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一
陈思章再回戒毒所 白豆豆毒瘾大发作
诗曰:
相见时难别亦难,春风化雨花有颜。
知错能改方有路,浪子回头金不换。
冷月扑通跪倒在儿子陈思章的面前又苦又涩地说:“谢谢我的儿子,谢谢我的儿子。”
冷月站起身来,又向这里所有的人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連声道:“谢谢您们能来看看我。”
冷月这才站了起身来,头也不回自行回向獄去。
张子仪走到陈思章的面前拽起了陈思章,道:“当着你姑太,姑太公还有你爷爷,我给你改下姓名。”
张子静问:“叫张?”
张子仪郑重其事地说:“叫张思过。”
王孝义:“张思过,这个名子好,太好了,但願思过千万别辜负了你太爷爷,尤其是你妈一片苦口婆心,真是摧人泪下,你要理解你妈用心良苦哇,可怜一片慈母心。”
张子仪感叹地说:“古人云声妓晩景从良,一世之烟花无碍;贞妇白头失守,半生之清苦俱非。语云:看人只看后半截” 真名言也。”
陈子章:“我原来打算将写好离婚书这次来让冷月签字,现在我态度改变了。”
陈章:“哥哥,原来你还没有离婚?”
陈子章:“如果真的离了婚,儿子那就更恨我了。”
陈章也笑了:“原来如此。”
陈子章取出一张纸来,慢慢地将它撕得粉碎。
张子仪一行人走出了女监,在门前分别上了几辆車,那车驰离了女监。
张子仪的客厅里,张子仪,韦雪设宴招待姐姐和陈敬章他们。
酒席筳前,有时笑,有时又哭声阵阵,他们话别悲欢离合的风风雨雨……
张子仪又道:“高墙里还有思过的妈妈,我打算把思过留在这里上学,男人吗,许过的承诺怎能食言,一个月必须去女监探母一次。”
陈敬章道:“这样也好,我和子章也都放心了。”
华文明:“这就为难了三叔和三婶。”
刘军秀:“思过上学,我是一中校长,我全办了。”
陈子章:“谢谢三爷爷;谢谢三奶奶,还有婶母。”
王继承道:“思过身上还潜留着毒素,必须给予彻底根治,我还要把他带回戒毒所,完全康复后,我立即毛发不损送还于三舅。”
张子仪笑道:“我就依你是了。
第二日。
张子仪,韦雪和张敬业,刘军秀,与王继承,陈章,张思过告别,王继承先上了車。陈章对张思过道:“思过,向太公,太婆,爷爷,奶奶再见。”
张思过甚有礼貌地:“太公,太婆,爷爷,奶奶再见。”
他们依依不舍地告别,陈章,张思过上了車,挥手告别。
车轮滾滚,王继承驾車行驰着。
因为工作和张思过戒毒治疗旳需要,王继承,陈章带着张思过第二天就回到了省城,张思过又回到了戒毒所。
再说豆豆的学校,这天是星期五的下午,快要放学的时刻。
王继承和陈章驾车来到豆豆的学校,这所学校乃封闭式,在校大门外将車停下,他们下了车。非校人员进校必须在传达室进行登记方可入校,王继承陈章二人在门卫处登上记便向校里走去。
这所学校很大,崭新的教学楼,淸洁的校园,绿茵茵的草坪,鲜花盛开的花圃,给这所学校增添了更美的色彩,王继承和陈章走上了初中部的教学区。
王继承和陈章在办公室见到了豆豆的班主仼,这位班主任是个年青的女教师,中等身材,带着一副眼镜,说起话来很文雅,柔和,悦耳,凝聚着文人的情感。
班主任:“二位请坐。”
陈章:“我是你学生陈思章的姑姑,公安局辑毒大队长叫陈章。”
王继承自我介绍道:“我叫王继承,辑毒工作人员,又是陈思章的表爷爷。”
二人说罢各自取出证件由班主任观看,班主任看后又交还于王继承和陈章。
那班主任大有惊讶之态:“你,报纸上,网上都宣扬了你的事迹,大名鼎鼎的戒毒专家,你己经研究了戒毒的灵丹妙葯,戒得胶囊,只要服用八天就可以解除掉毒瘾,了不起哇,伟大的创造,显赫的发明,惊世的贡献。”
王继承谦虚地说:“谢射你,过奖了,说不上灵丹妙药,对患了毒瘾的病人来说有良好的治疗效果,小思章己基本治瘉。”
班主任有几分的愧疚道:“陈思章是个聪明的孩子,想不到沾染上吸毒的恶习,让人痛心哇,对这个孩子必须全力拯救。”
陈章:“今天我们来主要是了解一下陈思章有个同学叫白豆豆,陈思章逃去戒毒所首先向豆豆电话求救,豆豆慷慨解囊,资助了陈思章一万元現金。”
班主任:“豆豆生在豪门,长在富家,她爸爸叫白文俊是个大企业家,家有亿万的资产,又是省政协委员,听说和前妻离了婚,也就是豆豆的妈妈,己经失踪了多年。再说豆豆这个女孩因此就产生了过分的扬眉,十足的傲气。在班里除了陈思章其它同学都合不来。几个星期前还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下课的铃声响了,班主任下了课走出了教师,学生们纷纷离座,陈思章和豆豆并肩也走出了教室,却遭到几个男同学的冷眼。
“什么东西,这就是典型的早恋。”
“他们是朗才女貌。”
“什么是朗才女貌?他们是门同户对,一个是老公安局长之孙,新公安局长之子。”
“是副局长。”
“再破了一个大案子,准能晋级当局长。”
“一个是大老板,大腕,亿万富翁之女。”
“正说明了他们有钱有势……”
人群有个大头大脑的男同学哼了一声道:“龙投龙,虎靠虎,草鸡怎能觅凤凰?”
又有一个男生道:“我们的大诗人何不为他们在黑板上作诗一首,赞扬赞扬。”
那个绰号大诗人的男学生欢喜若狂,便拿起一支粉笔走到黒板前写下:
七月七日登鹊桥,牛朗织女多逍遥,
走上鹊桥来相会,有伤文明不协调。
豆豆刚刚十五岁,思章年龄也还小,
狼狽为奸品质坏,众囗谴责骂难逃。
这些学生一阵哗然大笑,这时豆豆和陈思章又双双走回教室,豆豆首先看到黒板上字,勃然大怒,泼口大骂:“是谁写的?王八蛋,是谁写的,给我站出来。“
同学们个个缄默不语,一时鸦雀无声。
陈思章唬着脸向这些同学看去,最后把目光集中到刚才写字的这位同学,盛气凌人地走向那同学的近前,怒冲冲地指着那同学的鼻子,斥道:“小臭诗人,黑板上的字是你写的。”
那个同学唐突不语,表现得心虚和胆怯。陈思章掄拳向那同学的脸上狠狠地打去。
上课的铃声响了。
“给我住手!”班主任走进了教室一声大喝,一场混乱的局面而停息,可是这些同学还是压抑不下情绪,班主任这才向黑看去,低声念道:“七月七日登鹊桥……”
豆豆仍是气愤不己地嚷道:“小诗人,你浑蛋,必须恢复我和陈思章的名誉……”
班主任叙说了一番,直气得陈章怒不可遏,她连声怨道:“他竟向同学大打出手,如此飞扬跋扈,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班主任道:“陈队长何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古人云;人有过,不宜暴怒,不宜轻弃,此事难言,借他事隐讽之,今日不悟,俟来日再警之。如春风解冻,如和气消冰,才是家庭的型范。”
王继承道;“老师说得对,处理家庭这乃一个良好的提示,不可采取极端的态度,就是做一个好老师更不容易哇,为人之师,以已之为,传教之为学生之魂。”
这时又一阵铃声大作。
班主任:“要放学了,我必须去叫住豆豆,她每天都是車接车送,她要是走了,你们就白来了这一趟。”
陈章道:“谢谢你,支持了我们的工作。”
班主任急急向外走去。
放学的铃声还在响着,同学们纷纷离开了教室,豆豆却心事重重,忧心忡忡地走在最后,离开了教室。
豆豆的心里牵肠挂肚很不是个滋味,陈思章,陈思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为什么不来电话,我的小祖宗……”
“豆豆。”
豆豆听到人在呼唤她,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班主任。
豆豆:“老师,有事吗?”
班主任:“豆豆,有件亊要了解你,跟我去趟办公室。”
豆豆:“是。”
班主任带着豆豆向办公室走去。
豆豆隨在老师没走几步支吾道:“老师,今天是星期五,接我回家的车子在楼下?”
班主任道:“亊情很重要,你必须去。”
豆豆问:“是什么事?”
班主任:“陈思章这孩子太可惜了…..”
豆豆听到可惜两个字,顿时又惊又怕起来,胆颤心惊地问:“陈思章现在怎么样了?”
班主任不冷不热地问:“陈思章身在何处?你比我清楚,他没有再给你打电话吗?”
