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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普通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历史小说   会员:常崇保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3/3/30 17:39:09     最新修改:2013/3/30 17:39:09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大儒商 下部 第五十五章》
【原创剧本网】作者:常崇保
 

(下   部)

《大儒商》之空谷回音

第五十五章

 

由于秀丽身怀六甲,常国林也就打消了将之休回娘家的念头。再后来见秀丽在自己面前说话行事一直低三下四,也起了怜悯之心,对秀丽说话也就不再冰冷无情了。不过让他从心里去喜欢秀丽,那可真是千难万难。

秀丽从此不但没有了大小姐动辄就呵斥下人的脾气,也不再到处搬弄是非嚼舌头了,甚至很少开口说话了。

兰花可就两样了,她不但没有稍加收敛,甚至是变本加厉了。她出格的言行终于也引起了常家庄园当家的常时友的反感和愤怒。

一阵剧烈的咳嗽使常时友从睡梦中醒来,睁眼一看兰花坐在床边正看着自己。兰花见常时友醒来了,挤出一丝笑意问道:“当家的,好点了?”见常时友冷冷地看自己一眼,兰花依然不知进退地讪讪一笑,说道:“当家的,你是不清楚,今日个咱们常家庄园又出事了。”

常时友咳嗽一声,冷冷地问一声:“出甚事了?”

兰花嘴一撇:“秀丽有喜了。这是好事吧。可大少爷又要把秀丽给休了。你说这大少爷是咋了嘛?放着正事不干,一会儿要杀妻,一会儿要休妻,一会儿要打弟。当家的病得起不了身,大少爷就更无法无天了。唉,以后不一定还会做出甚荒唐事呢。”

常时友明白这个女人这是又搬弄是非来了,生气地闭上了眼睛,喘着粗气含混不清地说道:“你还嫌是非搬弄的不够?又来嚼舌?你、你先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会儿。”

兰花斜眼看一眼常时友:“当家的,你可不能不分好歹呀。我可是一片好心,生怕大少爷越闹越不象话嘛。现在当家的在,他就敢这样胡闹,要是有一天当家的万一不在了,他不把咱们常家给败了就谢天谢地了。”

常时友生气地睁开眼,颤抖着抬手指指门:“你出去,出去。”见兰花坐着不动,常时友怒气冲冲地大喊一声:“出去!”

常时友一动怒兰花有点害怕了,站起身来,看一眼常时友,转身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回过头来,又不甘心地把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当家的,我也是为了常家好。有的事我看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嘛。与其在一起互相怄气,倒不如早点分开了大家都好。”

什么叫图穷匕见?这就是图穷匕见。

当兰花终于把她自己和儿子常国秋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后,常时友顿时气得直翻白眼,颤抖着手一把抓起身边的一个茶杯:“你!你要气死我!”用力向兰花砸了过去。

兰花吓了一跳,一闪身躲开砸过来的茶杯,赶紧走了。

茶杯砸在门框上碎了,茶杯的碎片乱响着落在了地上。

常时友也一歪脑袋再次昏厥过去了。

就在兰花将丈夫气得昏厥过去的时候,常国杰在常国秋的逼迫下,向母亲依儿说出了兰花对常时友说的同样的话。

常国杰在天和堂书房的灯下心不在焉地读书,依儿推门走了进来。

常国杰赶紧站起身来:“妈,这么晚了,你来有事?”

依儿做着手势让常国杰坐下,她自己也坐在椅子上,然后叹口气:“没事。心里烦闷,过来看看你。”

常国杰叹口气:“唉,最近咱们常家庄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也着急。可是我也就只是着急罢了,想帮忙也帮不上甚忙。”顿一顿,口气中就带出了不无怨恨的意思,“唉,反正你们也用不着我帮甚忙。”

依儿惨然一笑:“妈听出来了,你这是话中有话。唉,原先三个堂院你们是兄弟六人,不管是天和堂、地和堂还是人和堂,都是常家的后人。后来华儿走了,就剩下你们兄弟五人了。你们兄弟五人要是也能像当初你爹、你二叔和三叔那样互相没有二心就好了。”

当年父亲和二叔、三叔创业的事常国杰当然知道,但此时他在三哥常国秋的逼迫下却是身不由己,只能按着常国秋的意思把话往下说:“互相没有二心当然好,就怕我和人家一条心,可人家却有二心。”

依儿淡淡一笑就想趁机开导开导这个儿子:“凡事只要自家问心无愧就是了。时间长了,谁是个甚人,慢慢地就都清楚了。”

