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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普通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历史小说   会员:常崇保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3/3/30 17:37:57     最新修改:2013/3/30 17:37:57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大儒商 第五十四章》
【原创剧本网】作者:常崇保
第五十四章
 
依儿和常时友做了几十年夫妻,虽说不上有多么恩爱,但却一直和和睦睦。咋听当家的常时友中风后,依儿心里酸疼难当,可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乱,更不能倒下,自己要是挺不住倒下了,常家庄园可就真正的天下大乱了。
大夫坐下来正在开方子,小娄惊慌失措地跑进来。依儿心里又是一惊,生怕儿子常国林又出什么事。
等小娄低声把常国林如何得知赵兰被嫁如何爬跪在雨地里的前后经过悄悄告诉依儿后,依儿心里一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点点头语气郑重地说道:“知道了。你赶紧回去,让大少奶奶照顾好大少爷。你告诉大少奶奶,要是再出点甚事,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小娄见大奶奶脸色郑重语气严厉,怯怯地点点头转身走了。
送走大夫后,依儿自己也感到身心疲惫异常,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坐下来,镇静地问刚刚从少爷楼回来的小枝儿道:“大少爷咋样了?”
小枝儿低声道:“还在雨地里跪着呢。任谁也不理不睬。”
坐在旁边椅子上的虎子此时心情也异常沉重,看着依儿郑重地说道:“大小姐,你虎子哥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说错了话大小姐你不要怪我。要我说,这事是你和当家的做的不对。这就难怪大少爷要伤心。”
依儿沉思着自问自答道:“我和当家的错了?可我和当家的也是为这常家好呀。我和当家的又错在甚地方了嘛?”
早就憋了一肚子话的虎子不由替赵兰和常国林不平起来:“大小姐,你还不清楚?兰儿是个好闺女,她肯定不会做出甚伤风败俗的事。兰儿肚子里有了、有了娃,她没对我说,不过我想她肯定有自家的苦衷。”
依儿皱着眉头道:“前两天兰儿倒是对我和当家的说了。说是她生病的时候,秋儿逼她的。可秋儿又说根本就没有这事,是、是林儿和兰儿给他栽赃哩。唉,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虎子叹口气:“兰儿肚子里的娃不管是谁的,但肯定不是甚野……。你也清楚的嘛,兰儿自进了常家庄园根本就没和外头的人有任何一点点的瓜葛。她肚子里的娃咋会是野种?兰儿在常家庄园的一举一动我是最清楚的,我是这常家庄园的管家嘛。小枝儿她们也清楚,她们是每天都在一起的姐妹嘛。”
依儿抬起头,看看虎子,疑惑地问道:“那会是谁嘛?”
虎子想了想:“到底是谁?我不敢肯定,也不敢乱说。不过听说三少爷偷偷拿过兰儿的一个长命锁。三少爷为甚偷偷拿一个使唤丫头的长命锁?他又是咋样拿到的呢?我还听说三少爷在书房被人打破过头。是谁敢打破三少爷的头?为甚打的?三少爷为甚不说也不追究?我只是个管家,这事不敢问也不该我问。当家的和大小姐也没有仔细问过?”
听虎子这么一五一十地一说,依儿不由站起身来,皱着眉头:“是呀,这些事我也一直在奇怪。可……。唉,不管咋说秋儿不是我亲生的,有的事我不好过多过问,有的话也不好说。”
虎子叹口气:“至于林儿,他可是你的亲生娃。大小姐你该当是最清楚林儿的为人嘛。你以为林儿会是那种浮浪子弟?”
依儿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可能会被别人蒙蔽一时,但静下心来后最终会看破蒙蔽自己的迷雾。依儿听了虎子的话后,一晚没有睡好,在心里把乱七八糟的事理了理,渐渐地就明白了无论是兰花还是常国秋和秀丽,在赵兰这件事上他们一直在齐心协力给自己和当家的演戏设套套。
第二天一早,依儿刚刚走到常时友的病床前,满脸病容躺在床上的常时友就口齿不清地问道:“林-儿……咋……样?”
依儿心里清楚当家的想要问什么,轻轻叹口气:“好点了。昨黑就回屋里了。”
常时友不满地皱着眉头又断断续续地说:“为-个……丫头就……。”
依儿满脸都是自责的神情:“唉,当家的,这不能怪林儿。这事是咱们做错了,咱们伤了娃的心,咱们对不起自家的娃。也对不起兰儿。”自打想明白自己和当家的常时友被人蒙蔽后,依儿心里就满是内疚,为他的儿子常国林内疚,也为赵兰内疚。见当家的常时友脸上挂着疑问,依儿叹口气又幽幽地说道:“唉,其实有的事我也是昨黑才想明白。想明白是想明白了,可想明白了也晚了,甚都晚了。林儿的心伤了,兰儿的一辈子也毁了。唉!我好悔呀!”
