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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普通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城市小说   会员:阿松郞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2/2/9 12:03:13     最新修改:2012/2/9 12:03:13     来源:本站原创 
小说名:《《读书“郞”去战斗!》》
【原创剧本网】作者:阿松郞
 
《读书“郞”,去战斗!》
 
 
作者:阿松郞
 
 
引子---------------
时光穿梭、岁月如歌,
多少人走来;多少人离去,
谁含着眼泪在笑;谁又唱着歌在哭,
多少个辉煌降临;多少个遗憾相随,
绵长的时光,总是一闪而过;
短暂的瞬间,却永留心地,
今天的好梦已经醒来;昨天的心曲还回荡在耳边,
恩怨的豪杰总是徘徊风浪的江湖,
爱人的倩影依旧留恋在浪子的心头,
朝阳那皇冠般光泽的晨晕已成为夕阳无限美好的余晖;
往日患难与共的兄弟可否就是今天名利飞扬的挚友,
眼前温柔含情的娇子但愿能成为未来荆棘坎途的“心”娘,
曾经海誓山盟的开始也许就是你我命里注定的结束·····
 
第一章节【新的开端】
保都市的火车站今天有点热闹,因为多了一群特殊的“人材”,这群“人材”其实说特殊的话也并不特殊,说他们是人材也会有许多人不会赞同。当他们排着队走进候车大厅时,清一色的橄榄绿和胸前的大红花就引起了众多人的注意,有的人啧啧称赞;有的人嗤之以鼻;有的人视而不见;有的人感慨万千······
候车厅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笑容满面地和他们的领队军官相互握手问候之后,就请几位本来已经坐在候车座位上的旅客起身让了座,这几位旅客带着莫名其妙的目光和几分无奈起身让了座,几个橄榄绿毫不犹豫的坐在座位上,好像旅客给他们让位是应该的一样。
这时一个坐下的圆头圆脑的橄榄绿招呼另一个留平头的橄榄绿:“林聪,坐下呀!站着多累。”这个叫林聪的,看了看周围几位站着的旅客,目光中带着几分歉意缓慢地坐到座位上。
这个时候几十名橄榄绿已经都坐下了,他们有的是高谈阔论;有的是东张西望;有的是沉默无言;有的是窃窃私语·····
“罗干事,你以前也送过老兵回家么?”一个高个橄榄绿翘着二郎腿问领队的干部,
“送过几次,我和老兵的关系向来都相处的不错。”一个中尉洋洋得意的回答道。
这个中尉名叫罗自生,现任部队的后勤干事,这次又讨了个送复员兵回乡的美差,接着还从兜里掏出一包桂花牌香烟,喊道:“来来,弟兄们,抽烟,抽烟;高升,接着;江波来一支;颜军,别客气;彭通,抽我的;韩占,掉桌上了。”接着掏出打火机打着火后,伸到那个高个的面前点着了香烟,旁边的十多人也都陆续的点着了香烟。
这时这个罗自生忽觉眼前一亮,一个耀眼的打火机映入眼帘,“哎!江波,我看看你的打火机。”他向一个头发锃亮,而且是留着小分头的橄榄绿喊道。
这个叫江波的二话不说就把手中这个光彩异常的打火机抛向罗自生,绚丽的光彩在半空中划下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同时吸引了他身边多数战友的目光,唯独林聪和少数几个战友显得视而不见。
罗自生接过打火机仔细端详起来,这个打火机四周镶着金色的饰条,两面是如同汉白玉一样的颜色,一面有几个艺术字体,一面又一个圆形中间有两只飞燕一样的图案,感觉和那个手电筒上的图案一样的。
但个图案当时他当然看不明白,于是就问道:“这唉,这是什么意思?”
可惜,他旁边的几位都不明白,只得作罢,但是也有明白人听见了,只是没说罢了。
不过在以后当他再次见到这个图案时才明白了它真正的含义,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戴上了一幅铮亮的手铐
罗自生本想再问一问,但一来他觉的无关紧要,二来以自己一个干部的身份问几个复员老兵他觉的如此简单的问题,未免有些挂不住脸面,所以就算了。
他打开了机盖听见了“铛”的一声极其悦耳的金属颤音,打着火后见还可以变换两种火形,于是更加显得的爱不释手。他问江波:“多少钱买的?”
“林聪给的”江波回答道。
“也给了甘峰一个”江波指了指那个高个橄榄绿继续说道。
罗自生这才发现坐在对面的高个子甘峰手里早已拿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打火机。
“哦!你也有一个” 罗自生惊讶的叫了起来。
“他们也有,还不都是林聪给的。”
甘峰用手指了指旁边四五个或站或座正在聊天抽烟的战友说道。
罗自生不由的抬起头来,原本惊讶的他继续瞪大了眼睛,眼神里透出的不再单单是惊讶的目光,而变成了一种羡慕同时也贪婪又可望不可求的神情,半张的嘴巴颤抖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看到这几个复员老兵的手里几乎人手一个同样的打火机。过了片刻空气凝固的时间,罗自生低下了头目光落在了打火机的几个艺术字体上“东神工业集团”。
他看了看这几个闪闪发光的金字,用一种极其羡慕的口气问道:“听说你们单位除了老婆不发,什么都发,是么?
听到问话的甘峰、江波、高升、颜军以及另外几个复员老兵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但多数没什么反应的复员老兵却不明白此问话的含义。
“反正厂里几十万人都是这么说的”甘峰回答道。
江波接着说:“劳保用品都是发的。”
高升也说:“牙膏牙刷、洗衣服、肥皂、毛巾、香皂还有的其它的反正从来都不用买。”
颜军也插嘴说道:“我家的工作服有几十套,我老爸从几十年前到现在的工作服塞了一柜子,我妈叫他卖掉,他也不肯。”,
“徐江他们厂还发过皮夹克”甘峰指着林聪旁边那个圆头圆脑的复员老兵说道。
“是么?”罗自生再次出现了刚才的惊讶。
“就发过一次,市场价一千多块钱的”那个徐江叼着一支烟,玩着一个同样的打火机,摇头晃脑的对罗自生说道。
此时的罗自生听了这个话只觉得心头一惊,不由得想起自己在部队干了十几年,一没有文凭,二没有技术,要不是有姐夫的关照恐怕连个志愿兵提干也混不上,如今好不容易提到了连级,每个月也只不过拿到几百块,如今姐夫也面临着转业,自己一定要早做打算才好。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脱口而出地问道:“不知道你们单位好不好进人?”
江波回答道:“这不太清楚,反正每年都有部队转业的军官进我们工厂。”
“到时候恐怕还要请你们多关照” 罗自生接着说道。
还是甘峰的嘴快,大声回答道:“找林聪他老爸给你解决”同时还用手指了指林聪。
坐在不远处一直和原凡、张华等战友低声洽谈的林聪已经很清楚的听见了甘峰这刺耳的一句话,不由得紧锁起眉头,想要发作但却强忍着没有出现任何明显的反应,因为这是他内心最反感的事情,这一细节除了旁边的原凡觉察到了,绝无第二个人注意,他也不由得斜眼看了看甘峰。
听到这句话的罗自生仿佛如同一个饥渴的吸毒者见到大批的海洛因一般,一种渴望又贪婪的眼神急不可耐的射向了林聪。
这时江波冲林聪喊道:“哎,林聪,你那打火机还有没有,给罗干事一个。”
听到喊声林聪不得不敷衍的答道:“可能没有了,等回到家我再搞几个。”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没有见过这种打火机的战友异口同声的喊道:“给我搞一个。”
罗自生接过话来说到:“林聪,那还要请你多多帮忙了。”
林聪勉强回答道:“好说。”
接着用眼角扫了罗自生一眼,但罗自生正忙着和复员老兵们套近乎,对林聪这一丝充满厌恶的眼神并没有丝毫觉察。
此时的林聪只觉得面前的这个罗自生给他的带来的感觉是一阵阵的恶心,一件记忆中无法忘却的往事不由得浮现在眼前。
那是数年以前林聪和大家一样刚刚穿上崭新的橄榄绿作训服的时候,新兵们兴高采烈地乘坐接新兵的汽车到达特三团部队营区的练兵场上,大家接二连三的跳下车,这个罗自生就腆着个草包肚耀武扬威的出现在新兵战士们的面前,只听他操着跑调的嗓门冲着新兵战士们喊道:“都排好队别吵,把行李都放在地上。”
    大家瞧他的形象,都小声嘀咕“怎么像个旧军阀似的”。
大家按他的话陆续排成一列一列的横队,新兵队伍四周,围了一圈黑呼呼的人群,由于天太黑一时还看不清楚,好像都是带着帽子,穿着制服,后来知道那都是前来接新兵的老兵。这时罗自生却已经和几个干部在商量分配新兵的方案了。
由于看不清名单,名字看的很费劲。林聪见他们离自己不远,一时好意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手电筒,伸到他们面前帮助照一下亮光,而罗自生顺手就接了过去。渐渐的离林聪是越来越远,林聪原本想照一下就完的,没想到这第一次拿起这个手电筒却成了最后一次。
那可是一只精致的进口充电式手电筒,上面有一个漂亮的飞燕图,在当时国内市场实属罕见,更是林聪心爱的珍藏礼物两件中的一件,因为这是在应征入伍准备出发之时,父亲赠送给自己的,要用这个小手电来照亮未来之路。
另外一件礼物是集团公关部里一位交情不错的公关秘书送的一支出国考察带回的随身听,所以林聪都格外珍惜。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团部警卫员的一声喊道:“参谋长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一声高呼。
罗自生立刻下达口令:“立正”。
顿时场内一片肃静,新兵们是一阵好奇,老兵和干部们是垂手立正。
随着一阵既刚劲有力又节奏分明的脚步声,一位肩膀上扛着两杠三星的军官在众多部下、副官、卫兵的簇拥下疾步来到新兵队列面前,一身笔挺的校官服、两肩上耀眼的肩章、头上闪着光环的帽徽、雪白的手套、乌黑锃亮的皮靴、束在肩头和腰间的武装带,无不令新兵战士们耳目一新。
大家一看,“好威武”都感觉这个军官才是真正的军人,比起刚才那个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旁立正的罗自生连忙跑上前去举手敬礼,上校还礼后,就向他大声报告到:“报告参谋长,新兵指挥部正在进行新兵分配工作,请指示,值班员后勤干事罗自生。”
上校命令道:“稍息。”
“是”罗自生连忙应到,并再次举手敬礼。
随后对其他的干部和老兵下达口令:“稍息”。
大家立即全体稍息都同时轻松了一口气。
罗自生退到一边,上校向前走了两步,举眼横扫了一下新兵队伍,黑暗中闪亮的眸子令所有新兵战士们肃然起敬。
只听他朗声说道:“各位新战友好,我是本团参谋长叶可燃,欢迎大家加入我们的部队,我代表团长及全团将士们向大家表示热烈的欢迎。”
声音不大却字字入耳,大家听的是清清楚楚,队列中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叶参谋长回头问罗自生:“都分配完了么?”
罗自生连忙走上前去,用手电筒照着名单向长官低声汇报到:“已经分配了这一页,还有下一页的没有分配。”
叶参谋长就随即做了一些必要的指示。
这时只见罗自生凑在他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姐夫,这有几个可是东神集团的哟!”叶参谋长点点头吩咐道:“叫他们出列。”
罗自生大声命令道:“东神集团的出列。”
随即林聪和原凡、张华、徐江、甘峰、高升、江波、颜军、曾建、周宏等十几名由东神工业集团选拔推荐后应征入伍的新战士一起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列。
这时林聪和叶参谋长已是近在咫尺,可以比较清楚的看到他的脸,只觉的他清黑色的脸颊显得严肃但透着几分慈爱,布有血丝的眼睛里透出的眼神既严峻但又藏着几分温和,隐约从他的冷酷的气质当中又显露出几分及其难以察觉的关爱。
叶参谋长看罢之后,不由自主的轻轻点了点头,对罗自生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命令道:“继续进行分配工作。”
“是”罗自生敬礼应到,于是就将全体新兵逐个分配到了各个连队,林聪和几个同籍贯的战友一起被分到了一营一连。
在之后及其艰苦的新兵训练中大家都过着封闭式的生活,不仅不能擅自走出营房一步、不能打电话、不能高声说话等更严格的是收管了新战士的所有现金,从而来控制战士们的自由行动,并培养大家的组织性、纪律性。
至于那个罗自生当时林聪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属于哪一个单位,加上训练极为紧张所以手电筒一直没有去索要回。
一直到四个月后的一天,林聪随巡逻队外出执行巡逻任务,午夜时分当队伍走到保都市中心商业区时路过一家名为“红粉恋人”豪华夜总会,林聪当时正走在队伍的最后一个,忽然耳朵里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尽管声音不大,但是那个跑调的嗓门在嘈杂的喧闹声中依然听得很清楚。
于是林聪不由得向传来声音的夜总会门口望去,那个腆着草包肚的身影又映入了眼帘,虽然穿着便装,但是林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罗自生,只见他醉醺醺的晃出了门口,搀扶他的是一个涂脂抹粉的妖艳女郎,两人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打情骂俏,就在罗自生掏出车钥匙的一刻,那个妖艳女郎惊讶的叫道:“好精致的小手电筒哇,送给我好么,罗哥?”
