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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普通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历史小说   会员:常崇保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3/3/30 17:10:26     最新修改:2013/3/31 10:56:11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大儒商 第二十二章》
【原创剧本网】作者:常崇保
第二十二章
 
王守义被衙役抓起来向衙门走的时候,大隆号布店里三三两两的顾客正在选购布料,众伙计忙着招呼顾客,常时话则在打着算盘在算账。
猛地街上传来乱哄哄嘈杂的声音。众人向门外看去,就见一队衙役捆绑着王守义从布店门前走过。
常时话一眼看到衙役们押解的是王守义,惊异地说:“哎!那不是王家的……。哎,老张,快去问问出了甚事了?”
伙计们正想看看热闹弄个明白,一听大掌柜让打听,站在门口的老张急忙走出店门外去打听去了。
常时话看着街上王守义的背影,皱着眉头低声自语:“王少爷咋被抓起来了?这到底是出了甚事了?”
街上嘈杂的声音渐渐地远去了。
去打听究竟的伙计老张叹息着走进来:“唉!谁能想到?让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嘛,咱原前的东家王少爷在百花楼打死了人了!”
另一个伙计好奇地问:“真的?这是甚时候的事?打死甚人了?”
其实他是把其他人也都想问的问题给问了。
老张摇摇头:“就刚刚的事。说是和老鸨因为银子吵了几句,王少爷一怒之下失手就把老鸨给打死了。”
众人就惊异地议论起来了:“这是甚事嘛!”“你说他打个老鸨子干甚?”“这回这官司可够戗!”“唉!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嘛!”“放着好好的人不做,他咋就非要弄成这个样样嘛!”
常时话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已经变得空荡荡的街头。
天黑下来大隆号刚打烊,常时话就让刘三赖带着到死囚牢里去看王守义了。
常时话手提着饭篮走在前面,刘三赖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向死囚牢门口走去。
牢头两眼一瞪,用他惯常的凶恶的口气喝了一声:“站住!不清楚这是甚地方?胆敢随便往里走?”
这时候刘三赖派上用场了,一下站到常时话前头,扯高气扬地点着牢头的鼻子:“我说你个瞎了狗眼的东西。”
牢头一看是魏公子的跟班榆次街头出了名的混混刘三赖,知道这人是不能得罪的,就赶紧陪着笑脸:“哎,是刘三爷。你这是……?”
刘三赖生气活现地向后指指常时话:“清楚这是谁?这是去年乡试解元,魏公子的座上客,现在是大隆号布店的大掌柜。”
牢头这回是真的肃然起敬了:“呦!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常解元。失敬,失敬!”
常时话赶紧摆手笑着说:“牢头你真是太客气了。今日个我这是有求而来呀。”
刘三赖大模大样地拍拍牢头的肩膀:“常先生要进去给王守义送口吃食。让开点路吧。”
牢头为难了:“就那个死囚犯呀!刘三爷,你这可真是让兄弟我为难了。对死囚犯不能随便探牢嘛。”
刘三赖皱着眉头:“这是魏公子的意思。你敢拦着?”
常时话笑着解释说:“王少爷虽说眼下是死囚犯,可他是我以前的东家。今日个送口吃食也是尽我的一点心意。牢头大哥就行个方便吧。”说着将一块银子塞在牢头手里。
牢头赶紧推让道:“常先生常解元,这可万万使不得。有魏公子一句话就甚也有了。”
刘三赖嬉笑着拍拍牢头的肩膀:“你看你那孙子鬼样样。啧!常先生赏你你就收着吧。还假眉三道干甚。”
牢头陪着笑开了门:“快着点。兄弟怕上头有人来查牢。”
常时话点点头:“知道了。”快步走进了牢房。
王守义闭着双眼,披头散发满脸的鼻涕眼泪瘫卧在一间牢房的草堆上。
刘三赖冲着王守义招招手,粗声大气地吆喝道:“哎,哎,哎!起来。常先生来给你探牢了。”
王守义睁开双眼:“谁?谁来看我了?”
刘三赖不耐烦地指指常时话:“你没长眼?这不是常先生嘛。”
看着王守义眼下的这境况,常时话叹息一声,轻声念了一句诗:“披枷今日焉知悔?王少爷,来吃口东西吧。”将手中的饭篮子放在王守义的牢房里。
王守义双眼直直地看着常时话,像是看到救命的活菩萨一样,连滚带爬地扑到常时话面前:“哎呀!三、三当家的,三当家的,你、你救救我!救救我呀!我没想杀人啊!我不想死啊!”
常时话无奈地叹口气:“唉,事到如今,你就是求谁也徒唤奈何。王少爷,看看我到底还能帮你做点甚?”
