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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当前位置:中国原创剧本网 > 小说 > 历史小说 > 大儒商 第六十三章
 
授权级别:普通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历史小说   会员:常崇保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3/3/30 17:44:25     最新修改:2013/3/30 17:44:25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大儒商 第六十三章》
【原创剧本网】作者:常崇保
第六十三章
 
离开保定府后,常国林归心似箭,二迷糊快马加鞭。三天后,二迷糊拉着常国林日夜兼程终于回到榆次大隆号。
自打金秀才离开榆次大隆号总店到了天津卫后,榆次大隆号总店的生意就由虎子暂时掌管。一来眼下是晚秋,庄稼地里的事都结束了,二来庄稼地里即使有事,常国杰也能独自料理了。按常国林和依儿的意思,虎子就抽身到榆次大隆号暂时掌管生意。
自打赵兰难产死了之后,虎子一直盼着大少爷常国林回来,可心里又害怕见到常国林,因为他不知道见了大少爷常国林后该当怎么说赵兰的事。估摸着大少爷常国林该回来了,虎子特意让人把桂花从太原府接到榆次大隆号,为的是到时候好有个人能安慰常国林。
桂花来了之后,虎子就抽空把大少爷常国林和赵兰的事断断续续告知了桂花。桂花是个善心女子,听了常国林和赵兰的故事后,心里也为那个与自己长相颇为相似的赵兰姑娘叹息了几声流了几滴泪。
天色快黑下来的时候,大隆号打烊了。
常国林风尘仆仆走进榆次大隆号,一眼看到桂花也在,心里就感到一阵温暖,不为别的,只为那张与赵兰颇为相似的秀脸。
桂花与常国林已有肌肤之亲,一见大少爷常国林回来了,顿时脸红心跳一阵羞喜,慌乱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忙着倒茶端洗脸水去了。
虎子见常国林进来,赶紧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常国林,往日镇定的眼神中多了一层虚光:“啊呀!林儿啊,你可回来了。事办得咋样了?都还顺利?一路劳累了,快坐下歇歇脚。”虎子还是原来的虎子,口气也还是原来的口气,只是稍微有点过分的关切让常国林感到不自在。
“虎子叔,我还好。事顺利不顺利的反正也都办成了。”常国林坐了下来,诧异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手足无措的虎子,不禁问道:“虎子叔,我看你是有事吧?有甚事你就说嘛。也用不着……。”
虎子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态,强作笑脸说道:“没事,真没事。林儿,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当爹了。我都替你高兴。是个肉敦敦的男娃哩。”
“噢!好啊!啊呀!我也当爹了。”其实当爹是常国林早就预料到的事,但当亲耳听到是个男娃后,常国林还是忍不住一阵惊喜。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又问道:“虎子叔,这娃他、他、他还好?”本来他是想问一下娃的妈秀丽还好,可话到嘴边还是不愿意痛痛快快说出来。
虎子一下就明白了大少爷常国林的意思了,笑了笑说道:“放心,你放心!大人和娃都好。大少奶奶秀丽把这娃疼得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怀里怕掉了。对了,林儿啊,这娃还一直等着你这个当爹的给起个名哩。”
常国林高兴地点点头:“这倒是该当的。”站在窗口,望着院子里的那棵掉光树叶的枫树,笑着说道:“虎子叔,记得我爹和我说过,当时给我起名的时候我爹是在常家庄园的杏林里起的,就取了个杏林的林字。眼前我看到的可是棵枫树,我看这娃的名就取个枫树的枫字吧。到他们这一辈,大名的中间该当是泰字。这娃就叫常泰枫吧。”
虎子连连点头称好:“好好好!常泰枫!娃的大名有了。这娃长得眉清目秀,五分像你五分像他妈哩!看着就让人待见。”虎子是生怕常国林问起赵兰,自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对答,就把话题一直绕着这个娃说来说去。
可巧这个时候桂花端着洗脸水进来,把脸盆放在脸盆架上,低声道:“大少爷,洗把脸吧,解解乏。”
常国林点点头,弯腰刚洗了两把脸,由端洗脸水进来的桂花猛地想到了赵兰,脸上湿淋淋地抬头问道:“虎子叔,兰儿她……。”
一听大少爷常国林的问话,虎子心里就叫苦不迭,心想这可真是怕他问什么他就偏偏要问什么。唉,能瞒得了一时,总不能瞒一世啊。虎子此时的想法是能拖一时是一时,强笑着说道:“兰儿啊,也生了,也是个肉墩墩的男娃哩。两男娃前后脚落地,兰儿比秀丽早生了两天。兰儿说了,这娃她当宝贝疙瘩一样疼哩,小名就叫疙瘩。你听听,疙瘩,这小名又好听又好叫嘛。”虎子的话说来说去还是没说赵兰眼下的境况,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当怎么说出口。虎子此时心里翻来覆去嘀咕着,常家庄园刚刚安静了几天,万一大少爷听到兰儿西归的噩耗,说不定又要出咋样的乱子哩。
常国林从虎子的话里也听出了不对劲,不过却没有想到他的兰儿已经香消魂散了。“虎子叔,兰儿她还好?”常国林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虎子一时就答不上话来了,吭哧半天才说道:“林儿,你看,自打金大掌柜走了,我几乎天天守在这里。兰儿也许还好吧,不过……。林儿,”
常国林越发感到不对劲了,索性连脸也不洗了,直起身子来说道:“虎子叔,你有事瞒着我?兰儿她到底咋样了?”
