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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普通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历史小说   会员:常崇保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3/3/30 17:05:17     最新修改:2013/3/31 10:52:30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大儒商 第十七章》
【原创剧本网】作者:常崇保
第十七章
 
赌场、青楼和烟馆现在几乎就成了王守义的家了,饭馆就更不用说了。王守义日日挥霍无度,银子就像流水一样从他的手里出去了。
当王守义把身上的银子花光后,打着哈欠,晃悠着身子走进账房来,有气无力地对刘管家说:“刘管家,快给我支100两银子。”
刘管家站起身,叹口气,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说:“少爷,账上已经没有银子可支了。”
王守义一歪脑袋:“没银子了?咋会哩?银子都到球甚地方去了?”
刘管家怯生生地低下头,低声说:“少爷,你今天支50两,明天支80两。出的多,入的少。柜里有多少银子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嘛。”
王守义不以为然地一瞪眼:“你看你这说的是个甚话?有银子就该当花嘛。这咋就叫折腾了?你快把账本拿出来,我看看咋回事?”
刘管家打开柜子,把账本交到流着眼泪鼻涕一下一下打着哈欠的王守义手中。王守义抹一把鼻涕,飞快地翻动着手里的账本。等几本账本都翻完后,他的心就沉下去了,能做的只有绝望地瞪着眼前的账本发怔了。突然,王守义一把把眼前的账本划拉到地下:“没银子了!没银子了!没银子了!日他妈的!没银子了我日后花球甚嘛?”
账上是没银子了,但王家家大业大,单只家里的各种陈设和家当也够王守义变卖一些日子的。于是各种金银首饰和古玩字画就一天一天地从王家往外拿,最后就变成了银子,再经由王守义的手,这些银子就变成了一个个烟泡让王守义过烟瘾了,或者是进了青楼老鸨的腰包,又或者是在赌桌上被别人大大小小地用骰子掷走了。
当这些家当变卖得差不多精光的时候,王守义就真正感到心底里的恐慌和无奈了。王守义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一大口茶,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突然把杯子摔在地上打得粉碎。
旁边的刘管家吓得一哆嗦。
王守义用无神的双眼扫一眼刘管家:“这家里已经没甚值钱的东西了。这银子咋就这么不经花嘛?”
刘管家想要劝说现在王家的当家人几句,但他的嘴唇动了一下,却又打消了劝说了念头。眼前这个人是个不可理喻的人嘛!怎么劝说?
王守义一咬牙,向刘管家一挥手:“我王家这么大的家业,我愁个球嘛。我王大少爷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刘管家,你这就赶紧四处张罗着找个买主,卖几亩地算球了。”
老东家王正发当家的时候,王家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多置进地。轮到少东家王守义当家了,这才没几天就要踢蹬着往外卖地了。
这就难怪刘弯腰刘管家吃惊地瞪大眼睛:“少爷,你、你这说的可是真的?”
王守义眼睛一瞪,不耐烦起来了:“我这么大人了甚时候和你弄过假事?卖几亩地又不是甚天塌地裂的大事,有甚大惊小怪?”
刘管家就闭上了嘴,只是双眼的眼神却满是绝望和无奈。
自从王正发躺倒,王守义接掌王家后,他就真的没了一点点的管束。后来在烟馆过瘾也不满意了,嫌烟馆的活计粗手笨脚伺候的不熨帖,就常常带着大烟到百花楼让他的牡丹伺候着过瘾。时日一长,王守义真的有点离不开牡丹了,就想把牡丹接到家里。
王守义和老鸨说定要接牡丹出去的事后,兴冲冲地从榆次城赶回车辋村王家大院,在厅屋太师椅上一屁股坐下来,对丫鬟挥挥手:“去,快把刘管家叫来。”
丫鬟叫刘弯腰刘管家去了,王守义架起二郎腿,得意地晃着脑袋,自言自语地念叨起来:“牡丹,牡丹,好牡丹。明日个少爷我就把你赎出来了。想甚时候亲你就甚时候亲你。”
片刻之后,刘管家点头哈腰地走进来:“少爷叫我有甚吩咐?”
王守义心情格外好,破天荒地礼让着刘管家:“刘管家,你坐下来,我和你说个事。这事也不是甚大事,就是你赶紧给我准备500两银子,明日个一早我就要用了。”
刘管家犯难了,更不敢坐下,站着低声说:“少爷,这、这……。”
王守义的少爷本性就显现出来了,眼一瞪:“咋了?”