王守义揪着胸膛:“我、我难受!难受死了!三当家的,求求你给我抽上一口吧,就让我抽上一口吧。抽上一口我就是死也死得塌实了。我……我的妈呀!”一边哭喊着一边甩开脑袋用力向木栏杆上撞着。
刘三赖不屑地发出一连串的冷笑:“嘿嘿嘿!哎呀!这世上咋就会有这种孙子鬼人?”
常时话叹口气:“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咋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当晚常时话回到家就把王守义犯事的话告诉了赵举人。按赵举人的吩咐又和惜儿去王家大院告诉了王守义之母。
赵举人唏嘘着说:“唉,王守义再不肖,他也是我的学生。他咋就出了这事了?啊呀呀!说来我这做先生也有教导不力的过错啊!”
常时友叹口气:“表叔,这和你没甚关系嘛。他这人生就的不知饭香屎臭,谁也拿他没办法。”
依儿点点头:“大表哥话粗理正。他亲爹都拿他没办法,活活让他给气死了,你个先生还能咋样?”
这时传来常时话和惜儿的脚步声音。他们是刚刚通告了王守义之母消息转回来的。
常时话进到书房就感叹道:“没想到!真没想到!这王老夫人得知儿子犯了死罪,居然不惊不诧。”
惜儿也感叹连连:“刚走进王家大院的时候,我们还怕老太太一听到这消息会着急得当下就背过气去哩。谁想到人家也就是点了点头,说早就知道早晚要出事,只是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你们看看,这老太太不是凡人啊!”
 
常时话和惜儿说的没错,王守义之母的确不是个平凡的老太太。先前有王正发理家,后来又有王守义败家,王守义之母的不凡之处就没有机会显露出来。眼下王正发走了,王守义又犯了人命案子进了死囚牢,王守义之母的不凡之处就得到了表现的机会。
王守义犯事之前王守义之母还躺在炕上生病,得知宝贝儿子犯了人命案子后,反倒一下子精神起来了,本来昏昏沉沉的头脑反倒一下子清醒了。精神是精神了,清醒是清醒了,但身子还是很虚弱。她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炕上,躺了整整一夜又一整天,身子几乎没有挪动过一下,脑子却飞快地做出眼下该当立马做出的决断。
空旷而寂静的王家大院,眼下从早到晚就只有王守义之母这个老太太躺着,如果不是呼吸时胸膛微微地起伏着,看上去她就跟个死了的人没两样。
暮色中的王守义之母的卧室里,王守义之母闭着眼躺在床上。她在等着一个人,这个人是她拜托常时话替她叫来的。她知道眼下只有这个人能帮她救宝贝儿子一条命。
终于,门外传来一阵踢踏的脚步声。
王守义之母的双眼一下就变得明亮起来。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地走近了。
王守义之母呼地一下坐了起来,麻利地下了炕,理理散乱的头发,整整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脚步稳健地走出了卧室,进了外间的厅屋坐在太师椅上。
此时大掌柜正走到厅屋门口。在王守义之母看来,眼下她除了依靠王记布店原先的大掌柜外,其他人都指靠不上了。她在选定大掌柜为最后指靠的人的时候,心里居然没有一丝的优柔寡断和含糊。她就一门心思地认定了,这个人是能靠得住的。
大掌柜进来后,王守义之母没有说客气话,只是指指八仙桌另一边的太师椅算是让了坐。见大掌柜坐下来了,她才镇静地低声说:“大掌柜,甚都不要说了。事哩我都清楚了你也都清楚了。眼下除了你任甚人我都指靠不上了。今日个麻烦你来就是想告诉你,看在走了的老东家的份上,你帮我跑跑腿办办事。”
大掌柜叹口气,然后真诚地说:“你看看这事弄得。唉!老夫人,有甚事你就吩咐吧。不看活着的我也看走了的面子,但凡我能做到的我都尽力。”
王守义之母伸手四处指指:“变卖!全变卖了!这宅院,这些家当,还有王家名下的地。但凡是王家能卖的东西都变卖了。”
大掌柜猛地吃了一惊,疑惑地问:“变卖?老夫人你给我交个实底,你这是要弄甚嘛?”
王守义之母惨然一笑:“救我的儿,救我的娃。我就是买也要把义儿的命买回来。”
大掌柜叹口气:“老夫人,我清楚你这是信得过我才托我办这事,我也实话实说,虽说眼下王家的家底空了,可就是这宅院和大几百亩地也能卖出不少银子。怕就怕……。”
王守义之母很镇定地问:“怕甚?眼下我还有甚怕的?”
