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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普通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古装武侠小说   会员:长江水abc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3/5/10 21:13:49     最新修改:2013/5/12 9:00:07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长江大侠传奇》
【原创剧本网】作者:张忠俊[真名]
    中国首部描写蒋介石与长江大侠恩怨真相纪实报告文学作品

    作者:张忠俊(中国武汉)

    本文约三万字,五章节,

    全文6万字,九章节,己完稿,其余章节待做电子版

    一、日本商霸欲占川江,比武定乾坤

    长江汹涌澎湃,一淀千里,气势雄浑豪放,犹如一条狂傲不驯的蛟龙。川江乃长江出川之咽喉江段,宜昌市则位于长江奔出三峡之出口处。

    但说宜昌江边的码头上,堆满各式各样的货物,搬运夫扛着货物从荡悠悠的竹木甲板向岸上走去,显得从容、镇定、无奈。

    光着上身,拉纤的纤夫,弓身向前,绳索嵌进肩上的肌肉里,草鞋踏在泥地里,艰难前行。江边,停靠着各式各样的船只,有木帆船,也有轮船。那轮船高大的烟囱,静穆的江面上,时而传来轮船汽笛的鸣叫,时而传来高亢激越的纤夫号子声,矫健的江鸥,在江面盘旋,时而低空穿行于船帆之间,时而突兀的向江心天空冲去。

    宜昌市虽是个中小城市,但因其地理位置重要,为各地大商家看重,近来,随着四川及西南各省市场的拓展,各国在宜昌相继设置办事机构。

    但见那宜昌街头,沿江边的出道,商贾林立,人流熙攘,一派兴旺繁华景象。商店装饰,大多是传统式招牌,但隔十来间铺面,也有洋气的商店,门口装着闪烁亮丽的霓虹灯,显得富丽耀眼,格外醒目。街头嘈杂的声音中,偶尔飘出留声机唱出的外国音乐。

    街头人群装扮多式多样,有穿中山服,有穿布衫的,有西装革履。但大多数是用布打着包头,背着背篓,脚穿草鞋,背上插着长长烟杆的当地人。因宜昌与四川相近,因而当地人的口音、生活习俗,身材均与四川人相似。

    在江边街道上,有一座两层楼房,门口的招牌上写着“日本富士贸易商社”几个大字。这时,一辆黑色小汽车在门口停下,从车内走出二位人,一位穿着灰色长衫,布鞋的中年人身材偏小,略瘦略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眉宇间流露出沉思的神色,头发浓黑,显得儒雅大方。他就是名震长江的“中国船王”卢作孚先生。后面一位二十多岁的年青人,西装革履,皮鞋黑亮,中等身材,西式分头,高鼻梁,戴着金边眼镜,英俊的脸庞,显得白皙,略有些文弱,手上提一个黑色宽大的公文皮包,他是卢作孚的秘书,名叫陈东明。

    卢作孚站在门前,打量了一下这间楼房,跨步向门里走,站在门口的日本门卫用生硬的中国话问:“先生,请问,您找谁?”陈秘书上前说道:“找三井秀夫先生”。门卫领二人上楼,在客厅坐下。

    这客厅的装饰布置是日本式的,使人耀眼的是正中横幅上写着:“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这几个大字。三井秀夫总裁,穿着一身日本式和服,中等偏矮的身材,长得壮实,一脸横肉,两道剑眉下的双眼,不时的闪动阴森的凶光,象刷子般的短发象刺猬的刺向外伸出,粗壮的双臂,硕大的手指,看上去格外有力。

    三井秀夫身后是他的几个副手,秘书,也是穿着和服,长得比三井秀夫高一些。三井秀夫招呼卢作孚和陈秘书分宾主两排坐下后,一位穿和服的日本女佣端着盘子送上茶来。

    卢作孚看着今天的场面,心中生疑。同三井秀夫做生意也有几年了,平时谈生意,三井秀夫都是西装革履,今天一反常态。另外,从这些日本人神态来看,眼光不时闪过几丝凶气,另外,这新添的横幅“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又意味什么………

    “卢董事长,请喝茶:”“谢谢”,卢作孚端起茶碗,呷了一口。

    “卢董事长,今天请你们到我这儿来,有些事些跟你谈一谈。”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大日本帝国,国力日益强盛,为了帮助你们中国人走向富强,现在要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只要你们能合作,对你们有大大的好处……”三井秀夫先生,在商言商,今天在什么事要谈,就请直言相告。

    “哈,哈,哈……”三井秀夫仰头大笑:“卢董事长,不愧是中国船王,快人快语,好,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话说,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三井秀夫用生硬的中国话继续说道:“卢先生,我与你做生意也有几年了,据说,卢先生的理想是让全世界每条河流都航行民生公司的船队,而我,是个日本商人,我的目标是要全中国的市场都卖日本国的商品,实现大东亚共存共荣,因此,我要包下你们民生公司所有的船队,专门运送日本商品,价钱方面,我可以高出三成,在商言商卢先生总不会有钱不赚吧。”三井秀夫说完,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盯着卢作孚,在座的日本人也一副得意的神情。

    陈秘书用担心的目光注视着卢作孚,卢作孚紧锁眉头,凝重的目光里充满深思的神情,习惯性的两手捏着,直捏得指关节发出:“咯咯”响声。凝思半响,卢作孚端起茶碗,呷了一口。俗话说:“创业难,守成更难”。

    卢作孚穿一身长衫,深入各码头,装成乘客或货主,对公司各个环节的工作明察暗访,大胆革新,严格管理,经过多年苦心经营,公司获得稳步发展,船也增加了多艘,因长江是中国最大河流,民生船队是长江最大船队,在中国船运界,卢作孚有“中国船王”之称。因当时铁路,公路不发达,因此,川江三峡乃是通向四川及西省各省唯一最便利的通道,被人们誉为“黄金水道”。历来被商家看重。

    卢作孚心中暗想:自从八国联军入侵中国以来,中国国势日渐衰落。民国初年,军阀混战,国内政局动荡不安,日本人凭着经济实力渗透,从东北传来消息,日本军队与东北军队近来屡生磨擦,似乎有开战的征兆。从民生船队的船运业务可以看到,近几年,日本生产的煤油,肥皂各种日用品,铝制品,通过宜昌上溯川江,源源不断的进入四川及西南各省,日本人如果包下民生船队,民生公司势必得罪其它客户,日本人如今后失信,我民生公司岂不陷入死地。

    打定主意,卢作孚与陈秘书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语气平和的说道:“三井秀夫先生,这件事事关重大,四川及西南各省的货运主要靠川江这条水道,全部运送日本商品,其它客户会说我民生公司见利忘义,断了其它客户的生路,我民生公司岂不成了众矢之的,遭人唾骂,今后我民生公司如何见江东父老,如何在川江立足,如何面对同仁?”