常国杰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时间长了,知道了又有甚用?到时候物是人非,甚都知道了也只能是徒唤奈何了。”

常国杰话中的意思虽说不合依儿的心意,但听儿子说话有条有理措辞得当,心中也有几分高兴:“杰儿啊,听你现在的谈吐,妈知道你最近是在用心念书。不过念书不但要解开书面上的话,还要真正清楚书里讲的道理。妈可不想看到你们兄弟五人之间有了二桃杀三士的猜忌。”

二桃杀三士的典故常国杰是知道的,心里也明白母亲说的话是对的,但身不由己的他却只能按着三哥常国秋的意思往下说:“妈,道理是这道理,话也该当这样说。可我爹现在病得厉害,咱常家这么大一份家业,这以后……。”常国杰鼓足勇气终于把想要说的意思表露出来了。

这,又是一个图穷匕见!

一闻此言,依儿勃然变色:“杰儿,你、你、你咋会有这个想法?刚刚我还在夸你念书念得好,没想到你竟会存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心事在肚子里。”

常国杰不由羞愧地低下头:“妈,其实,我……。”

 

秋风呼呼地刮着。

一夜无眠,常国林绝早起床后,独自坐在常家庄园后花园的石凳子上,双手抚摩着长命锁,双眼无神地看着在风中渐渐凋谢的花草,良久长长地叹口气,幽幽自语道:“兰儿,兰儿。你现在还好吗?我心里真是好生惦记你。我真想去看看你去。唉!可你已为人妻,我只能空对浮云寄相思啊。”

一腔柔情一腔相思一腔感伤的常家庄园大少爷常国林,就这样紧紧抓着长命锁,仰头凝望着幕在天空的几片浮云。

深秋的早晨凉意袭人,常国林在后花园坐了一会儿感到身上一阵凉过一阵,起身回到天和堂少爷楼。一进卧室的门,看到小娄正在给刚刚梳洗打扮的秀丽画眉。常国林不在意地坐下来想要喝茶,刚刚端起茶杯,突然双眼一亮,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秀丽见常国林对着自己突然笑了,惊异地看着常国林。

常国林喝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小娄,研墨。”

小娄还没有给秀丽画完眉,手拿眉笔正在犹豫。

秀丽赶紧推一把小娄:“小娄,大少爷让你研墨,你快去呀。”

小娄看看秀丽,放下眉笔:“大少爷,我这就来。”

常国林站起身来,略有一些兴奋地在地上来回走着。

小娄看看常国林,将砚台和墨锭放在了桌子上,往砚台里倒一点水,拿起墨锭正要研墨。

秀丽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我来研。”

小娄犹豫着看看秀丽。秀丽惨然一笑,从小娄手里接过墨锭,认真地研墨。

常国林在地上来回走动了几趟,终于一下站在了桌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提起毛笔,沉思片刻后,用毛笔沾沾墨汁,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在铺开的宣纸上画起了画。

秀丽一边研墨,一边看着常国林画画。小娄也好奇地看着常国林纸上的画。常国林画好一张后,手提毛笔,凝神看着纸上的画。

宣纸上,画着一个略带忧愁的少女。细看却与赵兰有一些相似。

常国林对着画左看右看,然后不满意地摇摇头,将画好的画一划拉划拉到了地上。然后又提笔在另一张宣纸上画了起来。

一晌午的功夫,常国林和秀丽卧室的地上、桌子上、椅子上和床上就散落满了一张张画得神似赵兰的画像。

终于,常国林生气地将毛笔啪一声丢在桌子上,将桌子上刚刚画好的画一把抓起来,几下团成一团扔到了墙角。一拍桌子,皱着眉头,踏着地上散落的画走出了屋子。

秀丽研墨的手停了下来,怔怔地望着常国林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从小娄为秀丽画眉,常国林想到也画一张赵兰的画像。然而无论他怎么画怎么描,那些画像虽说神似赵兰,但终归看上去并不是赵兰。且不说常国林的画技并非特别高明,就算是他的画技能把画像画得惟妙惟肖,但画像上的人是死的,怎能比得了活生生的有血有肉,会说会笑会哭会叹气的活人?由此,常国林又想到另一个主意,虽说这个主意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荒唐至极的,但他自己却认为是妙不可言的。

那么常家庄园大少爷常国林又想到什么妙不可言的主意了?

