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 魏铁英安葬婆母 李玉兰病魔缠身
婆婆娘刚刚下葬,
生身母病倒在床。
化验单拿在手上,
听医生细说周祥。
第二天,魏铁英的婆婆出了殡。吃过午饭,亲友们都走了,铁英和韩九成说:“舅舅,我回家看看妈妈,昨天我送妈妈回家时,老人的身体有些不好,还不知现在咋样?”韩九成说:“去吧,不要惦记孩子,在家住一晚,再有七八天就过年了,回来后也不要自己开火,倩倩和东升都在家,咱们就都在一起吃。”
且说李玉兰,很多天没有休息好,饭也吃不好,昨天在医院,看那老太太已是不行了,要是不用氧气早就断气了,可孙女用那稚嫩的腔调:奶奶、奶奶地喊叫着,而奶奶却无动于衷。难道人的命就这样脆弱?二十多天,娘两个都去了阴间。想到这里,一种无名的感触从心头升起。立时觉得心中烦闷,几乎要倒,虽然如此,可心里明白,在这个节骨眼,要坚强一些,不能分女儿的心。女儿太难了。随碰了一下女儿,去了走廊,叫女儿送自己去汽车站。铁英见妈妈的精神状态不好,一直送回家里。回来的路上,李玉兰几乎把嘴唇咬破。回来就躺在炕上。女儿被大伯哥叫走后,一直沉睡,但睡不实,刚闭上眼,就看见姑爷与他妈妈在一处新房里过日子,想和他们说话,可两个人谁也不理自己。睁眼一看,原来是梦。几次三番都是如此。女儿啥时回来的,李玉兰却浑然不知。铁英趴在母亲耳边悄悄地说:“妈妈,女儿回来有一会了,您坐起来说一会话。”妈妈睁眼看了看,果然是女儿,坐起来说:“你婆婆出殡了吗?”铁英说:“出了,亲友和帮忙的都走了后,我才回来看您。昨天您咋了?今天觉着比昨天好点吗?”妈妈说:“不觉得有病,只是觉得心里堵、闷、闭上眼就好像睡了,睡了就好像看见秀云她爸与秀云的奶奶在新房里过日子。”铁英说:“明早我早一点回来,咱们去医院看医生。”妈妈说:“再有七八天就过年了,看啥医生。”铁英说:“这事由不得您,正是因为过年了,才去医院看看,没有病过年心情才好。”李玉兰说:“明早不用回来,你在那边去,你爸我俩在这边去。”铁英说:“明早我在医院门口等您们,那我走了,家里还有很多事。”
医院的门诊室里,魏铁英一张一张地翻看着化验报告单,都显示没病,拿着报告单来找医生。医生看了看化验报告单说:“看起来你妈的五脏六腑确实没病。”铁英说:“那为啥吃不好睡不好?”医生说:“你妈的现象有点和你婆婆相似,由思虑过度引起,应该脑子有点问题。这要靠自己调理,吃药很难达到目的,别的病是七分治三分养,脑子的病是三分治七分养,这种病要是有闲人长期的在她跟前说话,不给他想事的机会,他的大脑慢慢地不钻牛角尖了,身体自然也就好起来。”铁英对站在跟前的爸爸说:“爸爸,医生说的话您听明白了吗?这就是治疗妈妈病的方法。”魏子林说:“听明白了,就是不给你妈妈想事的机会。”医生说:“你只明白了一半,明白一半也好,逐渐就全明白了。我开点治疗神经系统的药,回家吃一段时间,两三个月以后就没事了。”
离开医院,铁英把买的汽车票给爸爸说:“明天是小年,我就不回去了,铁锋过年回来吗?”魏子林说:“昨天你走后,铁锋把电话打到大队,说过年不回来了,刚参加工作的企业,说要转型,那厂子卖给外国人了,工人还都不知咋办?”铁英说:“爸爸,您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懂,快到发车时间了,走吧!过了年后,您不要去生产队劳动,在家照顾我妈,把我妈的身体照顾好了,比挣多少工分都强。过了年我去农具厂上班了,零花钱我给您们,秋天的口粮款我也给您们拿,您只要在家把妈妈侍候好就行了。”
过了元宵节,倩倩和韩东升走了,铁英把孩子托给舅妈,也去农具厂上班了。厂长安排铁英在陈嫦捷陈师傅的车工车间做学徒工。
两天后,厂长来车间和铁英说:“我把房子给你找好了,你可以搬来住,不用租金,这家人搬省城去了,给他们看门就可以了。”铁英说:“婆婆去世了,上半年我就来回跑,反正三十几里路,不算远。我也学会了骑自行车,下半年孩子上学搬来住。”厂长说:“有时间我领你去看看房子,挺宽敞的,就是吃水困难一些,得去邻家担。”铁英说:“啥是难不难的,我从小就不知啥叫难。还有一个事,我虽然是上班了,因妈妈有病,今年有可能不能正常出工。”厂长说:“没事,照顾老人是儿女的责任,再说,咱们这里今年活少 ,多一人少一人的没关系。”
铁英上班几天后,不放心妈妈,早晨走时和舅妈说:“舅妈,今晚不回来了,下班后去看看妈妈,孩子的事,你就多费心了。”舅妈说:“快去看看,你妈的病要是好了,叫她来这里和我说几天话。”
铁英到家,进院就老远地喊:“妈妈!妈妈!”没人应。进屋一看,妈妈在炕上躺着,又和年前一样。爸爸没在屋,铁英立时难过起来。过了一会,爸爸回来,和铁英说:“你妈这几天又和年前一样,不吃东西,睡眠也不好。”铁英说:“明天去医院。”
在医院里,铁英陪着妈妈住了七八天,好像有点好转,能睡了,也能吃东西了。医生说:“这是慢性病,给你们开点药,回家调养吧!”
