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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当前位置:中国原创剧本网 > 小说 > 历史小说 > 大儒商 第六十五章
 
授权级别:普通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历史小说   会员:常崇保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3/3/30 17:45:39     最新修改:2013/3/30 17:45:39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大儒商 第六十五章》
【原创剧本网】作者:常崇保
第六十五章
 
常家庄园新学堂开学前,彼得从天津卫带着女儿安娜来了。
于是常家庄园笃初小学堂开学典礼就有了两个洋鬼子观礼,洋鬼子也真正见识到了中国私立新制学校的正式成立。
彼得和女儿安娜到来时,常国林和吕三爷几个人站在常家庄园祠堂正厅门外,正在招呼着下人们张挂“笃初小学堂开学典礼”的大横幅。
吕三爷看着大横幅悬挂起来了,忍不住高兴地对身前的常国林说道:“明日个一典礼,常家庄园笃初小学堂就正式办起来了。大哥你知道不知道,笃初小学堂可是山西境内第一家私人开办的新制学堂哟。”
常国林淡淡一笑:“噢!咱们笃初小学堂还占了个第一。也对。当年三叔是解元,就是山西的第一。咱们就办个新制学堂也占个第一吧。”
旁边的萍儿趁机打趣大哥常国林:“啊呀!我的大哥,你这是在提醒我们别忘了,你自家也是解元,也是山西的第一哩。”
常国林今天心情不错,听了萍儿的话后高兴得哈哈笑了两声:“萍儿妹子,任谁在你面前都不敢随便说话呀。一个不小心就让你能抓住话柄柄了。”
几个人正在说笑的时候兔子急匆匆走进来:“大爷,你猜猜谁来了?”
常国林不解地问道:“谁?该不是……。“一眼看到彼得走进二进门,常国林高兴地迎上去说道:”咳!彼得先生!”
彼得父女的到来,在常家庄园引起一阵轰动,尤其是彼得金发碧眼的女儿安娜,更是让常家庄园的男女老少感到新奇。
当安娜随着父亲彼得走进天和堂正厅,见到常家庄园的老太太依儿,郑重地道万福行礼:“老太太好!小女子有礼了!”说的是一口流利的天津话,行的是极其正宗的中国礼。
安娜的这一开口一行礼,不单是老太太依儿,就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惊讶不已。
依儿高兴地连连点头说道:“哎呀呀!彼得,你这女儿不得了。中国话说得比我好,连我们中国的礼数也都会嘛。”
彼得不无自豪地笑道:“从小跟着我在中国长大的。现在她也要到英国念书,和小玲子在一个学校。听说常家庄园非常气派,非要来看看。”
依儿感到很高兴:“好好。小玲子,你就带着这位……。”一时说不上安娜这样的洋名。
彼得笑道:“安娜。”
依儿点点头:“对对,带着这位安娜小姐在咱们院子里四处看看。顺便你们也谝会儿闲话。”
小玲子笑着站起身:“请了,安娜小姐。”
安娜向小玲子又道万福:“有劳姐姐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小玲子带着安娜走出去了。
这时彼得才郑重其事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电报:“老太太,这是常二爷从恰克图发来的电报。让我转交给您。”
依儿不解地问道:“电、电报?”说着犹豫不决地接过电报。
彼得知道电报对于依儿来说可能还真是个新玩意儿,就笑着解释道:“老太太,电报其实就是、就是信。”
说到信,依儿当然明白,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信又叫电报了。彼得心里明白,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这个问题,也就不多解释,说不定会越解释越乱,越解释老太太越糊涂。
依儿似懂非懂地点头,低头看电报:“呦!瓜儿把俄罗斯和恰克图的铺子都已经盘出去了。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常国林沉重地叹口气:“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年前天宝叔回来的时候就说过了,驼队、恰克图和俄罗斯的生意做不下去了。也对,做不下了就尽快收手。再做下去赔得更多。”
彼得无奈地苦笑道:“没有办法。我们俄罗斯西伯利亚铁路开通,所有晋商的茶路都断了,没法再做下去了。连我们俄罗斯的很多商人都因此而破产。我的叔叔也不例外。因此他才带着全家去英国。”
这时兔子走进来,在常国林耳边低声道:“大爷,酒席预备好了。”