后晌,常国林坐在常家庄园天和堂书房里,书桌上是一沓他亲笔写就的告示。一般来说,告示都是官府衙门张贴的,常国林作为常家庄园的大少爷照样画瓢地写就了一沓告示。

常国林坐在椅子上,指指书桌上的一沓告示,一本正经地对听到召唤进来的几个下人说:“你们现在把这些告示贴出去。记着,方圆二十里的村庄都要贴上,每个村庄贴两张。”

于是,第二天一早,车辋村附近的十里八庄几乎每个村庄都出现了两张常家庄园大少爷常解元亲笔书写的告示。这,不可说不是新鲜事。

“告示。常家大少爷欲纳偏室。凡三十以下未婚女子,无论美丑都可为其妾。聘礼一律五十两白银。特此告知。”

有的人看了告示就发出一声嘲笑说:“这可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呀!”

有的人根本就不以为意:“怕是常家大少爷在和人们耍笑哩!”

更多的人是不信:“无论美丑?这谁信嘛?难道无盐丑女他也要?也能得他那五十两的银子?常家就是再有钱也不会这样吧?”

小庄同样也贴出两张告示。

见众人围着告示一边看一边议论,赵兰现在的丈夫杀猪的陈二拐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却一个字也不认识,就大大咧咧地问道:“这是甚嘛?这上面都写鸡巴了些甚?是不是官府又要抓鸡巴强盗?”

蛋蛋好赖认识几个字,也大概看明白告示的意思了,听陈二拐问得离奇,就白了陈二拐一眼:“二拐,不知道不要瞎说。这咋会是官府贴的告示。”

陈二拐更好奇了:“不是官府谁还能在墙上贴这东西嘛?”

蛋蛋笑道:“是二拐嫂子的娘家人,也就是常家大少爷让人贴的。”

陈二拐皱起眉头问道:“常大少爷贴这鸡巴东西要弄甚嘛?”

蛋蛋难为情地挠挠头:“有的字我也不认识。不过意思我是看明白了。大概是说常家大少爷要纳妾,就是要娶小婆姨。只要是不到三十岁的女子,无论美丑,就是不管长相好不好,都能做他的小婆姨。聘礼,就是彩礼,可是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蛋蛋一边说着告示的意思,生怕有的话陈二拐解不开,一边还主动给陈二拐解释着。

陈二拐听明白了,就失笑道:“噢!就不知道像猪八戒一样的女子他要不要?给不给那五十两银子?”

陈二拐看完告示回到家时,赵兰坐在陈二拐小破茅屋的炕上,手里抚摩着常国林送给他的洋布新衣服,双眼怔怔地想着自家的心事。

陈二拐人还没进门,粗鲁的说话声先传了进来:“狗日的,这有钱人家没鸡巴事干,想着法儿耍笑人嘛。”

赵兰赶紧把手中的衣服收了起来。

陈二拐摇头晃脑地走了进来:“你们常家的那个鸡巴大少爷,这不是耍笑人嘛。这孙子鬼在各个村庄贴出甚鸡巴告示,说要娶甚妾,就是娶小婆姨。也不管长的好不好看,只要没有婆家的不到三十岁的女子他都要。彩礼是五十两银子。要是没婆家的女子都去,他能都要?你看这狗日的他这不是在耍笑鸡巴人嘛?”

赵兰心里不由一怔,低声问:“真的?”

陈二拐用手一指:“狗日的贴的那个甚鸡巴告示现在还在村口的墙上呢,还能是假的?”

赵兰无神的一双秀眼缓缓地流出了泪,生怕陈二拐看见,赶紧低下头拿起了针线和破衣服心不在焉地做起针线来,泪水却不知不觉地掉到了手中的衣服上。

 

常时友躺在床上,一声一声地咳嗽着,明显地预感到自己来日无多了,定定地看着喂自己吃药的依儿,喘着粗气说道:“依儿妹子,我是好不了了。我这心里明镜似的,甚都清楚嘛。”

依儿的眼泪忍不住就流出来,柔声说道:“大表哥,先不要说这话。你也就是咳嗽几声,咋就好不了了?”