    但见三井秀夫猛地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象一只被激怒的野狼,过了半盏茶功夫,他挥动双臂,满脸霸气,圆瞪大眼走到桌前狂妄说道:“卢先生,价钱方面,我高出三成,三成,意味着多少钱,你是生意人,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嫌少,可以开个价。”旁边的几个日本副手,秘书,个个满脸怒容,一副咄咄逼人之势。

    陈秘书看谈话陷入僵局,想缓和一下气氛,满脸笑容,温和的说道:“三井秀夫先生,我们多年合作,做生意那有见钱不赚之理,只是这个问题事关重大,价钱还是次要的问题。”

    三井秀夫怒视着眼前这两个不易屈服的谈判对手,两只眼睛不停转动,突然他哈哈大笑几声,一改刚才的霸气,满脸堆笑说道:“卢先生,在我三井秀夫眼里,你跟其它的中国人不同,你从一条船发展成现在长江最大的船队,我本人非常仰幕卢先生的才能,只要你跟我们日本人通力合作,以后好处是大大的有,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想跟我们日本人合作的船队有的是,人家都在巴结我们,你们中国人是很精明势利的,我希望卢先生认清形势,抓住眼前的大好机会,发展自己。”

    卢作孚深知三井秀夫的言外之意,商海滚打多年,他深知日本商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三井秀夫先生,非常感谢您对本人的赞誉,但包船一事,事关重大,我的确十分为难。”

    这句问话,语气虽柔和,态度却坚韧无比。陈秘书解释道:“三井秀夫先生,不是卢先生不给您面子,这事卢先生确有苦衷,我们之间合作多年,要互相理解者才是嘛。”

    三井秀夫眼看谈判已无回旋余地,满腹怒气正无处发,见陈秘书说话,正好借故发泄。

    三井秀夫咬牙冷笑道:“给你们面子,你们不要面子,理解?你们东亚病夫永远也理解不了我们大和民族,对于你们这样的民族,只能用征服,不能谈理解!”

    陈秘书气得满脸通红,站起来愤怒的说:“你欺人太甚,你们日本人有什么了不起!”

    三井秀夫也站起来,扬起粗大的拳头,手上青筋鼓起,轻蔑的说道:“你想尝尝日本武士拳头的滋味吗?”旁边的几个日本人也站起来,亮起了拳头。

    三井秀夫傲慢骄横说道:“按照我们大和民族的尚武传统,你们有胆量跟我们比武吗?我们胜了,民生公司的船全由我们包下,你们胜了,就按你们的办,如果你们不答应比武,我会让你们的船队不得安宁。”

    卢作孚沉静想了想,站起来,语气平和的说道:“三井秀夫先生,今天我们是应邀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比武的,你们这样对待客人,只怕不太友好,也不符合日本民族礼仪之邦的传统,你们要明白,你们脚下是中国的土地,至于比武之事,容我思考片刻。”三井秀夫闻此言,面露尴尬之色,不得不收回拳头,有所收敛,眼前剑拔弩张之势有所和缓。

    卢作孚用手抖了抖长衫,举步踱到窗前站定,手理着头发凝思默想,心中暗说道:“不比武,船队不得安宁,三井秀夫这些日本人仗着国力强大,说得出做得出,船队今后不知会出什么乱子,如比武,由谁来跟日本人比武呢?……胜了,船队将安然无恙,如失败呢,船队将由日本人包下,前途未卜……”

    卢作孚思来想去,从三井秀夫势在必得的气势看,这场比武难以避免,他极力从脑海里搜索可以承担比武重担的人选。

    过了一盏茶功夫,卢作孚想起一个人来,脸上愁云尽扫,眼睛闪亮,眉宇间一展苦盈之气,他走到三井秀夫面前说道:“三井秀夫先生,如果你真要比武,我们可以奉陪,只不过三井秀夫先生要信守你刚才说过的承诺。”

    “卢先生,我刚才说过的承诺,我绝对信守,大日本武士,决不反悔,比武场上见。”说着,又扬起拳头,斩钉截铁说道:“民生公司的船,我三井秀夫包定了!”

    卢作孚信心十足说道:“好吧,比武时间,电话约定,比武场上见。”说完,卢作孚和陈秘书下楼,二人下楼时,只听得三井等人在楼上发出一阵阵狂笑,一阵阵用拳头击打墙壁的声音。

    二、刘正武名列三大侠,神龙帮索会费紧相逼

    却道卢作孚想起的那人是谁呢?此人正是宜昌市“正武中医国术馆”馆主刘正武。刘家祖传三代均在此地开设武馆,教人武术、给人治病为生。

    刘正武的父亲刘尚武为人豪爽、热情,喜欢结交豪侠义士。一日,一云游老道士,突然昏倒在刘家武馆门前。刘尚武救起此人,收留在武馆,调养几个月,每日殷情款待。

    云游老道士后来道出了自己的身世,原来此人是武当山太极绝世武功“八卦掌”的独家传人,因感谢刘家救命之恩,看刘家乃忠厚人家,于是,将绝世武功“八卦掌”传授给刘尚武之子刘正武。后来,云游道士临终前,又将自己毕生研习气功所得“十二时辰点穴功”也传授给刘正武,两门绝功合并使用,会使功力增加两倍以上。同时将所佩太极剑,也赠送给了刘正武。

    刘正武得此两大绝世武功,又研习了自家祖传中医和武术。因此尽得南北武术之精华,兼收少林,太极两派功法。

    刘正武武功学成后,正值二十岁左右,年青气盛,辞别家人,云游全国各地,遍访各地武林高手,各医秘方,以图将家传武术和中医发扬光大。

    云游几年后,刘正武与各地武林高手交流武术中,因武功超群,逐渐有了些名气,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武术大师霍元甲途经汉口,在汉口小住几日,经湖北武林同仁引见,两位武术高手在汉口一家武馆交流武功。两人过招三十多回合,仍难分难解,不分胜负,霍元甲脱口叹道:“自古楚地出人材,三十多招,我仍不能取胜,其功力在我之上,堪称长江大侠,后会有期……”

    从此,刘正武“长江大侠”的雅号就在全国武林不胫而走,在全国武术界大有名气。

    当时,全国武林有三雄,一是霍元甲的“霍家拳”二是杜心武的“自然门”功夫,三就是“长江大侠”刘正武的“八卦掌”。

    云游多年后,刘正武回到老家宜昌,娶妻生儿育女。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如今,刘正武已是46岁的中年人了。

    刘正武医术高超,为人正直,当地人如有伤病,就找刘正武看病,因此卢作孚听不少人谈论过此人,早已久闻大名,对其绝世武功,也尽悉知晓,既然能与霍元甲齐名,想必武功非凡。在答应与三井秀夫比武之时,卢作孚已决定请“长江大侠”出山比武。

    刘正武武馆坐落在宜昌市远郊一座高山脚下,那座高山名叫“烽火岩”。相传,三国时,驻守荆州的关云长,如遇危急,只要在烽火岩上烧火,远在四川的刘备看见烽火,就会发兵援助,那“烽火岩”高耸入云,天晴时,站在烽火岩上放眼远眺,旁边举世闻名的神龙架原始森林清晰可见,一片郁郁葱葱,茫茫苍苍的林海绿野,险峰奇岩,尽展眼前,与湖北接壤的四川境内山野,林木也隐约可见。

    正武武馆是一座大院落,武馆正中门口高悬描金大字“正武中医国术馆”牌匾,字迹潇洒,隽秀,描金字略有变色,可知有些年头了,四周是高高的院子围墙,大门上首用琉璃瓦做成,看上去古色古香,既知是大户人家,祖居旧宅。进大门后,是一片大场地,场地正中有一水塘,靠围墙边种着一排高大松树,正中一间是堂屋,堂屋前,一边摆着一排练武的兵器,如刀、枪、剑、戟等,一边放着一些制草药,晾晒草药的工具。

    堂屋后面是二排厢房,厢房后面则是厨房,整个宅地,显得宽大,古朴。

    时值春日,黎明初起,旭日东升,整个院落犹如镀上一层金黄色,给人暖融融的暖意,晨风吹拂围墙边的马尾松,发出“嗽嗽”的啸叫声,厨房里飘出缕缕炊烟。

    刘夫人正在厨房忙着做早饭,却见那刘夫人,40岁左右的年纪,中等身材,穿一身灰色布衫,脸上面色红润,一双丹凤眼,显得慈眉善目,眼角可见鱼尾纹,身体硬朗,挺拔,此时她额头沁出微汗,一边忙着给灶里添柴木,一手忙着炒菜。

