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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普通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历史小说   会员:常崇保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3/3/30 17:56:49     最新修改:2013/3/30 17:56:49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大儒商 第八十一章(大结局)》
【原创剧本网】作者:常崇保
第八十一章
 
有了常泰红从四川大后方带回来的本钱,胡蓝儒在太原府帮着常泰红和常泰正把太原府大隆号分号开办起来后,和常泰正又一起马不停蹄去了定州府和张家口,把定州府大隆号粮栈和张家口大隆号分号也相继重新开办起来。
离开张家口后,常泰正回太原府去接自己的一家老小和姐姐常泰红一家人去了,而胡蓝儒则直接回到常家庄园。
见胡蓝儒回来了,常泰枫关切地问道:“胡管家,我们正在说着在各地开办大隆号生意的事。咋样?坐下说说吧。”
胡蓝儒心事重重地坐了下来:“事倒是都办成了,也还算顺利。可、可我这心里直打鼓。”
常泰枫不在意地笑笑:“胡管家,看来你是想得太多了。咱们把咱们要办的生意办起来了嘛,你心里还打甚鼓嘛?”
胡蓝儒摇摇头叹口气道:“大爷,从太原府到定州府,从张家口到咱们榆次,咋一路上都是兵嘛。你说说要是真正的太平盛世咋会有这么多的兵?听人说国共两党这回要真正打仗了。要是这样的话,咱们的生意可就……。”
常泰枫沉思着点点头:“哦,你原来是为这个担心。唉,咱们的这些生意可都是刚刚才重新开办起来,咋就又要打仗了嘛?咱们常家难道就真的这样多灾多难?”
常民绘心情沉重地微微点点头:“爹,现在不但是我们常家多灾多难,而是我们整个的国家多灾多难啊!”
秋风阵阵,落叶纷纷。
常泰红和常泰正两家人终于也回到了常家庄园。
前些天,在得知父亲常国林和母亲桂花惨死在小鬼子手下后,常泰红和常泰正已经痛哭了几场。这回回到家乡,站在父母的坟墓前,常泰红和常泰正又一次痛哭失声。
从坟地回到天和堂,一家人这才算是吃了一顿团圆饭。说是团圆饭,其实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团圆饭。因为常民亮已经开赴东北,而常民娟则已经香消魂散了。因此,这顿团圆饭天和堂一家人吃得很沉重。
饭后,常泰枫和梅花坐在八仙桌两旁的太师椅上,常泰红、常泰正等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家人开始认真地商议起常家生意上的事。
常泰正皱着眉头首先说道:“大哥,太原府、定州府和张家口的生意重新开办起来,可现在我又闻到了战争硝烟的味道。古人说商逢乱世必受损。咱们的生意虽说又开办起来一些了,可我以为还是以紧缩为上。”
常泰红赞同地点点头:“是啊,这些天我在太原府就能感觉到,这钱它是一天一天地往下跌。”
常民绘低声进一步解释道:“这就叫通货膨胀,说白了就是钱越来越不值钱。拿着钱买不到东西了。”
常泰枫无奈地叹口气:“这是个甚世道嘛?咱们的生意就到此为止了,再不往大做了。不是我们不想做了,是这世道不让我们做了嘛。”
这次谈话结束后,常民绘就着手准备自己和华敏到美国的行程了。
就在常民绘准备离开常家庄园到太原府的前一天,常民绘为父亲提了一条建议。常泰枫经过沉思熟虑后,按照儿子的建议办了。父子两人的这次谈话,终于使常家在中国近代教育史上,稳稳地占据了教育世家的地位。
“中国积弱之深非教育不可根本改变之。”儿子常民绘的话简短明了。
常泰枫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儿子:“绘儿为何有此感慨?”
常民绘沉思着缓缓把自己的见解向父亲说了出来:“中国教育历来注重歌赋诗词八股文章。但这种教育的结果却做不出机器,做不出枪炮,做不出战船。而这些正是中国所缺少的。中国正因为缺少了这些,才在近百年中饱受西方列强欺凌啊!”