常时友对着依儿笑了笑:“依儿妹子,你又叫我大表哥了。我高兴啊。”

依儿抹一把眼泪:“你也又叫我依儿妹子了。”

这对结发夫妻,这两个表兄妹,此时都明白他们能相互说话的日子不多了,能相互面对的日子不多了,两人心里都是柔情似水。

常时友意味深长地低声说道:“是啊,能叫就赶紧叫几声吧,以后再想叫的时候兴许就叫不着了。”

旁边的虎子心里也非常难过,走近两步,伤感地对他一生的好友常时友说:“友儿,将养身子要紧,不说这些。”

常时友看看虎子,喘息着说道:“一样的道理,现在不说,等想说的时候兴许也就说不出来了。虎子,趁着你也在,我就把话都说清楚吧。”

依儿知道她的丈夫她的大表哥说的这是实话,就微微点点头,流着泪:“大表哥,想说你就说吧。”

常时友苦笑一声,吃力地说道:“常家刚到这车辋村的时候穷得甚也没有。这,你们也清楚。几十年过去了,常家在车辋村在榆次城在满天下创下了好大的家业。现在我病得起不来了,心里才明白,穷有穷的好处,富有富的麻烦。当年常家穷,可兄弟三个真是一条心啊。现在常家富了,不用说这方圆百里了,就是整个山西地界里恐怕没有一家能比得上常家了。可你们也能看出来,常家下一辈辈的后人不是一条心,还互相……。唉,这也就不好说了,说出来可就真的羞了先人了。眼下看来,他们这兄弟五人在一个锅里捞面吃肯定是不行。那就只能分、分家。分家是分家,地可以分了,房子可以分了,可大隆号的生意绝不能分。秋儿和杰儿我早就看出来,不是好材料,大事不能交给他们。那就让他们做东家吧。兄弟五人都是东家嘛。只不过大隆号还是得让林儿和瓜儿一起掌管。你们看这样行不行?”说了这席话,常时友已气喘吁吁快要上不来气了。

虎子看看依儿,依儿默默地点点头。虎子郑重地说道:“友儿,眼下你说的这些话,我看是再合适不过了。我就是怕……。”说到这里不好往下说了,因为这牵扯到常家家里的事,不管怎么说虎子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不该随便对人家常家的家事说长道短,就停住口不说了。

虎子没有说下去,可常时友和依儿心里都清楚虎子想要说什么。常时友定定地看着虎子:“你是怕这个。”说着伸出三根手指,见虎子点点头,常时友叹口气又说道:“这我早想到了。”指指褥子底下,“这底下有我按过手印的书信,到时候万一不行的话,你们就拿出来。要紧关头,这可是能镇邪呀。”

这三个老人的一番话,也可以算是对常家庄园日后大事的安排了。

 

眼见常家庄园的当家的病情一天比一天重,兰花母子心里也在惦记着常家庄园日后的大事。不过他们的心事不敢也不能正儿八经地拿到桌面上来说道。常国林四处张贴告示买小妾的荒唐事,终于让兰花母子有了说事的由头。

常国秋走进母亲兰花的卧室,坐在母亲兰花对面心事重重地说:“妈,爹病成这样,你咋就不着急?”

兰花一时没解开儿子话里的意思,就一撇嘴:“我着急有甚用?我再着急你爹他也好不了。”

常国秋摇摇头,低声说:“妈,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万一我爹他好不了咱们咋办?你看看,爹刚刚病倒没几天嘛,现在这常家庄园上上下下咋就都听他的?俗话说的好,老子养儿个个有份。凭甚就他说了算?就他是爹的儿,就他是常家的后人?旁人就都是地缝缝里钻出来的?”

兰花点点头:“谁说不是。可现在咱们又能有甚办法?他是长子嘛,又是、又是正房生养的。俗话说,家有百口主事一人。眼下他可是名正言顺的常家庄园日后主事的人啊。”

母亲兰花说的这些常国秋不是没想过,也不是不明白,但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就忿忿不平地对母亲说出他早就想就的主意:“还能咋办?只能是分家。”

兰花看着常国秋:“分家?这我早想过了,可那天我和你爹刚说了一句,他就把我给、给骂出来了。”兰花自打上次被常时友赶出来后,就再也不敢在当家的常时友面前说一句闲话了。

常国秋却很镇静:“妈,你还不清楚,你说的那是以前的事。现在这个家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眼下他是个拿五十两银子到处买婆姨的个败家子。常家能有多少银子让他五十两一个,五十两又一个地买婆姨?这么看来,这个家就非分不可了。”

兰花点点头:“这倒也对。”

为了用常家庄园长子常国林的荒唐事逼迫当家的常时友分家,兰花母子又仔细商议了一番,兰花心里就又有了一番计较。他们可没想到这番计较却落空了。原因是秀丽再也不听他们的话更不用说跟他们一起闹事了。

兰花进了少爷楼秀丽的卧室后,还是像以前一样绕着弯子说话:“秀丽,有个事你没听说?”

秀丽看看兰花,心情落寞地问道:“甚事?”

