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放的家,非常豪华,有的人用皇宫来形容它,三层小洋楼,龙脊凤檐,刻梁画栋,既雄伟又辉煌。红墙铁门,一对雄狮伫立大门左右,真是虎虎生威,占地数亩,前有绿水,后有青山,绿水池是人工池,青山虽然不高却是假山,都是高价钱从几百里或是千里外的奇石而砌就,有自然的美,更有巧夺天工的风采。有茂林有修竹,有琪花瑶草,有银杏香樟。
四辆小车在门前停下,韩阿三带着一帮人下了车向院內走去。
徐放安闲自得地坐在客厅里品着香茶,韩阿三进来开门见山地:“干爸,是谁抄了我的宾馆?”
徐放心不在焉地:“能有这回事吗?”
韩阿三咬牙切齿地:“太岁头上动土,他是不想活了。”
徐放:“孩子哭了找他娘。”
韩阿三:“好,我通知大运河派出所给我放人。”
某派出所指导员办公室,杨松柏接到韩阿三的电话,胆战心惊,暗自害怕。侯跃明还坐在办公室里,便问:“谁的电话?”
杨松柏少气无力的说:“候书记,我求求您放了这些人吧。”
侯跃明斩钉截铁的说:“他们犯了法,我绝不会放了他们。”
杨松柏长叹一口气道:“候书记,我杨松柏也许命就断送在韩阿三的手里,不过,候书记,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又是革命烈士的后代。”
侯跃明问:“你是烈士子女?”
杨松桕道:“我父亲在对印反击战中壮烈牺生,是党和人民哺育培奍了我,是老民政局长倪伯父资助我完成了学业,也是他老人家送我去参了军,在部队入了党提了干,我营长转业。因此,就是死也义无反顾,运河县终于盼来了一位敢为老百姓做实事的好书记,我认了。”
侯跃明笑了笑道:“杨松柏同志,我侯跃明也认下你这位同志,运河县,你是我侯跃明第一个志同道合的好战友,我们并肩战斗吧。”
杨松柏仍然信心不足地:我…….”
侯跃明道:“接通你局长的电话,今天夜里全县统一行动,对全县所有网吧,游戏室进行全面搜查。”
杨松柏没有说话只是模棱两可地摇着头。
侯跃明道:“杨指导员,此时此刻,一位新上任的公安局长已经到位了。”
杨松柏异常兴奋,连声道:“终于盼来了这一天,我们县公安局姓共不姓郭,我杨松柏跟共产党走,跟您李书记走,保证能做到,死而后已,义无反顾,您下命令吧,我坚决执行。”
徐放坐在办公室里,神情沮丧,有几分的失落,愤然道:“老子半夜糊元宝,白替鬼忙,我哪一天得罪了你们,可憎的关家母子,竟然跑到省城,出我的坏,淌我的坏水,到手的县委书记被夺走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接起了电话:“哎,小三,什么?不可能吧,公安局,派出所全体出动,对全县城的网吧,游戏室全面清查,凡是收容未成年和在校学生,一律关闭,停业,严重的进行取缔,凡是从事黄色淫秽活动的,对当事人进行抓捕,查封你全部的网吧和游戏室,还抓捕了你十几个人,能这么严重吗?我身为常委副县长,主管公检法,为什么没有通知我?好,我马上通知公安局长立即放人,是谁在搞白色恐怖?”
