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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普通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历史小说   会员:常崇保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3/3/30 17:37:25     最新修改:2013/3/30 17:37:25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大儒商 第五十三章》
【原创剧本网】作者:常崇保
第五十三章
 
虎子确实该当回来了。此时虎子正在从榆次到车辋村的路上。要说从榆次到车辋村的路并不算远,就算是步行的话,有两个时辰也就到了。可虎子为什么耽搁了这么多天才回来。
那天虎子在酒坊打发走报信的那个伙计后,就和另外一个伙计离开酒坊,东张西望地走在榆次城乱哄哄的大街小巷,四处寻找着常时话,渐渐地他们走近了城门口。
城门口附近有个小破屋子。此时常时话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端坐在小破屋子的屋角。
虎子和那伙计渐渐地走到小破屋子门口,两人都探头向里张望了几眼。虽然常时话闭着眼端坐在屋角,但虎子和那伙计都没有认出来他。常时话是常家庄园的三当家的,衣着整齐文质彬彬是他一贯的做派,和眼下这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叫花子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就难怪虎子和那个伙计认不出眼前这个大难不死的叫花子常时话了。
虎子皱着眉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那伙计说:“老三啊!三当家的啊!他能去了甚地方嘛?他又会去甚地方嘛?”临走又看一眼蓬头垢面端坐着的常时话,然后失望地摇摇头转身和那伙计走了。
突然,虎子看见前面有一个人穿着华贵的衣裳,在暮色中不紧不慢走着,从背影看活脱脱就是常时话。虎子眼睛一亮,紧走几步追上那人,高兴地拍着前面人的肩膀:“哎呀!我的三当家的,原来你在这……。”
前面的人回过头好奇地看了一眼虎子。虎子这才发现这人只不过身材有点像常时话罢了,连忙陪着笑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认错人了。”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义和团弟兄们手里的火把把榆次城大街小巷照得通明。榆次城里到处是义和团的弟兄们。
常时话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依然闭着双眼端坐在那个小破屋子的屋角。
门外,几个孩子对着痴痴呆呆的常时话哄一声笑了起来。接着一块窝头,一根青菜,一把沙土纷纷向常时话打了过来。常时话纹丝不动如同木雕泥塑一样依然端坐在屋角。
不一会儿,几个义和团弟兄背插大刀从窗前走过。
常时话微微睁开眼,沉声道:“庶人之剑,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
从窗口向里看的那几个小孩又哄一声笑了起来:“神经病又在说胡话了!”“这可真是个魔子呀!”
那几个义和团弟兄听到孩子们的哄笑,也都好奇地向屋子里看看:“还是那个魔子。一天到晚就是之乎者也地说胡话。”“听说还是个解元哩!”“有学问的人魔怔了更能胡说八道。”几个人摇摇头走了。
常时话抬起头来,淡然一笑:“人之过误宜恕,而在己则不可恕;己之困辱宜忍,而在人则不可忍也。”
常时话亲眼见爱妻被杀爱子丧命,大悲大痛之下一时迷蒙了心窍。要说这是好事,人们都认定他是个害失心病的人,从而使他躲过了义和团的刀剑之灾;不过这也是坏事,失心病后常时话蓬头垢面面目皆非,使四处寻找他的虎子和伙计们与他失之交臂。
虎子四处找常时话不着,只好带着几个伙计回到大隆号,把成了一片废墟的大隆号总店收拾利索了,又安排了伙计看管大隆号酒坊,自己抽空又到金秀才家看望被大师姐刚刚解救出来的金秀才。
这些事都好说好处理,难就难在搬运惜儿和常国华的尸体。眼下城里到处乱哄哄的,总不能用两张苇席把常家庄园的三奶奶惜儿和六少爷常国华卷回常家庄园吧,至少得弄两口薄皮棺材把亡人装殓起来。可虎子跑遍了榆次城所有的棺材铺,不用说棺材了连棺材铺的人都找不到。
实在没办法了,虎子又求到金秀才家里。金秀才对榆次城太熟悉了,棺材铺都关门了,他就带着虎子找到一家棺材铺老板家里。棺材铺老板摊开两只手说没办法,伙计们有的回家了,有的参加了义和团,还有的躲到城外去了,就算是有现成的木料也没人给你做棺材嘛。