听到要求的罗自生竟然毫不犹豫的从钥匙链上取下了一个小手电筒递给了女郎,还说道:“这就是给你买的,是进口货,怎么样罗哥对你好吧。”
“那还用说么”女郎应到,罗自生顺手搂住她的腰,把嘴凑上前去旁若无人的说道:“来,让罗哥香一个。”
女郎娇媚的推开罗自生说道:“先欠着,等咱们交易成了,我整个人都给你。”
两人放荡的一笑,互相道别,女郎转身离去,罗自生还不失时机的在她臀部上拍了一巴掌,之后驾车而去。
看到了这短暂的一刻,林聪已经惊呆了,原来这正是自己心爱的小手电筒,此时此刻只觉得一股无法控制的怒火冲上了脑门,脑子里是一阵从未有过的冲动,挎着自动步枪的右手禁不住是一阵的颤抖,望着那夜总会光怪陆离的大门,几乎恨不得要摘下肩上的自动步枪冲进去,把那个女妖精一枪刺捅个透明的大窟窿夺回自己心爱的小手电筒,然后再把那个罗自生扫射成个蚂蜂窝,方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这时传来一声命令:“ 林聪,跟上。”
原来是班长发现有人掉队,就下命令跟上,这一声命令传来好像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使林聪清醒了许多,知道不可胡来,连忙紧走了几步跟上队伍,不禁想起父母对自己的谆谆教导,“服从组织,遵守纪律,做一名优秀的战士”。
于是强压心头的怒火,随巡逻队一起回到了营房。
之后的日子里很少碰见这个姓罗的,但一次林聪夜间站岗时,刚好是他来查岗,在登记姓名后,没想到他一看到签的是“林聪”这个名字,不禁凑上来看了看林聪问道:“原来你就是林聪。”
“是的,罗干事” 林聪答到。
他又说道:“听说你老爸是当大官的。”
林聪一听这句话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应付答到:“没有的事,我父母只是普通的一般工人而已。”
没想到这个罗自生竟然厚颜无耻的接着说道:“嗨,我早听说了,我还有事想找你们家里帮帮忙呢,怎么样,有空到我那里坐坐,咱哥俩喝一杯好好聊聊”。
说完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听他这么一说,林聪只好推辞道:“您是长官,我只是一个列兵,怎么好去打扰你,再说连里管得严也不让私自外出。”
罗自生被人这么一捧,就忘了自己姓啥,好像当上了三军总司令一般,浑身上下是一阵飘飘然、然飘飘的感觉,不由趾高气扬的说道:“放心,咱们是兄弟,有事尽管找我,有你罗老哥在,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林聪只好又应付了一句:“好吧,以后还要请罗干事多多关照了。”
罗自生更加得意的说道:“那是,咱们互相关照,记得找我啊。”
就在他还沉浸在洋洋得意之中转身准备离去的一刻,林聪冷不防突然向他故意问道:“唉!罗干事,你手上还有我一个小手电筒呢,你什么时候还给我呢。”
这一问真是单刀直入,一针见血,罗自生如同踩在了一颗地雷上,转过身来瞪圆了眼睛,张开了嘴巴下颌直抖,却说不出话来,望着林聪足足五六秒钟未能反映过来,这幅丑态真是平生未见,令林聪至今印象深刻。
也亏的他是个混事老手,很快恢复了常态,信口结结巴巴的胡诌到:“噢,噢!那个小手电筒原来是你的呀,我打听了好久,都没人知道,前几天被叶参谋长看见,见挺好的就拿走了,我去帮你问一下, 回头再告诉你,好吧。”
听他胡扯一通,林聪强压住怒火故意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一下。”
罗自生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那我先走。”
说罢,转身疾步离去,此时的他心里正在打鼓:红粉恋人的事不会让我姐夫知道了吧,万一让他真的知道,那我可只有死路一条哇。
望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林聪又摸了摸肩上的自动步枪,心里恨恨说:你庆幸我背的是空枪吧,要是有子弹,恐怕你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这时林聪只觉得肩膀突然被人使劲拍了几下,回忆被打断了,侧脸一看是好友原凡正看着他问道:“你在想啥呢?喊你几声都没反应。”
林聪苦笑了一下,叹口气答到:“唉!往事不堪回首哇。”
原凡大林聪一岁,入伍前原凡和张华都是东神集团工业学院的培训教员,原凡负责对新员工的综合培训,张华负责对新员工的技术培训,善于做思想工作而且还掌握心理学,而林聪是集团工厂的机械员,负责安装、维修等工作。
三人交情甚好,原凡知道林聪有单独一个人苦思冥想的习惯,就劝他说到:“你想哪么多干嘛,累不累,该咋样就咋样,有啥了不起的。”
旁边的张华也说到:“是的,聪,别想太多了,潇洒一点,顺其自然嘛。”
林聪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说道:“也没什么事,我是在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要回家了。”
原凡点点头说:“还记得我们走的时候是什么样么。”
张华也叹口气说道:“唉,当时够隆重的,副总也出来送行。”
林聪想起当时的情景说:“你们学院也真够意思,又出车又出人,那几个献花的丫头,
现在还在不在了?”
原凡说:“可能已经毕业了吧。”
张华说:“应该还有半年,下半年才毕业,。难道你们还想回去找人家。”
林聪说:“早就忘了是谁了,当时接到花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样的花都没看清楚,就被
你们那个带队的老师收回去了。”
原凡开玩笑说:“等我回去见到她们,让他们再叫我半年的老师。”
张华突然问林聪:“你们厂送你的那个丫头呢?别人还等着你回去找她呢。”
林聪脑海里闪过一丝倩影,回答道:“我们只是师兄妹关系,好久都没联系了,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原凡打趣的说:“不是还有位公关小姐等着你么!”
张华听了,摇摇头说:“那早就傍大款去了,你以为还等着你呢,现在人都现实的很那。”
林聪听了,点点头说:“是呀,尤其是现在的女孩子,别看年龄不大,远比我们要现实得多,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原凡说:“我们是传统家庭,她们接受的教育和我们是大不一样。”
三人正在说的时候,突然大厅外传来一阵惊呼、追逐的脚步夹杂在一起的嘈杂声。大厅内一些旅客也站起来纷纷涌向窗口和门口,这时就听着一些人喊道:“抢劫了,有人被抢走包了,快报警呀!”
听到喊声,参加过白县平暴的复员老兵们已经明白了一切,还用多说么?老百姓的呼声就是命令,“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训练有素的老兵们都站了起来,林聪、原凡、张华首先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门口,后面跟着甘峰、徐江、颜军、江波、高升等人也紧随其后冲了出去。
这时,火车站前的广场上已是乱做一团,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人和几个打扮时髦年轻女子紧张的又跳又嚷。
原来是三四个劫匪抢了她们的行李箱正在逃窜,由于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实在太多,本来就拥挤不堪,再加上突然发生了劫案,广场上是一片混乱,几个劫匪也是慌不择路,抢来的行李箱份量有些沉重,逃跑很是碍事,只听见这几个劫匪一边逃跑一边叫嚷:“闪开,闪开,别挡路。”
再看周围的人纷纷闪退一旁,有一些妇女、孩子、老人都被撞倒了;一些摊贩也被撞得七零八落,他们有的是惊恐万状;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习以为常;有的是蠢蠢欲动,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挺身而上,做到见义勇为。
林聪的短跑速度在这群战友中是首屈一指,他自小四岁就参加过市少年武术队,后来在教练的推荐下另外还拜师练过“截拳道”,再加上又经过部队的严格训练,自然是功底扎实。只见他一个箭步跃下了大厅台阶,在人群中几个穿梭,三窜两跳就追上了跑在最后的那名劫匪。
这个劫匪,绰号“肥牛”,生的是身材肥胖、力大而凶猛,在这帮匪徒中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此时正拖着一个刚抢来的紫红色行李箱,看样子是十分沉重,只见他跑的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根本就没意识到有人竟然敢追了上来。
这时林聪已追至他身后,只见他左脚向前一探,正好勾住肥牛的左脚脖子,肥牛毫无防备,强大的惯性使他猛的一头撞在一根电线杆上,疼的是大叫一声:“哎哟,妈的”箱子顿时也甩落一边。
此人也真够凶悍,别看撞的是头破血流,却立刻转过身来,用袖子将脸上的血一抹,定睛一瞧只见袭击自己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看上去并不十分强壮的复员兵,当即大吼一声,抡起硕大的右拳,一个“冲天炮”对着林聪的面门就是猛地一拳。
林聪心里当然有数,一看架势就知道此人有一身蛮力,见他拳倒面前,用右手顺势一带他的手腕,身子迅速旋转一百八十度,抬起左臂,猛地一个反身砸肘,“啪”正砸在肥牛的鼻梁骨上。
对于这种招数,武学中有一句俗语叫作“反鞭打死牛”用来形容此种招数的力道之猛,能够达到一招制敌的效果。
为什么林聪一出手就用了如此凶猛的一招,一来知道对手蛮力大于自己,纠缠时间长了对自己没有好处 ,二来知道劫匪还有多人,很有可能回来增援,也可能趁机逃之夭夭,所以必须尽快结束战斗,以便配合战友围堵其它劫匪。
此招一出是正中要害,只听见肥牛惨叫一声,鼻梁已被砸成骨折,他是双手捂面,鲜血从他指缝中涌出,一头栽在地上身子抽搐了几下,就昏死过去。
此时,跑在较前面不远的有两名劫徒,肥牛的惨叫声惊动了其中一个,他转身一看肥牛倒地是大吃了一惊,立刻向另一个劫匪喊道:“不好了虎哥,肥牛栽了。”
喊话的这个身材偏瘦,个头也不高,带着一幅黑墨镜,一张嘴还露出两颗金牙,给人一种阴险狡诈的感觉,他绰号叫“烂猴”,在这群劫匪中是一个专出馊主意的家伙,平日里是一肚子坏水,这一次火车站抢劫行动就是他的出谋划策。
被喊的那个长的是牛高马大,一身的横肉,一双瞪圆的眼睛满是杀气,右脸上一条两寸长的刀疤令人望而生畏,他的绰号叫“刀虎”,拳脚功夫很是了得,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一员猛将,因为右手臂上刺有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所以得了这个绰号,在黑道上一向以重交情,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而受到黑道朋友尊重。
烂猴一喊,刀虎回头一看,见肥牛被一个老兵袭击,满脸是血倒在地上,顿时勃然大怒,瞪眼看了看渐渐逼近的林聪等三人,轻蔑的冷笑了一声,“刷”的一下,从腰间拔出一条会伸缩的钢鞭,迎面旋风一般就冲向林聪等三人,那个烂猴招呼了其它同伙后,也亮出了一把弹簧刀紧随其后。
原凡和张华都是文武兼备,又是各有所长,原凡在北海大学时就是校武术队的,最擅长于自由搏击,之后在部队又练就了一套空手夺刀的功夫。而张华则自小在家乡就随父老们练就一身精湛的摔跤术,在部队又练就了一套熟练的擒拿与反擒拿格斗术。