其实常泰枫这些日子来也在想着把常家笃初学堂重新开办起来,只是几个店铺相继重新开业花了不少大洋,使得开办学堂的经费一时不易筹措。
常泰枫沉思着点点头:“绘儿你说的对对的。其实这几天我正想着把关闭多年的学堂重新开办起来哩。看来是时候了。钱不够爹再想想别的办法。咱们的学堂不但要开办,而且要办的更好一些。”
常民绘非常郑重地点点头:“爹,重新开办学堂,对你是大善之事。对村民是驱除愚昧,立德立行的百年大事。”
常民绘郑重其事给父亲提出重新开办学堂的建议后,第二天就要告别父母,告别家乡,先奔赴太原,然后到上海,从上海又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利坚。
第二天,常民绘和早一天从太谷县赶来的华敏,坐着马车离开了常家庄园,走过村口的大槐树,一直向村外走去。
常泰枫、梅花、荣姐、常泰红、呼延博、常泰正、小凤和小三子等人默默地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向前挥舞着手。
突然,常民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回身向村口大槐树走来。华敏随在常民绘身后也向村口走来。
常民绘站在村口大槐树下,双膝一弯,向着常泰枫和梅花跪拜下去。华敏在常民绘身旁也向常泰枫和梅花跪拜下去。
暮色之中。常民绘和华敏眼含热泪,遥向常泰枫和梅花磕下头去。
他们这一去啊!千里万里漂洋过海。何日才能再回故乡?何日才能再见亲人?何日才能再看到这棵大槐树啊!?
常民绘和华敏走了的第二天一早,大爷常泰枫和大奶奶梅花躺在床上还在睡觉。突然门外传来了小凤的哭喊声:“大爷,大奶奶,大少奶奶没了。昨黑睡下还好好的,也不清楚是咋回事,今早再看时就没气了。”
常泰枫和梅花赶到荣姐卧室时,就见荣姐静静地躺在床上,神色安详。
梅花和小凤儿放声哭喊起来。
看着静静地走了的荣姐,常泰枫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自语道:“哦!原来人甚的病痛都没有,也一样样能走嘛。”
那是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
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明证啊!
 
送走了儿子常民绘,埋葬了儿媳荣姐后,常泰枫就一头扎进了重新开办学堂的事务中。
胡蓝儒在天和堂账房正在低头看着账本。
常泰枫走了进来,在胡蓝儒对面坐下来:“胡管家,你合计一下,按眼前的行市,建一所普通规模的小学堂要多少大洋?”
胡蓝儒一愣:“大爷,你合计这干甚?”
常泰枫惨然一笑:“我要在常家行将衰败之时,再次兴办义学。”
胡蓝儒摇摇头,不以为然道:“大爷你尽说一些奇言怪语。这好好的,常家咋就行将衰败了嘛?”说着低下头,噼里啪啦打起了算盘。不一会儿,胡蓝儒算出了结果,抬起头来将算盘转向常泰枫面前。
常泰枫看看算盘,点点头:“哦,这我就放心了。八九百的大洋嘛常家现在还能拿得出。胡管家,你这就从账房里支出这个数吧。这次咱们不在祠堂办这学堂了,咱重新搭盖一个学堂。我要亲自监工搭盖这所学堂。”
常泰枫仅仅是常家庄园现在的当家人,是常家的族长,他可不是车辋村的村长。但就是他这个常家庄园的当家人,这个常家的族长,不用说在车辋村,就是在十里八庄也具有很强的号召力和影响力。
听说常家要重新开办学堂,十里八庄的村民,以前在常家笃初学堂念过书的和没有念过书的,竞相群起响应。有捐钱的,有出力做义工的。十里八庄的能工巧匠多的是,众人一起动手将村外那个行将倒塌的小破庙拆了。
两个多月后,拆掉小破庙空出来的那块场地上便出现了一座像模像样的学堂。
当“车辋村小学堂”的牌子高挂在学校大门上时,常泰枫站在学校门前,感慨万千地对身边的胡蓝儒说道:“现在常家就算是马上败火了,败家了。我也能闭目了。”
 
1947年的冬天,是阎锡山这个土皇帝对山西统治的最后一个冬天。
这年冬天格外寒冷。临近年关时,又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大雪下下停停,从腊月二十三一直下到年三十。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将秋后赤裸的原野覆盖了,将大大小小的村庄覆盖了。
具有八十多年历史的常家庄园,在大雪覆盖下微微散发出了一丝破败的气息。但一进门大门两旁的楹联:“遂其清明月如画,欣然嘉喜景星照堂,”依然无声地述说着常家昔日的繁华盛景。
而常家祠堂正堂的楹联:“胜地临涂水源之远流之长绵延支派,华宗聚辋川霜以栖露以惕感触春秋。”则仿佛在讲述着上下百年光阴的故事。
常泰枫默默地站在天和堂书房房檐下,神情忧郁地望着漫天飞雪,良久缓缓叹口气。
触景生情的这个当家人这时不由想到十年前,自己替父到五台山还愿时方丈所说的偈语“来时本为空,去时亦为空。劳心费神行匆匆,欲以黄白泽子孙。到头来,地空、宅空、店铺空,常氏一门各西东。”
大奶奶梅花知道当家人心里不痛快,悄悄地给当家人披了一件皮袄,低声安慰道:“当家的,不要想的太多了。自家保重身子要紧啊。”
常泰枫苦笑一下:“想?想甚?有甚好想的?想也是白想。唉!”