虎子也是让常国林问急了,就把所有的事干脆都推到依儿身上,他明白这事只有依儿能安抚住常国林。想到这里就说:“林儿,你走了以后你妈一直往小庄跑,给兰儿送吃送喝送花销。咋说兰儿是她的亲侄女嘛。先前不知道也就罢了,既是知道了,你妈那人你还不清楚,恨不得把自家的心都掏给兰儿。唉!这些天你妈的身子也不太舒坦。当家的一走,常家庄园的大事小情都靠她一个女人拿主意,累的。林儿啊,我看你今晚歇歇脚,明日个回去看看你妈吧,有甚事也都问你妈。再说你也该回去看看自家的娃嘛。”
常国林一想也对,不过他可等不及明天了,站起身来说道:“这倒是。我这就回去,又看妈又看娃。反正榆次大隆号也正式开业了,眼下没甚当紧事。榆次离车辋村又一步远,两个时辰也就回去了。”
虎子点点头:“这样也好。自家的娃谁不想早点看一眼。林儿,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桂花在这里也没甚事,也跟着回去看看。”冲着厨房喊道:“二迷糊,赶紧吃完,咱们这就回车辋去。”其实他是想,万一依儿也安抚不住常国林的话,自己在场也能帮一把,另外长相颇像赵兰的桂花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此时二迷糊刚洗完脸,在厨房正端着一大碗刀削面呼噜呼噜吃的香。听到虎子的招呼声,三口两口把碗里的面条扒拉到嘴里,一边胡噜着嘴,一边走出厨房来:“好。这就走。”
依儿确实身子不舒坦。惜儿、常国华、常时友和常时话相继离去,依儿心痛如割,但还得强打精神支应着常家庄园上上下下的事。依儿本来就身心疲惫到了极点,接着赵兰又难产去世。而依儿对赵兰又深怀内疚之心,一直认为赵兰的不幸是自己造成的。这样一来二去,依儿的身子就跨下来了。
天色大黑下来的时候,常国林、虎子和桂花坐着马车回到常家庄园。
万善孝为先的说教对常国林来说是根深蒂固的。因此一进常家庄园,常国林就直奔母亲依儿的房间。还没进门就听到母亲依儿在咳嗽,接着是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和几个女人低声的说笑声。
小枝儿一眼看见大少爷常国林回来了,赶紧向里通报道:“大奶奶,大少爷回来。”说着抢上一步赶紧给常国林打开房门。
常国林一进屋子就愣怔住了。
依儿半躺半卧在床上,面色潮红,时不时咳嗽几声。秀丽怀里抱着一个白胖小子,站在依儿床前逗弄着怀里的娃。翠翠姑姑怀里也抱着一个白胖小子,坐在依儿床边正在和依儿说话。
让常国林感到意外的不是别的,而是翠翠姑姑居然也抱着一个白胖小子。不用问常国林就可以断定,这个娃肯定不是翠翠姑姑的。那这娃是谁的呢?
