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打工 - 城市小说 - 小说

    外出打工

    小张怀着对未来,对城市的美好生活,背着包,带着微

    笑,一路轻歌曼笑地走在乡间小路上。向着5里外的汽车

    停靠点走去。

    有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从远处飞来，好像是循着

    他的美妙歌声而来。让他感到无比的自豪与高兴。在

    抬头仰望。目送它们最后一只飞过时，从天上掉飞下来

    一支羽毛。正当他伸手去抓接时，一个热乎乎的东西结实

    地贴在他脸上。赶紧用手一摸，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坨

    鸟屎。

    他顿时转喜为怒,咬牙切齿。对着远去的麻雀，放出

    了愤怒的目光。下意识的弯下腰在身边捡起一块石头，向

    天空扔去。看着脏兮兮的手，俯身捡起一段树枝，使劲地刮着。

    但闻着仍有一股臭味。怎么办了？水，水，我要用水洗掉

    它。前面不远处有个水塘。好像是发现救星一样，箭步跑

    过去了。放下包，蹲在水边，洗起了手，和脸。突然，水面

    荡起了水花，溅落在他身上，让他惊慌不已。当水面的波纹

    渐渐消退，平静时。只见一头大白鱼，悠哉地游去。觉得好气，

    又好笑。慢慢地，水中的倒影逐渐清晰，脸面清净了。闻着手，

    也不臭了，终于放心地叹了口气。重拾包裹，与心情，准备上路。

    没走两三步，旁边的树丛里，蹿出了一头牛，把他顶翻

    在地，手里的包，顺势滑落，飞向了空中。他躺在地上，觉得

    全身很疼，哎呀呀地叫着。好久才爬起来。发现包不见了，不

    会被牛角挂走了吧。他这样想着。他用目光向牛跑过的地方搜寻

    着，没有看到。正要去追赶那头牛时，猛然间发现包挂在一棵树

    上。紧张的心稍微轻松了点。

    他知道，自己没有力气爬树取下包，于是，想找一块石头，

    把它撞下来。但扔了好几次，除了包的“嗒嗒”撞击声外，包似乎

    纹丝不动。他就在周围找了一根树杆，想把它捅下来。可是不够

    长，踮起脚，跳起来，都够不着。

    无计可施时，他无可奈何地，走到树跟前。费劲地攀爬起了。

    好不容易爬到树上。可是包在树枝的末稍上，手根本够不着。他不

    得不挪动着笨重的身体，小心地步步向前。并且用手极里地伸出去。

    正要用手抓住包时。只听“咔喳”一声，树枝断了，

    他忙退回身子。可是悬空使不上劲，身体随着树枝，降落在地上。扬起

    一股尘烟。屁股火辣辣的，手也麻木酸痛。躺在树枝上，不想离开。

    “抓贼呀，抓贼呀，”

    一个庄稼汉手挥扬着一根大棒。向他跑来。

    他赶紧爬起来，却被一棒沉重地打在背上。把他打趴下了。

    “你好大胆呀。吃桃偷桃，还不够。还要把树拔走。”

    庄稼汉气汹汹地说。小张忙解释着，可不远处又传来了声音。

    “抓贼呀，抓贼呀，”

    透过密密匝匝的树林， 500米远处，一前一后跑来两个人影，后面

    的人不断地喊着“抓贼”。慢慢的向这边跑来。一眨眼，另一个人逃进树林，

    躲藏起了。只见一个妇人怒容满面，手持钢钗，跑到面前。

    “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偷，从你身边跑过？”

    “没看到，不过没关系，他的同伙被我抓住了。”

    “同伙？扁他！”

    “大叔大姨，你们误会了，我没有偷桃，我是取包时，从树上掉下来的。”

    “还不是偷吗，拿着这么大包去树上摘，是不是要把桃子都摘光啊。”

    “误会，误会，不信你看我包里。看有没有一棵桃子。”

    老汉走到包前，打开一看，只是些衣服和日用品。正感到纳闷。但另一个念头涌

    上心头，莫非是穿墙入户的小偷，把人家的衣物偷了。

    “看你贼眉鼠眼的样子，就是小偷。快说，这些衣物，从哪家偷来的？不然，

    我们要报警了。”

    “误会，天大的误会，那些东西是我的，我是准备去打工的。我是沾渡村的

    小张，我从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我心地善良，思想纯洁。你可以去我村打听。”