他嘴上说不想,其实他能不想吗?面对此情此景他想的太多太多了。早已经走了的先人们的往事总是萦绕在脑际,而远离的亲人又总是浮现在眼前。昔日的繁华已如烟云过眼,来日的前景却又扑朔迷离。
常泰枫伸手用衣袖接了几片从天空缓缓飘落下来的雪花,放到面前刚看了一眼,嘴里吐出一口热气就把雪花消融了。常泰枫怔怔地看着消失了的雪花,感触地说道:“时光就像这雪花一样样,说没就没了。唉,这可真是,看雪花转瞬消融,思常家百年沧桑。”
大奶奶梅花也用衣袖接了几片雪花,放到面前看一眼,嘴里吐出一口热气,雪花消失了。看着消逝的雪花,梅花不由想到了浴火西飞的爱女,眼睛渐渐地就湿润了。
常泰枫指指遍地厚厚的积雪:“你看,咱常家就像是这厚厚的积雪,经过几代人的苦心经营,在这方圆百里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了。可是积雪再厚,日头一出,天一暖,雪就都化了,就没影影了。咱常家家底再厚,可就这十几年的工夫,这不说败也就败下来了?唉,这么大的一个家就这样败在我的手里,我真是愧对常家的先人啊。”
梅花虽说识文断字知书达理,但还是不能完全理解当家人的意思:“你看你说的叫个甚话嘛,咱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嘛,咋就像你说的要败了?”
常泰枫像个哲人一样,望着满天的飞雪:“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个甚。咱常家是真正的大户,败家可不是从面上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的。其实常家早就开始败了,天灾人祸接连不断,常家能不败?我就是没想到最终这个家是在我手里败下来的。我自家的亲骨肉死的死了,远走高飞的也一去不回头,谁还能帮我重整这个家?”说到这里不由有些感伤,眼睛也渐渐地湿润了。
当家人的话让梅花更思念已经香消魂散的爱女了:“可惜娟儿年轻轻的就走了。要是娟儿在的话,咱们身边也能有个自家的亲骨肉了。”
常泰枫指着空荡荡的大庄园:“当年咱常家兴盛的快要没边了。可现在你再看,这冷冷清清的不就是一幅败家的景况儿嘛。”
漫天的雪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
空荡荡的常家庄园天和堂里,书房房檐下是两个相依的老人,在年三十的后晌有一句没一句低声说着话。
终于三十的晚上来临了。
常家庄园天和堂虽说红烛高烧张灯结彩,但却透着一股冷冷清清的气息。
常家庄园大爷常泰枫和大奶奶梅花默默地坐在八仙桌两边的太师椅上。
村子里不时传来几声鞭炮声。
常泰枫默默地抽着水烟。
良久,梅花抬头看看当家人常泰枫,张张嘴想要说什么,终于叹口气又低下了头。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常泰枫和梅花都抬头向门口看去。
胡蓝儒身上头上挂着雪花走进正厅,为难地说道:“大爷,祠堂大门的那锁锈得咋也打不开。这可咋办?”
常泰枫苦笑一声:“初二就要祭祖,到现在祠堂还没有清扫干净,这咋行!唉!锁打不开就砸开嘛。这活人还能让尿给蹩死了。”
胡蓝儒为难地搓搓手:“大爷,没你的话谁敢砸祠堂的锁?”