常国林心里虽说满是疑问,但还是按着礼仪先向母亲依儿问好,再向翠翠姑姑问好,然后才向秀丽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跟在常国林身后进来的虎子和桂花也都向屋里的人挨个打了招呼。
掰着手指算日子,依儿心里就估计儿子常国林要回来了。其实她心里也在一直犯难,不为别的,只为不知道该怎么对儿子常国林讲说赵兰的事。她实在是被最近一年来,常家庄园接二连三地出事给吓怕了。
“林儿,你回来就好。快看看你婆姨给你生的娃吧。是个肉墩墩的男娃哩!”依儿知道早晚儿子常国林得知道赵兰的事,不过在此之前最好先让儿子看点高兴开心的事。眼下常家庄园高兴开心的事当然就是大少奶奶秀丽生了个男娃了。
秀丽听了依儿的话,赶紧把怀里的孩子送到丈夫常国林面前,笑着说道:“儿啊,你看看,这就是你爹哩。”
一见眼前的白胖小子,一种天然的骨肉亲情从常国林心底油然而生。伸手想要接住孩子,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当怎么抱孩子。只好伸手轻轻摸摸秀丽怀里孩子的小脸,美滋滋地说道:“啊呀!这就是我的娃!我也当爹了嘛。小子,爹都给你起名字了,你就叫常泰枫。”
翠翠则抱着另一个孩子悄悄躲到一边去了,她也怕常国林问起她怀里的这个孩子是谁的。现在她也不清楚大少爷常国林是不是已经知道赵兰去世的事了,就更不知道到时候该当怎么对答了。
虽说翠翠轻手轻脚抱着孩子躲开了,可常国林还是感到了翠翠姑姑的举动不对劲。他早就注意并感到诧异翠翠姑姑也抱着个孩子,这时就好奇地问道:“翠翠姑姑,你抱着的这是谁的娃?让我也看看嘛。”其实此时他已经隐约猜到,翠翠怀里抱着的这个孩子很可能就是赵兰的孩子。
翠翠张口结舌正不知道该当如何对答的时候,依儿咳嗽两声替翠翠对答上了:“林儿,妈正要告诉你。你翠翠姑姑怀里的这娃是兰儿的娃。”说完静静地看着儿子常国林。依儿知道纸里包不住火,赵兰的死亡该知道的时候就得让儿子知道。对儿子常国林来说,反正早晚得过这么一个坎。
常国林听了母亲的话,又一次愣住了。照理说这么小的孩子,母亲应该一直守护着的,可孩子在这里,而赵兰却没在。常国林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怔怔地点点头:“噢!是兰儿妹子的娃。好,好嘛!兰儿妹子她、她咋……。”
依儿长长叹口气,缓缓说道:“林儿,你坐下来。妈正要和你说这事。”见常国林怔怔地在床边坐下,依儿轻轻拍拍儿子的手,缓缓地说道:“林儿,妈实话告诉你吧,兰儿她走了。生下这娃就走了。”
一听母亲的话,常国林脑子里一下变成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眼睛是睁着的,却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嘴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耳朵更是听不到一丝儿的响动。
其他人对着常国林的后背,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面对着常国林的依儿和秀丽却感到一股寒意直透心底。因为在油灯下,她们看到常国林的面色一下变得灰白,两眼没有了一点生气。
秀丽吓得哆嗦着手轻轻推一下常国林:“娃他爹,你、你咋了嘛?你说句话。”
常国林身子动也没动,依然痴呆着坐着,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秀丽就更慌了神,惊恐地看着依儿:“妈,他、他这是咋了嘛?”
依儿轻轻挥挥手止住秀丽的惊慌,轻轻拍着儿子常国林的胳膊道:“林儿,林儿,你倒是说句话。你这是干甚嘛?”
其他人也感到了不对劲,都关切地围过来,但却谁也不敢随便说话
虎子用力一拍脑门,低声嘟囔道:“天爷爷啊!我就怕他这样,这才没敢告诉他。结果他还是……。啊呀!这可咋弄嘛?”
秀丽紧张慌乱得手脚乱颤,怀里的孩子就感到了不舒服,突然就哇哇哇地哭了起来。孩子的这一哭,可就把处在痴迷中的常国林一下给哭得灵醒过来了。
“妈,你、你刚刚说甚?兰儿她、她走了?这、这不会吧。她连我最后一面都没见咋就能走了嘛?”常国林灵醒过来是灵醒过来了,但脑子一时之间还是有点转不过弯。
秀丽生怕自己的夫君再像刚才那样痴呆了,赶紧连连点头顺着常国林的话说道:“对对的,她、她、她没有走。”
依儿却没有秀丽这样得过且过的想法,就想着一次就让儿子过了这个坎:“唉!林儿啊,凡事想开点。兰儿她确实走了。你翠翠姑姑和小枝儿亲眼看着她走的。是难产走的。人嘛,谁都有那一天。”
常国林此时才算是真正明白过来,他的兰儿真的走了,真的再也见不着了。不过他既没有流泪,也没有嘶喊,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良久,常国林才长长地叹口气,低声自语到:“唉!就真的走了!兰儿啊!”缓缓站起身来,木呆呆地向外走去。
虎子一看着急了:“林儿,你、你这是要干甚去?”