常国林挥手:“那就开饭。对了,去把二老太太、二姨老太太、老三和老五他们也请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在小玲子的带领下,安娜不但见识了常家庄园的宏伟和气派;更在第二天常家庄园笃初小学堂的开学典礼上,见识了常家庄园儒学传家的儒商风范。
常家庄园祠堂在前一天就打扫得一尘不染,大幅横标“笃初小学堂开学典礼”张挂在正堂上方。常国林、常国杰、蔓儿、吕三爷、萍儿、金秀才、孙先生、周先生和张先生等坐在前台。常泰枫、疙瘩、常泰楼等几十个学生坐在下面。彼得、安娜和小玲子等人作为观礼者则站在旁边。
常国林站起身来,大声宣布:“现在我宣布,常家庄园笃初小学堂开学典礼正式开始。”
随着响亮的掌声,兔子等人点燃了悬挂着的鞭炮。
按孙先生和周先生的设想,本来还应该有学生组成的乐队演奏军乐的。但一来军乐是什么样的,这些学生连见都没见过,更不用说演奏了;二来军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因此演奏军乐一项只好取消了。虽说不得已取消了学生的军乐演奏,但孙先生心里还是感到惋惜。用他的新名词说就是,没有军乐的烘托,开学典礼的气氛显得有点沉闷。为了解决这气氛沉闷的问题,兔子就建议干脆还是放几挂鞭炮吧。
等鞭炮声停歇下来后,常国林郑重道:“国势衰微,民生维艰。惟改旧制定新规,效西欧法东瀛走维新之路,可强我国势,救我民生。方今之势,从京都至省城县府,新制学堂恰雨后春笋,此起彼立。我常氏义塾开设多年,为顺应维新变法之必然,从即日起改制为新制学堂,名之为笃初小学堂。日后,尚要设立中学堂甚或女子学堂。常家为儒学传家之世家。儒学者,孔孟之学也。孔圣人之为圣人,以其改制而曲成万物,范围万世也。故,改制确为孔圣人称圣之惟一原因。改制上可通古,中可明今,下亦可知后。……。”
参加完常家庄园笃初小学堂开学典礼后,彼得不由感慨起来:“ 现在,中国新制学堂开了不少。可大部分是国立的。私人开办新制学堂,我是第一次看到。了不起!非常了不起!”
从这一天开始,全国第一所私立新制学堂——“笃初学堂”诞生了。
按《山西教育志》记载,榆次车辋村常氏私立笃初小学堂是省内第一所私立新制学堂,是在清政府正式废除科举前两年“始植基而开风气”的创新之举。
常氏笃初小学堂“由族长主持,利用家族公产,创办族塾。”比全国首创的江苏川沙私塾改良会早一年,比榆次县的官办新制学堂早两年,比新政府颁布的《初等小学堂章程》早六年。
笃初小学堂前期只收男生。到光绪三十一年,又创办了常氏知耻女子学堂。光绪三十二年秋,常氏笃初小学堂增设中学部。这又是当时全省惟一的私立中学堂。经报省学政审批立案,第二年正式定名为常氏私立中学兼高初两级小学堂。分甲班为中学部,乙班为高小部,丙班为初小部。中学、高小单式授课,初小复试授课。学生多达六十余人。
 
不用说常家庄园,就是整个车辋村的所有孩子几乎都到新制学堂参加了开学典礼,惟一的例外是常泰龙。不是常泰龙这个孩子不想去参加典礼,而是常国秋硬拦着不让儿子去。
为了和父亲闹别扭,常泰龙已经两顿没吃饭了。当丫鬟把晚上的饭菜又端来时,常泰龙虽说饿得肚子咕噜咕噜直叫,但还是看也不看就一把将面前的饭菜胡噜到地上:“我不吃!我就不吃!”
常国秋真的生气了:“你和老子瞪眼?我打死你个孙子鬼!”
常泰龙知道父亲真急了的时候是真打,就赶紧抱住脑袋,但嘴里还是直嚷嚷道“你打死我也不吃。反正不让我去新制学堂念书我就不吃。”
做奶奶的兰花无奈了:“那、那……。唉,也难怪这娃闹,别的娃都到了他们那个新制学堂念书了,你非要让龙儿孤零零一个人在义塾念甚《三字经》《百家姓》,他能不和你闹吗。”
听到奶奶兰花的话是向着自己的,常泰龙像是找到了靠山找到了知音,一下躲到兰花身后:“就是。凭甚我就不能去新制学堂念书?人家现在都在开学典礼了。”其实什么是个开学典礼他也不太清楚。
兰花无奈地叹口气:“要不就依了龙儿吧。为了甚新学堂旧学堂的一直这么不吃饭也不是个办法呀。”
常国秋为难了:“可、可我……。唉!”
不管面子怎么下不来,不管心里怎么为难,为了儿子,常国秋还是到了祠堂找新制学堂管事的人来了。当然,新制学堂管事的人就是他的大哥常国林或者是妹夫吕三爷了。
常国秋走进祠堂时,天色已经快要黑下来了,吕三爷、萍儿和几个老师还在商量着课程设置的事。
“行。你们都是正经师范学校的高才生,课程设置就按你们说的定。我想说的就是一条,国文一定要重视。”吕三爷是举人出身,心底里当然偏重国文。
萍儿也点头附和着丈夫道:“就是。常家是儒学传家嘛。”
孙先生笑道:“放心。咱们把国文课排得多些就是了。”
正在此时,常国秋皱着眉头走进院子,装模做样地四处看着。他其实是在找大哥常国林。没想到常国林此时正在天和堂陪着彼得说话,不在这里。再说新学堂的事常国林都交给吕三爷和萍儿了,没有什么大事他也不能一直在学堂里。
萍儿看一眼四处张望的常国秋问道:“三哥,白天典礼的时候请你来,你咋就不来?”