见刀虎迎面扑了过来,张华喊道:“我来。”
原凡也笑着说道:“后面那个交给我。”
林聪也不答话,脚上加劲朝前面的劫匪追了去。
与此同时,广场上已是喊杀声一片,原来是刚才烂猴招来的同伙,正准备把林聪等三人围住,没想到正面冲来了甘峰、高升等十几名复员老兵,后面又围上来从大厅侧门冲出的徐江、彭通等另外十几名复员老兵,另外还有若干名在火车站执勤的宪兵,也手持警棍、头戴钢盔冲过来支持,一下子对他们形成了反包围。
劫匪们一件形式不妙,连忙拔出刀、棍等凶器企图夺路而逃,老兵们也纷纷亮出腰带,或抡起板凳腿,举起拖把、啤酒瓶等作为武器,对他们进行围追堵截。
张华正在对付刀虎,刀虎仗着身高力大,根本没把个头不高的张华放在眼里,对着张华的脑袋连抽了五六鞭,没想到一下都没粘上,还挨了张华几下拳脚。
张华个头虽然不高,但却身体结实,很有一把子力气,又格外灵活,对于刀虎的这些招数不是躲闪过了,就是招架住了,故意激怒刀虎,因为他知道敌我双方对阵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而刀虎正好犯了这一错误。
这时刀虎见同伙被老兵们包围,三四个弟兄已被打到在地,不由得是又急又怒,他大吼一声,右手举鞭使足力气狠狠的对着张华的头部砸下。
张华一见,暗叫了一声“好机会”,不慌不忙往右边一闪躲过鞭锋,同时左手扣住他右手腕,迅速一个转身,右手紧扣住他的小臂,右肩顶住刀虎腋下,身子往下一蹲,双臂一较劲,身子往前一送,刀虎因为用力太猛收不住脚,张华正好借用这强有力的惯性,一个“大背包”一下子将刀虎庞大的身躯从背后凌空背起,翻了个三百六十度,“啪”的一声狠狠的摔在广场的水磨石地砖上,钢鞭也顿时脱手,紧接着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将他右臂反关节一拧,右手一把扣住右肩关节,一推一拉,运用“擒拿手”一下子就卸掉了他的右肩关节。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刀虎自出道以来还没怎么遇到过对手,他们这一黑帮在本地界上一向都是各帮派公认的龙头老大,刀虎作为本帮的骨干成员,自然在黑道上十分吃香,平日里都是霸气十足。刚开始根本没把这三个老兵放在眼里,犯了轻敌的错误,后来发现形势不妙,又犯了心浮气躁的错误,这两个错误刚好被颇有心计的张华抓住,当摔在地上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脑子发懵,耳朵嗡嗡直响,紧接着只觉得右肩膀一阵剧痛,肩关节已被张华的擒拿手法卸开脱了臼,刀虎是一声惨叫,和肥牛一样当场昏了过去。
另一边,原凡截住了烂猴,要说烂猴这个傢伙一向是仗势欺人、欺软怕硬、狐假虎威,刚才仗着有刀虎在前面,以为三两下子就可以解决了这几个老兵,自己根本就用不着动手,没想到一个老兵就挡住了刀虎,自己也遇到了麻烦,其它的同伙都被包围已是自身难保,根本无法过来支持,自己只好仗着手里有把刀对方是空手,硬着头勉强过几招,希望刀虎能尽快来,营救自己。
原凡在战友中是见多识广的一个,见烂猴一伸手,就知道他那两下子还差的远,有意让了烂猴几招。
烂猴连刺七八刀,见原凡左躲右闪不还手,心里是暗暗得意,以为原凡是惧怕自己,于是对原凡是连连逼近,原凡让了几招后,见这小子不知好歹,一个劲的进招,心想对这家伙没什么好客气的,战友们那边还热闹着呢,用不着在这里浪费时间。
想到这儿,见烂猴右手持刀猛向自己面门刺来,心想“来的正好”。
只见原凡一个侧闪,躲过刀尖,故意让刀在自己眼前刺空,伸出右手,五指如钩,一把锁住烂猴持刀右手的脉搏,略一使劲,只听烂猴“啊呀”叫了一声,弹簧刀“当啷”一声落到地上。紧接着左脚尖一个侧踢,踢中烂猴的右腰眼,这一招叫“小龙探路”,并不是很重,烂猴只是“咯”的一声,感觉像背过气一般,想喊还喊不出来。
紧接着,原凡一个转体,右腿一个“反扫腿”正中烂猴的后颈椎处,这一招又叫“大龙摆尾,“嘭”的一声,这个家伙一下横着就滚出了几米远处,闪电般的几个动作,让烂猴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滚到一边后趴在地上是一动也不动,鼻子里是不停的哼哼。
原凡见状快步走了过去,打算解下他的裤腰带,将他捆在电线杆上。
要说这家伙绰号叫“烂猴”,那可真是名符其实,就在原凡离他还有两步之遥的时候,这家伙猛的一下翻过身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什么东西,冲着原凡的脸上就砸了过来。
原凡是何等的机敏,又见过世面,见他一动,就知道不好,这小子要耍花招,急忙一个侧翻闪开,同时用手护住眼睛,那包东西掠过原凡头顶,砸在后面停着的一辆豪华轿车的前挡玻璃上,顿时炸开,白色的粉末四处弥漫,原来是一包石灰。
原凡见烂猴竟然使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顿时火冒三丈,本想上去一脚踢断他几根肋骨,但见这家伙趁自己刚才躲避石灰包的一瞬间,已跳起来,快得像个猴样的,窜进了一个地下通道,边跑还边喊:“弟兄们,闪”。
原凡知道这些当地的黑帮对当地的地形极为熟悉,心想还是“穷寇莫追”免得中了圈套,随即向激战现场冲去,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那正是刀虎发出的。
兵法常讲“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此时的激战双方是各有损伤,这帮歹徒也真够凶悍,因为都是惯匪,虽然被包围,但仗着手里有凶器,依然是本性难改,负隅顽抗,个个是穷凶极恶,对着老兵们是又杀又砍。
老兵们当然不会示弱,他们人人都经过部队的正规训练,一半以上出自特务连或侦察连,全军大比武是多数都得过名次,而且基本上都参加过“白县平暴军事行动”,况且此时老兵们在人数上占上风,当然是个个奋勇争先,将这帮劫匪团团围住。
甘峰、徐江、颜军、彭通等人都是全军大比武中的佼佼者,均擅长散打和擒拿格斗。
甘峰徒手进行搏斗,因为他不仅精通散打和自由搏击,而且还练就了一身泰拳功夫,今天脚蹬了一双“铁甲舰”军钩,正好派上用场,是战斗力大增,此时面前出现的一个光头劫匪,欺负他空着手,抡起一把西瓜刀照他当面就砍来,甘峰不慌不忙趁他一举刀的同时,脚尖一个点地,身子凌空跃起,猛抬右腿一个前踹,对着他漏空的前胸就是致命的一脚,“嘭”的一声,这如同重锤般的一击,使这个亡命徒应声向后弹飞,“啊”一声惨叫顿时滚出老远,之后躺在地上,嘴角淌出鲜血,动也不会动了。
徐江、颜军、彭通、江波围住了三个劫匪,这三个家伙一个绰号“蝗虫”手持铜管,一个绰号“田鼠”拿西瓜刀,还有一个绰号“蚂蜂”攥着把铁钩子。
三个匪徒背靠在一起拼命抵抗,田鼠胆子较小一边抵抗一边对另两个喊道:“今天算是栽了,碰上克星了,我看咱们还是投降吧,甲鱼也栽了。”
他指得是刚才被甘峰击倒的那个光头同伙,绰号“甲鱼”。
那个蚂蜂故作镇定的叫道:“别急,老大派的人可能快到了。”
蝗虫也急的嗓子变了调,说:“要是来晚了,咱们也只有死路一条哇。”
趁他们说话一分神的瞬间,江波的腰带飞出,铁扣狠狠的抽在田鼠持刀右手的手背上,顿时手背上鲜血淋漓,西瓜刀一下子脱了手,江波趁机一个弹腿,正中田鼠的裆部,疼的他“嗷”的叫都叫不出来,手捂着裆部轱辘到一边去了。
蝗虫一见慌了神,手中的钢管是一阵乱舞,颜军离得较近,这傢伙一铜管竟然挥舞到颜军头顶上,那知颜军叫道“来得好”,不慌不忙一抬前额竟然一头顶在铜管上,“铛”一声,钢管竟然被弹起老高,把蝗虫吓得是大惊失色,原来这正是颜军苦练的“铁头功夫”。
彭通趁机飞出一个易拉罐,“啪”的一下,正砸在他的左脸颊上,颜军上前一板凳腿猛砸中他的右臂,钢管“噹啷”落地,彭通狠狠一个飞脚正中他的胯骨,蝗虫“哎呦”一声,一头栽进旁边一个花坛里去了。
蚂蜂见两个同伙都受伤倒地的,顿时急红了眼,仗着手中铁钩锋利,猛地一阵乱刺,徐江靠的太近被他一下划伤了左臂,顿时鲜血湿透衣袖,江波腰带太短一时不好接近,彭通又把手中的啤酒瓶狠狠很的向他砸去,蚂蜂身手强于那两个,急忙一猫腰,啤酒瓶飞过头顶,落入后面的一个金鱼池里。
徐江操起旁边一个清洁工丢下的拖把,向蚂蜂猛捅去,正好发挥他擅长于刺杀术的强项,蚂蜂慌乱中急忙横过铁钩一挡,拖把上的布条缠住了铁钩,趁他拔不出来,彭通一个扫堂腿,这傢伙没避开“扑通”一下趴在地上,颜军看准机会,上去一板凳腿“嗙噹”就砸掉他手里的铁钩,同时徐江凌空跃下“嗨”猛的一个“单腿跪膝”正中蚂蜂后心上,这傢伙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嗷”的一声,背过气去了,看他不动弹了,徐江才觉得解了口气。
林聪一冲进混战中的人群,亮出腰带,施展开“双节棍”术,虽然腰带不如双截棍得心应手,但也具有相当的威力,当时是左右开弓,“啪啪”几下,打得两三个劫匪是东倒西歪,一阵子哭爹喊妈。
原凡、张华先后也冲了进来,原凡施展“空手夺刀”的功夫,几下子就连下了三个劫匪的凶器,张华大展摔跤术,一阵“劈里啪啦”接连摔翻三个劫匪。
另外几个参战的宪兵也轮警棍击倒了五六个劫匪。
就在劫匪们快支援不住的时候,忽然“呲啦”一声尖利刺耳的口哨,从嘈杂的人群中传了过来,好像是有人在联系这帮傢伙。
果不其所然劫匪们听到声音,猛地一下子变得有条起来,一扫刚才混乱的阵势,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去,就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见这伙劫匪已经转移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之下,他们背对广告牌,手中的利器一致朝外,组成了一个弧形,形成一个易守难攻的阵势。
老兵们见了这个阵势,不由得都吸了口冷气,纷纷叹道:“原来他们也受过专业训练”。
原凡对兵法颇有了解,他看了看对方的阵势,果断的对大家喊道:“不要紧,他们想顽抗,找机会溜掉,也可能是等他们的援兵,咱们要先打开一个缺口,冲进去把中间那个带头的傢伙收拾掉,他们就群龙无首了。”
接着有笑着回头对一个大个子的宪兵上士说道:“曹班长,你们装备好,请你们打头阵了,怎么样?”
这个曹班长轻轻点点头,也是一笑回答道:“哈哈,小意思,谢谢把光荣让给我们。”
接着回头果断的对另几个宪兵命令道:“跟我来。”
他叫曹钢,现担任宪兵队九班长,和原凡一起参加过军事干部特训班,两人交情不错。
大家在听了原凡的话后,都不约而同的注意到劫匪们“中间那个带头的家伙”。
在刚才如此激烈的搏斗过程中,谁也没看见他的出现,现在一出现就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可见这个人物在劫匪当中不是一般人物。
只见他带着一副黑墨镜,半边的头发耷拉下来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他的模样,显得有些阴森恐怖,个头在一米七八左右,虽不算很高,但腰杆挺直,身材也偏瘦不算魁梧,但显得身手敏捷,精明干练,在匪群中倒显得是豺立鼠群一般。
林聪看了一眼,第一感觉他是个难对付的家伙,老兵们当然谁也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是谁。
其实这个傢伙就是这个匪帮中的二号人物,绰号“黑蝎”,同时也是这次抢劫行动的总负责人。
林聪定睛瞧了瞧,低声对身边的张华说:“看他举手投足,很有两下子哟。”
张华点点头,说道:“是的,看来今天有场硬战。”
林聪若有所思的问到:“他们有援兵,为什么我们拼了半天,却连一个警察的影子也没见到?”
张华也点点头说到:“是呀,我也纳闷呢,难道今天这附近的警察都休假了么?”
