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匙谜案第四卷《清除内奸》
第四十章:秘密委托 第四十一章:查看证物 第四十二章:索要记录 第四十三章:岛田认父 第四十四章:智取笔迹 第四十五章:杜才求救 第四十六章:揣摩古诗 第四十七章:上官挨训 第四十八章:技术指导 第四十九章:偶然失火 第五十章:凤凰白玉 第五十一章:相约江小娜 第五十二章:赵昆取画 第五十三章:联络古小燕 第五十四章:许华请假 第五十五章:旅途遇险 第五十六章:逮捕五号 第五十七章:审讯杜才 第五十八章:猎鹰行动 第五十九章:捣毁地下室 第四十章 秘密委托 上官洪达看见鲁局长发了火,急忙在旁边说道:“确实也是,很多时候我们的行动都被敌人抢了先,我也觉察到了公安内部有古怪,不过,请鲁局放心,无论问题隐匿得有多么深,多么复杂,我们都一定会去查清楚。” 鲁局转过身来严厉地批评杜才:“你身为古北公安分局的一把手,做事草率冲动,疏忽大意,到如今,连同志和敌人也分不清楚了,还是政委,依我看你是狗屁,你必须自我反省,作出深刻检讨。” 杜才惶恐不安:“鲁局批评的对,我一定好好检讨自己。” 此时,杨贵和吴阿牛带伤逃回了“山鹰社”总部,站长盲蛇望着两人显得力不从心,很无奈:“唉,真是流年不顺,次次行动均告失败,你们两人虽然侥幸逃脱,但是我们的处境却是越来越危险了,最重要的是内线5号的安全将面临严重的威胁。” 杨贵问盲蛇:“站长,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盲蛇心情郁闷:“凉拌!上峰下达的任务那么多,我们都没有完成,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了。” 再说两名苏联专家耶维奇和雷夫斯基,此刻正在市政府招待所303房间与曾副市长轻松愉快地聊天。原来昨天两名专家到达丽山宾馆205房间后没多久,就被保卫人员从宾馆后门带出来,转移到了市政府招待所。而这一切都是欧秘书汇同鲁局长等人针对敌人设计的“张网以待”计划,专等敌特分子上钩。 耶维奇和雷夫斯基向曾副市长表示希望能尽快去电厂开展工作,曾副市长点头同意了,几个人又闲聊了一会,曾副市长就告辞离开了,翻译叶明祖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雷夫斯基将房间门关好后,对耶维奇说道:“亲爱的耶维奇,我想对你说一件事。” 耶维奇心情舒畅:“呕,请讲。” 雷夫斯基:“我此次来中国,除了去江城电厂工作以外,还受一位老朋友的秘密委托,替他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耶维奇:“喔,办什么事?” 雷夫斯基:“我的这位老朋友是苏联远东情报局二科的科长波尔琴科上校,他委托我来到江城后,帮他查找一幅中国古画。” 耶维奇大感意外:“你只是一个电力工程师,与军界素无瓜葛,他怎么会让你去做这样一件事?这是一幅什么样的中国古画?” 雷夫斯基:“波尔琴科上校的情报二科在半年前获得了一个情报,在中国江城有一幅北宋时期的古画,名叫《凤凰涅槃图》,据说此画不但本身价值连城,还涉及到一个巨大宝藏的秘密,他让我在江城务必探查到此画的下落。” 耶维奇觉得离奇:“亲爱的雷夫斯基,没想到波尔琴科上校会给你这样一个滑稽的委托,问题是在江城,你人生地不熟,如何去帮他查找到这幅中国古画?” 雷夫斯基:“波尔琴科嘱咐过我,到江城后,去文物收藏馆找一个叫古小燕的中国女人,这个古小燕会多国语言,也是情报二科在江城的联系人。” 耶维奇耸了耸肩,对雷夫斯基说道:“那么我就只有祝你一帆风顺,马到成功了。” 且说江城电厂工程师赵昆经过十几天的休养,已伤愈出院回到家中。赵昆深思熟虑了很久,最后决定将自己收藏的凤凰古画之一的《玉凰浴火图》捐献给政府收藏,以此来免除古画带给自己的不幸和无休止的麻烦。想到这里,他给上官洪达打了一个电话,约上官到家里来有事相告,上官洪达接到赵昆的邀请电话后,很快就来到了赵家。 赵昆给上官洪达倒了杯水,请他坐下后说道:“上官局长,是谁杀害了我的父母,查清楚了吗?” 上官洪达神情严峻:“很明显,从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来看,吴宽和何秋水应该就是谋害你父母的重大嫌疑人,因为他们所使用的(西川十一年式)手枪与子弹经过检验,跟你父母被害现场遗留的子弹壳及弹道发射痕迹是一致的。” 上官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接着说:“不过,这两人都已经被打死了。” 赵昆悲伤地流下了热泪:“吴宽和何秋水都被打死了?如果真是他们杀害了我的父母,也算是告慰了二老的在天之灵。” 上官洪达:“问题远没有这样简单,虽然这两人是死了,但是他们穷凶极恶,属于另一伙敌人,我们面临的侦破工作还很艰巨,真是令人头痛,喔,对了,赵工程师叫我来,就是问凶手的事吗?” 赵昆:“哦,不全是,上官局长,我想了很久,就是要告诉你,我们家收藏的那幅凤凰古画我知道藏在哪儿,我准备把画捐献给政府收藏。” 上官洪达感到很意外:“记得你以前给我说过,你收藏着这幅画,为什么你现在愿意把画捐献给政府收藏了?” 赵昆哀声叹气地说:“此画给我带来了无休无止的恶运,把它捐出去,省得我天天都担惊受怕。” 上官洪达:“你正式决定了?” 赵昆:“决定了。” 上官洪达:“好吧,不过你目前暂时还需要保密,此事关系重大,等我向相关领导汇报请示以后,再具体安排捐画时间,你看怎么样?” 赵昆:“好的。” 两人谈完话,上官洪达就起身告辞了。 上官洪达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陷入了沉思,他愁眉不展,心乱如麻,这段时间所发生的案件,确实疑点颇多,鲁局长下了死命令,限期清除内奸,工作上的压力真是不小,现在赵昆又要捐画,简直就是在凑热闹。 上官洪达这一想,就想到了半夜,这时,在古北公安分局的办公大楼里面,忽然有两条人影同时窜到了三楼证物保管室旁边,保管员老魏发现有动静,对着黑漆漆的楼道吼了一声:“是谁?”谁知,这一吼不要紧,却吼来了一把飞刀,飞刀锋利无比,从黑暗中飞出来正好击中老魏的胸部,老魏“啊!”惨叫了一声,整个身躯重重栽倒在地。 第四十一章 查看证物 老魏应声倒地后,两条人影从楼道两侧不约而同地溜到了证物保管室门口,由于行走匆忙,两条人影差点撞了个满怀。 证物室门口只悬挂着一盏很小的白炽灯泡,在灯泡微弱的亮光下,两人相互看清了对方的面目,啊!原来两人分别是政委杜才和法医刘兴吾。 杜才和刘兴吾两人均以闪电般的速度,从身上拔出一把小手枪指着对方。 杜才厉声吼道:“刘兴吾,我的第一感觉早就告诉我,你是一个敌特分子,这回刚好被我逮了个正着,你还杀了老魏,快把枪放下,跟我回审讯室。” 刘兴吾显然不卖杜才的帐,阴阳怪气地说:“杜政委,你少放屁,深更半夜的,你跑来证物室干什么?别装蒜,是你杀了老魏,可别冤枉我。” 杜才:“我身为分局政委,出来巡视一下不可以吗?你又是来这儿干什么的?” 刘兴吾:“我来的目的和你一样,寻找证据,看看谁是敌人派来打入我们公安内部的卧底分子。” 杜才脸色微微一颤:“这么说,吴宽是你故意打死的啰,你们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你在替谁做事?” 刘兴吾不屑一顾:“我的杜政委,你问的这些问题我都不需要回答你,不过,对于你的底细我到是很清楚,你是……” 刘兴吾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杜才对着他的身后大喊一声:“哎,鲁局……” 刘兴吾听到喊声神情一愣,把头向后转了转,就在这个充满关键性的瞬间,杜才对着刘兴吾的胸部“砰、砰、砰”连开三枪,刘兴吾中弹后,双眼圆睁,嘴里懊悔地:“你…额…”倒在了地上。 上官洪达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反复琢磨案情,突如其来的枪声让他吃了一惊,他急忙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王大亮也带着几名公安战士打着手电筒朝三楼证物室奔来。上官洪达来到证物室门口,看见保管员老魏胸前插着一把尖刀,躺在地上,他赶紧上前将老魏扶起来,不停地喊:“老魏,老魏,你快醒醒呀……” 在上官局长的连续呼唤声中,老魏吃力地睁开了眼睛,他缓缓抬起手,指着证物室的房间门:“上官局长,欣欣字画店里的东西,我已经为你……”话还未说完,老魏就垂下头,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光荣地殉职了。 上官洪达脸色铁青,满腔悲愤地站起身来,他望着站在一旁发呆的杜才冷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杜才吞吞吐吐地说:“我刚才从寝室里出来解手,无意间看见刘兴吾偷偷摸摸地朝楼上证物室溜了过来,我就跟着他,没想到刘兴吾居然杀了老魏,我立即上前制止,他又持枪拒捕,不得已,我只好向他开了枪。” 上官洪达听了杜才的话后,没有发表看法,他吩咐王大亮:“你们先把刘兴吾和老魏的尸体抬下去。”接着他又朝丁虎喊了声:“丁虎跟我来一下。” 上官洪达带着丁虎走进了证物保管室,在室内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老魏已经整理好的证物,这些证物都是从欣欣字画店里查抄回来的。上官洪达让丁虎把这些东西全部搬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东西全部搬放好后,上官洪达将办公室的门关好,然后对丁虎说道:“丁虎,刑侦队的同志们都下班了,今晚我们俩加个班,把这堆东西好好的检查一遍,看看能不能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一定要仔细一点。” 丁虎看到上官局长要和自己一起工作,感到精神振奋,于是就响亮地回答:“是,保证完成工作。” 从欣欣字画店查抄回来的东西都是些字画,瓷器和古玩,不过,它们基本上都是赝品,两人仔细查看了大半天,没有看出什么可疑之处。 上官洪达疲惫不堪地坐到椅子上,从身上摸出一支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就在这时,丁虎的脚无意间碰倒了一幅字画,字画“噹”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上官洪达陡然来了兴趣,他说道:“丁虎,把掉在地上的这幅画给我拿过来,我看看。” 丁虎赶忙将这幅画捡起来递给上官洪达,上官洪达用手把画缓缓展开,啊!好一幅《深宫仕女图》,画上面的仕女维妙唯俏,栩栩如生,人物的脸旦,眼神完全画活了,画的作者是唐伯虎,当然,这也是一件赝品。上官洪达忍不住称赞道:“这个欣欣字画店老板真会做生意,即便是假货也不同凡响,弄得很逼真。” 上官洪达看了一会《深宫仕女图》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他正准备把画收起来,忽然,一不小心,字画撞到了旁边的办公桌,不料这一撞,撞的画轴一端的木头盖子似乎松动了一下,木头盖子是用来装饰画轴的,上官洪达马上警觉地检查起画轴来,他用手拧了拧画轴上的木头盖子,“哈哈”,原来木头盖子居然是可以拧开的。 上官洪达从画轴里拿出一张字条,字条的内容是(盲蛇:十万火急,海老大已经暴露,请你立即采取行动。5号)原来这是代号为五号的敌特分子传给敌人的一张情报字条,很显然,五号就是打入我公安内部的敌人卧底。 上官洪达看着字条上面的字迹觉得很眼熟,这个字迹怎么那么熟悉?再仔细看一看!啊!不由得大吃一惊,难道他就是敌人的内线五号? 第四十二章 索要记录 上官洪达看完字条,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丁虎说道:“丁虎,发现敌人情报字条的事你要暂时保密,没有我的许可,对谁都不能说。” 丁虎赶紧点了点头:“上官局长请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第二天上班时间,刑侦队队长许华带着侦察员刘小惠来到江城市电信局,许华是根据与电信局通讯科周科长原先的约定,前来索要吴宽的通话记录。 两人径直来到周科长的办公室,周科长客气地请许华和刘小惠坐下后问道:“不知二位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许华听周科长发问,顿时神情一愣:“周科长你忘了?我是来索要吴宽的电话通讯记录的,半个月前,你对我说还未到话费结帐期,让我到时间再来,这不,我来了。” 周科长恍然大悟:“对、对、对,许队长,你看我这记性,对不起,对不起!” 不过,周科长却面色尴尬,显得很为难,他吞吞吐吐地说:“唉,许队长,真是不凑巧,就在昨天晚上,通讯记录程控系统突然发生了运行故障,我们的技术人员抢修了一整夜,终于在今天早晨将故障排除,虽然通讯程控系统恢复了正常运行,但是却很遗憾,近两个月的客户历史通讯数据已经全部丢失。” 两人听周科长说完,既感到很意外,也感到很吃惊。刘小惠是个急性子,她对着周科长大声吼起来:“你们是怎么干工作的?那么重要的嫌犯通话记录居然让你们给弄丢了,还是个科长,真是的。” 周科长显得很无奈:“公安同志请息怒,没办法,谁都不想这样,我怎么知道程控系统会突然出现故障,我又不是神仙。” 许华用手碰了碰刘小惠:“小惠,你冷静点。” 随后,许华起身和周科长握了握手,就告辞离开了电信局。 许华和刘小惠回到古北公安分局,许华把去电信局的情况向上官洪达作了汇报,上官洪达也感到很失望,他说道:“今天去拿通话记录,昨天程控系统就出现故障,这也太巧了吧,不过,先不管它,我和你们谈谈另一个重要线索。” 上官洪达把办公室的门关好,很神秘地对两人说道:“你们两人都是我最信任的同志,我跟你们说一个惊人的发现,希望你们能保守秘密。” 两人连忙齐声答道:“请上官局长放心,一定保守秘密。” 上官洪达:“我昨晚检查了从欣欣字画店里查抄回来的那些证物,无意间发现了一张敌特分子向外传送情报的字条,从字条上的笔迹来看很眼熟,有点象政委杜才的笔迹,因为我以前看过他写的工作总结。” 