豆豆痛苦地摇摇头,她如四海一身,落落寞寞,显得枯燥和倜伥。又有几分的恐佈,她滴下了两滴眼泪。
班主任:“陈思章从戒毒所逃跑第一个电话打给你的?”
豆豆没有正面回答。
班主任:“你不是也给他备了通讯了吗?”
豆豆失口道:“该死的陈思章只是分手的第二天早上来过一次电话,吉凶未卜,真是急死人。”
班主任仍是和颜悦色地说:“豆豆,你是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陈思章吸了毒,可以说是朝着死亡路上走,就好以掉到死亡的陷阱里,我是他的老师,你是他的同学,我们都应当积极地伸出手,拉他一把,从死亡的边緣将他拽上来,不该再去落井下石。”
豆豆大惊失色道:“我没有落井下石。”
班主任一针见血地:“你豆豆做错了,错得太严重了,陈思章吸了毒,染上了毒瘾,掉进茫茫的毒海里,那毒海无边无际,又是毒浪滔天,这个人在死亡的海里随时便吞噬他的生命,戒毒所好以救生艇,向他驶来,这个人就有救了,你为什么又将他推下救生艇,你正是要害他,他逃岀了戒毒所,你理所应当再把他送回戒毒所,你呢?资助他一万元現金,帮助他离家出走,豆豆,不是在帮他,正是在害他。”
豆豆的感觉真是害怕了,她失声地哭了:“陈思章,陈思章,我可无心去害你哇。”
班主任:“好心也许能做出坏事来。”
豆豆收住了脚步,放声大哭:“思章,思章都是我害了你,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班主任又一声劝道:“豆豆,别哭了,能认识到自己做错了,就是改正错误前提。走吧,走吧。
豆豆举步为艰,艰难地向前走着。
豆豆跟着老师来到了办公室,看见那里坐着两个人,那个男的四十来岁,一张角角棱梭十分分明的脸盘,白淨净的皮肤,稍有发红,两道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双明眸里布满着智慧和才气,显的是那么精神,庄重和严肃,给人有不言而自威的感觉。那个女的是个警察,二十多岁,那张脸带着女人的秀气还透出威严的气色,那双眼睛,如秋水,似寒星,充满着聪明和才智。豆豆好像非常害怕,不敢再正视他们。
陈章:“你就是白豆豆?”
豆豆点点头。
班主仼道;“你们谈吧,我还有点事。”
王继承道:“那就谢谢了。”
班主仼又向豆豆道:“豆豆,我希望你能够积极地配合。”
班主任说罢离开了办公室。
陈章:“坐下吧,别紧张,我是你同学陈思章的姑妈,叫陈章,今天来向你了解一下陈思章有关他吸毒的亊,请你不要隐瞒,要如实的告诉我们。”
豆豆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阿姨,我问您陈思章在哪里?现在的情况又怎么样?”
陈章:“他己经回到了戒毒所。”
豆豆吃惊地:“你们把他抓回来了?为什么你们……”
王继承一针见血地指出:“豆豆,也许你认为我们这么做是残忍了吧,根据相关政策对吸毒旳人可以采取强制的手段对他进行戒毒。”
豆豆问:“这是你们的工作?”
王继承:“你说错了,戒毒,禁毒关系到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匹夫有责。”
豆豆:“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能这么严重吗?”
王继承道:“鸦片本来我们中国没有这个东西;是西方人还有日本人把这个其毒无比的东西运到了中国,是害我们中国人的;吸毒就是慢性自杀,是旧中国积弱的根源,外国人骂我们中国人是东亚病夫;就是因为毒品已经祸及了我们的大中国。”
陈章又是问又是解说道:“豆豆,我问你什么是毒品?顾名思义,就是有毒的物质。人吸了毒,麻脾和摧毀了神径,细胞,使他失去了健康,染上了毒瘾就是一个明显的表現,成为可怕的病夫。”
王继承耐心的用事例向豆豆作着劝导:“没有吸过毒的人,当然了就不知道毒瘾发作时是多么痛苦,苦不堪言,比如一个飞行员在空中发作了毒瘾,就无法去操纵飞机上的操纵杆;立即便机毁人亡,一个运动员毒瘾发作了,还能不能再去运动,夺金牌就是一句空话;做学生的染上了毒瘾,如何去考场发挥?就是一个平常的工人,农民,一但吸了毒,就成了一个四肢无力的废人,什么也做不了,可以说他就是一个活死人。”
陈章接着说:“如果全中国人都吸了毒,我们的国家就成了死亡之国,就没有人去当兵,保卫我们这个国家,科学也无人搞了,就连地也无人种了,没有粮食,吃什么?去喝西北风?”
王继承痛心地说:“毒品价格十分高昂,差不多价同黄金白银,外国人运进一船毒品,却掳走我国一船黄金白银,却留给中国人无穷的灾难,多少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大伤中国人的元气,至使千百万人成为无用的病夫。”
陈章说:“上个星期我办了一个案子,不妨就说给听听。”
这是一个五色灯光闪烁的舞厅,卷起一片激情的声浪,那音乐刺耳,那西方流派旳青少年舞蹈给人有疯狂的感觉,这些青年人口乃喋血,眉如绽染,红须绿发,半踝着身子,拼命地摇头晃脑,她们的动作又是那么放纵,卑鄙和龌龊。
正在这时一阵动乱…….
“警察来了……”
陈章和她们的战犮扑进了舞厅:“不要动,不要动……”
众警察将一群舞男歌女押下。
在审讯室 里,陈章和另一名警察正对一名女嫌疑人进行审讯。
那女子声泪俱下,泪道:“我爸是个企业家,有数千万资产,只因吸了毒,吸去了全部的资产,又先后卖掉了华車和豪宅,还欠下一屁股的外债,母亲悄悄地别去,再也没有消息了,爸又发作了毒瘾,他解下裤腰带在公园里一棵小树上上吊死了,她也有几年的吸毒史,没有钱去买毒品只有如此了…….
陈章以悲忿的心情讲到这里。
幼稚无知的豆豆问:“陈姨,那个女人只有如此,只有如此是做什么的?”
陈章没好气地说:“卖淫,陪男人唱歌跳舞睡覚。”
豆豆一声惊叫:“这个女人太惨了。”
陈章冰冷地说:“她只有十八岁,这都是吸毒的下场,我们的政府是个高度负责的人民政府,为了挽救她,已把她送进了戒毒所。”
豆豆听到这里,她低下了头,不敢正视面前的人,她想去看他们,但又没有这个胆量,目光一接触,就急忙地把头转开了。她显得多么惶恐,又懊丧地把头低下来。
豆豆心里想那女人的命运真惨,她为什么好像我,我爸也有钱,也是一个大老板,我那家就是一个毒窝,爸的前仼秘书和会计都是长满毒牙的眼镜蛇,她能诱骗我去吸毒,供给我毒品,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声色犬马,灯红酒绿,他必定也吸了毒,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这个道理我懂,我妈不是也无影无踪地消失了,我,我也吸了毒,那个不幸的女人,多么可怜又可怕,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步她的后尘。
豆豆想到里,一阵头晕目旋,她的眼圈红了,流泪了。
陈章走出去已经把她的老师叫了回来。
班主任向豆豆走来,关切地:“豆豆你怎么哭了?”
豆豆没有回答,突然,豆豆的脸色难看起来,她的眼里虽然有泪,却还有一种渴求的神色,她的嘴唇也发青了,哆嗦着,脸上冒出许多汗珠。尽管她竭尽全力去控制,还是栽倒在地,手脚也开始痉挛了。
班主任大惊失色急忙抱住豆豆连声呼唤:“豆豆,豆豆,你怎么啦?”
豆豆少气无力地:“快,快给我,快给我…….”
王继承不动声色地说:“老师别着急,她的毒瘾发作了。”
班主任问:“什么发作了?”
陈章忿然道:“小吸毒鬼!”
班主任仰面一声长叹:“可怜的孩子哇……”
王继承语味深长地说:“这是全人类的可怜。”
班主任着急地问:“怎么办?”
陈章:“带回戒毒所强制戒毒。”
王继承将豆豆从地上抱起,走出办公室。
王继承抱着豆豆走下了办公楼,走过了校园,走出了校门,来到了他们的车前,陈章和班主任紧隋其后,陈章打开了车门,王继承将豆豆放进车内,陈章很快地就写好一份手续交给这位班主住道:“这是一份手续,请你交给校主要领导。”
班主任接下手续道:“再见。”
王继承与陈章齐声道:“再见。”
陈章上了车,那車开去。
班主任仍是叹气连声道:“万恶的毒品不该来毒害青少年,他们可是祖国的未来哇。”
夕阳快要落下去了。
一阵疾风吹来,吹向这位年青的班主任,吹飘起她头上的长发,一缕余辉照在她的脸上,她愁眉紧锁,她的眼里夺眶而出流出两串晶莹的泪花象水珠一样,在她双眼上闪闪发光…..