由于形势紧迫,他们没有多想这个问题。
这时,曹钢已带领手下组织了第一轮强攻,宪兵队的成员个个都受过强化训练,平时都是争强好斗,今天在纵多的老战友面前自然不愿丢面子。
曹钢是首当其冲,大呵一生,迅速逼近劫匪,后面的几名手下也形成扇形紧随其后。劫匪们见他们手持警棍、头戴钢盔,气势汹汹的冲上来,顿时紧张起来,纷纷举起手中凶器是拼死抵抗,曹钢毫不手软,一警棍就将最近的一把西瓜刀击落在地,那个劫匪是惨叫一声,捂着骨折的手腕躲到最里面去了, 曹钢趁机向里冲去,直逼黑蝎。
与此同时左边一个宪兵中士也是一个强有力的前踹,“嘭”铁甲舰陆战军钩正中面前一个带着拳刺的劫匪的小腹,这傢伙同样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肚子一下子坐在地上,半天也没站起来,后面的同伙赶紧把他拖到里面去了。
左边的一名宪兵下士和一名列兵当然不会落后,特别是这名刚入伍不久的列兵,平时尽是接受训练,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当然是想在班长面前好好表现表现,于是呼手中的警棍是上下飞舞,一阵子强打猛攻,逼的劫匪们是纷纷退让。
一个劫匪手持铁链锁狠狠的抽向宪兵下士,下士敏捷的一低头,铁链正抽在钢盔上,“啪”的一声,只见钢盔上闪出一溜火星,下士一抬左手,紧紧抓住铁链,宪兵执勤时规定是要带白手套的,趁那家伙双手用力往回拽铁链时,下士右手警棍猛地一下戳中了他的胃部,一阵剧痛使他顿时撒手丢下铁链,双手捂着胃部并且弯下腰来,口中“哇哇”的吐出黄水来,同时下士的警棍不轻不重的砸在了他的后心上,因为警棍已经具有相当的份量了,下手重了恐怕他的性命不保,也算是刚才他下手狠毒,给了他一个教训,不用说这家伙自然失去战斗力趴在了地上不会动弹了。
这名列兵真够给班长争气的,可以说“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只见两把弹簧刀向他一左一右先后刺来,他左手一把紧扣住左边劫匪的持刀手腕,猛的朝右边一带,两名劫匪还没反应过来,右边劫匪刺来的弹簧刀尽然扎在左边劫匪的手臂上,左边的是惨叫一声,右边的是大惊失色,列兵趁机一警棍狠击在右边劫匪的软肋上,几乎同时右腿一膝盖猛地顶在左边劫匪小腹上,两声惨叫后,两个劫匪是先后倒地,惊的其它劫匪们是一阵慌乱。
这一边宪兵们是一阵强攻,另一边老兵们自然不会落后,他们已向劫匪们发起了进攻
甘峰性格冲动,一向都心高气傲,这一下当然是首当其冲,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匪群外沿,施展“泰拳横扫腿”的功夫猛踢右边一个矮个劫匪,那个傢伙手持一把西瓜刀,因为他刚才已见过了甘峰的身手知道厉害,本想招架一下然后赶紧溜到后面去,哪知甘峰力猛,脚上军钩份量又沉,这一下来的是又快又狠,只听“啪”的一声,那家伙的西瓜刀已被甘峰的扫腿震的脱了手,又听见他“嗷”一声惨叫,军钩狠狠砸在了右脸颊上,顿时是满脸开花,疼得他是双手捂住腮帮子,一猫腰连忙躲到最里面去了,这下缺口一打开,甘峰毫不迟疑的冲进了匪群中间,直接逼向“黑蝎”。
林聪同样动作敏捷,展开腰带施展“双节棍术和截拳道拳脚法”直逼面前一胖一瘦的两名劫匪。见他们都小心戒备,林聪就施展声东击西的方法,快速向左边胖子逼近,眼盯着左边,却用眼角余光注视着右边的瘦子,胖子手持钢管见林聪逼近,就举起钢管准备狠狠砸向林聪头部,右边的瘦子手持短刀以为有机可趁,就一刀刺向林聪右肋部,但是这正好中了林聪之计,因为林聪知道自己手中的腰带长度要长于瘦子手中的短刀,正所谓武学上讲“一寸长;一寸强”,所以正好得以理论联系实际。
只见林聪本来向左逼近,突然快速向右一个探步,正好迎向持刀刺来的瘦子,刀还没有到跟前,右手腰带闪电般飞出,“啪”的一下猛抽中了瘦子的右眼眉骨,被腰带上的铁扣如利刃般的划开了一条血槽,瘦子顿时“哎哟”一声丢下短刀,双手捂着流血的右眼躲到后面去了。
就在击中瘦子的同时,胖子一见上了当同伙受伤,顿时勃然大怒,“啊”的怪叫一声,高举手中钢管狠狠砸向林聪头部,但这正是林聪需要的,此时根本不需要考虑瘦子,因为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只见胖子一举起钢管,林聪的左腿一个弹踢,已狠狠的击在了他的裆部,只听见“当啷”一声是钢管落地,胖子捂着裆部“哎哟哎哟”轱辘在了地上连叫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闪电般的几下子收拾了两个匪徒,林聪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也径直向黑蝎逼近,因为他知道就凭甘峰一人,恐怕还对付不了那个扎手的家伙,必须要数人连手才能彻底制服的了他。
原凡是大显“空手进白刃”和“自由搏击”之术,面前的几个小喽啰刚才已见过他的身手,一见是原凡逼近,顿时慌了手脚,只有一个小头目强作镇定,朝着几个小喽啰叫到:“别怕,顶住、顶住。”
只见原凡真是手疾眼快,左手一带,右手一扣,谁也没看清,左右两把西瓜刀,已归到他手,那两个丢刀的家伙捂着手腕吓的已是掉头鼠串而去,小头目连呼了几声见毫无用处,只好硬着头皮举刀挥向原凡。原凡对他并没有什么兴趣,真正的目的是制服黑蝎,所以他见刀迎面看来,只是微微一笑,把两把刀朝地上一丢,见刀已到面前,急速往左一闪,避开了刀锋。小头目见一刀落空,急忙想翻腕重起,但已来不及了,持刀的手腕已被原凡右手牢牢扣住,紧接着原凡左手又扣住他的同一肩关节,顺势往怀里猛的一带,抬起右腿膝盖,正撞击在他的胸口处。小头目抡刀下砍的时候本来就是用力过猛,还没来得及收住脚,就挨这么一下,正好是“借力打力”,被原凡右膝重锤般的一撞,顿时脑子一懵,只觉得浑身麻木,一口气憋在了胸口,怎么也使不出劲来,顿时人和刀一起瘫在了地上。原凡对他是毫不理会,快速蛇行,避开其它搏斗的战友和劫匪,急向黑蝎逼近。
张华专挑大个的对手以便大显“专业摔跤”之术,随手摔翻了一两个觉得不过瘾,一个黑脸胖匪正好被他相中了,这傢伙绰号“熊二”也有一身的蛮力气,而且拳脚功夫也很有两下子,此时正挥舞一根手腕粗的钢管,挡在彭通、郑龙等几个老兵面前。
开始彭通听见他的口音就对其他几个战友说:“听他口音好像咱们老乡。”
几个老兵觉得也是,就暂时对他没有下狠手,只是大声的命令他放下凶器,乖乖就擒,可他就是不听,依然挥舞钢管,又叫又嚷。
张华见状,就冲几位战友喊到“你们去解决其它的,把这个老乡留给我解决,我来跟他唠唠家常”战友们都知道张华的脾气,也就心领神会,转移到其它目标去了。
张华逼近熊二对他笑嘻嘻的逗乐到:“嘿!老乡,不记得我了么?熊二见一位个头不如自己高、身材没有自己膀的老兵敢如此奚落自己,顿时火冒三丈,他大吼一声,举起钢管对着张华当头砸下,张华不慌不忙竟然冷丁往下一个半蹲,一头竟然钻进他的怀里。熊二万没想到,对手不往远处躲,还往近处钻,一下子钢管落空,这是什么套路,他是全然不懂。这时候,之见张华左手施展擒拿术,一把扣住他持钢管右手的腕部,头部从他右边腋下钻出,同时右手从他裆部穿出,正好借他用力过猛,身体前冲之力,肩膀顶住他的小腹,猛一较劲,就将熊二硕大的身躯扛在肩头,紧接着一挺腰将他翻了个三百六十度,“啪”的一下,半空中就把他摔躺在地砖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熊二只觉的一阵子云里雾里,自己就被结结实实的放躺在地上,全身是一阵麻木,动弹不得,想呼同伴来就救,光张嘴却发不出声来,其实就算喊出来也没有用,因为其它的同伙都在做垂死挣扎,是自身难保,想救他也是有心无力。再看张华对地上的他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手,抖了抖衣服,转身也朝着黑蝎悄然逼近。
 
此刻的形势黑蝎感到是越来越不利,眼见得手下的弟兄门是节节败退,而援兵不知为何却迟迟不到,如果丢下到手的货现在撤退,倒还脱的了身,但想自己自出道以来还没栽过如此大的跟头,回去了不仅无法向老大交代,在黑道对手面前更是颜面无存,还会落下把柄。所以想拼死也要得手回去。刚才在激战过程中,他迟迟没有出现,是觉的几个老兵又不是警察,手下完全可以应付,可情况却出乎他的意料,观察了一阵发现不仅老兵人数上占优势,而且战斗力明显强与手下的人,单兵素质个个都不含糊,没一会儿手下是受伤的受伤、逃跑的逃跑,到手的货还丢了一部分,还有大部分被老兵包围,他这才感觉情况紧急,连忙用暗语和黑帮总部联系要求迅速派援兵来,然后亲自上阵,以解燃眉之急。
黑蝎现身后,将手下们聚集于广告牌下布成扇形,其一是可以形成一个一时易守难攻的阵形;其二更重要的是,黑蝎对火车站的地形是了如指掌,广告牌后面就是一个地下通道口,进去以后是四通八达,可以直通到车站以外,极利于撤退,不熟悉地形的人进去后自然会晕头转向,所以万不得已时就从此通道一走了之,而老兵们多数却不得而知。
阵形在宪兵和老兵的联合进攻下,已被打开了缺口,黑蝎一面大声督战:“中间的顶住,别退;左边的反扑上去;右边别乱,顶住……”又一面准备亲自应战。
这时候,宪兵曹钢已冲到近前,只听黑蝎狞笑一下,说到:“来得好。”
曹钢也冷笑一声,答到:“来收拾你的。”
话音未落,是一警棍泰山压顶般地当头砸下。黑蝎见了是不慌不忙,待警棍已砸下,一起左手,不去招架,反而由上而下一下顺势借力按住了警棍,曹钢见一棍落空,急忙想抽回,来一个横扫,这正好中了黑蝎诱敌只计,他见曹钢注意力被吸引到右手,猛的一抬右脚,一个横踢就直击曹钢腰部。
此时,林聪以蛇行避开几个挥舞凶器的劫匪,已迅速突入,离他们还有七八步之遥,两人交手的过程是尽收眼底,黑蝎抬脚的同时,林聪一眼认出了这一招数,深知此招的厉害,连忙惊呼一声:“小心,裙里脚”这一招是传统武术中比较有名的常用招数,林聪当然认得。
但此刻,为时已晚,黑蝎这一脚正狠狠踢在曹钢左腰眼处,曹钢顿时是脸色大变,只觉腰间一阵瞬间的剧痛,紧接着是左半身已感觉麻木,左边肾脏仿佛被切除了一般,失去了知觉,要不是自己平时训练严谨得以身强力壮,再加上有腰带保护,现在肯定是落个半身瘫痪。尽管没有倒地,曹钢也是连退了七八步,几乎跌到,正好被林聪赶上,一把扶住,见他已是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头上淌下豆大的汗珠,知道伤的不轻,连忙招呼了他三个手下,将他抬到宪兵值班室去了。
比林聪更近一点的是甘峰,就在刚才他已赶到了黑蝎的右侧面,发生的一切看的比林聪更清楚,见曹钢吃亏,顿时火往上撞,他是大吼一声,一个泰拳“飞膝”直撞黑蝎的右太阳穴,只想一招就把他至于死地。
黑蝎也真有两下子,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刚才与曹钢交手的同时已注意到甘峰在向自己逼近,此时见甘峰一动手果然不出所料就出此狠招,心理是早就有所准备,知道此招力道及猛不可硬接,于是迅速朝左横跨两步,避开了“飞膝”最猛的劲头,待到甘峰有下落趋势、力道减弱脚还未着地时,一个“横扫腿”就猛踢甘峰髋骨,此招一出甘峰和回头赶来的林聪都同时意识到,原来黑蝎也同样精通泰拳,而且他的功夫不在甘峰之下。
此时甘峰见不能躲避,急忙缩紧双腿尽量减少受力面积,同时用右肘护住髋骨,只听“嘭”的一声,右肘果然被踢中,虽然护住髋骨,但因落地不稳,身子撞在了广告牌上,巨大的广告牌被撞的是“哗啦拉”一阵乱响,甘峰强忍住没有吭一声疼痛,黑蝎却是得意的一阵狞笑,紧接着趁甘峰还没缓过劲来,左腿又一个“弹腿”直踢他的右耳门子,企图痛下杀手。
此时此刻,除了甘峰离黑蝎最近的就是林聪,短短不到两三分钟的时间,两个战斗力较强的战友都被败在黑蝎手下,这一切当然都被林聪清楚的看在眼力,使他不能不意识到,面前的黑蝎的确是一个战斗能力强、心理素质高、具备良好的组织能力和判断能力,同时又心狠手辣的强硬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黑蝎出腿是快如疾风,几乎同时,林聪已闪电般的逼到黑蝎左后侧,一个反身“扫堂腿”直扫黑蝎的右脚踝,黑蝎当然是立即察觉,急忙收回了就要踢中甘峰的左腿,同时右腿竟然一个单腿起跳,避开了林聪这一招,紧接着脚还未落地,左腿一个后蹬,在直踹林聪的左脸颊。短短的几秒钟,林聪的进攻和黑蝎的躲闪与反击,使甘峰获救。甘峰趁机站起,踹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冷汗,但并未表示感激林聪,反而看着林聪还流露出不满的眼神,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了几句,却被冲过来的张华听见了。
林聪当然不会被他击中,在他起跳的同时,已意识到他后面跟着下一招,所以不用过多考虑,朝左边一个侧滚翻,就躲开了黑蝎的后踹,也到了黑蝎的正面。
