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在村头巷尾,跳着童舞,唱着童谣:
山上有座庙,庙里有群念经僧。
咪哩嘛啦念什么?不是真经是歪经。
好好一部经,念得狗屁都不通。
吃喝嫖赌贪,原来是群歪嘴臭和尚。
党的政策好,胜比一部金刚经。
歪嘴和尚念歪了,贪污腐败成了风。
春来一声雷,反腐倡廉势必行。
赶走歪嘴僧,利党利国更利老百姓。
大运河畔有一座县城,城的南面就是一条奔流不息的大运河,在大运河的一个芦苇荡边。
两声枪响,两名罪犯倒在执法人员的枪下…..
县委书记熊英主持会议,县常委会议正在召开。
字幕 ;熊英 大运河县委书记
熊英作着报告:“同志们改革开发,人民的经济大有提高,在我县,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决定对公费医疗实行改革,全县享受公费医疗有一千余人,经过我们大胆地创造性超前的改革,每年最少可以节省5百万元人民币,这是不小的一笔现金,将它投入到建设中去,可以救活一个企业,可以解决数百名教师的工资,这是一件有益的事情,何乐不为呢……
常务副县长徐放首先发言:“我支持县委这一英明决策,离休干部他们的月工资高达数千元,他们的收入高于人民的数倍。
副县长关正清脱下帽子,用手拂理他那苍白的头发,忿然地:“我不支持熊英书记和常务副县长徐放的意见,如果对享受公费实行改革全年限制在150元之内的报销金额,我问你,150元能挂几瓶水,能买几盒药,全县有四百多名二等乙级以上的伤残军人,他们的抚恤金,特一等伤残军人远远地低于干部和事业单位人员的工资,二等的伤残军人一个月一二百元,他们有的是从战场下来的老同志,也有是从事国防建设光荣负伤的同志,还有带病回乡的老同志,你们这么做,是违反党的政策。"
熊英愀然作色地:“关副县长,你是一位即将退休的老同志,我很尊重你,可是你也不能以功自居,和县委分道扬镳,我不想去批评你,可是……”
关正清道:“熊书记,我关如水平生都是谦虚的,愿意接受任何人的正确批评,可是对于错误的指责我坚决抵制概不接受。”
熊英火了,他拍着桌子忿然道:“关正清同志,我也只好以儆效尤,我要着眼于全县人民的利益,对你代表着少数人的意见,也就不采纳了。”
关正清仍然大声地怒道:“伤残军人医疗费不能废除,更不能定额包干,党中央有文件,更不能全年每人一百五十元金额为限度,全县一百六十万人口,他们的比例确实也占少数,我的书记同志,我们共产党不能去卸磨杀驴。”
关正清说罢,站起身来忿然而去。
熊英望着忿然而去的关正清不屑一顾地冷笑道:“这种人就是跟不上时代前进的步伐,什么伤残军人,烈士军属,现在又没仗打,和前苏联现在的俄罗斯好的如亲兄弟,与美国我们的外交政策如磁石一般吸住了她,能退让的就退让了,世界上就安宁了,所以没战争了,这些人……
徐放心平气和地:“我们的邓小平同志说得好,发展是硬道理,对公费医疗的改革就是对发展的投注,对少数人持不同意见,算不了什么,我们的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现在举手表决,同意改革公费医疗的举手。”
例席会议的人等相互看了看,自愿和不自愿地举起手。
徐放大声道:“除关副县长缺席,全部通过。”
熊英(仍有态度)道:“立即通知县公费办主任马军,停止公费报销,按县委,县政府新的文件执行。”
徐放响亮地:“是”。
于是徐放拿过桌上的电话:“哦,你是公费医疗办公室的马军主任吗?”
民政局优扶办公室内,宋春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大运河县民政局优扶科长,正在翻阅文件,县委、县政府联合通知……根据我们的县具体情况对公费医疗改革,势在必行,按每人每年150元进行报销……
宋春风大惊失色:“这是错误的行动,尤其是伤残军人,一旦停止了他们的医疗报销,必定影响他们的伤病的治疗,和中央文件相对抗,不能执行哇。”
正在这时一个四十上下岁的妇女,她叫张洁走进办公室:“宋科长。”
宋春风抬头向张洁看去,只见她二目中泪花盈盈,满脸的愁容。
宋春风:“啊,张洁你为什么哭了?”