时间在不断地疾走,铁英对妈妈的身体,也不断地担心。端午节时,铁英回家看妈妈,见妈妈的身体还是不太好。又领妈妈去住院。这次铁英给妈妈做全身检查。主治医生把铁英叫到医务室说:“你妈的病不乐观,这次不但精神状态不好,心脏也不好,并且,肝上有一黄豆大的黑影,你可要提前有思想准备。给你妈妈开点药,回家养着吧,她想啥吃就给她买点啥吃,尽量叫他开心。”
医生的话,像一瓢凉水,倾倒在魏铁英的头上,丈夫走了,婆家妈走了,这娘家妈也要离我而去,我的命咋就这样?从此,铁英三天两头的就得回家守护妈妈几天。半年来,上班的时间没几天。
下半年,秀云上学了,铁英对陈姐说:“我母亲闹病,我要时常地回家照顾妈妈,不上班的时候,把孩子就托给你了。”陈嫦捷说:“没关系,反正你女儿和我女儿是一个班。”
妈妈一天不如一天,铁英给在省城上班的弟弟铁锋打电话说:“妈妈的病情,医生说不乐观,你最好回家陪妈妈几天?”弟弟说:“姐姐,我现在就回去。”
铁锋回来,伺候了妈妈十多天,魏铁英说:“铁锋,你那单位行吗?请几天假?要是不行就回去吧!”魏铁锋说:“现在我们的企业是老外的了,老外管理的特别严,不过,我想好了,妈妈的病不乐观,养儿养女就在这时用,实在不行那个单位就不去了。”铁英说:“那怎么行?人的一生好的机会不多,快回去吧!家里的事我一个人就可以。”铁锋说:“姐姐,你一个人在家辛苦了。”姐姐说:“你明天快走吧!哪一天妈妈病情严重了,给你打电话,可提前回来。”
随着时光的远去,韩家沟的人,渐渐地把冯玉坤去世的事淡忘了,可韩久成忘不了,因为那是姐姐和外甥。从家中去生产队,必须路过姐姐家。姐姐家的房子还是十几年前盖的,院墙是土打的,要不是这回出事,准备生产队的车端午节回来后,就翻新房子。姐姐走了,外甥走了,外甥媳妇和外孙女去了城里。每次在姐姐院子旁路过,看姐姐的房门是一个大锁头锁着,心里总不是滋味。几个月来,刚强的韩久成不刚强了,全身是胆,满脑子都是心计的人抑郁了。但是,当了多年队长的韩久成,毕竟是能够自我调理的人,每到心情不好时,韩久成就不再往前迈步,扭头回家,有时把老伴闹得莫名其妙。
韩久成当队长多年,从来没拖产,这几个月拖产了。觉得身体不行的时候,叫老伴把冯玉广叫来,安排生产队的事。
韩久成的老伴,见老头子精神状态不好,疼在心上,去大队给女儿打电话。倩倩说:“妈妈,爸爸的身体还好吗?”妈妈说:“你爸爸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有时自言自语,有时拿东忘西,叫他去看医生,他说他没病。真把我愁的没法。”女儿说:“妈妈,您告诉我爸爸,那个队长别干了,端午节时我回去,接您们来上海换换环境,爸爸能把大姑家的事忘一些就好了。妈妈,再有二十几天就是端午节了,到时候我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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