黑蝎落地、林聪站起,两人一对眼是相互打量了一下对方,近在咫尺使林聪对刚才的判断更加坚信,黑蝎也意识到,这个对手不同于刚才两个,因为刚才两个的都是硬功夫,只知道猛攻猛打,急于求成,而这一个却是身法灵活,能做到刚柔相济,攻防一体,看来受过正统的武术训练,是一个强硬的对手,自己要小心应付才是。
林聪也并未急着出手,因为他知道激战了半天,匪徒们见还没有援兵到达一定是都想急着脱身,所以现在只要将他们困住,警察一来就算胜利了。
果然,相对视了近十秒钟后,黑蝎“嗷”的一声怪叫,两腿快速交错了几下做了个假动作,然后一跃同时猛起右腿闪电般踢向林聪左太阳穴。
林聪自然耳聪目明,对手这一招虚实结合,当然瞒不过自己,如果只注意招架右腿护住太阳穴,那么前胸会漏空,就会被他左脚踹中。
果然不出所料,黑蝎右腿一出,人未落地身体几乎平行于地面,左腿就紧接着朝林聪的前胸迅猛的直踹了过来。
只见林聪左臂一格,架住黑蝎袭来的右腿,紧接着身体贴着他又直踹过来的左腿迅速一个左转体,既避开了他的劲头同时又是一个强有力的反肘就猛击黑蝎的小腹,真可谓是“攻防合一”。
黑蝎自然也是沉着老练,一见双腿都落空,立刻做出反应,在半空中一个弯腰吸腹,避开对方劲头,又迅速拍出了右掌急于向林聪的左肘一击,就架住了林聪的左反肘,同时也双脚落地。林聪转身、黑蝎落地,两人又是一个照面,坚毅的目光对着狡诈的眼神,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此时,黑蝎心里清楚不能再纠缠下去了,耳边不断传来手下人的惨叫声,援兵迟迟不到,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有人暗中捣鬼?这个时候也来不急细想,应该马上脱身才是。
林聪在和黑蝎过了几下招后,反而放松了许多,因为他知道越是面对强敌就越要放松自己,才能最大发挥自己的潜力,这正是运用了截拳道中的“放松理念”。
黑蝎不想多耽搁,又向林聪发起攻击,这一次可下了狠手,只见他平地跃起将近半人高度,双脚一起猛踹林聪小腹,同时双手五指如钩,左手直抓林聪咽喉,右手则猛抓林聪双眼,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林聪知道,黑蝎这一招极为狠毒,如果护住下盘那咽喉与眼睛就会受伤,如果护住上面那腹部又会中招,就是让你顾上就顾不了下,顾下又顾不了上,一旦中招至少也是个重伤。说是迟、那时快,就黑蝎一跃起刚刚往下落的时候,林聪已明白了八九分,只见他也平地跃起,居然比黑蝎跃起的高度,还要高出几公分,双腿一蜷护住了小腹,双膝由上至下压住了黑蝎踹来的双脚,同时上面双手如钳,准备狠扣黑蝎双手脉搏。
黑蝎一见,此招又要落空,急速一抽手,是滑如泥鳅,变换招数,展开了双掌,推击林聪双肩。林聪当然不客气,双肘一曲,封住了黑蝎双掌。结果,两人的肘掌一碰,“啪”的一声,互相借了个力,均感觉到对方是沉稳有力的,两人一下分开都落下了地,又是四目相对。这一回合,可以说是在半空中切磋的,时间只能用秒来计算,快的没有人能看的清楚,只有他们二人最清楚。
此时原凡和张华分别以蛇行逼到黑蝎的身后和左侧几步之遥,林聪用眼神暗示他们两个不要轻敌,两人都没有轻举妄动。黑蝎也确实是经验老道,处在三个人的包围中却是丝毫不乱,只见他猛的突然起右脚,将脚下的一个空饮料箱踢向林聪,同时左跨一步,左手五指如钩闪电般一把抓向张华的咽喉。
林聪已有准备,飞起一脚将箱子踢飞;张华也同样精明,后撤一步,起右手运用擒拿手法,准备锁住黑蝎的脉搏。哪知黑蝎这两下子都是虚的,踢箱子是为了干扰林聪视线,抓张华咽喉是为了吸引他注意力,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袭击身后的原凡。
果然就在张华的擒拿手刚接触到他手腕时,黑蝎是滑如泥鳅,左手立即撤回 ,向后撤了一步,右脚一个后踹就直蹬向原凡的裆部。原凡向来心细,当然不会中招,对黑蝎的几个招数看的很清楚,知道这家伙是诡计多端,心里早已有所准备,见他后踹一到,原凡向左前方斜跨一步,一侧身避开这一踹,趁黑蝎还没收脚,迅速抬起右掌,就要猛劈黑蝎后脚筋。      
此时此刻,谁也没想到甘峰却重整旗鼓,杀了回来,他见黑蝎被三人包围,原凡就要得手,生怕抢了自己功劳,于是一步抢到黑蝎头前,林聪、张华见了本想都意识他不要靠的太近,可他却大喊一声:“别动,让我来教训他。”话音未落,一个弹腿,就踢向黑蝎的下颌。原凡本来举掌正待劈下,可被甘峰一喊,举起的右掌停在了半空中。这一下,黑蝎钻了空子,本来他是单腿站立,身体几乎平行于地面,右脚后踹还未收回,见甘峰一脚踢来,双掌一错,挡住甘峰小腿,护住自己下颌,同时上身往下一压,右脚不落地,反而从身后抬起,如同蝎子尾巴哲人一样,直砸向甘峰面门。
黑蝎这一招真是快如闪电,因为甘峰靠得太近,林聪等三人要向前抢救已是来不及了,三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甘峰注意力正被黑蝎双掌所吸引,待发现他后脚砸来,本想后撤,但右脚却被黑蝎双掌牢牢按在地上,急忙双臂交错,本想架住,但为时已晚,甘峰手臂还未抬起,只听“啪”的一声,面门上挨了黑蝎重重一脚,顿时血流如注,甘峰“啊”的一声,捂着脸部连连后退,林聪急忙上前将他扶住。黑蝎得意的是“嘿嘿”冷笑。
原凡、张华见状,上前左右夹击黑蝎,张华本想施展摔跤术快速制服他,可这傢伙却是“轻如狸猫、滑入泥鳅”,张华接连使用擒拿手和摔跤术,均被他的反擒拿和腾挪身法化解开来。原凡施展自由搏击,暴雨闪电般向黑蝎进攻,没想到这傢伙对自由搏击同样精通,而且身手不在原凡之下,对原凡的招数似乎了如指掌,不是躲闪开来,就是招架住了。两人短时间内居然没有占得他半点便宜。
激战了十几个回合,双方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林聪扶着甘峰退到一个花坛边,坐下后招呼过来了江波、高升两人,自己又返身加入战局。
林聪加入,三人合力,黑蝎显得有些吃力,为了不再拖延时间迅速脱身,他又想施展诡计。只见黑蝎一侧身,迅速从原、张二人中间插过,串出好几步远,主动向林聪发起进攻,林聪知道他诡计多端,早已提防。
只见黑蝎右脚一起,似乎要踢林聪左脸颊,但一下却收回落地,左脚又起,踢向林聪右脸。这两下子,看起来不算高明,右脚虚、左脚实,林聪轻易就躲过。可就在这躲闪的一瞬间,林聪感觉不对,因为黑蝎出的脚,右脚虚、左脚依然是虚的,林聪立刻警觉,注意了他的双手。
此时,原、张二人正准备从后面袭击黑蝎,只见黑蝎左脚已落地,突然右手一抖,竟然从衣袖里,弹出一根银色的利器,原凡看的真切,对林聪惊呼到:“军刺,小心。”
就在声音发出的同时,黑蝎一声怪叫,真是声到人到,快如闪电一般,右手持军刺,已直刺林聪胸膛。
林聪的截拳道真是没有白练,随时都能做到“攻防合一”,几乎黑蝎收回左脚的同时,他也后退了一步,这时只见黑蝎的军刺伴随着原凡的惊呼声,已到了胸前不到一尺的距离。
林聪自幼练习武术,身体柔韧性一直保持良好,今天算是派上了用场,只见他忙而不乱,双腿是稳如泰山,看着军刺已到胸口,顺着刺尖的来向,就来了一个后仰,这个下腰动作真如女子自由体操一样美观协调,既有艺术性又有实用性,只见来势迅猛如蝎尾般的军刺一下贴着林聪的衣襟,又经过了咽喉和鼻尖的上方刺了个空,真可谓是险象环生,周围凡是看见的无论是老兵还是劫匪,都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呼。这一边林聪施展妙招避开险招,那一边黑蝎一见军刺落空,急忙收手向往回撤,但为时已晚。
正所谓好戏在后头,林聪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好进会,黑蝎由于用力过猛,一时收不了手,全身空挡都暴露在林聪正面,只见林聪挺腰上步,一抬左臂,竟然象灵活的水蛇一般缠住了黑蝎持军刺的右臂,绕了一圈后,左手竟然绕到黑蝎右腋下,四指如钉直点他腋下的极泉穴
黑蝎当然知道,此穴位若被点中,虽不致命,但会痛痒难忍,浑身发麻,暂时失去战斗力,弄不好连军刺都会被夺走,于是急忙抬起左手护住右边腋下,这一下正中林聪下怀,趁黑蝎双手被制约,注意力都在手上的时候,飞快的起右脚,猛地一个侧踹,“嘭”的一声正中黑蝎小腹上,就只听见黑蝎又是“哇”的一声怪叫,向后滚于地上,黑墨镜也甩落一旁。但他经验老到,虽然受伤但急忙借势来了个后滚翻,正好回到原凡、张华中间的位置,这两人一见机不可失,趁黑蝎还没完全站起来,是抬脚就踹。
黑蝎已有觉察,急忙是左躲右闪,避开了几招后,忍痛还击了两个弹腿。原、张二人见他受了伤还有如此的战斗力,如受伤的怪兽一般,正所谓困兽犹斗,知道他诡计多端,也不敢逼的太近。
此时,黑歇并未急着站起,因为他知道在坚持下去就是死路一条,只见他趁林、原、张三人稍有松懈,左手已探怀中,摸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牛皮纸包,就要抛出。见此情景,三人均觉的不对劲,原凡立即醒悟,因为他想起了刚才教训的“烂猴”就用过这一手,当即是大声的喊到:“他要撒石灰,闪开。”
话音未落,白色的粉末已弥漫开来,旁边的老兵们急忙后撤,黑蝎一见有机可乘,当即就地几个侧滚,就从广告牌下的离地间隙滚到了广告牌后面,同时还打了个响亮的呼哨,声音一传出,还在垂死挣扎的劫匪们听见了,顿时纷纷向围攻他们的老兵们抛出了石灰包,一时间广场上是白灰弥漫,刺的人是睁不开眼睛,幸好老兵们听见原凡的喊声还都有所防备,纷纷后撤躲避。这帮劫匪们就趁这机会丢下了抢来的行李箱纷纷向广告牌后的地下通道逃了去。
林聪见状,大喊到:“别让他们跑了,追。”老兵们纷纷抄起武器向地下通道追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嘀嘀嘀嘀”的声音,就听见广场外沿,传来了密集的警笛声,原来是警察赶到了。
地下通道的电源,早已被劫匪们切断了,冲进去眼前是模糊不清,劫匪们是轻车熟路,摸着黑也跑的飞快,可老兵们却对这四通八达的通道是人生地疏,大家只好点亮打火机,勉强追踪了几十米,劫匪们是踪迹皆无。
打火机很快就熄灭了,大家争论了一阵,有的主张追;有的认为不能追,林聪等几人还想追。
原凡说到:“还是算了,他们早有准备,追下去恐怕会有危险,对我们不利,还是撤出去,把情况向警察说明,反正他们也到了吗。”原凡文化程度较高,头脑冷静;善于思考,能够顾全大局,在战友当中具有一定威信。
大家听了他的话觉得有道理,于是林聪等人也不反对,一起向通道口返回,刚到了通道口,突然几道强光手电筒光射进通道,一下刺的老兵们睁不开眼睛,就听见警察拿着高音喇叭扯着嗓门大声的喊到:“里面的人听着,全部放下武器,双手抱着头,排队走出来”。
通道里的老兵们听见了,纷纷喊到:“别误会,我们是警备区直属特三团的。”
大家一边喊着一边往外走。
林聪恨恨地说到:“这帮货,真是一群废物,平时耀武扬威的,一有危险就不敢上了,只会拿着喇叭穷叫唤。
张华疑惑的说到:“怎么到现在才来,速度也太慢了。”
彭通也怨声说到:“看我们仗都打完了,是想来摘桃子的吧。”
江波羡慕的说到:“回去当个警察也不错,可以吃皇粮。”
徐江讥讽的说到:“美的你,没有关系你进的去。”
颜军不屑地说到:“只要有钱,一切都搞的定。”
郑龙沮丧的说到:“关键是没钱,回去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莫柱担心的说到:“不知地方上能不能给安排个好工作,别再去修铁路哟。”
段平冷冷的说到:“还是别指望了,自己做生意去。”
贵涛痞视的说到:“坐生意有那么容易,还不是靠关系么,贪官污吏多的是。”
林聪提醒大家道:“你们难道忘了兰老班长的话么,世道险恶,要小心为妙。”
大家说着说着,就走出了通道口,这时只见不少的军、警、特、宪以及一些医护人员、记者已陆续赶到,还有一些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和少数旅客,一起把通道口围满了。
老兵们走了出来,一个个累的是大汗淋漓,身上、脸上沾的都有斑斑血迹、污迹,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衣服、裤子都撕裂了一些口子,但是谁也没叫一声苦,因为战斗的胜利让他们感到是有所值的。
警察见出来的都是老兵,只好向总部报告,劫匪已逃跑,请其它区域的警察严密防守。老兵们大都曾今配合过警察一起执行过任务,当中也不乏有和警察熟悉的,所以见面就纷纷互相打起招呼来。
为首的警官指挥警员们,有的打扫战场,有的维护秩序、疏散老百姓,有几个急忙向老兵们了解情况,刚才一部分未冲进地道口的老兵,已大致把情况解释了一遍,同时把已制服的肥牛、刀虎、甲鱼、蚂蜂、熊二,五名劫匪移交给了警察;后来出来的老兵又向他们做了进一步描述。