常国秋装模作样地干咳一声:“白天典礼?对对,不巧啊,白天我正赶上有事。就、就没来成。”
吕三爷可不清楚他这个大舅哥此时来学堂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所关心的只是把学堂能真正办好。就问道:“三哥,龙儿真的不来笃初小学堂念书?”
常国秋不能说儿子要来,因为他自己早就说过,决不让自己的儿子到新制学堂念书;可他又不能说不来,因为他此时来学堂就是想让儿子也进新制学堂念书的。常国秋只好尴尬地笑笑:“这个、这个……。咳,再说吧。对了,听说老大是笃初小学堂的学董。”见萍儿点点头,常国秋就加重语气说道:“一个学堂,光有个学董不行吧。照理说还该当有个学监嘛。”
吕三爷是个实在人,一时之间没能猜到他的大舅哥的心思,就实实在在地点点头:“那是。确实是该当有个学监。可眼下没有合适的人,就只好先把学监的位置空着。”
常国秋一本正经地一拍胸脯说道:“我说妹夫,谁说没有合适的人?我,常三爷当个学监不就正合适嘛。”
吕三爷是个实在人,常国秋这样的说辞他当然就信了。可萍儿是常国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对这个亲哥哥的弯弯肠子一清二楚。常国秋这么一说,萍儿就大概明白了这个哥哥的真实想法了,她心里也就有底了。晚上萍儿从福恒堂丫鬟的嘴里就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常家庄园笃初小学堂正式开学典礼后的第二天,彼得、安娜和小玲子坐着马车上离开了常家庄园。他们将先到上海,然后坐船远渡重洋去英国了。
众人依依惜别地送走了小玲子后,萍儿就把三爷常国秋要当笃初小学堂学监的事对大爷常国林说了。
旁边的蔓儿不解地问道:“三哥就是为了当个学监?不让他当学监他就不让儿子到新制学堂念书?”
萍儿其实是明白亲哥哥常国秋的用意的,于是口气就有些不屑地说道:“三哥?他说想当学监也就是个幌子。其实我听丫鬟们说了,他的娃不吃不喝和他闹了一天了,非要到咱们笃初小学堂念书。他呀,他是被儿子给逼得没法子了。”
常国林失笑了:“哎,他既然那么说,咱们就给他个台阶下嘛。要不他这脸也一下抹不开嘛。行,就让他当学监。只有咱们常家庄园上下不闹别扭,才能把这新制学堂真正办好嘛。”
吕三爷忍不住叹口气感慨起来:“这个三哥,说他甚好呢?原先放着好好的学监不当,非要把义塾给他留着。转了一圈,倒让儿把老子给治了,又回来要当学监了。”
蔓儿沉思道:“大哥,笃初小学堂开学典礼完了,小玲子也走了。明天我就回太原府去。唉,我就怕小玲子冷不丁一下走了,我妈心里挂念。”
常国林点点头:“行。票号的生意你就先照应着。等这边学堂甚都安顿好了,你姐夫再去太原府。二老太太这边你放心,一来身边还有个欢欢,二来我们也会经常过去看看的。”
这时常国秋晃悠着身子走了过来,装模做样地问道:“大哥,你叫我来有甚事?”
常国林笑道:“老三,请你来做咱们笃初小学堂的学监呀。”
常国秋还是装模作样地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让我做笃初小学堂的学监?这、这我还没想好呢。”
萍儿看不惯了,不由白了三哥常国秋一眼:“三哥,你看你,差不多就行了。好好好,就算是我们求你,我们请你来做学监还不成。明日个就让龙儿到笃初小学堂来念书吧。”
常国秋被萍儿抢白得显得很尴尬:“你看你这是说的个甚话。你三哥就那么难请?行。我就勉为其难做这学监吧。”
于是,常家庄园笃初小学堂就有了一个学监,他就是常家庄园的三爷常国秋。
第二天,常国秋拉着儿子常泰龙走进笃初小学堂时,周先生正在上课。讲台前面挂着一张世界地图,摆着一个地球仪。周先生指着地图:“今天咱们上的是第一堂地理课。这一节课咱们先来认识一下地球仪和世界地图。看见了吧,这就是世界地图。这个就是地球仪。”
常国秋探头向教室看看,正犹豫着不知进退的时,吕三爷和孙先生从祠堂的另一间侧厢房迎出来。
孙先生笑道:“三爷,你来的……。”
常国秋板着脸一摆手:“不对,不对。在学堂可不能叫我三爷。要叫学监。”
孙先生笑笑:“对对对。学监。是学监。咱们、咱先让娃去上课。”
常国秋点点头:“好好。那就先上课。”
孙先生拉着常泰龙:“走,上课去了。”走进正在上课的教室。
吕三爷笑笑问道:“娃吃饭了?”