    “莫非错怪他了，我们无凭无据。还是饶了他吧。”妇女左右上下打量他一

    翻，对老汉说。

    “那你如实说来，是怎么回事？”

    小张把事情如实地告诉了他。

    “错怪你了，对不起呀。小伙子。要不我摘几棵桃子给你。就算向你陪不是吧。”

    老汉大姨，摘了十来个桃子，放进了他包里，歉意地走了。

    小张背着包，一瘸一拐地上路了。

    走了很久，到了一条大马路上，在汽车停车点，有一辆开往火车站的汽车，

    正停在那里。小张很庆幸自己来的正是时候，让自己赶上了一天一躺的班车。美

    滋滋地向汽车走去时。突然，汽车尾部冒出一股黑烟，车慢慢的前行了。小张向车招

    了招手后，放下包就拼命地跑过去，拍打着汽车后部。

    “停车，停车。”汽车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前行。他看见地上有一块砖头，便向汽车顶上

    抛去。“叮咚”一想。“是不是暴胎了。司机，快停车。”车里有一个人大声说到。

    司机停下车，打开车门，下来四周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准备上车时。小张赶紧跟

    上去。

    “司机，等下我，我也去火车站。”

    “上车吧。”

    小张先把包放上了车。由于很累，无力，一只脚踏上了车，另一只脚慢腾腾地往

    里挪时，突然被车门夹住了。

    “司机，开门，快开门呀！”

    “叫什么叫，到了火车站，再开门。”

    “不行呀，我的腿，被门夹住了。快开门呀。”

    司机从后视镜里一看，糟了，他的一条腿，还在车外晃着了。赶紧开了门。

    小张一跛一跛地走在车厢，想找个位置坐下，可是座无虚席，他只好停下脚步，就

    地站着，把包放下，手趴在椅子后背上。低着头。正想眯着眼睛，闭目养神时。突然这

    座位上的女人，“嗖”地站立起来。狠狠地盯着他。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女人开腔了。

    “你没见过女人吗？你没碰过女人吗？为什么站在我身边？为什么要偷看我胸部？”

    他眨了眨眼，回过了神，只见这女人涂着鲜艳的口红，轻薄低胸的上衣。他意识到了

    ，可能是这女人误会自己了，但也没什么好争辩。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狡诈，你这个人渣，滚远点。你不走，我走。”那女的嘴里喋喋不休地往另一

    头走去。

    小张见座位空了，就慢慢地坐下来。“啪”的一声，他迅速地站起来了。低头一看。

    临座小孩子地汽球，被坐爆了。孩子哭闹起来了。小张忙说，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没事的。”小孩子的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另一个球吹起来。“乖。别哭，

    我再给你吹一个。”孩子停止了哭闹，慢慢地安静，睡着了。

    小张，想着一路来的狼狈，想着不测的未来。让他感到了一丝的迷茫与沉重。望着窗外，

    不由地叹了口气。忽然，感觉到裤子一片热乎。低头一看。天哪，旁边的小孩，睡着了，撒尿到

    他的大腿上。他快速地站起来躲避。

    “小孩子拉尿了，快放他下来。”

    “这小孩子，真不听话，对不起呀。”

    “没事，没事。小孩子他也不是故意的。”小孩子的妈妈，用手纸把椅子擦干净了。示意

    他坐下。他勉强地坐下了。发生的这些事弄得他焦头烂额。他祈求不要在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也

    不相信，自己会这么不走运，坏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他又安然地坐着。

    后排的一个男子点燃了一根烟，悠闲地吞吐着，那烟雾慢慢地扩散开了，飘浮到了小张

    的鼻前。不禁打了个喷嚏。用手捂着鼻子，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实在忍无可忍时,豁地站起来,

    憎恨地盯着吸烟的人.只见那个人高大的个子,满脸横肉.络腮胡子,蔑视地看着自己.并吸了口烟，

    故意地吹向自己。

    “兄弟，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你继续抽吧。”说着间，鼻子呛着难受，忍不住打了个超长的喷嚏。当抬头

    准备回座位时。壮汉拉着他的手说：“兄弟，你的口水含量,还挺丰富啊，把我的脸洗干净了，谢谢噢。”

    “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你说咋办了？”

    “我帮你擦干净吧。”

    “还不快点。”小张赶紧掏出纸，在他脸上擦拭。

    “好了，大哥。”