常泰枫站起身来一挥手:“没我的话就没人敢砸祠堂的锁?好好好,走,现在我就亲手把这把锁给砸开。”说着重重地将手中的水烟袋放在八仙桌上,大步向外走去。
夜幕下白色的原野,白雪覆盖下静静的车辋村。
每年一到年关,最辛苦的要算是胡蓝儒了。胡蓝儒不但要张罗着把常家庄园过年的大事小情准备妥当,还要在大年初一之前把常家一年来的账目全部结算清。当然,胡蓝儒算账的时候,当家人常泰枫一定会守在旁边,一来帮着胡蓝儒查看各种账目,二来他要等着结算的最后结果。
这年也不例外,一直到深夜了,胡蓝儒和常泰枫还在账房里一笔一笔地算着一年来的账目。
终于,胡蓝儒从账簿上抬起头:“算完了。”看一眼常泰枫问讯的目光,胡蓝儒摇摇头道:“大爷,你可千万不敢着急。今年各店或多或少都有亏空。多的三四成,少的一两成。唉,这兵荒马乱的咱能保住血本就算是万幸。幸亏地租基本上都收回来了。总的算来亏空还不算大。”
常泰枫叹口气摇着头叹息道:“亏空!亏空!再大再厚实的家业也经架不住这一年一年一个一个的亏空!唉!常家啊常家!”
 
大年初一一早,常泰枫和一早赶来的胡蓝儒互相恭贺过新春之后,常泰枫抽着水烟道:“胡管家,你去把小三子叫来。”
胡蓝儒点头:“哎。”急步走出正厅。
常泰枫抽着水烟走到正厅门口,回头故作轻悄地对梅花说道:“咋说也是大年初一了嘛,该当热闹热闹。咱们放它几挂鞭炮吧。”
多日来第一次看到当家人脸上露出笑意,梅花心里松快了一下:“谁说不是哩。不过旁人见你这两天脾气大,你不发话没人敢张罗这事。”
常泰枫摇摇头,苦笑道:“噢?我这两天脾气大?咋个大法了嘛?”其实他也明白这些天自己脾气是大了点,动辄就无缘无故地发火生气。严格讲他最近不是脾气大,而是心情坏到了极点。
梅花知道当家人这是在明知故问,就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三子正在二进门门口扫雪,被胡蓝儒叫来后,向站在正厅门前的常泰枫和梅花各深鞠一躬:“大爷,大奶奶,小三子给你们拜年了。”
常泰枫点点头,向梅花示意了一下。梅花会意地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小三子:“小三子,这是大爷给你的压岁钱。”
小三子喜滋滋地接过红包,又深鞠躬:“谢大爷!谢大奶奶!”
常泰枫抽着水烟:“小三子,你去把咱的鞭炮都搬出来,给我接成一条长龙,然后给咱放起来嘛。”
小三子点头答应一声:“哎。”一溜小跑出去了。片刻,小三子抱着一大捆鞭炮跑到常泰枫面前,将鞭炮放在了地上:“大爷,这么多的鞭炮都接到一起?”
常泰枫笑着点头:“对对的。咱们想多听一会儿响声嘛”抽一口水烟,不无得意地对身边的胡蓝儒道:“胡管家,你说这么多的鞭炮接到一起,咋说也会响一个时辰吧。”
胡蓝儒连连点头:“对对的呢。咋也会响一个时辰。一响就是一个时辰,那可响得够热闹的!”
转眼间小三子已经把一大堆鞭炮接在一起,然后小心地将接好的鞭炮一圈一圈摊开了。
常泰枫转身将手中的水烟袋交给身边的小凤,又从小凤手里接过点着了的佛香,兴致勃勃撩衣襟弯腰要亲自点炮:“今日个我来点炮。”伸手点着鞭炮,然后快步退开。
鞭炮噼里啪啦欢快地在天和堂院子里响了起来。
常泰枫接过小凤手中的水烟袋,悠悠地抽着,笑呵呵地看着爆响的鞭炮。
突然,鞭炮响到一半炮引子熄灭了,若大一个院子顿时静了下来。
常泰枫的笑容僵在脸上,渐渐地脸色阴沉下来,慢慢地转过身走回了正厅。
站在一旁的小三子一时不知所措了:“大爷,这……这……。”
小凤见老爷突然又生气了,不由着急地埋怨起小三子来:“小三子,你看你,接个炮也接不好,还这那个甚。”
梅花叹口气摇摇头道:“不要怪小三子,不关他的事。”随着常泰枫走进正厅。
小凤瞪了小三子一眼,也跟着走进了厅屋。
若大的一个院子里,呆呆地站着茫然无措的小三子。
到了晌午开饭的时候,按照往年的习惯,厨房准备了八碗八碟,中间还有一个木炭烧的咕嘟咕嘟冒着白气的热腾腾的山西火锅。
然而坐在这么一桌丰盛酒席饭桌上的却只有常泰枫和梅花。与一大桌子丰盛的酒席一对照,常泰枫和梅花两个人就显得孤单冷清了。
常泰枫在饭桌上坐下来之后,没有先吃菜,而是将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这才回头对身后的小凤吩咐道:“小凤,你去,把厨房和院子里的人都叫来。”见小凤点头去了,常泰枫苦笑着对梅花道:“今日个的席面好整齐,可惜只有我和你两个老东西享用。啊呀!可惜了了!”