大掌柜摇摇头:“唉,怕就怕这些银子都扔到黑窟窿里,到头来弄不出一点响动啊。”
得知大掌柜的担忧后,王守义之母无声地苦笑一下:“弄不出响动来也就拉倒了。我也尽心了。我尽到做娘救儿的心了。到了地下也好给老东家回话了。”
大掌柜被王守义之母的话感动了,微微点点头:“这倒也是。可你把这些都变卖了,日后你靠甚过日月嘛?”
王守义之母怔怔地看着大掌柜:“我的娃要是没命了,我还能活着?义儿真要是被砍了头,我留着这些给谁?有人才有个盼头。人都没了还盼个甚?”一挥手,“我也不留你多坐了,这大院子里就剩下我一个孤老婆子了,也没个人烧水泡茶嘛。那我就麻烦你抓紧把这事帮我办了。”
大掌柜沉重地点点头,站起身来,慢慢转身向外走去。
大掌柜果然不负重托,从王家大院出来后一刻都没有耽搁地四处奔走,终于把能变卖得都变卖了。然后把收到的银票一文不少地交到王守义之母的手中。
大掌柜没说一共变卖了多少银子,王守义之母也没问。王守义之母接到银票后,从中间随手抽出两张来装在自家身上,把剩下的银票又一股脑儿都塞到大掌柜手里。王守义之母没告诉大掌柜这些银票干什么用,大掌柜也没问。
大掌柜揣着银票又走了,又把一个冷冷清清的王家大院留给了王守义之母。
王守义之母摸摸身上装着的两张银票,就披头散发地走出厅屋,抬头看看蓝蓝的天空,毅然决然地向王家大院大门外走去。
村路上,王守义之母瞪着无神的双眼走着。
一个村民指点着王守义之母:“你们快看,王家老太太出来了。咋看上去有点不对窍嘛。”
另一个村民疑惑地说:“魔怔了?”
一个老一点的村民叹口气说:“唉,老的死了,小的在死囚牢里等死,她能不魔怔嘛!”
王守义之母没理会村民们的议论,自顾自笔直地走出了车辋村村口,一直向榆次城走去。
王守义之母瞪着无神的双眼走进了城门,穿过大街走过小巷。终于,王守义之母瞪着无神的双眼来到了死囚牢前。“我的儿!我的娃!我的义儿啊!”她瞪着无神的双眼向死囚牢里走去。
牢头一看怎么一个疯婆子也敢闯牢房,就横眉瞪眼地呵斥道:“哎,哎,哎!疯老婆子,念叨甚哩?要念叨到别的地方念叨去。离远远的!”
狱卒皱着眉头低声叨咕道:“这疯老婆子,发甚魔怔哩,找儿子咋跑死囚牢里来找嘛?”
王守义之母瞪着无神的双眼直直地走到狱卒面前,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看也不看一眼就塞在狱卒手里:“我要看我儿!我要看我娃!我的义儿!妈来看你来了。”就要往里走。
狱卒将手里的银票晃一晃,看着牢头:“头儿,你看这……?”
牢头笑笑,一把将银票夺到自己手里,挥挥手:“让她进去吧。这疯老婆子出手倒是大方。伙计,你放心,有你的一份。”
狱卒笑着点头:“那我就让她进去。哎,哎,哎,谁是你儿子呀?”
王守义之母张开干裂的嘴唇说:“王守义。王守义就是我娃呀。快让我进去看看我的儿。”
狱卒叹口气摇摇头:“唉,原来是王家的老太太。难怪疯疯癫癫的,儿子犯死罪了嘛。”说着一把打开牢房的门,“快点!”
王守义之母连连点头:“快点,快点。”跌跌撞撞冲进了牢房。
此时王守义大烟瘾发作正在地上翻滚着,不断用头撞着墙。
王守义之母一见儿子的情景就失声哭叫起来了:“我娃,我的儿啊!义儿,妈来看你来了。”
王守义翻着白眼球看一眼母亲:“妈!你、你来救我来了!我饿,我要饿死了!我难受!难受得要命!”
王守义之母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脑门:“我娃饿了。我、我咋就没想到带点吃食嘛!我真是老糊涂了!我真是老糊涂了!”
王守义从地上爬起来,一下扑到母亲面前:“妈,妈,快给我两馍馍。我就要饿死了。”摸一把鼻涕眼泪,“不,不,先给我一个泡。先让我抽上一口。我难受啊!我难受得活不下去了!”
王守义之母流着眼泪抚摸着儿子的面颊,无奈地说:“儿啊!你让我到甚地方给你弄大烟嘛?”