    此地因与四川相邻,因此,生活习俗,口味也与四川相近,喜欢吃麻辣熏烤之类的菜肴,一时间,厨房里炒熏鸡肉,炒鸡蛋香味四溢。

    “妈,好香啊!我都流口水了。”说话间,女儿凤娇跳进厨房。“馋鬼,天天吃,还这么馋。”凤娇,十八岁左右的年龄,中等个子,极象母亲长相,圆圆的脸庞,一双乌黑闪亮的大眼睛,犹如一泓秋水,妩媚动人,皮肤白皙,面色红润,穿一身紧身布衫,显出匀称,丰腴的腰身,常开笑脸,露出二排如玉石般的白牙,更显得活力四溢,青春灿烂。

    凤娇手拿托盘,将刚炒好的青椒炒熏鸡肉丁,青椒炒鸡蛋两菜,端进堂屋,放在桌上,眨了眨眼睛,正想回身去厨房,回头再看,盘中菜已少了小半。她纵步跳到堂屋门口,四处张望,只听得侧面有咀嚼声,只见一乞丐般装扮的老者,一个手掌放着一种菜,咀里吞咽着,不时用舌头舔掌上菜,眯细眼睛,那神情妙不可言,飘飘欲仙。“花爷,原来是你偷吃”、“吃”字还没说完,凤娇已跃到那人面前,用手抢老者掌上余菜,那老者“嘿嘿”只是傻笑极力护住掌上菜,一闪身,已跃出几丈余远,仍不答话。

    凤娇紧追上去,挥手又要抢掌上菜,老者又转身,左挪右移避开。“嘿嘿,过瘾!过瘾!凤姑娘,抢着吃,才香呢?”老者一边避开凤娇,一边仍在吃,吃完后,老者舔了舔手掌:“哈哈,真香,真香!”双手挡住凤娇的双拳,侧过头,一双眼睛紧盯着堂屋桌上放的菜,他一闪身,又向堂屋桌前奔去。凤娇平地跃起,在空中一个空跳,在桌前站定,老者伸手抓菜,凤娇挥拳阻挡,两人在桌前一来二往过招。

    却说那老者,六十多岁,一头蓬乱的头发黑白相间,活象乱鸡窝,身上穿着破旧的布衫,拦腰系着破布条,脚上穿着草鞋,满脸胡须,污垢,中等身材,总是满脸傻笑。

    这老者,就是各震鄂西的“花佬邦”邦主陈七斤,因生下来七斤,所以父母给他取名陈七斤。他出生于武林名门,从小就练就一身好功夫,本来可开武馆谋生,但此人生性放荡形骸,懒散,但为人正直,心地善良,爱打抱不平。他收罗了众多街头乞讨的流浪儿,在离“正武武馆”几十丈元的地方搭个窝棚,他教流浪儿武功,又提供住所,乞儿们讨着好吃的,自要送给他吃,遇到受欺负,就找他出头,因此,江湖上都知道他的大名。平时“花佬邦”事务,他交由大弟子管,他自己整日玩耍,倒也落个逍遥自在,兴致来了,就研习武功,独创了独家武功“橙术功法”。

    因与“正武武馆”近,陈七斤又与刘正武合脾气,两人常在一起交流武功,来往甚密,凤娇常跟陈七斤开玩笑,因此戏称他为:“花爷。”

    两人过了十来招,凤娇停住说道:“花爷”你要吃菜好办,今天只要你跟我们演练一下你的花派独门功法,橙术功法,这菜由你任吃。

    陈七斤停住手,手抚胡须,沉思片刻:“不妥,凤姑娘,你用这两盘菜,想看我花佬邦独门功法,不划算,不妥,不妥!”

    凤娇:“扑哧”笑出声来,你要不干就算了,这菜我可端走了。说完,就要端菜走人。陈七斤用鼻子猛吸了几下香气,说道:“凤姑娘,慢走,让我再想想。”他贪婪的舔着舌头,从怀里掏出酒瓶,呷了一口,经不住菜香的诱惑:“罢!罢!罢!凤姑娘,我答应你。”

    说完,他拿起桌前的木橙,走到堂屋前的场地上,摆好架式,演练起来。此时,刘正武、刘夫人闻声走到堂屋前观看,场地上练功的十来个弟子,也围在一旁观看。

    但见陈七斤双手抓住橙脚,一招一式的演练,只见那木橙在陈七斤手里左劈右攻,时而腾空跃起,时而卧地旋盘,精彩纷呈,平地生花,急如流星,柔如寒月,众人一阵阵喝彩,刘正武心中暗说:“这橙术,不光看得眼光潦乱,如用于实战,可以以一当十,别看这老头外表傻乎乎的,研习武功却用心良苦,做人也是非分明,只是过于放荡而已。”

    演练毕,陈七斤收回架式,立在堂前,大气不喘,刘正武走到他面前,双手拱起:“陈邦主,小女多有失礼,请在这儿用点便饭。”陈七斤一摆手:“哎,这是我跟凤姑娘的事,不关你的事。”眯细眼睛,对凤娇说道:“凤姑娘,该我享口福了吧!”、“哈、哈、哈”一阵大笑,从怀里掏出酒瓶,说完,众人一齐围在堂屋坐定用饭。

    却说:“长江大侠”刘正武,高大的个子,虎背熊腰,身穿布衫,灯笼裤,脚穿黑布鞋,短平头,头发短而粗,额头上明显可见皱纹,方正的脸庞,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眉宇间透出英武之气,腮邦较大,咬牙时,明显可见腮邦肌肉的蠕动,说话声音宏亮,看上去便知是功力深厚,武功非凡之人。

    用饭毕,刘夫人,凤娇收拾完碗筷,几人正座在桌前喝茶,忽见一弟子走到堂屋前说道:“刘馆主,神龙武馆邦主派人前来,说有要事求见。”刘正武眉头皱起,心想:“我与神龙邦虽同是湖北武林中人,但各开各的武馆,素无往来。”:“传我的话,请来人进来。”来人走进堂屋,分宾主坐下,刘夫人斟茶。来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中等个子,身穿布衫,来人说道:“在下叫李少明,是神龙邦主贾楚生门下弟子,奉贾邦主之命,今日前来传话。”

    “请讲”。

    “贾邦主说,当今是革新的年代,新思潮,新做法层出不穷,贾邦主想须应潮流,对湖北宜昌武林作些革新。”

    “请问,如何革新?”