大过年却如此冷清,梅花心里也不是滋味:“是啊,只有我们两个老东西。唉,要是在往年,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多热闹嘛。”
正说着话,小凤带着厨房的几个厨师、厨娘和院子里打杂的下人们前后走进来了。
平时这些厨师下人很少进正厅,就算他们想进来看看也进不来。只有那些东家的贴身丫鬟和手脚干净麻利的老妈子才有资格进出正厅。大年初一东家把他们一下都叫到正厅来,人人都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大厨最担心的是大年初一饭菜不合东家的口味:“大爷,是不是那道菜做的味道不对了?”
常泰枫夸张地摇摇头:“那里话嘛?这饭菜做的地道的不能再地道了。好好好,色香味具全。”
大厨终于放心心:“谢大爷这么夸奖。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常泰枫故做轻悄地向众人道:“今日个是大年初一。大家伙就不要太拘礼了。其实叫你们来也没别的大事。过大年嘛还能有甚大事,除了吃喝就是个热闹了。所以嘛,今日个咱们就一起来过个热热闹闹的大年。”
胡蓝儒笑着点头:“对对的呢。就过个热热闹闹的大年。”
常泰枫向胡蓝儒一挥手:“胡管家,你看你,不要光是说嘴嘛。想要过个热热闹闹的大年,你就该快点让众人都坐下来,咱们一起把这一桌的饭菜吃掉,把这两瓶汾酒喝掉。饭菜不够咱再做,酒不够咱再到酒窖里拿几瓶。”
至此,胡蓝儒才明白常泰枫叫这些下人们来的真正用意,但他还是感到有点惊愕:“这……。”
胡蓝儒和大爷常泰枫甚至是老太爷常国林一起用饭是常有的事。一来他们两家是世交,二来他是管家身份,和东家一起用饭喝酒也不是甚大不了的事。但让这些下人们和东家一起用饭喝酒,胡蓝儒还是一下不能接受。
常泰枫笑道:“甚这那的。胡管家,你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我是说咱们这些人一起来吃肉喝酒。”
这个时候只有大奶奶梅花最明白当家人的心。因为她自己也有同样的感觉,大过年的只有老两口一起吃饭,的确太冷清太孤单了。“对对对。大家伙坐下来一起吃喝,这样也热闹些。”梅花虽说待下人们一贯和气,但这么热情招呼下人们一起吃饭也是少有的事。
东家如此出奇的举动,使得这些厨师、厨娘和下人们顿时面显诚惶诚恐之色。
小三子不知所措地挠着后脑勺:“让,让我们和大爷大奶奶一桌吃饭?这,这……。”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疙捣的儿子,常家庄园现在的车把式歪嘴子也受宠若惊地连声道:“大爷大奶奶对我们这些下人够好的了,这大过年的再让我们和大爷大奶奶一桌吃饭,这、这成何体统嘛?”