旁边的狱卒失笑着搭腔了:“哎,你这疯老婆子,难道就没听说过有钱使得鬼推磨?在这世上,只要你有钱,甚事都能办。”
王守义之母抬头看看狱卒:“真的?那、那我给你银子。我给你多多的银子。你给我娃弄吃的来,再弄些大烟来。”掏出另一张银票塞在了狱卒手里。
狱卒看一眼手中的银票,吃惊得叫出声来:“我的妈呀!这、这一出手就是一百两!放心吧,我转眼就给你弄来。”转身走出了牢房。
王守义眼巴巴地看着狱卒走出牢房:“快!快!快呀!我真是难受死了。我、我还是死了吧!”拿头撞了两下墙,然后无力地瘫在地上,“我不想死。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呀!”
王守义之母哀怜地抚摩着儿子:“我的娃呀!看看,看看弄成甚光景了!儿啊,你真是受罪了!”王守义之母悲痛是悲痛,但头脑依然十分的清晰,趁身边没人的实际,爬在儿子耳边低声说:“义儿,你忍着等着。妈上下都使了银子了。妈就是买也要把你的这条命买出去。”
王守义绝望地看着母亲:“没用。没用了。我杀人了。我犯的是死罪啊!可我真的不想死!”说着爬在母亲脚下默默地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
这时狱卒打开门走了进来,一只手里提着一个饭篮,另一只手里居然拿着一杆烟枪。
王守义一把从狱卒手里将饭篮夺过来,从里面拿出一只烧鸡,张开嘴在烧鸡身上咬了一口。又一把将烟枪从狱卒手里夺过来,含混不清地喊叫着说:“灯,灯,灯!”一把将手里的烧鸡扔在地上,颤抖着手抓起了烟枪。
狱卒叹息着摇着头将灯递给了王守义之母。王守义之母弯腰将灯放在儿子面前。
狱卒顺手将一个小纸包丢在王守义面前:“给你!给你!抽去!抽去!唉,你看你那孙子鬼样样,真是羞了先人了你!”说完不屑地转身走出去了。
王守义颤抖着手将面前的纸包打开,将一小撮烟膏装在烟枪上,凑到油灯前,急不可待地抽了起来。
王守义之母端着油灯,双眼怔怔地看着儿子,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老泪就吧嗒吧嗒地滴落到王守义端着烟枪的手背上。
王守义将一泡大烟抽完,美滋滋地闭上双眼。猛地,王守义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手背,手背上湿汪汪都是眼泪。抬头向上看,就见母亲正在看着自己,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
王守义就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将手里的烟枪缓缓地放下:“妈,你走吧。再不要来看我了。更不要为我花甚银子了。王家已经毁在我手里了,我不能再让你老了老了为了我再受穷受恓惶。儿子不孝啊!”说到后面一句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只好用力咬住嘴唇,一用力嘴唇咬破了,血流了出来。
 
事实上王守义之母不凡的决断没有错,她对大掌柜的绝对信任也没有错。
大掌柜手里攥着王守义之母递回来的银票时,感到心里沉甸甸的。大掌柜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通过各种门道,将这些银票转到了魏巡抚的师爷手里。魏巡抚的师爷是明白人,除了暗中自己留下一小部分外,王家的银票绝大多数还是在不同的场合和不同的时机递到了魏巡抚的手里。
师爷这天将王家递上来的最后一沓银票放在魏巡抚的面前:“大人,这是王家孝敬你的。”
魏巡抚两眼贪婪地盯着银票:“这、这是何意?王家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这叫本官可真为难嘛。”
师爷笑呵呵轻巧地说道:“大人为官一方为民造福,为国操劳,百姓们表示一下心意也是该当的嘛。”
魏巡抚就心安理得地拿起了面前的银票,从中抽出几张来递到师爷面前:“其实你也不容易,跟着本官跑前跑后的。虽说都是为朝廷效力,但也确实辛苦你。这些银子就当茶钱了,你收着吧。”
师爷看一眼银票还要演一把戏假意推托道:“大人,这、这不好吧。”
魏巡抚笑笑:“拿着。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官还要靠你想想该当如何行事哩。”
师爷就接过银票来揣在怀里:“那就谢大人了。其实这事说好办就好办,说不好办还真不好办。”
魏巡抚皱起眉头:“此话怎讲?”