金秀才和棺材铺的老板是老熟人,好说歹说让老板一定帮帮忙。棺材铺老板却不过金秀才的情面,最后答应自己亲自动手做两口棺材。不过棺材铺老板又说,做棺材一是要人多,二是要有几个年轻力壮的人做帮手,否则棺材板死沉死沉的没法做。棺材铺老板这么一说金秀才和虎子都明白人家说的在理。这样金秀才和虎子两个六十岁左右的人,外加一个快七十的狗蛋就做了棺材铺老板的帮手。要命的是这三个帮手都不会木工,最多也就是帮着棺材铺老板抬扛棺材板。这样一来这两口棺材做起来可就慢了。好在两天以后,到车辋村常家庄园报信的两个伙计一前一后回来了,接着又陆续地找到另外两个大隆号的伙计。帮手一多,活计做起来也就快了许多。等棺材好不容易做出来后,往马车上抬扛的时候,两口棺材加在一起又差一点把马车给压塌了。
不管怎么说,马车拉着两口棺材总算是上路了。可刚出城门,天又下起了连绵的秋雨。一开始路还好走一点,到后来雨水把路面湿透后,路上就都是稀泥了,马车走起来就格外吃力难行了。
马车走到榆次城与车辋村中间的时候,突然马车一晃,一边的车轮陷进了一个泥坑。
狗蛋哑着嗓子嘴里喊着手里的鞭子挥舞着赶着拉车的马,可车轮怎么都冲不出那个泥坑。狗蛋叹口气抹一把脸上的雨水:“胡管家,咱们一起使劲把车推一推吧。”
虎子叹口气:“来,一二三,推了!”几个伙计和虎子一道用力推马车。终于,马车向前挪了几步。但伙计们无论再使多大的力气推,马车都纹丝不动了。
狗蛋低头看看马车的车轮,抬起头来,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虎子,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胡管家,车轴断了。”
虎子顿时傻了眼:“甚?车轴断了?这、这咋弄嘛?”
狗蛋眯着眼想了想,指指左前方:“没办法,换个车轴吧。好在一里远近有个张家马车铺。”
虎子低头想了想,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伙计们,把这两具棺材先抬到路边。留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其他人抬着马车去张家马车铺修车轴。”
 
却说常国林马不停蹄从太原府赶到定州府,从定州府又赶到张家口。人困了累了还能在马背上打个盹,马可是一口气不歇地跑跑走走,到最后人还能坚持,马却实在不行了。不得已,常国林在张家口好赖让坐骑歇息了一晚。常国林生怕家里人担心,日夜兼程又从张家口赶回榆次城。当常国林进榆次城的时候,虎子他们拉着两口棺材刚离开榆次城不到一袋烟的功夫。
常国林全身早就被雨水浇透了,整个人像落汤鸡一样骑着马进了城。城门口几个义和团弟兄正要上前盘问,见常国林手里举着大师姐的红色令牌,就止住了脚步。
当常国林骑马刚刚进城,城门口不远处的破屋里,常时话衣杉褴褛披头散发,正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外面的秋雨,看着常国林在雨中骑马跑了过去。可惜常国林没有注意到,这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着魔一样的人就是他的三叔解元常时话。
常国林骑马一直到了大隆号布店,下了马,将马栓在门前的一棵树上,然后走进了大隆号布店。大隆号布店里破门烂窗碎柜台已经归整在一起,后堂院子和屋子里的东西也已经收拾利落。常国林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虎子叔做的。
常国林骑马又到了大隆号酒坊,前几天院子里满地的碎酒缸已经不见了,撒满粮食的地上也已经收拾干净了。不用问,这一切还是虎子叔做的。
常国林深深地叹口气,拨转马头,跑出了酒坊的院子。策马跑在榆次城满是稀泥的街道上。快要跑出城时,突然从旁边的一间破屋里走出来两眼发直的常时话。常国林生怕坐骑把这个魔怔了的人撞倒,赶紧一拉马的缰绳,把马停了下来。
常时话迎着常国林,漫步在秋雨中,沉声说道:“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
常国林一听就明白这个魔怔了的人正在咏颂《道德经》里的名言名句,知道这人一定是个饱读诗书之人,于是谦和地低声道:“请借路一行。”
常时话却依然旁若无人地继续咏颂着:“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
常国林这回听清这人说话的声音分明是三叔的声音,一看之下见此人果然是自己的三叔常时话:“三叔,是你呀!”
常时话无神的眼睛看一眼常国林,摇摇头:“我不认识你。你是谁?别打扰我的清修。”依然沉声地咏颂他的《道德经》,“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常国林翻身下马,一把抱住常时话,顿时号哭起来:“三叔!三叔啊!你咋成这样了?三叔啊!”
