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跃明还在回忆着。
侯跃明第二天便离开了李家庄,老母亲一直把他送出村子,妈说:“儿哇,走吧,记着妈的这句话,能让老百姓说你一万句好,千万别让老百姓骂你一句是贪官,是黑官。还有你爹有个最要好的战友,生前就在大运河县民政局当局长,两袖清风是个好官,还有几天后就是淸明节,一定去给他扫墓。”
侯跃明:“妈,我知道您会去私访的,放心吧,我的好妈妈。”
侯母:“知道就好,儿行千里母担忧,我会去看你的。”
火车站的宽大的广场上,人流走动,侯跃明提着简单的行囊向售票处走来,刚走到出站口,就看到几名工作人员从站内揪出三名男性少年,工作人员斥道:“补票去,补票去。”
一名少年哭道:“叔叔,我们没有钱。”
工作人员询问道:“你们从哪里来的?”
一名少年回答道:“运河县。”
侯跃明听到这里走向前来道:“你们是运河县,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逃学来了?”
那三名少年低头不语,一名工作人员道:“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能做什么,肯定是逃学的。”
侯跃明向工作人员道:“这样吧,他们的票我来补,你们就把他们交给我吧,我是他们的县委书记。这是我的证件。”
侯跃明带着三名少年上了开往运河的火车,列车起动了。天真幼稚的孩子们枯坐在侯跃明的对面,默默无语的看着侯跃明有几分的怯意。
正在这时卖饭的服务车推来:“盒饭,盒饭…….”
侯跃明道:“三盒。”
服务员道:“三十元。”
侯跃明递过钱接过三盒饭发给三个孩子,态度十分和蔼的说:“吃吧,孩子们。”
三名少年便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
侯跃明关切的说:“慢慢的吃,别噎着了,看你们饿的多心疼,呃,为什么要逃学?”
一名少年一边吃着饭一边回答道:“上学苦,上学累,不如参加黑社会,吃喝嫖赌都免费,捅死三个五个无所谓。”
侯跃明大惊失色道:“小小的年龄竟有如此想法,危险哇。”
又有一位少年道:“我们没有上课在游戏室打游戏机,老师通知了我们的家长,我们怕父母亲揍,所以才离家出走。”
侯跃明徒然大惊道:“原来如此,国家不是规定未成年人不能进网吧吗?”
另一名少年道:“都是一色的孩子,没有孩子,他们赚谁的钱?”
侯跃明心情十分沉重地问:“运河县城网吧多不多?”
第三个少年道:“那是星罗棋布,哪所学校的附近没有三所五所网吧和游戏室。”
侯跃明愤然道:“为富不仁,可憎可恨,这么做岂不害了误入他们的牢笼的孩子们,都是些什么人开的?”
少年道:“有势力的人才能去开网吧。”
侯跃明问:“什么势力?”
一少年道:“县城里做大的就数韩阿三,韩三爷,威风通天。”
侯跃明又问:“韩三爷果真如此威风?”
又一少年道:“这么厉害的韩三爷你怎么不认识他?天是老大,地是老二,他韩三爷虽然是个无职白人,走南闯北谁敢惹他,算得上是老三,他干爸徐放,堂堂的县长只能算老四,运河两岸郭韩一家一半,老百姓都这么说……”
侯跃明:“怎么说?”
另一个少年道:“徐家皇上韩家臣,大运河县如昆仑,呼风唤雨做天下,摇头摆尾吃万人。”
侯跃明道:“徐放充其量是个副县长怎么是皇上?”
一少年道:“副县长,副县长?熊英恨不能喊他是亲爸爸,一个不高兴就给塞进了大狱,三朝元老,大运河县的太上皇,南霸天,你来我们县第一件事必须去拜门子,不然的话,板凳没坐热就得老母鸡串门子,散蛋。”
侯跃明微笑道:“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三位的好心好意,不过,我还得问问你们,那韩阿三说到底也了不起算个社会上一个小混混,或者说是个小流氓,我不相信他有上天摘月的手段。”
一个少年道:“他可是大运河黑社会的龙头老大。”
侯跃明摇摇头道:“你们刚才说他是老三,怎么又成了老大?”
侯跃明用手抚摸着这少年的头赞扬的说:“你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孩子,小脑瓜里装着不少的东西,只要走正道,好好学习,必定能成才。”
另一个少年道:“他是我们学校六年级年级组第一名,少年报还刊登过他好几篇文章呢,他爸是个老知青。”
侯跃明道:“还是说一说韩阿三吧。”
这个少年道:“韩阿三上通官场,下通社会,名徒上百名,不成名的孝子贤孙多如牛毛,在大运河县呼风唤雨,叱诧风云,夸张的说,他三声能喝断运河的水倒流。”
又一个少年道:“我早就想拜他为师,在大运河县共产党管不了黑社会,黑社会能管得了共产党,不信你就走着瞧吧。”
侯跃明怒斥道:“荒唐,荒唐,实在的荒唐。”
正在这时,列车员高声道:“大运河到了,大运河到了…….”