徐放放下电话,抽出一支香烟,默默的吸起烟来。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很乱,就像一团无法理清楚的乱麻,新上任的县委书记还没有报到,关正清?老小子,59岁了,不,整整60岁,和我明争暗斗十几年,一直是我的反对派,要不是他和我作对,县委书记五年前我就做上了,杀人一万自损三千,我和他斗来斗去,还是两败俱伤,不然的话,他做个县长还是绰绰有余。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你要走了,我也该官运亨通了,没有想到,老东西最后还给我一个重手拳。
徐放哈哈大笑,自言自语道:“人常说,人临死言之必善,鸟临亡鸣之必哀,你是一只在仕途生涯快要身亡的老鸟,没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好吧,我们再杀它几个回合。”
他美滋滋地扔下半截子烟哼起小曲来;
寒风飒飒雾阴阴,播土飞尘宇宙昏。
只听得半空中一声吼,煞煞威威振鬼神。
老小子,关正清,抓你的魄来拿你的魂……”
徐放这才又拔起电话:“喂,你是公安局长吴正吗?怎么,你姓刘,叫刘明,昨天上午才来上任,好,好,我是徐放,主管公检法,最近为你接风洗尘,自然你来上任公安局长,生来乍到,大运河县的规矩你不懂,不懂不要紧,过些日子你就懂了。刘明啊,你的权力大如天,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管常委副县长?你们接到谁的指令突袭了全县城的网吧和游戏室?马上放人,恢复正常社会秩序,和谐社会,你明白吗?…….你明白个屁?……是候书记坐阵指挥,哪个候书记?是他…….”
徐放如同当头泼来了一盆冷水,他不寒而栗扔下电话呢喃道:“侯跃明,侯跃明是个不好惹的主子,你的眼里太没有大运河县的人了,我不相信你是三头六臂,金刚罗汉?”
“不好惹,怎么不好惹?”
徐放回头看去,韩阿三走进办公室,他随手关上门,迟疑的看着徐放这张不好看的脸色,没有敢问一句话,取出香烟递到徐放的手里,又为他点上火。
徐放哀声叹气道:“我们县新调来一位县委书记,此人我了解,他当过村支部书记,乡镇长,镇书记,闻名全国的大果园是他苦拼硬干,在黄泛区域建立起来,后又上任市区委副书记,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我们都得小心谨慎,否则,尾巴被他抓住了,哪怕你是条蛇,他也会把你从洞里给拔出来。还有,他带来一个叫刘明的换下了你的大师兄吴正。公安局,公安局,在大运河县你就是枪杆子,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没有公安局,我在大运河县就等于丧失了一切。”
韩阿三不可置信的说:“他就这么神?”
徐放继续道:“他叫侯跃明,不贪不占,五毒全戒,六亲不认,铁面无私,是个胆大包天,不怕苦不怕死的汉子,他是省长,省委书记的一员爱将。我一听说他来运河县做书记,就从头颅里往外冒出一股冷气。”
韩阿三扑哧的笑了.
徐放问:“三,笑其何来?
阿三道:“干爸,您是在对我讲传奇故事?下他的黑刀子,做了他,哪怕他能摇天撼地,杀了他,装在麻袋里再贯上石子,沉入大运河,我道要看看他还能兴起几尺的风浪来。”
徐放摇摇头道:“不可造次,一个县委书记,能做得了吗?那就惊动了公安厅,公安部,谁能活得了,这个刘明肯定是他侯跃明的人,我们失去了公安局,就等于失去了双手,没有手的人,什么也做不了。”
韩阿三道:“我们怎么办?坐而待毙。”
徐放沉思良久后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等他三把火烧过,急风暴雨之后便是晴天,我们瞄准时机,再向他发起攻势,记着我的这句话,他硬你也硬,两个硬的一起碰,准会碰个头破血流,不得安生。能大能小,能绵能刚,能软能硬,能伸能曲,知时务者方为英雄。”
韩阿三:“充孙子?"
徐放无可奈何地说:“人有愤争者,和靖尹公曰:莫大之祸,起于须臾不忍,不可不谨。"
韩阿三不耐烦地说:"干爸你说得是什么鸟语,我听不懂。"
徐放拍桌大怒道:“放肆,没老没少的东西。"
韩阿三:“我也明白,忍字心头一把刀,我不是忍不了吗?"
徐放胸有成竹地说:“我要你忍,不是忍个没完没了,找准时机,彻底地消灭他。"
韩阿三道:“我一天也不能忍下去,是不是现在就可以给他个下马威?”