师爷笑笑:“总之,这事嘛大人从今日起就甚都不知道了,到时候就听榆次县衙的禀报就是了。”
魏巡抚点点头:“也对。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大掌柜上下为王家使银子,其中一条最主要的门道就是魏公子。大掌柜和魏公子毕竟有一面之交,常时话也是大掌柜举荐给魏公子的。魏公子对王家变卖所有家产想要救王守义的事自然是一清二楚。但魏公子不傻,虽然心里清楚,可对谁也没有吐露半点风声。只有一次是个例外,那也只是一时得意,隐约向常时话暗示了一句而已。
那天大隆号刚刚打烊,魏公子转悠到铺子里来看看。
常时话向魏公子打声招呼,将账本收在柜子里:“东家,咱们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魏公子也高兴:“哎呀,我是真没想到你常解元还真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实话说吧,刚开始用你的时候我的心里犯嘀咕哩。”
常时话不在意地笑笑:“现在不犯嘀咕了?对了,绸缎的存货不多了,得进一些了。”
魏公子点点头:“那就进。以后生意上的事你做主。”
常时话认真地说:“一般的事我当然会做主,可遇上大事我还是要知会东家一声。这是规矩嘛。”
这时狗蛋手拿鞭子走到大隆号布店门口:“大掌柜,该走了吧。”
前一阵子王家的马车也变卖给了魏公子了。魏公子就把马车派给常时话从车辋村到大隆号来回代脚用。狗蛋还是赶他的马车,只是换了个主人,挣的银子也比以前多了几两。
常时话整整衣服:“就来。东家,那我就先走了。”
魏公子现在是真的很欣赏他的这个大掌柜:“大掌柜,我说以后你就住在柜上嘛。成天价这么来回跑也不是个长事嘛。”
常时话叹口气:“我家老二不在家,我要是也不回去的话,就剩下老大一个人了。我也是怕他孤闷。唉,等着吧,等老大成个家就好了。”
魏公子叹息一声:“不是我说你们兄弟,就你们那小土房子小院子,还想给你家老大成家?前一阵子王家变卖那大宅子,我说你们为甚不把王家那大宅院买下来。正好也在车辋村嘛。”
常时话回头看一眼魏公子:“王家把大宅院给卖了,这我知道。王家一开始也打问过我家买不买,可我们没买。为甚?这个时候买人家的宅院那不是捡现成便宜?这事不能干嘛。谁愿意买谁买去,反正我们是不能买。”
魏公子笑笑:“你这人呀,就是太仁义。读书人嘛,也是该这样。对了,王大少爷咋样了?”
常时话叹口气:“前日个我又去看了看。住了几十天的大牢,人都不成个样样了。唉,谁让他犯了这死罪的?王家老太太变卖家产就是想救他,可到了这个时候,任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魏公子不无得意地摇摇头:“救不了他?怕是未必吧。”说着就冲常时话神秘地笑了笑。
常时话一时解不开魏公子话里迷:“哦!?”
魏公子就此打住,不再往下说了,冲着门外大声道:“我说狗蛋,来回接送大掌柜的时候你小心在意点,别出个甚事。大掌柜现在可是咱们大隆号布店的财神哩。”
常时话笑了笑:“东家,言重了言重了。”向魏公子拱手走出店门。
 
初夏的日子里,该种的秋庄稼都种完了,麦子还不到收割的时候。这二十来天是农人们难得的悠闲日子。就在这个时候,常时留跟着驼队从江南运送茶叶绸缎路过榆次,顺便也就回家看了看。
后晌的时候,常时友坐在院子的小石凳上闷头抽着旱烟,想着自家的心事。不久院门外传来惜儿的脚步声。常时友头也没抬问了一句:“是惜儿吧?”
惜儿走进院子:“大表哥,我还没走进来你咋就知道是我了?”
常时友笑笑:“就你那急惶惶的走路,能听不出来?”
惜儿一噘嘴:“我听出来了,大表哥这是笑话我走路不稳当了。”
常时友笑笑:“没,没笑话。小妮子家的嘛,就该当活少点。可不敢像大表哥一样……。”
惜儿嘻嘻笑了起来:“哟呦呦!大表哥,听你这话倒像你七老八十了。”
常时友又装上一袋旱烟:“反正比你大不少。来来来,过来坐这儿,和大表哥说说话。大表哥正闷得慌哩。”
惜儿笑笑坐在常时友对面:“大表哥,三表哥还没回来?”
常时友抬头看看院门:“快了吧。”
惜儿看看常时友认真地说:“大表哥,你也二十大几的人了,整天价这么闷着咋成?赶紧给我娶个大表嫂吧。你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我也多个说活做伴的人嘛。晌午的时候媒婆不是来给你提亲了嘛,听说是人家女方家先愿意的,你咋甚都不说就让人家媒婆走了。”
常时友愣怔一下,故意板下脸来:“小妮妮家的,咋能和大表哥说这?”双眼却出神地看着眼前闪亮的旱烟火头。
惜儿叹口气:“大表哥,其实我也清楚你的心事。可……。”
常时友抓着旱烟袋的手哆嗦了一下,掩饰地白了惜儿一眼:“你个小妮妮清楚个甚?你甚也不清楚。大表哥呀就想这么一个人过。哎,我还就悦意这么过一辈子。娶媳妇成家,那不是给自家找麻烦嘛。”
惜儿看看常时友,低声说:“其实大表哥你心里苦着哩,你心里恓惶着哩。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
常时友苦笑一下:“甚话?你这叫个甚话?我有甚苦?还恓惶?你看看我的地越来越多,车马也置下了。眼下你话儿哥又是大隆号布店的大掌柜。临近村庄的人都把我当成财东看哩,我咋还能恓惶了?”