许华和刘小惠一听,非常惊讶地同时大叫起来:“你说什么?” 上官洪达:“嘘,你们小声一点。” 许华不解地问:“这么重要的情报字条,敌人应该将其销毁才对,怎么还会留着?” 上官洪达:“我想可能是因为字画店老板忙着传递情报,一时间仓促,过后忘记了吧,谁知道呢?” 接着,上官洪达把情报字条摸出来递给两人看了一遍。 许华若有所思:“难怪不得,这使我印证了案件中很多解不开的谜团,那天在丽山宾馆门外,就是杜才命令我把嫌犯交给敌人的。” 上官洪达:“当然,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先检验笔迹,可是杜才的办公室经常锁着,只有他才有钥匙,我想先把杜才的笔迹搞到手就好办了,但是又不能太冒失,怕引起他的怀疑,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几人想了片刻,许华说道:“我有个办法,小惠不是我们刑侦队的经济员吗?每个月工资表和差费表都需要局领导签名才能发放,原来是上官局长签名,但是这个月却更改了,市局财务科通知让杜才签,只要杜才在工资表上一签他的名字,笔迹就到手了。” 上官洪达眼睛一亮,马上作出了部署:“这个主意很好,刘小惠负责把杜才的笔迹搞到手,然后交给许华,由许华带着情报字条去市局技术科找老柯鉴定,千万要注意保密,如果笔迹真的一样,我立即向鲁局长汇报……” 刚说到这里,“咚、咚、咚”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在敲办公室的门,刘小惠把门打开,居然是政委杜才,杜才看着几人狐疑地问:“今天不是要开周会吗?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是不是发现了新线索,都说说看。” 上官洪达急忙说:“老杜,我们再谈吴宽的通话记录。” 杜才:“他的通话记录拿到啦?” 刘小惠:“没有,电信局的程控记录系统发生了故障。” 杜才显得灰心丧气:“唉,这段时间真是干什么都不顺,真让人头痛。” 随后,几人一齐去分局会议室开起了周会。 再来说说岛田义一,岛田再次来到了江城慧明寺,一进寺门,站在大殿旁边的小沙弥一眼就认出了他,小沙弥急忙走过来问道:“施主,这次来还是许愿吗?” 第四十三章 岛田认父 岛田义一想尽快见到圆觉法师,小沙弥走过来问他,他急忙反问小沙弥:“我要见圆觉法师,他在哪儿?” 小沙弥:“喔,你要见我们的主持,他正在后堂自己的房间里坐禅。” 岛田从身上摸出一张大额钞票递给小沙弥,要小沙弥帮他塞到“随喜功德”箱里面去。然后,岛田信步来到大殿后面圆觉法师的房间门外,圆觉法师此时正盘腿坐在床上闭目静修,房间的门并未完全关闭,半掩着,岛田温和地喊了一声:“圆觉法师!”见没有人回应,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只有十个平方米左右的小房间,房内的陈设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上摆放着一套廉价的茶具,桌子上方的墙上有一个不太深的墙洞,墙洞内放着一尊观音大士的塑像,塑像是青铜铸造的,小巧精制。 岛田看见圆觉法师就坐在床上闭目静修,于是就没有打扰他,自己走到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哪知,这一坐不要紧,岛田的眼睛却顺势看到了对面墙上的诗,这首诗就是圆觉法师本人创作的《思智》: 念别去波万里烟,茫茫暮色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堪泪落清秋节。 自别东瀛三千里,樱花时节思智子。 不为别离肠已断,竟无语凝噎云山。 岛田默默地念着这首诗,念着,念着,忽然他觉得浑身热血涌动,心潮澎湃,情绪异常激动。最令岛田感到意外和吃惊的就是那句:自别东瀛三千里,樱花时节思智子。因为他的母亲就叫岛田智子,他望着圆觉法师心想:难道床上这个面容慈祥的老僧真的就是自己苦苦找寻多年的父亲?想着,想着,一股泪水涌进了岛田的眼匡。 不多时,圆觉法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岛田就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感到很诧异,正要发问,岛田却抢先说话:“圆觉法师你好,真是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擅自进入了你的房间,还请法师不要见怪。” 圆觉法师:“施主言重了,你不是前几天来过本寺的那位李先生吗?老衲正在坐禅,礼数不周,还请见谅,不知施主来老衲这里有何指教?” 岛田:“法师博学多才,见多识广,在下有一样东西,想请法师鉴赏,看看此物出自何处?” 圆觉法师有点好奇:“喔,是什么东西?” 岛田慢慢从身上掏出了一块凤凰白玉递给圆觉法师,老法师接过白玉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看着,看着,“啊!”圆觉法师大叫一声,非常吃惊地问:“你这块白玉从何而来?” 岛田反问:“敢问法师是否曾经去过日本留学?” 圆觉法师大感意外:“李施主如何得知老衲曾经去过日本?” 岛田又问:“法师认识一个叫岛田智子的日本女人吗?” 圆觉法师大惊失色:“你到底是谁?” 岛田继续问:“这块凤凰白玉是不是你送给岛田智子的?” 圆觉法师惊恐万状:“你怎么会知道我过去的这些事情……”话音未落,突然,岛田从椅子上站起来潸然泪下,朝着圆觉法师双腿一跪,大喊一声:“父亲,我终于找到你了……” 圆觉法师听岛田这一喊,神情一楞,甚为疑惑:“李施主为何如此伤心?” 岛田用手抹了一下眼泪说道:“父亲有所不知,我是岛田智子的儿子,同时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圆觉法师再一次深感意外:“你是智子的儿子?也我的儿子?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年,我的师弟江景宏从日本回来告诉我,说智子不是已经另嫁他人了吗?” 岛田:“父亲,当年你离开日本时,智子母亲已经怀上了你的骨肉,你可能并不知情,一个未婚少女怀孕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当时,我外公岛田正雄在东京开了一家拉面馆,得知母亲怀孕后就把拉面馆卖给别人经营,带着母亲回到了鸟取县老家,母亲生下我后不久,外公就因病去世了,母亲靠替别人做针线活把我养大,后来我还读了大学,中日战争暴发,我当了几年预备役军官,现在,我在日本一家杂志社工作,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父亲,很多人劝我母亲改嫁,母亲都没有答应,她直到临死前还念着你的名字,她的心中只有你啊!” 圆觉法师听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肝胆欲裂:“我相信你说的话,因为你手上有凤凰白玉,别人是不会知道这么多内情的,我对不起你的母亲岛田智子,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岛田:“在日本我随母亲姓,叫岛田义一,到了中国,我就随父亲姓李,叫李义一。” 圆觉法师:“原来是这样,还是叫李义一好点,义一,这么多年父亲都没有在你的身边,也没有抚养过你,你怨恨父亲吗?” 李义一:“这一切都是有原因造成的,此生还能见到父亲,我已知足,怎么还会去恨你。” 圆觉法师羞愧难当:“唉,都怨我,都怨我!” 李义一:“对了父亲,你当年是东京帝国联合大学的高才生,留在日本发展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丢下母亲独自回到中国来呢?” 圆觉法师一言难尽:“义一,此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再慢慢说给你听,你先把这块凤凰白玉收起来。” 随后,父子两人又亲切地交谈了许久,李义一准备从丽山宾馆搬到慧明寺来居住,借此也好陪伴父亲住上一段时间,圆觉法师欣然同意,他也希望能和儿子好好叙叙旧,毕竟四十多年天各一方,素昧蒙面。 李义一从父亲房中走出来,回丽山宾馆取行李,他经过大殿时,看见有一个身穿西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在虔诚地拜佛,再定眼一看,“啊!”这个人不就是丽山宾馆的厨师贾仁吗? 第四十四章 智取笔迹 李义一看见了贾仁,于是他走过去招呼道:“你不是丽山宾馆西餐厅里的那位厨师先生吗?你怎么也到慧明寺来啦?” 贾仁笑了笑:“是呀,我也来拜拜佛祖,乞求佛祖保佑我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李义一也坦然一笑:“对,对,是应该多拜拜佛祖,我就不打扰先生了。” 李义一说完话转身准备离开,突然,贾仁在他身后冷冷地问道:“岛田先生,牛排里的鸡蛋好吃吗?” 李义一听贾仁这样问,神情一楞,吃惊不小,他浑身一颤,停下了脚步,难道这个厨师也是“黑龙会”的人?厨师和“大人物”是什么关系?难道鸡蛋里的情报字条就是厨师放进去的?这些疑问使李义一转过身来迷惑不解地问道:“先生是……” 李义一话音未落,贾仁用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走到大殿内的一处角落里说道:“岛田先生,我是大人物的人,叫贾仁,喊我阿仁好了,你现在暂时保持沉默,我说你听。”李义一点了点头,贾仁接着说:“大人物让我转告你,希望通过你对圆觉法师的接触,尽快把古画之一的《丹凤朝阳》图弄到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公安已经开始针对我们展开调查,何秋水已经死了,以后就由我和你联络,你要找我就在丽山宾馆西餐厅,暗号就是(一份欧式牛排加鸡蛋),切记。” 李义一颇感震惊,连忙说:“你说的话我全部记下了,你说何先生死了?” 贾仁没有再说话,他用手拍了拍李义一的肩膀,转身匆匆离去。 李义一站在大殿内陷入了沉思,他想:自己受“黑龙会”会长佐藤太郎的指派到中国来就是为了寻觅古画和宝藏,虽然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找到了,但是古画和宝藏的秘密却和父亲有着重要的关系,要是父亲不肯交出古画和说出宝藏的秘密,那么“黑龙会”的人或其它寻宝组织的人会不会对父亲下毒手…… 李义一想到这里,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他准备先搬到慧明寺和父亲一起住下后,再慢慢从父亲口中获得这些事情的真相,随即,李义一急忙回到丽山宾馆去取自己的行李。 且说侦察员刘小惠遵照上官洪达的部署,把这个月的工资表和差费表整理好,来到杜才的办公室找他签字。“咚、咚、咚”小惠敲响了政委办公室的门:“报告!”,杜才在里面喊了声:“请进。” 刘小惠进门后对着杜才咧嘴一笑:“杜政委,这个月的工资表和差费表请你签字。” 杜才眉开眼笑:“真快,又到发工资的时间了,原来不是上官局长签字吗?” 刘小惠故作惊讶:“市局财务科通知这个月开始让你签,你不知道吗?” 杜才:“喔,对对对,前几天财务科是通知了我,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 杜才边签字边问:“小惠,这个月我有多少工资呀?” 刘小惠叹了口气:“唉,在分局,你是政委嘛,当然是你的工资最高啦,有85元,比上官局长还多5元,我才只有23元,不过差旅费都是一样的,每人都是9元,3毛钱一天。” 杜才签完字,笑着说:“小惠呀,你就不要发牢骚了,我们国家现在不是还穷嘛,要多体谅国家的难处,等国家富强了,你每月能拿到一百元的工资也说不定。” 刘小惠小声地唠叨:“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实现。” 杜才疾言厉色:“你说什么?” 刘小惠缓过神来:“杜政委,没,没什么,再见!” 刘小惠得到杜才的签名后,急忙来到分局财务室把工资和差费领了出来,她把钱分发给队里的同志们后,然后把带有杜才签名的工资和差费底单交给了许华。 许华拿着两张签名表立即来到了上官局长的办公室,他对着上官洪达悄悄地说道:“上官局长,杜才的笔迹搞到手了。” 上官洪达一听,喜上眉梢:“很好!” 上官洪达随即拿起桌上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将工资表和差费表中有杜才签名的部分剪了下来,再把那张敌特分子写的情报字条一齐交给许华,许华刚要转身离去,忽然,上官洪达想到了什么,他急忙喊了声:“且慢!”许华问道:“还有什么事?” 上官洪达没有说话,他又从许华手中拿回情报字条用剪刀剪成了两截,把其中写有(盲蛇:十万火急)六个字的一截情报字条和一张剪下来的杜才签名递给了许华。 许华疑惑不解:“你这是干什么?” 上官洪达显得很谨慎:“这一半我得留着,以防万一,老柯是鉴别字迹的高手,有六个字就已经足够他检验了。” 许华恍然大悟,他明白了上官洪达的意图,佩服地说了一句:“还是上官局长心细。” 许华来到了江城市公安局技术科,检测员老柯正埋头在做一个指纹鉴定,他抬头看见了许华,于是招呼道:“哟!是许队长,稀客,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许华面带微笑:“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老柯你忙。” 老柯语气幽默:“什么,你没事?没事你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难道就是专门来看我做试验的?有时间,你还不如陪着女朋友去看看电影。” 许华:“老柯,你别逗我了,我哪儿有什么女朋友呀!不过,我确实有件挺无聊的事。” 老柯:“喔,说说看!” 