白文俊在客厅內悠闲自在,半卧半躺在沙发上,袒胸露体,灯光照在他的胖脑袋上,光秃秃的,闪着亮光,一个叫薄百巧的年轻的、风流的女子猥在他的怀里,撤着娇,直乐得白文俊开怀大笑,笑起来眯着眼,笑声就象哭声一样;笑得厉害了,连身上的肥肉也在抖动。他们亲着吻着薄百巧,薄百巧的笑声,却又响又脆。
白文俊搂着薄百巧的上半身子,乐得不可交,他道:“薄百巧,这名子太俗了,没有画情,更没有诗意,不好听,不好听,百灵鸟多有雅性。”
薄百巧仍是尽情地演绎着她的柔媚和娆姿,她道:“你叫我是百灵鸟,你的宝貝女儿却喊我是狐狸精。”
白文俊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道:“你要真得是个狐狸精,千娇百美,当年商纣王招了妲已,就怕我没有这个福气。”
薄百巧格格地笑着。
正在这时保姆走了进来,焦急地说:“老总,今天是星期五,去学校接豆豆的車回来了,豆豆被学校留去了。”
白文俊哼了一声道:“有钱人的孩子总是上不好学。”
薄百巧说:“那也不能千章一律,就是上不成学,你也能养得起。”
白文俊笑道:“十个八个女儿养得起,就怕养不起你这只鸟。”
薄百巧立即唬起脸来道:“说来我不是一只好鸟喽?”
白文俊又道:“养在笼子里的画鹛叫得再好听,也比不上揣在我怀里的你这只百灵鸟,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金凤凰。”
这时一旁的坐机电话响了,白文俊伸手拿起了电话筒接起电话:“喂,你是哪里?学校,豆豆被辑毒大队带去了戒毒所……”
白文俊在电话中吼道:“凭什么带走我的女儿?”
电话中回答:“……在学校就发作了毒瘾…….”
白文俊丢下电话机,推开百灵鸟,站了起来,己是满脸的不高兴,闷闷地嘘了一口气,睁大了眼,惘然看看还坐在沙发上的百灵鸟,焦躁和烦恼,扰乱了他整个的心,他突然又板起面孔向百灵鸟一声大吼道:“你?……”
薄百巧也瞪起眼睛,反囗斥道:“你向我发什么火?”
白文俊气扑扑地:“豆豆吸了毒,你有解脱不了的责仼,我知道你的心,我求求你别在害她了,我白文俊己经四十多岁,除了钱之外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草要留恨,人要留后,我不能死后连个上坟烧纸的人也没有?虽然現在前呼后应,有许多人还听我的指挥,他们是冲着我的钱来的,是狗,是奴才,虽然是孝子贤孙,可没有一个是亲生亲养的。”
百灵鸟恬不知耻地说:“你老了我不是没有老吗?再说你才五十不到,我还没有嫌你老呢,你我不是还能生能养吗?”
白文俊忿然道:“你能生还不知道是牛年马月?”
白文俊又恼又气走出了客厅。
黄昏,一辆名車行驰在街上,落日隐去,云罅中泻出一道金红色的霞,飞扬起来,染了半天的徘红,街上的車如泻洪一般,运行起来是那么缓慢,红灯亮了,車子立即停下,绿灯亮了,车流又向前涌去…..
这辆小车在戒毒所的大门前停下,白文俊下了车,自动大门紧闭着,只有门卫室的一侧还留着一个很窄的人行通道,他走向大门一侧的门卫,一个青年男子保安走了出来,问:“你这位师傅有什么事吗?”
白文俊很和气地说:“我来探望我的女儿,她叫白豆豆。”
门卫道:“这是戒毒所,属公安机关直接管辖,封闭性管理,有严格的管理制度;下班的时侯杜绝一切人探视,对不起,明天早八点你再来吧。”
白文俊无可奈何地走开,他上了车那車开去。
门卫望着开去的那车嗤之以鼻,自言自语道:“看你人模狗样的,不就是有钱有车吗?为富不仁,毒品不进穷人家,也只有你们才能吸得起那毐来,毒,毒害天下,谁沾了它,必死无疑,老的吸,老的死,少的吸,少的亡,放心吧,不几时,你准会成为穷光蛋。”
白文俊坐在车内,打了一个寒噤,他的脸色也变得亳无光彩,他深深地陷进了困窘之中。
白文俊回到自己的家,怒气冲冲下了车 ,他向楼上走去。
白文俊进了客厅,往沙发上一屁股坐下,他望着头上的天花板发着呆,过了一会儿,他喊道:“白姐,白姐。”
女佣人白婶走了进来。
白婶,五十岁开外六十岁不到的年纪,黑发中已夹杂着银丝,脸上的肌肉已经松弛,额头上也刻上了皱纹,穿衣打扮也还是很干凈,行动起来也甚是利索。她急忙为白文俊倒了一杯茶道:“老板叫我有什么事吗?”
白文俊问;“白姐,豆豆的衣食住行都是你安排的,你发现出什么异常没有?”
白婶想了想道:“过去她和秘书薄百巧好像和不来,这几个月道亲亲热热起来了。”
白文俊道:“我明白了,你出去吧。”
白婶走岀了客厅。
正是:
德者事业之基,
未有基不固而栋宇坚久者。
二
簿百巧诱导白文俊 强行戒毒所索豆豆
古人云:
好利者,逸出于道义之外,其害显而浅;
好名者,窜入于道义之中,其害隐而深。
张思过手里拿着一本画报,轻轻地推开了306病房的房门,向内看去。
躺在病床上的豆豆也听到了开门声,抬起头看去,见是陈思章(张思过),喜出望外,她跳下床,赤着脚迎上前去,一声委屈地哭道:“思章,思章…….”
豆豆一头扑向张思过的怀里,放声号陶地大哭起来。张思过双手抱住豆豆,向她看去,她那双在浓密的睫毛下面显得阴暗了,闪耀着灰色的眼睛里充满着泪,充满着失落和委屈。张思过只能用好言好语去安慰着她。
张思过:“豆豆,豆豆,你别哭了,别哭。”
豆豆止住了哭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这个鬼地方不是我们呆得地方,我们还要上学,更需要自由,说真的这里就是特别监狱。”
张思过摇揺头什么也没有说,他们放开手一同坐在病床上。
豆豆又问:“你看到你妈吗?她还好不好?”
张思过侃侃道:“我不但见到了我妈,还意外地找到了根。”
豆豆问:“什么是根?”
张思过高兴地说:“根,就是出身,家世,我见到了许多的亲人,那三太爷爷可厉害了,当年贺龙是两把莱刀起得家,三太爷和姑太,姑太公是三把短枪,三口钢刀起得家。”
豆豆:“他们杀日夲鬼子,杀美国鬼子?”
张思过:“后来才去杀日本鬼子,美国鬼子。”
豆豆:“他们?”
张思过:“他们也杀鬼,杀得是大烟鬼子,在苏皖豫鲁交界处见毒贩子,见一个杀一个,见大烟馆,见一个烧一个,我和你还有我妈,要是在那时侯被他抓住了,二话没有,喀碴,脑袋就分了家。”
豆豆恐惧地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恨这些人?”
张思过说:“因为有仇,不共戴天,我们老张家原来是个有钱有地的大财主,就是因为出了一个败家子,他起初吸毒,后来贩毒,便引来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大祸。我己向我妈还有所有的亲人表了决心,远离毒品,如果食言,死无葬身之地,我还改了名子,不叫陈思章。”
豆豆:“你改了名子,叫什么?”
张思过:“叫张思过,顾名思义,张乃姓也,思过,想起过去的过错,树立雄心壮坚决改正。”
王继承和嫂嫂严莉前来查房,听到两个少年的对话,甚是高兴。
王继承低声对嫂嫂说:“小思过终于明白了,正在帮教他的同学。”
严莉:“好啊,这是进步的转变,我们去307。”
于是王继承和严莉向307病房走去。
张思过与豆豆还在亲切地交谈着。
豆豆哀求着:“思过,快救我出去吧,这里就是牢房,我们冲岀去,冲破牢笼,逃到遥远的地方去,行吗?陈思章,不,现在的张思过。”
张思过笑了笑道:“去叛国投敌?”
豆豆:“叛什么国?”
张思过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中国无处不在缉毒,禁毒,戒毒,毒品在整个中国就好比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你要不信,可以试一试。”
豆豆问:“怎么试?”
张思过感慨地说:“吸毒的人是被整个社会所最看不起的人,可以说是不如猪狗,上天我坐上汽车走上逃亡之路,我终生不能忘记,当司机接到站里的电话,说我是个吸毒的孩子,全车的人无不在指责和唾骂,骂我是个爹死娘嫁人没有教养的孩子,将来必定是个牢坯子。”
豆豆问:“他们凭什么骂你?”