惜儿认真地说:“大表哥,你清楚我说的不是这些。”
常时友摇摇头:“你这小妮妮呀。你还清楚我想甚哩,我倒是真的清楚你是在等你的三表哥等你话儿哥哩。”
惜儿羞红了脸:“大表哥,你……。唉,今日个咱们不说我,也不说话儿哥,就先说说媒婆给你提亲的事吧。”
常时友一挥手:“媒婆媒婆,我一见媒婆头就大。可别和我再说甚媒婆,更别说甚提亲的事了。”
的确晌午的时候媒婆是来给常时友提过亲。此时依儿也正在赵举人的书房里和赵举人说道着这件事。
赵举人正在写一幅字,依儿走了进来,坐在赵举人对面的椅子上默不作声。
赵举人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看女儿:“出甚事了?”
依儿叹口气:“媒婆走了。大表哥和人家媒婆没说几句话就说以后再说。他连人家闺女都没见就把媒婆送走了。大表哥他也二十大几的人了,咋就不赶紧成个家嘛?”
赵举人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感叹地说:“唉,你大表哥的心事你还不清楚?”
依儿低下头,无奈地叹口气:“我是清楚,可我、我、我的心里……二表哥。”
赵举人苦笑着摇摇头:“照理说终身大事父母做主,当初本想给你寻找个书香门第的人家,可你大表哥和二表哥一来,事就全走了样样了。唉,你妈走的早,你们也就少了管教。这些话就不提了。现在既已如此,你二表哥的意思是个甚?”
依儿低下头红着脸低声说:“他、他只是说长兄如父。”
赵举人点点头:“哦!这就难怪留儿这几年一直跟着驼队在外头到处跑,一年到头也没几天沾家的时候。他这是自家解不开这结,他是在躲哩。唉,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躲到甚时候算个完嘛?”
依儿低声说:“我猜想他是要一直躲到大表哥娶妻生子。爹,常家兄弟的父母走的早,论起来他们也就是你这一个长辈辈。有的事你得给他们做主嘛。”
赵举人无奈地摇摇头:“我能做甚主?他们兄弟现在有家有业,算起来也是财东人家了,我能给人家做甚主?就说你大表哥的终身大事吧,以前我也没少开导没少劝解,可他心里的结还是没解开。看来呀,这结也就只能靠他们自家去解了。旁人说甚都没用嘛。”
这时惜儿急匆匆走进来:“爹,王家老太太把宅子卖了。”
赵举人点点头:“我知道。不是前几天刚卖了嘛。”
惜儿神秘地低声说:“可你不知道那老太太搬到甚地方住去了。”
赵举人摇摇头:“搬到甚地方了?”
惜儿叹口气:“搬到村外小庙庙里了。”
依儿感到有点惊异:“她、她难道就真的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了?非得住那小庙庙里?”
赵举人沉思着说:“唉,当年王家在这一带也是富甲一方,可是富又有个甚用?实际上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也就没了。倒也没甚。王家数不清点不尽的家产一眨眼没了,这不算个甚。问题是王家的人死的死了,没死的也和死人差不多。唉,王家算是从根根上完了。”
惜儿点点头:“王家败就败在王大少爷的手中了。王守义现在这个下场也是他自作自受。”
赵举人这时便又用他惯常的哲人口吻平静地评论说:“话也不能这么说。王家是败在王守义手中的,这不假。可王家早在王守义之前就已经从根根上烂了。仕不过三代,富不过五世。王家也风光够年头了。唉,只是那老太太以前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现在王家一下败落到这个地步,她一个人咋个活法?”说到这里,就认真地吩咐两个女儿,“不管咋说咱们和王家也算是有些交情,隔三差五你们两个去给她送口吃食,也算是尽尽咱们的心意。”
惜儿一噘嘴:“哼!一想起王守义那个坏德性我就生气!还送……。”刚说道这里,院门外传来一阵马车的声音。惜儿眨眨眼说:“听着咋像是三表哥回来了。这可怪了,今日个他回来得咋这么早?”说着走出书房到街上看去了。
依儿叹口气:“惜儿命好。”
赵举人当然明白女儿依儿的意思,惜儿和常时话相好没有遇到说不清楚的难处嘛。赵举人淡淡地笑笑:“各人有各人的命。
依儿张开嘴正要说话,却听到从院子里传来惜儿兴奋的喊叫声:“爹,姐姐,二表哥回来了。”
 
驼队是在晌午的时候赶到榆次城的。王记布店眼下虽然改成大隆号布店了,但驼队一到榆次城还是按原来的规矩,先到大隆号,看布店需要进什么货。   
店里众伙计和众镖师七手八脚地从骆驼背上卸店里要进的绸缎,常时话陪着段大棒、天宝和常时留喝茶。
段大棒笑道:“一开始我们还以为这个布店还关闭着哩。没想到你把这布店给支撑起来了,还做了大掌柜了。”
天宝耍笑着说:“留儿兄弟,眼看着驼队要不行了,干脆咱们两个留下来给话儿兄弟做伙计吧。”
常时留开心地笑了笑,点着头说道:“好啊!给我兄弟做伙计那还有甚说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听说驼队生意要不行了,常时话不解地问:“驼队咋就不行了?”