刘管家叹口气,无奈地说:“少爷,不瞒你说,账上只有百十两了,此外就再没有一两多余的了。那百十两还是按老太太的意思硬留下来,生怕老东家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手头也好有个抓挠嘛。”
王守义点点头:“这我清楚。养儿防老嘛,我咋也不能把预备着给老子送终的银子花了。不过我不是早就吩咐过你,让你找个买主卖几亩地嘛?”
刘管家苦笑着摇摇头:“少爷,我找了,不过还没找到合适的买主。车辋村除了咱们王家,其余都是穷家小户的,谁一下也买不起二三十亩地呀。外村人买下王家的地又觉得离家太远不好经管,就是有钱也不情愿买。”
王守义明白刘管家说的这些都是实情,只好长长地叹口气:“那、那就赶紧先给我把那百十两准备好吧。老东家的事你不用担心,日后肯定让他能入土为安就是了。”
忍了很多日子后刘管家实在是忍不住了,咬咬牙破天荒地在主子面前挺直了腰板,大声说道:“少爷,以前老东家待我不薄。有几句话我一直就想说,可一直没敢说。现在我要是还不说,我真是愧对老东家对我的知遇之恩啊。”
王守义没有发现刘管家说话的口气变了,还是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你看你,有甚话就说嘛,干甚罗嗦这么多的废话?你说,你说嘛。”
刘管家的语气就显得非常诚恳了:“少爷,你再不能这样挥霍无度了。再这样下去,王家可就真要破败在你的手里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少爷,你现在要是及早改邪归正还不算晚啊!”
王守义惊异地瞪大眼睛,从椅子上一下蹦了起来,在刘管家面前跳着脚叫嚷起来了:“呀!呀!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敢教训我!你要是敢再说一个不字,就马上卷起铺盖卷给我滚出王家大院。
刘管家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一反平时唯唯诺诺的样子,冷冷地说:“少爷,你要是能改邪归正,你就是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你要是还是这样败家,不用你赶,我这就走。”
王守义真气急眼了,气急败坏地点着刘管家的鼻子:“你走,走,走。现在就走。赶紧给我卷起铺盖卷滚蛋!”
刘管家无神的眼睛望着八仙桌上供着的观音,两行泪慢慢地流出眼眶,冲着八仙桌深鞠一躬:“东家老爷,老太太。你们多保重吧。我不仗义了。”说完一转身,昂首挺胸走出了厅屋。
王守义傻了,他可没想到一向点头弯腰唯唯诺诺的刘管家说走真的就走了。但刘管家离去的背影实实在在地告诉王守义,王家的刘管家真的走了。王守义怔怔地看着向外走的刘管家的背影,喃喃道:“你走,你走。你走了我王家一样过日子。”突然嘶叫起来,“你们都给我滚啊!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宽大的厅屋,昏暗的油灯,中央站着王守义单蹦儿一人。
 
刘管家到底还是没走成。在他就要走出王家大院大门的时候,心里发慌了,他真不知道离开王家后自己能干什么去。于是他就一副满脸委屈的样子走到王正发的病榻前,向王正发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他讲的都是实情,他对王正发的忠心也是实情。但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大通话,最根本的意思却是希望王正发能挽留自己。王正发也知道现在的王家如果离开了刘管家,马上就乱成一锅粥了,也就真的真诚地挽留他了。
刘管家站在王正发的病榻前,满脸委屈地演自己的戏:“东家老爷,你自家多保重了。唉,我、我走了。”就装出一副毅然决然的样子要走。
病榻上的王正发一把拉住刘管家的手:“你看你,这、这是在干甚?和我耍碎鼻子娃娃脾气?我平时待你不薄吧?这个时候你咋能说走就走嘛。”
刘管家叹口气也就顺坡下驴了:“唉,东家当年不但收留我,还一直让我做着管家。这也是一份人情嘛。我心里明白这情理。”
王正发叹口气:“话你也说的对,理你也讲得清。唉,你看看,我现在正病着,正需要你帮衬着少爷理家,你咋就能走嘛?”
刘管家又长长地叹口气,依旧一脸委屈地说:“实话实说,我离开王家也真没可去的地方。可我就劝了少爷几句让他省着点花银子,少爷就指着我的鼻子赶我走,你说我要是不走的话这张脸撂甚地方去?”