张思过:“就因为我是个吸毒的孩子,以他们的话来说,我是人渣,人渣?人的渣滓。”
豆豆害怕地哭了,她喃喃道:“能是这么下贱吗”
张思过道:“我太爷爷说,吸毒的人,特别是染上毒瘾的人就彻底的废了,算是行尸走肉,算是只还能呼吸的臭皮囊,没有死的死人,即将要去火化或者是掩埋的活死人,是人类的多余的垃圾。”
豆豆失声哭了,道:“别说了,別说了,太可怕了。”
张思过继续说道:“豆豆,我这里有本画报,画报上都是真人真事。”
张思过将手里的画报递给了豆豆,道:“你看这些人原本都是健康的人,后来吸了毒染上了毒瘾变成了这副模样,个个瘦得皮包骨头,就是一具具没有烂掉皮的骨髅,狰狞可怕。”
豆豆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张思过还在说着:“这些人吸干了所有财产,也吸毁了他的前程,吸死了亲人,吸走了老婆孩子。男的淪落成乞丐,或者成为强盗,女的有不少的人,为了赚上一点点的毒品,卖身为妓,流落街头,死不如狗。”
豆豆不服气地说:“我爸是大公司的老板,有钱。”
张思过道:“毒品是填不平的海眼,万丈深渊,我三太爷爷说,我们是淮河湾数一无二的大财主,就因为二太爷爷是个大烟鬼子,到解放时,人散财尽,一贫如洗。”
豆豆还是迟疑地听着。
张思过还是痛心地说:“我到了女监见到了我妈。”
张思过回忆起,与张子仪等一众人来到女监特别探视室探视冷月…….
张子仪仰面一声长叹道:“鸦片,海络因,白粉这一类的毒品,我张子仪恨它几十年,当年我和姐姐亲手杀了柳桃红。没有想到几十年后,我们老张家又出了一个大毒鬼,大毒鬼又有了传人,你的儿子才十五岁就吸起毒来,真是毒种不绝后。你们要是当年被我碰上了,要想活命,难如登天。”
冷月听到这里,一把推开陈思章,开头,她吃了一惊,脸色变青,接着她将恐惧变为极大的气怒………她发疯地一般又一把把儿子拉到怀里……..
冷月问:“儿哇……你吸毒了没有?”
陈思章也变得紧张起来,他……只是点点头。
冷月也变得狂暴起来,她双手抱住儿子的头,一声骂道:“小毒虫,小毒虫,你也步妈的后尘吸起毒来,我的一切都完了,还剩余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我还可怜地活在人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冷月用自己的头向儿子的头用力地磕去……..
母子二人的脸上涂满鮮血,冲上来人将冷月制住………
只见冷月愧色满面而又充满激情道:“儿啊,妈求你啦,毒品是害人的一条毒蛇,远离它吧,离得越远越好。”
冷月向儿子跪下重重地磕了两个头…….
张思过讲到这里己经是泪洒满面。
豆豆不解地问:“你妈不是因为吸毒才坐得监狱吗?”
张思过说:“妈妈讲得明白,她说,我的好儿子,别骗你妈,给妈说实话,妈也对你说实话,世上没有一个人想去死。你妈没有你爸的关爱,我早在三年前就变鬼了。该死的人多么渴望别去死,哪怕是让他再活一天也是宝贵的,坐大獄的人也没有一个不渴望着自由。我恨这座高墙,更恨我自己,当先不吸毒,不贩毒,又哪来的牢獄之灾?儿哇,我的儿哇,你别再吸毒了,我妈妈向我下跪了…….”
豆豆这才深有感受地说:“当事者最清,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这才是我的儿子,放心吧,我一有机会就去看你妈。”
张思过闻声回头看去,陈子章来到了病房,严莉,王继承,还有陈章也走近了病房。
张思过一头扑向陈子章的怀里。甜蜜蜜地:“爸,你千万别丢下我和妈妈。”
陈子章抱着儿子道:“儿子,相信爸爸是守信仼的。这里还有你三太爷爷,三太奶奶,还有你姑太,姑太公,你三表爷爷丶还有你爷爷、奶奶和姑妈。”
已经和严莉走进来的王继承说:“你爸说话算数,你可不要做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严莉:“张思过,张思过,更要对得起你三太爷爷给你起得这个名子。”
陈章:“落实你对你妈妈的承诺。”
张思过坚定地:“我一定远离这离毒品,一千里,一万里。”
王继承又问豆豆:“豆豆,你的决心呢?”
豆豆腼腆地说:“我也能做到。”
再说白文俊独坐在客厅闷闷不乐,他一连拨了两个电话都是占线,这时薄百巧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进来,娇嘀嘀地说:“白总,喝汤,这是我亲自下厨为您做的,银耳莲子汤,养滋补神。喝下去,虽然不能鹤发童颜,也能延年益寿,百岁不老。”
白文俊虽然心里不悦,见了这个女人,那烦恼立即便荡然无存, 随时也就喜笑颜开了,他道:“哪怕有天大之忧见了你也就云开雾散了。”
薄百巧将汤碗放在茶几上,拉过一把椅子来,面对面地紧紧坐下,先把一块雪白的围脖为他围上,再端过汤碗,她一手端着汤碗,再用小勺在碗中缓缓地转动了两圈,然后一勺一勺先放在自己的嘴边吹了几囗为白文俊喂起汤来,口中还不停地说:“乖,乖乖,再来一囗,再来一口……”
这个白文俊在女人面前却表现地老气横秋,平常总是戴着一副眼镜,他养成一副趾高气扬的派气,从来不笑。只要见到年轻飘亮的女人,他才笑,笑里包藏着,低级庸俗,他的笑声却又是粗横和响亮,又流露出下流和霸气。
薄百巧一边为白文俊喂着汤一边刮起了阴风阳气,她道:“白总,豆豆吸毒你相信吗?”
白文俊:“你说呢?”
薄百巧:“也许你信,我不信。”
白文俊:“如果豆豆沒有吸毒,学校有什么理由把我的女儿送去戒毒所?岂有此理。”
薄百巧:“白总,您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十四五岁的中学生从哪里得来的毒品?”
白文俊道:“我也想到这里,过去有个岳莎莎利用与缉毒大队长的夫人是同学的关系,和境外毒枭进行勾接,毒品一度渗进我白府。”
薄百巧一声冷笑道:“岳莎莎和她的同伙被判了死刑,那个冷月只判了十年,她的男人陈子章还晋级为分局副局长,这是一出苦肉计,那个冷月是不是在监獄还令人怀疑哇。”
白文俊摇摇道:“共产党有腐败干部,还不是主流,苍蝇不钻无缝鸭蛋,我的女儿如果没有吸毒,要是清白的,我白文俊不管怎么说还是省一名政协委员。”
薄百巧道:“中国共产党是一党专政,政协只不过是聋人的耳朵那只是一个摆设。”
白文俊道:“抓我女儿还有什么政治阴谋?”
薄百巧煽风点火地说:“最少可以把豆豆当作替罪羊。”
白文俊推开汤碗迟疑地:“此话怎讲?”
薄百巧大放着谎言,她道:“我已经了解到这么一个消息,陈子章的儿子名叫陈思章是豆豆的同班同学,因吸毒成瘾已送往戒毒所。堂堂正正的公安分局一名副局长的儿子,缉毒大队长陈章是陈思章的亲姑妈,他们如何向组织,向社会交待。”
白文俊吼道:“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就来加害我的女儿,办不到,我要控告他们,真是欺人太甚。”
薄百巧充当起老成来,她道:“那首先得把豆豆解救岀戒毒所,然后再到有权威的医院进行化验,有了证据才能对他们进行控诉。”
白文俊心领神会,连声说:“说得有道理,说到有道理,必须先解救豆豆,我再去戒毒所。”
薄百巧说:“杀鸡焉能用牛刀,你以省政协委员的名义写封信给戒毒所,我去代劳,如果给面子,放还了豆豆,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来个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白文俊开心大笑道:“我的百灵鸟,我的百灵鸟,老夫是生有一双慧眼,就没有看错人,好样子,好样子。”
薄百巧立即取耒笔和纸,白文俊并不加思索挥笔而就写好了书信,一边交给了薄百巧,又问:“如果他们不买我的帐,又怎么办?”
薄百巧一声冷笑道“那就先礼后兵。”
白文俊不自信地摇揺头道:“和谁动兵?戒毒所直属公安厅管理。”
薄百巧轻蔑地说:“别把虎皮当蠹旗,你白总也乃大名鼎鼎的企业家,省政协委员,身缠亿万资产,手下有成群结队的孝子贤孙,公安局,法院哪里沒有您的人,一呼百应。谁敢于你披敌,兔子睡在狗蛋上,那是找死。”
白文俊哈哈大笑道:“狗蛋?这么比喻不恰当,应该说是蛟龙翻身挤鱼虾。”
薄百巧还要说什么,被白文俊挥手打住,道:“你休要再说,容我想想,可行则行,可止则止,好汉不吃眼前亏,别忘了,他们是行使公务。”
薄百巧哼了一声执意地走岀了客厅,白文俊站起身来向窗前走去,他拉开了窗帘向楼外看去。
那里是片开阔的平原,也是一大块庄稼地,庄稼如茵,上有蓝天白云,又有树木相衬,在阳光照射下,显得美如画卷. 再往远方看去,空旷处陡起一尊高大的土堆,像半隐于地平线的,已散尽了最后一抹余晖的,早就冷却了的半轮落日。再极目远眺就是一个连着一个的村落,影影绰绰.
