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尽头-案发现场 - 涉案小说 - 小说

12.案发现场

让我们说说这个故事里的另外一个重要人物，刑警队重案三队的队长沈信。当他接到通知，要他赶赴现场的时候，他正准备回家。这之前他正在寻思着元旦假期要如何安排。他拿出妻子和女儿的照片，对着照片甜甜微笑。

不过，命令就是命令。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服从命令。他带着人赶到了出事地点。在那里，他看到了惨不忍睹的那一幕。风衣男人被火车碾得四分五裂，让人感觉无从下手。

沈信皱皱眉，觉得问题有些棘手。

他查看了一下地上的残骸。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男人很有钱。那些衣服的面料十分考究。应该都是进口货。穿这种衣服的人，经济上应该是比较充裕。最起码也是白领阶层。

当然了。不是说白领就不能自杀，这年头自杀的白领甚至是百万千万富翁有的是。前些日子，沈信就办了个案子，有个年收入数百万的男人自杀，原因是他的妻子出轨。沈信当时觉得这个男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妻子出轨就甩了她完事，再找个更漂亮更年轻的。至于自杀吗？可事实就是那样。那个男人拿了一把裁纸刀割脉自杀，血流了一地，把来做卫生的小时工都吓得昏了过去。

负责物证的小吴拿过来一把小刀，递给沈信，沈信看看，问小吴：“这个是怎么回事？”

小吴说：“报案人是个拾荒者，他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那个拾荒的说，死者生前胸口被刺了一刀。然后是他自己跑到铁轨上去的。”

这个说法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沈信让小吴把报案人带到了面前，想详细地问问。

拾荒者一到警察面前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有些话缺乏条理，有些甚至是前后矛盾，但沈信没有打断他。

“真的，我真的看到了这个男人。警察同志，你不知道，这个死者，他的脸，真是非常奇怪，满脸……满脸都是疤痕，还有些地方就像是腐烂了一样，就像是……就像是被老鼠咬了一样。哎呀，吓了我这么一跳。警察同志，我真的说的是真话，我可以向老天爷保证，我向毛主席保证……”

拾荒者开始详细讲述他的所见所闻以及那些夸张的各种想法。这些在前面已经叙述了，就不再累赘了。

沈信听完他的叙述，问他：“你看到两个人吵架？”

“对，是两个人，不过，我没有看清他们的面貌，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那么他们动手了吗？”沈信想知道，那把小刀到底是怎么插到风衣男人的身体里。

拾荒者摇摇头说，“肯定没有。我远远地看到那个穿风衣的男人拔出了刀，晃了一下，之后……肯定不是对方刺的。对是他自己刺的。两人之间的距离相当大。根本没办法动手。那两个人只是争吵，只是争吵……没动手。”

沈信一皱眉，事情实在是奇怪。一个人和别人争吵过后，拔出刀刺了自己一刀，等到对方走了，再一步步走到铁轨上，让火车轧死自己。按常理来说，这是讲不通的。

拾荒者忽然拍了一下脑袋，说：“对了，还有个事情。”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件东西递了过去。沈信接过来一看，是个用红色珠子串成的手链。手链的上还挂着个铜片，铜片正面写着“正气歌”三个字，背后是密密麻麻的诗句。

沈信看不见上面的小字，但他很喜欢这首诗，也不自觉地背了出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

“对对对，就是这首诗，那个是一边走一边背着这首诗的。”拾荒者又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

嗯，沈信又是皱了一下眉头，这个案子里不能解释的地方太多。

他让人带拾荒者去局里做笔录。自己走到拾荒者说过的两人争吵的地方，从那里走到铁轨上。这段路足足有两百多米。一个被刀刺了的人，为什么要忍着剧痛走到这里。

还有，拾荒者还说过一点，死者在死前烧掉了一些东西。从灰烬上分析，是一些纸张和照片，其中可能包括死者的身份证明。因为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太奇怪了。沈信自言自语。

东方的天空渐渐明亮，白茫茫的大地上一片庄严肃穆。大雪把一切都掩盖了。什么线索都没有。可是沈信觉得，这个故事绝不能就这么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