医护人员也赶紧过来给受伤老兵的伤口进行处理和包扎。
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也过来向老兵们一再表示感谢。
一群记者急不可耐的挤了进来,纷纷向老兵们进行采访,都想抢个头条新闻。
有的记者问到:“请问你们是哪一支部队的?”
有的记者问到:“请问你们都是复原兵么?”
有的记者问到:“请问你们老家是哪里的。”
有的记者问到:“请问你们为什么能挺身而上,奋不顾身呢。”
竟然还有的记者问到:“请问你们是不是在演习呢?”
更有的记者问道:“请问你们是不是在拍电影呢、”
老兵们由于长时间在部队服役,在严格的军法约束下,平时多数时间都是在部队学习和训练,出外出执行任务外,一般都和社会上的各界不打任何交道,基本上都不善言辞,现在面对记者们这些五花八门、甚至不着边际的提问,除少数的应付了几句,其余多数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东神集团的几个当然在这方面比其它战友要强的多,首先他们文化程度较高,其次他们都已工作过数年,都有一定的见识。
这当中要数林聪最有条件,因为林聪的父亲曾经担任过东神电视台的台长还兼任记者站的站长,早在上学的时候,林聪就随父亲一起参观过国家电视台,虽然年龄还小,但是记忆尤深,在加上平时耳闻目睹也见过不少新闻界的人士,所以见到记者并不觉得陌生。
这时,几名家是农村的老兵在记者面前显得有些不大自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林聪见状就快步走向前去,对记者说道:“有问题,问我好了。”
记者们见有人出头,纷纷的围拢了过来。林聪知道记者都是无孔不入的,所以也做了一些思想准备。
一名年轻的女记者以最快速度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面,抢先问道:“你好,我是都市早报的记者,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
林聪注意到她拿话筒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无名指上还带着一枚耀眼的钻戒,估计她是一名还没有取得正式资格的的见习记者,于是微微点点头,回答道:“可以。”
女记者显得有些兴奋,问道:“请问你们是本地的军人么?”
林聪回答倒:“我们是警备区卫戍部队的复转军人。”
女记者又问道:“请问你们为什么能如此勇敢呢?”
林聪暗想这个问题问的多余,就回答到:“因为我们必须勇敢,就像你一定要采访一样,勇敢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面对任何危险都要勇敢的冲上去,就算是有生命危险,也是要必须履行的。”
这几句回答的铮铮有词、坚定耳响亮,旁面的记者和旅客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响起了一片掌声,女记者心中顿时是肃然起敬。
女记者有些不甘心,似乎感到还没有过足隐,于是再接再厉,继续问道:“此时此刻,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林聪故意停顿了几秒钟没有马上回答,似乎是在思考,然后盯着她手上那枚钻戒突然回答到:“就向你带着钻戒的感觉一样。”
此话一出,周围的的人顿时一片哗然。“
女记者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故作不解的问道:“请问此话作何解释呢?”
林聪若有所思的回答到:“明知戴上去很难受,可偏偏要戴,而且一戴上就再也舍不得摘下它。”
周围又响起一片笑声。
女记者脸上微微泛起了桃红,本想继续提问,可张了张嘴,却没问出话来。
就再她犹豫的这一片刻,旁边的有两名老练的男记者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插到了她前面,向林聪举起了话筒。
女记者连忙摸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到林聪面前说:“以后还请多关照。”
林聪来不及细想,只好接住名片。
另一边,原凡也正在回答几名记者的提问,早在北海大学就读时期,原凡就做过校电台的主持人,还担任过校报的编辑,自然是口齿伶俐,应对自如。
一名大约三十几岁的男记者正问道:“面对突入而来的危险,你们没有胆怯过么?”
原凡微微一笑,巧妙的回答到:“自从穿上了这身军装,我们已经忘记了什么是胆怯,不过今天对于你们记者的采访,我倒是有些紧张。”
问题回答的简洁明了,又有幽默感,逗得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这名记者怔了怔,知道小看了原凡,为了挽回面子,紧接着又不客气的问道:“那么你们已即将转业回乡,是不是一旦脱下了军装,就不能以军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呢?”
问完之后,这名记者自持高明,洋洋得意的等着原凡的回答,周围的人也安静了下来。
原凡听他这么一问,知道他给自己设了个圈套,一不小心就会上当,所以故意思索了片刻,然后轻轻点点头,机智的回答道:“您的夫人在你们婚礼上,一定穿了婚纱,婚礼结束后她换下了婚纱,难道就不是您的夫人了么。”
此言回答得实在高妙之极,这名记者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周围响起了一片笑声和掌声。
原凡后面不远,张华也正在回答记者的提问。
一名记者问道:“你好,我是都市新闻报的记者,请问列为军人是否正在进行演习。”
张华性格比较直爽,听他这么一问,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指着自己衣服上沾的的血迹毫不客气又直截了当的回答到:“你看这象在演习么,真是没话找话。”
这名记者一看碰了个钉子,顿时连忙道歉:“哦,抱歉,抱歉。”
还有几名娱乐记者围着彭通、徐江、颜军等人,问道:“请问你们是电影公司聘请的群众演员么,是否正在进行现场彩排呢?”
颜军有点痞气的回答到:“我们能当群众演员么,我怎么也的当个主角。”
徐江也接过话茬,说道:“就是,当群众演员多没意思,要当就当主角。”
彭通几人随即附和着哈哈一笑。
正在此时,一个军官跑入了人群,向大家喊道:“弟兄们、弟兄们,回大厅集合。”这个人正是罗自生。
在刚才的整场战斗中,这个罗自生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更不用说要投入战斗了,老兵们都忙于对付劫匪,谁也没注意到他的举动。
原来,当老兵们一冲出的时候,罗自生本想阻止老兵们行动,因为他负责送兵返乡的工作,本是个美差,当然不想出现任何差错。可是老兵们动作神速,他还没反应过来,已有十几名老兵冲出了大厅,只好跟在后面一边操着公鸭嗓喊着 “弟兄们,别急”,一边三步并作两步的挺着草包肚外赶,以他的速度挤来挤去的到了外面,瞪眼一看,吓了一大跳,顿时傻了眼,险些没尿了裤子,此时的广场已变成了战场,不由的惊叫道:“怎么会在这里动手呢”
这里面自然是另有原因,只有罗自生心里明白,自己一贯养尊处优,就这两下子和能征惯战的老兵们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阴沟里,如果冲上去,别说抓劫匪,恐怕劫匪没抓着,自己早被卸成八块了。
他也不知道劫匪到底有多少人,只见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喊杀,因此急忙调头,回大厅里给团部打电话,指望赶快派援兵来,可是没想到黑蛇帮早已切断了所有的通讯线路,好不容易求周围的旅客借了个手机,才打通电话,急得他是双脚直跳。
好不容易通过团通讯连,和叶参谋长以及团首长联系上了,急忙将事情大致做了个汇报,团部才意识到事态发展的比较严重,所以立刻出动了部队前来援助,所以援兵才陆续赶到。
团部派王副团长亲自率领了一个连赶来、军法处派来了一个宪兵中队、警察局已先半步派来了一个刑警中队还有从各处赶来的巡警,这时,战斗已是基本结束。
罗自生是忙前忙后,首先向王副团长敬礼,然后是好一阵子的点头哈腰,解释来解释去都是自己的功劳,顺便表扬了一下老兵们。
王副团长一边巡查了现场,一边听他一阵胡扯,对于罗自生的为人,已是早有耳闻,现场看完之后自然心里有数,然后命令到:“集合”。
老兵们陆续回到了候车大厅,王副团长照顾大家都是复员兵,不用站着集合都坐在了座位上,林聪、原凡、张华、曾建等一些老兵都是团里的优秀士兵和团首长们都很熟悉,纷纷上前向王副团长敬礼问候,王副团长热情的一一还礼后,又大致询问了一些刚才的情况。
车站的负责人刚才不知吓得躲到哪里去求援了,现在和几个工作人员赶过来,连忙是递烟上茶,还端上了几盘水果,又进一步向王副团长道谢半天。
 
罗自生和警察、宪兵们交待了情况后,陆续将他们送出了大厅。
警察们有些得意洋洋,因为没费一枪一弹就押走了老兵们制服的肥牛、刀虎、甲鱼、蚂蜂、熊二五人,回去自然可以请功了。
这时,罗自生和车站的工作人员带来了一个中年贵妇人和几个年轻女子,这就是今天的当事人,此刻她们是一个个头发蓬乱、气嘘未定,华丽的衣服上沾染了点点污迹,从刚才的惊慌失措中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
原来一开始遭到抢劫的时候,她们是又喊又叫,死命抓着箱子不松手,指望周围的人谁来帮一把,可是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旁边的人是躲都躲不赢,谁还敢过来见义勇为呢?继而劫匪们是一阵拳打脚踢,她们纷纷是瘫倒在地,有两个是顿时昏厥,劫匪们眼看就要逃之夭夭,这时林聪才第一个出现,接下来就是刚才发生的战斗。
面对如此激烈的战斗场面,几个女士们当然明白想伸个手帮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们急忙掏出手机,是报警的报警、求援的求援,乱作一团。
贵妇人的心理素质到底强过几个年轻人,还是首先定下神来,看了看战斗场面,见老兵们占据优势,就稍微缓了口气,吩咐手下几人立刻一面求援又一面赶快收拾劫匪们扔掉的行李,因为有的箱子已被摔开了,东西被撒了一地。她自己站起身急急忙忙寻找一个紫红色的大皮箱,也就是肥牛抢劫的那只行李箱,现在也被摔落在地上,幸亏箱子结实没有摔开,但她却迅速的打开了箱子盖,从里面翻出了一个黑色的皮手袋,急忙把它塞进了随身的挎包里。
她这几个动作,谁也没有注意,但却被赶上来帮她们捡行李的老兵曾建、陈山看见了。
这时战斗越来越激烈,贵妇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头脑还算冷静,连忙掏出带摄像头的手机,把眼前的场面尽量拍了下来。
战斗结束,女士们忙着查点行李,发现丢了一些首饰和现金,损失还不算大,警察来了之后,她们就大致把前后经过进行了描述,接受又被几个记者纠缠了一会,之后,就晚一步来到了候车大厅。
老兵们有一些还认得出她们,见她们走过来,就让开了位置。
林聪看了一眼,第一感觉她是比较清高的人。
她们首先来到王副团长的面前,经过工作人员一介绍,王副团长明白了对方就是受害者,出于军人的礼节立刻向她们行了个军礼,而贵妇人却主动伸出手来和王副团长握了握手,然后几乎是含着眼泪谢道:
“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帮忙,今天真是不敢想象。
王副团长说道:“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贵妇人又说:“不管怎么说,今天都多亏了你们帮忙,不知贵部队驻地在哪里,改天一定登门道谢。”
王副团长说道:“您千万不要太客气了,我们只是履行一个军人的职责,都是应该的。”意思是说,部队不能随便去的。
贵妇人有些过于激动,对王副团长的意思没有听明白,接着要求道:“知恩图报更是应该,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待我回家以后告诉我们董事长,一定是会到贵部队重谢的。”
王副团长是行伍出身,戎马生涯二十年,那要讲领兵打仗、冲锋陷阵是当仁不让的,可对于社会交际、来往应酬却很少介入,现在面对这位贵妇人的要求实在显得有些为难,但又不好推脱,身边的警卫员没有命令自然也不敢说话。
罗自生想插嘴,但他看了看王副团长的眼神,张了张嘴也没敢吭声。
他们的对话让一旁坐着的张华、原凡、林聪、曾建、陈山、颜军等人听得很清楚,张华颇有社会经验,听到这里对原凡和林聪使了个眼色,于是他们立刻一起站起身来到王副团长的身后。