常泰枫一心盼着能热闹一点的心情,被这些下人们的拘谨渐渐地破坏殆尽了,脸上刚刚强做出的笑容也在渐渐地消失。
其他下人们一边向门外后退着走,一边说着与小三子和疙捣类似的话:“是啊,这可万万使不得。”“是啊,使不得。使不得。”
常泰枫不再勉强了,抓起酒瓶猛喝一口,顿时被酒呛得咳嗽起来。梅花连忙为咳嗽不止的常泰枫捶背,常泰枫却生气地一把将梅花推开,把手里的酒瓶重重地撴放在桌子上:“好好,好啊!”哈哈哈苦笑几声,“我想热热闹闹吃顿饭都不行。好啊!”颤抖着抬起手来,指着一桌的酒席,“弄这一桌的酒席做甚?”猛地用力将面前的桌子掀翻了。
 
心情忧郁的常泰枫病倒了。常泰枫自己知道,梅花心里也清楚,他身上没什么病痛,主要是心情不好精神差。
这一年的整个春天,常泰枫就在这种说有病可身上不痛不酸都没问题,说没病可又全身乏力整日没精打采的状态下度过。
当春天将尽夏天眼见就要到来的时候,晋中战役打响了。可以说晋中战役是后来解放太原的太原战役的前奏或者说是序曲。
1946年的时候,第二战区已经取消了。八年抗日时期,山西的老百姓一直称阎锡山的晋绥军为二战区的兵。抗战胜利后,二战区随之取消了,可山西的老百姓还是习惯性地称阎锡山的晋绥军为二战区的兵。
晋中战役初期,没有炮声没有枪声,只是从东阳镇一拨一拨过二战区的兵。
当胡蓝儒不无担忧地把这一情况告诉躺在床上的常泰枫时,常泰枫苦笑着叹口气:“战事战事,战事又关我甚事?该纳的粮咱都纳了,他们愿意打就让他们打去嘛。”
在此,我们有必要对晋中战役进行简单的说明。
晋中战役的序幕在5月中旬拉开。
战役初期,阎锡山命令太原绥靖公署副主任兼野战军总司令赵承绶率暂编第十总队到太谷坐镇指挥,企图在祁县、平遥间与解放军决战。解放军以小部队在祁县地区与赵承绶的主力部队周旋,主力于5月29日挥师北上,乘虚直捣晋中腹地,在榆次、太谷、徐沟间开辟战场。
徐向前令太岳军区和北岳、太行军区部队于3日大举破击榆次、太谷间铁路线,攻克北阳、东阳车站。6日,陷于困境的赵承绶集团企图由榆次、徐沟间夺路北逃,没想到恰恰进入解放军预设的战场。
解放军将赵承绶集团包围于榆次与太谷之间的大常、小常等村镇,东西约10公里、南北不足5公里的狭长地带。大常和小常是紧邻车辋村的两个村子,事实上车辋村当时就在这个包围圈里。
8日,赵承绶集团突出重围,分路向榆次、徐沟方向猛攻。10日解放军发起总攻,激战到16日,歼灭赵承绶野战军总司令部和第33军全部,并俘获赵承绶。
车辋村当时就是晋中战役主战场的一部分。车辋村紧邻东阳镇,而东阳镇又是太谷与榆次之间的交通枢纽。因此赵承绶的残兵败将无论是从太谷向太原撤退还是从包围圈里突围出来向榆次进发,都要经过东阳镇。
常家是方圆百里的首富,这些残兵败将在吃了败仗之余依然不会忘记趁机去这首富之家大捞一把。
之前的榆次国民革命政府城防司令阎司令现在已经荣升师长,而榆次国民革命政府治安大队王队长则成了阎师长的亲信副官。
阎师长带着王副官从太谷撤退到榆次的路上,想起了他们曾经与常家庄园的当家人常泰枫有交情,趁着路过东阳镇就想去见见故人叙叙旧。其实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见故人叙旧只是幌子,他们真正想的是常家的大洋钱。
小三子远远地见一队二战区的兵开进了村子,连忙急匆匆回到常家庄园向常泰枫禀报。还没跑进常泰枫的卧室,小三子就一连声地喊叫道:“大爷、大奶奶,不好了!大爷,大奶奶,不好了!”
常泰枫躺在床上,瞪一眼刚刚跑到门口的小三子:“小三子,你也挺大的后生了,就不能稳重些?到底是咋了?”
小三子喘着粗气连比划带说道:“有一队二战区的兵开到咱车辋村了,把村里闹得鸡飞狗跳。”
常泰枫一愣,在梅花的扶持下坐了起来:“噢?二战区的兵开到咱车辋村了?是过路的吧?”
就在此时,胡蓝儒急步走进来:“大爷,大奶奶,门外有个阎师长和王副官要见大爷。”爬在常泰枫耳边低声道:“其实就是原来榆次的那个甚阎司令和王队长。看样样眼下他们好像又升官了。”
常泰枫挣扎着下了床,苦笑道:“见我?怕是来借粮借钱的吧?”还没有穿上鞋,就见歪嘴子惶惶张张也跑进来:“大爷,大爷,不好了。二战区的几个二球货闯进了祠堂,说要把祠堂给烧了。”
常泰枫沉重地叹口气:“哼!这能叫国民革命军?简直就是强盗嘛!唉,我清楚他们想要甚。走,咱去见见这位师长大人去。”
常泰枫到了天和堂正厅一看,果然见两个人正大模大样坐着。这两人一个是原来的阎司令现在的阎师长,一个是原来的王队长现在的王副官。
常泰枫与阎师长和王副官刚刚寒暄几句,胡蓝儒按照常泰枫的吩咐已经将一个用红绸覆盖的盘子放在了八仙桌上。
常泰枫双手将盘子向阎师长面前轻轻推了推,脸上强堆笑容:“阎长官,你们为国家出生入死,在下万分敬佩。这是老朽的一点心意,万望阎长官笑纳。”
阎师长得意地笑了:“常老爷,这让我……啊呀呀!”