兰花坐在椅子上,失笑道:“大少爷许是真的许是在耍笑,在这方圆……。”刚想用常国林的荒唐事勾引起秀丽的妒火,不料想秀丽轻轻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二妈,这事你就不要再说了。我早知道了。”

兰花大惊小怪道:“早知道了?你、你早知道了咋还没事人一样?你难道不清楚,这些买回来的女人的男人可也是你自家的男人。你、你咋就……。”

秀丽却淡淡地笑了笑:“那又咋样嘛?只要大少爷高兴就行了。”

兰花夸张地摇摇头:“哎,你、你这样的女人我也是头一次见。要是换了我,我咋也得……。”

秀丽冷冷地看一眼二妈兰花:“咋也得再跟着你们母子惹是生非?”语气中讥讽的意思就流露在了脸上。

就这样,兰花被秀丽的软钉子不留情面地顶回来了。

 

对于常国林五十两银子四处买婆姨的事,依儿和虎子也早就知道了,但他们却没有过问没有劝说更没有阻拦。因为他们都清楚常国林心里的酸苦和哀伤。

虎子本来是想劝说几句的,但当他在后花园见到常国林时,见常国林背靠走廊的花墙,神情落寞,双手抚摩着长命锁怔怔出神,虎子张张嘴想要说话,终于叹口气摇摇头走了。

虎子走进天和堂正厅,依儿叹口气对他说道:“虎子大哥,眼下林儿甚事也不管,尽顾着五十两银子四处买婆姨了,这可咋办?”

虎子叹息一声:“林儿,唉,林儿心里苦啊!”向后花园指指,“现在还站在后花园发呆哩。”

依儿心里满是懊恼:“是我伤了他的心。我把自家娃的心给伤透了啊!现在我才清楚,他和兰儿,那是真好啊!这错是我一手成就的,这也没办法了。他对兰儿的那份情义,这辈子也就只能让他自家在心里一直苦着了。”

虎子又叹息一声:“有情有义真男儿。”

依儿幽幽地叹口气:“也就是当家的现在病着,要不能让他这么胡闹?说到这里,我还真的担心,这事可千万不能让当家的知道了。当家的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唉,当家的本来就病重,咋还能再生气?”

虎子宽慰道:“咱们不说,当家的又咋能知道?”

虎子说的没错,他们不说的话,重病在床的常时友确实不会得知儿子常国林五十两银子四处买婆姨的荒唐事。可他们不说并不等于别人也不说。不用说,这个别人当然就是兰花母子了。不过兰花母子是不会单独把这事告诉当家的常时友的,他们一定会拉上个帮衬他们说话的。兰花在秀丽面前碰了钉子,常国秋就只好揪着他没出息的老四常国杰的耳朵找当家的了。

小娄和四少爷到底还是好上了。得知大少爷常国林四处买婆姨的事后,心里就不由替自己担忧起来:“四少爷,以后你可千万不能像大少爷那样,贴出甚告示,到处娶偏房买婆姨呀。”

常国杰摸一把小娄的脸笑道:“咋会嘛?我咋会那样?我有你心里美得就要飘到天上了,咋会再娶别的女人做妾?”

小娄笑着瞪一眼常国杰:“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谁知道呢。你们男人,尤其是有钱的男人的心,又有谁能摸透?”

常国杰嬉笑起来:“我的心你就能摸透。不信你现在就摸摸。”一把抓住小娄的手,放在胸前。

恰在此时,常国秋来找他没出息的老四来了。“老四,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常国秋站在不远处向常国杰招着手。

一听到三哥常国秋的声音常国杰就胆寒头疼,赶紧放开小娄的手:“我过去和三少爷说几句话。”转身向常国秋疾步走去。

常国秋一把揪住刚走到面前的常国杰的耳朵:“老四,你可别尽顾着摸丫鬟的手,和丫头耍笑,把我让你办的事丢到脑后啊。”

常国杰咧着嘴讪讪地说:“咋会嘛。三哥你的话我听着就是圣旨嘛。”

常国秋点点头:“那就好。现在你给我办一件事去。”

常国杰看着常国秋:“甚事?”

