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声：医院里的那些事

                    作者：贾立泉  李峰

甲：大家好！我姓常，叫常打听。

乙：朋友们好！我姓段，叫段不管。

甲：我爱打听事。

乙：我不爱管闲事。

甲：我这名字，别人一听，就知道，我懂的事多！

乙：好不谦虚！

甲：你不服气呀？

乙：为什么要服？

甲：好！今天，我就考考你。

乙：你问吧。

甲：请问，来者，见过医院吗？

乙：连三岁小孩都见过！

甲：...... 也对！

乙：给孩子打针，得去医院吧？......记得，我儿子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得了感冒，我抱着他到医院去打针。......

甲：儿子没抗议？

乙：抗议了！

甲：打你、还是骂你了？

乙：他哭了！孩子抗议，不就哭嘛！......他哭得，真让人心疼！

甲：怎么哭的？学学听听。

乙：我抱他去打针，知道后，他的表情肯定有变化吧？

甲：肯定的！

乙：还不来个序幕台词什么的。对吧？

甲：你儿子还会演戏啊？

乙：你儿子才演戏呢！

甲：那又是什么序幕台词的？......

乙：我是说，儿子的感情很丰富。他在哭之前，还不酝酿酝酿感情，调整一下，说点让大人感动的话嘛。

甲：当爹都会演，当儿子的能差了吗？

乙：你不懂艺术！

甲：不懂！你还是学学，你儿子是怎么哭的吧？

乙：他听后，撇着小嘴说，眼里含着泪花，用那天真般的小脸蛋和乞求的眼光，向我诉说：“爸爸，......我乖！......我听话！......咱们......别去......医院了！好吗？......那儿一点......都不好！......在家里，我一定当个好宝宝！”

甲：你是怎么酝酿的感情？

乙：我听后，感动得也哭了！我抱着儿子，对他说：“好爸爸，听儿子的话，儿子这就陪着你去打针，只有打上针，你老人家才会好、才会健康的！”

甲：哎？......你们俩，谁是儿子，谁是爹呀？

乙：他是爹，我是爹的儿子！不是！......我是儿子的爹！

甲：乱套了！

乙：哈哈哈，不是被儿子的情感所感动嘛！

甲：感动，就倒过来了？啊！像话吗！你这不是，也逼着我叫他大叔嘛？！......是不是？......我大叔，虽然年龄小。但是，辈，挺高的！对吧，爷爷？

乙：爷爷？......你说的对！老爷。......嗨，咱俩这是整的啥辈啊？

甲：哈哈哈，全乱套了！

乙：咱们不说孩子了。

甲：刚才，说到哪儿了？

乙：见过医院吗？

甲：哦，对！

乙：哈哈哈！

甲：哎，老段？你见过医院里发生的那些事吗？

乙：哪些事？老常。

甲：就是医院中的见闻呢！

乙：每天都有！你说的是哪一天的播报？

甲：最近今天的。

乙：最近今天？......我出差了！

甲：最近几天，我住院了！

乙：严重吗？那些零件坏了？

甲：现在好了。

乙：好了？

甲：否则，我怎么会站在这里，和你说相声？

乙：也是。

甲：我住院期间，耳闻目睹了好多的新闻。

乙：你说给听听。

甲：好！你想听哪种情感的？

乙：还有多种的？

甲：当然了！......有感人的，笑人的，还有气人的！你先听哪一种？

乙：你先讲感人的，然后再讲气人的。最后，再讲笑人的！

甲：为什么？

乙：如果最后讲气人的，我听后，就哭丧着脸回家。我老婆看到我这张“老阴天”的脸，她肯定说我，就像死了丈人爹似的，她看不惯！

甲：嫂夫人怎么这样说呢？

乙：都习惯了。

甲：不缺心眼吧？

乙：你才缺心眼呢！

甲：她怎么咒自己的爹呢？

乙：他爹不在了！现在，咒俺爹。

甲：她是骂你，死了丈人爹似的！

乙：没有！

甲：没有？

乙：是的。

甲：不信，你问一下，台下的观众？

乙：真麻烦！

甲：要不，我们俩表演一下，看她，到底骂的是谁？

乙：好！

甲：我表演谁？

乙：我“老婆”！

甲：你就哭丧着脸回家？

乙：对！看你能骂我什么？

甲：好！......看我，怎么骂你这个不听话的东西！......开始！

乙：等会儿。

甲：怎么啦？

乙：我得先酝酿酝酿感情，变成“老阴天”！

甲：是刮风还是打雷？你抓紧时间！

乙：我得想点伤心的事......