接着,依儿就把自己昨黑想清楚的事一五一十向常时友说了一遍。当然很多事都是依儿推想的,可依儿自信自己的推想大致上都是事实。常家庄园的当家的常时友向来信服发妻依儿的学识和聪明,当然也就信服此时依儿的推想。
常时友万分懊恼地说道:“他们给你和我演、演戏戏设、设套套嘛。那-缺、缺德事-真、真是孙子鬼秋、秋儿干的。”中风后常时友说话吃力又口齿不清,但依儿一听就明白当家的想要说什么了。
依儿无奈地叹口气:“当家的,我明白你的意思。唉,说来说去,也怪我和你。咋就让他们给耍……。事到如今,又有甚办法?”此时的依儿可谓追悔莫及。
常时友生气地嘟囔道:“没、没甚办法了!可、可我要处治秋儿这、这孙子鬼。你让人把这狗、狗、狗日的孙子鬼叫来。”
 
一大早,常国林满脸憔悴双眼发直跪在常家庄园人和堂惜儿和常国华的灵堂里,一边在火盆里烧着纸钱,一边喃喃自语:“三婶,你走了,三叔又魔怔了,我就再没有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了。兰儿让我问你的话我现在知道了。三婶,我现在就想问问你,我该咋办嘛?我究竟该咋办嘛?”眼睛不由又红了。
小枝儿走了进来,低声道:“大少爷,当家的让你去他屋里。”
常国林慢慢站起身来,盯住小枝儿问道:“小枝儿,你告诉我,你兰儿姐姐她是咋走的?”
小枝儿眼睛也湿了:“兰儿姐姐甚话也不说,不哭也不闹,就像是、就像是个木头人人一样就上了那小花轿了。”
常国林深深地叹口气:“甚话也不说?不哭不闹?唉,我清楚她是把泪流到心里了。她的心在哭啊!”说着眼泪就夺眶而出了。
当常国林跟着小枝儿无精打采走进父亲常时友屋里时,屋子里已站满了人。
常时友躺在床上。依儿坐在床前。秀姑、兰花、秀丽、小玲子和小娄等几个丫鬟怯生生地站在床边。床前常国秋低头跪着。常国秋身旁是四个下人和虎子,每个下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
常国林双眼红肿,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双眼无神旁若无人地一直走到常时友床前:“爹,你好点了?”
常时友咳嗽几声,向常国林点点头,低头对跪在床前的常国秋冷冷地呵斥道:“孙、孙子鬼,说!说!给老、子说清楚!”
常国秋心里明白父亲肯定是知道那事的底里了,但他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依然心存侥幸故做糊涂地说:“说甚嘛?”
常时友此时心中气恼异常,又加上说话口齿不清,再也不愿意和这个心机百变的儿子多费口舌了。冷冷地点点头,向下人一挥手:“不-说?打。”
四个下人走上前两步,不容分说将常国秋按得背朝天爬在脚地上,举起木棍一上一下地打了起来。常国秋一开始还咬着呀不吭声,几木棍下去后就开始“哎呀!哎呀!”地叫了起来。
每一棍下去,兰花就不由自主地闭一下眼睛,后来终于忍不住了就走上前一步,张张嘴刚想要说话,却被常时友的眼光狠狠地瞪了一下。兰花看看爬在地上,痛得呼天喊地的常国秋,再看看常时友狠狠的目光,终于怯怯地又退回到原处。
兰花不敢劝说,依儿则静静地坐着不开口。秀姑实在看不下去了,低声劝道:“大哥,差不多就、就……。”
常时友一伸手止住秀姑的话,冷着脸又喝了一声:“打!”
常国秋爬在地上,双手抠着地上的砖缝,连声惨叫着。终于抬抬手,嘶哑着嗓子说道:“我、我说。”
站在旁边的虎子向四个下人挥挥手:“停。”四个下人赶紧住手,站回到原处。
常国秋爬在地上,喘着粗气:“我说,我说!”他本来以为抗一抗,只要有人出来劝解几句,父亲就会饶了他,可他咬着牙挨了二三十棍也没个人出来劝解。不但别人没有劝解,就是连母亲兰花也没有劝解。他爬在地上却看不到母亲兰花是想劝解的,只不过没敢劝解罢了。心里就想:“祸大不过是个死。我就全认了,你还真能把我处死?”
于是常国秋爬起身来,依然跪在脚地上父亲常时友面前,把他如何几次三番调戏赵兰,如何强暴赵兰,又如何想方设法蒙蔽大妈依儿和父亲常时友,以及和母亲兰花大嫂秀丽一道设计将赵兰嫁给小庄陈二拐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临了,常国秋低着头叹息一声道:“就这些了。”
常时友早就气得全身颤抖了:“你、你、你还嫌不、不够?”爬在床上紧喘粗气。依儿连忙轻轻拍着常时友的后背。
常国林瞪着布满血丝红肿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常国秋。良久,常国林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天爷爷呀!天爷爷!”