常国林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虎子叔,麻烦你给带带路。我去兰儿坟地给她守三年坟去。她一个人孤零零在荒郊野外,也没个人陪嘛。我去陪陪她。”
虎子知道常国林的脾性,正如他的父亲常时友一样,凡事是说到就能做到的,赶紧一把拉住常国林的胳膊:“林儿,我的大少爷,你看看你说的甚话?你是常家庄园的大少爷,咋能去守三年的坟嘛。”说着回头就求助地看着依儿。
依儿苦笑一声,从床上直起身子来,一挥手说道:“虎子大哥,你让他去。不要拦他。他这不是去守坟去了,他是在怨我骂我打我哩!”依儿的话说到这份上,那其实是在说儿子常国林也把赵兰的亡故推到依儿身上了。
常国林熟读五经四书,对孝字是最看重的,一听母亲的话,不由止住脚步,回身对着依儿扑通就跪下了:“妈,儿子不孝!儿子绝没有那个意思啊!我只是心里实在舍不下兰儿一个人。我、我要是不给兰儿守三年的坟,我就跟着她也走了的好。”说完,从地上爬起来又要向外走。
依儿本来病歪歪的浑身没有一点精神,这时却一下从床上跳到地上,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光着两只小脚两步赶到儿子常国林面前,抬手用力就一巴掌抽到儿子的脸上。这一巴掌是真用力了,顿时五个手指印出现在常国林的脸上。依儿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也随着手掌磕碰到了常国林脸上,直磕得常国林牙床出了血。
“人人为你好,人人怕你伤心难受,人人都哄着你。你倒好,越来越由着自家的性子了。儿子,做妈的我就这话,你要想去守坟接着守去,想要跟着兰儿走,你这就走。我不拦你,也不让谁拦你。你去吧!不过你要先想想清楚,你眼下上有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妈,下有婆姨和刚刚出生的娃娃。更要紧的是,你是常家庄园的大少爷。”说完,依儿回身向床前走去,刚到床前,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床上了。
这是常国林活这么大,母亲依儿第一次动手打他,也是第一次重话训斥他。在常国林的印象里,母亲不用说动手打她,就是说话都是不紧不慢一副端庄相。这一次看来母亲依儿是真的动怒了,是真的生气了,自己是真的伤了母亲的心了。脸上的巴掌疼是疼,但与孝字在心里的无情抽打相比,那一巴掌就不算什么了。一见母亲晕倒了,常国林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回身扑到床前:“妈!儿子不孝啊!儿子该死!”
依儿此时在众人的搀扶下重新躺在床上,慢慢缓过神来,微微睁开眼,伸手轻轻抚摸着儿子常国林还在流血的脸,疼爱地问道:“林儿,疼吧?”
常国林摇摇头:“没事。妈,你把儿子打醒了。唉,我……。”
依儿长长地叹口气:“妈知道你心里难受。其实妈心里也难受。兰儿咋说也是妈的亲亲的侄女儿嘛。可是难受归难受,咱们总不能因为心里难受就甚都不顾不管了吧。”
常国林点点头:“妈,儿子懂了。唉,我也是一时糊涂。”
虎子见依儿和常国林一对一答说起话来,自己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赶紧向其他人挥挥手示意向外走。于是其他人一个跟着一个悄没声地走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了依儿和常国林母子二人静静地说话。
“林儿,你也知道,当年我心里其实是放着你二叔的。可谁想到后来你二叔去江南失踪了。当年妈心里的那个难过就不用说了,真是连死的心都有啊。可妈没死。人啊,活着其实不是为自家活着的。人啊,活着就好像是为你身边那些疼你爱你舍不得你的人活着。你看看,咱们常家庄园这一年,你三叔、三婶还有你爹、你六弟一个接着一个走了。你说妈心里能不难过?妈也想走哩!走了就不用难受了,就解脱轻松了嘛,就凉快得甚也不知道了。可妈不能走。妈要是一走,你们心里不是就更难受了吗?因此上呀,人有的时候就得忍着点,那怕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也得忍着。”依儿平心静气的家常话,听在常国林的耳朵里直如醍醐灌顶。
