便杀人,这正是豺狼的本性,你笫一脚跨进我们家,我就怀疑你是那个大毒枭被判了死刑的岳莎莎的同胞妹妹,你是一头可怕的厉鬼,是一条毒蛇化成的美女。我爸好比商纣王,你就是那个妲妃妖女,我清楚地记得…….”

豆豆的回忆;

白婶将一杯牛奶送到豆豆的手里哄道:“豆豆是好孩子,牛奶还热着,快喝了,你妈妈会回来的,听话。”

豆豆说:“我妈妈告诉我,多喝开水能減少感冒,又能省钱。”

突然一串子如同响铃般的笑声传来:“堂堂的大企业家,亿万富翁的大老板,他的女儿也真会过穷日子。”

豆豆抬头看去,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瞧她那黑亮拉直的头发,瞧她那发上柔美的波纹,瞧她那可体的轻纱连衣裙,瞧她那黄金的胸针,高跟皮鞋使他的身量更显颀长苗条了。然而这一切的美似乎都只是为了衬托她那俏丽的面庞,水泉映月般的眼睛,和她那天生动人的眉线。她人进来了,剌鼻的香味也扑面而来。

豆豆的心震动了一下,这亇女人是谁?岳莎莎,身材面目,都太像了,就象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两亇产品,她们是孪生姐妹?不,年龄有异,她们是同胞姐妹,即使不是,我可以说她们必定有一定的血缘关系。

薄百巧向白婶道:“你去吧,照顾豆豆的衣食住行我来做了。“

白婶点点头转身怏怏不乐而去。

豆豆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新来的,毒贩子岳莎莎是你什么人?”

薄百巧回答:“我不认识什么岳莎莎,我姓薄叫薄百巧,是你爸爸白老总新聘来的女秘书,你爸爸给了名子叫百灵鸟,你不能叫我姐姐,叫我是阿姨。”

豆豆道:“百灵鸟?百灵鸟是讨人喜爱的鸟,你不是百灵鸟,我不喊你阿姨。”

薄百巧笑了笑问:“我能是什么?”

豆豆有几分的厌烦地:“你看过聊斋电视剧吗,你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薄百巧忿然道:“你这孩子好讨厌。”

薄百巧拿过一只杯子倒上开水冷冰冰地说:“开水,喝吧。”

豆豆说:“你走吧,我要白奶奶,她还会给我兑上白糖。”

薄百巧:“你要渴糖水,好,我给你兑去。”

薄百巧阴险地自言自语道:“我不是百灵鸟,我是狐狸精,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好,好就是狐狸精,不但能勾引男人还能……”

薄百巧出去了,片刻又回来了,将白色的粉沫状的东西兑进杯子里。

豆豆想起这些往事,怒不可忍,她痛斥道:“就因为我不喊你是阿姨,还叫你是狐狸精,你怀恨在心,从此便在我的饮食中投了毒品,我的同学陈思章来我家找我去放风筝……

去年的一个星期天;

陈思章兴致勃勃地手里拿着一只好看的蝴蝶风筝来到白家,他直奔豆豆的住室。一进门便高声道:“豆豆,豆豆,我们去公园放风筝去。”

豆豆正在做作业,赶忙丢下笔接过陈思章手里的风箏看了又看,赞不绝口道:“真飘亮,这是谁做的?”

陈思章回答道:“我姑妈,她叫陈章,公安大学毕业,现在分配在缉毒大队工作,一个月前捕抓两名毒贩子负了伤,还荣立了一个三等功。”

豆豆:“你家尽岀英雄。”

陈思章:“你们家呢?”

豆豆:“尽出狐狸精。”

这时百灵鸟走进室来,她已把二少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强抑着愤怒的心情向陈思章看去。他四方稍长的脸白白净净,端端正正,额头大而圆,显岀天资十分聪慧,浓眉大眼睛,黑黒的,亮亮的,口阔鼻直,那五观生得是那么正规,真可说是英俊的标准少年。

薄百巧假惺惺地微笑着走了过来问:“你是?”

豆豆没有好气地说:“我的好朋友,好同学陈思章,他们家是专抓坏人的,特别是毒贩子,见一个抓一个,碰到一个死一个,哎,你们家不捉妖降怪?如果有孙悟空的本领那就好了,狐狸精,白骨精就不能在光天化日下害人了。”

薄百巧也许是听得习惯了没有说什么便出去了,片刻拿了一塑料盘的巧克力,笑盈盈地:“小同学,请吃巧克力。”

陈思章有礼貌地:“谢谢阿姨。”

豆豆接过来抓了一大把塞到陈思章的手里道:“思章,吃,不吃白不吃。”

陈思章和豆豆吃起巧克力来.

薄百巧问:“好吃吗?”