王守义之母是真的生气了:“这个义儿也真是太不懂事了。咋就连个好话歹话也分不清嘛。刘管家明明是为这个家好才说这些话的嘛。”
王正发无奈地说:“这个家眼看着破败在他的手里了。刘管家,看在我的这张老脸上,留下来。少爷嘛,我明天就说道说道他。”
刘管家有了台阶了,也就点点头,临了又无奈地叹口气:“唉。东家,你可真苦啊!我都替你心里苦得流泪水水哩。”
刘管家一句话真把王正发说得鼻子发酸了,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后说道:“唉,苦也没甚办法。这都是挨对嘛!看来王家气数是……。唉!不说这些了。”
王正发把刘管家留下来,心里也就踏实了一些,就把自己躺在病榻上一直思谋的事说出来和刘管家商量:“这几年榆次布店的生意一直不错,今年布店的生意更是红火,我想趁今年布店生意好,在年底的时候买进一些地。咱们得留心一下,看看谁家卖地。”
刘管家却苦笑着摇摇头:“东家,你是想置进一些地,想把家业再弄大一些。可、可少爷眼下没银子花,却让我赶紧卖几亩地。你看这……。”
刚刚说到这里,狗蛋来到门口有事禀报:“东家老爷,榆次延年居来人求见。”狗蛋是王家的车把式,跟着王正发和王守义到处走,无意之中也认识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跑堂的伙计和下人。主人办正事的时候,狗蛋守着马车没事干,就爱和这些人闲谝,一来二去就和这些伙计和下人混熟了。延年居的伙计被掌柜派出来找车辋村王家当家人王正发,这伙计就先找到狗蛋,让狗蛋给通报一声。
王正发听了狗蛋的话后一愣:“延年居?我、我和他们可从来没甚往来呀。”心里略微一盘算就知道这些人找自己总没好事,就想着推辞,“就说我身子不舒坦,病在床上不能见客。”
狗蛋在门口答应一声:“是,东家老爷。”转身走了。
旁边的王守义之母可没王正发想得那么多那么快,心里还在疑惑:“延年居来人找老爷会有甚事?”
王正发摆摆手:“不管他。咱们与他们素无往来,不会有甚重要的事。”喘口气就想接着刚刚的话题和刘管家说事,“刘管家,刚才你说……。”
王守义一句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下人又跑到门口禀报了:“东家老爷,延年居的来人说少爷在他们那里被扣住了。”
王正发心里咯噔一下愣住了,这可真是怕甚来甚,刚刚就猜到延年居来人准没好事,果不其然还真不是甚好事。“少爷被他们扣住了?这、这又为个甚?”王正发可以不见延年居来的人,但他不能不管儿子呀。
下人迟疑地说:“来人说、说少爷在他们那里吃喝完了却没有银子付账,还大发脾气打坏了人家的碗筷桌椅,就被扣住了,现在就等着拿银子去领人哩。”
王正发生气地一拍床:“这个畜生。真是气、气死我了。他咋就到了甚地方都不安生?”刚刚有了一点精神的王正发这一着急,脑袋一晕又迷糊过去了。
夜深了,王守义之母愁眉不展坐在男人王正发的病床前,正在长吁短叹。刘管家急步走了进来:“少爷回来了。”
王守义欠人家延年居的银子又砸坏人家的东西,能这么容易就回来?
王守义之所以能当天就回家来,是因为刘管家按王守义之母的意思,到城里的布店拿上足够的银子愣把他给赎回来的。
王守义之母一听被人家扣着的宝贝儿子回来了,惊喜地站起身来,刚要到门口迎一下受了委屈的儿子,却见王守义手拿大烟枪一步三摇走了进来。
王守义之母微微挥挥手,刘管家就知趣地退了出去。他明白儿子被人家扣住,刚刚回来做母亲的肯定要嘘寒问暖几句。他咋说也是个外人,不能在这里碍眼嘛。
王守义举着大烟枪在椅子上一歪,翻翻眼皮:“娘,你咋还不睡觉呀?”
见儿子这么一副煮不烂蒸不熟的样子,王守义之母不由自主地抹起眼泪来:“我,我咋能睡得着嘛!”