一片寂静中,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吓了一跳。就见常国林跨前一步,抬起脚来,只一下就把常国秋踢翻在地。接着常国林势如疯狂地从常国秋身上踏了过去,冲到墙前,一把把挂在墙上的宝剑摘了下来,两手向两边一用力,抽出了明晃晃的宝剑,左手顺手将剑鞘扔在地上,右手举着宝剑直直地向兰花和秀丽扑了过去。
兰花见常国林手中的宝剑直冲自己过来,以为常国林要杀自己,一时之间吓得呆站着迈不动脚步。没想到常国林一把把兰花推得摔在了床脚下,咬牙切齿地举起手中的宝剑,对准秀丽劈了下去。秀丽吓得一抱头躲到了小娄身后。小娄想要跑开,秀丽却在小娄身后紧紧地抓住了小娄的双臂让小娄动不了身。于是,常国林手中的宝剑带着寒光劈在了小娄肩膀上。
小娄尖叫一声,血从小娄的肩膀上流了出来,流到了秀丽的手上。秀丽看着手上的鲜血,吓得连忙松开了抓着小娄双臂的手。
常国林左手一推,将小娄推得倒在了还在地上爬着的兰花的身上,右手举着宝剑又向秀丽当头劈下。
秀丽吓得闭目待毙。
 
漆黑的夜晚,常家庄园人和堂惜儿和常国华的灵堂显得阴沉沉的。秋风呼呼地从门窗刮了进来,摆放在灵位前的蜡烛在呼呼的秋风中忽明忽暗。
四姨奶奶一大早就守候在儿子常国华的灵位前,一直到夜深人静了也没有离开灵堂。呜呜的哭声时断时续,哭声在寂静的夜的灵堂里来回萦绕。
虎子和翠翠神色悲戚,相对站在门的两边。
依儿、秀姑和小玲子一步一步走了进来,看看痛哭失声的四姨奶奶。三人流着泪,在火盆前跪了下来,抓起纸钱放在火盆里。火盆里陡然升高的火苗把灵堂照得一下亮了起来。
依儿双眼怔怔地望着火盆里燃烧着的纸钱,心里悲伤地说道:“惜儿、华儿,你们走了,你们走了你们的心里好轻快。活着的人还得忍着刀子割心的疼。
“华儿,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看看你妈为你哭得,连血都要哭出来了。唉,当初要是不把你过继给你三叔,你现在就不会……。唉,现在说这些晚了,都晚了,没有用了。我也是当母亲的人,我知道母亲失去了儿女,她这辈子就注定有流不完的眼泪了。
“惜儿啊,你也应该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把自家娃的心伤得,伤得再也没有高兴的时候了。我被人给耍了,我做错了事,我把自家的娃的心伤了,我没地方说没人可以讲。惜儿啊,我为你的走能流出泪。可是为我自家的过失,我咋流泪?有泪也只能流到心里。我知道,我这错呀,林儿的一辈子就注定有伤不完的心。我这一辈子就注定要在懊悔中受无穷无尽的熬煎了。
“惜儿啊,你死的好,话儿也魔怔的好。死了、魔怔了就甚都不知道了。就不用再受这人世间的煎熬了。”
就在依儿跪在妹妹惜儿和儿子常国华灵位前流着泪烧纸钱心里难过的当儿,常国林在小枝儿的陪伴下走进了她和赵兰睡觉的房间。
常国林站在赵兰的床前,手里抓着长命锁,双眼对着赵兰的床怔怔地发呆。
阳光灿烂的春日里,赵兰坐在床上向常国林嫣然一笑,款款地站起身来,为常国林倒一杯茶。常国林对赵兰点点头,坐下来喝着赵兰为他倒的茶水,赵兰轻轻地哼着歌坐在床边在做针线活儿。
“佳偶易得知音难觅啊!”在甜蜜而苦涩的往事回忆中,常国林脸上不觉露出一丝笑意。
一旁的小枝儿看了一眼痴呆出神的常家庄园大少爷,不由发出一声轻叹。
常国林定定神,眼前的赵兰消失了,只有一张空荡荡的床。常国林刚刚显露在脸上的笑意就被双眼流出的泪给洗尽了,眼泪扑簌簌地从脸颊流下来滴落在手中的长命锁上。
常国林离开小枝儿和赵兰睡觉的房间时,夜已深,常国林却不愿意回他和秀丽的卧室,于是他转身进了天和堂书房,手里抓着长命锁默默地坐在窗前,怔怔地对着窗外漆黑的夜出神。
依儿此时已在惜儿和常国华灵位前祭奠完,虎子送依儿从人和堂回到天和堂后,顺便走进书房来看常国林。见常国林双眼无神神情黯然,不由叹口气,倒一杯茶放在常国林面前的桌子上,低声劝慰道:“林儿啊,喝口茶提提神。唉,你不能总是这样苦着自家。”
常国林不失礼数地欠身向虎子微微点点头,苦笑着说:“我没事。虎子叔,这次我们常家逢遭大难,多亏有你四处周旋奔走,否则这常家庄园还不清楚会乱成个甚样子。唉,翠翠姑姑在灵堂守了一天了,回家了吧?”
