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岑

樽城   七年了，前尘往事如烟般拂过心头。

飞霞半缕，收尽一天的风和雨，辰理发厅内一颗小小头硕顽皮地左右闪躲。娇小粉嫩脸颊上堆满了笑意，粉蓝的洋装公主似的装扮，整个身子粉红粉红的泛着柔美的气息，

“青青，我的宝贝，爸爸看见你了！”

往年约三十的中年男子帅气地叫唤着，成熟的眼睛透出一种溺爱。

   “呵，”手一动，反手把娇小的女孩抓入怀中，‘咯咯、、、’小女孩开心地笑着，眼里脸上漾开了幸福的笑意。

    “宝贝，今天第一天上学开心吗？我们的公主今年七岁了，是个小大人啦！”

   “爸爸，青青想要哥哥，”

   青青叫嚷着，前几周和爸爸去馨园孤儿院，看见了当时的三个男孩，一个月了，每天闲时都吵闹着，崔岑不由得沉思着，这三个男孩子看起来不过比青青大二、三岁，可是双眼中却透着一股倔强，少了平常小孩子惯有的稚气。当下，脑中有了一种想法。

    “青青，爸比为青青找三个守护神好吗？”

     “好！”

     幼小的心灵雀跃着，根本不明白真正的意义，却为了能多三个伙伴而开心。稚气的脸上堆满了笑，傻傻的笑，开心的笑。熏染了这份快乐。崔岑的脸上也少了许多世故。幸福的气息紧紧围绕着快乐的父女两人。

    四月二十日，樽城中焰火满天，辉映着天空的夜幕，美丽的如梦幻。许多人都知道今天是‘辰’美容美发厅的老板女儿生日。七年了，这个夜晚，焰火总是放到十二点。城中的人们都在议论着帅气稳重的老板为何突然多出了一个幼女，是离婚，早生子、偷抱、遗弃儿等各种消息。风言风语，各种猜测都有。而男主角却依然守口如瓶，守护着女儿，更有许多女孩送上门，在大家期盼中女主角依然不存在。‘小公主’却一天天长大，人们预言，老板的言行总是出乎常规。

   对，今晚在这热闹的夜晚，公主身边却多了三个人。

   “我叫欧阳明磊，十一岁。”

 “肖正坤，十岁。”

“洛卡奇，八岁。”

三个男孩介绍着，对上厅中公主的眼，胖嘟嘟的脸上堆满笑，正坤等三人眼中刺眼着，少了话。

烟火如盛开的朵朵玫瑰，嚣张着在空中各自绽开处自倘徉着各自的一片天空。

“喂，小鬼，挡着道了。”

一个小流氓样的男子粗声粗气道，周围的二、三个同们不由着对眼前的四个小鬼露出凶样，好笑地看着逗弄。

“没教养的小子，滚远点！”

‘啪，’的一声，全场呆住了，流氓不敢相信哪个小鬼也推开自己的手，眼中竟然毫不见胆怯。也是一副你耐我何的样子。

“操你姥的！干！打死你这个小鬼。”

回过神，流氓已然推了一下明磊，顿时，正坤、洛奇也峰拥而上。旁的三个人见状，也加入战场。血，已从明磊、正坤的脸上流出，洛奇也被一个流氓压在地上，流氓想要听到他的痛苦。怎知，洛奇一动不动，倔强着想要爬起身。一动一压，惊呆了一旁的小公主。欲哭却又忍了下来，怕，好似知道正奇他们的心情般。

三个人被流氓困在中间，洛奇的胳膊已然受伤，正坤和明磊亦血色斑斑。

“臭小子，说一句对不起，或叫一声我是混蛋，马上可以滚蛋！”

闷不吭声，围观中已有人发出了声音，恼羞成怒的四人老脸一板，推出明磊，扬手一挥。

“啊·”

来人大叫，手已被一个穿着洋装的小女孩狠狠咬住，明磊睁开眼，没有预期的疼痛，讶然看见小公主跌 坐在地上。正坤等人亦虎似，圆睁着眼，明磊赶紧扶起地下的人儿。三个人护在公主前。

“臭丫头，小贱货，我要打死你。”

来人恶狠狠的叫嚷着，四个人逼近那群小鬼头。

“放开他们！”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过来。

“爸比》”

小女孩率先叫道，跑出来奔向来人，撒娇信的跃上他的身，紧紧环住爸比的脖子。

崔岑感觉到女儿心跳动的规率。

“吓坏了吧！宝贝。”