白文俊心很烦很烦,取出香烟和打火机,便吸起烟来.
薄百巧坐上白文俊的高档华车,司机开車而去。
薄百巧乘車来到戒毒所的门前停下,鸣起了喇叭,一阵又是一阵,门卫小李从行人通道走了出来问:“你们是做什么的,外来的车辆不能随便入內。”
薄百巧一声冷笑道:“这不就是戒毒所吗?我还认为是西昌卫星发射基地。别啰索,我要见你所长。”
小李还是耐心地:“同志,请你把车停在一边,凡是入所办亊必须出示有效证件,登记后方可入所,这是规定。”
薄百巧高傲地:“你不就是一个门卫吗,看门狗。”
门卫怒道:“你骂谁是狗?”
薄百巧火气十足地:“说你是狗还是好听的。”
“什么人在此胡搅蛮缠?”严莉已在楼门前听了片刻,一便向这里走来,她也很气忿,自言自语道:“这个姑娘这么说活,也太霸气了,好无俢养。”
薄百巧仍然还坐在车内,又把車上的玻璃又往下放了放,她向严莉看了看道:“我要去找所长。”
严莉:“我就是所长,有什么事吗?”
薄百巧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也许她还是不可置信地:“老太婆,你是所长?”
严莉:“你是来办事的,还是来打假的,吿诉你,我这个戒毒所长不假,是公安厅任命的。”
薄百巧这才懒洋洋地下了車,走到严莉的面前取出白文俊的信,严莉接过看了看又还给了薄百巧道:“你是白总派来的.”
薄百巧洋洋得意地:“是的。”
严莉严肃地说:“他的女儿白豆豆吸毒染上了毒瘾,被我戒毒所依法强制戒毒。”
薄百巧沉下脸来,问:“说来听你们是不准备放人了?”
严莉还是耐心作着解释:“对每一个吸毒者,尤其是青少年,我们见一个戒一个,决不能姑息养奸;你回去吧,告诉你的老总,眼里不能只看到钱,儿女放任自流学坏了,再多的钱那也是乌有。人我们是不能放,不管是谁,我们是一视同仁。”
薄百巧哼了声,忿然上车,猛地关上车门,那车调头而去。
306病房里,王继承亲自为豆豆喂药,并询问道:“豆豆,你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头晕或呕吐等等?”
豆豆回答道:“没有。”
王继承和风细雨般地:“你已经服了三次药,八天为一个疗程,戒毒戒得就是决心和勇气,有了毒瘾并不可怕,只要能按时服药,八天后,可以出院,完全可以回到学校继续读书,再服几次就彻底地痊瘉了。”
这时张思过已是神采飞扬,兴致勃勃地跑来道:“小爷爷就是我们吸毒人的福神,救死救难的活菩萨,您发明的戒得胶囊,就是戒毒的灵丹妙药。”
豆豆问:“你完全治瘉了?”
张思过兴高采烈的:“我已完全康复了,再陪你几天,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豆豆道:“我也觉得好多了,今天虽然也发作了毒瘾却减轻了许多。”
王继承非常高兴地说:“这就是良好的表现。”
严莉走到了病房,问:“豆豆,刚才你爸爸的女秘书来了。”
豆豆吼道:“她是我们家的狐狸精,爸的女秘书,她叫薄百巧,我爸特别喜欢她,给她改了名叫百灵鸟,我就是她害的。”
严莉:“她是怎么害得你?”
豆豆:“她开始诱骗我吸毒,没有告诉我那是毒品,说是进口的饮料,我信以为真,又拿来给那时的陈思章服用,到后来便成了瘾。”
严莉夸奖道:“豆豆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爱憎分明,你马上和张思过如实地写成材料,交了我,我再报于分局和厅缉毒组织。”
王继承勃然大怒道:“如此恶毒地散佈毒品,陷害青少年,可惩不可饶。”
白文俊安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呷着茶,他又取出一支香烟,在茶几上磕了磕,又用手捏了捏,才拿起火机点燃起香烟,然后津津有味地吸了起来,一口,两口,三口,……吐出灰色的烟雾,打着圈儿. 在升腾着,弥漫着。
这时,薄百巧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白文俊抬起头向她看了看,问:“看到了豆豆没有?”
薄百巧把脸一料,道:“见谁?那个戒毒所长就是一只吃人的母老虎,一听到我说到你,她就大发雷霆之怒,把你说得一无是处。一连三个滾字把我吓得就算尿没尿到裤子里。”
白文俊听了愀然作色,道:“一个戒毒所的所长,有何来头?”
百灵鸟绘声绘色地说:“听说她叫严莉,是个老公安,副局级,几年前就该卸职的夕阳红,再红也是快要落山的太阳。她的公爹叫王孝义是个厅级的老资格,当过省公安厅副厅长,离休的高级干部,严莉的男人也是个将军,现任某军副军长,是亇二线的人物。”
白文俊流露出惧色来:“都是不简单的主。”
薄百巧一声冷笑道:“当时的狸猫欢如虎,去时的凤凰不如鸡。”
白文俊道:“虎死威还在,何况他们还是没有死的虎。”
薄百巧道:“豆豆你如果不救,你便落下话柄,留作他人的口食。你也陪着你女儿一起,后果我就不说了,你掂量着办吧。”
白文俊道:“何去何从,利害相连,你慢慢地说来。”
薄百巧阴险恶毒地说:“豆豆你必须救她早日出离戒毒所,戒毒所不是常人所呆的地方,初进来的人,毒瘾发作的时侯,都是脱掉衣服,赤条条地被绑在病床上,拉屎澈尿也在床上,真是惨不忍睹,生不如死,人还给这里编个顺口溜,(其实是她在胡说八道)说得是:戒毒所高高的墙,十人进了九人亡,八宝男人身自软,铁打汉子也断肠。”
薄百巧正在对白文俊进行煽风点火,信口雌黄,舌尖点火,搬弄着是非。
白文俊听到这里差点落了泪,凄惨地:“豆豆,豆豆,我的女儿……”
百灵鸟继续煽动着:“我的白总,豆豆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怎能见死不救?”
白文俊也为难起来:“她进了戒毒所,我是水牛掉进枯井里,有力也无法出哇。他们要钱十万五十万,哪怕是一百万,二百万,我都能出,他们是实施戒毒,不是罚款。”
薄百巧:“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
白文俊:“用心何在?”
薄百巧:“打马驴也惊,这是对你来的,山雨欲来风满楼,我的白总,你己经是岌岌可危,看来你这个省政协委员是保不住了,威风扫地,离破产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白文俊:“能这么严重?”
薄百巧大放厥词道:“共产党谈毒色变,贩毒30克还有说是50克就是死刑,30克或者是50克是什么概念?你可能说豆豆只是吸毒,她没有贩毒。豆豆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哪儿来的毒品?你还可以说毒品是买来的,我再问你,大街上有没有挂牌营业卖毒品的商店?毒品这个东西不是随便可以买得到的,还有,毒品比白银黄金还要昂贵,豆豆买毒的钱从何处而来……”
白文俊听到这里,安然自若的神态忽然间变得紧张起来,他站起身吼道:“你别说了,豆豆岂不马上要蹲大獄赴刑场?”
薄百巧:“蹲大獄赴刑场不是豆豆。”
白文俊:“又能是谁?”
薄百汀:“是豆豆的父亲。”
白文俊:“是我?”
薄百巧:“因为你是她的父亲,法定监护人,又因为你有钱,人怕出名猪怕壮。”
白文俊:“就是把吸毒贩毒的罪都安在我的身上,那证据呢?”
薄百巧一声冷笑道:“岳飞死在风波亭,那是莫须有的罪名,从古至今哪庙没有屈死鬼,再说,豆豆只是一个孩子,能经得起严刑拷打吗?共产党越是说禁止逼供信,这却是他们的专业,一但豆豆屈打成招,你,我的白老总那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做个冤死鬼, 电视上我看了好几个案例,屈打成招,所谓的杀人犯坐了多年的监獄,后来杀人的真凶被抓到,他才被释放,如果他己被枪决了,谁为他鸣冤,我可以说被冤杀的,在所难免。就是后来诏雪平反又管个屁用。”
白文俊害怕了,说起话来也哆嗦了:“戒毒所你....你不是也去了吗,他们不放人?”
薄百巧:“我有办法……”
薄百巧向白文俊说出了她的一番主意,白文俊连忙摆手又摇头道:“不可,不可……”
薄百巧又一声冷笑道:“厡来我的白大老总也是一个胆小鬼,我可以说豆豆根本没有吸毒,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相信豆豆会吸毒,这就是硬把活人往棺材里面按,我还可以断定是你的仇人在射你的暗箭,生意场上,官场上和你树敌结恨的人不少哇,尤其是公安分局副局长陈子章,他的爱人在你身边坏得亊。”
白文俊还是将信将疑道:“是有人要陷害我?一个能要人命的阴谋?”