常国秋手上一用力就拽着常国杰耳朵把常国杰拉到身前,常国杰的耳朵正好就摆到他的嘴前。常国秋在常国杰耳边耳语一席话后,才一松手放开了常国杰的耳朵。

常国杰眨眨眼想了半天,临了还是迟疑地说:“三哥,这样好吗?爹现在病重,要是知道了这事,一生气,万一……。”

常国秋冷冷一笑:“你放心。爹不会像你想的那么不经气。再说这事本来他做的就太荒唐了,不让爹知道咋行?常家有钱,银子多。这不假。可是再有钱,银子再多,咋能经得住他五十两一个女子到处娶妾?咱们常家上上下下不能跟着他这样的败家子再过了。再过下去,早晚会有一天,咱们得一起拄着木棍棍去走村窜庄讨吃要饭。”说着阴笑着拍拍常国杰的肩膀。

有了常国杰帮衬着说话,常国秋和母亲兰花就感到说话有底气了,腰也能在当家的常时友面前挺直了。

三个人趁常时友刚刚睡醒身边没有旁人的时候,你一言我一句把常国林贴告示四处买婆姨的荒唐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如果单是兰花母子这样说的话,就算说的都是实情,此时的常时友也不会信他们的话,可常国杰在一旁帮衬着也如此这般地说,就不由当家的常时友不信了。这也是常国秋心机厉害之处,早就料到了只要旁边有另一个人帮衬着说话,父亲就会信他们母子说的话。

还没等他们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常时友已气得直翻白眼了。等三个人又添枝加叶地说了几句后,当家的常时友颤抖着手无力地拍着床,气急败坏地嘶叫:“你、你们说的是真事?”

常国秋和常国杰同时点点头。兰花却不肯就此罢手,撇着嘴又加了一句:“当家的,我早就说过,大少爷行事荒唐嘛。”

常时友气得满脸通红,一口气憋在胸口,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喘着粗气,瞪着无神的眼睛:“这、这个孽种。你们、你们把他给我叫、叫来!……。”话还没有说完,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常国秋见时机差不多了,就在背后狠狠地掐了常国杰的屁股一把。

常国杰转头看一眼常国秋,常国秋双眼冷冷地正盯着他。常国杰只好鼓足勇气无奈地说出了三哥常国秋让他说的话:“爹,现在叫他来也没甚用。倒不如,倒不如……。”话到嘴边却还是说不出来。

常国秋心里就骂了一声:“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脸上却挤出一丝笑意替常国杰说道:“爹,杰儿是想说倒不如早点分——家。”

这又是一次图穷匕见!

常时友此时就明白了这三个人对自己说以上一番话的真实用意了,心里一阵酸苦,抬起手来,指着常国秋和常国杰:“你、你们……。”

兰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当家的,说实话,咱们常家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败在你的大少爷的手里。趁你……。”本来想说趁你还有气把这分家的事定死吧,可话到嘴边终觉不合适,就打住不说了。

常时友心中更加气苦了。当年的丫鬟今天的二姨奶奶兰花,居然在自己重病的时候如此苦苦相逼,让他心中懊悔不迭。颤抖着胳膊抬起手来,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兰花,想要说话可一阵紧过一阵的咳嗽让他说不出话:“你、你、你……。”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身子一软,双眼翻白了。

常家庄园当家的常时友眼看不行了,先是天和堂接着是整个常家庄园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常国林走进人和堂书房来探望魔子三叔常时话。一进门见常时话怀里抱着放羊铲,安详地端坐在椅子上,双眼又放射出往日睿智的光芒。一见三叔常时话满是智慧的眼神,常国林心里就一阵惊喜:“三叔,你好点了?”

常时话惨然一笑,口气又恢复了往日哲人般的口气:“此心已逝,此身尚存。林儿啊,你们都说我魔怔了,其实这些日子是我一辈子心里最灵醒的时候。唉,睹亲人赴黄泉丹心已逝,叹己身留尘世万念俱灰。”

常国林见三叔常时话真的灵醒了,一下把自己这些日子来的痛苦哀伤和失意丢到了脑后,满心喜悦地说道:“哎呀!三叔,你灵醒了就好。这些日子……。”

常时话摆摆手打断常国林的话,高深莫测地说道:“百年三万六千日,蝴蝶梦中度一春。”

恰在此时,院子里传来小玲子惊慌的喊声:“大哥,大哥,大爷他、他不好了!快……!”推门站在门口,脸上满是慌乱,呼呼喘着粗气,张着嘴说不出话。

常国林惊异地一下站起身来:“咋了?”

小玲子喘口气:“大爷他、他吐血了!”

常国林低头闭上眼,心里嘎登一下好像心就不跳了,良久才感到心又在跳动起来,缓缓睁开眼,用力拍拍脑门,然后慌忙向外走:“这可真是。快去看看去。”和小玲子一前一后跑出书房。

常时话看一眼跑出书房的常国林和小玲子,淡淡地笑笑:“该走了!我也该走了。”怀里抱着放羊铲,缓缓地站起身来,也向外走去。

当常国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头闯进天和堂父亲常时友卧室时,屋子里已站满了人。

常时友脸色一片死灰躺在床上,众人关切地围在床前。先常国林一步进来的大夫坐在床前,伸手要为常时友把脉。

常时友慢慢地睁开眼,挥挥手:“没用了。”猛地,精神焕发地挣扎着就要坐起身,说的话也有力清晰了,“噢!老三来看我来了!”