“妈,我明白了。凡事要想开,凡事要忍让。还真是,有的时候心里难受得像刀割斧砍一样样,也得忍着。现在想想,当时兰儿出嫁,我一气之下对常家庄园的事大撒手,甚也不管不问,妈你明知我不对不孝,可没说甚重话,那是妈你知道儿子心里难受,忍让我哩。当时我花五十两银子四处买女子,妈你明知我不对做事荒唐,可还是忍着没说甚,那也是知道我心里不舒坦,忍让我哩。唉,虽说我也是个解元,可先前我是真不懂咋样做个人。妈,眼下我明白了。世事有的时候是由不得自家的。”常国林坐在母亲床边,看着日渐衰老的母亲,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情的温暖,也很自然地把自己的心里话缓缓地说了出来。
母子两你一言我一语,说家常一直说到深夜。
常国林这才真正感到,母亲虽说一生几乎没有离开过车辋村,甚至很少走出常家庄园,但对世事却看的深看的远。母亲是一个经历了人生漫长甘苦悲欢,又熟读经书的不平凡的女人。
依儿也真正认识到儿子常国林真的长大了,不但满腹经纶,也有人世的磨历了。依儿也真正懂得了儿子对赵兰的一片真情。听儿子说起在天津卫和保定府的事后,依儿明白常家庄园的未来,指靠的就是儿子常国林了。儿子已经是一个能拿事了事,能谋事断事的汉子了。
 
十九世纪末期,俄国开始进入工业化时期。为了发展国内经济,沙皇开始关注起西伯利亚地区。更为重要的是,当时英美日等列强正在远东国际舞台上激烈角逐,使得西伯利亚的重要战略地位凸显出来。为了牢固地占有这片远离欧洲的土地,也为了实施沙俄蚕食亚洲的“远东政策”,沙皇决定修建一条贯通整个西伯利亚的大铁路。
其实早在十九世纪中期,俄国有关部门就已经在为修建铁路进行了大量论证工作。1890年,沙皇亚历山大三世正式颁发命令,决定首先从最东端的海参崴动工开始修建这条大铁路。1891年5月,皇储尼古拉(即后来的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亲临海参崴主持了铁路奠基仪式。1892年7月,铁路工程又从车里雅宾斯克往东修建。
由于对于沙俄来说,这条铁路的修建事关重大,沙俄最高当局自始自终对该工程给予了高度重视,并于1892年成立了“西伯利亚大铁路特别管理委员会”,皇储尼古拉亲自出任主席。然而铁路的修建确是异常的艰难,除了密布的河流湖泊与山脉、面积辽阔的永久冻土层外,恶劣的气候成了最大的考验。在西伯利亚,冬季的温度能达到惊人的零下50多摄氏度的超低温,而在盛夏又经常出现零上40摄氏度的高温。巨大的温差经常造成钢铁脆裂、设备损坏。
在极其恶劣的条件下,成千上万的俄国贫苦农民以及服苦役者参与了施工。他们冒着严寒酷暑,开山搭桥铺路设枕,很多人因劳累致死。另外,俄国还必须为铁路的修建付出高昂的代价。作为欧洲经济比较落后的一个国家,沙皇几乎要倾尽国力才能承担起修建这条大铁路所需惊人的费用。仅在1891年——1901年间,沙俄就为西伯利亚大铁路花费了14.6亿卢布,远远超过了同期的军费开支。
经过13年的艰辛努力,1904年7月13日,这条世界最长的铁路干线才开始通车,而收尾工程则一直延续到1916年。
沙俄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全线开通,使俄商贩运茶叶经海参崴转铁路运输不仅费用低,而且极为便捷,晋商对俄的茶叶贸易已经难以大规模进行。好在魏盼归在几年前就已经提醒了常国林,说西伯利亚铁路一旦开通,晋商对俄茶叶生意将面临困境。常国林知道魏盼归在直隶总督衙门行走,他所说的这些消息肯定有根有据有来头的。因此,提前把这个消息写信告诉了远在恰克图的瓜儿,并把自己能收手就收手的的想法也告诉了瓜儿。
这样一来瓜儿心里就有了准备,几年来驼队的生意越来越小,也开始收手不再做什么赊销了,即使是这样依然是连年亏损。亏损确实是亏损,但由于有了准备,因此亏损就最大限度地降低了。
 
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年底的时候,天宝带着驼队回来了。此时驼队规模已经小多了。一家的驼队人马太少,于是三四家驼队合在一起这才能人多势众走万里茶道。不过这样一来,驼队也就走得慢了。
虎子年纪越来越老了,身子骨也一年不如一年了。一入冬,虎子就病倒了。当驼队回来的时候,常国林陪着母亲依儿正在虎子和翠翠的小四合院里探望虎子的病。
四年前,依儿和虎子做主,让小枝儿和兔子成了亲。眼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胡蓝儒都快三岁了。
一开始赵兰的儿子疙瘩是由翠翠代养着,自打小枝儿和兔子成亲后,就由小枝儿带疙瘩了。在依儿的暗示下,虎子和翠翠做主就让兔子和小枝儿认疙瘩做了儿子。小枝儿和兔子也是真心的疼爱疙瘩,把疙瘩当成他们的亲生儿子一样。因此疙瘩到懂事后,旁人不说他自家也不知道自家的身世,就真的把兔子和小枝儿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眼下虎子和翠翠的这个小四合院子里,已经是个和和美美的六口之家了,比起虎子刚到车辋村孤家寡人来,自然是人丁兴旺热热闹闹了。