薄百巧:“先把豆豆救岀戒毒所,便立即去化验,拿到豆豆没有吸毒的证据,再和他们对簿公堂。”
白文俊这才下定决心道:“人手我来安排,事情由你去办,必须做到,一不伤人,二不毁财,三不能扩大影响。”
薄百巧:“好。”
于是白文俊向外打去几个电话。
数辆小车在戒毒所的大门前停下,十几条彪形大汉,个个袒怀露胸,狰狞凶恶跳下車来,蜂拥在薄百巧的身后向门卫走去,企图通过门卫的人行通道冲进戒毒所,被门卫小李拦住,道:“请出示证件。”
冲上来两名大汉,奋力推开小李。
其中一人还骂骂冽冽地:“滚开,爷去省政府也不需要什么证件。”
这伙人向戒毒所里扑去, 小李急步向门卫室跑去。
小李跑进了门卫室便打起了电话:“喂,严所长,白文俊的女秘书带着十几条汊子己经闯进了所內,请求采取措施……”
戒毒所所长办公室里。
严莉,王继承还有多名工作人员正在议事。
严莉正在讲话:“继承的戒得胶囊已经得到上级验正后,上报国家卫生部,医药最高权威部门的批准,定为戒毒良效药物,在我们所试验使用,获得显著成效,三百二十名吸毒患者都有根除毒瘾的效果,戒得胶囊已经向全国,全世界进行推广普及。他本人并获得戒毒专家的名誉称号,国家禁毒协会副主任,世界禁毒协会会员,在世界禁毒史上继王景岐之后,乃第二个伟人,暂时留在我们所指导治疗工作。”
大家一致鼓掌。
王继承站立起来道:“我的成功,虽然我历经十年,那是三千六百五十多个日日夜夜的努力,有汗水也有眼泪,有喜悦也有痛苦,有希望也有失望,就是没有绝望,我的付出是任何人也难以想象的,只有一个信念,我妈,我姥姥,还有我姥姥家所有亲人的遭遇,都是毒品的受害者和牺牲品,他们因为毒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爸,我妈,我三舅才拿起枪向毒枭杀去,他们有仇,也有恨,砍下毒枭们的一颗又一颗人头,放火焚烧一个又一个烟馆。可惜,那时没有生我,否则,杀向毒枭的还有我王继承这支枪,这把仇恨的钢刀。”
又是一阵鼓掌声。
这时所长面前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严莉接起了电话:“喂,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严莉放下电话,严肃地说:“党的政策好了,有的人有了钱,理所应当发了财,去报答党的恩情,努力地为国家为人民去多做好事,善事,益事。却不是这样,为非作歹,妄无所从,好象要于共产党去平分江山,分庭抗礼。”
王继承:“大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莉:“有钱的人要作乱,继承,拉响警扱。”
迅风驾舟,千里不息;
纵帆不收,载胥及溺。
三
暴力冲闯戒毒所 二少年险遇歹徒
谗夫毁士,如寸云蔽日,不久自明;
媚子阿人,似隙风侵肌,不觉其损。
王继承拉响了警扱器,严莉也打了110,报警器阵阵长啸,两名女工作人员挽扶着严莉向楼下急行,王继承和全体工作人员也顺着楼梯往楼下扑来。
警报长啸,薄百巧率众也扑到了楼门前,她们听到了警报的长鸣,顿时收住了脚步。
薄百巧吼道:“为什么不走了?”
一个汉子道:“警报器响了。”
薄百巧道:“当你们大把大把花用白总钱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警报器,你们这伙人是一帮忘恩负义的小人,没有一个是好玩意,熊包,软蛋,连狗也不如的东西。”
这些人面面相觑还是收到了脚步不肯进前。
薄百巧板着面孔,斗起长者姿态道:“树倒猢狲散,现在树不是还没有倒吗?看你们这一副副的熊样子。”
“什么人在这里大惊小叫,这是戒毒所,不是网吧,游戏厅。”
这些人抬头看去,严莉,王继承和一众工作人员拥下楼来,自发的形成一道人墙,拦住了这伙人的上楼之路。
严莉又严肃地说:“你们是做什么的?这里有这里的规矩。”
薄百巧还是生硬地说:“我们是探视病人的。”
严莉:“探视病人也有探视病人的规定。”
薄百巧态度十分生硬:“什么规定?”
严莉:“去传达室办理探视手续,病人的法定监护人的身份证或户口本,还有所辖区派出所的书面证明。”
薄百巧:“这些我们都没有。”
严莉:“那就请回,带齐了手续再来探视。”
薄百巧高傲地说:“我们要强行探视呢?”
王继承哈哈大笑道:“强行,好啊,就请从我的头上跳去”
张思过惊慌失措地跑来,一边跑一边喊:“豆豆,豆豆,不好了……”
张思过破门而进,还是大喊大叫着:“豆豆,豆豆,你家那个狐狸精抢你来了。”
豆豆也大惊失色地:“此话当真?”
张思过道:“她带来十几条大汉正和所长奶奶,王爷爷交上火了,这个毒你必须戒,我们还要回归社会,回到学校继续上学。”
豆豆又惊又怕地说:“我听你的,我已经恨死了这个狐狸精。”
张思过:“这个楼还有一条安全通道,我带你去躲一躲吧。”
于是张思过牵起豆豆的手向外跑去。
张思过牵着豆豆的手向安全通道跑去,他们已经听到楼的大门外,一片宣哗,一阵吵闹。
张思过:“豆豆,你不要怕。”
豆豆:“和你在一起,我什么也就不怕了。”
二人顺着安全通道向楼下跑去。
孩子就是孩子,他们有天真烂漫的一面,也有幼稚可笑的一面,他们这般惊惶出逃是多么无知,因为他们年少,知识和月历还是比较浅薄,所以他们务必在生活中学习和深造。
再说戒毒大楼的楼梯口,王继承挺身而出拦住了薄百巧这伙人的去路。
薄百巧向她的同伙一声令道:“给我冲去,谁抢出豆豆奖励三万元。”
人常说重赏下出勇夫,金钱的利诱下竞涌现出无知的亡命徒。
歹徒们发岀一片嚎叫:“给我闪开……”
歹徒们向严莉,王继承还有他们的战友们发起了冲击。
戒毒所的工作人员多数是女同志,如何阻挡得住这帮狼虎大汉的猛烈冲击,王继承还有门卫小李也前来参战,歹陡们个个穷凶极恶,分别将他们合围起来,百灵鸟奋力将严莉推倒在楼梯上,然后便一窝蜂地踩着老人的身躯向楼上冲去。
王继承如鹤立鸡群,前打后踢,左迎右挡,虽然十分骁勇,小李已被歹徒们打倒在地,王继承孤掌难鸣,猛虎难敌群犬,最终还是败了下风,他又看到大嫂倒地便急忙来救:“大嫂,大嫂……”
严莉己经重度昏迷,不醒人事,一众工作人员,个个狼狈不堪,有的还流了血,见严莉负了伤,顾不得自已,围向老所长,纷纷呼喊:“严所长,严所长……”
她们流着泪,无不愤骂:“无天无法的一群法盲……”
一阵阵警車的长鸣传来,门卫小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来,一跛一拐向大门跑去。
小李跑到门卫室,开了电控门,三辆警車向院內开去。
警车在楼门前停下,陈子章,陈章和他们的战友们分别跳下车来。
陈子章果断地下达了战斗命令:“兵分两路,一路冲上楼依法抓捕薄百巧和所有的罪犯,另一路抢救伤员。”
众警察:“是。”
这时数辆120急救车也开进了大院而停下,一众医务抢救人员跳下車,拿起单架,急步跑向楼去。
片刻,严莉和负了重伤的几名工作人员被抬了出耒,送上120急救车。
薄百巧和一众歹徒们进入各个病房进行寻找,皆空徙而出。薄百巧也着急起来:“都没有发现豆豆,怪了,是不是把她转移了?”
歹徒们皆是摇头道:“不知道。”
这时一名歹徒气急败坏地跑向薄百巧:“薄秘书,不好了,一大群警察扑上楼来了。”
众犯惊惶地看去,楼道的两端冲来了警察,陈子章从左,陈章从右,率领着英雄的警察们向罪犯们围捕而来。歹徒们个个惊慌失措,而束手被擒,薄百巧第一个被陈章给带上了手铐,她的面色一刹时也变了灰色,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陈章讽刺地说:“白老板心目中的百灵鸟,言过其实,在法律面前还不如一只丒乌鸦。”
众警察将垂头丧气地一帮罪犯押下楼去。
再说张思过牵着豆豆的手跑下楼来,又钻到楼后,这里背阳十分阴暗,楼后一二米处便是一座较高的院墙,这之间,散落着许多残砖断瓦,蒿草漫生,可好,这里还生长着几棵不成名的小树,由于少见日光,光合作用较差,叶黄枝瘦,树杆也有茶碗耝细。
豆豆向墙头看了看,有些为难道:“墙太高?”