徐放冷笑道:“倏忽跳起来的一位明星县委书记,胜过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手段不知高强有多少倍,这个下马威是下给我们的,他侯跃明正在运作这个行动。”
韩阿三作难地说:“被抓去的人又怎么办?”
徐放胸有成竹地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是非常时机,务必要保护好自己,明哲保身,你明白吗?抓起来的人也够不了死刑。”
韩阿三抱怨道:“我真想不通,熊英倒了,上上下下公认这个县委书记,那是板子上订钉子非我干爸莫属。为什么又调来这个侯跃明,又换下了我那大师兄吴正,我不服气,强龙压不倒地头蛇,干爸别灰心丧气,运河县是我们的,谁也夺不去,我们更不能失去公安局,必须再夺回来。”
大运河派出所的院内,
那里还扣留着十多个网吧,游戏厅,舞厅的老板被民警们看守着,这些人都是运河街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里还韶秀的不得了,毫无惧色,个个神采飞扬,骂骂咧咧的;
“大运河边还有敢摸老虎屁股的,真是想不到。”
“大运河的水中生鱼不生龙,也不知是哪个真龙天子,真是吃了云彩长了天胆,这才叫做胆大包天,把爷们都……”
“这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不三拜九叩,爷就不回去了…….”这些人怒气冲天,像是有发不完的牢骚。
其中有人道:“韩爷的人他也敢抓,看来是天命不长了。”
一个胖大块体的汉子滑稽地看看天道:“石破天惊逗秋雨,大运河水向西流。”
派出所办公室里,这是二楼,有候跃明,新上任的公安局长刘明也被候跃明用电话传至。
侯跃明向刘明、杨松柏等人指示道:“我的意见是重点打击,不获全胜决不收兵。好我们现在下楼。"
众:“是!"
侯跃明,刘明,杨松柏从二楼走了下来,听到这些人的言论,勃然大怒向这些人走来,怒斥道:“住口,我侯跃明干的是共产党事业,害怕你们就不来运河县做县委书记。”
这些人抬头向侯跃明看去,只见他大义凛然,丰神飘洒,器宇轩昂,不言而自威,个个低下头去。
其中有人道:“我们有营业执照。”
侯跃明向那人冷扫了几眼,严厉的说:“营业执照?好,你给我站起来。”
那人慢慢腾腾的站起身来,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侯跃明责问道:“我问你,你如果是个屠杀个体户,有宰杀证,不去杀猪宰羊却去杀人,这也合法吗?你们开网吧,政府三令五申,严禁非成年人进入网吧,,为什么你们视作秋风过耳,你们的网吧青一色的儿童少年。我问问你们可生儿养女?孩子们陷进网吧,害人的陷阱,断送了许许多多的孩子们前程,你们赚了孩子们的钱,这是缺德的钱,死儿缺女的钱,更是犯法的钱。”
正在这时,一名独臂中年人和妻子痛哭着闯了进来,跪爬向侯跃明的面前,放声大哭:“青天书记为我作主哇……”
几名警察前来阻拦被侯跃明喝斥住:“住手。”
侯跃明迎向前来,扶起这对夫妻,安慰道:“兄弟,不要如此,有话从实说来,我侯跃明会秉公办事的,来人,看座。”
独臂人道:“我叫程向东……”
程向东泪诉起去年夏天的一个雨夜,他去网吧寻找儿子而终生难
忘的遭遇。小雨纷纷,程向东夫妻二人一路寻子而来,他们来到这个网吧,这个网吧是两层楼,门前亮着一盏光亮刺眼的霓虹灯灯。
程向东伸手推开虚掩的大门,抬头一看,大吃一惊,一色的少年足有百人之多,看他们上着网是那么投注,个个皆是全神贯注。夫妻二人正要向里面走去,被一名汉子拦住,问:“你们做什么?”