段大棒叹口气:“你该当清楚嘛,长毛贼造反,江南乱得不成个样样了,咱这驼队的货物都快采办不上了。这不,好不容易采办齐货物了,时间也晚了一个多月了。这回到口外,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到年底了。”
常时话点点头:“长毛贼造反我是知道,可没想到闹腾得这么厉害。洋鬼子一会儿在这地方一会儿在那地方到处乱折腾,现在长毛贼又公然造反,我看这大清朝……。唉,咱们不说这些了。段大哥,你们甚时候动身到口外?”
段大棒喝口茶:“已然晚了一个多月了,再不敢耽误了。明日个一早就动身。驼队今黑就歇息在东阳镇。趁着还有点空,留儿兄弟你和话儿兄弟回家看看,和你大哥说说话。我们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常时留点头:“那我明日个一早去东阳镇客栈找你们。”
为了让二哥常时留早点回家,常时话向店里的伙计们交代了该做的事,就和二哥坐着马车提前离开了大隆号。
狗蛋回头看一眼常时留,笑着问:“二当家的,这次……。”
常时留笑着拍一下狗蛋的肩膀:“甚当家不当家的,我一个保镖跑腿的还二当家的?还是叫我留儿听着顺耳。”
狗蛋认真地说:“那可不行。就这几年时间,眼看着你们兄弟发财,眼看着你们兄弟出息,眼看着你们兄弟成了车辋村的财东了。咋还能像以前一样乱叫嘛。嘿嘿,我好赖也认识几个字,这个礼数可不能不管。”
常时留无奈地笑笑:“行了,行了。我们兄弟也就是下苦挣饭吃,发甚财了?刚才你有甚话要说?”
狗蛋甩着鞭子:“我是想问问这回回来得住些日子吧。”
常时留笑笑:“想啊。我是真想多住些日子。可不行。这不明日个驼队就又要走了。”
常时话顺路从榆次延年居买了几样小菜,回到家又亲自下厨做了一个他最拿手的炒鸡蛋。于是天还没有黑下来的时候,几样小菜和酒壶酒碗摆在常家小院子的石桌上。兄弟三人外加刘管家围着小石桌坐了下来。
常时留端起酒碗来说:“回到家真是好啊。我先干为敬。”一口将一碗酒喝光。
常时友惊讶得张大嘴:“老二,你这酒量越来越大了!”
常时留苦笑道:“驼队的人都酒量大。一天到晚在外面跑,就靠着一口酒暖身子嘛。”
刘管家想让他们兄弟好好说说话,吃了两口喝了两口后就赶紧站起身来:“不行了,我是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甚事也办不成了。你们兄弟慢慢喝着,我还得去村东头找王七把地租的事靠实了。”
常时友明白刘管家的意思,就点点头:“那你就先忙你的去。”
刘管家冲着常时留点点头,转身走出院子。
常时留看着刘管家的背影:“瞧瞧,现在咱们倒是离不开这个管家了。”
常时话点点头:“现在咱们家业大了,是得有个管家。”
常时友给常时留又倒满一碗酒:“老二,吃喝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得去看看表叔。”
常时留抬头看看天空的月亮,心事重重地叹口气:“就不去了吧。天也不早了,明日个一早还得赶路哩。一两天你们把我带回来的衣裳料子送过去就是了。”其实他是不知道见了依儿该当说些什么话,他是在躲避哩。
常时友点头:“那也行。这回一走是不是年底才能回来?”