常国秋也没多想,随口答应道:“一听说上新制学堂就吃了。咳,这娃!拿他没法子。”说完了才后悔起来。自己这么一说那不就摆明了自己是被儿子绝食给逼得认可了这个新制学堂了嘛,可后悔也来不及了。
 
七月十五,照例人们还是要到亡者的坟前祭奠一番。
在“慈母赵兰之墓”的石碑前,常国林、依儿和兔子在默默地烧着纸钱。小枝儿拉着疙瘩走过来。
小枝儿沉声道:“疙瘩,跪下磕头。”
疙瘩不解地皱起眉头问道:“妈,赵兰是谁?她是我的甚人嘛?我不认识她嘛。为甚每年的七月十五我都要给她上坟磕头?”
听了疙瘩的话,依儿、常国林、兔子和小枝儿心情都感到很沉重,都无可奈何神色黯然地看着疙瘩。
小枝儿叹口气,耐心地对疙瘩说道:“这个赵兰呀,她是妈的好姐妹。也是老太太的亲侄女儿。”
疙瘩皱着眉头依然不解地问道:“可、可她是我的甚人?”
老太太依儿沉思片刻说道:“疙瘩,等你长大了,真的懂事了,你妈再告诉你。好了,赶紧磕头吧。”说着爱怜地拍拍疙瘩的头。
听了老太太依儿的话,疙瘩才很不情愿地跪在坟墓前磕头。
依儿看着墓碑,心情沉重地叹息道:“唉,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是啊,十年过去了,但常国林对他的兰儿依然情意绵绵。
常国林看着墓碑,眼含泪水,不由低声咏颂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依儿摸摸自己的头发,接着咏颂道:“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祭奠完赵兰,几个人一起往村里走去。
他们走过村口的大槐树,走进村子,就见前面有一个游方郎中,手中晃着串铃在走着。
依儿指指游方郎中的背影吩咐道:“兔子,你去把那郎中喊住,让他给你爹瞧瞧去,顺便也给秀丽看看。你爹一病就是半年多了,秀丽更是躺在床上两年了。唉,没办法,咱们这也是得病乱求医嘛。”
兔子点点头:“老太太,我这就去。”说着快步向前赶去。
依儿扶着儿子常国林的手臂,叹口气说道:“老了。你虎子叔老了。我也老了。村里村外这几步路就走得我心慌气短啊。林儿啊,这么些年过去了,一到兰儿的坟前,你还是要流泪。你心里一直在怨妈,这我清楚。”
常国林低声道:“妈。我没有怨你。真的。唉,就是心里难受罢了。这是命。怨不得旁人嘛。”
依儿点点头:“秀丽这两年身子一直不大好。你呀,也对她好一点。妈也是女人,清楚女人的心。这些年,她心里也不好过。”
常国林无奈地点点头:“妈。我清楚。”
一下沉稳的兔子这时急惶惶跑回来,兴奋地大声喊了起来:“老太太!老太太!你猜猜那郎中是谁?”
依儿疑惑了:“能是谁?不就是个游方郎中嘛。”
兔子用力一拍巴掌,激动地又喊了起来:“二爷!那郎中是二爷啊!二爷他回来了!”
依儿和常国林一下都愣怔住了。良久,依儿才颤抖着声音说道:“哎呀呀!这可真是!瓜儿真的回来了?”
当常国林和兔子搀扶着依儿快步走到常家庄园一进门大门口时,刚刚好赶上风尘仆仆的瓜儿。
瓜儿一见依儿,手中的串铃不由哗啦一下就掉在地上,人也扑通跪在依儿面前。
几个人哭着笑着走进常家庄园,又走进地和堂二进门。丫鬟和下人们根本来不及向里通报,几个人已经进了地和堂正厅。
一见母亲秀姑,瓜儿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流着泪失声地喊道:“妈!儿子不肖!”说着连磕三个响头。
秀姑流着泪,颤抖着手抚摩着瓜儿的头:“儿啊!瓜儿啊!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这些年,妈想你想得一夜一夜睡不着觉啊!”