张思过笑道:“你还是学校体育委员,长跑第一名。”
豆豆羞涩地说:“英雄不言当年勇,今非昔比,休说长跑,就是走起路来,二三百米就气喘吁吁,想起来我还真得害怕哇,这个毒千万吸不得,再要吸下去,休说是病夫,就是个残废,彻底地废了。”
张思过道:“你终于也想明白了?”
豆豆感慨地说:“毒海无边,回头是岸,人还说,马到悬崖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现在回头也许不晩也不迟, 别的也别说了,这座墙你如何跳越?”
张思过滑稽地说:“墙高万丈只挡君子不挡小人。”
豆豆笑道;“张思过,张思过,原来你是个无耻的小人。”
张思过道:“你戒了毒,就可能成为国家有用之材,那就是君子,否则你也便是无耻的小人,猪狗不如的无耻小人。我说吸毒的人不如猪狗是有道理的,一个犯了毒瘾死去的人,或者抛尸街头,或者乡间路旁,再或者是荒郊野外,他死了不如鸿毛,给他挖个坑,将他的尸体扔到坑下,盖上几锨土算是做了善事,省得狗拉猪嚼。如果是死了一头大肥猪,一条胖胖的狗,也许还会被乡下的农民伯伯捡回去,煮着吃了,还能饮下半斤老白干。”
豆豆听到这里捂起了脸嚷道:“别说了,别说了,走到了那步田地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张思过郑重其事地说:“豆豆你如果戒了毒,将来我一定娶你。”
豆豆听到这里,哪还願意,回过头来,掄起拳头向张思过的肩头打来,笑嘻嘻地:“你坏,你坏……”
张思过道:“我说得是认真的,绝无戏言,一言九鼎。”
豆豆道:“我要是戒不掉毒呢?”
张思过:“半死不活的大烟鬼子,染了毒瘾的病夫,南山庙里的老和尚也不要你。”
豆豆一本正经地说:“一言岀口驷马难追,我白豆豆不戒掉毒瘾,誓不为人。”
张思过道:“什么是同病相怜,我和你都是毒品的受害者,互相支持,互相勉励,互相监督,远离毒品,回归社会,做国家和人民的栋梁,不愧对人生。”
豆豆伸过手来道:“我们来拉个勾,以表真心,恒心和顽强的信心。”
于是二人拉起手指,齐声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二人这才相互帮助,张思过将豆豆先推拥着,爬上树杆再跨越到墙上,豆豆在墙上接过张思过,思过然后拉着豆豆的手,滑到墙外后,思过这才跳下墙来。
白文俊半躺半卧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了电话:“喂,薄百巧还有她带去的一众人等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薄百巧和大肨子杨三被投进了看守所,其它人还关在派出所,他们打伤了戒毒所的所长严莉,伤势严重,正在抢救,还有三名工作人员住院治疗。”
白文俊忿然摔下手机怒道;“不知死的东西,严莉,严莉,能是你打得人吗?老公安厅副厅长,原市委副书记的媳妇,她的男人还是一个副军长,戒毒所也非同平常单位,你们也敢大砸大打出手,严莉要是有了三长两短,百灵鸟,我的百灵鸟,你算是完了,完了,你是死定了。”
这时白婶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大呼小叫道:“老总,老总,大亊不好,大事不好了。”
白文俊苦丧着脸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百灵鸟被抓了了。”
白婶:“百灵鸟,她就是千灵鸟,万灵鸟,也只不过是你的秘书,豆豆可是你的骨肉。”
白文俊;“豆豆,她怎么了?”
白婶:“戒毒所刚才派人来了,说豆豆在薄百巧冲袭戒毒所的时侯,却不冀而飞,戒毒所已经翻个底朝上,还没有找到豆豆这孩子。”
白婶说到这里失声痛哭:“我是一个山里的穷人,丈夫死得早,为了供一双儿女能够上学读书,我不远数千里外岀掙钱打工,来到你家做保姆,也就是那年我来之前的不久,豆豆的母亲和你离了婚,不辞而别,豆豆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和她有缘分哇。”
白文俊双手捂着脸,抽泣着,他越来越伤心,眼泪禁不住刷刷流下来。突然他一声惨厉地呼叫:“豆豆,我的女儿哇。”
只见追悔莫及的白文俊,直覚得天悬地转,这里哪是客厅,就像是摇曳晃荡的揺篮,他刚站起来的身躯,慢慢地向下傾倒,摇摇欲坠,他尽管如何咬牙坚持和忍受,已是无能为力,最终还是倒在地上…….”
白婶急忙前来挽扶,并疾声呼唤:“白老总,白老总……”
一辆白色的120急救车开进白家,几名医务人员将白文俊抬上急救车,白婶也随車而去,声声长鸣,那車一路呼啸,很快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夕阳西下,城边有一条河,河上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河边长着许多杨枊树,肥沃的土壤,又有河中长流水在浇灌着,它们生意盎然,随风摇曳,婀娜多姿,河水碧绿映着枝叶的倒影。树枝丛中还活跃着几只好看的鸟儿,看它们一身羽毛,光滑飘亮,积伶积俐。这些荗盛的树枝就好像它们幸福的天堂,不远有座桥,桥头上有两个少年,那就是张思过和豆豆。看他们玩得多开心,真可说是流连忘返。
张思过说:“你又该吃药了,我们回戒毒所吧?”
豆豆心有佘悸地:“不知道那个狐狸精走了没有?”
张思过:“有所长奶奶,还有三表爷爷保护我们,我们就是不跑,量她什么百灵鸟还是丑乌鸦也奈何不了我们。”
豆豆也道:“我们也太胆小了,那是戒毒所又不是我那家。简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张思过问:“我从来就没有听你说起你妈妈,豆豆,你妈到底哪里去了?”
豆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我那妈好命苦,原来我爸我妈都是来城里打工的农民,爸爸开出租車,妈妈摆地滩,风里来雨里去十几年,后来好象是意外有了发迹。”
张思过问:“意外有了发迹?那又是何意外?”
豆豆继续说下去,她道:“我妈好像不接受这个意外,因此就和我爸划地断情。”
张思过:“你妈就走了?”
豆豆感慨地说:“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都会说同甘苦共患难,风雨同舟,亊实上并不是如此。就拿夫妻来说,有得人能同甘,就是不能同富贵,一但有一方穷了,另一个人却会嫌贫爱富分手而去,再去求其它旳富贵。世界上还有另一种人,开始是穷人,夫妻却恩恩爱爱,齐眉相敬,一但发迹成了富人,见异思迁,就会忘记掉当年同甘共苦的承诺,同舟共济便成了一句空话。强鸟占高枝,就会毫无顾惜地丢掉当年苦难的妻子或丈夫。”
张思过愤然道:“说来你爸是个陈世美,这种人是丧失人伦道德的家伙,猪狗不如。”
豆豆痛心地说:“我从来不敢去想,妈妈一别多年,信息全无,她能把我爸忘掉,我可是她的亲生女儿,难道说也遗忘地一干二净?”
张思过:“你妈是被迫,我那妈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古人云;风斜雨急处,要立得脚定,花浓枊艳处,要著得眼高,路危径险处,要得回头早。”
豆豆:“你是我的同学中出了名的古书迷,你能不能细细地讲给我听?”
张思过:“面临疾风暴雨这样危险的处境,要站稳自己的立场,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环境中,要眼视高运,以免被冲昏了头脑,在山路狭窄危险处,要及早回头,以免深陷其中,我妈她没有做到,我和你也恰在这十字路口中,或生或死,何去何从,自己的命运自己自己来把握。”
豆豆:“王专家你叫他是小爷爷?”
张思过:“起初叫他爷爷,他爸爸是我爷爷的老上级,也可以说是长一辈子,他大哥又是我爸爸的首长,从年龄上也能算上老辈子,所以水长船也高,我必须叫他是爷爷,不过他只有四十多一点,就在爷爷的前面加个小字。现在他完全可以转正了,过去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他是我亲姑太的儿子,名正言顺的表爷爷。”
豆豆:“我也叫他是爷爷?”