侯跃明道:“孩子们,我们下车吧。”
于是侯跃明和三名少年走下列车。
列车平平稳稳地停靠在车站上,人声嘈杂,嗡嗡一片,上下车的旅客拥拥挤挤,侯跃明将三名少年带出了火车站。
一位少年问:“叔叔,你送我们去哪里?”
侯跃明:“送你们去学校。”
三少年不情愿地跟着侯跃明向前走去。
侯跃明迈步便向大街走去,走多远就看到一家网吧,门面上用红漆醒目的书写着;新潮流网吧大世界。旁边还有一行黑色小字,歪歪斜斜,未成年不能入内。
侯跃明走进网吧,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宽阔的大厅,济济满满,有一二百名青少年,一色的未成年人,在上网,聊天,打着游戏。看他们多么投入,全神贯注,手忙脚乱,有的少年嘴里还刁着香烟。侯跃明看到这里,心中向刀割一般疼痛。
侯跃明心里很痛,他想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他们正是读书的时机,在这里泡不起哇。
正在这时闯来一名汉子,袒胸露怀,纹身遍体,胸前刺着猛虎图,一双蛟龙缠两背,光着秃头,吃得肥肥胖胖,猪背牛腰,鼓着母猪肚子,生着一对怪眼,若是盘坐在地上,就是一尊泥塑的胖罗汉。他怒气冲冲地拦住侯跃明的去路,厉声问道:“你干什么的?”
侯跃明道:“找孩子的。”
那打手吼道:“滚,这是三爷的网吧,你也敢来骚扰,是不是活腻了,再不滚开……”
侯跃明愀然作色道:“你们这么做,岂不毁了这些孩子们的前程,他们可是祖国的未来。”
那个打手毫无顾及的哈哈大笑道:“好哇,你每天能给三爷一万元人民币,这个网吧他老人家就关门。”
侯跃明:“每天一万元?”
那打手捧腹大笑道:“三爷有二十三家网吧,五座酒楼,四个歌舞厅,八家宾馆,日进斗金。黑猫白猫能逮到老鼠就是能猫,你知道这是谁说的吗?”
侯跃明勃然大怒道:“不许你歪曲我们领袖的铭言。”
那打手咆哮道:“来人,给我把他轰出去。”
阵阵飓风吹起路上的尘土,遮天影日,侯跃明站在这陌生的街头,心中隐隐作痛,表现在他那张满面愁郁的脸上。
侯跃明一连去了十几家网吧,成百上千的青少年学生都泡在那里,李书记的眼里在流泪,心里却在流血。
为虺弗摧,为蛇若何?决不能让这股恶风在运河县这般铺天盖地的刮下去,这就是我侯跃明就职的第一件要办的大事,我侯跃明一定要解救这些失足的青少年。
侯跃明主意拿定,便询问文化局在什么地方,路人告诉了他,他向文化局走去。
侯跃明到了文化局,这里乃一样春秋,于文化馆同一院子,东西两厢就有两家录像室,大厅也出租了,变成桌球室,这里哪是娯乐的场合,就是一个赌博场,一群年轻人赌得热火朝天。二楼还是一家网吧,一家游戏室。侯跃明走向里面看了看,更大吃一惊,许多青少年在这里混天了日消弭着他们的宝贵年华。虽然有许多办公室,却是关锁着空无一人,向门卫老汉打听,门卫道:“局长和两名副局长被韩三爷邀去钓鱼去了。”
侯跃明又问:“他们通常都是这样吗?”
门卫道:“这乃轻松的闲衙门,有什么事做,况且他们都是快要退休的人,时间一熬到,也就纳福去了。”
侯跃明无可奈何走出文化局,心中寻思着……
侯跃明忧心忡忡向前走去,过往的车辆扬起团团尘土在弥漫着飞扬着,扑向行人,路面坑坑洼洼,十分残破。
侯跃明向前走去,抬头看到不远的前边就是一个派出所,于是,他迈步走向派出所。
来到某派出所,从传达室探出一个人头来,问:“你找谁?”
侯跃明闻声看去,原来是个联防队员,便回答道:“找你们所长。”
联防队员道:“所长不在。”
侯跃明又问:“执行任务去了?”
那个联防队员冷笑道:“他是所长,又不需要向我请假,去哪里我管不着,你也管不着,去吧,去吧。”
侯跃明严肃地说:“我能管着你的所长,更能管着你,不相信吗?”
那名联防队员直着眼看着侯跃明,呢喃道:“管我?唉,我一个小小的联防队员,管到我不算本事。”
侯跃明问:“管到谁能算本事?”
那个联防队员滑稽的说:“我说一个人来,就怕吓死你。”
侯跃明冷笑道:“什么人这么厉害,能吓死大活人,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不妨你向我说来,吓死我不要你偿命。”
那联防队员神乎其神地:“韩三爷尿泡尿就能淹死你。”
侯跃明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道:“小伙子,我侯跃明就不相信在运河县还有一个凌驾于法律之上的韩阿三,我道要领教领教他的通天本事,依法拿不下他,我侯跃明就不来做运河县的县委书记。”
那个联防队员问:“你说什么?"