常时话直着双眼,轻轻拍着常国林的肩膀:“哭吧,哭吧。饥则餐,困则眠;悲则恸,喜则嘻。顺乎自然,是为得道。谓之佛也。”
常国林真不敢相信自己一向敬重,充满睿智的三叔会成了失去常人智力的魔子。不由用力摇了几下常时话的身子,紧盯着常时话的眼睛喊道:“三叔,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是林儿,我叫常国林。你是我三叔,你叫常时话呀。”
常时话的双眼渐渐地又有了些许的光彩:“常国林?常时话?常三当家的,常大少爷。”呆呆地看着常时话,眼泪慢慢地和着脸上的雨水流了下来。
常国林扶着三叔常时话坐到马背上,自己牵着马踩着泥泞的路出了城门,一步步向车辋村常家庄园走去。路上常国林渐渐地发现,三叔常时话时而能清醒一点,大部分时候还是沉迷在他所研读过的诗书之中,其中更多的是沉迷在他一向欣赏的老庄言论之中。
秋雨中,满是稀泥的城外的路上,常国林牵着马,常时话怔怔地直着双眼骑在马上。路旁一个卖烧饼的凉棚。常时话在马上直直地看着案板上的烧饼。
常国林看看常时话,看看烧饼摊,牵着马走到烧饼摊前,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五个烧饼。”把碎银子放在了案板上。
卖烧饼的老头笑着:“五个烧饼。”将五个烧饼用草纸包好了,递到了常国林手里。
常时话坐在马背上,看着案板上的烧饼,沉声又咏颂道:“饥则餐,困则眠;悲则恸,喜则嘻。顺乎自然,是为得道。谓之佛也。”
看着三叔这样子,常国林又是心酸又是无奈,叹口气:“三叔,吃吧。”将手中的烧饼递到常时话面前。
突然,一队义和团弟兄骑着马飞奔而来。一个义和团弟兄一指常国林和常时话:“站住。你们是甚人?”
常时话看也不看那几个人一眼,依然直着双眼庄重地咏颂道:“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思寡欲,绝学无忧。”
常时话的一通之乎者也将众人说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其中一个义和团兄弟莫名其妙地摇摇头:“他、他在说甚?”
先前的那个义和团兄弟失笑起来了:“啊呀,你看你还问甚嘛。一看就是个魔子。魔怔了的人说的话谁能解开嘛。”
常时话双眼突然恢复了睿智的神色,如电的目光扫了那几个人一眼,正色道:“错。众人皆睡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刚刚咏颂完,双眼又一下变得痴痴呆呆了。
那几个义和团弟兄认定常时话是魔怔了,也就不在意了,打量几眼常国林后就策马离去了。
常国林牵着马,常时话坐在马背上,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后,见路旁摆放着两口棺材。棺材后面抱肩缩头站着一个人。这正是虎子他们马车车轴断了后,为了换车轴把棺材留在这里了。
常国林走过两具棺材时,不在意地看了一眼,又牵着马向前走去。棺材后面抱肩缩头抗寒躲雨的那个伙计,听到路上有人声,探头出口来看看常国林和常时话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以为就我们是冒雨赶路。没想到还有人也是冒雨赶路。”他却没有认出赶路的这两个人正是常家庄园的三当家的和大少爷。
常国林牵着马,常时话骑着马渐渐地消失在连绵秋雨里。
那个伙计又等了一会儿,在连绵的秋雨里终于出现了虎子、狗蛋等人赶着马车的影子了。等众人七手八脚将两具棺材装在马车上后,虎子、狗蛋和几个伙计赶着马车拉着两口棺材,在满是稀泥的路上沿着常国林和常时话刚刚走过的路又向车辋村常家庄园走去。
天空依然是连绵的秋雨。
常国林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回头关切地看看常时话:“三叔,你吃饱了没有?”