许华:“这个事是这样的,我们分局有一个同志特别擅长临摹别人的笔迹,今天他和杜政委打赌,说是他模仿的笔迹就是市局技术科的老柯也鉴定不出来,他们的赌注是一条哈德门香烟,这不,他们请我当中间人,让我来找你,看看他模仿杜政委的笔迹是不是够水准,看你老柯能不能分辨出真假来。” 第四十五章 杜才求救 老柯听了许华说的事“哈哈”一笑:“许队长,你们这件事还确实挺无聊的,不过,既然你亲自来找我,我总得给你几分薄面吧!” 许华喜出望外:“这么说,你同意检验笔迹了?” 老柯:“好吧!你把笔迹拿出来,我检验,我倒要看看这个打赌的人临摹水平有多高?” 许华:“不过老柯,我们可先说好了,检验笔迹这个事就算是私人帮忙,不能让局领导们知道,如果让领导知道了我们打赌的事,肯定全部都得挨批评。” 老柯显得有些不耐烦:“你那儿来这么多口水话,我不会告诉领导的,快把笔迹拿来。” 许华把两张笔迹字条摸出来递给老柯:“这张是杜政委的亲手签名,这张是模仿的笔迹。” 老柯将两张字条拿到手上定眼一看,那知这一看不要紧,看得老柯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诡异神色,他不露声色地对许华说:“嗯,笔迹是模仿的挺像,不过,还需要用仪器检测才能下结论,这样吧许队长,现在我手上还有几个证物急需要检测,等这些忙完了,就马上帮你检验笔迹,估计最快也要两天后才能告诉你检验结果,你看怎么样?” 许华满脸堆笑:“好的,没问题,老柯,那就麻烦你了。” 许华说完塞了一包“哈德门”香烟在老柯的衣服口袋里,就转身离开了技术科。 许华离开后,老柯看着两张笔迹字条陷入了沉思,老柯此人并非等闲之辈,他在部队上的时候就是师部保卫处的干事,专门与证据实物和化学物品之类的东西打交道,可谓经验丰富,他第一眼就看出两张字条上的笔迹是出自一个人之手,但是问题在于(盲蛇:十万火急)这张字条,显然这是一张内容不完整的字条,而它完整的内容又是什么呢?从两张字条整齐的纸边棱角来看,肯定是被人用剪刀裁剪过的。而作为公安分局刑侦队队长的许华,他一向冷静沉稳,做事很有分寸,怎么可能参与打赌这种儿戏的事情呢?显然许华没有对自己说真话,这当中有隐情,他拿着杜才的笔迹来检验,其目的是什么呢? 老柯想到这里感觉不妙,不管怎么说,检验杜才的笔迹肯定不会是一件好事情,老柯准备给杜才打个电话通通气。 为什么老柯会去维护杜才呢?原来是因为杜才曾经救过老柯的命,那是解放江城的时候,解放大军过长江,老柯和杜才乘坐在一条木船上过江,忽然,敌军一发炮弹向他俩乘坐的船只飞来,杜才很有经验,他一听炮弹的声音方向不对,急忙抓起身旁的老柯一起跳入了长江,就在两人跳江后的瞬间,他们乘坐的木船被炮弹炸成了碎片,船上的其他战士也被炸的无影无踪,杜才只是腿部受伤,所以老柯后来一直很感激杜才的救命之恩。 老柯拨通了杜才的电话后说道:“老杜吗?我是老柯,现在我说你听,今天你们分局有人拿着你的签名笔迹来找我检验,至于是怎么回事?你心中应该清楚,念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我只能给你说这么多了。” 杜才听老柯这样一说,顿时惊恐失色,他急忙对着话筒喊到:“老柯,不管发生什么事,念在你我的交情上,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一把。” 老柯没有答话,“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杜才丧魂落魄地瘫坐在椅子上,想起上午刘小惠笑咪咪地找他签字,杜才懊恼地用拳头直打自己的脑袋,心里骂道:刘小惠这个该死的臭婊子,这下完了,彻底完了。 杜才双手抱着头,作为军统驻江城的上校谍报官,“山鹰社”的内线五号,他的大脑中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过去的经历:那是1935年秋天,杜才在上海流浪,靠给人擦皮鞋维持生计,此时,刚好国民党军统上海站招聘特务人员,月薪五块大洋,杜才凭着念过几年书,头脑灵活,成功应聘。在集训三个月后,由于成绩优秀,受到军统戴局长的表扬,随后,杜才被军统安插在东北军龚占民部充当耳目。当时,东北军正在陕北和红军打仗,白鹿镇战役,龚占民部一个团被红军全歼,杜才也当了俘虏,后来,杜才接到军统内线传递的命令,要他就地参加红军,成为军统在红军中的卧底人员。杜才遵照命令投降当了红军后,被直接分到孙蓓景营长手下当兵,孙营长对杜才很信任,因为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杜才为他挡过一颗子弹,这位孙蓓景红军营长就是如今现任江城军区一把手的孙师长…… 杜才回忆到这里,忽然眼睛一亮,“对!”我是孙师长的人,为何不向孙师长求救?于是杜才赶紧拨通了孙师长的电话。 孙师长听到电话铃响,拿起话筒:“喂,我是孙蓓景,请问是哪位?” 杜才在电话里说:“老首长,是我,我是小杜。” 孙师长“哈哈”一笑:“呵,是小杜啊!最近身体好吗?工作顺利吗?” 杜才语气断断续续:“谢谢老首长的关心,我一切都好,最近主要就是……” 孙师长:“你怎么吞吞吐吐的,对我还有什么话不好说,有事你尽管给我说。” 杜才:“老首长,是这样的,小陈是你的外侄女,可是上官洪达有事无事老爱批评她,我看不惯,就帮小陈说了几句话,没想到上官洪达居然怀恨在心,整起我来了。” 孙师长冷冷地问:“他是怎么整你的?” 杜才言词肯切:“上官洪达背着我说点坏话也就算了,可他现在竟然拿着我的笔迹找老柯做文章,想把我说成是敌人的内奸,想整死我,我倒无所谓,可他明明知道我是你的老部下,他这么做,不是明摆着想冲你来……” 孙师长打断了杜才的话,语气愤慨地说:“好了小杜,你别说了,我都明白了,老柯是我的老部下,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安心工作,天塌下来有我在。” 第四十六章 揣摩古诗 孙师长怒气冲冲地放下电话,走到沙发前坐下,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后双眉紧锁地思索起来:这个上官洪达是18师的人,他的老上级是黄平和鲁石,而我率领的3师与18师之间素无过节和矛盾,在历次战斗当中,两师之间还曾多次相互协同作战,彼此支援,这才胜利没多久,难道他们就开始争权夺利,排除异己了…… 孙师长刚想到这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孙师长喊了一声:“请进!”推门进来的正是江城军区刘政委。 刘政委进门看见孙师长满面愁容,于是问道:“老孙,什么事不开心呀?” 孙师长叹了口气:“唉,还不是古北公安分局杜才的事。” 刘政委:“喔,杜才怎么了?” 孙师长:“上官洪达是18师的人,他排挤我们3师的人。” 刘政委大感意外和疑惑不解:“老孙,此话怎讲?” 孙师长对刘政委说:“上官洪达在公安分局排挤杜才,他用了各种方法去整杜才,最要命的是,他利用杜才的笔迹大做文章,想给杜才扣上敌特分子的帽子,这个上官洪达整杜才是一回事,可问题在于杜才是我3师的人,倘若真的把杜才搞成了敌特分子,那么我们3师还抬得起头做人吗?我和你这个政委脸上还有光彩吗?” 刘政委深有同感:“嗯,老孙,你说的有道理,现在官场上的风气陡然变坏,大家都在明争暗斗,有些人一天到晚不去整人,好象他心中就有某种失落感,浑身不舒坦,这不,我也听到很多传闻,有人就说我以权谋私,任人唯亲。” 孙师长铮铮有声:“无论怎么样,老子都不怕,大家都是枪林弹雨,玩命过来的人,他18师老领导黄平是红军团长的时候我就是红军营长,就因为他比我官高一级,才当了这个江城市市长,可是要论战功,不是吹嘘,我绝对不比他黄平逊色。” 刘政委言道:“老孙,这事你准备怎么办?公安局可是归地方政府管辖,我们是军区,总不好插手吧!” 孙师长想了想:“哦,对了,市委的曾副市长以前是他们18师的副政委,和我们有点交情,先给他打个电话谈谈这件事。” 孙师长说完就拿起了电话,他拨打了曾副市长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且说此刻,在“山鹰社”总部的密室内,站长盲蛇正在召集石永,杨贵,吴阿牛三位骨干谈话。 盲蛇说道:“我们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收到内线5号的消息了,看样子,内线5号凶多吉少,很有可能暴露了。” 吴阿牛急忙答话:“站长,你要不放心,不如我去打探一下5号的情况。” 盲蛇心情烦躁:“你去打个屁还差不多,少在这儿拍马屁,你想早点被公安抓住是不是,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吴阿牛:“是。” 盲蛇接下来对几人说明了今天请他们来碰头的原因,主要是让他们几人都帮着揣摩一首古诗,诗的内容是:(大江东去不回头,江城守望金凤凰。智慧当属神鸟王,有明一朝舞苍茫。)盲蛇把诗写在一张白纸上,然后对他们说道:“这首诗对我们很重要,它很可能与神秘宝藏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我希望诸位一定要认真思考,分析一下这首诗的具体含义是什么?” 几人思索了片刻,吴阿牛率先发言:“站长,依我看宝藏的秘密和动物园有关。” 盲蛇颇感惊奇:“喔,为什么?” 吴阿牛侃侃而谈:“大家看,古诗上面说到凤凰,我们一般都知道,古代有种鸟叫凤凰,而到了现代,这种鸟被人们叫做孔雀,诗上写江城守望金凤凰,智慧当属神鸟王,有明一朝舞苍茫,我的理解是去江城动物园看孔雀,孔雀是很聪明的鸟,舞苍茫就是孔雀开屏,因此,只要我们去江城动物园抓几只孔雀回来研究一下,就有可能发现宝藏的秘密。” 吴阿牛的高论听得大家神情都愣了,盲蛇摇了摇头:“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可是我总觉得不对。” 这时,杨贵发言:“站长,我想这首诗的内容是说宝藏的秘密跟动物有关,大江东去,会不会长江边上有某种动物,这种动物有可能是一种鸟,而只要在江边找到了这种动物就能够寻觅到宝藏隐藏的地点。” 盲蛇没有发表看法,他对石永说道:“喔,对了,石少校,你思考得怎么样了?谈谈你的看法。” 石永:“站长,我想了好几天,我认为这是一首藏头诗,要从诗的内涵去分析,可以肯定,神秘宝藏就在江城,古诗是要告诉后人宝藏的下落,比如,珠宝就埋藏在江城的某个地方,但是很可惜,我总觉得这首诗的暗示性不完整,应该还有其他的内容,否则,不容易猜出宝藏埋藏的地点。” 盲蛇微微一笑:“石少校不愧为小诸葛,一语道破天机,我也不瞒你们,《凤凰涅槃图》指的不是一幅画,它是两幅古画的合称,而两幅图的画面上各落有一首古诗,今天我们所分析的诗谜,就是其中一幅叫做《玉凰浴火图》上面的诗。” 石永等人听盲蛇这样说,感到非常意外和震惊,几乎同时问道:“站长,你说什么?” 第四十七章 上官挨训 盲蛇对几人说道:“大家不必奇怪,之所以上峰命令我们抢夺《凤凰涅槃图》,就是因为只有先得到古画,才能知道宝藏的秘密。” 石永有点为难地说:“站长,这段时间我盯着赵昆,发现那个叫王海的便衣公安随时都在跟着他,估计是在保护他的安全,但是这样一来,赵昆手上那幅凤凰古图,我们可能就不好下手夺取了。” 盲蛇摆了摆手:“这个先不要管它,我认为能得到古画最好,实在得不到,也无妨,只要我们能知道古画上面两首诗的内容,再把诗谜破解,就会知道神秘宝藏的具体下落,等他们还在与古画苦苦纠缠的时候,我们已经获取了宝藏,那样岂不是更好。” 石永等人齐声称赞盲蛇:“站长高见,我等佩服!” 石永又问:“站长,另外一幅凤凰古图上的诗我们去哪儿找?” 盲蛇:“你们不用担心,我想亲自出马去办妥此事。” 再说此时,上官洪达正在古北公安分局自己的办公室里和丁虎谈话。 上官洪达言语委婉地说:“丁虎呀!这段时间你的工作表现很好,我也看在眼睛里,按理说你是一个多年的老兵,去当个班长,多挑点重担还是有这个能力的,可是杜政委不同意你当班长,我也没办法,因为他是政委,有最后的人事任免决定权。” 丁虎摇了摇头,神情显得很失望:“上官局长,我知道你很关心我,可是我已经明白了,所有社会制度全是假的,我真后悔当初来当兵。” 上官洪达非常吃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说说看?” 丁虎:“虽然我文化水平不高,但是我明白,为什么要来当兵打仗?不就是为了给老百姓打出一个公平合理的新制度来吗?可是现在,我觉得社会一点也不公平。” 上官洪达:“怎么不公平了?” 丁虎:“先不说我的能力有多大,是不是所谓的人才,问题是现实社会中,没有一定的关系背景,普通人很难有什么前途可言,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无论你工作干的再好,没有关系背景,领导最多表扬你几句,根本不会重用你,个人想升职,却没有一个合理可行的升职制度,有关系的人就算是工作能力再差,领导可以培养,没关系的人,工作干得再出色,领导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因此,我常常在想,为什么我不是中央首长的儿子,上官局长,我心中不服啊!” 上官洪达觉得丁虎的想法很偏激:“丁虎,你说人人都靠关系背景工作,有什么根据吗?” 丁虎:“别人我不知道,至少我眼中看到的情况是如此,比如,三小队队长刘府拜的大伯是江城军区刘政委,五班班长丁胜的二叔是警备团的丁团长,总之,凡是班长级以上的人员我讲不出一个没有关系背景的,而我丁虎的父母却是老老实实种地的农民,亲戚中,也没有当官的。” 上官洪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丁虎呀!你的这些话真应该给上级首长说,让上级首长知道你的这些想法,跟我说起不了什么作用,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不过,你是知道的,我可是在战场上玩命换来的这个分局局长呀!可不是靠什么关系背景。” 丁虎:“所以我说,早知道是这样一种社会结构,我还不如就在老家种地,跑来当兵干什么?我肠子都悔青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抗日的时候我就当了兵,都五年多了,混成现在这个样子,我都无脸回老家。” 