    “在下正要说这件事,贾邦主和警察局长商议后,一起决定成立武术协会,统一管辖宜昌地区武馆,会长嘛!因神龙邦是宜昌地区最大武林邦,理所当然由贾邦主担任,警察局长已确认贾邦主为会长,每家武馆都必须加入,服从管辖,每月上交50块大洋作会费,今天前来,一是通知各武馆,二是收会费。”

    言毕,拿出一份通知单递给刘正武,特别指着通知上的红印章说道:“这通知上有警察局长盖章,请刘馆主看仔细。”

    刘正武心中说道:“早听武林中人说神龙邦主阴险狡诈,善耍权谋,今日果然如此,自任会长,分明是独霸武林,强征会费,真是武林之不幸。”

    陈七斤在一旁听着,自己难辨是非,只顾喝茶,望着刘正武不吱声。刘正武乃练武之人,心中无城俯,沉思半盏茶功夫,问道:刚才贾会长所定二事,我有些异议,第一,武术协会会长一职,理应由武林中人推选人才是,才能服众,办事才公平,自持邦大,自任会长,恐难以服众,与情理不合,第二,50块大洋会费太高,等以后武林同仁议议后再确定,会费一事,缓一缓再说。

    李少明拿出一叠收据说道:“刘馆主,会长一事,已成定局,不可改变,收会费不是你一家武馆,你看这些收据,已收了几十家武馆的会费,早交,迟交总要交,不如早交,我会在贾会长面前跟您留个人情……”,没等说完,刘正武脸色铁青,猛地站起来,厉声说道:“我刘某做事一向光明正大,我不要你留什么人情,送客!”言毕,背身而立。

    李少明看刘正武决心已定,毫无回旋余地,收起单据,悻悻而去。

    三、陈秘书遇钱五卖剑  凤娇含情收徒弟

    一辆黑色小汽车在宜昌郊区崎岖的山路上急驰,车内坐着陈秘书。受卢作孚之托,特地上门请“长江大侠”出山比武。

    陈秘书从英国留学,回国后,仰幕卢作孚的名气和才干,加入“民生公司”,工作一年多来,对公司尽心尽力,深得卢作孚的尝识,此次任务,非比平常,陈秘书也深感责任重大。小汽车在公路边一个打铁铺前停下,陈秘书走下汽车,两眼仔细打量着打铁铺。

    铁铺设在一个院子的门口,这院子较陈旧,墙壁斑驳,露出青砖,一张布帘子挂在路旁的大树下,布帘上写着2尺见方大的“打铁”二字,远远望去,格外招眼。一个年青的后生,赤着上身,正用力的拉着风箱,一个60岁左右的老者手挥铁锤,正在铁砧上打一把刀。十来把已打好的刀剑之类的兵器,靠在院子左边的墙上,十来样铁制农具则靠在院子的右边墙上,向路人展示这铁铺的技艺。

    陈秘书走上前去问道:“老师付,请问长江大侠刘正武的武馆往那里走?”听到问话,那老者停下手中的活计。

    但见那老者,中等偏矮个子,长得十分壮实,膀粗腰圆,满脸络缌胡子,宽面大耳,穿身黑布衫,胸口敞开,露出向外凸出的腹部和肥胖的胸部,胸部正中长着浓黑的胸毛。

    老者满脸堆笑说道:“知道,正武武馆,我当然知道,我祖孙三代在这儿住,这儿的事,我没有不知道的。”

    那老者打量着陈秘书,见他一身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并不正面答话,说道:“看你这模样,一定是从城里来的吧!”;

    “对,刚从宜昌来此地。”“你找正武武馆,是学武呢?还是治病?”“当然是关于武术方面的事。”

    那老者听到这里,眼珠闪亮,拉大嗓门,竖起大指头说道:“要学武,你算找对人了,我祖上也是开武馆的,你看这后面的院子就知道我是习武之家,少林拳、太极拳、武当剑、气功。我无一不知,就说现代三大门派,霍元甲的霍家拳,杜心武的自然门功夫,刘正武的八卦掌,我都会,你要学武,就跟我学,我半价传授武功,这生意包你做得。我将我钱家祖传绝世武功,九节鞭,传授于你,包你学成后,打遍天下无敌手,扬名天下武林……”

    陈秘书打断老者的话问道:“您既然是开武馆的,怎么又打铁呢?”

    “问得好,我祖上三代开武馆,到我这辈,现在满地开武馆,生意难做,我想,练武总要有兵器,就开了这间铁铺,这方圆几百里都到我这儿打造兵器,遇到要学武的,我也传授武功绝技,这叫多门生意,多条财路嘛!”

    “老师付,我找刘正武,不是学武,而是请刘正武大师出山比武!”

    老者听到“比武”二字,怔了一下,脸色沉下来,双手直摆,心有余悸地说道:“比武,我不去,在武林中,按规矩,讲年令,刘正武还是我的师弟,先请刘正武去,他要打败了,才轮到我师兄出马,你说对不对?就象你们公司一样,先让伙计上,老板最后出马,我是师兄,当然他先去……”

    老者话还没说完,猛然想起什么来,只见他从旁边拿出一把剑,从头上拔下几根头发,凑近陈秘书,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比武,就到我这儿买剑,你瞧,我制的剑,可以吹断头发。”说着,将几根头发横放在剑刃口,正要鼓气吹发,突然,一只耳朵被人揪住,他扭头看,原来是花佬邦主陈七斤,老者吓得脸色刹白,求饶说道:“花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陈秘书看着老者狼狈相,不禁失声笑出声来。陈七斤揪住老者的耳朵,走进院子里,厉声说道:“峡江神咀,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你胆大包天,竟敢背后说刘正武的坏话,我要把你两个耳朵砍下来,炒菜吃,当我的下酒菜。”

    老者听得连连摆手:“不敢了,不敢了,花爷这次就饶了我吧!我也是想拉点生意,混口饭吃。”“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决不轻饶,快叫伙计带路,去正武武馆,别叫人家久等。”

    “是,是,马上去,马上去!”老者陪着笑脸,大步跨出门去,叫伙计带路去刘正武武馆,临上车,还不忘拿着剑:“要比武,买我的剑,我的剑,可以吹断头发……”又将头发横在剑刃鼓腮吹气,陈秘书也不答话,坐进汽车,一溜烟远去。

    却说这老者,名叫钱五,祖先也是开武馆的,学过多门武功,但一门武功也不精,因久在武林,武林之事,见多识广。但此人为人圆滑,势利,喜欢吹牛买弄,武林中人称为:“峡江神咀”因知陈七斤,刘正武武功超群,平生最怕这两人。

    但说陈秘书来到“正武中医国术馆”门前,他看了看牌匾,见大门开着,就与司机走进院子,正在练功舞剑的凤娇走上前。

    “姑娘,请问,这儿是刘正武先生的武馆吗?”凤娇看到来人长相英俊,文雅,面目和善,一身西装革履,故意呶着咀,不满说道:“明知故问,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嘛!”

    “我初来贵地,怕找错了,所以多问了一句,请见谅。”凤骄也不搭话,抬手,用衣袖拂去额头上的汗珠,然后望着陈秘书的花色领带:“扑哧、嘿嘿……”抿着咀笑出声来。

    陈秘书被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着发楞。“你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我当然是中国人。”“那你怎么穿这身洋打扮,不男不女的。”“这是我在英国念大学,为了适应环境,养成了穿西装的习惯。”陈秘书手捏着领带,说道:“这叫领带,是与西装配套穿的。”

    “我看,你这领带,活象山里涂了泥巴的牛尾巴,嘿嘿……”凤娇得意的笑出声,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两颊飞出红晕。

    陈秘书望着凤娇丰满的身姿,俊俏、白皙的脸庞,禁不住对眼前这活泼、聪明、略显顽皮的山村妹子产生了好感,眼睛溢出喜盈之气。片刻,陈秘书正色问道:“请问,刘正武先生在吗?”“我爹和我妈上神龙架采药去了,天黑才能回来,你找我爹有什么事吗?”