虎子点点头:“回去了。我让她明日个一早再来。”这句话是回答常国林问翠翠的。翠翠是常时友兄弟三人的干妹子,常国林当然就叫她翠翠姑姑了。虎子缓缓地在常国林对面坐了下来,这才接上常国林前面的话题说道,“林儿,可不敢这样说话。我做甚了?甚也没做嘛!说起来我和你爹就和亲兄弟一样样的,可常家遇上这么多这么大的难事,我是甚也帮不上。唉,你虎子叔粗人一个,也就这点能耐这点本事了。”
常国林认真地说道:“虎子叔,我说的是真心话。单只榆次大隆号布店和酒坊就乱得翻了天,再加上三婶和华儿……,没有你出面照应这些事,我又咋能分身到各处去查看?”
虎子摆着手:“愧,我这心里愧啊!你三叔要是能早几天找到,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是我的一愧。我要是能早一日回到常家庄园,兰儿姑娘也许就不会……。兰儿姑娘是常家庄园大少爷你特意托付给我,让我照应的,结果却弄成了这样。虎子叔我这心里实在是觉得对不住你啊!这是我的二愧。有的事,像三少爷秋儿胡作非为,我心里明明白白,可怕惹麻烦就没能早点告诉当家的和大奶奶,结果让常家庄园乱成了一团,这是我的三愧。有了这三愧,我就羞愧得见不得人了,还敢再说别的甚话?”
常国林站起身来,望着渐渐黑下来的窗外,叹口气:“这些事根本就不能怪你嘛。唉,都是鬼使神差弄成这样的。这,兴许就是我的命,就是我们常家的劫数。任谁都救不了的。”
当家的常时友病倒了,这两天话是能勉强说清楚了,可还是病得一天比一天厉害;三当家的常时话魔怔了,眼见得也没有好的时候。
虎子知道该好好劝说一下常国林了,让他早点在常家庄园担当起他该当担当起的担子,否则常家庄园里里外外的事就真的乱成一锅粥了。有了这样的想法,虎子接着常国林刚才的话题郑重地说:“命也好,劫数也好,该咋样就咋样吧。可是林儿你该当清楚,你是常家庄园的大少爷,你不能一直这样不理事嘛。当家的病倒了,三当家的魔怔了,你再这样大撒手甚也不管,单是靠你妈一个人里里外外照应,这也不行呀。”
常国林长长地叹口气,神情落寞异常:“虎子叔,你说的话对对的。这些理我心里也明白得镜子似的,也想打点起精神,可这心里总是乱得像一团麻,咋都静不下来,做甚也没有心劲嘛。一个人要是没了心劲,就甚也做不成了。虎子叔,这你比我要清楚嘛。”
 
三婶和兄弟常国华走了,已经出嫁到小庄吕家的萍儿自然要回来。萍儿在灵堂上了香伤心地哭了一回祭奠了一番,小玲子就陪着她回天和堂来看望母亲兰花。
萍儿在母亲兰花卧室刚坐下,兰花就没完没了地东一句西一句地数落起常家庄园这个人不是那个人也不对了。对母亲兰花的脾性萍儿当然清楚,以前看不惯听不顺耳也还能忍着,可今天萍儿心里本来还在为三婶和兄弟常国华伤心,听了母亲的这些闲话就愈加烦躁起来,忍不住拉了小玲子就要向外走。
兰花看着萍儿的背影,就埋怨起来:“萍儿,你好不容易回家来一趟,不陪妈坐一会儿,又要去甚地方谝闲话去?”
萍儿回头说:“在这屋里看着你长吁短叹说长道短,我心里不畅快。我和小玲子找大哥说几句话去。”
兰花生气了:“听你这话倒像是大哥比亲生妈要亲嘛。你还不清楚,妈这样也是心里不畅快。”
萍儿再也忍不住了,就责怪道:“噢!现在你也知道心里不畅快了?当初你们乱嚼舌根子的时候咋就心里那么畅快?我看你们被打、被骂,哼!都是自找的,活——该!”拉着小玲子走出了门。
兰花对女儿萍儿的顶撞也早就习惯了,从小到大萍儿没少顶撞过她这个亲生妈。可到现在她还是想不明白,这个亲生女儿怎么就处处和自己这个做妈的不对付。兰花傻愣愣地瞪着眼,冲着萍儿的背影:“你这娃,亏你还是我亲生的,咋就这样和我说话?”