自打年初虎子病倒之后,一来为了照顾虎子,二来也是常家庄园不能没有个正经管事的人,常国林和母亲依儿商量之后就让保定府大隆号的大掌柜兔子回到常家庄园。另外选了一个精明干练的人接替了兔子大掌柜的职位,而让兔子暂时代替他的父亲虎子做了常家庄园的管家。
虎子病倒后,依儿隔三差五就抽空过来探望一眼。这天依儿见天气不错,就走出常家庄园让儿子常国林陪着去探望虎子。
兔子陪着常国林和依儿走出常家庄园走进自家的街门。进了院子兔子就大声冲着屋子里说道:“爹,妈,老太太和大爷来了。”
在此需要说明的是,自打常国林有了儿子常泰枫之后,常家庄园上下对依儿这一辈和常国林这一辈人的称呼就做了一些改变。比如,依儿成了老太太,秀姑成了二老太太,常国林成了大爷,瓜儿成了二爷,以下类推。
听到兔子的喊声,正在给虎子端药喂水的翠翠和小枝儿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双双迎到屋子门口打开屋子门。“哟!老太太和大爷来了。快快请进!”“这么冷的天,大小姐你还往这里跑甚嘛。这可真是的。”
见大爷常国林搀扶着老太太依儿进来,躺在床上的虎子心里很是感激:“哎呀!你看看,我也就是咳嗽几声,大小姐你还来看我。这让我……。”
一直到现在,虎子和翠翠对依儿的称呼还是依儿没有嫁给常时友之前的大小姐。这样的称呼,听在依儿的耳朵里,无形之中感到了一种故人的温暖真情。而依儿在一般情况下也一直称呼虎子为虎子大哥。
依儿笑着坐下来说道:“虎子大哥,你这话就说的见外了。当年当家的就说过多少回,你和当家的就和亲兄弟一样样的嘛。”
虎子点点头:“这话说的没错。我也清楚,你们一直没把我当外人嘛。再说了,兔子他妈也是当家的认下的干妹子哩。大小姐你放心吧,我这病没甚大事。大夫不是说了嘛,没事。将养几天就好了。唉,大小姐,看来我是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正在这时,赵兰的亲生儿子,兔子和小枝儿的养子疙瘩跑了进来:“爷爷,我……。”看到常家庄园的老太太依儿和大爷常国林在屋子里,顿时愣住。疙瘩人虽不大,但也知道这两个人身份高贵,虽说这两人对自己家里好,尤其是对自己好,可心里还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敬畏之情。
翠翠轻轻推一下疙瘩:“快给老太太和大爷行礼呀。”
疙瘩拘谨地鞠躬:“老太太,大爷。”
依儿情不自禁拉住疙瘩的手:“哎呀!转眼这娃都这么大了。你说说我们能不老嘛。疙瘩,念书了?”见疙瘩摇头,依儿郑重地又说道:“林儿,过转年就让疙瘩到咱们的学堂念书去。和枫儿一搭去学堂。”
常国林点头道:“枫儿和疙瘩同岁,生日差也只差两天的大小。正好一起进学堂念书。这样最好。两个娃也能做个伴。”
小枝儿摸着疙瘩的头:“还不谢过老太太和大爷。”
疙瘩又向依儿和常国林鞠躬,小声道:“谢老太太!谢大爷!”
小枝儿生怕疙瘩在这里打扰老太太依儿和公爹虎子的说话,让疙瘩和依儿常国林见过礼后,就赶紧拉着疙瘩道:“走。和妈看看弟弟去。弟弟在哭哩。”说着拉着疙瘩走出去。她嘴里说的弟弟,自然就是她和兔子的儿子胡蓝儒。
依儿爱怜地看着走出屋门疙瘩的背影,叹口气说道:“这娃命苦啊。刚到人世就没了亲妈。唉,要不是小枝儿和兔子认他做了儿,我还真替这娃发愁哩。我心里清楚,你们受累,可都是替我赎罪哩。”
翠翠诚恳地笑笑:“大小姐可不敢这么说。我们替大小姐带大这娃,那是理当应分的嘛。”
正在此时,从街门口传来蔓儿的叫声:“大哥,大哥,驼队回来了。天宝叔已经到天和堂正厅了。”
常国林赶紧站起身来:“哟,这驼队说回来就回来了。我得赶紧去看看。虎子叔,别着急,好好养病。我和兔子先去看看驼队去。兔子,咱们走。”两人急匆匆走出去。
天宝带着驼队刚刚回到榆次大隆号。如果没有急事一般来说天宝总要在大隆号歇歇脚,第二天才会到常家庄园拜会老太太依儿和当家主事的大爷常国林。但今天天宝把驼队带到大隆号,安排众镖师卸货后自己就直接赶到常家庄园。那当然是有重要的急事要和常国林说道了。
常国林走进天和堂正厅的时候,天宝已坐着等他了。丫鬟也刚刚端上茶来。
常国林和天宝互相施礼后,两人礼让着坐在八仙桌两旁的太师椅上。蔓儿和兔子则在一旁陪着坐下。
常国林礼让道:“天宝叔,请用茶。”
满脸风尘的天宝点点头,心情沉重地说道:“大爷,看来驼队是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咱们辛辛苦苦跑一趟,银子挣不着,还得往里赔不少。你说说,这生意还能做?”