张洁:“老任的伤腿感染了,疼得不得了。”
宋春风:“快进医疗啊。”
张洁:“公费医疗停止了。”
宋春风用力地击着面前的办公桌,忿然道:“这些手握重权的老爷们,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却忘了仍然处身于贫苦之中的伤残军人,这些人可恶,太可恶了。"
徐放的办公室。
徐放半仰半卧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他刁着一支香烟,有节奏地活动着他那两条腿,门被敲响了。
徐放:“进来。”
马军 大运河县公费办公室主任
马军推开门进了办公室,恭恭敬敬地:“徐县长。”
徐放:“不是县长,是副县长。”
马军嘿嘿笑了笑道:“副县长,县长只是席地之分,徐副县长才智兼务,俯拾即是,用不了多少日子,您便是县长,或者是县委书记。”
徐放:“不见得吧,县长要晋级去地区做副市长,多少人都在贪婪地瞅着这把椅子,眼里在滴血。”
马军:“那些人皆是望尘莫及,县长非您莫属哇。”
马军边说边向办公室的四壁看去,墙壁上悬挂和张贴着大运河县有名的文人骚客的字画及诗句,后壁;三代夏商周,四诗风雅颂。左壁;爱民如子,执法如山;右壁;绿水本无忧,青山原不老。前壁;风云三尺剑,花鸟一案书。
马军心里想尽是吹捧奉承而已。
徐放道:“秋色横眉,桂树丛中招隐士。”
马军脱口而出道:“湖光照面,荷花香里坐诗人。”
徐放大喜道:“大运河有名的才子,真乃名不虚传。”
马军受宠若惊道:“谢谢徐县长的夸奖。”
徐放:“好吧,到那时候,我就让你做几年卫生局长。”
马军更是感激不已地连声说:“谢谢县长的提携,谢谢县长的提携。”
徐放:“党领导一切,县长务必还要听书记的。”
马军:“听您的口音,不想当县长。”
徐放:“是啊,百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我可不愿意,头上还有一人能管着我,这些先不说了,马军今天我要你来,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办好。”
马军:“什么事,只要您委派的,哪怕是上刀山入火海,我马军决不含糊。”
徐放满意地点点头道:“我徐放没有看错人。”
徐放从办公桌内取出香烟递给马军一支,自己也刁上一支,马军殷勤地取出火机为徐放点了火后,自己也点燃了香烟,丝丝缕缕的烟雾从二人的口腔鼻孔中喷出,在空中升腾着弥漫着。
徐放吸了几口烟这才神神秘秘地说:“马军,熊英书记的父亲患了绝症,熊书记可是一个大孝子。”
马军:“听人言讲,熊书记是个弃婴儿。”
徐放:“是啊,虽然这位老人不是熊书记的生身父亲,恩父母重于生父母,将他培养成一名大学生,含辛茹苦也是不容易哇,熊书记要不惜一切去医救他的父亲,可是他经济上力不能及。”
马军:“您的意思?”
徐放:“我自然是熊书记的左辅右弼,就应当为他分忧解难,你立即从公费上准备二十万元现金,送熊老大人进省城医院住院治疗。”
马军:“……”
徐放:“你怕什么,这是一棵大树,或者说是泰山,你办了这件事好处无穷,常言讲,于君说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从事卫生事业几十年,还不是混个副科级,我就是有心提你当卫生局长,熊书记的这个关?”
马军:“我明白了。”
徐放:“只要熊书记能够开关放行,也许你还能进县委这个班子,你怕什么,胆小不得将军做,你老小子一定要珍惜今天手中的权利,那是得天独厚的条件:”
马军:“要走这步路,我可是没有经验哇,捧着香上庙,可找不到庙门在哪里。”
徐放:“好吧,我就为你引荐,到时候你马军可不能恃才傲物,上了楼就忘了我这个楼梯子。”
马军:“放心吧,你徐副县长不是恩师,胜似恩师。”
两名随同人员将熊英的父亲搀扶着走到住院部,熊英来到交费处在办理住院手续:“同志,请给我父亲办一个住院手续。”
工作人员问:“你是?”
熊英:“大运河县。”
工作人员:“你姓?”
熊英:“我姓熊名英,大运河县县委书记。”
工作人员:“您是熊书记吗?”
熊英:“是啊。”
工作人员:“你父亲的住院手续已办好了。”
熊英:“办好了?”
工作人员:“一个姓马名军的人已交20万元住院费。”
熊英:“马军?”