兰花站起身来,心烦意乱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对着镜子梳头。梳了两下,把梳子随手一扔,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提起茶壶倒茶。茶水已经溢出了茶杯,还在往茶杯里倒。直到茶水顺着桌子流到了她的脚上,这才惊觉。兰花将茶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呆呆地出神。兰花的烦躁不是没有来由的,她一来是为他们母子演的戏被揭穿了而懊恼,更重要的是为日后他们母子在常家庄园的处境忧心。
忽然门被一把推开,秀丽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走到桌子前面坐了下来,却把脸扭在一边不看兰花。
那天当常国林手中的剑夹带着风声向秀丽劈下来的时候,吓呆了的秀丽自盼必死无疑。没想到就在剑锋将要碰到她的脑门的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虎子恰好及时赶过来,一把把常国林的右手架住,回头对惊愣在一边的四个下人喊叫道:“你们还愣着干甚?快过来拉住大少爷!”
四个下人这才回过神来,一拥而上把常国林紧紧抱住,七手八脚把常国林手中的宝剑夺了下来。
自盼必死的秀丽虽说捡了一条命,却也被常国林满脸的杀气吓破了胆,也在心里真的后悔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了。但她到底是大小姐出身,凡事总习惯想别人的不是。因此她在追悔自己愚蠢的同时,也把一腔怨气对准了二姨奶奶兰花和三少爷常国秋。
秀丽一脸怨气走进来,使本来就心情懊恼的兰花心里更加不痛快了:“秀丽,你、你这是在干甚?”
“不干甚。生气。”
“生气?为甚生气嘛?你跑我屋里生甚气?”
“生气就是生气,还管为甚生气?还要挑个地方生气?”
几句话后,兰花见秀丽脸色不善,也就赌气地说道:“好,你们都会生气,难道我活了一大把年纪连个气都不会生?”也将脸扭到了一边不再理睬秀丽了。
片刻后,秀丽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哼,你们自家做了伤风败俗的事,还要到处乱挑唆。现在好了,把我也搭进去了。你也亲眼看见了,大少爷要拿宝剑杀我。唉,大少爷现在张开嘴吃了我的心都有。”秀丽并不是成心要找二妈兰花的麻烦。丈夫常国林现在对她像是仇人一样,她心里觉得憋屈,就想找个地方说道说道。
听秀丽话里有埋怨的意思,兰花可就不服气了:“秀丽,你这话说的就不合适了吧。不错,秋儿做的事是缺……缺德,可我咋会知道嘛?当初我说的话办的事,也都是为了你好嘛,也是为了你和大少爷好嘛。你现在咋又跑我这儿说这些话来埋怨我了?”
秀丽双眼直盯盯地看着兰花说:“不埋怨你我埋怨哪一个去?你看看现在这事弄得,大少爷回来这些天了,不用说和我说句话碰碰我,就是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了嘛。”说着说着秀丽忍不住突然哭了起来:“我、我现在这样都是你们害的。大少爷,我、我对你不住啊!”
细一想,兰花心里也觉得自己母子所做之事不在理,看着痛哭失声的秀丽,无奈嘟囔道:“秀丽,你看你,真是……。”
秀丽和兰花互相埋怨也好互相指责也罢,受伤躺在床上的常国秋对这些根本就不关心。他有更重要的事要想要做。左思右想后他明白,他心里要做的这事要想做成就离不开他那个没出息的老四常国杰。于是就打发小枝儿去把四少爷常国杰叫来。
小枝儿按三少爷常国秋的吩咐去叫四少爷常国杰,却四处也不见四少爷常国杰的人影影。
原来四少爷常国杰此时正在丫鬟小娄的房间。
受了常国林剑伤的小娄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怔。常国杰提着药包推门走了进来。小娄扭头看看,见进来的是四少爷常国杰,心里就预感到了点什么:“四少爷你……。”
四少爷常国杰这些日子一见到她两眼就发光,有事没事还会送她点稀罕的吃食和小玩意。姑娘的心最是敏感。小娄当然也能明白四少爷的意思,可她不敢心存这样的妄想。两人的身份不同嘛!