    “好了吗。还有一股口臭味在脸上了。你说怎么办？”

    “不知道呀。要不你也吐我一脸唾沫。解解气。”

    “那不必要了。人家以为我欺负你。”

    “谢谢，大哥。”

    “不过。你还是吐自己一身口沫吧。不然我的手痒痒的，不知往哪里放了。”说着，就

    紧握着盘子般的拳头，在他眼前一晃。

    “呸，呸，”只见小张吐了两口唾液在自己身上。“大哥，你满意了吧。”

    “兄弟，算你识趣，好了，就饶过你了。以后小心点。”

    “谢谢大哥。”说完坐回座位，用纸擦着衣服。把纸扔在脚下。满满一地。

    “年青人，你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了。”售票员走过来和气地说。

    “应该的，应该的。”

    “应该你的头呀。你看这满地的纸，让我来收拾不成。没看到车厢上面写着，不许乱扔

    垃圾吗？”

    “对不起。我把它捡起来。”赶紧弯下腰，捡起了纸团。抓在手里足有两大把。正想问售票员

    这些放哪时，她早就走了。他左右看下，没发现纸篓，就只好装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汽车到了火车站广场,停了下来。小张提着包下了车,走到售票处买了张去北京的票。过了安检，进了侯车大厅。

    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着。两个小时后，检票上了火车。

    小张提着包，拿着火车票，找着自己的座位。然后停下来。脚踏上座位，把包放在行李

    架上。将要下来时，被一个女人喊着。

    “小伙子，不要下来。帮个忙，把我的包放上去吧。”

    “好，你递给我。”

    “谢谢。”这女人抓着包带递过去，小伙子伸手接住了。

    小伙子，下座位时，一脚踏空，倒了下来，压在这位女人肩上。

    “对不起，大姐。”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歉意地说道。

    “没事，不要紧。请坐。”

    小张，用嘴吹了下，并且用胳膊擦了擦座位上的灰尘。挨着这个女人，坐下了。

    一个男人夹着个手提包，由远至近地微笑地走来。

    “小兄弟，你坐的是我的座位呀。你是多少号？”。

    “105号啊，这车上面不是写着了吗？”

    “你再看清楚点。105号是靠过道的。我的107号，才是靠窗口的座位。”

    “对不起，我没看清楚。”他们调换了位置。各自坐下了。

    "大姐,你坐火车去哪里呀?"这位男人对中间的女人说.

    “去北京，你呢？”女人回答说。

    “我也是，正好可以一路同行。”男子说完，对着外边的小张说：“小兄弟，抽根烟吗？”

    “谢谢，我不会抽烟。”

    “谁相信呀，大男人不会抽烟，怎么会和这位大姐，相处的如此融洽和谐？”

    “大哥，你真会开玩笑，我才刚认识他。”大姐说道。转过头对小张说道：“是吗？”

    “是的，我们没什么，只是摸了下手，搭了下肩，就完了。”

    “哈，你们干的，也不少呀。”男的调侃道。

    “压他，压他，压他。”旁边传来打牌声。小张虚惊一场。大家婉尔一笑。各自消遣时光.

    大姐照着镜子，涂妆。男子看着报，小张玩着手机游戏。

    “咔咔咔”突然一阵金属撞击声响起.正在描睫毛的大姐，受到惊吓。手一颤，在脸上划了

    一道长长的黑线。当她缓过神来时。原来是小张玩游戏时发出的声响。小张看着，一阵抱歉。他

    忙把手机声音，调成静音。把身子朝向过道地继续地玩着。

    “瓜子--，矿泉水--，水果---。请让下。”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了。碰撞了一下小张的手，