流氓看着身边的人，早没胆了。来人背后跟着十几个人，看来报仇无望。

“好，算你狠！不过，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我一定会把今晚的帐记下的。你们别后悔！”

恶狠狠地说完，率先带着手下走开。

看热闹的人群亦走散。烊装着热闹不想会惹来这种事，崔岑亦哭笑不得，不过看向三个男孩好似对女儿已有了另一番改观。回神只见四个小孩已笑成一堆。

“耶！”

抬眼，手下还拿着拉直器。难怪身后一群伙计已然快弊出内伤，笑笑忍俊不已。

“哈哈、、、、、”

漾动着水样的夜晚，快乐的一个生日。仰望着云中，有颗颗星顽皮地眨着眼，幸福在偷笑。

半年后   四个小孩子已然是最贴心的伙伴。明磊、正坤、洛奇打从心底疼惜着青青。每天，明磊三人轮流用自行车接送着青青，一起出去游玩。日子总是一天一天过去，总爱腻着三人的青青，脖了上挂着一项链。有一天，她知道了上面还有一个爸爸和妈妈，泪水还来不及流，爸比的脸已靠过来。

    “宝贝，你知道嘛，不要怕， 要勇敢，爸比会一直陪着你！”

    喃喃低语中，崔岑的心有种颤抖。

幕色清凉，孩子已熟睡。

‘砰’的一声巨响，理发厅内冲进来三个人，是那些流氓。

“不要！”

跌 跌 撞撞中，孩子的尖叫和大人的呐喊，交汇着黑夜的奏响曲。

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爸比倒下，被大人们乱七八糟地送走。一直站立着，眼中，心中，一动也不动。

门口，明磊、正坤、洛奇看着，眼中的泪决堤，抱着手中的雏菊散落了一地。

“青青，”

三人轻唤着，紧紧抱住她弱小的身子。

泪水，滑落。

小小的脸上有着惊吓的悲。

“爸比，爸比、、、、、”

深夜中，一声声呐喊在樽城上空回响。

小人儿的床下，倏地立起三个身影。静静地望着睡梦中的小人儿。泪，轻轻拭去。

梦园    睡了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

     “姑姑，”

     青青迷迷糊糊地被人推醒，站在一座偌大的墓前，眼前，伫立着一个典雅高贵的中年女子。白晰的脸上尽是一种痛楚。

    “席琳青青，哥，你错过了爸的寿辰，却让爸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因为她吗？还是因为她！”

自言自语般每看见一次，就如刀割般，那酷似席琳玉的孩子，折磨了自己半辈子的债，还不清了吗 ？“

径自走开，不曾回头。

“青青，”

远远的明磊三人如奇迹般出现在她身后，三人紧紧看护着她。

“明哥哥，坤哥哥，洛哥哥。我要爸比！”

    “青青，爸比死了，他在天上了，我们会保护青青的。”

“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青青吗？不会不要青青吗”？

“嗯！”

“拉勾勾！一辈子不离开青青，”

“一辈子！”

四个稚气的童声泄露了内心的混乱，四个人摸摸撞撞地走下山，偶尔回首，青青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沿路上许多人异样的目光，在扫视四个人后，陷入了一种惊奇，讶然。

‘辰’美容厅关门了，四个人站在门口，呆呆的。

“欧阳明磊，肖正坤，卡洛奇，你们过来一下。‘

四人抬眼，看见一位漂亮的阿姨，身后停着一辆小车。

“姑姑，”

青青唤道，看着漂亮阿姨脸上一扫而过的不悦，这不是爸比照片上的姑姑吗？她不喜欢青青。

别过脸，看着不肯上前的三个男孩子。

“你们要吃饭，我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我帮你们送她去一个地方，只要你们有本事，随时可以回来找她。”

诱惑着，崔岑的眼里闪着快乐的愉悦。

明磊、正坤、洛奇三人呆住了。

“我们只要吃的，我们不会离开青青的，我们要保护她。”

“我们答应过爸比。”

“那你们跟我来。”

对望着，三人眼神中迟疑着。

“青青，乖乖的，我们会带好吃的回来的，一定要等我们。”

“嗯，”

回首，三人和女人步上车，小车已绝尘而去，烟土尘飞。

默默地后退，青青一直退到门口，蹲在地上，画着圈圈。

一圈一圈，睡倒在门前，夜晚如初到来，黑幕中只有一个娇小的身影一直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