张思过:“可以啊,我这个小表爷爷可是一个了不起的物,他和华佗,李时珍相提并论。”
豆豆:“华佗,李时珍都是神医。”
张思过:“我那爷爷比神医还要神,他研制的戒得胶囊可是治疗毒瘾的良丹妙药,我是笫一个受益者。”
豆豆赞叹地:“我最敬仰和崇拜的人就是那些伟大的科学家,发明家,王爷爷的解毒良药,将来推广向全中国,全世界,天下无毒害,真乃功高无量。”
张思过道:“我立志长大后投到小爷爷的门下拜他老人家为师,学习制造戒毒良药。”
豆豆嗤之以鼻,道:“别想得太美了,这乃天下独一无二的一门技术,传男不传女,更不能传于外人。”
张思过道:“你说错了,小爷爷是伟大的人物,根本没有私心杂念,他已经告诉了我,这个发明也有他爸爸,我的姑太公的一份功劳,那老老头子当年就拜老中医为师,父子二人刻苦钻研了几十年,釆用了天然动植物药材,有人参,熊胆粉,木魚,魚腥草等成分。”
豆豆:“中医是伟大的医疗宝库,王爷爷太伟大了,一位超然脫尘的人物。”
张思过:“我们己出来几个小时了,我们要立即回戒毒所去。”
突然阵阵雷声传来……
先是一股巨大的风吹来,天黑云暗,随接着便是电闪雷鸣,暴雨哗哗,凶猛地往下浇,狂风卷着雨丝象无数条鞭子,拼命地抽打着树叶,闪电一亮一亮的,似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个暴雷猛地接二连三的炸开。
张思过拉着豆豆的手向桥下跑去。
张思过和豆豆跑到桥下,雨来得这么急,下得又是这么猛,洒在大地上,洒在水面上,形成雨天雾地,浑然一体。”
他们来到桥下,头上,脸上都是雨水,用手拭去。
张思过问:“豆豆,急风暴雨你怕不怕?”
豆豆道:“我还真有触目惊心的感觉,雨还不是那么惊心动魄,就害怕这雷别把大地劈开了一个大口子,我和你陷下去可就完蛋了。”
张思过哈哈大笑道:“真是杞人忧天,暴风雨有什么可怕呢?来,我朗诵一首有关雨的诗词。”
豆豆大喜道:“好,大文豪你就朗诵吧。”
张思过:“赋得暮雨送李曹;作者:韦应物。
楚江微雨里,建业暮钟时,
漠漠帆来重,冥冥鸟去迟。
海门深不见,浦树远含滋,
相送情无限,沾襟比散丝……”
“好诗,好诗,小子,你还真有雅性,再来一首。”
张思过和豆豆听得背后传来阴阳怪气的说话声,扭头看去,来了两个二十左右岁的男靑年,淋得湿漉漉的象落汤鸡,从桥上的雨地里向桥下跑来,染着红头发,流里流气的,张思过和豆豆甚为恐慌和惧怕。
豆豆低声道:“思过,我们走吧?”
张思过点点头,二人正然冒雨离去。
其中个笑嘻嘻地走来拦住了二人的去路,道:“路上都说行人早,这里还有早行人,十四五岁就钻桥洞了,小巫见大巫,还胜我一筹,爷十六岁强奸女同学,坐了三年的少管所。”
另一个靑年道:“如此说来,他还是你的大师兄喽。”
那个青年把眼一瞪吼道:“爷不仅会玩女人,吸白粉,吸大烟,吸海络因,你小子会吗?”
张思过毫不示弱,一声吼道:“跟你学?我们就是刚从戒毒所岀来的。”
那个靑年哼了一声:“说来你是富二代,有钱的人才会吃喝嫖赌抽。”
张思过:“你爹不是老板?”
那个靑年摇摇头道:“别说我爹,就连我爷爷也都是个穷光蛋,祖辈传的劳改犯。”
张思过:“自然都是穷光蛋,凭什么去吃喝嫖赌抽?”
另一个青年扰来道:“爷,靠得是去偷去抢,小子能有一千块老头票子,你就把这个小妮子带走,否则……”
张思过怒道:“你们要做什么?”
那个靑年一声猙狞地大笑:“老本行, 爷要强奸杀人。”
那青年说吧,飞起一脚将张思过踢翻在地,二恶徒便向豆豆扑去。一个青年一把抓住她蓬松的头发,将豆豆死死地按在地上。
豆豆拼命地哭嚎着:“救命哇,救命哇……”
豆豆哪有抵抗和掙扎的气力,她的嘴也被一亇穷凶极恶的家伙捂住了,又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一个罪恶滔天的歹徒跳到了豆豆的身上……
倒在地上的张思过,见那二恶贼正在撕址豆豆的衣裙,他将恐惧变为忿怒,忽然满脸緋红,一直红到发根,两眼盯住这两个野兽般青年人,一刹那双眼变暗了,突然闪烁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他看到身旁有块人头大小的一块石头,他腾地起身来,双手抱起,高高地举过头顶。
张思过一声怒吼:“狗坏蛋拿命来!”
张思过将石头打向一名罪犯的头部,一声惨叫,鮮血迸飞,他一头滾在地上,翻滾着,哭嚎着。张思过也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当他再弯腰去捡石头,另一名歹徒已拔出刀来,很狠狠地扎进张思过的腹内,小思过倒在血泊里。
那名歹徒丢下带血的刀,扑向他的团伙,连声呼喊:“老二,老二…….”
他喊了数声不闻那家伙的回应,又惊又怕,怆惶逃去。豆豆已是魂飞胆丧,她惊慌地爬起来,她跑到张思过身旁摇晃了几下,哭喊着:“思过,思过,张思过……”
张思过只是哼了几声,豆豆疾声又是呼喊:“思过,思过……”
豆豆突然向桥上跑去。
那河边又陡又滑,豆豆攀爬着,滑下去,又咬紧牙关,从泥里水里爬起身来继续向上攀爬,她抓起河堤的草,终于爬到岸上。
雷声隆隆,电光闪闪,瓢泼似的大雨还在下着,豆豆頂着风雨跑上桥面,憋得她喘不过气来,狂风裹着雨水,迎面扑过,把她那窘迫的喊声差点噎在肚子里。
豆豆拼命地呐喊:“救命哇,救命哇……”
她跑着,摔倒了,立刻又爬起来,以最大的毅力和更快的速度继续向前跑。密集的雨柱拖着她,简直身不由已。
这时一辆客运汽車开来,豆豆奋不顾身冲到路中心拦住了那車。
豆豆哭喊着:“叔叔救命哇,我的同学被坏人杀在桥下,他还没有死。”
那司机毫不犹豫跳下車,又从車内下来两名军人还有两名警察,冒着倾盆大雨跑下公路,片刻将张思过还有那名罪犯一同抬上公路,又一同抬上車,豆豆也被司机抱上車。
雨还在下着,这辆汽車向城里开去。
数日之后。
张思过抢救及时,脱离了生命危险。那个罪犯也没有死,他向公安机关作了彻底交待,一个庞大的吸毒盗窃抢劫犯罪集团被打掉,为当地除了一个大害。
张思过躺在病床上吊着水,豆豆坐在一旁作陪着,二人的精神都很好。
豆豆道:“我现在才知道真男人无论大小,在重要关头都能做到脸不变色心不跳,能挺身而出。”
张思过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在表彰英雄救美人的生动感人的故事?”
豆豆白了张思过一眼道:“你是真英雄,我可不是什么美人。”
张思过:“女英雄拦車救人,你不是也上了电视了吗?”
豆豆::“你是主角,我只能是衬托。”
张思过:“红花必须绿叶衬。”
“你们都是好样的。”
张思过与豆豆转脸看去,王继承,陈子章,陈章走进了病房。
张思过:“三爷爷,爸,还有姑姑你们都来了。”
王继承:“你两个可是我的病人,我查房来了,思过可以不服药了,豆豆必须一日三次服药,不可漏服一次。”
豆豆不好意思地说:“谢谢爷爷的关心。”
王继承一边给豆豆喂下了药一边道:“豆豆,你爸白老板可比我的年龄大,充其量叫我是叔叔就可以了。”
豆豆:“张思过叫您是爷爷吗,我们是同学,兄弟姐妹的关系,我就得喊您是爷爷,还有,爷爷,如果没有您的治疗,我们都完了,成了毒品的牺牲品。”
王继承哈哈大笑道:“要说过去的陈思章,我和他还称兄道弟呢,今天的张思过在我面前可是个孙子辈喽。”
陈章也笑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说现在吧,豆豆说得也有道理,你是我和哥哥的三表叔,豆豆如果喊你是叔,岂不喊我是姐姐了。”
豆豆一头钻到陈章的怀里撤起娇来:“姨,姨姨, 吓死我也不敢叫您是姐姐……”
张思过吼道:“豆豆你敢?”
病房里暴发起一阵大笑,笑有良久……
陈子章这才严肃地说:“你们什么时侯才能长大,戒毒所是国家法定的保护单位,几个社会上的小流氓,就把你们吓得乱了方寸,差点酿成大祸。”
王继承道:“所以说他们是孩子吗?”
陈子章:“还在护短?”
王继承笑道:“因为两个孩子是我的病人。”
陈子章:“小子这一石头也立了功,帮了我们公安局的大忙,破了一连串的几个悬案和大案,这是一个较大的吸毒,抡刼,盗窃团伙,还有几条人命案。”
陈章痛心地说:“原来他们都是良家子弟,还有的是在校的学生,都是因为染上了毒瘾,才走上犯罪的道路,其中还有的将要被判上了极刑。”
王继承:“我可以断言凡是吸毒的人,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戒,乃生路,另一条是吸,吸到鬼门关,吸到闫王殿,吸到它们必须要去的地方,那就是消亡。”
彼何人斯?其为飘风。
胡不自北?胡不自南?
胡逝我心,祗搅我心?
(录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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