    只见“当”一声，手机掉在地上。小张忙捡起手机，站起来，正要发怒。

    “对不起。帅哥，我没注意到你。手机甩坏了没有？”女服务员和颜悦色地说着。

    “没事，没事。”小张霎时恕气全消。心平气和地坐下了。

    “除湿毛巾，除湿毛巾，它能把湿衣服上的水，湿头发上的水，很快地吸掉，让头发衣服

    变得干爽。”又有一个服务员在推销毛巾。小张正想背过头，却被推销员抓着衣服。

    “兄弟，帮个忙。我倒点水在你头上。等下我用这毛巾，把你的头发弄干。行吗？我会送你

    一条毛巾的。”小张微微点了下头。水就倒下了在头发上了。推销员一边打湿着他的头发，

    一边介绍着产品。正要用毛巾帮他弄干净时，火车中途到站了。人流把他们俩分开了，推销员也不见了。

    可头发上的水一直往下淌。

    小张向前走几步，希望能找到他，由于人多，踩着别人脚，一个趔趄，头偏在了旁边人的座位上，

    头发上的水甩在了，一个人的泡面里。那个人推了小张一把。问他怎么回事。小张忙说对不起。并

    赔了他五元钱。他灰头丧脸地回到座位，用衣袖揩拭着。

    小张后背贴着椅子。交叉着手，深深地吐着气。慢慢地有点睡意，合上眼。睡着了。过了许久，

    一个獐头鼠目，鬼鬼祟祟地人靠在他身边。盯着他的鼓鼓的衣袋。就悄悄地把手伸进了小张的口袋掏钱。抓进了自

    己的口袋。然后，小偷走进厕所，抓出钱，想看看自己的战果。一下子傻眼了，是一堆废纸。

    原来是小张，在坐公交车时，擦拭唾液用过的纸。小偷只呼晦气。

    没多久,大家睡着了.小张熟睡的头,左右摇晃着.头一偏。搁在女人的肩上。女人睡着了，也

    没在意。

    “哇哇哇”突然响起了小孩子的哭声。打破了车厢的平静。女人被吵醒了，忙推开了小张。可小张

    没有醒，头无力地落到女人大腿上。女人忙拍醒了他。扶他坐起来。又是一阵地陪不是。

    他看了下窗外,天亮了.于是拿起牙刷，毛巾，去洗漱。牙刷到一半时，突然停水了。

    左右拍水龙头，就是不出水。悻悻地回了座位。火车停了。看到站台上的小贩，在哟喝着。他要了两瓶水，

    伸出了50元钱。接了两瓶水,正等着对方找钱时。火车突然开动了。他忙向小贩招手，让他快点找钱。谁知，小贩笑笑地

    回过身，不理自己了。小张气的脸发紫，唇发白。傻傻地愣着。

    晚上11点钟, 火车准时到了北京站。大家互相道别,各自提着包下了车。

    小张走到了火车站广场,到处霓虹灯闪烁,繁华似锦,正如它梦想中的一样,让他感到,美好的生活触手可及。可是

    他初次来北京，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下一步该怎么走了。这让他很犹豫徘徊。突然，一阵闪电，让他回过了神。道路上行人

    车辆希少。心想，暂时在广场呆着，到天明再去找工作。

    他看到不远处有个铺开的席子，没有人。就快步地走去，把包放在席上。瘫躺在席子上，正想舒缓下疲惫的身体。

    “起来，起来。你怎么睡在我床上了？”一个老乞丐拄着拐杖，急促地赶来，冲着小张大吼。

    小张打量他一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起来忙道歉，并且拿着包找了个偏静的地方坐下。广场上零星地坐躺着一些人，有

    的是乞丐，有的是等车，有的是没找到住宿，有的是没钱而落泊。让他感触良多。

    “抢劫啊！抢劫啊！”大家被这突然的声音，震醒。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前面。只见两个男人拉扯着一个手提包。其中个小

    的男人声嘶力竭地喊着。另一个粗壮高大的男人，若无其事地，想从他手中夺走包。扯了好几下动没扯开，就伸出拳头，在小

    个子面前威胁到：“快放手，这是你的包吗？”

    “是。”一说完，就被拳头重重地击打在脸上。但仍没放手。

    “写了你名字吗？”

    “没有。”拳头又一次落在脸上。

    “这明明是我的包，你还想耍赖。赶快放手，不然对你不客气了。”高个大声喝道。并又举起了拳头。小个子百口莫辩，

    力不从心，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包被告抢走。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小张看着，心有余悸。真想立即离开这个危险，恐怖的地方。

    “帅哥，住旅店吗，20元一晚，很便宜的。比在这里露宿安全。” 一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向他走来。小张犹豫一会，后又点

    了头，跟她去了。走进了一个狭小昏暗的房间，交了20元钱。就上床休息了。由于很累，不多久鼾声如雷。

    床底下爬出了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包前，翻起了包。搜出了他的钱包后，走了出去。这时小张醒了，想拉尿，可是里面没