程向东回答道:“老板,我们是来找儿子的,他叫程文化,今年12岁,正读初中,三天没有去学校了,听说小东西迷上了网吧。”
那汉子道:“我不是老板,是看守这个网吧的,你们进去不要高声,别影响了别人。”
夫妻二人连声道谢:“哪里都有好人,我们找了十三家网吧了,那些看门的,个个贼眉鼠眼,十分邪恶,你却通达人义,兄弟,这行饭别吃了,丧德哇,这些为富不仁的老板,良心太坏了,看这些孩子,能忍心吗?”;
这人名叫胡大明。
胡大明道:“大哥,我是投靠朋友进县城打工的,老板的内弟,二老板在楼上了,他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不打断你的腿算他行了一回善。”
程向东道:“老百姓怕他们,创巨痛深,不用说都是韩阿三的人,我们就不相信共产党的江山就能容忍他们长久的糟蹋,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些恶人属疯狗的,疯老自死。”
突然从楼上窜出一个留着不男不女的长头发,满脸的横肉,粗犷而又野蛮的汉子,手里握着一把藏刀,破口大骂扑下楼来。
胡大明见事不妙,这位工人必定吃亏,急忙拦住这个汉子劝道:“韩军,谁家的孩子进了网吧能不着急?将心比心吗,让他们走吧。”
那个韩军勃然大怒道:“胡大明,你是我姐姐花钱买来的一条看门狗,算什么东西也敢给我来这一套,滚。”
胡大明大怒:“你骂我?”
韩军:“看门的狗,就是狗。”
胡大明勃然大怒道:“我是看门的狗?”
韩军道:“一条吃里扒外的狗。”
胡大明吼道:“我是狗,你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一只守洞的狼,好,我滚。”
胡大民飞起一脚向韩军踢去,韩军一头栽倒在地,愤然地走出去,并向那工人夫妻递个眼色,一同离开了这个网吧。
小雨还在下着,程向东夫妻二人对胡大明甚是感激,道:“山东出响马,有闲有余,你这位兄弟是好人啊。”
胡大明催促道:“快走吧,韩军这种人什么坏事都能做得出来。”
于是,他们分道扬镳各奔东西而去。
韩军恼羞成怒爬将起来,操刀向外追去。
街灯在雨帘中依然很明亮,韩军尾随那夫妻二人追了下去,那夫妻二人听到背后有脚踪响亮,扭转身来。
“龟孙儿哪里去。”韩军一声怒吼,举刀向程向东的左臂奋力劈去,一声绝命般的哭叫,一道血光,程向东倒在泥淖的街道上……
独臂老程说到伤心处,泪如涌泉,侯跃明听到这里感慨的落下泪来,问:“罪犯可曾绳之以法?”
程向东泪道:“派出所长何飞办理此案,凶手是他内弟,只付了5000元医疗费,便不了了之。”
侯跃明勃然大怒道:“公安局长刘明主办此案,共产党的法律岂能有私,依法对凶手进行抓捕,并且严惩枉法犯罪的原该派出所所长何飞,追究其包庇罪行,还受害人一个公道。”
刘明回答:“是,执行。”
:侯跃明坐在出租车内回想起初来运河县只一日一夜,便开卷有益,自言自语道:“我做的这一切为的都是老百姓,我侯跃明也不枉来运河县这一回,不以为劳也。这只不过是万里长征而刚刚迈出的第一步。”
他甚是疲倦,睡意向他袭来,打了一个哈欠,直了直身子,放下车窗上的挡风玻璃,车外的风吹来,他觉得轻松了许多。
陈光辉问:“同志,你好像夜里没有休息好?”
侯跃明微笑道:“夜里办点事情。”
陈光辉道:“办的是公事还是私事,在我们大运河县焦裕禄,孔繁森式的干部走了,为着事业废寝忘食的作风也带走的差不多了。”
侯跃明道:“青年人,你的话只说了一半,如今又怎么样了?要全面的看问题,看社会。”
陈光辉道:“过去是一个和尚挑水吃,现在是两个和尚抬水吃,再过几年那就是三个和尚没有水吃啦。”
侯跃明问:“此话怎么讲?”