上官洪达听丁虎这样说,内心很难过,他轻轻拍了拍丁虎的肩膀,以示安慰。 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上官洪达拿起话筒接听,电话是鲁局长打来的,他要上官洪达马上到曾副市长办公室去一趟。 上官洪达放下话筒对丁虎说:“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我们有空再聊。” 丁虎:“好的。” 不多时,上官洪达驾驶着自已那辆吉普车赶到了市政府,他来到曾副市长办公室,一进门,看见鲁局也站在里面。 曾副市长看见上官洪达立刻怒容满面,严厉地问道:“上官洪达,有人向我反映,说你们分局在搞内部排挤,打压同志,这是怎么回事?给我说说看?” 上官洪达莫名其妙:“没有呀!这种事怎么会在我们分局发生,曾副市长,你是听谁说的?” 曾副市长用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你少装糊涂,谁给我说的?说出来吓死你,我问你,杜才的笔迹是怎么回事?” 上官洪达沉着冷静:“曾副市长,这里只有你,鲁局和我三个人,既然你把话都捅开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最近发生的几起案件都是因为有内奸通风报信,致使我们对敌人的打击行动屡屡扑空,打入公安内部的敌特分子刘兴吾杀害老魏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最近,我们已经掌握了内奸传递情报的重要线索,而内奸的笔迹和杜才的笔迹很相似,现在只有拿到笔迹检验结果,就知道内奸是谁了。” 曾副市长不以为然:“问题就在于内奸嫌疑人为什么是杜才,杜才是谁?是你们古北公安分局的政委加一把手,也是江城军区孙师长的老部下,如果杜才是内奸,此事就会给孙师长脸上抹黑,对我们干部队伍的影响也不好,倘若杜才不是内奸,你这不是捕风捉影吗?又该如何交待?孙师长的岳父是野战军首长,野战军首长那可是中央首长,我们是惹不起的。” 上官洪达疑惑不解:“曾副市长,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曾副市长很郁闷:“你问我,我问谁?” 鲁局长在一旁打了个圆场:“这样吧,曾副市长,杜才的事我们从长计议,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以前,暂时不提此事,上官洪达也要在工作中注意团结同志,多听取杜才的意见,你们看怎么样?” 曾副市长:“好吧,就依老鲁说的,你们先回去好好想想,最好不要给上级领导添麻烦,千万要小心谨慎,今天就这样吧。” 上官洪达挨了训,忍住心中怒火,又说道:“曾副市长,我还有一件事要向你汇报。” 第四十八章 技术指导 曾副市长一楞:“什么,你还有事汇报?快说。” 上官洪达:“是你那位老同学赵昆的事,他家祖传收藏着一幅古画,此画名叫《凤凰涅槃图》,是北宋李公灵大师的作品,该画价值连城,异常珍贵,赵昆父母被害和他好几次遇险就是跟这幅画有关,因为有很多不法之徒和敌人都想夺取这幅画。” 曾副市长显得很吃惊:“喔,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上官洪达:“就是上次赵昆来找你还画,结果那幅画是敌人借你的名义送给赵昆的,敌人在画轴内安装了定时炸弹,要暗杀他,只不过装炸弹的画是赝品,而赵昆手中的画才是真品。” 曾副市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上官洪达:“赵昆前两天找过我,他说想把画捐献给政府收藏,免得自己再遇到危险,所以,我向你汇报这个事,看你怎么决定。” 曾副市长精神一振:“嗯,这个赵昆很明智,他把画交出来,自己就没有危险了,捐画是热爱国家,热爱政府的表现,应该当做典型来表扬,我看这个事可行,赵昆准备好久把画交出来?” 上官洪达:“我这不是向你汇报,由你们领导决定捐画时间吗?” 曾副市长低头想了想:“我看就元旦节捐画吧,到时候搞热闹一些,多来点新闻媒体的同志采访,多宣传,宣传这种爱国精神。” 上官洪达:“那我就去告诉赵昆,让他准备元旦节捐画。” 曾副市长若有所思地说:“依我看,在没有捐画以前,还是先保密为好,以免刺激敌人抢夺古画,给赵昆带来危险,这样吧,明天我要陪同苏联电力专家去江城电厂指导技术,到时候赵昆也要来,由我亲自给他说好了,你们只需要注意保密就行了。” 上官洪达:“好吧,一切服从你的安排,那我就先回去了。” 刚刚走出曾副市长的办公室,鲁局长就把上官洪达拉到一边说道:“不怕死,你没来之前,这个曾副市长把我也骂了一顿,不过,最近工作上的一些事我已经向黄平市长作了汇报,黄市长指示我们要顶住万难,无论是谁都不要怕,坚决把敌人的内奸肃清,出了什么事他顶着,黄市长还表示,他是我们工作中的坚强后盾。” 上官洪达笑了笑:“鲁局,跟随你打仗多年,我上官是胸襟坦荡的人,绝不是一个善长官场争斗和派系排挤的阴谋家,我向来是对事不对人,无论做什么,我的做人原则就是无愧于心。” 鲁局“哈哈”一笑,拍了拍上官洪达的肩膀:“好一个无愧于心,你不怕死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正因为你是个正直的人,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 上官洪达看着鲁局慈祥的脸庞,一时间喉咙梗塞,泪水不由得涌入了眼眶:“谢谢鲁局对我的信任……” 且说此时,赵昆正在家中做饭,突然桌上电话铃响了,是欧秘书打来的,欧秘书在电话里通知赵昆,苏联电力专家耶维奇和雷夫斯基明天要去江城电厂进行技术指导,曾副市长希望赵昆明天能去电厂陪同苏联专家一起磋商技术,赵昆立即满口答应。 第二天上午,两名苏联电力专家在翻译叶明祖,保卫干事张志游及曾副市长等人的陪同下,如约来到了江城电厂。 专家一下车,王厂长,赵昆和邓工程师急忙走上前去热情迎接,赵昆一边握手一边用英语向苏联专家问候:“尊敬的专家同志,我们非常欢迎你们来江城电厂指导工作!”雷夫斯基听得皱了皱眉头,耸了耸肩,翻译叶明祖连忙尴尬地说:“喔,苏联专家听不懂英语,由我用俄语代为翻译好了。” 随后,一行人来到了3号发电机组旁边查看,雷夫斯基低下头,仔细看了看3号发电机的产品标示牌,那知这一看不要紧,看得雷夫斯基心中不愉快,他阴沉着脸说道:“你们怎么去使用美国生产的发电机?那可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制造的,你们应该使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生产的发电机,况且,美国人的发电机和我们苏联的发电机在零部件制式和运行技术参数上都完全不相同,这样的话,我们就无法向你们提供什么好的技术建议啦。” 雷夫斯基的话使众人陷入了尴尬。 赵昆对雷夫斯基的话不屑一顾,他不卑不亢地说:“请专家同志搞明白,这是美国人在二战期间,为了支持我国抗日战争而无偿援助给我们的发电机,我们的抗战还未结束,你们不是早就终止援助,所有人员和装备全都撤回国了吗?” 赵昆这一说,使大家觉得更难堪。 雷夫斯基眼看众人神色不对,急迫地问道:“嗨!赵,你在说什么?” 叶明祖还算机智,他婉转地翻译了赵昆的话,避免了双方一场不愉快的发生。不过,耶维奇的态度还算友好,他认真检查了3号发电机组输送煤炭的传送皮带,蒸气锅炉,中压缸及低压缸,输配电线路等相关组件,最后,耶维奇对众人宣布:“3号发电机组所有组件全部正常,可以如期工作发电。”曾副市长带头和众人鼓起掌来,以示祝贺。 技术指导完毕后,大家陪着耶维奇和雷夫斯基来到电厂的会客室暂时休息,准备一会儿午餐。就在此时,曾副市长走到赵昆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同学,我们到外面走走,我有话对你说。” 第四十九章 偶然失火 赵昆随曾副市长来到电厂的花园里,两人边走边谈。 曾副市长说道:“老同学,昨天上官洪达向我汇报,说你准备把家中祖传收藏的凤凰古图捐献给政府保管,有没有这回事啊?” 赵昆赶忙说:“是的,有这回事,把画捐献给政府保管,我也算一了百了,免得再招惹麻烦。” 曾副市长点头表示赞同赵昆的想法:“好吧!我们经过研究,决定在元旦节为你举行捐画仪式,以后,这幅画就由江城文物收藏馆负责保管,捐画的地点也定在收藏馆,你看怎么样?” 赵昆感到欣慰:“一切听从曾副市长的安排,我没意见,我母亲刘清芳以前就是江城文物收藏馆馆长,她老人家为了这个收藏馆可以说耗费了毕生的心血,如今,凤凰古图也保管在这个收藏馆内,也算是告慰了她老人家在天之灵。” 曾副市长表情神秘:“不过老同学,在没有捐画以前,你可要注意保密呀!以免给你带来难以预测的危险。” 赵昆:“谢谢曾副市长的关心,我会小心的。” 此时,在电厂会客室休息的雷夫斯基假装很偶然的样子问翻译叶明祖:“叶同志,在我还没有来到江城之前,就听说江城有一个很著名的文物收藏馆,具说馆内收藏了很多有价值的文物,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请求去那儿参观一下可以吗?也好让我一饱眼福。” 叶明祖急忙说:“雷夫斯基同志,你说的一点不错,江城文物收藏馆的确很有特色,我向相关领导请示一下,你这个友好的请求应该没问题。” 雷夫斯基眉开眼笑:“谢谢!” 坐在一旁的欧秘书洞察到了雷夫斯基和叶明祖的谈话,他眼中流露出一丝警惕的神色。 且说刑侦队队长许华,他在两天后如约来到市公安局技术科找检测员老柯索要笔迹鉴定结果。 许华刚一走到技术科附近就听见人声嘈杂,喧闹无比,再走进一瞧,只见技术科检验室内浓烟滚滚,老柯一脸漆黑,他正带着十几名公安战士端着脸盆朝室内泼水,许华随手抓住一名公安战士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公安战士回答:“是老柯做检测时不小心,他把化学试剂勾兑错了,产生了不良反应,引起爆炸燃烧,还好没有伤着人。” 老柯正一边泼水,一边嘴里唠叨着:“真该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时,老柯也看见了许华,于是向他说道:“许队长,真是预想不到,我正在检测证物,突然莫名其妙发生了爆炸,很糟糕,那天你给我的笔迹字条也连同其它几个证物一齐被烧掉了,现在让你白跑一趟,真是太抱歉了。” 许华大失所望,不露声色地说:“烧掉就算了,没什么,老柯,你受伤没有?” 老柯:“就是眉毛和头发被烧掉一些,不碍事,但是有些需要检测的证物被烧了,我怎么向鲁局长交代啊,唉!” 见事已至此,许华就说了一些安慰老柯的话,转身离开了技术科。 许华回到古北公安分局,将技术科偶然失火的事向上官洪达作了汇报,上官洪达显得很冷静,他胸有成竹地对许华说:“我就知道对敌斗争深不可测,幸好我早有准备,现在我们要另想办法,一定要把敌人的内奸成功地揪出来。” 许华问:“现在我们想什么办法?” 上官洪达笑了笑:“我的许队长,你不要慌,办法总会有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许华称赞道:“还是上官局长做事经验丰富,佩服!” 而此时,市公安局局长鲁石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和公安战士丁虎交流思想。 鲁局长问:“你就是古北公安分局巡逻队战士丁虎?” 丁虎:“报告鲁局,我是丁虎。” 鲁局面无表情地说:“我听你们上官局长谈了谈你的情况,听说你想升职,看来你是个志向远大的人,这说明大家都小看了你,你的确是个人才,说说看,想当哪一级干部?” 第五十章 凤凰白玉 丁虎有些惶恐,不敢说话。 突然,鲁局怒容满面,用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大声吼道:“不,你是个蠢才,庸才,一个小小的兵旦子,自以为做了点工作,就向组织讨价还价,一天到晚牢骚满腹,依我看国家主席的位子让你来坐好了,我们为人民服务是不讲价钱的,那些为革命牺牲了的烈士们,他们得到了什么?你不服可以脱下这身军装滚蛋,我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保证还会有更多的人来参加我们的工作。” 丁虎看见鲁局发了火,一时间不知所措。 过了片刻,鲁局消了消气,轻声说道:“丁虎,其实我叫你来,并不是骂你,是想把我这个局长的位子让给你来坐。” 丁虎感到意外和吃惊:“鲁局,你开什么玩笑,这从何说起?” 鲁局一本正经的说:“不,我没有开玩笑,是说真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丁虎觉得奇怪:“为什么?” 鲁局深有感触地说:“没当官的人都认为当官很风光,有权有势,坐在办公室就可以指挥人干事,很安逸,可是他们那儿知道当官的苦衷,官场如战场,派系林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首先,你工作干的不好,上级要处罚你,下级不满意你,你工作干好了,官场上的同僚要排挤你,打压你,整死你,没事都要给你找点事出来,千方百计想把你踩在脚下,爬到你头上,我敢说,有些当官的人就想做回平民老百姓,可是太晚了,上了官场就由不得你了,只要你站错队,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一般老百姓没有关系背景顶多是物质利益受点损失,而当官偶有不慎,那可就是没命掉脑袋的事,所以丁虎呀,如果有可能,我真心希望把这个局长的位子让给你来坐,我的压力太大了。” 听鲁局这样说,丁虎感到茫然,他似懂非懂地说:“鲁局,你说了这么多,我虽然不是全懂,但是请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再也不说怨气话了。” 鲁局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他上前紧紧握住了丁虎的手:“我的同志哥,好好干,会有前途的。” 