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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

秋风籁簌吹过，蔚蓝色的湖面倒映着苍白的杨柳，垂柳扬枝。

撒岚、娴立于院内古松下，看着一脸纳闷的青青，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倏地蹦出来；赶走娴，只要一个月就好了，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在青青耳畔内响起。

“青青，你不是他们的亲人，他们要找的人四年前已经找到了，现在人就在台北，我和娴已经知道你所有的事。”

“你们想怎么样，你们调查我？”

“离开他们，你别忘了你偷盗，勾能上能下男人，借钱不还，他们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就算你是，他们会认吗？”

四周一片寂静，青青艰难着闪躲。

“我不会离开的。”

“他们知道了不会原谅你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岚偕同娴儿一起进屋，手中拿着调查资料。

青青身体轻轻晃着，感到头脑发胀，平静地走出屋内。

瑟瑟的秋风摇摆着户外的枝叶，苦雨霏霏，滴滴嗒嗒地敲打着叶片，客厅里俱寂着。青青面色苍白想上楼，岚心软地盯着眼前倔强的女孩，扶着她的腰上楼，诧异地望着岚儿的举动。青青道，

“你不会说，”

毫无理会，岚缄口不说，青青抡起手推开岚的扶持，两人推来拉去。

“啊·”

‘咚，’的一声，青青尖叫着从楼上滚下来。

“青青，”

走进屋门的坤见此景象，心胆俱裂，颤声着。

“青青，你没事吧·”

紧握着青青的手，胆战心惊，恶气面向惊呆的岚儿。

“撒岚，你滚！”

冷飕飕的呻吟，岚儿倒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望向眼前的男人。

“你以为是什么，她是一个骗子，她骗了你们所有人，”

不屑一顾地怒喝。

“什么青青，你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她是个坏女人，而且还是个贼——”

‘啪·Q’

岚难以置信地望着坤，转身凄凉地笑了，看着把青青拥入怀中的磊。

“你们这群笨蛋，席琳青青，你赢了！”

扬扬手中的废纸，黯然地跑出去。娴儿频频望向众人，地上磊正温柔地拭去青青脸上的泪，眼里只存有她一个人。

“欧阳明磊，她不是青青，不是你们想像中的妹妹。”

娴转身跑开。

拂面而来的温馨沁入心脾。不遑细思，这一切究竟为什么，青青苍白着脸，泪水在眶中打转，当坤将一瓣桔子放入她嘴时，泪，终于一泄千里，慌了正坤的心。

奇搂住青青的肩膀，打上石膏的青青面无表情，任由奇拦腰抱起自己放入车内，挪开杂志，细心地搀扶着青青坐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

“你知道她不是故意推我下来的。”嗯呜着，

“而我却故意让坤和磊误会了她们——”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我知道，”

不期然抬头对上他的笑。

“只是我想亲口听你告诉我。我知道你会说出来的。”

啼哭为笑，青青温暖了自己的心，回味着，咀嚼着。

黑夜色，一又狠毒的眼神对上了巧笑的两人，游移不定的眼里射出两道凶光。

等青青发现时，他已猫一有轻捷地躲开眼，看到顿时惊恐万分脸色发青的人，诡笑着。

奇抬眼，讶然中年人，四十来岁，面容硕厚，没有什么值得恐怖的，再细一打量，才感到对方目光和身子觫亦表明此人不可小觑。

一条盘曲小径蜿蜒顺山势而上，放眼望去，如一条灰色的长蟒时而为草丛所淹没，时而又探出身子来艰难地爬行，这时一辆车驱逐而出，猛地对着车尾撞上，奇感到恐慌，刹车失灵。后镜中一狰狞的人笑着，推开车门，护着青青跳出，车子撞飞，血泊中，奇抓着青青的手，奄奄一息。那辆车早已飞开而去。

“救命呀！救命呀！”

青青哭喊着，拖起地上血泊的奇坚难地移动身躯，血路下，奇喘息着，看到一只脚在冒血痕。

“青青，别这样！”

“奇，我是青青，我真的是青青，我不能让你有事，我一定要救你。你答应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们答应过我、、、、”

“青青，我就知道你是青——”

“奇，奇、、、、、”

一个身影哭喊着移动身形。

没有温暖的气息，没有青青的绚烂，没有秋天的温柔，冬天已冰凉了明磊、正坤和青青的心。

“欧阳先生，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剩下的就要看洛先生自己的意志了。”

院内的秋千孤寂地徘徊在院中，青青一遍又一遍地在奇的耳边倾诉，叫唤。

秋意阑珊，满目郁悒，铅灰色的云团低沉沉地压在光秃秃的树梢上。掉队的大雁在云层伟来嘎嘎的呼唤。格外勾动失意人无尽愁绪。

辰发型屋磊面色如土，紧握双拳，坤一动不动，面色暗沉，痴痴地盯着一张一合岚口中的话语，喃喃中。

“不可能。”