依儿和欢欢流着泪水,默默地看着秀姑和瓜儿母子两人抱头痛哭。
常国林和兔子走上前,将瓜儿搀扶起来:“老二,起来。起来说话。”“二爷,回来了就该当高兴嘛。”
这时欢欢才走上前,流着泪默默地把手帕递到瓜儿手里。
瓜儿接过手帕擦一把泪水,深情地看一眼欢欢:“这些年委屈你了。”
瓜儿回来后,一五一十毫不隐瞒地把这些年在恰克图的生意向当家主事的大爷常国林交待清楚。算来算去,确实是亏欠了二十万两。常国林还是那句话,这不怪你,要怪的话也是怪我这个当家主事的人。
瓜儿当着三爷常国秋、四爷常国杰和管家兔子说,大哥只有功劳没有过失呀,你们可能不清楚,要不是大哥几年前提醒我赶紧收手的话,我说不定还在赊销茶叶。要是那样的话,亏损可就不止二十万两了。
到了此时,兔子才真正明白当年在保定府魏盼归提供给大爷常国林的消息有多重要。兔子这才真正佩服起常国林做生意的远见来。对此,不爱多说话的兔子只是说了一句话:“我清楚,大爷几年前就知道驼队生意做不下去了。”
交待完生意上的事情后,常国林和瓜儿就谈起了日后瓜儿的打算。常时友临走的时候交待了,日后常家庄园的主事人一个是常国林,另一个就是瓜儿。虽说一个是主一个是辅,但大事却一定要两人商量着办。
夏天傍晚的常家庄园后花园凉爽宜人。常国林和瓜儿相对坐在小凉亭里,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话。
常国林首先感慨道:“老二,你不在的这些年,咱们常家出了不少大事。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你回来就好了,就能帮着我把常家的事好好经营一下了。对了,你回来后有甚打算?当家的临走的时候可是交待吩咐过的,你也是当家主事的人哩。”
瓜儿一脸的认真,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我清楚大爷那是在抬举我。可……。大哥,不瞒你说,我是再也不想做生意了。我不是那块料嘛。赚了钱我高兴不起来,赔了钱心里更难受。”
这是瓜儿第一次郑重提出不想再做生意了。常国林感到很惊异:“噢?那、那你想弄甚?”
瓜儿诚恳道:“我就想做我的大夫。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清楚,我无济世之才,可有救人之技。治病救人对我来说真的是乐在其中啊。”
常国林点点头:“我清楚,这就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萍儿的男人吕三爷,跟着我在票号做了几年事,整天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后来回来帮着张罗咱们常家庄园的笃初小学堂,倒高兴了,也有说有笑了。老二,你既是这么个想法,那咱们就在榆次或者在太原府开个药堂吧。”
瓜儿却又摇摇头:“不。开药堂确实是治病救人,可也是做生意,一做生意我的心就静不下来了。我就想安安静静做个郎中。前些天我去榆次和养生堂说好了,就做他们养生堂的坐堂大夫。这四乡八村的村民,也需要个大夫嘛。”
常国林郑重地点点头:“好。既是这么说,大哥也不能勉强你。哎,说到治病救人,老太太前几天就吩咐我了,说你安顿下来后先给你嫂子去看看病。唉,这都病了快两年了。不但不见好转,精神头儿反倒一天不如一天了。”
第二天,瓜儿就按老太太依儿的吩咐,先去给久病在床的嫂子秀丽看病。没料想瓜儿这样好的医术,对秀丽的病也束手无策。
中医看病讲望、闻、问、切。瓜儿一见秀丽的脸色,自己的心里先就凉了下来。等他皱着眉头认真地为秀丽把过脉后,心里就感叹一声:“唉!华佗再世怕也治不了啊!”。
瓜儿为秀丽把过脉后,一抬头见常国林、依儿、蔓儿和桂花都在关切地看着自己。瓜儿站起身,苦笑一下沉思着说道:“气血两亏,脉像虚而滑,这是弱症。走,咱们出去说。”又低头安慰一声秀丽,“嫂子,没甚大事,你先歇着。”说完率先向外走去。
秀丽冲着瓜儿的背影惨笑着说道:“二爷,我的病我也清楚。怕是难好了。”
瓜儿心里一动,不由停住脚步,回头又安慰道:“嫂子,可不能这么想。凡是病,三分治,七分养。好好将养精神,再吃对症的药,就没事了。”。
几人到了厅屋后,依儿关切地低声问道:“瓜儿,你嫂子的病究竟咋样?”