丁虎从鲁局的办公室出来以后,感到疑惑不解,他陷入了沉思:做一个没有关系背景的普通人等于是白干,绝对不会有什么前途可言,可是鲁局又说,官场错综复杂,充满了危险,偶有不慎就会送命,那么作为一个人,他的努力方向又该是什么呢?这是怎样的一种畸形社会结构,难道真的是应了那句古话,老百姓是上不沾天,下不触地…… 且说李义一从丽山宾馆搬到了慧明寺居住,圆觉法师非常高兴,他看着李义一的相貌和自己年青时颇有几分相象,心中不胜感慨,他对义一说道:“这么多年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但是佛祖慈悲,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骨肉团聚,南无阿弥陀佛!” 李义一安慰圆觉:“父亲不必自责,要不是这块凤凰白玉,也许我真的和父亲此生都无缘相见,不过,我很想知道这块凤凰白玉的来历。” 圆觉神情一楞:“你为什么想知道这块凤凰白玉的来历?” 李义一解释道:“父亲,是这样的,我在日本的时候,一次偶然的场合,一位南洋古董商看见了我身上的这块凤凰白玉,他和我说,愿意出一百万美元买我这块玉,但是这块玉是智子母亲留给我的信物,我怎么会将它卖掉,于是我就问那个古董商,这块白玉为什么会值那么多钱?古董商对我说,我手中的这块凤凰白玉是中国北宋皇室里的东西,北宋末年,皇帝宋徽宗身边一共有三位皇妃,徽宗非常宠爱这三位妃子,就命令玉匠精选了上等玉石,打造了三块白玉送给她们,三块白玉的图案分别是苍龙,麒鳞和凤凰,而我手上这块白玉就是凤凰,由于这个系列的白玉存世仅有三块,可以说是稀世珍宝,价值无法估量。” 李义一说到这里,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继续问道:“父亲,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有北宋皇室里的东西送给母亲?” 圆觉法师叹了口气:“唉,一切都是天意,我就给你说说这块凤凰白玉是怎样来的吧,你爷爷临终时,也嘱咐我将凤凰白玉保管好,我点头答应,却不敢说已经把白玉送给了你的母亲,你爷爷说这块白玉是李家祖上传下来的,我们的先祖就是北宋著名画家李公灵大师。” 李义一颇感意外:“你是说我们的先祖就是李公灵?” 圆觉法师点了点头:“北宋末年,宋徽宗的第五子,祁王赵吉来到江城,他请先祖李公灵画了两幅藏宝图,为了表示感谢,特将凤凰白玉赏赐给了李公灵,而祁王赵吉的母亲就是宋徽宗三位妃子之中的一位,故而我们李家就得到了这块凤凰白玉。” 李义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圆觉法师问儿子:“义一,你这次到中国来是干什么的?” 第五十一章 相约江小娜 李义一:“我来中国的目的,第一就是想找到父亲,当然,我已经找到了。第二嘛,是受南洋古董商谢先生的委托,看看中国大陆有没有什么好的商机,他想来投资做生意。” 圆觉法师语重心长:“不管怎么样,你千万不能去干违法乱纪的事啊!别忘了,你也是中国人。” 李义一坦然自若地说:“父亲,我不会去做坏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圆觉:“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啦!” 李义一还想问什么,看见父亲已经累了,于是就为父亲轻轻按摩起肩膀来…… 再说赵昆和江小娜重温旧梦后,两人感情发展的很顺利,赵昆之所以想到要把凤凰古图捐献出来,在很大程度上也是顾及江小娜的安全,因为两人以后还要一起结婚生活,要是遇到危险那可怎么办? 曾副市长通知赵昆元旦节捐画,这当然是个好消息,说明政府已经同意了赵昆的捐画请求,赵昆最先想到的就是要将这个好消息尽快告诉江小娜,他拨通了《江城日报》社的电话,江小娜正在上班,两人在电话里约好,赵昆去接她下班。 到了报社下班时间,赵昆来到《江城日报》社副总编办公室门口,他看见江小娜正在办公室里和一个身材很瘦的中年男子理论。 中年男子大声说:“你们有没有搞错,我的小说投稿那么久了,居然还没有发表,是不是稿费你们也不打算给了?” 江小娜耐住性子说:“对不起!你的作品我们还在审,从写作手法来看,你这部作品小说不象小说,剧本不象剧本,并且内容有些低俗无聊,情节描写平庸乏味,就算要发表的话,也不是我们首选的作品。” 中年男子怒目圆睁:“你说什么?谁不知道我夜晚轻飘飘是名作者,就凭我的名号,就会有不少出版社抢着出版我的作品,你们居然还敢小看我的作品。” 江小娜火了,用手在办公桌上重重一拍:“我就是要打破这种名人效应的怪现象,是名作者又怎么样,虽然你原来写的好,并不代表你以后就写的好,许多新人创作的作品非常优秀,并不比名人差,就因为没有名气,被人瞧不起,有名气的人,他的作品即便是垃圾,也被出版商当成个宝贝,请问,这是怎样一种畸形的价值观念和大脑思维?” 夜晚轻飘飘被气晕了:“我不和你说了,你们这儿有什么了不起,我去找《大江》杂志社发表我的作品。” 夜晚轻飘飘说完,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小说手稿就气冲冲地走出了副总编办公室,出门正好和赵昆撞了个满怀,夜晚轻飘飘以为赵昆也是来投稿的,就气愤地指着江小娜对赵昆说:“朋友,这个女人蛮不讲理,失去理智了。” 赵昆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办公室,江小娜看见赵昆来了,心情倾刻间好转:“赵大哥,你来了。” 赵昆笑了笑:“那个夜晚轻飘飘火气很大,看样子是吃职业饭,靠稿费为生的,我以前读过他写的几部小说,除了《我想当神仙》写的稍为有一点点精彩外,其它作品都不怎么样。” 江小娜不屑一顾:“这种人懒得去理他,看他那副衰样,一辈子都挣不了大钱,只能写一些口水话去骗骗幼儿园的小孩子。” 赵昆:“好了,我们不要去说那个夜晚轻飘飘了,你下班了吗?” 江小娜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嗯,差不多了,赵大哥,我们去哪儿吃饭?” 赵昆想了想:“听说丽山宾馆西餐厅的牛排味道不错,我们去那儿吃牛排怎么样?我请客!” 江小娜妩媚一笑:“好的,就去吃牛排。” 不多时,赵昆和江小娜来到了丽山宾馆西餐厅,他俩进入西餐厅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厨师贾仁正无精打彩地站在一旁,他看见来了客人,就拿着菜单,走过来递给赵昆问道:“请问你们现在可以点菜了吗?这是菜单,请选择。” 赵昆接过菜单问江小娜:“小娜,你喜欢吃什么?” 江小娜:“悉听尊便。” 赵昆对贾仁说:“给我们来两份法式牛排,九成熟,外加两杯意大利红酒。” 贾仁面无表情:“好的,请稍等。” 过了不久,服务生将法式牛排送到了他们面前:“二位,请你们慢用。” 江小娜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切了一块牛排叉进嘴里品尝,啊!牛排的味道真是好吃极了,牛排肉质松软细嫩,香甜多汁,且耐嚼,她忍不住称赞道:“赵大哥,这法式牛排的味道真是妙不可言,好吃极了!” 赵昆笑着说:“好吃,你就多吃点,要不我这份也让给你吃。” 江小娜喜笑颜开:“去你的,少逗我,喔,对了,你不是说有件事要告诉我吗?是什么事?” 赵昆听江小娜这一问,立即收住了笑脸,神秘地说:“是的,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它关系到我们两人未来的命运。” 江小娜颇感奇怪:“赵大哥,什么事那么重要,还关系到我们的未来,说说看。” 第五十二章 赵昆取画 赵昆用警惕地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小声说道:“小娜,我们赵家有一幅祖传的凤凰古画,想必你也听说过。” 江小娜瞪着双眼点了点头。 赵昆接着说:“我现在就准备把这幅画拿出来捐献给政府。” 江小娜感到意外:“是吗?你为什么要捐这幅画?” 赵昆:“我主要是为了咱们俩的安全着想,你想想看,如果凤凰古画还在我的手中,那些歹徒会善罢甘休吗?” 江小娜问:“现在这幅画在哪儿?” 赵昆言词恳切地说:“我这不是正在告诉你吗,此画就被我父母秘密藏匿在江城文物馆,小娜,自从我父母和那个特务老婆都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亲人了,即然你对我有情,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亲人,你明白吗?” 江小娜被这些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握住了赵昆的手:“赵大哥,我明白你的心意。” 赵昆:“小娜,明天我们就去文物收藏馆取画。” 江小娜:“一切听赵大哥的安排。” 赵昆提醒道:“小娜,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注意保密呀!” 江小娜心领神会:“你放心好了,我对谁都不会说的。” 就在赵昆和江小娜亲密交谈的时候,丽山宾馆厨师贾仁却在另一间小屋里拿起了电话,他拨打了“大人物”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对“大人物”说:“老大,赵昆和那个江大记者正在我这里吃西餐,看样子两人很亲密,要不要对他们采取什么行动?” 大人物懒洋洋地在话筒里说:“先不要管他们,你的任务是督促岛田义一,让他尽快从圆觉和尚那儿把《丹凤朝阳》图给我搞到手。” 贾仁:“是,老大!” 而此时,公安侦察员王海正站在西餐厅外面的马路边,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原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奉命暗中保护赵昆的安全,但赵昆是个大活人,是要四处走动的,这可累坏了王海,哈哈!谁让他摊上了这个苦差事。 第二天下午,赵昆和江小娜来到了江城文物收藏馆,他们正是前来取画的,两人刚走进大门,就看见馆长司徒文秀正在与解说员古小燕谈话。 司徒文秀问古小燕:“小燕呀!我觉得你的性格很孤僻,每次单位举办的联谊会和聚餐活动你从不参加,同事们你也不来往,要知道,这种孤僻的个性在单位上和同事们相处可是不太好哟,因为没有谁会去喜欢不合群的人。” 古小燕板着脸,想了想,然后一语惊人:“司徒馆长,你不了解我,我讨厌人类。” 司徒文秀吃了一惊:“小燕,你说什么?你为什么会讨厌人类?说说看!” 古小燕一本正经地说:“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是这种冷漠孤僻的性格,是一个热情,大方,活泼的人,可是后来我发觉,我的大脑思维和人们有着太大的差距,不在一条逻辑线上,因为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思维似乎被某种力量所掌控,对事物的认识就很有局限性,而我的思想却象大海一样辽阔。当然,这并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讨厌人们的劣根性。” 司徒文秀:“此话怎讲?” 古小燕:“人的劣根性自古以来就有,包括我自己也有,但是到了现代,这种劣根性却越演越烈。” 司徒文秀:“人们到底有什么劣根性,你能举例谈谈吗?” 古小燕侃侃而谈:“不错,人的劣根性表现有很多,例如人们愿人穷,不愿人富,同事之间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会争个你死我活,工作积极一点吧,同事以为你要往上爬,千方百计想整你。工作表现一般吧,同事又说你工作消极,不努力,岗位技术不行,想把你踩在脚下。平时笑喜喜,有好处谁都跑的快,利益面前关系好个屁,难到我说错了吗?你有钱就该你拽。你没钱是吧,活该!穷,没出息,活该!你就是有困难也不关别人什么事,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旷古罕见,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人们的团结友爱精神正在逐渐消亡,而残酷的利益争斗却越演越烈,当然,谁也无法改变这种局面,我就只能选择避而远之,离人们远点,因此,我怎么还会去参加什么联谊会呢?” 司徒文秀被古小燕的话气晕了,惊恐地说:“太偏激了,太偏激了,小燕,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这时,赵昆走了过来,他招呼司徒文秀:“司徒馆长,你好啊!” 司徒文秀扭头看见了他们,立即笑着说:“哟,是赵工程师和江大记者,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有何贵干?” 赵昆:“是这样的,我母亲生前在收藏馆二楼的杂物间堆放了一些私人的东西,我想去清理一下带回去。” 司徒文秀悲伤叹息:“你母亲刘清芳馆长为这个文物收藏馆耗尽了毕生心血,如今,你能来清理她的遗物,也是理所当然。” 司徒文秀边说边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递给赵昆,说这是二楼杂物间的钥匙,一直由她保管着,没有人进去过。赵昆接过钥匙,说了句感谢的话,就和江小娜来到了收藏馆二楼。 赵昆根据父母遗信上的指点,找到了二楼第5个房间,两人把锁打开,进入房间后,先将房门关好,就开始朝靠左面的墙壁寻找起来,左面墙壁上挂着一幅普通的字画,没有什么特别,而遗信上说古画就藏在夹墙内,怎样把夹墙打开呢? 江小娜朝着墙壁上的字画看了一会儿,忽然,她用手对着那幅字画敲打起来。 赵昆疑惑地问:“小娜,你在干什么?” 第五十三章 联络古小燕 江小娜边敲边说:“我感觉这面墙壁好象是空心的。” 赵昆听江小娜这样说,精神一振,他立刻走上前把字画从墙上取下来,用自己的手敲打了几下墙壁,只听墙里面传出“咚、咚”的声音,很显然,这是一面空心墙,赵昆仔细观察了墙面,发现墙上有几块砖之间有一条很小的缝隙,他赶忙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将刀刃打开,用刀刃去撬那条缝隙,哈哈!