    “我是民生公司卢董事长的秘书,我姓陈,今天特地奉卢董事长之命,来请刘正武先生出山比武。”“这事,我作不了主,得等我爹回来才行,我爹今晚上才能回。”

    陈秘书心想:“现在才早上十时左右,等到晚上时间太长,不如明天再来。”

    “这样吧,请转告你爹,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请他,谢谢你了。姑娘,请问,怎么称呼。”“本姑娘叫凤娇,我爹叫我凤姑娘,你叫我刘凤娇就是了,话我一定传到,谢就不必了,我们山里人直来直去,不比你读书人,酸溜溜的。”陈秘书也不争辩,然后转身钻进小汽车。凤娇站在门口,望着小汽车远驰而去,心底涌出莫名其妙,难以言状的感觉……

    卢作孚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窗外茂密的马毛松,双眉紧锁凝思着,一阵阵山风吹过,马尾松发出长长的啸叫声,就象山中的猛兽在吼叫一般。

    过了一会儿,从不远处传来江边纤夫的号子声、听起来格外豪放、深沉,偶尔响起轮船汽笛的鸣叫,打破了小城黄昏的宁静,给小城增添了些许活力。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请进”。

    陈秘书走进来,两人坐下。陈秘书将一册资料递给卢作孚说道:“这是有关三井秀夫等日本武士的资料,据资料看,三井秀夫口出狂言是有基础的,三井秀夫在日本,有东洋狂士之称,是日本有名的柔道高手,并且研习过西洋拳法和中国武术,是个中国通。他们到中国来,一方面是经商,另一方面想打败中国武术,从精神上征服中国人,为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服务。最近,日本军队与中国军队在东北屡有摩擦,外面纷纷传言,日本有吞并中国之野心。他们同来的还有一名美国一级拳师和几名武士高手。”

    卢作孚接过资料,翻看了几下,一言不发,沉思一盏茶功夫,心中暗说道:三井秀夫这方面的武功不可低估,他们欺人太甚,我无路可走,出于激愤,不得不答应。但能否请动长江大侠出山,能否胜这场比武,都关系到民生公司的生存与前途。

    “陈秘书,明天请长江大侠一事,我和你同去。”

    “那更好,我也正想着这件事,我想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请将不如激将,明天,我会用激将法,迫使他出山。”“陈秘书,你这留洋博士,也学会用中国老祖宗的办法办事。”“情势所逼,只有这样办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正武武馆早已开始了每日的晨练,却见那刘正武,身穿布衫,腰间系一宽带,正凝神练太极拳,一招一式,时而如蛟龙翻江般的威猛,时而如微风拂柳中般的轻柔。一套拳练完后,只见他纵身跃上场正中的水池,脚踩在水面上的枯叶,身轻如燕,一眨眼功夫,已窜过水池,站在十几米外对面水池旁,布鞋上滴水未沾。

    片刻,他走到放着巨大太极球的木架前,运足气,用手端起太极球,在双臂间来回滚动,片刻,又将太极球放回木架上,连大气都不喘。练武场地上,吕夫人正凝神练太极拳,女儿凤娇和大徒弟刘敢正在练太极剑,其它十来个徒弟在院墙边集体练太极拳。

    门口响起汽车的轰鸣声,刘夫人收拳走上前去开门,来人正是卢作孚和陈秘书二人,双方寒暄几句后进门。卢作孚看到眼前练武的场面,脱口叹道;“真是武术世家,难得,难得。”

    凤娇看见陈秘书,故意沉下脸,假意练剑,在陈秘书面前使了一招,剑尖直指陈秘书咽喉部,陈秘书吓得连连后退,刘夫人忙阻拦说道:“死丫头,没规矩。”凤娇挨了骂,并不生气,只是“嘿嘿”笑几声,收剑离去。

    刘正武与卢作孚等人在堂屋坐定,刘夫人斟茶,双方互相介绍一番,话题进入正题。

    “久闻刘正武先生与当今霍元甲、杜心武齐名,有长江大侠美称,今日特冒昧前来访,有一事相求。”

    “我刘正武是个练武之人,苦欢直来直去有什么事情直说。”

    “事情是这样的,日本人想全部包下我民生公司轮船,只许运送日本商品,我不答应,日本人要求此武决定,如日本人胜,就照日本人的办,如我们胜,就照我们的办,所以我此次前来,想请刘正武先生与日本人此武,以长我中国人的志气,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刘正武听完,面露难色,端起茶,呷了几口,沉思半响,说道:“卢董事长,我一练武之人,只为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强身健体,并不想与人争强斗狠。”

    “刘正武先生,这场此武并非与日本人争强斗狠,只因日本商人要霸占三峡水道,民族工业将遭受损失。我民生公司事小,民族工业事大,四川及西南各省人民生活所需事大……”

    没等卢作孚说完,陈秘书接过话头:“刘先生,日本人太猖狂,他们骂我们中国人是东亚病夫,还说要用拳头征服中国武术,事关民族尊严,一定要争回这口气。”

    刘正武听到这里,脸色铁青,眉头紧锁,咬得腮邦肌肉鼓动。陈秘书的话,犹如利箭,刺向他好胜、高傲,不甘屈辱的心胸。凤娇似乎听出陈秘书的“激将法,”不满的瞅着陈秘书,努着咀,凑上前来说道:“陈秘书,要比武,你去嘛!”陈秘书圆睁双眼,捏着拳头,不服气地说道:“如果我会武功,我一定会去,这场武不比,就是习武人的耻辱,日本人会取笑我们,中国人没胆量,没功夫,怕他们,那样,岂不真成了东亚病夫吗?!”

    “要我爹比武,你得先过我这一关。”“你说怎么过关?”“你得拜我为师,乖乖跟我学武功,不然,休想我爹去。”“好,我就拜你为师。”“是你说的,今后吃苦,可别反悔,来,勾勾手,才算。”

    “勾就勾。”凤娇与陈秘书勾了勾手。

    “凤娇,别闹了,到后屋去,这里要谈大事。”

    “爹,日本人有什么可怕,我替你比武,让日本人尝尝中国太极的厉害。”刘夫人走过来,拉过女儿,“凤娇,听爹的话,后屋去,让他们谈大事。”凤娇随母亲走向后屋。

    “小女营教不严,冒犯二位,望二位见谅,请用茶。”言毕,刘正武站起身,背着手,走到门前,仰望天空,沉思半晌,坐回原位。

    “卢先生,陈先生,我倒要看看日本人是不是三头六臂,真是欺人太甚,这场比武、我去。”卢作孚和陈秘色面露喜色,相视而笑,卢作孚说道:“刘先生,您是答应比武了!”

    “卢先生能以民族大义为重,我一个武师,理当出点力。”卢作孚站起身,走上前,握住刘正武的手:“多谢刘先生相助之恩。”

    双方坐下,陈秘书递上一册资料:“刘先生,这是日本三井秀夫等人的比武资料,三井秀夫是日本柔道高手,又有美国一级拳师相助,要打败他,不容易。”刘正武接过资料,面露难色,卢作孚看在眼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上前说道:“刘先生,这是1万元支票,聊表我卢某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刘正武忙摆手说道:“比武,我一定去,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钱,我不能收,我做人,讲的是义气,名节。”

    卢作孚看他执意不收,只好收回支票,感叹地说道:“真是各不虚传,如果您需要陈秘书留下来邦你分析资料,那就让他留几天。”“陈秘书如走得开,邦我分析资料,当然好。”

    “好吧,陈秘书留下几天,公司的事,我会安排”。言毕,卢作孚起身告辞,一行人将卢作孚送到院门口方回屋。

    却说陈秘书和刘正武回到堂屋,二人正在桌前分析三井秀夫等人的武功资料,凤娇走到桌前:“陈秘书,你咋留下来呢?不怕山里的风把你吹黑了。”

    陈秘书拉长脸,做个怪相,笑着说道:“我既然拜你为师,当然要留下来,跟着学武功嘛。”“凤娇,别打岔,我们在办正事,跟你妈去制药去。”凤娇努着咀,满脸扫兴的走向后屋。陈秘书又继续和刘正武分析资料。