瓜儿无奈地叹口气:“老太太,我就直言了。嫂子的病怕是一半年的事了。吃药也就是多拖些日子了。我看早点准备后事吧。”
秀丽的病不幸被瓜儿言中,不到一年秀丽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全身瘦得只剩下了一层皮。
 
日子就像流水一样,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秀丽活着的时候,常国林在秀丽的一力主持下,已经把桂花收房做了偏室。自打秀丽走了之后,除了桂花外,常国林就再没有接近其他女人。原来五十两一个五十两一个买的二三十个女人,本来都住在人和堂。除了吃饭穿衣有人供给外,也没人看管着,后来有的自己就走了。走得剩下十来个人的时候,依儿每人给了几两银子,都让她们走了。
接下来的几年,桂花给常国林又生了四个孩子。其中两个没足月子就夭折了,结果只留下来一男一女。男孩子取名叫常泰正,女孩子取名叫常泰红。按一般人的想法,正室没了,做为偏房的桂花总会有让常国林把她扶正的想法的。可桂花根本就没有和常国林提过这事,她甚至连想到没有想过。能日日陪着常国林,她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买来的女人都遣散光了之后,人和堂就又空了。本来按照当初的想法,当家的常时友就不想让老三常时话这一门断了香火,因此上才把常国华过继到人和堂顶门立户。没想到一场横祸,人和堂三口人走得没剩下一个。
依儿也不想让人和堂死门塌户了,眼下又没有个同辈的男人商议,依儿只好和秀姑商议,两个老太太商议来商议去,最后还是决定再过继一个儿子给人和堂。过继哪一个?常国林和瓜儿是不可能过继过去的。他们一个是天和堂长子,一个是地和堂长子。按照规矩,任何一个堂院的长子都不能过继出去的。剩下就是常国秋、常国杰和蔓儿了。问到常国秋和蔓儿愿不愿意给早就走了几年的三叔顶门立户,两个人都直摇头。问到常国杰时,常国杰却没说一句二话就点头答应了。
不管怎么说,摇头的有摇头的道理,点头的有点头的想法。
常国秋进了自己的福恒堂就冷笑着对母亲兰花说道:“说到股金,股金还是那些股金,又多不了一文钱。说到堂院,我现在有福恒堂,又不稀罕他那人和堂。这个时候把我过继给两个早就不在的人?对我来说可真是多此一举。”
兰花也附和着说道:“就是,没甚好处,要过继让她们把自家的儿过继过去。我可就你这一个儿。”
蔓儿则疑虑重重地对母亲秀姑说:“给三叔三婶顶门立户我倒是愿意,就是怕有人说闲话。说我过继过去,是贪图人家的人和堂堂院哩。”
秀姑叹口气:“我也有这样的顾虑。这事你自己定吧。妈不好说什么。其实老太太是一番好心为了你三叔和三婶。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就不清楚了。”
常国杰则不无得意地对自己的婆姨小娄感叹道:“你说说这老太太我说她甚好。我都快四十的人了,倒把我过继给死了多少年的三叔三婶了。啊呀,看来咱们不住进人和堂也不行了嘛!”
小娄是个丫鬟出身的小女人,想不了那么多,就随着常国杰笑道:“管他呢。过继就过继,反正你现在也是人和堂的当家人了。总比在天和堂看着人家做当家人强。咱的娃楼儿自然是人和堂日后的当家人,就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了。”
常国杰点点头:“对对的。宁为鸡头不做凤尾嘛。”
 
由于常家大隆号驼队生意没了,俄罗斯和恰克图的生意也没了,而票号生意则由于袁世凯倡导的国立银行的成立而处于维持状态。之前,常家以庄园为根基,以外贸为手段,在众多晋商中成为翘楚。但随着外贸生意的收手,常家取材天下逐利四海的路也没了。为此,常家庄园的当家主事人常国林就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国内绸缎布匹的生意上。
事实证明当家主事人常国林的这一决断是明智的。由于常国林的未雨绸缪,常家大隆号联号在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光绪帝和慈禧太后相继晏驾后,抓住了一次绝佳的时机,做了一次空前绝后的大买卖。
此事说起来,还需要从光绪帝的健康与病情说起。
光绪帝自幼多病,且有长期遗精病史,圣体不安久矣!就是在光绪帝自己所写的“病原”中也说:“遗精之病将二十年,前数年每月必发十数次,近数年每月不过二、三次,且有无梦不举即自遗泄之时,冬天尤甚。……腿膝足踝永远发凉。……稍感风凉则必头疼体酸。……其耳鸣脑响亦将近十年。……腰腿肩背沉重……此病亦有十二、三年矣。”
据光绪二十五年正月初二日的“脉案”记载:“皇上脉息左寸关沉弦稍微,右寸关沉滑而数,两尺细弱,沉取尤甚。面色青黄而滞,左鼻孔内肿痛渐消,干燥稍减,时或涕见黑丝。……进膳不香,消化不快,精神欠佳,肢体倦怠。……下部潮湿寒凉,大便燥结,小水频数,时或艰啬不利等症、本由禀赋虚弱,心脾欠虚,肝阴不足,虚火上浮,延及肺金,木燥风生而动胃火使然。”