这一撬,果然把一块砖撬松,赵昆小心翼翼地将几块砖慢慢从墙壁上取了下来,然后定眼朝墙洞内一看,他看见里面放着一件长条型的东西,这件东西被防腐油布包裹着。 赵昆望着这件东西激动的热泪盈眶,这不正是自己期待已久的传家之宝《玉凰浴火图》吗?他将古画从墙洞内拿了出来,又把墙砖安放回原来的位置,就准备离开。 忽然,江小娜问赵昆:“你就这样拿着画走出去?” 赵昆一楞:“小娜,还有什么事?” 江小娜:“我们应该多拿点其它东西再走,说明了这些东西都是你母亲的遗物,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你只拿着这幅画走出去,难道不使人感到奇怪吗?” 赵昆恍然大悟:“对对对!还是你细心,我真是一个大老粗。” 江小娜看着赵昆傻傻的样子,忍不住“啵哧”一声,笑了起来。 两人抱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走下楼来,当然,无价之宝《玉凰浴火图》也混在其中,他俩朝司徒文秀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江城文物收藏馆。 不多时,文物馆又迎来了另一拨客人,这些客人正是苏联电力专家耶维奇和雷夫斯基,他们在翻译叶明祖和保卫干事张志游及欧秘书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原来,雷夫斯基请求来江城文物馆参观,已经获得了黄平市长的批准,同意了他的请求,当然,大家都知道,这个雷夫斯基之所以要来文物馆参观,是因为他接受了苏联远东情报局军官波尔琴科上校的委托,前来寻找古小燕接头,希望能知道《凤凰涅槃图》的下落,并且得到古画。 司徒文秀看见来了外宾,自然是笑脸相迎,热情接待。古小燕虽然性情冷漠,但是作为一名解说员,在这个时候,她还是表现出萧洒大方,只见她面带微笑,带领着苏联专家一行人从第一个馆开始,依次一个专柜,一件展品的仔细介绍。 古小燕的解说语言清楚流利,对每件文物的历史,来源,价值等资料都做了详细地阐述,叶明祖在一旁不断地进行着翻译,两名苏联专家听得入了迷,也看得他们眼花缭乱,雷夫斯基嘴里不时发出“呕耶,呕耶”的赞叹声。 参观结束后,雷夫斯基问叶明祖:“这位解说员同志叫什么名字?”叶明祖赶忙询问了身旁的司徒文秀,然后回答道:“她叫古小燕。” 雷夫斯基神情一楞,眼珠转了转说道:“古小燕同志的解说非常棒,我可以单独见见她,与她谈谈吗?” 叶明祖:“我去给你问问。” 不一会儿,叶明祖陪着雷夫斯基和古小燕来到了文物馆旁边一个小花园里,古小燕用俄语对叶明祖说:“我以前自学过俄语,会说一点基本的日常用语,不用你翻译。”雷夫斯基朝叶明祖点了点头,叶明祖只好知趣地走开了。 雷夫斯基先说话:“北方的大雁开始朝南飞。” 古小燕却说:“江城的春天才会有大雁。” 雷夫斯基一听,暗语对上了,立即表情兴奋地和古小燕握了握手:“古小燕同志,终于见到你了,我叫雷夫斯基,是波尔琴科上校委托我来和你联络的,你辛苦了,请让我转达上校对你的问候!” 古小燕显得很镇静:“雷夫斯基同志,很高兴见到你,请你代我向波尔琴科上校问好。” 雷夫斯基:“我会向上校转达你真诚的问候,不过,我现在想知道,那幅《凤凰涅槃图》的下落,你查的怎么样了?” 古小燕面露难色:“关于《凤凰涅槃图》这件事太复杂,各方势力都在全力抢夺,依我看,我们要想得到此画,可能性很渺茫。” 雷夫斯基感到很失望,他问道:“古小燕同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怎么向波尔琴科上校交待?” 古小燕若有所思地说:“波尔琴科上校曾经在西伯利亚救过我的命,我是不会忘记他的救命之恩,虽然我们暂时得不到《凤凰涅槃图》,但是我准备了几件非常珍贵的一级文物送给上校,这些文物同样价值不菲,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上校。” 雷夫斯基耸了耸肩膀:“OK,好吧,看来只有如此了,我住在市政府招待所303房间,但是我不会在江城呆太久,等那该死的3号发电机一开始运行发电,我和耶维奇就会回国了。” 古小燕:“请放心,在你离开江城之前,我会把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你。” 两人虽然在流利地交谈,但一切举动早已进入了欧秘书的视线,哈哈!看来欧秘书确非等闲之辈。 欧秘书居然也会说俄语,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朝着两人走过去喊道:“雷夫斯基同志,我们该回去了。” 第五十四章 许华请假 雷夫斯基听欧秘书在催促,只得对古小燕说:“小燕同志,那么我们就后会有期了。” 古小燕:“雷夫斯基同志再见。” 苏联专家一行人离开文物馆后,司徒文秀表扬了古小燕:“小燕,你刚才的工作表现就很不错,你根本不是一个冷漠孤僻的人,你只要经常保持热情,就会溶入到群体中来。” 古小燕:“谢谢馆长的鼓励,我会努力去改变自己的。” 司徒文秀笑着点了点头。 再说赵昆取到《玉凰浴火图》后,经过反复考虑,然后对江小娜说:“小娜,我想了一下,离元旦节捐画还有几天,不如先把画放在你家保管,你们家有没有保险柜?” 江小娜:“赵大哥,我们家有一个保险柜,可是你相信我吗?” 赵昆笑了笑,拉着江小娜的手:“傻丫头,我怎么会信不过你呢,你父亲江伯伯是名教授,难道也信不过吗?况且,他还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 江小娜娇媚地用拳头直打赵昆的胸膛:“别说了,赵大哥。” 就这样,赵昆将宝图放在了江家,江景宏既感到意外,也感到高兴,他对赵昆说:“昆儿,《玉凰浴火图》果然在你手中,不过请你放心,宝图放在我这里绝对安全,到捐画那天,你只管来取画就行了。” 赵昆:“有劳江伯伯费心了。” 且说自从许华请司徒文秀吃了羊杂汤以后,两人的关系发展正常,只是由于彼此之间工作都很忙,单独在一起见面的机会很少。 此时,许华正在上官洪达的办公室商讨破敌之策,突然,刘小惠闯进来传话:“许队,你的电话。” 原来电话是司徒文秀打来的,许华去传达室接完电话,又回到了上官洪达的办公室。 上官洪达问许华:“谁的电话?女朋友的?” 许华:“上官局长,我哪儿有什么女朋友呀!是司徒馆长打来的。” 上官洪达:“喔,是吗?她找你有什么事吗?” 许华:“没什么事,随便聊聊,我上次去文物馆调查,司徒馆长和我很谈得来,她在电话里说要去上海出差几天,去拿一些文物资料。” 上官洪达笑了笑:“哈哈,你小子真行啊!还说没有女朋友,连司徒馆长都泡到手了,她可是个好同志,学历又高,你可得加把劲呀!” 许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上官局长,这事不是还没有谱吗?” 过了片刻,忽然上官洪达若有所思地问道:“许华,你刚才说司徒馆长要去上海出差?” 许华一楞:“是呀!怎么了?” 上官洪达一脸神秘地说:“这是个好机会,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许华疑惑不解:“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上官洪达:“许华,你听我说,上次检验笔迹字条的事我被曾副市长训了一顿,后来老柯的技术科又失火,难道这一切都是偶然的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幸好上次我留了一手,身上还有一半内奸的笔迹字条,这次正好排上用场。” 许华精神一振:“你准备怎么做?” 上官洪达:“你不是问我想什么办法吗?现在办法来了,我有个同年入伍的战友在上海吴淞公安分局当局长,他姓蒋,我给他打个长途电话,让他协助你,你把我身上仅存的内奸笔迹字条送去他那儿检验。” 许华:“嗯,你这个主意太好了,可是,我以什么名义去呢?而且还必须给杜才请假才行。” 上官洪达:“你给杜才扯个谎,就说是陪女朋友去上海买一些结婚用品,请几天假,我想他会答应的,走,我陪你一起去请假。” 许华:“好吧,我听从你的安排。” 随后许华写了一张请假条,就和上官洪达一起来到了杜才的办公室。 杜才看见两人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感到心情郁闷,冷言冷语地问:“上官局长,许队长,你们来有何贵干啊?” 许华满脸堆笑:“杜政委,我是来请假的。” 杜才感到意外:“请什么假?” 许华:“是这样的,我准备结婚了,想陪女朋友去上海几天,顺便买一点结婚用品回来。” 杜才一脸狐疑:“哈哈,许队长,我可没听说你谈了女朋友,怎么就要结婚了?你请假找上官局长就行了,找我干嘛。” 许华:“你不是政委吗?主管人事,请假得找你。” 杜才嘲讽地说:“我是政委?恐怕在某些人眼中不是吧,我都快成为敌人了?” 许华有些尴尬:“杜政委,你怎么这样说呢?” 杜才缓了缓神又说:“现在敌人正在四处搞破坏,刑事案件一起接一起的发生,工作忙都忙不过来,你还请什么假呀!” 这时,上官洪达在一旁帮腔:“老杜,许华都二十八岁了,又是副营职干部,应该结婚了,依我看耽搁几天没什么事,工作上的事我多干些。” 杜才瞟了上官洪达一眼,心中充满了愤怒,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一直在做他的文章,他恨不能立刻拿起一支冲锋枪把上官洪达打成“蜂窝眼”。 不过杜才耐住性子说道:“好吧,既然上官局长都同意请假,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我话要说清楚,耽误了工作我可不负这个责任啊!” 杜才说完,就在许华的请假条上签了个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去渡蜜月吧,去、去、去!” 第五十五章 旅途遇险 上官洪达和许华走出杜才的办公室后,相互心领神会地一笑,这说明他们的破敌计划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随后,上官洪达把残存的内奸笔迹字条交给了许华,并语重心长地说:“能否揪出敌人的内奸就全靠你啦。” 许华显得很坚定:“上官局长,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厚望。” 此时,刘小惠又手拿办案经费报帐单来找杜才签字,杜才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签了字。 刘小惠问:“杜政委,看你满脸阴云密布,什么事让你不开心呀?” 杜才冷言冷语地说:“小惠呀!你少给我装神弄鬼的,谁都不是白痴,你看我这个样子像白痴吗?” 刘小惠故作惊讶:“杜政委,你怎么可能是白痴呢?就算我们分局有白痴,那也轮不到你是呀!” 杜才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觉得很刺眼,感到心情烦躁,于是就说:“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字已经签完了,请你滚出去。” 刘小惠嘴里“哼”了一声,转身伸出舌头做了个怪像,嘴里唠叨着:“出去就出去,好了不起!” 杜才大吼了一声:“你又在说什么?” 刘小惠不敢回头,急忙跑出了政委办公室。 下午,许华来到江城文物馆接司徒文秀下班,司徒文秀感到格外高兴:“咦,许队长,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许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件事,我想对司徒馆长说。” 司徒文秀颇感意外:“喔,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许华:“上午你打电话给我,说要去上海出差,这不,我准备陪你去出差,不知道你愿意吗?” 司徒文秀显得有些尴尬:“许队长,我们只是一般朋友,你陪我去出差,不用上班啦?这样会耽误你的工作。” 许华言词恳切:“司徒馆长,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就寝食难安,脑海里天天想着你,你一个人去上海出差,我放心不下,担心你的安全,我已经向领导请了假,准备陪你去,顺便保护你,我想,我,我已经爱上你啦!” 司徒文秀听许华说的这么直接,顿时满脸通红,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许华看着司徒文秀害羞的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司徒馆长,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怎么配得上你呢?主要是我有一个艰巨的任务需要你的配合。” 司徒文秀觉得有些失望:“唉,我还以为你是说真的,许大队长,要我配合什么艰巨的任务啊?” 许华将上官洪达的破敌计划大致说了一遍,司徒文秀感到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就答应了许华:“好吧,我同意配合,不过,我们得注意安全。” 许华感激地说:“司徒馆长,我代表公安局谢谢你的配合!” 司徒文秀板着脸:“感谢就免了,不过,我希望你以后要对我说真话,象刚才那种玩笑话,就不要再对我说了,不然的话,我真的会生气哟!” 许华尴尬地有些不知所措:“司徒馆长,我保证以后都向你说真话,我保证。” 司徒文秀看着许华说话的样子,忍不住“啵哧”一声,笑了起来。 再说杜才并非等闲之辈,许华请假后,他感觉这里面有蹊跷,至少许华去上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凭第六感觉,他认为这件事似乎对自己不利,于是就冒险联络了盲蛇,希望盲蛇能帮他解决此事。 盲蛇也很重视此事,因为它关系到内线五号的安全,就立刻派了吴阿牛带领几名弟兄,跟踪许华,争取在半路上寻找机会截杀许华。 