    有厕所，想到外面方便下。打开门看到一个人在前面，正想问厕所在哪里。这个人正是刚才偷钱包的人，以为被他发现，撒腿跑了。

    小张感到莫名其妙。就在墙边尿起来。这时那个招他进店的女子不知从哪冒出来了。说住房的时间到了，让他把行李拿走，房间马上有人来

    住。小张看了下天色，天还没亮呀。想与她理论，可是身边又冒出了几个彪形大汉，冷丁地看着他。无奈，他只好

    回房收拾东西走人。

    他在路上走着走着，天渐渐亮了。觉得有点饿，看到前面有个早点小摊。就走过去了。

    “包子多少钱一个？”

    “一元钱一个。”

    “我要五个。”

    小张接过香喷喷的包子，忍不住拿出一个先啃起来。

    “小伙子，你还没付钱了。”摊贩说道。

    “知道，知道，我现在就给你钱。”小张把吃剩下的半个包子放进袋里。打开包找钱，可是找了好久没找到钱包。他有点急了。

    摊贩也催他了。小张顿时头冒大汗，把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在地上，也没发现钱包。去哪里了，掉哪里了，丢哪里了。正想着时。被

    小贩大叔一脚踢倒在地，抢回了包子。狠狠地说道。

    “小伙子，你这样的把戏，我见多了，没钱想吃霸王餐，是不是活腻了。快滚。”一边掏出半个剩包子，砸向了小张。小张提着包

    ，灰溜溜地走了。突然后面有人追来，让他立刻紧张起来了。是不是摊贩找人来教训自己来了。正想要跑时。被后面追来的人拉住。

    “兄弟，别误会，我是好人，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助人为乐，打抱不平。”小张看着他，一表厮文，听着他的话，

    句句动听，感人肺腑。

    “看你就是第一次来北京吧？”

    “是的。”

    “北京的工作，不好找，大学生满街走，技术人才遍地是，竞争激烈啊。有什么好活，好工作也轮不到我们呀。”

    “是，是。”

    “我是星运文化传播公司的副经理，这是我名片。由于公司扩大，业务繁忙。公司决定再招聘10个人押车货运，工资每月

    5000元。我看你挺合适的。”

    “我行吗？”

    “绝对没问题。跟我走吧。”

    “要交钱吗？”

    “不用，不用，不但不收钱，还给你提供食宿。”

    “好，好。太好了。谢谢。”

    小张感觉到，出门遇贵人了，脸色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小张跟着这位经理进了一家公寓写字楼。进了办公室，看着像模像样

    ，很气派。轻松多了。女面试官看了下小张的身份证后，对他说：

    “你是应聘跟车员，任务是跟着司机，把货物送到市内各家超市，为了安全起见，需要先取得押运证，才能上岗。公司免费

    为你提供培训金，去保安公司考取押运证。大概半个月就可以回来了。你认为怎么样？”

    “没问题，谢谢。”

    “公司郑重决定，聘用你了。你先去休息室休息下。等下有人带你去上班。”

    “谢谢。”

    小张走进休息室，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哼起了小调。

    突然跑进来一个保安。东张西望，神神秘秘的，走到小张前，急促地说。

    “兄弟，你快拿着包走吧，这家公司是骗子公司。他们都是坑爹的。骗了很多人。马上有人来接你去保安公司上班。”

    “这很好呀。”

    “你还蒙在鼓里了。去了保安公司，每天站岗10小时，吃的是猪食。睡的是狗窝。扣了你身份证，不放你回来。不发给你

    工资。很多人干了没多久，就跑了。我也是被骗的，过两天我也要走。不想看到你重蹈覆辙呀。”

    “真的吗？谢谢，谢谢，我马上走。”

    小张拧着包，亡命似地跑出来了。跑到马路边,就放慢了脚步,走着,不时地回着头.不知何时

    ，他身后有个男人提着个塑料袋，尾随着他。到了行人希少地段时，男人快步向小

    张跟前走去，故意把塑料袋往小张身上撞，只听到“砰砰啪啪”玻璃细碎的声音。

    “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呀，这袋子里的药被你撞碎了，你说怎么办？”男子气

    汹汹地斥责着小张。

    “对不起，大哥，我没看见它。”

    “难道是我故意撞你不成？”

    “不是，不是。”

    “你说怎么办，这些是救命药呀，我奶奶躺在病床上，正等着吃这些药，要是被

    你担误了，我不扒了你的皮。”

    “你说怎么办？”

    “你去买一袋，跟这一样的药，要么你给我钱，我自己买去。”