常泰枫的原意不但想保全常家庄园,他也希望能保护整个车辋村。于是又苦笑着说道:“阎长官,千万不要推辞。这也是咱车辋村老少的一点心意。”说着向胡蓝儒使个眼色。
胡蓝儒便会意地赶紧说道:“大爷,有几个老总进了咱的祠堂,也不知要找甚?还有,村里也有不少的老总……。”
这个时候根本不用常泰枫开口说话了,阎师长立即装做一副生气的样子说道:“王副官,这是咋回事?快去传本师长的命令,就说常老爷是党国要员的家眷,车辋村百姓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弟兄们不得在此骚扰。”
 
常泰枫现在彻底明白了,这是一个真正的乱世,阎锡山在山西的这个王朝将要寿终正寝了。
第二天,常泰枫和梅花商议了一下,然后就把小三子和小凤叫到面前。
看着眼前这两个青年男女,常泰枫有气无力地说道:“小三子,你是我的恩人,按理说我该当好好报答你,可你看看眼下这个世道。唉!咱们先说眼下吧,你和小凤的心事我早知道。本来想等两年再给你们把事定下来,好好为你们操办一下,也算是尽了我报恩的心了。可眼下世道乱得不成个样样,我想还是早点给你们把事定下来的好。生逢乱世,万事从简,你们也不用行甚大礼了。你这几天就收拾一下,从账房先拿一百个大洋,准备好了就赶紧带小凤回山里小凤的老家去好好过日子。等日后世道太平了,你们想来再来。”
小三子红着脸看看旁边的小凤:“大爷,我……。”说着小三子当即给常泰枫和梅花跪下磕头谢恩。
旁边的小凤也羞答答地随着小三子给常泰枫和梅花磕了头。
常泰枫和梅花满意地笑着点点头。
常泰枫低声道:“好,好。起来吧。”
小三子站起身后却又说道:“大爷,不过眼下我甚地方也不去。不为甚,我不能在大爷最需要人的时候走了嘛。再说这事也急不得。”
梅花叹口气:“小三子,你咋就不明白?我们就是怕夜长梦多啊。这兵荒马乱的,谁知道日后会出些甚事。”
小三子真诚地又表示道:“大奶奶,我心里清楚大爷和大奶奶的意思。不过我还是想等大爷的身子好些后再说。再说现在外头从早到晚一队一队过二战区的兵,路上也不安宁嘛。”
梅花点点头:“小三子,你说的也对。那就等外头稍微安宁一些后你们就赶紧起身走。”
小三子和小凤是两个重情重义的年轻人,他们终于没有离开常家庄园没有离开大爷常泰枫和大奶奶梅花。
第二天后晌,常泰枫喝了一口汤刚刚躺下来歇口气,就见歪嘴子脸上乌青一块,一瘸一拐走到门口说:“大爷。咱的骡马都被二战区的兵给抢走了。”
常泰枫无奈地苦笑一声:“抢走就随他们抢走吧。”
“还有几间房子被烧了。”
“烧就烧了吧。”
“祠堂的门窗也被二战区的兵给砸坏了。”
常泰枫皱起眉头说道:“这些二战区的兵,比强盗还要强盗嘛!祠堂是供奉先人神灵的地方,马虎不得。过几日赶紧让人修好。”
正在此时,胡蓝儒满脸无奈也走到门口:“大爷,村口咱们新修建的学堂被……。”
常泰枫绝望地叹口气:“唉!”慢慢闭上了眼。
胡蓝儒接着继续向大爷常泰枫禀报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榆次、太原、定州、张家口……。反正咱在外的生意都被毁了。常家六个在太原府读书的子弟被困在城里,生死不知。”
胡蓝儒还想说什么,却被梅花的眼神制止了。
常泰枫睁开眼苦笑着看一眼胡蓝儒:“还有甚?都说出来。”
胡蓝儒长长地叹口气:“小三子被抓壮丁走了。小凤被……。”
一听小凤出事了,梅花着急:“小凤咋了?”