常国杰将药包放在桌子上,看看小娄:“我给你抓了点药。内服外敷的都有。唉,你这伤是大少爷一下收不住手误伤的。不重。将养几天就没事了。要是他真的放手劈下来的话,你就是有八条命也都丢给阎王爷了。”
小娄点点头:“这我清楚。我心里也没有敢怨大少爷。”
常国杰想要坐在小娄的床边,可一想又觉得不妥,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那就好。这药也是大少爷吩咐我给你弄来的。”
大少爷常国林失手伤了小娄,小娄虽说没有怨恨却感到委屈,现在见大少爷亲自吩咐四少爷给她送药来,委屈早没了,剩下的只有感动了:“那当真是要谢谢大少爷了。”抬头见四少爷脸上讪讪的,就明白了四少爷的心思了,“也当真要谢谢四少爷给我抓药送药。”
一听小娄这话,常国杰就满意地笑了,双眼眨都不眨地盯着小娄看。小娄在常国杰目光的注视下,顿时羞红了脸。
就在两个年轻人心情激荡意乱情迷的当儿,不速之客小枝儿把四少爷常国杰叫走了。
初尝情滋味的常国杰被三哥常国秋派来的小枝儿扫了兴,推门进了常国秋的卧室,口气明显地透着不高兴:“三哥,你找我有甚事?”
常国秋背朝天爬在床上,全身纹丝不动,冷冷地说道:“老四,你可不要狗眼看人低啊。我现在是在倒霉,爹又打我又骂我。你可好,这个时候赶紧就离我远远的了。”
三哥常国秋的阴毒常国杰这几年早就领教够了,也打从心里怕了,生怕这个三哥一个不高兴再把自己推进火坑。此时听三哥口气不善,赶紧讪讪地说:“三哥,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咋就离你远远的了?
爬在床上的常国秋侧脸斜眼看一下常国杰:“你来看我?我不让小枝儿叫你,你能来?我被打得爬在床上不能动,小娄被宝剑劈得躺在床上也不能动。你是宁肯往一个丫头那儿跑也不到我这儿走一趟。亏你还是我的兄弟还是常家庄园的四少爷,你往个使唤丫鬟屋子里跑有甚用嘛?”
常国杰被常国秋抢白得有点语塞了:“三哥,你看这事……。”
常国秋不动声色淡淡道:“这都已经好几年了,不过我记得你写给我的那张纸我好像还留着哩。我欺负兰儿是不好,可是你的那事也不大光彩吧?要是我把你写的那张纸供在祠堂的供桌上的话,不知道会咋样?”
这几年来,一听到三哥常国秋提起这事来常国杰就意乱心慌:“三哥呀,你就再别说这话了。这也都好几年了,你在我跟前说甚就是甚,你说蛤蟆我就赶紧往前蹦,我可是从来不敢说半个不字嘛。”
一听没出息的老四口气软下来了,常国秋心里明白把自己想的事说出来的火候到了。见好就收才能让人帮着办事,这一点常国秋再清楚不过。本来按他的习惯是要一把揪住没出息的老四的耳朵,然后再说自己想说的话,可现在他受伤后爬在床上,想揪耳朵也揪不到,只好轻轻哼了一声:“这就好,这就对了嘛。你现在给我听好了。爹这次病得不轻,能不能好就难说了。咱们常家庄园分三个堂院,三个堂院里咱们这一辈里一共是兄弟六人。老六是个短命的鬼,刚走了。现在就剩下咱们五个了。咱们五个总不能一直在一个锅子里捞面吃吧?你看机会向大妈打问一下这事,看看他们是咋想的?”
常国杰并不笨,不但不笨甚至还有点小聪明,一听三哥的话就明白了意思:“三哥,你是说分——家?”
常国秋闭着眼微微点点头。
 
一整天秋风都在不紧不慢地刮,到了傍晚时风更大了,常家庄园满园的落叶就随风上下左右飘舞起来。
重病的常时友闭着眼躺在床上,渐渐地感到自己的魂魂儿好像随着院子里的秋风也飘飞起来了。常时友费力地睁开眼后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他预感到了自己生无多日了。
坐在旁边守候的依儿见当家的常时友睁开眼了,赶紧点亮了油灯。灯光下看时,见当家的刚刚出了一头的冷汗。依儿为她的夫君大表哥常家庄园的当家的常时友擦汗时,虎子敲门走进来。
常时友连连咳嗽一阵后,向虎子招招手,指了指床边的椅子。
虎子赶紧走到床前,坐在椅子上,俯下身来,轻声问道:“友儿,好点了?”几十年了,私下里虎子和常时友一直还是像年轻时一样,“虎子”“友儿”这样相互亲热地称呼着。
常时友伸出颤抖的手,紧紧地抓住虎子的手,感叹道:“虎子,咱们两个人在常家沟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后来到了这车辋村,你就一直跟着我。唉,这么多年了,你在常家庄园操心劳碌,真是辛苦了。这话现在我就不多说了,你我心里都明镜似的。现在老三魔怔了失疯了,我病倒了。看样子我这病是难好了。以后……。”
虎子伤感地看着他的好友:“友儿,咱不说这话,你也不该说这话嘛。”
常时友颤抖地点点头:“好,好。不说这话。咱先说说眼下吧。你们也都能看出来,眼下我病得重,根本就不能理事了。可眼下常家庄园里里外外都是麻烦事,都是需要一件一件料理的麻烦事啊!我都想好了,以后凡事就不要再和我说了。你们就去找林儿好了,他是常家庄园的大少爷嘛。只要常家庄园的大少爷林儿点头了,你们就商议着办好了。”
依儿给常时友掖掖被子,流着泪:“唉,你呀你,你现在该当安心将养身子,不要操那么多的心。等病好了说甚都不迟嘛。”
虎子点点头:“大小姐说的对,有甚事等你病好了再说。”
常时友惨然一笑:“话是这么说,可万一我这病要是好不了呢?这常家庄园就甚事都不办了?就让那些麻烦的事自家烂包了?”