    吃饭时,刘夫人特地做了几个好菜,都是麻辣味道。一行人围在桌前吃饭,只见陈秘书额头滚出豆大汗珠,不时地向外吐舌头,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帕,擦去汗珠,又擦着眼镜片。

    “陈秘书,你吃得满头大汗,是不是怕辣?”刘夫人关心的问陈秘书。

    “不怕,吃得惯,吃得惯。”陈秘书边擦汗边应声回答。凤娇看着陈秘书狼狈相,只是抿咀笑,就后放下碗筷,站起身,向后屋厨房走去。不一会儿功夫,凤娇端一盘炒青菜上来。放在陈秘书面前:“洋书生,吃这个。”

    陈秘书夹着青菜,大口吃饭,刘正武和刘夫人看着他俩,脸上露出祥和的笑容。

    黄昏,归鸦鸣晚,夕阳西下,夜色降临。凤娇和陈秘书在场地上练武,但见陈秘书吃力的蹲着马步桩、双手平直外伸,凤娇背着手,象个武术教官,拖长声音说道:“马步还要下蹲,手要伸直,挺胸抬头,目不斜视,气沉丹田。”

    陈秘书吃力的蹲马桩,脸上露出难受的神色。凤娇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的耳根说道:“你在我爹面前耍的激将法,我都知道,我爹是个直人,他信你,我可知道你耍心眼。但我知道这次比武,是给咱中国人争光的事,我支持,可你别以为就你聪明,在我面前,你可老实点。”

    陈秘书脸胀得通红,看样子有些支持不住,只好无奈的说道:“原来你在搞打击报复,不是真教我练功。”“功”字还没说完,一下坐倒在地上,“嘶”的一声,陈秘书的用手摸裤子,裤裆已脱线,露出一尺来长的口子,白内裤显现出来了,凤娇在一旁大笑,笑得抱腹弯腰,直淌眼泪。

    第二天,旭光初现,天刚朦亮,陈秘书起床,穿着借来的布衫,只觉得周身酸痛,骨头就象要散架一般。他跛着脚从堂屋下石阶,准备走到场地去继续练功。突然,一脚踏空,将要跌倒,不远处,凤娇飞身抢上前,双手抓住他双臂,陈秘书靠在凤娇胸前,两人四目相接,凤娇乌黑的眸子里,柔情似水,心底涌起异样冲动;两颊飞出红晕。

    陈秘书靠在凤娇身上,一股女性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手臂触在凤娇胸前,只觉酥软异常,陈秘书直勾勾盯着凤娇目不转睛,凤娇目光偏移,往后退几步,与陈秘书拉开了距离。刚才的紧贴,两人感到从未有过的异样与温馨。凤娇说道:“昨天练功,今天浑身痛,练功人都是这样。”

    “我浑身就象要散架似的。”

    “怕吃苦,就别练。”

    “谁怕吃苦,我才不怕,今天继续练。”

    陈秘书咬咬牙,又站起马步桩来。凤娇在一旁指点,时而做几下示范。

    此时,太阳冉冉升起,朝霞灿烂,金光万丈,沐浴大地。

    四、江滩比武大侠血战群雄,八卦掌定乾坤

    三峡,水道狭窄,怪石嶙峋,巨峰耸立、水流湍急,惊涛拍崖。

    川水出三峡就到宜昌,宜昌江段因山不太高,江面就显得宽阔,因此,水流也较为平缓。江滩有一块几百余米的平坦空地,比武地地点就设在这里。

    几天前,卢作孚派人搭起简易的木台,这木台有一米多高,木台前几十米正方的空地,是比武的场地,场地用白色划线,观看的人,不得走进场内。

    早上九时左右,各方人士均依约来到空地,比武场四周间隔几米有一守卫站着,维持比武场内的秩序。前来观看比武的宜昌民众站在空地密密麻麻,远远望去,空地撵动着黑压压的人头,人群中说话声,议论声弥漫空地上空。

    木台上,摆着一张长桌,卢作孚,商会会长,日本方代表,三人坐在长桌前。

    木台下,左边,站着刘正武,大徒弟刘敢和其它四名徒弟,再往左,站着刘夫人,凤娇,陈秘书,陈七斤。

    木台右边,站着三井秀夫和四名日本武士,再往右站着美国一级拳师汤姆。三井秀夫等日本武士,穿着日本和服,个个圆睁双眼,虎视眈眈,一副骄横的神态。美国拳师汤姆,身高2米多,浑身肌肉发达,体壮腰粗,格外壮实,他身穿拳击服,显得格外高大,显眼。

    宜昌市商会会长,年近花甲,面目和善。身穿长衫,他站在桌前,高声讲话:“各位安静,各位安静。”会场顿时静下来。“我受比武双方的委托,担任这场比武的主持人,公证人,下面,比武双方武士进场。”

    刘正武大步凛然走进场内,三井秀夫一副势在必胜的神情走进场内。两人刚摆好架式,此时,只见神龙邦十来个人冲进场内,走到木台前站定,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神龙邦李少明站在木台前说道:“各位,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宜昌最大的武林门派神龙武馆馆主,最近成立的宜昌武术协会会长贾楚生先生。”

    贾楚生面对木台,拱手说道:“各位,让大家受惊了,听说宜昌市中日两国比武大会就要开始,我们特地来祝贺,并且;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

    商会会长和颜悦色说道:“贾会长光临,欢迎,欢迎。”会场人群的眼光齐聚在木台前。

    贾楚生,40多岁,高个子,脸庞清瘦、身穿布衫,两撇八字胡,格外醒目,深陷的眼睛,忽闪着阴深、锐利的目光,眉宇间透出阴深难测气色。

    “请问,此次大会是中日比武,不应由他刘正武为代表,而应该由我神龙邦为代表,一则,我神龙邦是最大帮,实力强大,二则我是武术协会会长,只有我神龙邦才有资格代表中国与日本人比武。”言毕,贾楚生手指着刘正武,一脸鄙视的神情。

    刘正武听完此话,气得脸色铁青,腮邦咬得“咯咯”响。商会会长一时无言对答,用求助的眼光看着旁边的卢作孚。

    卢作孚也感到事出突然,他站起来,强装笑脸说道:“贾会长,这场比武不是中国与日本国与国之间的政府行为,而仅只是我民生公司与日本富士商社之间的民间行为,既然是民间行为,就没有代表资格的问题,就象请客吃饭一样,纯属个人自由,有时间,我请贾会长吃饭,如何?”