第二天上午,许华和司徒文秀来到了江城火车站,文化局的赖局长前来为他们送行,不知道为什么,欧秘书也来了。 他们进站后,在月台上,欧秘书对两人说道:“这次司徒馆长出差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过好在有许队长陪同,有些事我来不及和你们细谈,到了目的地,我们再通信联系吧!” 两人点了点头,上了火车,欧秘书看着火车开动,才和赖局长转身走出了车站。 许华和司徒文秀在车厢里刚坐下,就觉察到有几道陌生的眼光在他俩身上扫视,许华一颗心不由的一沉,他感到此次旅途充满了艰险,情况万分复杂!先后上车的人,同在一个车厢里,似乎谁也不清楚谁的底细,只是你提防着我,我提防着他,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空气紧张得都能用火点燃,状况异常惊险呀! 列车出了江城站,“轰隆、轰隆”地一直向前飞奔,列车越过长江,过了长沙,穿过了南昌,又驶过了杭州,都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这节车厢里的人,神经紧绷了一天一夜,各自都有些疲惫了,他们都似睡非睡地靠在坐席上。突然,许华发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有一张小纸条。他感到奇怪,装着不经意的样子,迅速把纸条握在手里,背着人瞟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黄平市长命令你们,提前下车,坐汽车去上海!绝密!) 这张纸条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塞到我身上来的呢?许华又仔细看了看,心情一阵激动,这肯定是自己人送来的。 列车前方到达了一个小站,稳稳地停了下来,这里上下车的旅客并不多,许华警惕地看着乘客们上去下来。 就在列车即将启动的一刹那,许华突然提起旅行袋,快速拉着司徒文秀从列车上跑了下去,他俩双脚刚落地,列车就启动了。许华的行动,简直叫人猝不及防,把车厢里“山鹰社”的弟兄们慌得手忙脚乱,乱成一团,几个人你挤我撞,纷纷从窗口翻了下去,坐在许华旁边的吴阿牛也双脚一踮,“嗖!”地一声,越窗而出。 司徒文秀觉得莫名其妙,问许华:“出什么事了?” 许华来不及和她细说,就拉着她跑进了火车小站附近一家便民旅店,他准备和司徒文秀在这儿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坐汽车去上海。 时间过了不久,旅店内忽然人声嘈杂起来。原来是吴阿牛带着几名弟兄敖敖吼叫着来到了旅店,他们尾随跟踪许华赶到了这里。 弟兄们在吴阿牛的指挥下,朝许华和司徒文秀的房间逼过来,他们正要往房间里冲,突然“砰!砰!”两颗子弹从房间内飞出来,一名弟兄被击中了。枪声一响,整个旅店顿时乱了起来,吴阿牛一看大势不好,连忙吼了一声,朝里面丢了两枚手榴弹,“轰!轰”两声,许华住的房间一片火光。 硝烟一过,吴阿牛冲进房间,只见一个身穿警服的人和一个女人躺在里面,两名死者的脸部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吴阿牛走过去翻开死者,在死者旁边找到一张证件,一看正是许华的。 吴阿牛好像得到了宝贝一样开心地大叫起来:“许华被炸死了,弟兄们快撤!” 第五十六章 逮捕五号 就在吴阿牛庆幸成功将许华炸死的同时,许华和司徒文秀已经顺利地抵达了上海,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而旅店内被炸死的两名死者又是谁呢?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许华和司徒文秀先来到旅店,他俩将住宿登记办好,就进入了房间。这时,从旅店门外又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身穿警服,两人在服务台登记住宿,谁知,刚好没有房间了,男子突然发了火,就跟服务员争吵了起来。 许华听见吵闹声,把房门打开,向服务台望了望,那知这一望不要紧,望的许华吃了一惊,这一男一女不正是省公安厅通缉追捕的文物走私贯犯赵阿四和曾小妹吗?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可是在这个非常危急的时刻,自己怎么好去逮捕他们呢?而且赵阿四这个家伙居然还身着警服,化妆成公安。 许华沉着冷静地想了想:火车上的那些人一直都在盯着他和司徒文秀,待会肯定还会找来,他们人多势众,自己恐怕难以对付,不如将房间让给赵阿四住,自己带着司徒文秀立刻转移。 许华想到这里,将自己的证件摸出来丢在房间的桌子上,看样子赵阿四喜欢冒充公安,只要以后赵阿四一使用他的证件,就会被立即逮捕。 许华走过去,对着服务台喊道:“公安同志,你们不要吵了,我这里还有一间房,我们急着赶路,不住了,让给你们住。” 赵阿四一听有房间,马上转怒为笑:“那就谢谢这位同志啦,喔,我们还是同行,幸会,幸会!” 许华也身着警服,大方地说道:“谢什么,天下公安是一家嘛,咱们后会有期。” 随后,许华带着司徒文秀从旅店的后门悄悄离去,他们刚走,吴阿牛就领着弟兄们闯了进来,他用枪逼问服务员,刚才进来的公安住在哪个房间?服务员朝赵阿四的房间指了指,这一指,就发生了先前的一幕,赵阿四以为吴阿牛等人是来抓他的,就开了枪,结果他和曾小妹双双被吴阿牛的手榴弹炸死。 许华和司徒文秀在上海的工作进展很顺利,司徒文秀去文化局领取了文物资料,许华也前往吴淞公安分局检验了内奸的笔迹字条,蒋局长给予了热情的接待和配合。 一点不错,检验结果确实是杜才的笔迹,许华拿着检验结果单,气愤地骂道:“杜才这个社会垃圾,平时对待同志尖酸刻薄,鸡蛋里面挑骨头,没想到居然是个敌特分子。” 蒋局长拍了拍许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许队长,消消气,对敌斗争是复杂和残酷的,正因为有许许多多象杜才这样的敌人混进了我们的党内,腐蚀了党的肌体,才使老百姓对我们的看法有所转变,我们就是要不断清除这些敌人,才能使党永远保持活力,获得人民的信任,十年清除不完,就二十年,二十年还清除不完,就清除一百年,一千年。” 许华显得很激动:“蒋局长,你说的对,我这就赶回江城,向上级领导汇报。” 蒋局长微笑着点了点头。 傍晚,许华和司徒文秀一起在黄浦江边散步,通过这次旅途遇险,两人的感情似乎更进了一层。 司徒文秀温柔地说:“许队长,你喜欢我吗?”她边说边抬起头来,眼神娇媚地看着许华,这眼神让许华感到心跳加快。 许华神情紧张地说:“喜,喜欢。” 司徒文秀:“那你为什么不敢向我表白?” 许华叹了口气:“唉,文秀呀!你有所不知,虽然我很欣赏你,但是你是名牌大学的高才生,而我只读过几年私塾,配不上你,当然这些都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干的是公安工作,天天和犯罪分子打交道,整天枪林弹雨的,这不是挺危险的嘛,我不想连累你,能认识你做个朋友,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其实司徒文秀最喜欢的就是许华的坦诚,嫁给这样的男人是靠得住的,她主动拉起许华的手:“你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男女之间如果是真心相爱,又愿意共同生活在一起,那么有什么困难不能去克服呢?关健是彼此之间是否有相爱的诚意,我只需要你回答,你有这个诚意吗?” 许华感动得眼含泪水:“有,我绝对有这个诚意!” 司徒文秀听了许华的回答很高兴,她温馨地将头靠在了许华的肩膀上。 就这样,两个年青人相互牵着手,默默地漫步在黄浦江畔。 许华一回到江城,立即悄悄将笔迹检验结果告诉了上官洪达,上官又向鲁局长和黄市长作了汇报,黄市长当即命令鲁局签署了逮捕令,马上逮捕杜才,争取顺藤摸瓜,把敌特组织一网打尽。 作为杜才老上级的江城军区孙师长,此时也接到野战军首长的通知,要他去南京把一些事情“说清楚”。而检测员老柯也因为技术科突然失火,受了鲁局一个失职警告处分。 第二天,上官洪达带着许华和刘小惠等一干人闯进了杜才的办公室,杜才正在办公室里和小陈聊天,看见众人闯了进来,神情一楞:“上官局长,你们这是干什么?” 上官洪达嘲讽地说:“杜政委,不,我应该叫你五号才对,我们想请你去审讯室喝杯茶。” 杜才假装莫名其妙:“上官局长,你在开什么玩笑,五号是谁?” 上官洪达亮了亮手中的逮捕令说:“五号就是你,你多次去欣欣字画店送情报,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从最先海老大被杀,我就开始怀疑你了,只是没有证据,今天,我就是奉了黄市长的命令,前来逮捕你的,五号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谁知道杜才听了上官洪达的话,不但毫不惊慌,反而用手将裤腿撂起说:“你们肯定是误会了,我怎么会是什么五号、六号,我在解放江城的战斗中流过血,伤疤还在这儿。” 上官洪达一听这话,气得脸色铁青:“住嘴!你是钻到我们党内的敌人!你就凭着在战斗中救过老柯的命,流了几滴血的光荣,才打进了我们的公安内部。” 上官洪达挥了挥手,只见许华走了过来,把那张内奸传递情报的字条和笔迹鉴定结果放到了杜才面前,然后说道:“这就是你向欣欣字画店老板传递情报的字条。” “五号”头上终于冒汗了,上官洪达步步进逼,“五号”吓得连连后退,胆战心惊地说:“你……你想怎么样?” 上官洪达轻蔑地笑笑说:“逮捕你。” 第五十七章 审讯杜才 杜才眼见形势危急,小陈又刚好站在自己身旁,于是他眼珠一转,猛地一下用手把小陈的脖子箍住,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顶住了小陈的脑袋:“上官局长,请你们闪开,放我走,不然的话我就用枪打爆这个女人的头,要知道,她是孙师长的外侄女,她的爷爷可是野战军陈军长。” 小陈吓得浑身发抖,断断续续地说:“我的妈呀,杜政委,你这是怎么了,大家关系一直都很好,我还送过香烟给你抽,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呀!” 杜才怒吼一声:“臭婆娘,快给老子闭嘴,不然,我就开枪了。” 许华和刘小惠等人也纷纷掏出了手枪对准杜才。 沉默了片刻,上官洪达叹了口气,说道:“五号,不,我还是想再叫你一声老杜,你这种劫持人质的把戏已经太老套了,让人不感兴趣,既然我们决定逮捕你,你还能跑得掉吗?你的手枪里有几颗子弹?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你把这个办公室里的人全部打死了,外面还有王大亮,丁虎等一百多人,你又该怎么办?” 杜才惶恐地问:“上官,那你想怎么样?” 上官洪达正义凛然地说:“事已至此,我希望你能表现出一个爷们的气质,放下枪,从容面对现实,配合我们把事情弄清楚,至于你个人的生死其实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所谓成王败寇就是这个道理,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杜才楞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上官洪达,你果然胆识过人,比我略高一筹,好,我认你的帐,听你的,走,去审讯室喝茶。” 接着杜才放开了小陈,把手枪丢在了桌上,许华赶紧上前给他戴上了一副闪亮的手铐。 一行人押着杜才来到了审讯室,上官洪达和许华走到审讯桌上方就坐,刘小惠当口供记录员。丁虎将一支香烟塞在了杜才的嘴里,他把烟点燃后,就转身走出了审讯室,在外面守卫。 上官洪达开始审讯:“姓名,性别、年龄、代号?” 杜才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答道:“杜才,男,四十岁,军统驻江城的上校谍报官,山鹰社的内线五号。” 上官洪达:“嗯,回答的很干脆。” 杜才:“这有什么不干脆的,我算是死定了,不过我也想明白了,既然老天爷要你们执掌国家,此乃天意,所谓天意不可违之,人力岂能胜天,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上官洪达精神一振,大声说道:“痛快!不过我要告诉你,是老百姓要我们执掌国家,而不是什么老天爷,大家必须要明白一个道理,只要你不能代表老百姓的根本利益,无论是谁,你就是天王老子,老百姓也不会卖你的帐,好了,我们闲话少说,我先问你,海老大被杀是不是你提前向敌人通风报信?” 杜才:“不错,就是我,传递情报的地点就是欣欣字画店,那是山鹰社的联络站,后来被你们枪战捣毁了。” 上官洪达问:“令人奇怪的是,那天你布置抓捕海老大的行动,我看你并未离开公安分局,你是怎么将情报传递出去的?” 杜才:“我在分局门口买了包香烟,顺便找了个街边的流浪儿,给了他五毛钱,我把情报字条交给他,并告诉了他欣欣字画店的地址,他就送去了。” 上官洪达点了点头:“你不愧是特务老手,真聪明!” 杜才:“过奖。” 上官洪达:“我们去抓捕欣欣字画店里的年轻伙计,他却被敌人灭了口,这跟你有关吗?” 杜才摇了摇头:“与我无关,因为那天你们去抓捕年轻伙计,我根本不知道,也许你们被山鹰社的人跟踪,暴露了行踪。” 上官洪达又问:“你认识吴宽与何秋水这些人吗?赵昆的父母被杀与你有关吗?” 杜才:“我不认识这些人,赵昆父母被杀与我无关,我想他们应该是另一个神秘组织的人,这些人也想夺取赵家的《凤凰涅槃图》,我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上官洪达:“老魏被杀,刘兴吾被你打死是怎么回事?” 杜才:“老魏是刘兴吾杀的,此人肯定就是神秘组织的人,他居然知道我的底细,迫不得已,我只好开枪杀了他。” 上官洪达:“那么,在仿制画里装炸弹暗杀赵昆,在赵昆家中抢画,密谋刺杀黄市长,企图暗杀苏联电力专家等这些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杜才:“这些都是山鹰社老大盲蛇亲手策化和指挥的,我不知道内情。” 