王守义淡淡地看一眼母亲:“平时你不是睡的很早嘛,今日个咋就睡不着了?咋了,出甚事了?”听他的口气,好像他自己根本就没出什么事,他的母亲是没事干瞎操心操得睡不着了。
面对宝贝儿子的这副德行,王守义之母也懒的再提他被人家扣住的事,只是叹口气,在太师椅上坐下:“你爹的病又重了。这不还迷迷糊糊睡着不醒。唉,我看怕是……。”
王守义漫不经心地伸个懒腰:“人老了,肯定病多,没甚了不起的。”
这回王守义之母真生气了:“义儿,你、你、你咋能说这样的话?你爹可是被你给气病的呀!”
王守义将手中的大烟枪一晃:“啊呀我说我的老娘哟,我爹他是老了,自己生病了,咋就是我给气病的?对了,要不让我爹抽几口这东西,保管他的病见轻。”
王守义之母被宝贝儿子气得全身直抖:“义儿啊义儿,事到如今,你、你咋还晃你那讨饭勺子。”
王守义将脑袋一晃,将手中的大烟枪掂一掂:“这可是宝贝,咋能说是讨饭勺子?人活着,可以没有天没有地,可以没有爹没有娘,但千万不能没有了这宝贝疙瘩。”
王守义之母被儿子气得再也忍不住了,呼一下站起身来,指着王守义手中的大烟枪:“好、好、好,这是你的宝贝疙瘩,你就守着你这宝贝疙瘩过吧。既然你爹和我这个做娘的在你眼中一文不值,我、我这做娘的干脆就死了算了。”说完一头向王守义坐着的椅子上撞了过去。
王守义脚一蹬地,连人带椅子滑了开去。王守义之母一头没撞着椅子,摔在了地上。看着倒在地上的母亲,王守义叹口气,坐在椅子上敲一敲手中的大烟枪:“你看你这是干甚嘛?要死要活的想要干甚?”装作刚刚明白的样子,“噢,你是想让我戒掉大烟。我要是不戒掉大烟你就要死要活?”
王守义之母还以为儿子真的明白了她的苦心了,从地上爬起身渴求地看着儿子点点头:“你要是不戒掉这害人的大烟,不但会毁了你,也会毁了这王家啊!”
王守义用手中的大烟枪敲一敲脑门:“我戒不戒大烟真这么当紧?”
王守义之母认真地点点头:“义儿啊义儿,就算是做爹娘的求求你了,你就戒掉那害人的东西吧。”
王守义作出一副坚定的架势:“我戒,”缓了一口气,“是戒不掉。不戒掉又会毁了王家。”将手中的大烟枪放在桌子上,“算了,还是我死了罢了。”顺手抓起身旁桌子上的茶杯用力砸在自己的脑门上。鲜血哗地从脑门的伤口流了出来。
父亲王正发病得只剩一口气以及母亲的寻死寻活,所有的这些都没能让王守义戒掉大烟。老子娘快被他气死了,他却还在整天寻欢作乐。
鹅毛大雪在飞舞着。
狗蛋赶着马车,王守义眯着眼很舒服地坐着马车走到百花楼门前停了下来。王守义跳下马车,拍拍身上的雪花:“狗蛋,你是在这里等着我还是也花点银子进去乐一乐?”
四十来岁的狗蛋被十八九岁的王守义说的一下羞红了脸:“少爷,我、我就在这外面等着吧。兴许还能找个人谝一阵。”
王守义嘲笑着拍拍狗蛋的肩膀:“狗蛋,你呀可真是个山鳖。白活这一辈子了。那行,你就在这里等着。”转身走进了百花楼。
百花楼内冷冷清清。
老鸨一见王守义赶紧笑吟吟迎上来:“王少爷可真是少有的多情种,这大雪天还赶着来看牡丹。”
王守义坏笑道:“男人不多情,姑娘没良心。接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口袋扔给了老鸨,“牡丹呢?”