常国林叹口气:“这我清楚。这几年咱们的驼队也越来越小了嘛。不过恰克图那边的生意究竟是咋回事?”
天宝无奈地叹口气:“大爷,你也清楚,俄罗斯现在有铁路了,火车也在铁路上跑起来了。听说火车装东西装得像山一样多,一跑起来就和飞一样快。咱们的驼队一步一步走一年也就跑一趟恰克图,可人家的火车几天就是个来回。你想想,咱们能比得了?”
常国林皱着眉头点点头:“唉,这么说是真不行了。没办法,真是没办法了。那就收手吧。不过我这心里是真的难受啊!你们想想,我爹、我二叔和我三叔,当年你们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驼队的生意做起来。几十年了,咱们的驼队从江南到蒙北来回跑,后来还在恰克图开办了大隆号分号,又在俄罗斯有了几个买卖。可、可这驼队的生意咋说不行就不行了。你看看,这驼队的生意到最后还就是毁在我的手里了!我成常家的罪人了嘛!”
天宝苦笑一下:“大爷,话可不能这样样说。谁遇见这境况也没办法呀。对了,大爷,今年二爷已经把俄罗斯的买卖盘出去两个了。他说还要把恰克图大隆号分号也盘出去。这是二爷给你的信。”说着掏出一封信递给常国林。
常国林打开信看着。
听说驼队回来了,地和堂的秀姑、小玲子和欢欢这时也都赶到天和堂来探听瓜儿在恰克图的消息了。母女三人进来后,二老太太秀姑笑道:“天宝大哥,听说你回来了。来看看你。”
天宝赶紧站起身:“二老太太你看看,本来我该当去看你的。这不是正和大爷说话,还没顾上……。”
常国林也赶紧站起身:“二婶,你坐下。我正要和你说个事。”说着礼让着二老太太秀姑在太师椅上坐下来。
秀姑看到了常国林手里抓着信,期盼地问道:“林儿,这、这是瓜儿从恰克图写来的信?”
常国林点点头:“二婶,瓜儿说恰克图大隆号分号不行了。一来俄罗斯铁路开通,把咱们驼队的生意挤兑得没法做了;二来俄罗斯又在弄甚革命,乱哄哄的弄得咱们大隆号的生意也不能安生做下去了。瓜儿正在清理账目,等把铺子盘出去了,他也就回来了。”
秀姑疑惑地看看常国林又看看天宝:“林儿,铁路呀革命呀我是一概不懂,我就想知道是不是瓜儿把咱们的生意给做烂包了?要是这样的话,他就是常家的罪人,我就不认他这个儿了。”
常国林诚恳地说道:“二婶,这不关瓜儿的事。是这世事变了。变得厉害也变得快,变得谁也没办法了。真要说罪人,我现在是常家的当家主事人,我肯定就是第一个罪人呀。对了,小玲子,你二哥在信上还说了你的事。你看看。”说着把信递给小玲子。
小玲子疑惑地接过信:“还说我的事?二哥也真是,不和欢欢姐姐说几句话,和我说什么嘛。”说着低头看起信来。
秀姑皱着眉头叹口气道:“林儿,这么说咱们的驼队和恰克图大隆号分号就关门了?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常国林缓缓地点点头:“看来是天意啊!”
这时小玲子惊异地抖动着手里的信:“去英国念书?妈,大哥,我二哥让我去英国念书。这、这是咋回事?”
常国林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小玲子,要让大哥说,这是好事。漂洋过海出国留学嘛,多见识一下这个世界,肯定是好事。不过到底去还是不去,还得你自家拿主意啊。”
秀姑心里更感到诧异:“让小玲子去、去英国念书?”