    贾楚生无言对答,尴尬十分。此时,三井秀夫大步走过来:“会长,比武就要开始,又冒出这邦人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中国人不讲信用,没有信心比武就认输。”

    贾楚生对着刘正武,恶狠狠的:“哼”了一句,眼里冒出嫉恨的火花,转过身大声说道:“我们走,”一行十来人走出会场,会场渐渐平静下来。

    商会会长:“三井秀夫先生,一点小事已过去了,请入比武场地。”三井秀夫不满的走进场内,摆好架式,商会会长高声宣布比武开始。刘正武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站在对面,面露凶光的三井秀夫,以一招“白鹤亮翅”摆好架式。三井秀夫争于取胜,以泰山压顶之势,用快拳直攻刘正武,“上三路”,但见刘正武连施“拔云见天,”轻舒双臂,一一化解如雨点般的快拳,步法似:“游龙戏水”左腾右挪,避开了三井秀夫快拳的猛攻。

    六个回合后,三井秀夫站住了,眨了眨眼,定定神,仔细打量刘正武。这时,他才感到,眼前的对手不可轻视,决定改变战术。

    但见三井秀夫采用快拳急攻刘正武“上三路”趁刘正武躲闪防守时,用尽全身力气,突然飞起一脚,直捣刘正武心窝。

    刘正武眼快,须势一个后空翻,化解了这一致命毒招。三井秀夫一脚落空,用力过猛,步法已乱,门户大开。太极历来讲究后发制人,四两拔千斤,刘正武看准时机,气运丹田,双手向上托起三井秀夫双臂,头顶直捣三井秀夫心窝,犹如黑虎掏心一般,三井秀夫只觉五脏俱毁,刘正武又用肘击其前胸,须势手翻掌,击中三井秀夫前额。这一掌,刘正武仅只用了三成功力,并不想要三井秀夫的性命,他只想讨回中国人的尊严,教训骄横的三井秀夫而已。

    但见那三井秀夫口喷鲜血,仰面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众日本武士见三井秀夫被打倒,欲上前围攻刘正武。一位壮实的日本武士拦住,指挥将三井秀夫背出场外救治。这名日本武士名叫俊田一夫,是三井秀夫的密友,武功超群,凶悍无比,以博击见长。

    凤娇见父亲击倒三井秀夫,高兴的直拍双手,叫道:“让你们知道中国太极的历害。”刘夫人用不满的眼光盯着凤娇,凤娇才停住喊叫。

    商会会长望着卢作孚,两人面露笑意。

    俊田一夫沉默不语,摆开架式,刘正武拍了拍布衫上的尘土,迎战俊田一夫。

    但见俊田一夫因复仇心切,用快拳佯攻刘正武“上三路”,虚晃几招,双脚左右开弓,直击刘正武头部和胸部,趁刘正武左拨右挡防守分神之时,俊田一夫猛然抓住刘正武双肩,自己倒地,腾起双脚直击刘正武腹部,然后双脚将刘正武托起,向后凌空抛去几丈以外,重重的摔在地上。

    刘正武前胸及膝盖处衣衫被地上砂石磨破几处,局部渗血,只觉腹部隐隐作痛。因他功力深厚,才未伤及内脏,不然,功力不深之人、早一命归天。

    但见刘正武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站定,俊田一夫乘势又攻上来,双脚如雨点般向刘正武击来,刘正武且战且退。俊田一夫露出得意的狞笑,越攻越急。刘正武虚晃一拳,猛然凌空跃起,如“大鹏展翅”,在空中一个空翻,趁俊田一夫分神之时,双脚直击其后背“肾俞”穴,“命门”穴,俊田一夫只觉眼冒金星,轰然倒地,口吐鲜血。众日本武急忙上场将身受重伤的俊田一夫扶下场。

    会场人群顿时欢呼雀跃,商会会长和卢作孚相视而笑,商会会长高声宣布:“各位,日本武土方面还有人出来比武吗?如果没有,比武到此结束。”

    话音未落,高大壮实的美国拳师汤姆走到台前,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会长先生,今天的比武还没有结束,我来比武。刚才比武的日本人是我的朋友,我代表日本方面来比武,但我有个请求。”

    “汤姆先生,请讲。”

    “我和刘正武先生比武,要立下生死文书,不知道刘正武先生是否有胆量,这是我的生死文书。”说完,汤姆将文书双手递给商会会长。商会会长看完生死文书,沉思半响说道:“刘正武先生,你同意与这位汤姆先生立生死文书吗?”刘正武连胜二人,信心十足,双手抱拳拱起说道:“会长,我同意立下生死文书。”

    凤娇冲到刘正武面说道:“爹,不立生死文书,我要你活着。”刘夫人上前拉住凤娇:“傻丫头,不要乱多嘴。”将凤娇拉回去了。

    比武双方在商会会长的主持下,立下生死文书,双方各盖好自己的手印。

    商会会长面对会场高声宣布:“现在我宣布,比武双方自愿立下生死文书,比武场内,如有死伤,各方均不负任何责任,比武继续开始。”

    卢作孚和陈秘书看见汤姆未戴拳击套,就明白汤姆立生死文书的目的。因为一般按西方拳击规则,比赛须戴拳击套,以保护拳击手。不戴拳击套,经常会将人打死致命。汤姆的目的是将刘正武置于死地,而不负任何责任。但事已至此,只好背水一战,卢作孚和陈秘书不禁暗暗为刘正武担心。

    双手交手,汤姆运用西方拳击出拳快、狠的特点,运用自己身体壮的优势,连连出击,刘正武双臂左挡右遮,腾跳挪移的防守。

    几招过后,刘正武用以挡拳的双臂和布衫被打得稀烂,双臂皮肤打破多处,鲜血淋漓。

    他此时明白,为什么汤姆要立下生死文书。这西洋拳打在手上,脸上,如铁锤砸在石上,又重又狠,而且快如闪电。汤姆越打越猛,刘正武已连战三人,体力消耗大,且战且退的防守。五个四合后,汤姆的攻势渐渐慢下来,刘正武看准汤姆一拳扑空的空挡,纵身凌空跃起,空中侧转体,一对“鸳鸯脚”直击汤姆后背。汤姆一个趔趄,险些跌倒,站定后,汤姆忍住背痛,转身又向刘正武扑来。

    刘正武心中暗暗称奇,这“鸳鸯脚”汤姆都能抵住,可见此人体能非凡,看来,只能使用太极绝招“八卦掌”,配合使用“十二时辰点穴功”。刘正武打定主意,凝神应对,又打了几个回合,他已多处受伤,鲜血淋漓,看上去如血人一般。汤姆身上也是多处受伤,满身血迹、尘土,气喘吁吁,双方血战近一个小时。

    此时,只见刘正武侧身躲过汤姆一记重拳,对准汤姆鼻子猛击一拳,汤姆鼻子酸疼,眼睛昏花,双手捂住眼睛。机不可失,刘正武跺脚,将功力全运在掌上,根据时辰,运用“十二时辰点穴功”,对准“中脘穴”、“期门穴”,双掌齐出,以千钧之力,击中穴位。

    这绝世奇功“八卦掌”,如排山倒海般将汤姆击出几丈开外,仰面倒地,口流鲜血。

    刘正武因用尽全身功力,险些跌倒。他极力使自己站稳,定定神。按照生死文书的约定,他可以走上前,将汤姆打死,不负任何责任。但是,他却没有向汤姆走去,只是对日本武士摆手,做了个“快抬走”的手势。

    众日本武士赶紧一拥而上,将体大如牛的汤姆背下场,悄悄走远。

    全场欢声雷动,民众一拥而上,将刘正武高高抛起,又接住,又抛起,又接住。

    江滩汇成一片欢呼的人潮,卢作孚,陈秘书,商会会长相视而笑。

    凤娇,刘夫人,大徒弟刘敢,向刘正武奔去……

    五、陈秘书情戏凤娇    钱五献计借刀杀人

    却说自从刘正武比武获胜后,各地报纸争相报道转载这一消息。一时间,刘正武成了名人,各地慕名来学武的人也蜂拥而至。

    刘正武仍坚持择优录取的原则,仅招收了几十名弟子,武馆日渐红火。

    俗话说,女大不中留。凤娇自从与陈秘书接触后,几天见不到陈秘书,就象缺少什么。渐渐感觉武馆生活单调乏味,无心练武,常常一个人坐在场地上凝神默想发呆。

    刘夫人看出了女儿的心思,笑着对凤娇说道:“凤娇,你长大了。也该到城里走动走动,你爹这次比武获胜,陈秘书也操了不少心。去的时候,穿好一点,免得城里人嫌我们土气。”