上官洪达:“很好,现在你就谈谈山鹰社老大盲蛇。” 杜才:“山鹰社原先是社会上的一个黑帮组织,后来老大盲蛇投靠了军统,现在盲蛇是军统委任的江城地区特别行动站少将站长。” 上官洪达:“我们也注意到盲蛇此人,你知道他的底细吗?” 杜才显得很无奈:“盲蛇这个人非常神秘,从不轻易露面,除了山鹰社少数几个骨干知道他的真面目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上官洪达有些疑惑:“按理说,你的级别也不低,你怎么会不知道盲蛇是谁?” 杜才:“我主要是负责向他们传递情报信息,至于盲蛇本人,我和他没有直接联系,所以不知道,我都是一条死鱼了,不会隐瞒你的。” 上官洪达:“那么山鹰社的据点在哪儿,你总该知道一点吧。” 杜才:“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 上官洪达:“喔,在哪儿?” 杜才:“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欣欣字画店老板说的,好象山鹰社的据点是个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就在江城文物收藏馆。” 上官洪达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第五十八章 猎鹰行动 谁也没有料到,敌特组织“山鹰社”的据点居然就在江城文物馆里面,上官洪达之所以感到震惊,也并不使人觉得奇怪。上官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问杜才:“既然你说山鹰社的据点是个地下室,又在文物馆里面,那么地下室的入口在哪儿?” 杜才一脸茫然:“我又没有去过那个地下室,怎么会知道入口在哪儿?” 上官洪达:“你最后一次向山鹰社传递情报是在什么地方?” 杜才:“就是许华向我请假那天,我去了文物馆,将情报写在了《游客登记册》上,主要内容是让他们想办法,帮我在半路上干掉许华。” 上官洪达:“你为什么想干掉许华?” 杜才:“因为我知道许华去上海,肯定不会是好事情,至少对我是不利的,这不,果然被我猜中了。” 上官洪达:“你确实猜对了,可惜已经没用了,许华就是去上海公安局检验你的笔迹。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天在丽山宾馆门外枪战,被我方击毙的那些敌特分子,他们所穿的公安制服是你提供的吗?” 杜才点头承认:“是的,那些人都是山鹰社的成员,是我在分局劳保仓库里偷了几套制服送给他们,并尽量让我们的公安人员不进入丽山宾馆,好配合他们刺杀苏联专家的行动,可结果他们还是中了你们的圈套。” 上官洪达满意地说:“老杜,你回答的很好,以后就要保持这种表现,今天就先交待到这儿吧,等你想起什么需要说的,可以随时找我。” 接着杜才被公安战士押了下去,上官洪达吩咐看守战士一日三餐不能怠慢杜才,并且每天给他一包香烟抽。 上官洪达迅速来到市公安局,将审讯杜才的结果向鲁局长作了汇报,鲁局直接打电话向黄平市长请示,黄市长决定立即清剿山鹰社,鲁局急忙下达了清剿命令,他命令上官洪达:“敌特组织山鹰社的老巢就藏在文物馆内,而文物馆是你们古北分局的辖区,你赶快回去部署清剿行动,我派市局治安大队配合你们行动,行动代号就叫猎鹰。” 上官洪达:“是,请鲁局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此时,“山鹰社”老大盲蛇正在总部地下室大发雷霆,他对着吴阿牛的脸暴打了几个耳光:“你们这些蠢货,截杀许华的行动全让你们给搞砸了,许华和司徒文秀非常安全地抵达了上海,他们一回来内线五号就被逮捕了。” 吴阿牛被打的非常惶恐:“站长息怒,站长息怒”。 旁边一个弟兄望着盲蛇问道:“站长,我有一事不明白?” 盲蛇:“你有什么事不明白?” 弟兄:“许华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去截杀他,你又怎么知道五号已经被逮捕了?” 盲蛇吼叫起来:“你脑子里装的全是豆渣吗?共★党方面还不是有特工,许华肯定是事先得到了要被截杀的消息,提前做好了防备,至于五号被捕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年头只要有钱去通关系,什么样的消息得不到?” 弟兄回答:“是,站长高见。” 盲蛇继续说:“五号已经被逮捕,杨贵,吴阿牛,你们赶快带着弟兄们向东郊翠云山转移,我们在那儿还有一处秘密据点,那儿粮食也充足,可以暂时去避避风头,石永少校带几个弟兄留守总部,情况不妙时,石少校马上撤退。” 众弟兄一齐响亮地回答:“是,站长。” 再说上官洪达一回到古北公安分局,立即召集各相关部门组织实施了“猎鹰”行动。 不多时,好几百人的大部队赶到了江城文物收藏馆,王大亮指挥巡逻队将这个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司徒文秀看见许华带着一大群公安战士闯进了文物馆,一时间感到莫名其妙,她拉着许华问道:“许队长,出了什么事,你们这是来干什么?” 许华:“文秀,据可靠情报,敌特组织的总部就隐藏在你们文物馆内,为了确保人身安全,你立刻带着馆内的全体员工退出文物馆,我们要进行搜捕。” 司徒文秀听许华这样说,不敢怠慢,她召集员工们全部退出了文物馆,上官洪达也在旁边大声喊道:“同志们注意了,千万要小心,不能打碎一件文物。” 文物馆内有五个陈列大厅和保卫科、办公室,这些地方瞬间站满了公安战士,鲁局长还出面去城建局请了两名建筑专家,他们在馆内每一个地方仔细勘察,希望能找到山鹰社地下室的入口。 上官洪达走到文物馆迎宾台面前,他拿起《游客登记册》翻开来看了看,发现有一页游客留言已经被撕掉了,从该页的前后日期来推断,被撕掉的页面,应该就是杜才的情报留言,于是他吩咐刘小惠:“小惠,你去把负责管理《游客登记册》的员工找来。” 刘小惠:“是。” 不一会儿,文物馆员工小唐随刘小惠来到了上官洪达面前,上官问小唐:“你是专门负责管理这本《游客登记册》的?” 小唐:“是的,不过,也不是我个人专门管理登记册,谁值班谁就管。” 上官洪达:“还有谁管理过登记册?” 小唐:“这就比较多啦,例如司徒馆长,古小燕这些人都管理过。” 上官洪达指着登记册问:“这上面有一页游客留言被撕掉了,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小唐连连摇头:“文物馆每天来来去去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是谁干的?” 上官洪达:“从被撕页面的前后日期来看,那天谁值班?” 第五十九章 捣毁地下室 小唐遗憾地说:“要看《值班记录表》才知道是谁值班,可是不凑巧,昨天古小燕拉肚子,她把《值班记录表》放在身上,一不小心,把它掉到厕所粪坑里面去了。” 上官洪达急切地问:“古小燕在哪儿?” 小唐:“不知道,我今天没有看见她。” 上官洪达听小唐这样说,觉得很邪门,他在想:为什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线索就会中断,难道世间上的事情总是如此,或者这是某种不变的特定规律?他只好对小唐说:“好吧,我的问话就到这里,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 再说两名城建局专家认真查遍了文物馆各个陈列大厅和保卫科、办公室这些地方,并没有发现“山鹰社”地下室的入口在哪儿,他们望着上官洪达显得很尴尬,茫然不知所措。 上官洪达示意许华带人再仔细找找,许华带着刘小惠和几名公安战士搜索着来到文物馆的厨房,只见为文物馆员工做饭的厨娘红姑正在里面烧火做饭,红姑是个中年妇女,身材矮小而粗壮结实。 许华疑惑地问:“咦,不是叫你们全部撤出文物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烧火?” 红姑对着许华翻了个白眼:“我说公安同志,我不在这儿升火做饭,待会那些文物馆的员工们吃什么?他们可是缴了伙食费的。” 许华没有搭理红姑,他一挥手,示意战士们认真搜索。眨眼间,案板上的碗筷和各类蔬菜被战士们翻的乱七八糟,红姑站在一旁生气地骂道:“你们有毛病啊!把这些菜都弄脏了,待会怎么吃呀,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许华面无表情地问红姑:“你锅里在煮什么?” 红姑:“在煮白水鸡,怎么了?” 刘小惠一听锅里有白水鸡,就高兴地说:“我最喜欢吃白水鸡了,我看看。” 刘小惠说着就要动手去揭锅盖,忽然,红姑大吼一声:“住手,不能揭开锅盖子,敞了气,鸡就不香嫩,不好吃了。”接着,红姑用手里的抹桌帕把刘小惠的手从锅边打开。 许华看着红姑的表情很紧张,觉得奇怪,就嚷道:“我就偏要看,就算敞了气,白水鸡一样能吃。”他边说边伸手揭开了锅盖,只见大铁锅里有几只鸡正在沸水里翻滚,果然是在煮白水鸡。 红姑没好气地说:“我说了是在煮鸡,你们还不相信,这下看清楚了吧!你们在厨房里到处乱翻很不卫生,请你们快点滚出去。” 公安战士们朝许华摇了摇头,看样子没有什么异常发现,许华正要走出厨房,忽然,他瞧见红姑一直在紧张地盯着炉灶看,于是禁不住起了疑心,他对战士们说:“你们去把那口大铁锅抬开,我要看看灶膛。” 红姑一听这群公安要把大铁锅抬开,急忙大吼一声:“我不准你们把铁锅抬开,正在煮白水鸡,不能闪火。” 许华走过去把红姑朝旁边一推:“臭婆娘,快住嘴,滚一边去吧!” 就在几名战士正要抬起铁锅的瞬间,红姑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她对准灶头上的一名公安战士“砰”就是一枪,战士中弹后惨叫一声,光荣地牺牲了,许华和刘小惠也同时迅速朝红姑开枪“砰、砰”,两枪均击中红姑要害,红姑“额…”怪叫了一声,倒地而亡。 上官洪达和王大亮听见里面响起了枪声,知道有情况发生,急忙拔出手枪跑了进去。司徒文秀也跑进了厨房,她看见躺在地上已经被打死的红姑,感到十分难过和惊讶,她自言自语地说:“红姑一向忠厚老实,平易近人,可她身上怎么会有手枪?太不可思议了。” 许华拍了拍司徒文秀的肩膀安慰道:“文秀,对敌斗争是残酷和复杂的,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对待敌人我们不能手软,这里很危险,你先出去吧。” 司徒文秀点了点头,退出了厨房。 紧接着几名公安战士将大铁锅抬起来仍在了一边,并用水把炉灶内的火扑熄,众人围着炉灶仔细观察起来。上官洪达拿起一根木棍朝灶膛内捅了捅,这一捅不要紧,只听灶膛底部发出“咚、咚、咚”的空声响。很明显,这个灶膛下面另有玄机,很可能就是地下室的入口。 上官洪达吩咐丁虎拿了一根铁钎来,丁虎用铁钎朝灶膛内猛然一捅,只听“哗啦”一声响,灶膛底部被捅穿,里面现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一点不错,这个洞口就是“山鹰社”总部地下室供人进出的一个秘密通道口,而红姑正是敌特组织“山鹰社”的一名成员,负责看守这个通道口,可惜她已经被当场击毙。 这个洞口不大,仅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出,许华激动地说:“这个洞口肯定就是山鹰社地下室的入口,我们一定要捣毁这个地下室。” 丁虎丢掉铁钎,正要想往这个洞口里钻,忽然,王大亮伸手把丁虎推到了一边,冷冷地说:“我是队长,又是先进分子,我先下。” 就在这时,突然,从洞口下面“砰、砰”射出来两发子弹,其中一发子弹刚好击中了炉灶旁边的巡逻队小队长刘府拜的鼻子,刘府拜捂住鼻子痛得大呼小叫:“哎哟!我的妈呀,痛死我了。”上官洪达看着满脸是血的刘府拜厉声吼道:“镇定点,作为一名公安战士,受点伤算什么。”接着刘府拜被两名战士掺扶着去了医院。 上官洪达望着洞口,命令道:“先给我丢两颗手榴弹下去。” 许华赶紧从旁边一名战士身上拿了两枚手榴弹出来,拔了引信,丢进了灶膛内的洞口,随着“轰、轰”两声巨响,洞口下面传出一声惨叫,显然有人被手榴弹炸到。 枪声和爆炸声惊动了“山鹰社”骨干石永,此时,“山鹰社”弟兄们已经大部分转移,石永留守总部,他正在地下室研究《凤凰古诗》的秘密,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使他大感不妙,他急忙命令身边的几名弟兄准备战斗。 上官洪达向王大亮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往洞口下面钻,王大亮看见先前刘府拜中了弹,禁不住腿肚子有点发软,他嘴里忽然发出“哎哟”一声,上官洪达问他:“你怎么了?” 王大亮哆哆嗦嗦地说:“上官局长,我的腿突然抽筋了。” 上官洪达瞟了王大亮一眼,说道:“那好吧,我先下。” 众人看见上官局长要最先下,急忙阻拦,上官洪达忽然发了火:“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个鸟洞算什么?老子先下,你们随后。” 上官洪达拿着手电筒,率先摸索着从灶台上钻进了这个洞口,这个洞口其实并不深,没多久,他就接触到了秘道的地面,秘道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手榴弹爆炸后的硫磺味,公安战士们紧跟着上官局长一个接一个地下到了秘道里面。 战士们在秘道里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前进,石永此时正躲在秘道中的一个角落里,他看见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公安手里拿着手电筒,“哈哈”他终于认出来了,这不是那个叫上官的公安局长吗?自己与他还在庆祝会上一起吃过饭。 石永立即兴奋地举起手枪瞄准了上官洪达,只听“砰”的一声,他扣响了手枪的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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