工作人员:“他说他是你父亲的侄女婿。”
熊英(暗自好笑)地:“好个东床快婿。”
数日后,徐放正在客厅接待来访的马军,二人坐在沙发上吸着烟,喝着茶,亲切地交谈着。
徐放:“这次你做得很好。”
马军:“熊书记那可有些反映吗?”
徐放:“世上没有一个不吃鱼的猫,熊书记昨天从省城回来了,今天上午部分常委开了碰头会,我有意地提到卫生局的事,局长已接近退休的年龄。”
马军迫不急待地:“他熊书记的态度。”
徐放:“他同意委任一名局长,我又向他提出三名人选,其中就有你。”
马军:“熊书记对我可有好感?”
徐放阴险地:“貂不足,狗尾续。”
马军大惊地:“此话怎讲?”
徐放冷笑着道:“当地关正清副县长第一个就反对,这句话就是他说的。”
马军忿然道:“这个该死的二线老鬼。”
徐放(神乎其神)地:“会散了,我又单独地和熊书记交换了个意见,先提你做卫生局的副局长,是的,一口也不能吃成胖子,小二姐上楼台,也得一步一步爬上来,做直升飞机也怕人心不服。”
马军激动地:“谢谢您,徐副县长,我马军一定知恩图报,永远不忘你对我的厚爱。”
马军从手中的提包中取出一捆现金,笑了笑道:“小意思,小意思。”
徐放大口抽着烟,不动声色地坐着,马军将现金放置在徐放的面前的茶机上,奴颜婢膝地:“徐副县长我回去了。”
徐放点点头道:“好,官有你做的,就看你有多大的上进心。”
马军站起身来,欢天喜地而去,(门没有关)他走远了,身影消逝了,徐放这才用手掂了这捆现金,沾沾自喜地:“二十万,好吧,算你姓马的还有点孝心。”
徐放又向这捆现金用心地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自古来钱就是好东西,世上也只有它才是万能的钥匙,用它能打开世上所有的锁,眼不识丁马前卒,隔床鼾声正陶然的人物一样能得到重用。”
马军兴高采烈地回奔家来,他手舞足蹈欲如腾云驾雾,悠悠然然地向自己的家门前走去。
突然从背后传来,声音却不大:“牛主任,牛主任。”
马军闻声看去,门前站着一位中年妇女,迎上前来便道:“马主任,我等您多时了。”
马军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小声地:“何梅,是你。”
何梅;字幕 特等伤残军人陆勇的妻子
何梅多情地:“我等您多时了。”
马军笑了笑道:“你找我,公费改革了,你知道吗?”
何梅摇摇头道:“公费改革了,我这儿还有一万多元医疗发票。”
马军为难地:“医疗公费改革这是县委县政府的决定。”
何梅(迟疑)地:“这个改革不太合适吧。”
马军(装模作样)地:“有什么不合适的,国家利益为重,每人一年150元也体现出政府的关怀。”
何梅大声地:“老陆的残废这么重,一年150元医疗费,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马军一声冷笑道:“陆勇,三年他根本没有吃过一片药,我还不清楚,你何梅是什么角色的人。”
何梅(已经没有掩饰了)道:“您早就知道了,陆勇要是能打会斗,你马主任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找我去睡觉。”
马军笑了笑道:“说得有些道理吧。”
何梅别有用心地:“马主任,你的胆子不小,我可是雷区。”
马军诡言大义地又笑了笑道:“何梅,你的高尚精神可佳可佩,不过这件事你们是国家的伤残军人,理所应当为国家着想。”
何梅有些反感道:“伤残军人能贡献的都献了,还能要他们怎么着,取消了公费医疗他们有意见。”
马军有些不耐烦地:“离休的老干部他们不是一样的改革吗?”
何梅:“他们的工资高,况且?”
马军哈哈笑道:“时代不一样了,需要谁,谁就重要。”
何梅:“是啊。”
马军夸夸其谈地:“何梅,形势的需要嘛,打过一辈子仗的红军,八路军还不如从台湾来的老反革命,他们过去杀共产党,现在团结他这就是现实,一朝天子一朝臣。”
何梅脉脉含情地:“马主任,这些俺就不说了,您,您能不能对我这件事照顾一下。”
马军抬起头向何梅贪婪地看了几眼,淫荡地笑了笑:“何梅,那就看你的面子了。也许会给你个大大方便,你明白吗?”