老鸨抓起甩在怀里的布口袋来掂掂:“王少爷,你这是要……要给牡丹赎身?可这点点银子也不够嘛。”
王守义原本和老鸨说好了要替牡丹赎身,可东凑西凑也没凑够银子。王守义只好退而求其次了:“这个,唉,本少爷是想给牡丹赎身。可、可、可……。妈妈,要不这样,我把牡丹长包下来。有一点你可给少爷我记住,从今往后不许别的男人再碰牡丹姑娘了。”
老鸨笑着连连点头:“王少爷你放一百个心,我记住了。有银子我还能记不住?牡丹,王少爷来看你来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雪停了。
静穆的王家大院显露出一份凋敝的气息。
王正发最近几天病得越来越厉害了,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刘管家进来的时候王正发正好清楚着。
王正发吃力地看看刘管家,喘着气说:“少-爷-还-没-回-来。”
刘管家摇摇头低声道:“一早就走了,还没回来。”
王守义之母非常无奈地叹口气:“这个义儿啊可真是让人不放心。”
王正发无奈地闭上眼:“这-个-畜-生!简-直-是……。”
刘管家只好尽力宽慰自己的老东家王正发:“老东家,你也用不着生气。这个、这个,唉,这个生气也没甚用。倒是常家那个二货回来了。”
王正发有气无力地咳嗽两声:“哦,那-个-二-货-不-是-春-起-的-时-候-跟-着-段-大-棒-的-驼-队-走-了-嘛。刚、刚、刚-回-来-呀。”
刘管家点点头:“是。晌午回来的。听说还带回来不少的皮货。”
王正发本来还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皮货?以-前-段-大-棒-他-们-带-回-来-的-皮-货-咱-们-王-记-布-店-也-卖-过,那-可-是-大-有、有、有-赚-头-的。”
刘管家点头:“对对的。尤其现在正赶上天寒。”
说到生意和钱,王正发两眼发着光:“这、这……。就-不-知-道-他-们-想-不-想……。”
刘管家弯腰点头道:“老东家,我清楚了。明日个我就去打听打听。”
 
常时留确实回来了。常时留跟着驼队走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赶在数九之前回来了。
晌午的时候,鹅毛大雪正在天空飘扬着。这个时候也正是王守义坐着马车要到百花楼的温柔乡里逍遥的时候。
依儿穿着棉衣走出房间向院子外面走去。
惜儿推开房间门探头出来:“姐姐,大雪天,你要干甚去?”
依儿心情很忧郁地低声说:“心里憋闷。想到村口走走。”
惜儿会意地一笑:“是不是又在想……。”
依儿很落寞地苦笑一下:“去。别瞎说。”转身走出院子。长时间的苦苦等待,她现在已经再没有心情和妹妹耍笑了。
原野一片洁白。鹅毛大雪在纷纷扬扬地飘落。
依儿低头刚走到村口大槐树下,身后传来了马车声音。依儿回头看去,却见狗蛋赶着马车,车上坐着王守义。
王守义一眼看见前面走着的依儿,赶紧拍拍狗蛋的肩膀:“狗蛋,狗蛋,快停一下。”
狗蛋把马车停在依儿的身边后,王守义坐在马车上坏笑着对依儿说:“大雪天的,依儿妹妹,这是要到甚地方去?上我的车吧。”
依儿转头看一眼王守义:“我有脚有腿,上你车干甚?”
王守义嘻嘻笑着:“你看你这话说的。哎呀,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是我们王家的当家的,说甚就是甚,想甚就是甚。你要是……要是真给我做了媳妇,嘿嘿,那还不是你说了算?我甚都听你的嘛,这你也清楚。”其实王守义心里也清楚,自己就是再求爷爷告奶奶,依儿也不会对自己动心。他心里清楚是清楚,可一见了依儿总还是存在一丝非分之想。
依儿冷冷地看着王守义:“真的?”