《崇陵传信录》记载:“……。圣躬不豫,征京外名医杂治之。……。圣躬不豫当然就是皇上光绪帝身体欠佳,征京外名医杂治之当然就是征集京城内外有名的医生一起来给光绪帝会诊了。
瓜儿是江南神医的关门弟子,尽得江南神医的真传。其中他的一个刘师兄离开师门后,在北京城凭靠精湛的医术成了京城名医。这个刘师兄自然也在被皇宫邀请为光绪帝治病的名医行列。但是这个刘师兄也是多事,他为光绪帝把脉后,虽说认为光绪帝怕是神仙也难医治了,但还是向太医院推荐了他的师弟瓜儿。
于是一道谕旨下来,就传到了直隶总督衙门。魏盼归是土生土长的山西榆次人,又身为袁世凯幕僚,袁世凯自然向魏盼归详细询问瓜儿的情况。询问完后,袁世凯又请魏先生亲自辛苦一趟,到山西榆次去请瓜儿到京城为光绪帝治病。魏盼归当然是十分愿意为袁大帅跑腿效劳的,同时自己借此机会也可以回老家看看。
魏盼归的突然造访,常国林始料不及。
那天,常国林正在太原府的大隆号票号与蔓儿商议几家晋商票号合作的事。
蔓儿忧心忡忡地把一本册子放在常国林面前:“大哥,你看看这是个甚事。官府出了个《银行通行则例》。”
常国林拿起册子看看:“哦,我听说了。票号都在说道这事哩。”
蔓儿叹口气:“官府要对咱们这些票号验资注册哩。要是没有足够的本钱,可能就不让咱们再开这个票号了。这么多年了,咱们靠的可不是有多少本钱嘛,咱们靠的是百年不变的信誉。”
常国林点点头:“这我清楚。有几家票号也和我打过招呼了,说想把几家票号合在一起做,这样一来就可以达到官府要求的本钱数了。其实这样也好,大家都做股东。本钱多了,实力当然也就厚实了。唉,好事是好事,不过这事也不容易做啊。”
正在此时,一个伙计急慌慌跑进来说道:“大爷,五爷,不好了!也不清楚咋了,官兵把咱们票号给围起来了。”
常国林和蔓儿都是一愣。“好好的,官兵凭甚围住咱的票号?”“领兵的没说甚事?”
伙计摇摇头:“官兵围住咱的票号, 指名道姓让大爷赶紧出去。一个领兵的说,告诉你们东家,就说故人来访。”
常国林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嗨呀,伙计你看你,也不把事想清楚就先害怕着急上了。你这一说清楚了,我就知道没事嘛。是故人来访,咋会出事?啊呀,可谁会带着官兵来访?”说着站起身来。常国林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心里也在疑惑,这是甚人?咋一来就带着官兵把票号给围上?
“咱们出去看看就清楚了。”蔓儿说着起身跟着常国林向外走去。
常国林和蔓儿两人从后院一走进票号大厅,常国林就乐了。原来大模大样坐在票号大厅,领兵带头的人是魏盼归。
魏盼归一见常国林出来也乐了,赶紧站起身抱拳行礼道:“哎呀呀!常年兄,连声招呼也没打我就来了,这可是打扰你了。”
常国林也笑着抱拳回礼:“魏年兄,你来还用打甚招呼。你来就是了嘛,咋还带着兵?还把我的票号给围上了?”
魏盼归呵呵一笑:“本来没想带兵来,我是直隶总督衙门的,想带兵在山西也带不着兵。可你看,我一回山西,山西巡抚就派兵把我给跟上了。其实我也清楚他们是为我好,可总觉得是把我当成逃犯了。呵呵呵。”
票号的其他人见常国林和带兵的人有说有笑,此时也都放心了。
常国林无奈地笑笑:“魏年兄啊,你带不带兵是你的事。可你别把我的票号给围住嘛。让客人见了还以为我们大隆号票号出甚事,官府查封我们哩。”
魏盼归这次回来,虽说不上衣锦还乡,其实也有炫耀的心理。当然,由于他身负为皇上请大夫的重任,山西巡抚岑春煊也还真的不敢稍有疏忽。这样一来,魏盼归一出巡抚衙门,自然就有一队清兵紧紧跟着。魏盼归自己也就乐得耀武扬威一回了,至于他这样做会影响了常国林大隆号票号的生意,他可没想那么多。
听常国林这么一说,魏盼归也感到的确如此,就赶紧道歉道:“啊呀!这倒也是。常年兄,真是抱歉得很了!”魏盼归说着,向门口站立的那些兵丁挥挥手,“你们站远点。别挡着门口。”
见兵丁都四散走开了,常国林笑着礼让魏盼归道:“魏年兄,一别数年,咱们到后堂好好叙话。来,引见一下,这是我家老五,蔓儿。蔓儿,这就是我常和你说的魏先生。”
魏盼归和蔓儿互相抱拳行礼后,常国林就礼让着魏盼归向后堂走去。到了后堂门口,回头吩咐蔓儿道:“老五,让晋阳楼备一桌上好的酒席。今黑好好和魏先生喝两口。”
蔓儿此前没见过魏盼归,但听常国林说起过这个人。知道这个人与常家的关系源远流长。听到常国林的吩咐,答应一声赶紧走出票号去晋阳酒楼了。
常国林和魏盼归到了后堂,一边喝着茶一边互道别后的情况。
常国林先向魏盼归道了谢:“魏年兄,在下此前在保定府开办大隆号分号,劳烦魏年兄不少。在此谢过了。”
魏盼归却一挥手:“常年兄,你这就见外了。要说谢该当我称谢你们常家啊。从打我记事起,我们母子就得你们常家恩惠无算。再后来你们常家资助我公车之行的事就更不用说了。”
常国林笑了笑,摆摆手:“好好好,那咱们就甚话也不多说了。只说两家的交情吧。对了,魏年兄此次回晋可是省亲?”