侯跃明又重复了一句:“我要真怕黑社会,就不来大运河县当县委书记。"
那名联防队员大惊失色道:“你是县委书记?”
侯跃明道:“正是。”
那名联防队员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传达室,慌慌张张地向派出所大楼跑去。
侯跃明也走向院内。
片刻,联防队员和一名警察跑下楼来,那警察向侯跃明敬礼道:“本所指导员杨松柏,候书记请指示。”
侯跃明道:“指导员同志,你要回答我的两个问题,第一,如实地告诉我,你们的所长去往何处?。”
杨松柏道:“小王,所长可能去韩氏宾馆了吗?”
那名联防队员点点头道:“所长是去……”
侯跃明严肃地质问道:“小伙子,你要老老实实地说,你们的所长去宾馆做什么,不许说谎。”
那名联防队员神情慌乱地不敢言语,望着站在面前甚是威严的侯跃明,不禁阵阵心慌意乱,脸色焦黄。
侯跃明哈哈笑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这样吧,指导员通知全体干警,全所所有人员跑步下楼,我要给他们讲话。”
杨松柏:“是”.
杨松柏正欲上楼,被侯跃明制止道:“楼层不高,喝一声都能听得到。”
于是杨松柏放声高喊:“楼上听真,全体人员跑步下楼……”
时间不大,从楼上跑步下来二十余人,快速列队.
杨松柏:“立正。”
侯跃明已走到队前高声道:“点名簿拿来。”
杨松柏:“是。”
侯跃明接过点名簿道:“大家听着,我名叫侯跃明,是你们的县委书记,我宣布一个纪律,从现在起到没有解除这次行动之前,任何人不得于外界联系,违反者接受纪律和法律的处罚,如有不服从者,敢顶着风,冒天下大而不讳者,你就碰碰吧。我开始点名……
数辆警车如刮风一般开向韩氏宾馆,杨松柏和侯跃明同乘坐一辆警车,数分钟后扑到了这家宾馆,侯跃明下令对该宾馆进行全面清查。
杨松柏带领干警刚进了宾馆的门就被几名打手给堵住了,那些歹徒们各执刀戒死活不让干警们进入宾馆。侯跃明见此心中好恼。
侯跃明一声令道:“以武力强攻。”
杨松柏受令后扑向为首的一名打手。
杨松柏吼道:“不要动,双手抱着头,靠着墙给我站好。”
杨松柏命令两名民警守着大门,带领一众干警们扑上楼去。时间不大,计从楼上各个房间搜查出包括所长在内卖淫女和嫖娼者二十四人。
侯跃明下令:“将该宾馆的三名主要负责人连同以暴力拒抗的五名打手及这伙人犯押往派出所接受审查,立即关闭该宾馆。”
当这名所长垂头丧气地走到侯跃明的面前,侯跃明厉声吼道:“给我站着。”
这名所长战战兢兢的收住了脚步,目空一切的过去,或者说那个威风劲荡然消失的干干净净,所剩下的就是这副好像被抽了筋,折断了脊梁骨的可怜相。
侯跃明大怒道:“害群之马,你是公安队伍中的败类,严重的毁坏这支执法队伍的伟大形象,来人。”
杨松柏:“有。”
侯跃明严厉的命令道:“扒下他的警服,开除公职,驱出公安队伍,由司法机关审查严惩,决不饶恕。”
杨松柏:“是,执行。”
两名警察不由分说扒下了他的警服。
茫茫的太空,黔然暗淡,一片乌云被风驱去,片刻,出现了一道强烈的日光。阳光下,春光更为明媚,多日没有见阳光的大地上升起丝丝溇溇的水蒸气在慢慢地升腾着,弥漫着,慢慢地消失着。
公安人员将这伙人押出,又一个个押上警车,过往的人民群众远远地看着,表现出:喜出望外或者说喜不敢言的忧心忡忡的表情。
群众甲:是春回大地,还是拔去乌云见青天?"
群众乙:“巴掌遮不住太阳,我们共产党出了能人啦,敢于斩黑手还老百姓一个晴朗的天。"
群众丙:“我们大运河要是真的出了青天,我天天给他烧香,一天三遍头磕。"
再看,杨松柏及警察、联防队员们将一众人犯押上车,一阵警鸣,周围的老百姓不谋而合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郊外一个大大的养鱼塘旁停着四辆小车,一个彪形大汉,他就是韩阿三,穿着打扮十足的气派。戴一顶银灰色礼帽,穿一身西洋服 墨黑眼镜挂脸庞,潇潇洒洒,手摇一把折扇,脚蹬黑色皮鞋,夺目光亮,水利波分,悠悠然然。
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我,韩阿三…….”
这个电话是出一家宾馆打出来的,
一个年轻女人正在打电话:“三爷,事情紧急…….”
韩阿接到电话三勃然大怒道:“敢逆我者,死。”
只见他一挥手,这帮人收起鱼竿,纷纷上车,四辆豪华向县城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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