常时话将一块烧饼塞在嘴里:“饥则餐,困则眠;悲则恸,喜则嘻。顺乎自然,是为得道。谓之佛也。”一边咏颂着一边吃着烧饼。
常国林叹口气,回过头来,继续向前走去。渐渐地,透过绵绵的秋雨,看到一小队人迎面走了过来。这一小队人正是陈二拐迎亲的队伍。常国林见是迎亲的人马,就拉着马的缰绳让在了路边。
陈二拐骑着马走过后,陈二拐身后的小花轿也走到了近前。花轿的轿帘随着轿夫的走动时而露出一条缝隙,赵兰流泪的秀脸不时地露了出来。一来雨水蒙蒙看不大清楚,二来窥视新娘子不合礼仪,常国林就没有发现小花轿内坐着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兰儿。
常国林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透过如丝的秋雨,好奇地看着这支迎亲的队伍。突然,从轿帘的缝隙中,似乎看到新娘子好像是赵兰。常国林心里一惊,眨眨眼再要仔细看时,轿帘已经又落下去,没有了缝隙。
小花轿里面,赵兰神色木然,双眼发呆。突然,从微微荡开的轿帘缝隙中,看到了常国林失魂落魄全身尽湿,手牵缰绳站在路边的秋雨中。赵兰一双失神的秀眼顿时一亮,伸手轻轻地掀起一点轿帘。
此时,常国林正在眼巴巴地看着小花轿。
陈二拐回头见常国林呆呆地看着小花轿,又见马上的常时话双眼发直,心里感到好笑,不由得对着常国林和常时话哈哈大笑起来。
陈二拐突如其来的笑声使常时话骑着的马猛地受到了惊吓,一用力挣开常国林的手,跑到了路边的庄稼地里。常国林一怔,收回了看花轿的目光,像是要摆脱自己双眼的幻觉一样,轻轻地摇摇头:“三叔,三叔。”踏着稀泥向马追去。
赵兰呆呆地看着常国林的身影消失在秋雨之中。掀着轿帘的手无力地落了下来。轻轻叹口气,整理了一下头发。右手伸进左手的袖筒里一摸,摸出一把明晃晃锋利的剪刀。在心里暗暗对常国林说道:“大少爷,这是我的命,也是你的命。看来命中注定今生今世我和你真是有缘无份。但愿来生能还了我们今生的愿。我恨!我恨啊!这是个甚世道!”举起手中的剪刀,向脖子上扎去。
突然,赵兰的手一软,剪刀掉在了身旁,双手捂住了肚子。赵兰木然的脸上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心中对肚子里的孩子说道:“小冤家,你都能动了,你都能踢你亲妈的肚子了。妈要是死了,你也就活不成了。你不想死,妈知道你不想死,你就在这个时候踢你妈的肚子。你还想出来看看这不让人活命的世道啊!”
连绵的秋雨里,常国林追上了受惊的马,然后牵着缰绳,怔怔地一步一步在满是稀泥的路上又向前走去。一边走着,一边眼前又出现了幻觉:花轿一悠荡,轿帘露出一点缝隙,里面坐着神色木然的赵兰;花轿一悠荡,轿帘露出一点缝隙,里面坐着笑逐颜开的赵兰;花轿一悠荡,轿帘露出一点缝隙,里面坐着正在痛哭流涕的赵兰;花轿一悠荡,轿帘露出一点缝隙,里面坐着微笑着向他招手的赵兰。心里就暗暗想:“是她吗?是我的兰儿吗?是我看花了眼还是……。”常国林心不在焉地走着,突然脚下一滑,仰面朝天摔在了稀泥里。
马上的常时话看着躺在稀泥里的常国林,一本正经地又咏颂道:“苦心中,常得悦心之趣;得意时,便生失意之悲。”
却说迎亲的队伍离开常时话和常国林后,不一会儿就遇上了虎子他们。
虎子、狗蛋和几个伙计赶着马车拉着两具棺材,在满是稀泥的路上艰难地走着。一个伙计站住,伸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指指前方:“哎,看这样子是吃婆姨迎亲的。”
众人抬头,纷纷抹抹脸上的雨水,向前看去。
陈二拐全身尽湿,脸上喜笑颜开地骑着马迎面走来。陈二拐的身后是一顶小花轿。
陈二拐见前面不远处的几个人赶着马车拉着两具棺材,心里感到说不出的别扭。也难怪陈二拐心里不舒坦,大喜的日子遇上了抬埋死人的队伍一般人都认为大不吉利。陈二拐回头看看身后的花轿,大概是感到大喜的日子该当热闹点,也或者是觉得没花一文钱就娶了个美人做婆姨心里得意,又或者是想借热闹冲淡遇到棺材的晦气,就笑呵呵地说道:“伙计们,吼上几句嘛。”
打头的轿夫笑到:“二拐,吼甚嘛?”