王副团长正想答话:“您看,要不······”
“要不这样,”张华立即接过话,帮王副团长答道:“等我们副团长回到团里,向团长报告一声,然后听听团长的意思,怎么样。”
副团长正是这个意思,只是语言没组织好,一时语塞,听张华一说,他立刻点点头界面道:“对、对。”同时回头用赞许的目光看了一眼张华。
贵妇人虽然感激刚才老兵们的大恩,但她自持身份显赫,一贯心高气傲,对这几个剃着小平头、穿着旧军装、肩膀上已没有军衔的老兵并没放在眼里,听了张华的话,也只是瞟了他们一眼。
接下来,贵妇人又不甘心的继续要求道:“那,贵军的地址和称呼,能否告知,我好回复我们老板。”
王副团长感到为难,一时还没开口。
林聪这回接下话,答道:“部队的驻地和番号,相对来说都是保密的,不能随便说的,你要想知道可以向警备区外事部民事咨询处问一下。”
王副团长又点点头,说道:“哎,是的、是的。”
罗自生也连忙点头哈腰的附和到:“哎,对 对。”
贵妇人感叹了一句:“贵军真是纪律严明啊!那不知长官可否留个单独的联系方式呢。”
王副团长为官清正、一向廉洁奉公,每月除了军饷别无其它收入,家里连电话都没装,况且长期驻军,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无奈。
正待王副团长严词拒绝之际,原凡接过话来,说道:“军人以部队为家,团里电话就是联系方式,您有事就通过警备区转接进去就行了。”又帮忙解了围。
其实,大家都知道部队还是有外线电话的,只是对这个贵妇人的清高有些反感罢了。
连续几个要求,都被老兵礼貌的拒绝,贵妇人感觉碰了软钉子,但对这几个说话的老兵有些另眼相看,于是她心里开始慢慢盘算着。
经验老到的贵妇人笑笑说道:“那既然这样,就算了吧,省的叫你们为难,我们会和地方政府联系的。
王副团长也谢到:“那就谢了,没什么事就告辞了,请多保重。”
正待离去之际,一名团部警卫员跑了进来,对王副团长报告到:“报告,叶参谋长到。”
响亮的报告声,让在场的的人都听得很清楚,霎时间不用下命令全体老兵纷纷起立。
王副团长正准备列队到门口迎接,口令刚下完,就听见大厅门上传来了“嘭”的一声,紧接着又传了旅客们的哄笑声。
原来是罗自生一听说姐夫来了,“腾”的一下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挺着草包肚急忙向大厅门口跑去,打算迎接叶参谋长,哪知大厅的门全是透明的钢化玻璃,他看也没看清,哪一扇门是开着的、那一扇门是关着的,就一头“嘭”的一声撞在一扇玻璃门上,当场被反弹近一米远,是一阵头晕目眩,“哎哟”一声,抱头躺在地上,旅客们见到他的狼狈相,当然忍不住哄笑起来,一扫刚才的紧张气氛。
甘峰等几个和罗自生关系较好的老兵,急忙跑上前去,将他扶回座位休息。王副团长见此情景,看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叶参谋长可谓是战功赫赫,其威信高过于团里任何一个同级别的校官,连团长也要让他三分,论资历王副团长也算是他的学生。
此时,王副团长刚迎到门口,叶参谋长已阔步而进,两人见面互相敬礼致意。
王副团长问道:“参谋长,您不是到司令部开会去了么,怎么赶到这里来了?”
叶参谋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急切反问道:“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
王副团长如实的回答道:“还好,多亏了咱团的老兵们,真是好样的,不光打跑了那帮家伙,还抓了几个活的,不过有几个弟兄受了轻伤,现在已经没事了。”
叶参谋长连连点头,快步进入大厅,老兵们早已拥簇上去,纷纷向他敬礼问候,他们大部分是在叶参谋长的培养下度过了难忘的军营生涯,所以感情至深。
叶参谋长和他们是一一握手,关切的问候道:“怎么样,弟兄们,都没事吧,哎呀!实在对不起,我来晚了。”
老兵们围着参谋长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
原来,叶参谋长到警备区司令部召开紧急会议,刚回到团里,一听说火车站出事,老兵们都参战了,他急忙率领一个警卫排火速赶到。
罗自生这时清醒过来,用一个湿毛巾捂着青肿的额头,跑了过来向叶参谋长敬礼问候道:“参谋长好,您来了,这点小事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事情我都解决了,您一切放心好了。”
叶参谋长见他如此狼狈相,气就不打一处来,铁着脸低声喝道:“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帽子也不戴,还有没有点军人形象,我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也没像你这个样子,还不给我下去,再这个样子,就叫宪兵队把你带走。
罗自生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脸涨的像个猪肝一样,急忙一缩脖子,躲到一边整理军容去了,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大家见此情景,都忍着没敢发笑。
张华开玩笑说到:“参谋长,你可来了,还以为你把我们全忘了呢。
大家一听,都哈哈笑了起来。
叶参谋长眉开眼笑的回答道:“哪能啊,弟兄们,我什么时候忘了大家,我是专门赶回来送大家上路的。”
曾建当过团部文书,和团首长们最熟,关切的问道:“参谋长还是要爱护自己哟,最近身体还好吧?”
叶参谋长回答:“嗨,都是老毛病,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来,当年叶参谋长参加西南平叛战役时,还是一名营长,为营救被叛军关押的一名当地县长,这个人对当时的这场战役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在撤退的时候,遭遇叛军用迫击炮袭击,幸亏躲得快才捡了一条命,但也受了重伤,至今身体里还有几块弹片没有取出。
这时林聪略带伤感的说到:“参谋长,这一分别,不知我们何时才能相聚。”
声音不大,大家都听得很清楚,不由得都若有所思。
叶参谋长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到:“是呀,人海茫茫,不知我们今生还能不能相聚一堂。”
王副团长紧跟着说道:“希望大家有空的时候能够回团看看,别把家给忘了,我们随时都欢迎的。”
伤感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一下子大家都默不作声。
还是原凡精明,见此情景,连忙大声说道:“这没什么好担心的,叶参谋长要转业了,到时候直接到我们石崖市当武装部长就是了。”
这一声,让大家都兴奋了起来,老兵们是纷纷叫好,叶参谋长更是哈哈大笑到:“那到时候还要大家多多关照才是。”
徐江牛气十足的喊道:“您放心,参谋长,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曾建说道:“等副团长转业了,也一起过去。”
王副团长笑着说道:“可惜我家是本地的,正所谓‘物离乡贵,人离乡贱’我看我只能留在这儿了。”
这时,叶参谋长玩笑的问张华:“不知你们单位好不好进。”
张华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甘峰一边听见了,却大声插嘴道:“没事,找林聪他老爸就是了。”说罢,还用手指了指林聪。
他这一句话,不仅让叶参谋长注意到了林聪,同时还让另一个人也注意到了林聪,这就刚才的失主,现在正在不远处聆听他们说话的那个贵妇人,她不愧是商场老手,头脑何等机敏,听了甘峰的话顺着甘峰所指的方向,注视了一下林聪,接着拿出手机飞快的给拍了一张林聪特写,看了看照片脸露出了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狡猾笑容,还轻轻点了点头,一个计划正在她心中盘算开来。
 
这么大声,林聪当然听见了,只觉得一阵愤怒涌上心头,不由得无名火直撞脑门,本想猛地站起来,对甘峰一阵斥责,可刚一挺身,肩膀却被人按住了,抬头一看正是原凡,他对林聪轻轻的摇了摇头,林聪心领神会,就没有发作。
叶参谋长看了看林聪,笑道:“你们这里面,就数林聪最有毅力,这些年来从没见他缺过勤,平时话也少,从不炫耀老爸是当官的。”
林聪听了苦笑了一下,说道:“参谋长您别拿我开心了,官再大也是干活的,况且他是他、我是我,他当他的官,我当我的兵,有什么好炫耀的,再说了‘富不过三代’,谁都有下台的时候,当个官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原凡接过话来:“说的是,通常小人一得志,就猖狂的忘了自己姓啥。”
说罢,斜了一眼罗自生,这话又引起大家一阵哄笑,罗自生也装腔作势的跟着笑了两声。
这时,一个身影悄然靠近了罗自生,正是那个贵妇人,只见她低声和罗自声耳语了几句,罗自生好像有些为难,但还是一阵点头哈腰答应了下来,然后示意贵妇人坐下等候。
继而,罗自生象只老鼠一般,贴墙根、绕立柱,穿梭到叶参谋长的背后,但立刻被警卫排长拦了下来。罗自生嬉皮笑脸的向排长说了几句好话,排长当然很清楚他和参谋长的关系,但出于警卫的职责还是向参谋长请示了一下,叶参谋长点点头,意思是让他过来。
罗自生硬挤着笑脸,点头哈腰的贴着叶参谋长的耳朵低声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其实也就是贵妇人的意思,只不过他又进行了一份添油加醋。
之见,叶参谋长横了他一眼,冷笑了两声,点了点头,低声命令道:“叫她过来。”
罗自生急忙转身而去,还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原来,叶参谋长早就心里有数,未到火车站之前,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把这里情况向他逐一进行了报告,当然也包括这位被抢劫的贵妇人的情况。
贵妇人笑容满面的跟着罗自生来到叶参谋长近前,罗自生清了清公鸭嗓,大声介绍道:“这时我们团叶参谋长。”
贵妇人露出迷魂的媚笑,脱掉手套,主动伸出了白里透红的纤纤玉手,刚才她已抽空去化妆间,着实的捯饬了一番,和刚才惊魂未定的模样比起来,前后判若两人,端庄的容貌、优雅的举止、轻盈的姿态、引起了周围许多人的注意,不由得将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她。
叶参谋长起身行了个军礼后,和她轻轻握了握手。
只听她洋洋盈耳的说道:“方长官您好,我代表我们董事长,向您表示最衷心的感谢,感谢您和您的部下们今天的救命大恩。
声音虽然不大,但她嗓音轻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旁边的人都听得比较清楚,大家不由得都安静了下来,有的人是目不转睛;有的人是侧耳倾听;有的人是不屑一顾;有的人是嗤之以鼻。
叶参谋长微微笑了笑,朗声说道:“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贵妇人又道:“今天我们还要赶回石崖去,等见到董事长,我一定亲自向他汇报,下次来的时候,我和董事长一定登门拜谢。”
叶参谋长又是微微一笑,说道:“那就不必了,我们部队军纪甚严,外人是不能进去的,再说我们军务繁忙,恐怕没有时间接待贵董事长的。”
罗自生在后面听了,急的是抓耳挠腮,又不敢插嘴,只好一个劲的向贵妇人使眼色。
贵妇人早已料到会被拒绝,一点也不显得意外,反而更加显得亲近。
只听她用更加绵言细语的声音说道:“那不要紧,我们会事先通过政府有关部门和你们司令部联系的,这样就不会让你们为难了。”
贵妇人这一招好像有些厉害,说完后有些洋洋得意的看着对方,其实她哪里知道,叶参谋长戎马三十年先后担任特务营连长、营长、情报处长、军法处长、集训队大队长、团参谋长等要职,培养的部下遍布整个警备区各个部门,只因他本人要求留在团里,才没有调往司令部,所以警备区任何情报都不会瞒过他的耳朵。
叶参谋长听了她的话丝毫没有为难之色,反而暗笑这个贵妇人的无知,把地方的商业惯例和军队制度混为一谈,实在是驴唇不对马嘴。
只见叶参谋长还是微微笑了笑,说道:“那只要上头有命令我们一定会服从的。”
贵妇人听了,还以为自己果真高明,于是显得更加妩媚动人,甩了甩头发、扭动身躯有意无意的又向前靠近了一步,把后面的罗自生眼睛都看直了。
接着又余音袅袅地说道:“那咱们可说好了,到时候各位长官可一定要赏脸的哟!”