依儿赶紧扶着常时友坐起身来,叹口气说:“他三叔眼下连自家都顾不了,还能来看你?”心里不由一阵透心的悲哀,知道常家庄园当家的,她的大表哥她的结发夫君常时友这是回光返照了。

常时友在依儿的搀扶下终于坐直了身子,两眼放光,有力地挥挥手:“让开!你们都让开!你们看,老三这不是来了。快让开!让老三过来!”

众人一时之间都被当家的的异常举动惊呆了,都顺着常时友的手指向门口看去,果然就看见常家庄园三当家的解元常时话,怀里抱着他那把宝贝放羊铲正缓步走进屋子。

常时话旁若无人笔直走到常时友床前,沉声道:“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常时友高兴地抓住常时话的手:“老三,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唉!你来了大哥我就该走了!”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常时话怀里紧紧抱着他的宝贝放羊铲,端坐在常时友床前,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哥,人生生死无常。放心走吧!当年离开常家沟时我就说过,大哥你走多快,我就跟得多快。今日个我还是这句话,大哥你走多快,我就跟得多快。”

常时友微微点点头,想笑一下却再也无力笑出来了,抓着常时话的手一下松开,身子一挺就走了。

围着的众人顿时发出一片惊慌的哭喊声:“爹!爹啊!”“大表哥!”“当家的!当家的啊!”“友儿!友儿!”

在众人的哭喊声中,常时话默默地垂下头,怀里的放羊铲掉到了地上。

昏暗的天空,深秋的寒风阵阵。落叶在空中随风飘舞。

 

常家庄园大当家的常时友和三当家的常时话的灵堂里,常国林、依儿、秀姑、秀丽、常国秋、常国杰、萍儿、小玲子、虎子、翠翠、兰花、三姨奶奶、、四姨奶奶、以及刚从太原府赶回来的蔓儿和吕三少爷、众丫鬟、众下人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跪在灵堂里上香烧纸哭丧祭拜。

兰花哭嚎着数落起来:“当家的啊!你睁开眼看看吧,常家现在成了个甚样样了嘛。常家现在可就由着别人瞎折腾了。怕就怕你尸骨未寒,常家就要败了!”灵堂里的每个人都听出来了,二姨奶奶这是话中有话。兰花自己一个人数落就显得声音有点单薄,于是暗中向儿子常国秋使个眼色。常国秋会意地眨眨眼,暗中伸手捏一把身边的常国杰。当然了,这些都是他们母子事先定好的行(hang)数。

常国杰被三哥暗中捏一把,心里明白三哥想让自己趁机也数说几句,可此情此景他实在是不愿意再无事生非了,就皱起了眉头,看一眼常国秋,依然哭着。

常国秋干哭了几声,在常国杰身边低声道:“没用的东西。”狠狠瞪一眼常国杰。既然没出息的老四不帮腔,他就只好自己放开了声音数落起来,“爹呀!我知道你是被气死的,你死的冤呀!你是看着有人又是休妻又是到处纳妾,你心里生气,你是被人活活地气死的呀。”这话的意思可真是再明显不过了,谁都能听出来这是在数说常家庄园大少爷常国林。

常国林本来就一直在自责,心里满是内疚,自认为父亲的离去是因为自己赌气胡闹的结果,听了二妈和三弟的数落,本来就痛苦不堪的心里就更加痛苦了。他心里苦着哭嚎着嘶叫着,嘴上却没有一丝儿哭声,只是直挺挺跪着,任眼泪在脸上扑簌簌流淌下来。

兰花母子的话中话,依儿当然早就听出来了,但她却不能说什么,也不愿意说什么,她一方面也在责怪儿子常国林买婆姨的胡闹;一方面又在心里自责,因为如果没有自己错将赵兰逼走,就不会伤透儿子的心,儿子也不会如此胡闹。

兰花一边哭着一边斜眼看一眼常国林,接着儿子的话更加大声地数落起来:“当家的呀,你要是有灵,你就说句话。常家不能这样。常家不能这样败在一个败家子的手里呀。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也不能跟着一个败家子受苦呀。”

常国秋干嚎两声,接着母亲兰花的话又数落道:“爹呀,我是你的亲儿,我知道你走的不明白不放心。你是揪着心走的,你不放心常家,不放心身后事呀。你临咽气的时候说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杰儿也听得清清楚楚。我不会让常家就这样因为出了个荒唐的败家子败落下去呀。”

这母子两人一递一声在灵堂里借着哭丧,把平时想说却没法说的话说了出来。最要命的是话里话外把常家庄园当家的的离去,全都归罪到了常家庄园大少爷常国林的头上了。

萍儿听着听着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止住哭声,不满地看看母亲兰花,又看看三哥常国秋,责怪道:“唉!我说你们这是干甚?这个时候你们说这些想干甚?”