陈二拐哈哈笑着说道:“甚好听就吼甚嘛。”
于是轿夫们一递一句就吼唱上了:
“八月十五雨淋淋。”
“我头一次走进妹妹的门。”
“九月初九喝烧酒。”
“低头就往妹妹家里走。”
“十一月立冬风在刮。”
“我管你爹叫爸爸。”
“腊月初八满地的雪。”
“愣头愣脑往妹子怀里扎。”
“大年初一吃饺饺。”
“妹子你坐上了大花轿。”
“二月初二龙抬头。”
“我给妹子揭盖头。”
吼唱声中,迎亲的队伍和虎子他们走在了一起。虎子等人将马车停靠在路边。陈二拐得意扬扬率先骑马走过去,小花轿到了虎子等人的身前,慢慢地也走过去了。
虎子仔细一看迎亲的队伍,认识其中一个叫蛋蛋的后生:“蛋蛋,问一声,你们这是……。”
蛋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低声道:“我们这可是去你们常家庄园迎的亲。你不在怕是还不清楚,这新媳妇就是你们常家庄园的使唤丫头呀。”
虎子一惊,心里隐隐地就猜到了点什么:“常家庄园的使唤丫头?这丫头她叫个甚名字?”
蛋蛋挠挠头:“就听常当家的和大奶奶叫她兰儿……。”
虎子脸色大变,回身追上已经走过去的蛋蛋:“你说她叫、叫兰儿?”
蛋蛋点点头,低声道:“像是叫兰儿。听说这丫头肚子里还怀着个私娃娃呢。唉,也就是陈二拐三四十了还打光棍,熬光棍熬急眼了能要她。要是给我,我肯定是不要的。”
虎子一听蛋蛋说赵兰的短长,顿时把所有的火都发到了蛋蛋头上,猛地瞪起眼,怒喝一声:“闭上你的臭嘴!”
蛋蛋不知道胡管家为什么突然就发火了,惴惴不安地说不出话来了:“胡管家,我、我……。”
虎子双眼怔怔地发呆,心不在焉地向蛋蛋挥挥手,然后就呆呆地站在雨地里,喃喃自语道:“兰儿,兰儿。兰儿到了还是让他们给推出了常家庄园了。大少爷,我没能照看好兰儿,我对不住你呀。我见了你的面可咋向你交代这事嘛?”
旁边的狗蛋和众伙计们疑惑地看着秋雨中突然莫名其妙变脸,如痴如疯的虎子,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沥沥落着秋雨的天空回响着迎亲的队伍的歌声。
 
此时的常家庄园里气氛沉闷,像是久阴的天空积压着一场狂风暴雨。
天和堂正厅里,依儿坐在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一向很少走出地和堂的秀姑也来了,惴惴不安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常时友紧皱着眉头在八仙桌前走来走去,不时抬起头看看门外的秋雨。四姨奶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还在不停地流淌着眼泪,两眼直盯盯地看着走来走去的常时友。
突然,常时友猛地拍了一下八仙桌,对着门外大喊:“来人!”
丫鬟老妈子和下人们此时也都守候在天和堂房檐下或者厢房中,随时准备着听候当家的的吩咐。
早就等候在门外的二迷糊听到当家的呼唤,赶紧跑了进来,怯生生地问道:“当家的,有甚吩咐?”
常时友一挥手:“二迷糊,去,赶紧套上马车在门口等着我。”
依儿明白当家的的心事,知道他要亲自去榆次城了,就叹口气站起身来说道:“等等。”二迷糊就停住脚步,等着大奶奶的吩咐。“当家的,我知道你套车是要去榆次。可眼下这个时候下你不能去。这,你比我清楚。”依儿说的是实话,此时常家庄园上下人心惶惶,当家的常时友要是一走,常家庄园马上就会乱成一锅粥的。
秀姑也点点头,担忧地应和着依儿的话:“是啊,大哥,不说外面乱哄哄的,就是这常家庄园也……。再说现在阴雨连绵你怎么走?城里也还在乱着,你去了我们不是又要为你着急嘛?”