    凤娇两颊泛红,乌黑的眸子里闪出亮光,嘟着嘴,故意生气的说道:“我才不去看他呢?那有徒弟看师傅的。”

    刘夫人说道:“你呀!还当师傅,人家当你的徒弟也没少吃亏,你折腾人家也够了。”

    凤娇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刘夫人劝道:“听妈的话,明天去找陈秘书。”

    凤娇嘟着咀说道:“妈,知道就是了,啰啰嗦嗦的。”

    第二天,凤娇特地梳洗打扮一番,换上了一件新碎花布衫。

    凤娇来到宜昌城里,找到了陈秘书。陈秘书正好休息,就陪着凤娇在宜昌城闹市区闲逛。

    宜昌市因是进川的水路集散地,因此,沿江边一带是最繁华的闹市区。这儿既有专卖外国进口的高档日用商品,服装的洋商店,也有十分土气,专卖当地人用的地道的杂货店,两种商店形成巨大的反差。

    陈秘书领凤娇走进一家洋商店,凤娇看着商店明亮、宽大的厅堂,富丽堂皇的装饰、高档亮丽的各种日用品,觉得眼花潦乱。她小声说道:“陈秘书,这商店东西肯定贵得很,别逛了。”

    陈秘书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说道:“在英国念书的时候,英国本土的商店比这大得多,怕什么?这儿有我,今天你是我的客人,在这儿,你得听我的。”

    俩人走到化妆品柜台前站住。身着西装,打扮艳丽的服务小姐迎上前来,手拿一支口红满面笑容的说道:“你们真有眼光,我们商店全是正宗的英国货,这口红可漂亮哩!”

    说着,服务小姐在自己的咀唇上涂抹着说道:“你们看,够艳丽吧,女人要会打扮自己。”

    陈秘书望着凤娇惊喜的神情,就干脆的说道:“买一支。”

    服务小姐又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美容霜说道:“这是从英国刚运到的美容霜,擦在脸上,皮肤水灵光滑,感觉好极了,来,试试。”

    凤娇不肯试,扭过头去。陈秘书挑了一点在脸上抹来抹去,不住的赞吧:“嗯,感觉好极了,好极了,买一盒。”

    服务小姐麻利的将东西包装好,递给陈秘书,陈秘书付款后,提着东西,俩人走出商店,在街上一间餐馆吃完饭后,俩人走进一家卖西点蛋糕的商店。

    陈秘书买了二盒纸盒装冰淇淋,凤娇看着冰淇淋,不满的对陈秘书说道:“外国女人真是臭美,到外都卖美容霜。”

    陈秘书没在意,随意“嗯”了一声。

    陈秘书领着凤娇走到自己的居室前,拧开门。这是陈秘书的单人居室,靠墙摆着一张单人床,门边摆着两个单人沙发。靠窗边,摆着一张书桌,书桌边摆个大书架,书架上摆满各种中外文书藉。

    宽大的书桌上摆着一台留声机,旁边放着几张唱片,墙壁上挂着两幅外国名画,和熙的阳光透过窗照进室内,整个居室显得明亮、素雅、整洁。

    陈秘书脱掉西装,坐在沙发上说道:“逛了半天街,腿都疼了,还是这儿舒服。”

    陈秘书侧过头看见凤娇还站在门口发呆,就奇怪的说道:“凤娇,这是我的住室,你随便一点,自己坐嘛!”

    凤娇怯生生的走到沙发前,用手按着沙发发楞。

    陈秘书说道:“凤娇,这叫沙发,里面有弹簧,坐下去很舒服的。”凤娇用疑惑的目光望着陈秘书,慢慢的坐下,上下活动了几下,笑着说道:“陈秘书,这洋人的东西坐起来还真舒服。”

    陈秘书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留声机,放上唱片,居室里响起了女人的唱歌声:“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醉……”

    凤娇听到歌声,越听越迷惑,她走到留声机前,左看看,右瞧瞧,觉得奇怪,她心里想,不见人唱歌,这歌声从那里来的呢?

    她直盯着留声机底部发楞问道:“陈秘书,这唱歌的人藏在那里?”

    陈秘书哈哈大笑着,拿起一张唱片说道:“这个叫留声机,这个叫唱片,唱歌的人的歌声被制成了唱片,留声机将唱片的歌声放出来,我们就听到歌声了。”

    凤娇拿过唱片,仔细的看着密密麻麻的细纹,惊叹的说道:“那么长的歌,都放在这薄薄的唱片里,洋人还真有本事。”

    陈秘书说:“洋人在技术上比我们中国先进,但中国也有洋人比不上的。就说你爹的八卦掌,不就打得洋人认输吗!这次要不是你爹出山,日本人还会更猖狂的。你坐一会儿,我去洗脸去。”

    陈秘书出门洗脸,凤娇坐在沙发上,一边听歌曲,一边好奇的四处张望。片刻功夫,陈秘书洗完脸,端着一盆洗脸水走进室内,对凤娇说:“凤娇,来,洗洗脸。”

    凤娇蹲在地上,用毛巾洗脸。陈秘书须手拿起桌上的冰淇淋打开,又放下,拿起那盒美容霜打开,挖了一点,涂在手心用手擦脸。

    凤娇洗完脸,站在桌前,看见陈秘书用美容霜擦脸。她用手将白色冰淇淋挖了一块,涂在脸上,两手用力擦脸,觉得沾乎乎的。

    陈秘书看见,大笑起来说:“凤娇,这是冰淇淋,不是美容霜,这是吃的。”

    陈秘书从脸盆里拿出毛巾,拧干后,走到凤娇面前说:“怪我一时大意,来,我跟你擦擦。”

    说完,陈秘书用毛巾帮凤骄擦去脸上的冰淇淋。凤娇也不阻拦,任陈秘书用毛巾在自己脸上擦。

    陈秘书手拿毛巾,盯着凤娇乌黑晶亮的眼睛,俊秀的脸庞,目不转睛。

    俩人四目相接,含情脉脉,凤娇脸上泛起红晕,陈秘书表不自禁的用咀唇亲了一下凤娇的双颊,凤娇触电般的后退几步,侧过身去,说道:“你真坏!”

    陈秘书放下毛巾说道:“凤娇,对不起,惹你生气了。”

    凤娇转过身来,面对着陈秘书说:“谁说我生气了。”

    陈秘书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说:“你不生气,那么说,你喜欢。”

    陈秘书言毕,盯着凤娇饱含情意的眼神,起伏的乳房,仿佛看见了凤娇急跳心房。

    陈秘书走上前去,双手捧住凤娇的脸庞,用滚烫的咀唇吻着凤娇的咀唇……

    凤娇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冲动和幸福,俩人沉浸在初恋的甜蜜与热烈之中。

    三井秀夫自从比武失败之后,呆在商社里,一方面疗伤休养,一方面寻找新谋略战胜刘正武。

    比武失败后,日本人在宜昌颜面扫地。三井秀夫的生意也有下滑趋势,更让三井秀夫难以忍受的是日本同仁,经常来电话,名义上是慰问他,实际上是讥讽他。

    要想控制川江航运权,必须除掉刘正武,然后再次比武,才能雪耻。因此首要的问题是除掉刘正武,三井秀夫连日来,苦思冥想,还是想不出好办法。

    这天,下午时分,三井秀夫带着几名亲信随从闷闷不乐的在宜昌街头散步。见街头有一大群人围成一团,就走过去,插在人群中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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