常国林依然流着眼泪:“萍儿妹妹,你不该说这话。人家说的对对的。大哥心里明明白白,是大哥的错,大哥不好,大哥不该让爹生气。我不该赌气胡闹让爹生气啊!大哥是个不孝子啊!”

兰花一听大少爷常国林的话,心里满意了,因为听常国林的话,他是自己认了,是他让当家的生气的,这才把当家的气得撒手归西的。“你个死妮子。妈是伤心,是想你爹,这才说的这些话。”明着是在责骂自己的女儿萍儿,暗中却还是在怪罪常国林把当家的气死的。

萍儿不满意母亲和三哥的无事生非,但又无可奈何,只好白了兰花一眼:“你们真是……,唉!”站起身跑出灵堂了。

依儿看看跑出灵堂的萍儿,看看心里痛苦脸上流泪的儿子常国林,无奈地叹口气,双眼凄苦地看着灵堂前面挂着的黑底白字大大的“奠”字,也只有不停地流着泪了。

灵堂外,秋风阵阵。

常家人哭丧的声音从灵堂传了出来,在常家庄园回响着。

 

夜深了,灵堂里静悄悄的,其他人都回去睡觉了,偌大的灵堂只有两个跪着的背影,这自然是留下来守灵的人。这两个人一个是依儿,另一个是常国林。

常国林依然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依然在默默地流着泪。依儿疲倦地跪在常国林旁边,也默默地流着泪。

虎子担忧地走了进来,到了常国林和依儿身前,低声劝慰道:“一天了,你们就这样一直跪着。这咋行嘛?一天不吃不喝不歇一会儿,人咋受得了?还是保重自家的身子要紧嘛。”

常国林依然直挺挺地跪着,目不斜视淡淡说道:“妈,你先去歇息去。”

依儿收住眼泪,担忧地看看儿子常国林:“林儿,那你呢?”

常国林依然流着泪:“我要为爹和三叔守灵。”

虎子心里有点急了:“灵当然是要有人守,可你也不能跪在这儿一直这样守着嘛?你该当知道,只要你好好的,这就是对你爹和你三叔最大的孝心嘛。”

常国林依然直挺挺地跪着:“我是爹的不孝子。我就该这样一直为爹和三叔守灵。这样,我的心里也许还能好受一点。”

依儿叹口气,微微点点头,轻声道:“让人给林儿送过点吃喝来吧。”

常国林双眼直直地看着灵堂前面挂着的黑底白字大大的“奠”字,不停地流着泪:“妈,你快歇着去。不用管我,我甚也不要。”

第二天一早,惨淡的阳光照耀着寂静的常家庄园,也照耀着静静的灵堂。

常国杰和蔓儿默默走进灵堂,他们是来替换大哥常国林来守灵的。

常国杰神色不安地走到常国林身前,看看依然直挺挺地跪着的常国林,欲言又止。犹豫良久,终于走到常国林身前,低声道:“大哥,你一天一夜就这样跪在这里,这咋行嘛?要不我和老五来给爹和三叔守一会儿灵,你歇一会儿去。”其实常国杰此时心里的内疚和痛苦比常国林更甚。常国林内疚痛苦,但他能说出来,能坦然自认是不孝子。常国杰却无法也无处述说自己的痛苦和内疚,天良无时无刻不在鞭打着他的心。

“我是爹的不孝子。我就该为爹和三叔守灵。”常国林的声音是沙哑干涩的。

见大哥痛苦不堪,良心让常国杰想要说出事情的真相底里:“大哥,你、你这样又、又何苦嘛?其实、其实……。”可当他吞吞吐吐说了一半,羞愧和胆怯又让他把后面的话噎回去了

常国林依然目不斜视,嘶哑着声音说道:“其实我只有这样,也许才能减轻我的罪过。”

蔓儿流着泪陪着常国林跪了下来。

常国杰则内疚地看看常国林,满脸愧色地慢慢地走出了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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