王守义认真地点点头:“我甚时候和你说过假话嘛。”
依儿轻轻挥挥手:“那你快点该干甚赶紧干甚去。”
王守义不甘心地看着依儿:“哎,你这是……。”
依儿扫一眼王守义:“你不是刚说了我说了算,你甚都听我的嘛,我现在就说了,你赶紧走你的路。”
王守义也有无奈的时候,见依儿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眉眼,只好苦笑道:“哎呀,依儿妹妹你可真是会日哄人啊。”拍拍狗蛋的肩膀,“算了,算了,咱们赶紧走,到城里办我的正经事去。”
王守义坐着马车向北去了,进城逍遥快活去了。
常时留此时正冒着风雪向车辋村走来。常时留身穿老羊皮袄,牵着一匹骆驼在走着。骆驼背上拖着两大包的货物。
鹅毛大雪在飘扬着。远远地在飞舞的雪花中常时留隐约看到了车辋村的影子。
常时留抬头看看不远处村口的小破庙感慨地低声自语:“回来了。可算是回来了。这小庙庙还是原来的样样。”心里感慨着低声唱了起来,“雪花花漫天飘下来,走西口的日子苦难挨。沙地里没有毛草草,想亲人想得日头头老。”
此时依儿正在村口大槐树下毫无希望地张望着。如果不是有风雪,也许依儿此时就能看到常时留的人影了。可惜天公不作美,风雪挡住了依儿的视野。
“依儿,这大雪天,冷飕飕的你在这村口站着干甚?”常时友背着粪筐,手拿粪铲走到了大槐树下依儿身后。
依儿回头看一眼大表哥常时友,俏脸一红,掩饰地笑笑:“没干甚。就是想出来看看雪。”
常时友抬头看看空中飞舞着雪花,笑着说:“依儿,还记得前几年那场雪?就是你把脚扭伤的那一次。”
依儿眼睛一亮:“记得,记得。那时候咱们还不大,心里也没甚心烦事。耍雪耍得都疯了。”说到这里心里就想到了常时留,眼神渐渐地暗淡下来,“唉,日子过得真快啊。”
常时友抬头看看村外路上,心里也想到了自己的兄弟:“下大雪了。老二该回来了。”
依儿神色黯然地默默低下头。一低头就看到雪地里,常时友的棉鞋破旧不堪,棉絮都露了出来。
依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大表哥,我和惜儿不是给你们都做新棉鞋了,你咋还穿着原来的旧的?”
常时友嘿嘿笑笑,挠着头说:“新的我一时半会儿有点舍不得穿。”
依儿摇摇头:“大表哥,你呀……。唉,真是过苦日子过惯了,甚都舍不得。咱们回去吧。这大雪天你也捡拾不到甚。”向村外路上又不舍地张望了一眼,转身向村里走去。
常时友抖抖身上的雪花:“我也是糊涂,这大雪天能有甚粪?回去吧。”跟在依儿身后向村里走去。
他们前脚刚刚向村里走,渐渐地飞舞的雪花中,村外路上显现出常时留牵着骆驼的身影。
依儿和常时友相伴回到常家兄弟的小土屋子里。小土屋里惜儿和常时话正在读书。
常时友一进门就赶紧脱下棉鞋,破旧的棉鞋里早就漏进了不少的雪,在鞋里都化成水了。常时友刚刚脱下来鞋,旁边的惜儿就笑着提起常时友脱下来的破旧棉鞋:“大表哥,干甚放着新鞋不穿?”说着向门外走去。
常时友一把拉住惜儿:“哎,惜儿,你这是要干甚?”
惜儿举着手里的破旧棉鞋:“大表哥,你自家看看,你自家看看嘛,这鞋都成这样样了还留着做甚。我给你扔了去。”
常时友从惜儿手里拿过来破旧棉鞋:“可不敢。这雪要是一消化了我还得穿这鞋哩。新棉鞋趟了泥水可惜嘛。”
依儿拿起另一双新棉鞋,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棉鞋,叹口气低声道:“唉,大雪天的,二表哥在外面连旧棉鞋也没有啊。”
就在此时,从院子外传来了常时留激动的声音:“大哥,老三,我回来了。”
屋子里的众人都是一愣怔,一齐抬头向窗外看去。常时留牵着一匹骆驼走进了小院子。
自打听到常时留的声音开始,依儿眼中的泪水啪嗒吧嗒就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一滴一滴地掉在了手里的新棉鞋上。
常时留的归来,给常家和赵家两家人带来了久别重逢后的欢乐。在晚饭的饭桌上,常时留吃着依儿亲手做的饭菜,感慨连连地说外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可和家里的饭比起来还是少了一种味道。依儿把这话听在耳朵里,心里就感到热乎乎的温暖和感动。
晚饭后,常时留把巴图送给他的两张狐狸皮摆在赵举人的书桌上。
赵举人摸摸狐狸皮:“这可是好狐皮。地道的口外狐皮啊。”
常时留不无得意地笑笑:“那还用说。我的一个蒙古朋友巴图送的。就这巴图,那可是他们那一带的摔跤好手。”比划着跳着跤步,“就在他们蒙古人的那达慕大会上,巴图摆擂台摔跤,让我上去就把他给撂倒了。这一撂倒,他爬起身来就直说我是巴图鲁。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巴图鲁就是勇士的意思。”
惜儿听得入迷了:“后来呢?”