甲：快想！

乙：想不起来。

甲：我帮你想。比如说，你领了工资，刚出门，就被钉子扎了脚，又被汽车撞了一下，又掉了二百块钱！......

乙：算你猜对了！上个月，我领了工资，就掉了二百！后来，可我在下班的路上，又捡到三百元，可把我高兴坏了！

甲：白启发了！......你再回忆一下，你和你老婆恋爱约会时，有没有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而且，非要和你老婆谈恋爱不可！......你赶到后，醋性大发，变成了“老阴天”！啊？......哈哈哈哈！

乙：你别说，有过这回事！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

甲：真让我猜着了？！哈哈哈！

乙：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

甲：有一个阿拉伯的故事......

乙：怎么是阿拉伯呢？......是我！

甲：对！是你，你接着说......

乙：我赶到约会地点时，只晚了一分钟。我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和两包瓜子，正要约我的老婆去看电影。......

甲：那时，她还称不上是你老婆！

乙：不过，也快了！

甲：怎么处理的？

乙：我立即跑过去，对第三者进行了训斥！

甲：你都说了些什么？

乙：我说：“小子，识相点！她是我的！你快滚！”

甲：第三者说什么了？

乙：他不服气！赖着不走！......我一气，就对他实行了无产阶级的“三脚猫”！

甲：怎么样？

乙：被我打跑了！当时，我那个高兴地......哈哈哈哈哈！

甲: 又白问了！......再想想，以前，你有不顺心的事吗？

乙：有！

甲：什么时候？

乙：我三十岁的那一年，单位竞选一个科长的位置。

甲：你当上了？

乙：没有。

甲：你的脸，就“阴天”了？

乙：一想起这事，我就生气！而且，我的脸，还拉的老长！

甲：哈哈哈！就想这件事！......

乙：......唉！真憋气！为什么就让那个小子当上了科长？

甲：哪小子？

乙：和我争老婆、让我揍得那个小子！

甲：他？！

乙：是啊！真失望！唉！......

甲：你看你，每次进家，都带回这张“驴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就像别人欠你钱财！像死了爹似的！......好！停！

乙：怎么停了？

甲：嫂夫人不是骂你死了丈人爹！

乙：是啊，她是骂的俺爹！

甲：你为什么把她的原话篡改了？

乙：你说呢？

甲：我说？

乙：我能不篡改吗？他都敢骂我老爹！为什么不背后地里骂她老爹呢？兴他放火，不行我点灯熬油吗？......啊？

甲：这？......这合适吗？

乙：什么不合适？！我老爹摊不上我当儿的孝顺，再随声附和她？骂我老爹？我还是爹的儿吗？

甲：没想到，我给你讲这，还会给你带来这么大风险和伤痛。不讲了！

乙：别呀！

甲：我不会承担什么责任吧？

乙：如果我离了婚，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甲：好！

乙：顶多，我再勾引你老婆去！

甲：去你的！不讲了！

乙：讲！......和你开玩笑的！哈哈哈哈！

甲：我给你讲一下，医院中的感人故事吧。

乙：好！感人的！

甲：你听着......

乙：哎？你就别酝酿感情了！直接讲！

甲：好吧。......有一天，我在医院内转悠，一会儿，就转到了手术室门口。......

乙：你到哪儿干吗？

甲：我不是住院嘛。我待在病房里憋得慌！

乙：得到什么新闻？

甲：我转到手术室门口时，......哇！门外连椅上坐着好多人！我也累了，想歇会。就在这时，手术室内，突然传来一阵阵惨叫的声音......

乙：啊？怎么回事？

甲：我也纳闷！

乙：是不是手术室内，发生什么事了？

甲：好像是。......这时，你猜，我想干什么？

乙：不知道。

甲：报警！

乙：你先了解清楚后，再报警也不迟。

甲：不行！一秒钟也不能耽搁！了解情况是警察的事。

乙：你报了吗？

甲：我这不是在想号嘛！

乙：瞧他这种水平！还想号呢！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打1——1——0！

甲：谁不知道打110！

乙：打了？

甲：打了。！

乙：来了吗？

甲：没来。

乙：为什么？

甲：他们说，都很忙。不归他们管！

乙：不归......

甲：他们说的全是鸟语，我也听不懂。我琢磨，他们上门服务，可能要收费的。......