陈光辉道:“过去的干部少而精,一人一份事,自己不干没有人替他干,现在一份事两个人分着班去干,就拿我们县来说,过去的县委县政府只不过一二百个干部,现在,少说也有几千人,要是把各大局,各乡镇一起算上,浩浩荡荡也有一个整编军。现在是官多民少,工作就没有人做了,就好比人常说的,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有水吃。又好同一比,一龙淹,二龙旱,老婆多了晚了饭。”
侯跃明笑了笑道:“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不过……”
陈光辉道:“别的地方我不说,只是说我们运河县,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官越来越少,贪官却多了起来。世界上有一个国家叫加拿大,我们运河县就成了大家拿,贪官如麻,黑恶如草,老百姓肚中的苦,苦不堪言。”
侯跃明道:“你的情绪太低落了。”
陈光辉道:“同志,也许你是位干部,我可以断定你不在运河县任职,从你的谈话中我可以说你对我们大运河县太不了解了,我们共产党在这里只有半壁江山了。"
侯跃明大惊道:“运河县岂能又是一层天?你说得也许?”
陈光辉道:"一点也不夸张,我们大运河县就是贪官污吏的一片乐土,老百姓是苦不堪言。"
侯跃明道:“你具体的说说,我对大运河县也能有个深刻的认识,了解了解这里的风土民情,社风民俗,也能长点见识。"
陈光辉怃然长叹道:“运河县乃恶人当权,坏人当道,贪官数不胜数,能为老百姓做事的好官少的实在可怜,寥寥无几,我有个比喻,当官的如牛。”
侯跃明听到这里心如汤煮非常沉重,喃喃道:“要是牛就好了,但愿是牛不是老鼠就好。"
大好的山河如图如画,青山绿水,新的农村新的气象,生气勃勃,呈现出改革开放的新面貌。
侯跃明的心情是多么沉重,似信非信地摇摇头,道:"也许就是这里的现实吧。"
陈光辉回过头来看了看道:“你又不来这里当官,你怕什么?"
侯跃明:“我怕?哎,刚才你说牛,好啊,革命的老黄牛。”
陈光辉道:“这是过去的口号,如今我把官比作牛,贪官如牛毛,一条牛身上毛有万千根,难能数清,好官不贪的官如牛腿,一条牛只有四条腿,一心为着党的事业,为老百姓做好事善事的官如牛角,一条牛只有两只角。”
侯跃明大喜道:“好哇,一个县能出四条牛腿,两只牛角,那就是六个好官,了不起啊。”
陈光辉向侯跃明瞪起眼来,愤然道:“贪官这么多,你为什么还说起好来?
侯跃明道:“青年人别激动,你当心别把车开下道了。”
陈光辉道:“放心吧,我在部队开了十几年的车,我的驾驶技术和武术在我们武警大队拿了两个第一名,可是现在就英雄不说当年勇了,还是说你刚才的话我不爱听,运河县的老百姓都不爱听。”
侯跃明哈哈大笑道:“话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我的意思是说,中国几千年来有几百万个官,清官薄上留下名姓的青天能有几人?大宋朝的包公,岳飞,明朝的海瑞,清朝的刘庸,共和国的毛泽东,周总理,朱德,邓小平,焦裕禄,孔繁森等等,运河县乃弹丸之地一下子就出来了六名好官,太了不起了。青年人,如果给运河县只有六个好干部的名额,你说哪六名干部能算上好官?”
陈光辉道:“已故的民政局老倪局长,组织部老关部长,老李书记,这些老干部永远活在运河县的人民心中,还有还健在的杨副县长和她母亲老妇联主席,拥军模范杨妈妈,民政局的好人优抚科长宋春风。”
侯跃明打断了这位司机的话,问:“好人,什么好人?”