依儿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低下了头。虎子也默然不语了。
常时友喘了几口气:“眼下和以后的事就按我吩咐的,让林儿做主好了。早晚有一天,都得这样嘛。我说的这些话,你们都记下了。”
依儿和虎子在昏暗的光线中微微点点头。
 
常家庄园的大少爷常国林的确有掌管常家庄园内外诸事的本事和能耐,可他也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他的精神也会被摧垮的。三婶和六弟的谢世,三叔的魔怔以及父亲的重病,更重要的是深情相爱的赵兰被逼出嫁,这一切不幸的纷沓而至,把他本来就疲惫不堪的身心推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不是不会理事,而是无心理事。
三婶惜儿和六弟常国华出殡后的第二天,常国林神情落寞地走进天和堂书房,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慢慢地走来走去。他在寻思着一件对他来说对秀丽来说,甚至对常家庄园来说极其重要的事。
小枝儿端着茶走了进来,把茶放在书桌上:“大少爷,喝茶吧。”
常国林低着头,一咬牙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低声吩咐道:“小枝儿,研墨。”
小枝儿经常帮大少爷常国林研墨,听到大少爷这样吩咐也就不以为意地开始帮着大少爷常国林不紧不慢地研墨。
常国林在书房里越来越快地来回走动着,终于一下站在了书桌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提起毛笔,沉思片刻后,在铺开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四行字。然后手提毛笔,凝神看一眼自己写的字,满意地点点头,将毛笔啪一声丢在书桌上,背起手来,走出了书房。
大少爷常国林今日写字的时候神情怪异,小枝儿不免心存疑虑,可惜她不识字,左看右看还是不明白大少爷写的这几行字是个什么意思,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恰在此时,一心想平息丈夫心中怒火的秀丽端着茶也来给常时友送茶,在门外向里张望了几眼,推门走了进来,将茶杯放在书桌上,小声问道:“小枝儿,大少爷刚刚还在书房,现在去甚地方了?”
“刚刚还在这里写字。写完字就出去了。”
“写字?”
小枝儿点点头,指着书桌上的纸:“是啊。我不识字,不知道大少爷都写了些甚?不过今日个大少爷写字时脸色白得怕人,眼睛也瞪得斗大。不知……。”
秀丽眨眨眼,走到书桌前,看着常国林刚写好的字,轻声吟念道:“花烛洞房秦晋酒,未料而今泪长流。挥剑冤孽一朝断,墨洒白宣万事休。”
秀丽不但念过书,而且文墨不浅,当然明白自己一心爱恋的夫君常国林写的这几句诗的真正含义。秀丽双眼一黑,定定神慢慢睁开眼,颤抖着手指着书桌上的宣纸,用颤抖的声音自语道:“大、大少爷这、这是写的休书啊!他要休、休了我!”说着眼泪扑簌簌地就流了下来,点点滴滴落在常国林刚刚写就的休书上。
就在秀丽到天和堂书房亲眼看到夫君常国林写的休书的时候,常国林也刚刚走进天和堂正厅。
依儿、秀姑和虎子正在天和堂正厅商议第二天给惜儿和常国华圆坟的事。山西晋中一带风俗,出殡后的第三天一早亲人要在从家里到死者坟墓的各个路口烧纸,最后还要在坟前再烧香祭奠一番,将坟墓稍微整修一下,称之为圆坟。
常国林走进来,心事重重地看看依儿和秀姑,想要说话却张张嘴没有说。等了片刻后才抬起头看着虎子:“虎子叔,这几天外面安静下来了,我想麻烦你和二迷糊跑一趟太原府。”
虎子点点头:“这没甚麻烦的。你说甚时候动身都行。不知道让我和二迷糊去太原府干甚去?把老五蔓儿和吕三少爷接回来看看?还是……。”
常国林长长地叹口气:“把秀丽送回她家去。顺便也把蔓儿和吕三少爷接回来看看我爹。我想了,这事只能你去。旁人不能去,去了也办不成。”
虎子不解地问道:“蔓儿和吕三少爷是该当接回来看看你爹。可、可为甚这个时候要送你家里的回娘家?林儿,你这是个甚意思嘛?你爹还病着,咋能让你家里的……。”虎子是个实受人,一时不明白常国林的意思。
依儿冰雪聪明,再说知子莫如母,一听儿子常国林的话就明白儿子这是要把秀丽休回家了,心里吃了一惊:“林儿,你是说要休了秀丽!”