何梅笑着说:“将伯之助,义不敢忘,义不敢忘。”
马军爽快地:“好吧,你下午六点半在新潮舞厅等我,把发票一起带来。”
霓虹灯光下站着何梅焦急地站在舞厅的门前张望着,终于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眼里,他立即眉飞眼笑跑步迎上前去:“马主任,马主任……”
马军快步向何梅走来,伸过他的双手美津津地:“梅呀,梅,要你久等了。”
何梅伸手接过马军的手二人进了舞厅。
舞厅内,紫色的灯光来回的旋转,劲爆的音乐卷起一片激情的声浪,西方流派的青少年疯狂的摇摆。
马军快活地:“梅,你乐意陪我跳舞吧。”
何梅乐意地点点头,于是二人携手抚肩,进入舞场,马军的舞跳得是那么纯熟精美,身姿舞态真让何梅魄魂颠倒,跃进陶醉的海洋中,她尽情地豪放地和马军跳了几个回合,她不时地向周围的舞友们看着,环肥燕瘦皆是英姿不俗,他们边舞边小声私语着。
马军:“梅,你的事我办了,发票带来了吗?”
何梅:“带来了。”
马军:“是多少?”
何梅:“一万三千六百二十四元。”
马军:“我付给你一万五千元行吗?”
何梅:“太谢你马主任。”
马军笑而言道:“赴琼林饮宴,不枉了青灯黄卷二十年。”
何梅:“也许比苦读二十年还要得意。”
马军:“得意?如鱼得水,梅,你就是一池热我心肠的水,我就比入了水的干渴的鱼,今夜良霄你都陪着我。”
何梅点点头道:“马主任,今天我好比拨云见日,昏镜重磨,愿天长地久地去陪着你。”
马军何梅携手并肩向一家旅馆走去,夜,灯光明亮的大街,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亦如白昼。
一家旅馆,马军,何梅进入客房,宽衣解带上了床……
惨白的灯光一下子熄灭了…….
一个胡同内,一处民宅,大门紧闭着。胡同里人来人往,小商小贩喊买叫卖声声不断…….
陆勇的家,陆勇躺在床上,不时地探起头向门外张望着,这时何梅十分疲惫地走进家来,她将手中的提兜往床头柜上轻轻丢下,便心不在焉地问道:“陆勇,你吃饭了没有?”
陆勇没好气地:“你走了两天两夜,我躺在床上又动弹不得,别说吃饭了,就是一口水也没人送。”
何梅不痒不痛地:“你妹妹陆芋没来?”
陆勇哀求着:“人家有人家的事,这样吧,全当你做了一件好事,把我送回荣校吧。”
何梅吼道:“分散供养,你娶了我就休想回荣校喽。”
陆勇伤情地:“我的伤残这么重,没人护理,我只有死路一条,这样吧,我再求你一回,何梅,你把我送去县民政局,交给盛科长,给我一条活路吧,也算你做了一件好事。”
何梅冷笑道:“好了,从今天开始,我给你把饭和水送到你的床头。”
何梅说罢扬长而去。
陆勇大声的叫喊着:“何梅,何梅……”
何梅回过头来,冷漠地:“老娘和你结婚,你真当我是你的护理员,呸,我是求财来的。”
何梅来到中医院,向医院内走去。
看病求医的人甚多,何梅她向一个内科门诊走去。
内科门诊室,何梅走进门诊室,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医生,独坐在那里。
何梅笑嬉地:“老冯哥。”
冯医生动情地站了起来,伸过手握住何梅的手道:“何梅这几天你去哪里,我好想你呀。”
何梅娇嘀嘀地:“才几天,真想我了。”
冯医生(下流)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如孤云野鹤,又钻到谁的被窝里去了?”
何梅微笑道:“冯哥,除了你,我还能有几人知心,今夜我来陪你。”
冯医生哈哈笑道:“梅。”
冯医生伸过手来,去抚何梅的前胸,低声又道:“我又为你准备了六千元的发票。”
何梅:“万石不辞,越多越好。”
冯医生:“马上用电脑了,不太好办。”
何梅:“谁个不知道您冯哥,神通广大,凡是来你这儿看病的,你所认识的不用报销的病人,借个名字把发票拿来就行了,一个月整它个三五千元不太困难吧。”
冯医生:“三五千元不成问题。”
何梅喜不胜喜地:“冯哥,我的好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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