 
驼队的归来,带回了驼队生意与恰克图、俄罗斯生意将要收手的消息,对整个常家庄园震动不小。但直到大年初一之前,常国林只是和母亲依儿在一起说道过几次此事,此外和任何人都只字不提此事。一直到了大年初二,按照晋中一带的风俗全族人在常家祠堂祭祖的时候,当着常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常家庄园的当家主事人常国林才郑重其事地和全族人说起了此事。
正月初二一早,常国林就走进常家庄园祠堂正厅,在供奉着常家列祖列宗的香案上点燃了香蜡。
值得一提的是在香案上还供奉着一把放羊铲,当然这把放羊铲是供奉在常时话的牌位前的。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常家全族人也都到齐了。在常国林的带领下,常家全族人都跪在香案前祭拜常家的列祖列宗。
祭拜礼仪结束后,众人纷纷站起身来。
这时常国林才心情沉重地说道:“今日个咱们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有的话得说清楚。让祖宗明白,让在场的每个人也都清楚。
“咱们常家驼队的生意没法做了,俄罗斯的生意也没法做了,恰克图大隆号分号也要关门了。从二爷列的账单看,前几年有赔有赚,大体上还是赚的多赔的少。这两年来是尽赔不赚,亏欠银两大概有二十万两。二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了,要是再硬挺着做下去,那可就不止二十万两了。
“唉!千错万错,是我一个人的错。我现在是当家人嘛,把先人留下的生意做得烂包了,是我一个人的罪过。”
常国林的话说完后,在场的人都感到心情异常的沉重,整个大厅一时之间静得能听到身边人的心跳声。
就在这寂静中,三爷常国秋冷笑了几声后说道:“几十万两都赔进去了,光说个错就算完了?”
对三爷常国秋的话,在场的人谁也不感到奇怪,因为谁都清楚三爷常国秋和大爷常国林一直不对付,三爷一直在找大爷的麻烦。
常国林心里早有打算,因此也没有感到为难和难堪,因为他确实认为这个错本来就应该由自己这个当家主事的人担当起来。常国林长长地叹口气沉声道:“完是不能算完。今日个就是要当着祖宗的面,咱们常家的人一起商议商议,看给我这当家主事人甚处罚。”
五爷蔓儿心里是向着大哥常国林的,就诚恳道:“大哥,你这话说的没道理。驼队的生意俄罗斯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恰克图大隆号分号的生意做砸了,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嘛。这事任谁谁也没法嘛。要我说句公道话,要不是大哥你前几年就提前和二哥打招呼,说驼队和外国边疆的生意该收手时就收手的话,说不定现在咱们陪得更多哩。”
常国杰并不是一个糊涂人,他也认为五爷蔓儿说的有道理,就点点头说道:“就是。咱们的骆驼和人家的火车没法争长论短嘛。”
这当中就数秀姑心里感到难受,她就觉得是自己的儿子瓜儿把生意做砸了。至于铁路了俄罗斯内乱了大清的腐败了,这些事她却一概不清楚。秀姑认为自打她带着几个孩子认祖归宗后,儿子瓜儿没有把常家的生意发扬光大,反倒让常家的生意做不下去不说还赔了不少银子,这错是她的错,是儿子的错。“要说处罚,先得处罚瓜儿。是他亲手把生意做烂包的。”秀姑的声音满是羞愧和内疚。
常国秋没理会二婶秀姑的话,更不会理会五爷蔓儿和四爷常国杰的话,依然冷冷地笑着冲大爷常国林发难:“大哥,诸葛孔明的前《出师表》里说,陟罚臧否,不宜异同。啊呀,这话说的好啊!我可就不清楚,咱们常家是不是也能陟罚臧否不宜异同啊?”
常国林点点头:“我自家也想了,眼下我既是常家庄园当家主事的人,有错就要罚。要不咋当这个家?这二十万两就从我每年的分红里头扣除吧。甚时候扣够甚时候算。”
蔓儿看一眼咄咄逼人的三爷常国秋,想说几句不满的话,但终于还是忍住了。常国秋毕竟是他的三哥,以下犯上的话他不能说。不过蔓儿还是要替大爷常国林说几句公道话:“大哥,不管咋说我还是觉得这不合适。大隆号的生意做好了,赚了银子的时候是大家都得利。赔了咋就你一个人担?天下没这道理嘛。要扣就连我的也扣。”
五爷蔓儿说出了二老太太秀姑想要说的话。秀姑认为蔓儿这个儿子还算是懂事,就点点头应和着说道:“瓜儿现在不在,我是他亲妈,就替他做主了,要扣的话也算上瓜儿的一份。也算是对他的处罚。”
几个人话赶话,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常国杰认为自己也该当说几句什么,可当他犹豫地抬头看看三哥常国秋时,却见三哥常国秋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常国杰心里把小九九一打,终于低下了头没有说什么。
常国林摇摇头:“不。就扣我一个人的。是我一个人的错嘛。”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大奶奶依儿叹口气说道:“林儿,就听你二婶和蔓儿的话吧。扣你一个人的甚时候算是个完。”
常家庄园老太太依儿的一句话,就把这事最后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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