    “我没钱了。身无分文。”

    “你还嘴硬，是不是想找抽啊？”

    “大哥我真的没钱，钱被旅店骗走了。”

    “这旅店下手也太快了吧，真可气。你没钱，也要陪药费呀，要不你的包给我抵押吧，

    等你有钱了再来赊回。”说完抢走了他的包，走了。

    小张此时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呀。没有钱，没有亲人，不用说美好梦想，

    就是生存下去也是个问题呀。现在最需要的是钱，什么也别想。嘴里念叨着“钱，钱，钱。”

    走着，琢磨着，突然有个人从他背后，急匆匆地走过，上衣口袋里掉下了

    一沓人民币。小张正想叫住那人时，那人早已远去了。于是走近去，想捡起来。刚要伸手。就有

    一个人先下手为强，捡走了。小张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差了。坏事情碰

    到一大堆，好不容易碰到件发财的事。却被人抢先了。

    正想着，忽然后面又跑来三个人，朝着那个捡到钱的人跑去。说是丢了钱，问

    他有没有捡到。那人说没有。三人不信，硬是搜他身。结果把他身上的钱全部搜走了。

    那人敢恕不敢言。欲哭无泪。

    小张经过了这些一次次的突发事件，让他变得越来越谨慎，冷静了。天黑了，找

    个地方休息下，不想在路上晃荡，暴露自己。于是在一个偏静的地方坐了下来。调整下劳累

    疲惫的身心。突然眼前一对情侣走过，顺手扔下了一瓶矿泉水，还有半瓶没喝完。小张看着

    ，觉得口干舌燥，趁没人时，捡起来一口气地喝起来了。喝完水，又觉得有点饿了，看着不

    远处的垃圾筒外面，地上散落着几个烂苹果，就捡回来狼吞虎咽起了。

    有个乞丐，走来，在垃圾筒前，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吃的，当发现了小张时，就

    嘀咕起来：“臭小子，跟我抢食。你身体健健康康的，不去找工作。在这里刨食，太懒了。”

    小张没理它，继续吃着。

    过了一会儿，来了另一个乞丐，衣衫破烂不堪。

    “兄弟，同为一个乞丐，你怎么混到这种地步呀，现在当乞丐也很风光呀。开名车，

    住别墅。抱美女，你也听说过吧。”

    小张没理他。

    “现在做什么要靠脑子，吃饭。想办法。我有个让你迅速发财的办法，你愿意听吗？”

    “你说下看吧。”

    “是这样的，先把你的胳膊敲断，在你脸上刻上两个伤痕，然后到街上找个热闹的

    地方，跪地讨钱，在前面铺张纸，写上你是建筑房子时，从3层楼摔下来，断了手脚，受了

    重伤，请人施舍一点，救命钱------”

    小张听着毛骨悚然，没等他说完，就悄悄地溜走了。在路上不知走了多久,夜深了,街上的

    门都关上了,行人也寥寥无几,小张也累了,在一家餐厅店门前休息着。过了许久，天刮起了风，下

    起了小雨。觉得有点寒意，小张蜷缩着靠在玻璃门前。打起了盹。不知过了多久，小张熟睡了，脑袋

    一歪，头撞到玻璃门，醒了揉了揉又接着睡着了。

    天亮了，餐厅的员工陆续来上班，发现小张躺在门口。就推醒了他，让他走开。一员工打开

    玻璃门锁，一推门，门的下面有破碎的声音。露出了一个参差不齐的洞。员工惊慌起了，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员工，把目光落在了，小张身上，是不是你弄破门了。你要赔钱。小张连忙解释着，没有碰