常时留笑笑:“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了。等我们从俄罗斯回来的路上,正好赶上蒙古人在赶会。巧的是那个巴图也在会上卖皮货,遇上了我们巴图就和我显得亲热,非要送给我两张狐皮。我一看他那架势,我要是不要他的狐皮,他非得和我翻脸不可。我们呀,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吧。”
常时留把一路的见闻一说出来,常家和赵家两家人都感到有趣新鲜。里面最兴奋的当然要算是惜儿了,听到高兴精彩处就拍着手说:“二表哥,跟着驼队保镖可真是有趣。这可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二表哥,下次你一定要带我去蒙古去俄罗斯耍耍。”
赵举人微微一笑:“真是碎鼻子娃娃话。一路上新奇是肯定有的,可你知道你二表哥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常时留笑笑:“我一个后生家的苦点累点没甚。”
惜儿将脸贴在狐皮上:“哎呀!这狐皮可真的是好。又软和又暖和。”
常时留笑笑:“惜儿妹妹,你看二表哥走了大远的路,也没给你带甚好东西回来,这狐皮就送给你和你姐姐吧。”
惜儿更加高兴了:“真的?太好了。”拿起狐皮来在身上左右比划着。
常时留拿起另一张狐皮,犹豫一下终于还是红着脸递到依儿面前。依儿深情地看一眼常时留,轻轻接过狐皮,红着脸赶紧低下了头。旁边的赵举人看了两人一眼,无奈地微微摇摇头。
常时留抱歉地看着长兄常时友:“大哥,我这一走就快一年了,地里的活儿可全是靠你的。我……。”
常时友笑笑:“哎,没甚。你能平安回来就比甚都强。留儿,我可等着你挣回银子来买牛哩。”
常时留一听这话,为难地挠挠头,抱歉地笑道:“大哥,我把挣的银子都买了那些皮货了。”
常时友心里有点不满意,就问:“留儿,你看你,明明白白的一个人咋就办些糊涂事哩。皮货能当牛使?明年春起咱们是不是套上皮货去耕地?”
常时留认真地解释着自己的想法:“大哥,我听段大哥说、说这些皮货一倒手里外都有赚头。咱们……。”
常时友皱着眉头摇摇头:“你说的这个理我心里也清楚。可咱们没做过生意。这些皮货到底该……。”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常时话,此时皱着眉头沉思着说道:“大哥,我觉得二哥谋划的兴许有道理。以前没做过生意现在咱们就试着做做嘛。远古的商汤之时咱们中国人就会做生意了,现在还能不会做?”
常时友心事重重地叹口气:“那就走着看吧。这些皮货谁知道甚时候才能出手换成银子哩。”
 
其实常时友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是因为从来没有做过生意才有这样的担心。就在他们兄弟商量着怎么把这两大包皮货倒出手换成银子的时候,王正发也正在吩咐刘管家怎么能想办法把常时留带回来的皮货收到王记布店。
两天后,刘管家亲自找到赵举人商量此事了。当赵举人听清楚了刘管家的来意后,心里就为常家兄弟高兴,也为常时留的见识和胆略发出赞许的感叹。接着让惜儿赶紧把常时友喊来。
赵举人看一眼正在眼巴巴等着自己答复的刘管家,淡淡地笑了笑:“你说的对对的,咋说我也是他们的长辈,他们眼下又没有老人了,因此常家的事我能说上话,这是真的。可有一样,我能说上话,我却做不了主嘛。有甚事还是你们当面谈。该我出面说话的时候我肯定出面说话。”
刘管家笑笑:“其实这事对两家都好。是不是?要说你我都是局外人,是帮着人家两家人说合事哩。”
这时从院子里传来常时友的声音:“表叔。找我……。”推门进来一眼看到了刘管家,不由愣怔了一下。
赵举人笑着指指刘管家:“刘管家来是要和你们说说留儿带回来的皮货的事。该咋着弄你们商议商议。”
刘管家站起身来冲着常时友不无讨好地点点头。常时友还没有经见过这样的事和场面,有点不自然地向刘管家点点头:“那、那、那好啊。刘管家,坐,坐。”
王正发让刘管家跑前跑后和常家谈生意,想要把王家衰败的局势扭转,却不料想王守义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加败家子。当刘管家从常家回到王家大院的时候,王守义正在账房等他等得不耐烦。
王守义紧皱着眉头在账房里走来走去,生气地低声咒骂着刘管家:“我看这个孙子鬼是真不想干了。他是真的想卷铺盖卷了。”
刘管家推门进来,看见少东家王守义在地上正打转转,心里一愣怔,赶紧陪着笑说:“少爷,你这是……。”
王守义没好气地冲着刘管家喊起来了:“我在等着你这刘大管家哩。”
刘管家赶紧陪着笑:“哎呀,少爷你可千万不敢这么说啊。”
王守义白了刘管家一眼:“你干甚去了?害得我等你半天。”
刘管家陪着笑:“我不是刚去常家……。”
一听说刘管家去常家去了,王守义双眼一瞪就打断了刘管家的话:“常家!你去常家干甚?”