常时留叹口气:“差不多得年底见了。眼下江南一乱,采办货物倒成了难事了,跑完这一趟兴许明年这驼队就散了。”
自打天宝随口说驼队生意快不行了之后,一后晌常时话就在想一个大事。
这个大事一旦定下来后,不但决定了日后常家如日中天的兴盛,也注定了后来常家不可避免的衰败。
这个大事就是常家接手驼队生意。
这时常时话见大哥和二哥说到了驼队的生意,就皱着眉沉思道:“这么多年的驼队说散就散了?我想江南也不会总这么乱着吧。过几年江南一安生了,再想弄起个驼队来倒好说,只是俄罗斯那边的生意可就断了。想再接上线怕是难啊!”
常时留叹口气:“说起来也是这么个理。可也没办法。我们这些整日跟着骆驼跑的人说是股东,可都是小股东嘛,定不了大事。大东家说江南乱哄哄,银子不好挣倒在其次,当紧的是担不起风险。唉,大东家说要散也就只能散了。”
时机成熟了,说话的机会也到了,常时话就把自己寻思了一后晌的主意郑重地说了出来:“大哥,二哥,我看这驼队的生意有做头。你们大东家真要是不干了,咱们接过驼队来干也行嘛。”
常时话的突发奇想让大哥常时友一下惊异得瞪大了双眼:“咱们接过驼队来干?老三你可真是……。接驼队得有多少银子做本钱?再说了人家大东家采办不来货物,咱们接上就能采办来?”
常时话笑笑:“大哥你看你着急个甚。我也就是这么说一说嘛。”
常时留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就是,这事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个甚。到时候再看吧。这半年驼队在周边州城府县走动也分了些银子。大哥,老三,你们看着该买地就买地,该弄甚就弄甚。”说着将银票放在常时友面前。
常时友点点头:“实话说吧,现在正缺银子哩。今年买地买牲口花了不少银子。眼下我是正等着银子用哩,一来我想再买点地,二来抽空也得把妈从常家沟接过来,尽早和爹合葬了。”
常时留点点头道:“这倒是当紧事。不知道这些银子够不够?”
常时友拿起银票来数了数:“差不多。没甚。即使不够现在老三在大隆号布店当着大掌柜,每个月也能拿回来大几十两哩。”
常时留四处看看:“王家卖院子你们咋就不买过来嘛?咱这院子现在看着是有点小了。”
常时友摇摇头:“王家的地我倒是买了几十亩,可院子说甚我也没买。”
常时留疑惑地问:“为甚?”
常时话认真地说:“大哥找风水先生看了一眼,王家那宅院的风水尽了。这倒在其次,主要是在这种时候买人家的院子,那不成了捡现成便宜嘛?不合适啊。咱们不能做那样的事。”
常时友点点头:“咱这院子现在就住着挺好。这可是咱们兄弟三人亲手盖的,住着心里塌实啊。其实真要是想换个大院子大宅子的话也不是甚麻烦事,其他当紧的事都开销利索了,只要有银子,咱想要盖个比王家大院还好还大的大宅院,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现在当紧的还是把家底再弄厚实一些。”
常时留笑呵呵地点点头:“老三你听听,现在大哥说话都有了财东的味道和架势了!”
常时话笑道:“那是。大哥现在是真的财东了嘛。临近村庄的财东但凡是有婚丧大事,都请大哥哩。”
常时友高兴的哈哈哈笑了:“啊呀呀!老二老三你们两个也取笑我了!”
第二天一早常时留又走了。常时留留下几块他精挑细选的布料给依儿惜儿,同时也把苦苦的相思留给了依儿。
每到忙完家务闲下来的时候,依儿就爱手里拿着常时留留下的布料,怔怔地出神怔怔地思念她的二表哥。想着想着,经常就不知不觉地流出酸涩的泪珠。
这天后晌,依儿正捧着衣料出神,想到苦处泪珠子就含在双眼中。
惜儿推门进来看看姐姐依儿:“姐姐,又在看二表哥带回来的衣裳料子?”
依儿掩饰地笑笑:“我是在想这料子能做甚衣裳。”
惜儿低头看看姐姐,心疼地说:“那你眼里咋会有泪?唉,是不是又在想二表哥了?”
依儿苦笑着摇摇头:“唉,一走就是几个月,好容易回来一趟,可、可连个面也没露一转身就又走了。”
惜儿叹口气:“姐姐,这一向你的身子都不太好,你可不能太苦着自家。大夫不是也说了,你这病是思虑过重引起的。姐姐,遇事往宽处想往开想,千万不要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依儿点点头:“这些我心里都清楚。我心里清清楚楚。可、可我就是心里憋闷,心里就是难受。”说着一把抱住妹妹惜儿,在惜儿怀里低声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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