    坏门。但是员工就是不让他离开。

    不久，又来了几个员工。其中一个管理员很生气，让小张赔钱，否则扒光他的衣服，让他

    游街示众。小张极力解释，并且苦苦哀求，但都没有阻止他们扯着自己的衣服。在千钧一发时，只听

    到员工说，经理来了，让她处置吧。

    女经理一走来，问是什么回事。走进小张跟前时，觉得有点面熟，询问了小张，一些问题，

    就让人把他放了。并且对他说，要是愿意，可以在这餐厅上班。一是有个着落，二是能解决生活问题。

    小张称谢并同意了。原来这女经理，就是火车上坐在自己旁边的女人。女经理让人带他去宿舍休息，

    第二天上班。

    小张跟着员工，过了几条街，走了几条巷，到了一处拆迁房里面。进了一个房间。安顿了下

    来。员工走后，他上床准备好好的躺下，用力一躺，床踏下了，掉在地上。原来是用砖头搁的床板。

    他气恼地爬起来，坐在凳子上，马上就疼得尖叫起来。抚摸着屁股。原来这凳子是用几块板用钉子

    拼凑起来的，钉子头露在外面，扎到了小张屁股。

    他不想在里面呆了，怕又会出现什么灾难。走到了院外，看到前面有很多人排着队，向前一看，

    原来是排队上厕所。看着这些，让小张的心灰了半截，但又没有任何办法，和改变的能力。只能默默忍受。

    晚上睡觉时，蚊子像蛾子一样满屋子飞。嗡嗡作响。当有蚊子飞向自己时，就用手拍，挥去。许久有点累了，

    迷迷糊糊中，看着一只蚊子如饿虎扑食般，向自己脸冲来，不及挡住，叮在额头上。他哇的一声叫。

    额头顿时起了个大包。他忙用衣服罩着脸。

    第二天早上，跟着员工去餐厅上班。女经理安排他去洗白菜。小张把白菜全倒进水池里，放开

    了水龙头，认真的一片片洗着，忘了关水龙头，水满了，溢到地上，一大摊水。经理走进来，不小心

    滑倒，扑在小张身上。小张手中的白菜，顺势飞起来掉到正在炒菜的锅里，溅起一身油到厨师身上。

    经理忙说，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干活。让小张切下洋葱，正等着炒这道菜。小张走到砧板前，抄

    起刀，嚓嚓地切着。忽然一只蟑螂掉在砧板上，他吓了一跳，手一颤，刀划破了手，流出了血。

    他强忍着疼痛，用纸简单包扎了下手，把左手放在口袋里，用右手继续地切着。

    刚切完，经理走进来，让他把王八汤端出去，客人正在等着吃。小张用一只右手托着盘子，

    到了厅堂。喊着：“王八，王八，谁的，谁的。”

    “王八这里，王八这里。”有一桌人应着。小张向他走去。正要放桌上时，手一歪，盘子掉

    桌上，碎了，王八，汤，散落在一桌。

    “对不起，王八，对不起，你们。”

    “你是怎么干的，笨手笨脚的。快叫你经理来，重新做一份。”

    经理来了，向客人道歉，并答应重做一份。走到厨房，经理批评了小张。让他不要上厅堂，

    去送快餐。配餐员,给他打好包,递给他餐址,让他骑车去送餐.

    小张背着包,骑着自行车,到了大厦下面,锁好车,走了进去.要送到10楼,需要坐

    电梯上去.由于是上下班高峰,电梯门口挤满了人.他等了一拔又一拔,都没挤进电梯,很

    是着急.当电梯门又一次开了的时候,他拼命地挤了进去.后背上的餐箱子，差点把人

    推倒了。电梯关上了，上升了，他松了口气。向四周看下。只见大家肩并肩挤在一起。

    后面的一个人被餐包，挤得只喘气。冒汗。前面的人被自己挤得，脸紧贴在电梯门上。

    虽然是很挤，大家还是没有点怨气，毕竟能挤上来，就很庆幸。大家看着变动的电子

    报层数。1--2--3------8。小张很高兴，快要到10层了。电梯运行到9层时，突然停下

    了。大家尖叫着，呼叫着，拍打着。焦急地等待着。过了5分钟，门开了，大家重获新生

    地跑出电梯。

    由于担误了时间，只能快速走楼梯到10层。小张奔跑似的“咚咚”踏上楼梯。

    快走完最后一个阶梯时，一下子绊倒了，跌坐在地上。小张顾不了疼痛，忙打开箱子，

    查看盒饭有没有撒了，还好，饭盖子很紧没有撒出来，只是汤少了一半，怎么办了。怎么

    向客户，向餐厅解释，正犹豫间，看着一洗漱间的水龙头。他马上跑过去，用汤碗装点

    自来水，盖好。送给客人。客人收下后，让他2个小时后，再送10份快餐来。小张

    答应了，收下钱，下楼了。

    这客人是这家公司的物业经理。她匆忙吃完饭，喝完汤，就去投影室讲课。讲了很久

    ，突然觉得下面不适，夹紧了腿，忍着下坠疼痛感，继续讲解着，实在憋不住时，就对大家说，

    散会，匆匆的跑进卫生间。

    2个小时后，小张推着餐车，去那家物业公司送餐。走着走着，一辆车急驶而来，

    把他的餐车撞得翻了个。餐箱也摔扁了。正要叫住司机时。可是汽车飞一般地跑远了。

    小张快气爆了，骂了一通。收拾餐车回店里了。向经理说明了情况。经理叹了口气说

    道：

    “小张，我看你初来北京无依无靠，就收留你在这上班。可是你的表现，让大家太

    失望了。我的庙小，留不下你大佛。你还是另谋发展吧。不想担误你的前程。”