叶参谋长故作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具体怎样安排,还是要团长说了算,我可不能自作主张。”
贵妇人也故作惊讶道:“方长官真是以身作则呀,难怪部下如此尊重您。”
叶参谋长应声答道:“尊重是相互的,你尊重别人才会的得到别人的尊重。”
听了这句话,贵妇人不禁叹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贵军的将士们真是骁勇善战啊!
叶参谋长又补充了一句:“没有严格的纪律,怎么能练好钢铁之师,如果没有一支拥有超强战斗力的军队,又怎样做到守土有则、保一方安宁呢。”
听了这话,贵妇人心里不由得暗暗对面前这位军官有所钦佩,想起自己在商海闯荡几十年,所见所闻的尽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什麽时候也没面对过如此铮铮铁骨的坦率之人
想到这里,贵妇人不由真的惊叹了一句:“真是威武之师呀!那就请方长官先代我们先向贵部长官们问个好,下次见面争取一定坐下好好畅谈一下。”说罢又露出了一个迷魂的媚笑。
叶参谋长又点点头坦荡的说道:“您放心,该代到的我一定代到,但是计划不如变化,下次见面如何,只有等下次再说了。”
听了这话,贵妇人显得有些无奈,不禁又叹道:“是的,往往都是事情改变人,人却改变不了事情。既然如此,那就等下次见面再说吧。”
叶参谋长依然微微笑了笑,出乎不意地说道:“希望下次不会在这里见面了。”
贵妇人脸上一下微微泛起红晕,她当然明白此话的含义,但她为人处事颇有社会经验,立刻抬手捋了捋头发,稍作掩饰说道:“是呀,我也这么想呢,希望下次能见到尊夫人一起哟!”
听了这话,叶参谋长心头暗暗冷笑了一下,但未有任何表露,只说道:“那好吧,如果没什么事,我还有事要和弟兄们交待一下,时间也不多了,等一下火车就快到了。”
贵妇人同样一个微笑,点点头道:“那好,我就不多打扰了,祝您和您的部下们多多保重哟,刚才一乱,行李被打散,名片也未找到,只好写一张给您了,请别见怪,如果有事请打上面电话就行了。”
说罢,命手下一个长发女子把写好的纸条递了过去,叶参谋长递了个眼色,贴身警卫陆勇立刻接了过去。
叶参谋长看也没看,只平静的说了声:“谢谢。”
贵妇人又笑容满面的说:“我们有还点小意思,实在是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说罢,不等叶参谋长说话,就伸出左手两个手指朝后轻轻一招,不用多说身后早已站立的四五个靓丽年轻女子立刻会意,一下子拿出许多刚刚购买的烟酒、糖果、茶叶、饮料等物品,分头穿梭入老兵们座位中间,刚才她们也抽空轮流去化妆间,梳洗打扮了一番,现在各个是衣着鲜明、花枝招展,只见她们一边把这些礼品塞入老兵手中、一边又莺声燕语的和老兵们套近乎,高跟鞋的踏步声、娇媚的说话声,还有多彩的颜色、扭捏的姿态,以及化妆品的浓香,混成了一片。
老兵弟兄们嘛,本来久在军营,现在复原了,当然也想放松一下。
他们有的是嘻嘻哈哈;有的是点头谢过;有的是毫不客气;不过也有的是不为所动。
    一个“牛仔裙”来到徐江、甘峰等人面前,递上两条香烟和几包糖果,徐江接住后连声道谢;甘峰则得意的哈哈大笑,翘着二郎腿,二话不说,打开香烟就抽了起来;又抓起糖果吃了起来。
又一个“苹果脸”来到曾建、陈山、彭通等人面前,递过去几包上好的茶叶和几瓶饮料,曾建、陈山、彭通也连声道谢,却没有马上接过去,而是一再推辞。其余老兵们多多少少的都收了些礼物。
这时,一个“披肩发”迈着猫步来到林聪、原凡、张华面前,她是贵妇人的贴身秘书,是贵妇人暗示她专门过来给这几个老兵送礼品的,只听“披肩发”黄莺出谷地说道:“各位先生好,这时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不要推辞哟。”说罢,递上两条高级香烟,几包上等茶叶和几瓶不知什么名字的高级洋酒,还有一些果品。
林聪见了并没什么反应,只是说道:“谢谢我不抽烟。”
原凡也说道:“好意心领了,我们不需要这些的。”
张华则不客气的说道:“还是拿回去吧,我们不需要的。”
要说“披肩发”的容貌真是没挑的,那真是“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嘴一点点”,可没想到在这几个老兵面前却碰了钉子,觉得很没有面子,正想进一步施展媚术,后面的老兵贵涛、郑龙却叫了起来:“他们不要,给我们拿过来,别浪费了。”
于是她就顺水顺水推舟的递了过去。
贵涛、郑龙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贵涛还趁机在她手上摸了一把,“披肩发”则毫无反感之意,还立刻抛了一个媚眼。
叶参谋长本想制止,但有些不忍,再则老兵都已复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了,但这时已见场面有些混乱,他和王副团长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位团首长互相都心领神会了。
叶参谋长立刻回头对罗自生命令到:“马上集合,点名。”
罗自生此时正被两名靓女夹攻,喜滋滋的捧着到手的小礼物,贵妇人见到他的那个样子都觉得直恶心。
听参谋长一声命令,姓罗的吓得急忙将手中礼物交给甘峰等人,往最前面一站,掏出哨子一声吹响,喊道:“成四列,集合。”
军令如山倒,多年来老兵们已经习惯了哨音,听到哨音顿时忘记了自己已复原,大家是迅速离开座位,奔向最前排自觉站成四列。
“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罗自生已下达口令,老兵们按口令立正。
“报数”又是一个口令。
“一、二、三、四······”报数声响亮有力。
“整理服装”罗自生下达常规口令。虽然老兵们没带帽子,但可以从衣领整起。
“停,稍息、立正。”服装整理完毕,罗自生向叶参谋长行了个礼,憋足了劲大声报告到:“报告参谋长,特种三团本年度部分复原士兵集合完毕,请指示;值班员罗自生。”
叶参谋长还礼后,命令道:“稍息。”
“是,稍息”罗自生回归队列。
“讲一下。”叶参谋长迈步来到队列正前方,神色显得有些严峻,开始做指示,大家立刻稍息。
“请稍息。”叶参谋长向大家行了个礼,继续讲到:“弟兄们,咱们相处了多个春秋,真是难以忘怀,如今看着大家踏上归乡之路,心里是喜忧参半。”
说道这里,有几个老兵的眼圈已经发红了。
“现在大家即将踏上新的征程,面临着是来自社会的挑战,现实是残酷的;竞争是无情的,大家面临的是更加严峻的考验,今天的这场战斗,正是大家一个全新的开端。”说到这里,叶参谋长的声音越发洪亮。
“社会是个大舞台,我们每个人都在着扮演不同的角色,人是属于社会的,只有适应它才能求得生存之道,这就叫适者生存。我相信我们每个人都能够尽快找到自己的出路,适应不同的工作岗位,能够取得不同程度的成功。与此同时,请大家不要忘了我们的军人本质,更不要忘了我们曾今是一名光荣的子弟兵,我们不是土匪,更不是军阀,任何困难在我们面前都是雪狮子,都不堪一击,我们曾经战胜了洪水、消灭了火灾、平息了暴乱、修筑了铁路,难道小小的温柔陷阱跌倒我们么?不,那是绝对的不可能。还记得新兵教育时的一句话么‘我们手拉手是下山的猛虎,肩并肩是钢铁的城墙’,任何来犯之敌在我们面前无疑是自取灭亡。”后面的两句话,叶参谋长说的是格外用力。
“在这里,我预祝大家在未来的日子里家庭美满、事业有成”。 叶参谋长话音刚落,大厅里响起一片暴雨般的掌声,鼓掌的是所有穿军装人的和许多激动的旅客。
叶参谋长退后和王副团长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王副团长点点头阔步走到队列正前方。
队列迅速安静了下来,王副团长礼毕,缓缓又深情的望着大家,说道:“战友们,亲爱的弟兄们,刚才参谋长都说了,我就不必哆嗦了,我只想说的是,今后不管是谁,在任何时候,路过咱团的门口,都要抽空进来喝口水,坐一下,不要忘了这里也曾经是你的家。”
说到这里,队列里许多老兵已经泪流满面,王副团长的眼圈也红了。
叶参谋长在后面,脱下帽子,也用手帕擦了擦眼睛。
不远处的贵妇人和她的随员也不由都得听呆住了。
不知是谁带头鼓了两下掌,继而大厅掀起了一阵及其持久热烈的如潮水般的掌声。
“最后祝大家一路平安,让我们高歌一曲《驼铃声》以表我们共同的心声。
王副团长起了个头,大厅里顿时响起一片整齐嘹亮的歌声送别战友,踏上征程;无言的祝福伴随两行热泪,风铃声声又想起”,唱歌的包括全体军官和士兵。
这动人而又难忘的旋律,勾起了许多人的回忆,许多旅客听着听着,不由得也情不自禁跟着唱了起来,这其中还包括车站的工作人员,和贵妇人的几个手下。
歌声还没有完全结束,大厅广播里传来了火车到站的消息,罗自生连忙招呼大家列队上车。
贵妇人一行已由贵宾通道上了软卧车厢。
叶参谋长、王副团长此刻已是眼圈通红,他们向老兵们一再叮咛,老兵们个个此刻是泪流满面,林聪、原凡、张华、曾建、彭通、陈山、徐江等拉着首长的手迟迟不肯放开,还有几个居然像个孩子一样抱着两位团首长失声痛哭。
叶参谋长又把罗自生叫到一边认真嘱咐了一番,罗自生是不住的点头。
许多旅客见此场面,也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一直送到了站台上,两位团首长和老兵们从车窗里伸手一一握手告别。
“呜”的一声,火车长鸣,渐渐的离站台远去,只见双方挥舞的手臂还在风中摇曳,亲切的呼唤一直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往日的岁月成为了双方永久难以忘怀的回忆。
长长的列车已经渐渐模糊,正是向着老兵们的家乡石崖市飞驰而去。
叶参谋长望着渐渐远离的火车,心头是思绪万千,暗暗的想到“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么?”
王副团长轻轻的喊了一声:“参谋长,我们也该回去了。”
叶参谋长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叹口气苦笑了一下,对警卫排长命令道:“撤退。”
“是”队伍立刻集合,悄然无声地离开了火车站。
(本章节完)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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