陈光辉道:“能为人民热情办事,人民热爱他。能做到这个分上了不起哇。”
侯跃明又问:“运河县最被人民讨厌的人是谁?”
陈光辉道:“运河县的孩子们唱出一首童谣。”
侯跃明:“你可会唱?”
陈光辉道:“我就唱给你听听;
运河的鱼真可怜,身落油锅命不全。
放着一口煮人锅,三儿烧火又洒盐。
运河县里两大害,爹姓徐来儿姓韩。
何时能把锅砸破,百姓才能见青天。”
侯跃明问:“徐是谁,韩又是何人?”
陈光辉掩口笑道:“看来你真不是运河县的人了,运河两岸,徐韩一家一半,徐,徐放,常务副县长,韩,韩阿三,徐放的螟蛉义子,说准确一点,徐放的私生子,运河县的黑帮主。徐放虽然是副县长,却是运河县的三朝元老,永不倒的太上皇,全县几十个乡镇长,书记,各大局的局长,大多数都是郭的人马,他是运河县叱诧风云的人物,无人敢于其披敌,说准确一点,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社会龙头老大。韩阿三虽然是无职的白人,却是名副其实的黑恶霸,仁兄八弟,徒儿法孙布及百里,有官有民,各个流派,应有尽有,号称三爷。在运河县成了见官大三级的皇儿太子,哪个镇局长见他不点头哈腰,若不顺眼,撸他的职却易如反掌,只要向他老干爸暗奏一本,也就勒马见效,再不然,一声令下,开去几车弟子,打你个人仰马翻,落花流水,副县长关正清办不来的事,他却马到成功。在运河县没有他打不倒的人,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更没有捆他的绳,关他的牢。”
侯跃明哈哈大笑道:我们共产党坐江山,放心吧,青年人,决不会容忍这些恶霸长久的存在,横行霸道,乱我们的江山,毁我们的社稷,丑化我们党的伟大形象,祸害我们的老百姓。”
陈光辉道:“熊倒了,我们老百姓担心哇,我们县的党政财权一旦全部控制在徐放等人的手里,我们老百姓那就更是水深火热,一时难有出头之日。”
侯跃明问:“青年人,你们运河县怎么干才能顺民心党意,脱贫穷,奔小康?”
陈光辉道:“好,我送你几句话。”
侯跃明问:“哪几句话?”
陈光辉道:“治国先治贪,治贪先治官,不把贪官治,必定丢江山。”
侯跃明问:“还有吗?”
光辉道:“我还有几句。”
侯跃明道:“一同说来我听听。”
陈光辉侃侃而言道:“治安先治奸,奸人乱江山,黑恶凶无比,不除国难安。”
侯跃明大喜道:“好,好,好,你说得好,我记着你的八句话,四十个字,却是一本治国的精典。
陈光辉笑了笑道:“过奖了,过奖了,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侯跃明感慨地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向樵夫求策,向渔夫求计,向耕者求谋,向商人寻韬,你是个人才,一个好人才。”
陈光辉感慨地:"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奖我,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车轮滚滚,平平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
侯跃明看到陈光辉娴熟的驾技,道:“部队就是一个大学校,给国家培养了多少有用的人才。"
陈光辉道:"有的人不是这么认为,他们错误地说,不当兵遗憾几年,当了兵却后悔一辈子,这乃大错特错。"
侯跃明的心里仍在思索着,说的容易做到的难,除恶反贪而任重道远,我侯跃明,党在考验着我,人民在期待着我,这是一场艰巨而又光荣的战斗任务,我,必须去完成。
出租车行驰到城山下停了下来,司机道:“城山到了。”
侯跃明:“你在山下等着,我去祭扫过坟茔还要坐你的车回奔县城,这是一百元钱,你先收着,回到县城再一起结算。”
陈光辉收下钱,侯跃明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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