常时友焦虑地大踏步来回走了几趟:“不管了,别说是下雨,就是下刀子我今日个也要去。城里乱又能咋嘛?最多是了我的伙食账嘛。可是,我要是再这样等下去,不用别人动手,我自己先就急死了。”
四姨奶奶爱子心切顾不上害怕了,忽地站起身来:“当家的,我和你一起去。要死我陪着你去死。好歹我也要找找华儿去。”
常时友一挥手:“城里乱,最多是要我的老命,带着你说不定把你也搭了进去。你就给我在这里等着吧。二迷糊,快去吧,赶紧套车。”
二迷糊把眼看看依儿。依儿清楚再劝也没用了,就叹口气对二迷糊微微点点头。二迷糊转身向外走去。
二迷糊刚刚走到天和堂三进门门外,突然大呼小叫起来:“啊呀呀!我的天爷爷呀!三当家的、大少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正厅里,常时友、依儿、秀姑和四姨奶奶等人听到二迷糊扯着嗓子跑了调的喊叫声,都是一惊。常时友当先大步走到了门口。依儿、秀姑和四姨奶奶等人也都跌跌撞撞地奔到门口。
院子里,秋雨还在不停地下着。
常国林全身是泥,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双眼血红,一只脚上穿着鞋,一只脚光着,手中紧紧抓着缰绳牵着马,走进三进门的大门,一步一步向前走来。
马背上。常时话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双眼怔怔地发呆,双手紧紧抱着两个粘满污泥的烧饼。
进了三进门后,常时话依然笔直地坐在马背上,对满院的人看也不看一眼,沉声咏颂道:“君子有终身之忧,无一朝之患。忧先于事,乃能无忧;事至而忧,无效于事。”
常时友、依儿、四姨奶奶等满院子的人听了三当家的常时话的话,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常国林惨然一笑,嘶哑着嗓子道:“爹妈,我把三叔带回来了。”话音未落,身子一软,倒在了院子的雨地里。
常家庄园大少爷常国林被人们七手八脚从雨地里抬进正厅,安放在椅子上。早有丫鬟端来热汤,依儿接过碗眼含泪水亲自给常国林喂着热汤。
常时话对满院子乱哄哄的人们看也不看,抬头仰望着飘雨的灰蒙蒙的天空:“天之将倾,不无忧乎?”咏颂完毕,笔直地走进正厅。
下人们都明白他们的三当家的这是魔怔了,却没一个人敢说出来。常时友其实也清楚这一点,却不敢或者说不肯相信,饱读诗书的常家庄园三当家的会魔怔了。常时友惊异地看着老三常时话怪异的举动,心里一酸忍不住眼眶里就满是泪水了。
秀姑端着一碗热汤送到常时话面前,小心地试探着说道:“他三叔,来。先喝点热汤吧。”
常时话笔直地站在天和堂正厅的地上,怔怔地看看面前的秀姑和常时友,再看看正在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他的其他人,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美酒饮教微醉后,好花看到半时开。”
喝了几口热汤后常国林缓了过来,慢慢地睁开了血红的眼睛。依儿紧绷的心一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林儿,你可算是歇缓过来了。”
常时友赶紧低下头问道:“林儿,你三叔他这是……。”
常国林张开干裂的嘴唇,吃力地发出沙哑的声音:“疯了。魔怔的时候多,灵醒的时候少啊。”
秀姑也过来担忧地问了一句:“太原府蔓儿他们……。”
常国林裂开嘴笑笑:“没甚事。在票号里躲着哩。”
喝了热汤又吃了几口东西后,常国林原本铁青的脸色渐渐地有了血色。秀丽和依儿这才搀扶着疲惫不堪的常国林,到少爷楼常国林和秀丽的卧室躺下。
一直笔直地站在地上的常时话在常时友的安顿下,好赖是坐了下来了。常时友看看端坐着的常时话,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老三!老三!话儿!你认识我吧?我是你大哥友儿啊!老三啊!你、你咋会变成这样样嘛?”无论常时友怎么呼唤,常时话无神的眼睛依然无动于衷地似看非看地对着常时友流淌着眼泪的双眼。常时友心中犹如刀割一样一阵酸疼,悲叹着坐在常时话对面:“天爷爷!天爷爷啊!咋会这样嘛!”
依儿从少爷楼转回到正厅,见当家的常时友只顾流泪只顾伤心了,就对站在一旁的二迷糊吩咐道:“快去请大夫来。”
二迷糊点点头,疾步走出门,走进了连绵的秋雨里。
四姨奶奶一直定定地盯着常时话,心里盼着常家庄园的三当家的能灵醒过来。可她终于失望了,常时话的双眼一直呆滞无神丝毫没有灵性的光彩。四姨奶奶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端坐着的常时话面前,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心存侥幸地低声问道:“他三叔,他三叔,华儿呢?华儿呢?咋不见华儿?”
常时话面对着四姨奶奶,双眼的眼神仍然是一片空白,却又咏颂道:“世无菩提树,亦无明镜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四姨奶奶再也忍无可忍了,双手抓住自己本就散乱的头发用力乱扯,大叫大喊起来:“你、你装甚疯?你告诉,我的儿华儿呢?我的心头肉呢?”长泪横流,仰头悲呼:“我的娃!我的娃呀!”