常国林低着头没有说话。依儿、秀姑和虎子都明白,常国林没有说话就是说他默认了。
秀姑吃惊得瞪大了眼睛:“林儿,使不得啊!听二婶的话,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你把秀丽休回娘家,她、她日后可就……。”
虎子直愣愣地看着常国林:“大少爷,这事可真是草率不得。”
常国林心里也是一酸,苦笑一下:“在这常家庄园,其他人装神弄鬼嚼舌头,我没法管,也管不了。可是我自己屋里的我总能管管吧。再要是让她在这常家庄园过下去,以后说不定甚时候就又要兴风作浪了。这样的女人,晚休不如早休,一朝休掉万事休。”
依儿着急了,正色道:“不错,有的事秀丽是做的不对,可是你也不能就这样说休就把她给休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秀丽咋说也跟你过了一年了,你就真忍心休了她,让她回家没法活人?”
虎子想得又深了一层:“是啊。再说,咱们在太原府大隆号布店和票号以后的事有的还得依仗郝老爷。林儿啊,这事最好还是好好想想再说。”
母亲依儿、二婶秀姑和虎子叔所说的这些道理常国林不是不明白,这两天他翻来覆去也把这事想了多少次,不过最后他还是赌气地下了决心写出了休书:“我就不信,离了他姓郝的我们常家就甚事也办不成了。”
虎子叹口气:“话也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咱得防着有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正在这时,秀丽手里拿着一休书,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到了常国林面前,流着泪抬头看看自己的夫君,扑通一下跪在了夫君常国林面前,流着泪,双手捧着那张休书,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举在夫君常国林眼前:“大少爷,我求、求、求你收回这张休书吧。今日个,你要是不收回这张休书,我就把它当成蒙脸纸。”
常国林皱着眉头冷冷道:“你这是干甚?以死要挟?这没用。那天我拿起宝剑劈下去的时候,就全当你死了。”
秀丽流着泪,可怜巴巴地回头看着依儿:“婆婆,我不是个贤惠的媳妇。以前的很多事我做错了,可那也是因为我太在乎大少爷了啊。婆婆,我求求你!二婶,我求求你!为我说句话吧。”
依儿又恨又怜地看看秀丽,慢慢站起身,走了过来。
秀姑长叹一声:“秀丽,有什么话起来说。”
秀丽流着泪,望着身后的虎子:“胡管家,虎子叔,你、你为我求求情啊!”
虎子看看秀丽,抬头企求地看着常国林:“林儿,大少爷,你、你就……。”
依儿走到常国林身前,感叹道:“妈也是女人,女人啊!唉!女人由妒生恨,由恨而生事,这、这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人孰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常国林依然紧闭双眼,紧握双拳,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
见三个长辈都劝说不下丈夫,秀丽明白自己彻底把夫君常国林的心伤了。她绝望地看看夫君,低下头来,挪动双膝转过身来,向依儿、秀姑和虎子连磕几个头。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喃喃自语道:“唉!看来我只有一死了之了。我死了不当紧,只不过可怜我肚子里的娃,还没有出世就……。”猛地把手中的纸盖在脸上,一头向身旁的茶几角猛地撞了过去。
茶几被秀丽撞得翻倒了。秀丽也倒在了地上,额头上鲜血呼呼地冒出来。那张盖在秀丽脸上的休书也被血染红了,缓缓地飘落在地上。
这一撞秀丽是用了真力了,虽说没有当场毙命,可被抬回卧室后依然昏迷不醒。大夫赶来的时候依儿和秀姑已经把秀丽额头的伤口包扎住了。
大夫给秀丽把了把脉,慢慢睁开眼睛,放开秀丽的手腕:“大少奶奶的伤势不轻,怕是要静养几个月了。另外在伤未好之前千万不能动怒。”
依儿看看还昏迷不醒的秀丽,不放心地问道:“就这些?没别的了?”
大夫笑了笑,站起身来,向依儿抱拳行礼道:“再就是要恭喜大奶奶!贺喜大少爷!大少奶奶她有喜了。”
乍闻此言,常国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看大夫,看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秀丽,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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