魏盼归苦笑一声:“常年兄你取笑我了。晋地我早就没了亲人了,省亲也就谈不上了。实话实说,我这次回来,可是专程来拜会你的。不过我这么说也不对,因我也不是专程拜会你,是专程来拜会当年江南神医的关门弟子,常家庄园的二爷常国琪的。”说完不动声色地盯着常国林看着。
常国林一听魏盼归的话,首先就猜想是不是魏盼归的亲人染病在身来向二爷瓜儿求医来了。那样也正常,医者父母心,凡有病人求上门来,瓜儿不分贵贱贫富一律尽心医治,这是瓜儿行医以来给自家定下的规矩。
魏盼归本来想着常国林会问点什么,没想到常国林只是默默地喝茶,并没有好奇地问东问西。他只好神秘地笑笑说道:“常年兄,实不相瞒,我这次回来请二爷,可是圣命在身的。”
常国林一愣,知道刚刚自己猜想错了。一转念很快他又想到,也许太后年事日高,或许染病也未可知。想是这样想,嘴里却只是淡淡地随口问了一声:“哦?圣命?”
魏盼归又故意卖弄道:“常年兄你也清楚嘛,我一直在直隶总督衙门行走,官家的事多少还是听过一些。当今虽说正当壮年,可龙体欠安时日已久,且久治不愈。这才遍请天下名医,齐赴京城为当今请脉哩。”
常国林又是一愣,知道刚刚自己又猜想错了。原来不是太后身子骨欠安,而是皇上有病。这样想着,微微点点头:“哦,是皇上。呀!我家二爷虽说是江南神医的关门弟子,但他年轻识浅,为当今请脉,他行吗?”
魏盼归一笑:“常年兄,举荐你家二爷的可是与你家二爷师出同门的京城名医刘大夫。连刘大夫都说你家二爷尽得江南神医真传,那是不会错的了。这次如果你家二爷能为当今治好顽症,不但二爷扬名天下,就是你们常家也会得益的。实话实说吧,自从西安归来后,不但当今龙体欠安,就是老佛爷的身子骨也一直不大舒坦。要是再把太后老佛爷的病也治好,啊呀呀,不但赏赐丰厚,你家二爷肯定也要受封了。”
常国林淡淡一笑:“魏年兄说笑了。我们常家的人可没有这样的福报。能平安就好。照这么说来,此次我家二爷是不得不随魏年兄进京了。只要不出甚事就好。赏赐和受封我们常家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常国林嘴里是这样说的,心里却想着自己的心事。
魏盼归一挥手:“常年兄,我也是食君之禄谋君之事身不由己啊。本来咱们两人见面该当多谝一会儿闲话,可是……。”
稍微一转念之间,常国林此时已经有了主意,玩笑道:“魏年兄,你放心,咱们有的是工夫谝闲话。此次我随你们进京一趟。一来北京城大隆号的生意我得去看看了,二来我也想借着你的光,在兵丁的护卫之下风风光光走一回嘛。”
魏盼归盯着常国林道:“当真?”
常国林点点头:“自然当真。”
魏盼归就哈哈哈笑起来:“你呀你,我还不清楚你?我看你要进北京城是真。想借我的兵丁风光一回却是谝闲话哩。你还会在乎这几个兵丁的风光?行了,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风光,只要能一起进北京城就成。要不我还担心哩,你家二爷是个甚脾性我也不摸底,万一伺候不好二爷,这罪过我可担当不起哩。”
常国林笑笑,一挥手道:“放你的心。我家二爷再随和不过。他这人咋说哩,慈眉善目,清心寡欲,一生就好治病救人。这不,从恰克图回来后,死活不想再做生意,连开个药店都不。自家还有说辞哩,说一开药店就分了心乱了性,就不能好好给病人治病了。这不,眼下在榆次养生堂当坐堂先生好几年了。”
魏盼归点点头:“哦!看来二爷倒也是一个闹市中的真隐士啊。我已经着人去榆次县衙先打招呼了,咱们明日个就去你们常家庄园请二爷动身。当今和太后老佛爷还等着神医哩!”
晚上在晋阳酒楼酒席之间,常国林有意无意之间从魏盼归嘴里更加详细了解到光绪帝和慈禧太后身体境况。听着魏盼归的话,常国林心里的想法渐渐地明确起了。他在暗暗策划者一笔大生意,不过这笔生意眼下却不能和任何人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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