乙：什么号？

甲：101。

乙：101？

甲：打错了！

乙：这是印度的火警！

甲：我记得按了两个“1”，一个“0”。

乙：你都打到印度去了！

甲：我说他们没来呢！

乙：你呀，别打了！

甲：为什么？......

乙：等你打了求救电话，那里的黄瓜菜早凉了！

甲：不！我又想起来了！......打120！

乙：你怎么说？

甲：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夫！......不好了！你们医院的......手术室里......发生......惨案了！......快......快点......来抢救吧！”

乙：他们说什么了？

甲：他们说：“开什么玩笑！惨案，归公安部门管！”

乙：没来吧？

甲：不行！我得让他们来看看！发生惨案，总得先救人吧？

乙：说的也是。回话了吗？

甲：他们给我解释：“120的责任，是把病人往医院里拉！你告知的地点，打120，是想让我们把病人往医院外拉吗？！啊？......”我一听，也对！这事，也不归他们管！因为病人，已经是在手术室里了，总不能再把病人抬上救护车，在城市中的大街小巷，跑上一圈，再拉回来吧？那不是胡折腾吗！

乙：言之有理。

甲：这样折腾，不是黄瓜菜凉了！

乙：是什么？

甲：病人早“挺”了！

乙：说得对！

甲：我又在思考，......到底往哪打呢？

乙：想起来了吗？

甲：别打岔！快了！......要不，就打130来处理？......好像也不是！

乙：还135呢！瞧他的综合素质！还指望他报警来救人？！

甲：我想起来了！

乙：什么号？

甲：119！

乙：废话！那是火警！

甲：就是火警！是中国的火警！印度火警不管，难道我们中国的火警也不管吗？

乙：肯定管的！

甲：我琢磨，手术室里，可能发生火灾了！

乙：废话！发生火灾，在手术室外守候的人，不早报警了？！

甲：都麻木不仁！火，没有烧到他们身上，他们才懒得管呢！

乙：不会吧？

甲：我从他们的表情中，就知道答案了！

乙：什么表情？

甲：有的哭，有的急，有的徘徊弄手机，有的唉声叹气光唧唧！

乙：怎么回事？

甲：不知道。......我看到这样的阵容，我烦死了！我着急啊，急得上窜下蹦！最后，终于把119拨出去了！

乙：你这不是，瞎胡闹吗？！

甲：我不管！反正是求救电话！救人要紧！

乙：来了吗？

甲：没有。

乙：没有？

甲：是的。

乙：为什么？

甲：不知道。我估计，可能是得罪他们了！

乙：你别估计了！人家消防武警，没有你那么小心眼！......来，拿你的手机来！

甲：干什么？

乙：我查看查看，你打的求救电话。

甲：好，你查吧。

乙：......101、120、130、911......啊！你打的911？

甲：119！

乙：你看看！

甲：哦！真打错了！我说，他们怎么没来呢？

乙：至今，你还没办成一件事！

甲：后来，我绞尽脑汁，又想起了一个求救号码！

乙：哪个号？

甲：509922！

乙：啊？......把你家的电话号码搬出来了？

甲：不是！

乙：不是？是哪的？

甲：孟加拉国的，紧急救援电话！

乙：哎哟，我的娘哎！

甲：当时，我那个高兴得，立即开始拨号......

乙：你别拨了！

甲：我正要按最后一个号时，旁边的一位大嫂朝手术室喊上了：“他爸，你要坚持住！咱女儿，就需要你身上一块小肉皮！你要咬牙——坚持！呜呜呜......”

乙：人皮？

甲：我也听得清楚，不是牛皮！

乙：怎么回事？

甲：后来，经我了解，才弄明白。......原来，一个女孩子的脸，被烧伤了，需要植皮，女孩的爸爸的肉皮合适。他让外科医生，从他的身上割肉皮呢。刚才，从手术室里，发出惨叫声，就是女孩的爸爸发出的！