    小张惭愧地离开了餐厅。又一次在街上漂泊。他走到了那家物业公司门口，对着楼上

    的办公室，说了两声对不起。转身就要走。却撞上了物业公司的女经理。

    “小伙子，对谁说话了？说得这样动情。”

    “没有，没有。我是对不起你们，没有给你们送好餐。”小张把事情跟她说了

    一遍。

    “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在我公司上班。我公司的保安他要回家不干了。你

    就来顶替他吧。这工作很轻松。不要跑东跑西的。”

    “谢谢。”

    小张穿着保安制服,坐在大门口的岗亭里.监督管理着进出的人员，以及门口停

    放的车辆。突然有个人骑着自己车进来了。

    “同志，这里面不能停车，麻烦你停在门外的车棚里。”

    “谁说不能放呀？放一下会怎么样？我就是要放，怎么着？”说着硬是把车往里推。

    “里面真的不能停车，领导知道了，会责骂我的。就算帮我，行吗？”

    “别那么多废话。领导又不在这里，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车放进来了？”

    “不行，不行，要是你不推出去，我可要用对讲机，叫人出来了。”

    “好吧，我走，行了吧。”这个人很生气地骑车走了。

    小张感到一丝高兴，与成功的喜悦。忽然车棚的另一头，有人鬼鬼祟祟地，在偷车。

    小张赶紧走去，喝止。可走近时，那人早骑着车跑了。想想也很蹊跷，莫非他们是一伙

    的，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

    正想着时，门内走出了一个人，夹着一个包。作贼心虚地走着。小张不敢再有什么

    疏失，宁可错问一千，也不要乱放一个。于是就盘问起对方。

    “小偷，别跑。”

    “兄弟，你误会了，我是这公司的财务会计。在办公室，我还见过你了。”

    “既然这样，你走路也应该四平八稳，神情自若啊。”

    “是，是，谢谢兄弟教诲。”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过了半小时后，秘书匆匆跑出来，问保安，有没有看到会计拿着包出来。说他携款

    跑了。小张想想也很气，只怪当时没有把他揪住。

    “那些钱是刚从银行取来，退还租户的。等一下他们就来领钱了。”

    “那怎么办的呢？”

    “不知道呀。经理知道了，一定会大发脾气。”

    说完，门口来了一群人，喊着口号，拉着横幅，向公司要钱。经理开着车进来了，

    一下子被大家围住，簇拥上了办公室。大闹了一翻。好久，人群才下来散去。女经理最后一

    个下来。走路时，无精打采，摇摇摆摆。不慎绊倒了，跌坐在地上。小张马上跑过去，把

    她搀扶起来。送上了车。

    “你在这干得怎么样？适应了吗？”

    “还可以，谢谢经理关心。”

    “你家是哪里的？”

    “江西南昌的。”

    “哦，明天我打算去南昌出差，你愿意当导游，陪我一起去吗？”

    “愿意，愿意。”经理说完就开车走了。

    第二天，经理与小张去了机场，坐上了去南昌的飞机。几个小时后，到了南昌，

    小张带着经理，游玩了南昌的各处风景名胜。大家很累时，找了个地方坐下。

    “你去北京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家乡，就回家看看吧。以后有机会

    ，还可以来北京，不过，不能来我公司了。”

    “经理，为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公司破产了。抵押给了银行。以后我也不知去哪，干啥。心情

    很不好，所以外出散散心。”说完就一个人走了。小张愣在原地，半天不知所措。经过一段时间

    的折腾。小张也感到很累了。想好好休息下。于是决定买汽车票，回家乡。到了汽车站，

    买了张开往余干的汽车票。

    上了汽车后，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余干。然后踏上了乡间小道，到

    了曾经经过的桃树林，感慨万端。突然有一头牛向他冲来。他赶紧一闪，跑起来了。直奔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