陈思章:“好吃。”

薄百巧道:“自然你喜欢我就每天要豆豆給你带去。”

豆豆白了百灵鸟一眼道:“你终天是把说空话当饭吃。”

薄百巧道:“决不食言,决不食言。”

就这样,薄百巧每天在豆豆的书包里总是放上一包巧克力。

豆豆回想到这里又气又恨,指着薄百巧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臭狐狸精,害得我好苦哇,直到戒毒所我才想明白,你在我开水和白糖里做了手脚,你又在我和陈思章所吃的巧克力里下了毒品,就使我与陈思章都染上毒瘾,狼子野心何其毒也。”

薄百巧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她吼道:“你血口愤人,那个陈思章他的妈妈就是个毒贩子,他妈妈虽然事发坐了大獄,谁能保他家不和毒枭藉断丝连,说不定是他陈思章供你毒品,不要迷信他们是公安世家,警察家养奸藏盗又有何出奇,百见不魚鲜,司空见惯。”

豆豆与薄百巧的矛盾已到了白热化,针锋相对地爭吵起来。

豆豆已是怒不可竭,一声骂道:“卑鄙无耻,无赖小人,你不要脸,我爸爸比你的父亲年龄还要大,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因为他有钱,你只知道钱,钱,钱比你的命还要重要,可怜的贪钱鬼。”

豆豆一口唾沬向薄百巧的脸上吐出,那唾沫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

这下子可把薄百巧怒恼得不得了,她发疯了,恼羞成怒,一声大吼:“小丫头片子,你欺人太甚,我饶不了你。”

薄百巧穷凶极恶地向豆豆扑来。

豆豆临危不惧迊了上来,怒道:“小狐狸精就依靠着你的油头粉面来勾引男人,今天我要给撕成八辨,看哪个不要脸的男人还要你。”

于是二人就交起手来,豆豆首先抓住了薄百巧的长发而死死揪住,二人倒在地上,翻滚着,对骂着,而不堪入耳。”

白婶正在厨房忙碌着,她系着白色的围裙,在细细地切着菜,不禁自艾自叹着:“无娘的孩子谁可怜?”

这时她听到客厅里一片吵骂和激烈的撕打声.

“你就是一个该死的狐狸精。”

“我饶不了你这个小祸星……”

这是豆豆的啼哭声…….

“今天就是有你无我,有我无你…..”

“我饶不了你……..”

“我和你拼了……”

白婶不在多想丟下菜刀跑出厨房.

白婶跑到客厅,只见白文俊喘着粗气无声地坐在沙发上,大囗大口地吸着烟,豆豆和薄百巧还在地上撕打着,豆豆还是个孩子,渐渐败了,落了下风,被薄百巧扳倒在身下,无情的手打向豆豆。

豆豆绝命般地哭嚎着:“妈呀,我的妈妈呀,您在哪里?救命呐……”

豆豆的悲哀,豆豆的哭泣, 豆豆的求救声,是那么凄凄惨惨戚戚,摧人泪下。

白婶扑了过去,奋不顾身抱住了薄百巧的手,厉声道:“薄百巧你也是个女人,将来也还要生孩子,你能保你能老死吗?要是你生你养的孩子又有了后妈,要是也讨一个你这样心肠的女人做后妈,再去虐待你的儿女,你的儿女也受到了如此伤害。那时侯,你死了也许什么也看不见,那要天下人可怜哇,我告诉你,什么样的女人她心最毒?丧心病狂地去折磨不是她生的孩子,这样的女人心毒如蛇,天地不容,她不得好死。”

    善良的老人说到这里,她哭得更由衷,更动情,并厉声道:“薄百巧,老板叫你是什么百灵鸟,百灵鸟不但长的美而且是个善良的鸟,你不配,你是只吃人的恶鹰,要打打我吧,我这个从千里农村来的老婆子,要不是老板也姓白,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来,我不会在白家当了三四年的保姆。再说豆豆是白姓的孩子,我也姓白,有责任站在白姓公道的立场上来保护这个孩子,我也是一个母亲,看到受肆虐的孩子,即使是与我毫无关系,这是母性的本能,我要保护她。好吧,我骨头硬抗得住打,我真想不通,你是人还是妖?”

薄百巧不得不停下手来,她跳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咆哮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三道四,给我滾。”

白婶怒道:“薄百巧,你的嘴给我擦干净些,我是来打工的,靠出力赚钱,这是共产党的天下,我不是奴,也不是婢,我是一个公民,有我的人格和人权,白老板,白文俊,把帳结了,我走人,豆豆我带走,通过政府,我再苦也能养活她的命, 放心吧,我这个乡下的农村人,除了没有钱,人味,人格,人性都比你们好上一百倍,白老板,虎恶不食子,你不是虎?是人哇。”

豆豆爬起来,一头扎到白婶的怀里放声大哭:“奶奶,奶奶,我跟你走,去农村,去山区,我要离开这个蛇窟狼窝……”

白婶哭得泪如滂薄,她紧紧地抱着豆豆道:“我也看清楚了,幸福,溫暖,和眭的家庭并不在乎多有钱多有钱,钱虽然多了,哪怕是财高北斗,金银坠断了楼板,少了亲情,一样悲哀,一样凄凉,一样还有痛苦。”

白文俊这才站起身来,少气无力地说:“姐,因为你也姓白,我才苦苦留你,用心良苦,还是为了豆豆,我谢谢你行吗?”

白文俊说到这里,他流泪了。

薄百巧仍是怒火冲天地说:“走着瞧吧……”

薄百巧气急败坏地走出了客厅。

白文俊泪道:“姐姐你忙去吧,全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白婶无奈地走了出去. 豆豆也随在老人的身后一同去了。

白婶带着豆豆回到了厨房,白婶一边做着菜一边对豆豆说:“孩子,奶奶我还没有出世爹就死了,听养父母说他是一个大烟鬼子,就是一个吸毒鬼,在吃奶的时侯就没有娘了,不过我那娘更不是个好人,她是一个大毒枭,杀了我的爷爷奶奶,还有伯父伯娘。”

豆豆惊讶地:“她好狠毒哇,奶奶,您是怎么活过来的?”

正是:

       天昏地迷几十春,命若黄连甘难寻。

       家破人亡泪如雨,万恶毒品害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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