难堪的气氛又将温度降下来，青青推开院门，步入厅中，感到气氛的不对劲。岚诡计地坐在坤的身边，娴亦冷冷地注视着自己，不敢抬头看向磊、坤。

“勒令退学，偷盗丽珍的钱，出去找男人，”磊阴沉着说道。

“还诬赖岚儿推你下楼，——你还有什么没有做过。没说过。”

青青全身一哆嗦，嘴角流过一丝苦涩，感到一阵晕眩。

“都是真的。奇也是因为我才会被人撞车。”

坤目眦尽裂地指着青青痛斥，‘啪’一掌挥出。

“你不是青青，那男人为了你才撞奇的车，争风吹醋呀！真好！”

那酣畅淋漓的铿锵话语使青青的心揪起来，头脑一片发白。岚儿难以置信地望着此间发生的事：娴儿和自己是想赶走攫走别人幸福的青青，调查她的种种，残存的善意使她不想隐瞒，可是一触及坤的眼神就后退了！而更难信青青却不多加于解释，一脸绝望。

娴儿抖落了青青的包袱，饱蘸着悲怆的心弦，青青抱着病床上的奇痛苦的哭泣着，多少年来最后的防线摊踏了，焦般惶悚，思绪如潮

“你离奇远点！”

身后传来磊冰冷的警告声，像带菌的传染病般。青青毫无生气可言，红着眼离开了病床。

餐厅里，喝的是天昏地暗的坤。看到青青上楼不屑回头，回到房间，紧拥着磊送的布娃娃，情不自禁地任泪水溪流般汩汩下坠、、、、、收音机里一直放着陈晓东的一首歌。

望着广场的时钟

你还在我的怀里躲风不习惯言不由衷

寂寞如何能让你都懂此刻与你相拥

也算有时有终

你一定要过得比我幸福才不枉废我狠狈退出

我默默地追逐

、、、、、、、、

坤默默然，深深地自责着，岚心疼地望着酣醉的爱人，一杯接一杯

“别喝了！磊。”

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坤喟叹，抓起卓上的香槟猛灌。

医院翌日，娴陪着磊双目交睫地注视着奇，磊长叹了口气，猛地站起来，青青推开门，黯然地看着别过脸的磊。这些天都住在娴那，是不想看见自己吧。她的心在滴血。而自己又想等奇醒来。

“青青，”

娴文静地轻唤。

“磊这些天帮你还清了债。”

仍不回头看青青一眼的磊手一抖，放下杯子。娴接口道。

“我跟磊觉得你应该去国外学点东西。钱方面我们都替你想好了，我还有东京的一套房子是空的。你就过去住吧。就下个月！”

陡地一愣，两颗硕大的泪爬出了眼角。

“我去打水。”

撑着离开了病房。

磊抽出娴的手，字斟自酌地说道。

“奇不会让她出去的。”

良久不做声，娴回避了这一节，忍不禁自嘲。

“那你跟她解释吧！”

彤云密布，雨幕茫茫，青青趴在栏杆上，孩子般呜呜地哭出来，腹中的泪水已然放了太久，唯有一泻千里才能尽释。

鸡叫三遍，青青全无倦意，心情矛盾地：若能天遂人愿，再少活几天自己也愿意。

“奇，你一定要醒来！”

软语肯求道。

“对我来说，在生命的尽头能和你们度过几天属于我自己真正的幸福，真的好开心，我满足了！”

调整奇的被子舒心笑了。

“那天，我一直在辰门口等你们，我拼命地睁大眼睛。怕你们看不见我。一晃，过去了十五年，我好想你们，我天天想。想着你们会来接我，所以我努力让自己快乐着。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忘记我的。所以上天真的把你们带到我的身边了。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了。现在，奇，我只想让你再叫我一声青青，叫我一声，请你醒过来呀！”

过不了多久，静逸的病房中传来心电图平稳的跳动。

辰发型屋青青走到门口窥视一会儿，插上门，眼角瞄到厅里的磊呆坐着，狠狠瞄到她一眼，用力一拳捶下去。

卓上杯子惊世骇俗的乱蹦，那只歪倒米奇鼠，扭了几下跌倒地上。

“半夜三更到处玩。别把不三不四的人带回来。”

青青把眼睛贴到窗棂上望风，克制着情感。

声音流淌着泪水，凝望着狼狈的磊，磊的眼神都变了，再也不能克制青青泣不成声。

“花痴！”

娴儿憎恶地骂了句，看向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磨的光点，忍不住，语气颇费猜详地问道。

“你爱她吗？”

“她是谁？”

磊的声音细若游丝，呐呐自语道。青青赶忙离开娴的视线，心头一冷，流下一串泪珠。死心了！席琳青青！

玉石炉香烟袅袅，滴泪的容颜渐渐地咽呜，夜雨声淅淅，‘炉香’渲染着静寂的氛围，她感到心跳，咚咚的声音擂鼓似的。

天空灰濛濛的一缕缕灰黑色的云赶路似的匆匆而过，伫立在风中，青青隔窗看见娴儿坐在秋千架上，怅然若失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