胡蓝儒闭上眼睛低声道:“昨黑小凤被二战区的几个兵给糟蹋了。哭了半夜,想不开,一早跳井死了。”
“天爷爷啊!“常泰枫仰天长叹一声,闭上了眼,重重地躺在了床上。
 
初夏的傍晚,残阳如血。
车辋村硝烟弥漫。天空的飞机呼啸着飞来飞去,时不时扔下几颗炸弹。地上丢盔卸甲的二战区的兵乱哄哄跑来窜去,时不时有枪声响起时不时有手榴弹的爆炸声传来。
阎师长率部突围未果,自己被乱枪击毙。王副官命大死里逃生带着一队二战区的残兵被解放军堵回东阳镇。
如丧家之犬的王副官带着一队二战区的残兵冲进了常家庄园,在各个堂院的屋子里翻箱倒柜抢东西。这些贪财的二战区的官兵,他们在行将灭亡之前,也要拼命捞一把。
按理说现在的王副官原来的王队长,和常泰枫好了歹了总算有一面之交,但被解放军打急眼的王副官此时已经是狗急跳墙了,不用说仅仅是一面之交的常家庄园大爷常泰枫,就是他自己的亲兄弟他也要狠狠地敲上一笔的。
王副官来到天和堂常泰枫卧室外面,抬手从窗户向里面开了两枪,然后一脚踢开房门。
梅花赶紧抢出门来,伸手拦住往里闯的王副官:“长官,我家老爷病得厉害。求求你们就不要进去了。有甚事和我说好了。”
王副官终于显露出他的无赖相:“好,痛快。那我就和你说。咱打了败仗正在逃命,可路上没了盘缠。你们常家是晋中一带的首富,咱们就想来借点钱花。就这事。”
梅花苦笑着点点头:“好,长官你稍等一下。”转身进了卧室。片刻,梅花拿着两封大洋出来交到王副官手里。
王副官将其中一封大洋用力一掰,拿起其中的一块来,吹口气然后放在耳边听了听。按理说得到大洋就该走人了,可王副官贪心不足,觉得常家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这么两封大洋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贪欲了。王副官将大洋哗啦放到怀里,猛地又板起脸:“你这娘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拿这几块钱来打发本副官?你们常家把老子当要饭的叫花子了?”
梅花陪着笑脸:“长官,兵荒马乱的,我们常家几年来的生意也不好,再说三天五天就会有人来找我们借钱,家里实在是……。”
王副官一瞪眼:“放屁。俗话说的好,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别和老子来这一套。赶紧把黄货白货全拿出来。要不然,哼!”
梅花只好苦苦地求肯道:“长官,我们是真没有了。”
这时,炮声隆隆枪声阵阵,一阵紧过一阵。
王副官紧张地向四处看看,心里暗道眼看共军就要打过来了,我还和一个娘们客气罗嗦个甚。想到这里,一把推开梅花就要向屋里硬闯。
梅花一个趔趄,站稳后一把拽住王副官。王副官一脚将梅花踢倒在地上:“滚你妈的吧。”接着又要向屋里闯。
正在这时,几个二战区的兵跑来:“长官,长官,不好了。共军马上就要冲过来了。”
话音未落,跑在后面的一个二战区的兵被一颗流弹打中,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见此情景王副官惊恐万分,转身向常家庄园外狼狈跑去。就在将要跑出天和堂二进门时,这个没有人性的王副官转身恼羞成怒地向倒在地上的梅花连开三枪:“妈的。晦气,耽误老子工夫!”
常泰枫听到门外响亮的枪声和梅花的惨叫声,颤巍巍从床上爬起身,慢慢下了床。在火光和硝烟中,一步一步来到门外,一眼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梅花。
常泰枫一下扑到梅花身边,一摸梅花的鼻子,早没气了。
“天爷爷啊!”常泰枫仰天大叫一声后,缓缓地将梅花的眼睛合上。然后他慢慢站起身来,四处巡视着常家庄园。
常家庄园的房子在炮声中一间一间倒塌了。
常泰枫哈哈哈地笑着,一字一顿地喊叫道:“好啊!好啊!都没了!都没了!”
常家庄园各个堂院的正厅接二连三地倒了。
常家的祠堂倒了。
常家庄园成了一片废墟。
常泰枫身后的卧室在炮声中终于也倒了下去。
常泰枫这个常家庄园最后的当家人随着卧室的倒塌也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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