常时话仍然呆呆地面对着抓狂的四姨奶奶,继续咏颂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依儿无奈地叹口气:“四妹子,你还不清楚,他三叔魔怔了。你问他有甚用。”
四姨奶奶就绝望地爬在桌子上高一声低一声地哭叫起来:“华儿我的娃!我的娃呀!……”
正在此时,刚刚出去请大夫的二迷糊又跑了进来,看着常时友,张着嘴想要说话却一时说不出话来,愣了良久才断续道:“当家的,胡管家、胡管家和我爹他们回来了。”
正厅里其他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四姨奶奶却已经从桌子上一下抬起了头,一把抓住二迷糊的胳膊:“胡管家回来了?在甚地方?”一把把二迷糊推开,如疯似狂冲出了门。其他人这才先后反应过来,常时友和依儿率先跟着四姨奶奶冲出正厅,其他人也一窝蜂地先后冲到院子里。
四姨奶奶刚跑到天和堂二进门的门口,就看见虎子垂头丧气地从秋雨中走来。四姨奶奶披头散发跑到虎子面前,一把拽住虎子的衣袖,直着双眼紧紧盯住虎子,一叠声地问道:“天爷爷啊!胡管家,胡管家,你可回来了。我娃华儿呢?华儿他在甚地方?”
虎子有气无力地缓缓抬起头来,无神的双眼茫然地看着面前如疯似狂的四姨奶奶。四姨奶奶仍然紧紧盯着虎子的双眼:“胡管家,你、你不会也魔怔了吧?你说话呀!我娃华儿呢?”
虎子定定神,神色木然地转回身,抬手指了指身后。四姨奶奶和已经赶到天和堂二进门的众人顺着虎子的手看去,就看到了狗蛋和几个落汤鸡一样的伙计。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一辆马车上放着两口棺材。
四姨奶奶眼睛一下直了,声音颤抖着问道:“胡、胡、胡管家,你、你是说华儿他,他……?!”
虎子眼含热泪,慢慢地回过头来,对四姨奶奶微微点点头。
“天爷爷啊!我的娃啊!”四姨奶奶大叫一声张开双臂哭嚎着向棺材扑去。
常时友紧紧盯着流泪的虎子,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道:“真的?”
虎子流着泪看看常时友,沉重地低下了头。
常时友从喉咙里挤出几声不连贯的声音:“我、我,华儿!我的娃!”眼睛一闭,软软地倒了下去。
众人急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呼叫起来:“当家的。”“醒醒。”“当家的啊!”“当家的你可不能再出事啊!”
 
火光冲天,刀枪林立,杀声四起。茫茫原野,几个牛头马面的怪物手举大刀长枪正在追杀赵兰。常国林骑马迎面向赵兰跑来。
赵兰跑着跑着,摔倒在了地上。赵兰身后的几个牛头马面的怪物离赵兰越来越近,嘴里还在哈哈哈大笑着。
赵兰爬起身来,张开双臂向常国林拼命跑来。常国林策马向赵兰飞奔,嘴里呼喊着:“兰儿!兰儿!”
就在赵兰与常国林的手刚刚互相抓住的时候,赵兰身后的几个牛头马面的怪物也终于追上了赵兰,刀枪纷纷落在了赵兰的身上,鲜血顿时染红了赵兰的全身。
常国林在马上悲痛欲绝地呼叫道:“兰儿!兰儿!”
常国林嘴里呼叫着:“兰儿!兰儿!”从噩梦中睁开了眼睛。
坐在床边,油灯下一直端详着睡梦中常国林清秀脸庞的秀丽,轻轻地叹口气,半是讥笑半是认真地对刚刚睡醒的常国林说道:“你呀你,做梦你都在呼叫你的甚兰儿、绿儿和红儿的。”
常国林眨眨眼,定定神,看一眼低头端详着自己的秀丽:“我、我是在做梦?”
秀丽满心爱怜地看着常国林:“你看你,一睡就是一后晌。睡着了还要做梦。梦里肯定梦见了你的兰儿了吧?可惜呀!可惜!以后你再也难见到你的兰儿了。”
常国林心里一动隐隐地预感到了什么,一翻身坐了起来,紧盯着秀丽的眼睛问道:“你、你说这话是、是甚意思?”