王守义硬邦邦的言语使刘管家的笑僵在脸上:“常家老二不是从口外带回来不少皮货……。”
刘管家本来是想解释一下自己去常家是有正事办,不是呆着没事到常家闲谝去了。可王守义等不到他说完话就生气点着他的鼻子挖苦开了:“哎,我说刘管家,你是王家的管家,常家老二带不带皮货关你屁事。”
刘管家被王守义点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赶紧解释说:“少爷,少爷,是这么回事。老爷听说常家老二带回来皮货了,就让我打听打听,看他们出手不出手。咱们王记布店正缺货哩。”
王守义微微点点头,眼睛一转:“这倒是个好主意,也是个好事,不过现在是我当家,这事你可没和我说。”
刘管家一脸委屈低声道:“我是想对少爷说,可少爷你整天不露面,我、我……。”
王守义不耐烦地冲刘管家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哭丧着个脸。你去常家有甚结果?他们是个甚口声?”
刘管家叹口气:“人家是要出手,可咱们现在手头没银子了,想进人家的货没银子咋进?我这不正要给老东家回话去哩。”
王守义不在乎地一挥手:“这有甚为难的?没有银子就先记账,等有了银子再付清他不就行了。”
刘管家为难地说:“是。可我一个管家做不了这主。再说了,就算是咱们答应记账,可人家常家兄弟也未必就答应嘛。要不少爷你亲自去……。”
王守义皱起眉头:“你说的也对。不过让我王少爷去和他们常家弄这事也太抬举他们了。要不这样吧,反正是给店里进货,干脆把大掌柜叫来,让大掌柜和他们说算这事去。”
刘管家一想觉得少东家王守义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就把这事向王正发说了。王正发也首肯王守义的想法,觉得既是做生意,让布店的大掌柜来和常家说算是再好不过的。在这件事上,王守义的想法总算是合上王正发的心意了,这种现象在他们父子间可真是少有的。王守义见老子也点头了,就得意地对刘管家说,你看看你还非要向老东家说这事,说不说都一样嘛。再咋说少爷我也是举人出身,这脑子能想出不好的主意?
第二天一早,刘管家就指使人到城里的布店把大掌柜叫到了车辋村王家大院。
大掌柜见了东家王正发,先问候了王正发的病情:“老东家,最近身子好点了。”说着将带来的点心放在旁边。
王正发勉强抬起头来,苦笑道:“好甚好,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了。唉,大掌柜你大老远来了。你看我这……。唉,我这一病倒,甚也顾不上了。好在店里有大掌柜你顶着,这我就放心。最近店里生意还好?”
大掌柜无奈地叹口气:“好是好,可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相。
王正发不安地问:“咋了?有甚话你就直说嘛。”
大掌柜苦笑一声:“老东家病着,照理说这些烦心事我不该和东家说。可要是再不说,等店里的生意成了烂摊子成了一锅粥了,就甚都晚了。”
听大掌柜说的如此严重,王正发不由自主地一怔,心里更着急了:“到底出了甚事了?”
大掌柜叹口气,从怀里拿出几本账本来:“最近少爷经常到柜上支银子。一次两次的柜上还能负担,次数多了弄得柜上的银子都周转不开了。”掂掂手里的账本,“我都记在账上了。我可不能给东家弄个糊涂账啊。”
王正发愣了半天,突然呵呵地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王守义之母在旁边着急了:“你看你这是干甚?大掌柜来看你,你咋就、就哭上了嘛?”
见老东家这样子,大掌柜叹口气没再说什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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