乙：不明白！

甲：什么不明白？

乙：割就割呗！他为什么喊呢？这么令人毛骨悚然呢！

甲：据我了解，他家里很穷，为了给女儿整容，付不起这昂贵的医疗费！他是为节省一针麻醉药费，才忍受这么大的痛苦！

乙：医生真那么狠心，下得手？

甲：什么下不得手！又不是割他们的皮！

乙：像是解放前夕，在国民党的审讯室！

甲：我也佩服这个当爹的，他就是一个不怕死的“共产党员”！为了给女儿治病，为了节省一支麻药，甘愿去挑战医生的“刺刀”！

乙：医院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不给他打一针免费麻药呢？不人道！

甲：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免费？怎么可能呢！你以为，你是卫生局长？！

乙：医院，不是为人民服务嘛。

甲：你漏了一个字！

乙：那个字？

甲：“币”字！......完整地说，他们是为人民币服务！

乙：是吗？

甲：我快出院的时候，就和大夫吵了一架。

乙：为什么？

甲：一个大夫的服务不好！

乙：怎么回事？

甲：他们查房，说我病床上太乱！

乙：就为这？

甲：嗯。......我质问他，你是不是为人民服务？

乙：他说什么？

甲：......你是人民吗？

乙：你怎么说的？

甲：我是里边的一个。

乙：他又说什么？

甲：你的药费不多了，一会儿去交款吧。

乙：你又怎么说的？

甲：我对他说，“人民”的钱不多了，请求医院给免费！

乙：他又怎么说？

甲：没有人民币，医院是坚决不答应的！

乙：你怎么说？

甲：没钱就不给治病了？

乙：他怎么说？

甲：废话！没钱，谁给你治病？！

乙：他怎么这样说话呢？

甲：他还说，不治病，就离殡仪馆更近了！

乙：气死我了！

甲：他还对我说，时代都在变，我得向钱看！地球都在转，我得向厚赚！

乙：向后转？什么意思？

甲：他的意思是，他要赚取病人更多的人民币！向厚厚的人民币目标前进！

乙：我真想哭！......

甲：昨天，一个打工仔，在餐馆打工不小心手指被割伤。来到医院，因出不起将近2000元的医疗费。医生只好将已经缝好的伤口，再次拆开！拆线的时候，没给他用麻药，打工仔咬着牙，忍着痛！

乙：为什么都这么狠心？

甲：还不明白？

乙：他们是为人民币服务！没有人民币，怎么能得到服务？

甲：哈哈哈！老段，你真聪明！......

乙：后来呢？

甲：后来，医生的原则是，“要么交钱，要么拆线！”

乙：唉！在二战时期，我们的八路军军医，对待投降的日本鬼子也没这么狠心过！都是优待俘虏，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现在真是没医德了，真气人！

甲：我也搞不懂！社会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么冷酷无情？！为什么这么多的医生崇尚拜金主义？！乙：唉！我很悲痛！......

甲：又让我说哭了？你赶紧回家吧！

乙：不行啊！

甲：为什么？

乙：我的脸，拉得很长！我老婆肯定骂我，......

甲：怎么办？

乙：你再讲一讲，让我高兴的事吧。

甲：好吧，你听着。......有一个乡下老汉，到医院，来看病的。

乙：我知道，不是来吃饭！

甲：大夫给他开了一张B超的单子，让他先去交款，再检查，他却把B超看成了13超。他拿着单子，满楼上找这个科室，就是找不到。

乙：去问一下大夫，不就行了？

甲：不好意思问。

乙：为什么？

甲：这样不就暴露自己的文化水平了？

乙：嗨！......这么要面子？后来呢？

甲：没办法，还得去问给他看病开单子的那个医生。

乙：怎么问的？

甲：别急呀！

乙：能不急吗？看病要紧！

甲：你着急，有啥用？

乙：老人不急吗？

甲：急！

乙：还不快问？

甲：里面有人！

乙：什么人？

甲：其他病人！

乙：这有什么？都是看病！

甲：好吧！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老汉硬着头皮就进去了。

乙：怎么问的？

甲：大夫，13超到底在几楼啊？我都找遍了，没找到！

乙：大夫是怎么说的？

甲：大夫一听，就知道老汉没有文化。连忙给他解释，不是13超，是B超。

乙：老汉怎么说？

甲：老汉，还在争论，就是写的13超嘛！......其他病人，也都笑话他没文化。

乙：后来呢？

甲：后来，大夫接过单子一看，自己确实写得潦草一点。连忙给他解释，不是13超。

乙：老汉就走了？

甲：没有。老汉觉得没面子。接过单子再看看，上面确实写的，是阿拉伯数字中的13。于是，对大夫说：“大夫，你的意思，我的明白。”

乙：？

甲：刚才，我在三楼，也看到过，有这么一个科室。可是，那个牌子上的字母，是1和3亲密无间的！

乙？

甲：而你，却把它们俩分得那么遥远！你不但数学没学好，而且，你的英语更糟！

乙：医生和病人都说什么了？

甲：哑口无语！

甲乙共同鞠躬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