常国林身心疲惫已经到了极致,秀丽不是不知道,不是不心疼不是不爱怜,但一见常国林对赵兰如此关心,不由得心中醋意大盛。她是大小姐出身,向来只有她不在乎别人的份儿,哪里有别人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事。咬咬牙,半是赌气半是成心道:“常大少爷,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我索性就明明白白告诉你罢了。今日个一早,爹和妈把兰儿嫁人了。”
常国林一惊,一把抓住秀丽的胳臂,双眼紧紧地盯着秀丽:“你、你说甚?”
秀丽感到自己的胳膊被常国林抓的一阵酸疼,她的胳膊越是酸疼心中的醋意就越盛。脸上却又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甚至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兰儿肚子大了。她自家说了,那不是你的种。你想想,一个使唤丫鬟没嫁人肚子就大了,还能在咱们常家庄园赖下去?爹和妈就给她找了个人家嫁出去了。”
听了秀丽的话,常国林已经有了点血色的脸一下又变得铁青,直直愣愣地看着秀丽,一字一顿地问道:“今-日-个-晌-午?”秀丽见常国林神色大变,心里也有点怯了,只好微微点点头。
常国林发呆的双眼就不再看秀丽了。十几天没日没夜的奔波劳累使他全身酸疼,举手投足就显得有点笨手笨脚。他忍着全身的酸疼动作极其不协调地爬下了床,嘴里喃喃自语着:“兰儿,兰儿。果然是你!兰儿啊!真的是你!”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到门口。
看着常国林失常的举动,秀丽心里害怕起来了:“哎,你、你要干甚?”
常国林对秀丽的话不理不睬,一步一步走出了屋子,站在连绵的秋雨里,仰天大叫一声:“我负了你!我的兰儿啊!”一下爬跪在了秋雨绵绵的雨地地上。
凄凉绝望的叫声在秋雨的暮色中久久地回响着。
一后晌,就在常国林沉睡的时候,常时话被依儿和秀姑劝着拉着总算是回到人和堂。
常时话回到人和堂倒像是认出这是他的家一样,不用人引导就走进他和惜儿的卧室,四处打量几眼后也不用人搀扶就自己躺在他和惜儿的床上。
当二迷糊请来的大夫走进来时,常时话躺在床上,正在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直直地盯着屋顶,嘴里沉声咏颂道:““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形固勿如槁木,必固勿如死灰。”
大夫进来一看心里已经清楚常三当家的得的是什么病了,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给常三当家的把了脉。
秀姑担忧地看看常时话:“大夫,他这病……。”
大夫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把他一进门看了一眼就诊断出的病情说了出来:“这就是失疯症嘛。惊吓忧虑得人实在受不了了,就成这样样了。看样子怕是难好。唉,先吃几剂药看看吧。记住,再不能让三当家的受惊扰了。”
依儿还不甘心:“那三当家的,他、他就这样了?”
大夫将开好的药方交到依儿手里,长长地叹口气,微微点点头。
依儿抹着眼泪,伤心地看着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常时话:“老了,老了,话儿你咋成这样了?我妹子托梦让我照应你,你这样我咋照应你嘛?”
躺在床上的常时话把放在旁边的被子扯了一把披在身上,又如讲道授课一般咏颂道:“君子之于学也,入于耳,藏于心,行之于身。”
大夫伤感地叹息一声:“到底是解元,就是魔怔了出口也都是圣贤之言啊!”
连大夫都说常时话魔怔了,本来心里还存在一丝儿侥幸的常时友和依儿也只好认定原本睿智博学的常家庄园三当家的确实得了失疯症了。
手足一般的亲兄弟常时话失心疯了,最小的亲生爱子常国华走了,连一向开朗精明的表妹惜儿也走了。打击一个接着一个,让本来就心力交瘁的常时友也病倒了。
当真真切切看到最心爱的小儿子常国华的棺材后,常时友当时就闭过气去。依儿不敢耽搁,就在雨地里用力掐着常时友的人中,直到依儿感到自己的手指都掐疼了,常时友才悠悠地转醒过来。醒是醒过来了,可醒过来后不但手脚麻木了,连说话也说不清楚了。
常时友是要强的人,在雨地里醒转过来后就要自己站起来,但心里要强身子却不做主,刚刚站起身来,双腿一软就又要倒下去了,幸亏依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没有又倒下去。
大夫给常时话看过病从人和堂出来,依儿就又带着他去了天和堂。大夫给常时友把过脉后只说了两个字:“中风。”在场的人听了后就感到心头沉沉的喘不上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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