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娘也要老婆

（五集微型电影剧本）

          戴修桥

第二集

1：大街     晨    外

梁欣拉住黄氏的衣襟在苦苦相留。

梁欣（真诚）：大娘，你听我说。

黄氏：大姐，你就别说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怕是这辈子难能相报了，等来世吧。

梁欣：我的好大娘，您误解我了，您听我说，一个布施恩惠于人的人，不应总将此事记挂在内心，也不应对外宣扬，那么即使是一斗粟的恩惠也可以得到万斗的回报；以财物帮助别人的人总在计较对他人的施舍，而要求别人予以报答，那么即使是付出万两黄金，也难有一文钱的功德。

黄氏：大姐，你的意思？

梁欣：我救人不是图财。

黄氏连声道：大姐，你是好人，你是好人…….

梁欣：大娘，我不能这样放你走，杀人要杀死，救人要救活，你这么大的年岁，为什么要自杀？投河跳井七分冤。你的家乡住处，你的社会关系，你自杀的起因又在哪里？我自然要帮你，要救你，岂能半途而废。

黄氏抱住梁欣大法悲声而嚎啕大哭。

梁欣取出手帕为老人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像哄孩子一样的关切和耐心。

梁欣：大娘，听话，我们回家吧，回家吧……

2：小巷    晨     外

梁欣搀扶着老人向自己的家走来。

3：天空

红彤彤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向人间。

4：小巷    日    外

和煦的阳光洒在梁欣和黄氏的身上，染红了梁欣脸颊，显露出红光满面和几分的慈祥，同样也照亮老人这张饱经沧桑，干瘦干瘦的还挂着泪水的老脸。

5：梁欣的家     日     内

梁欣将老人搀扶着来到了家中，突然老人争脱了梁欣的手，欲然下跪。梁欣不知所措抱住了老人。

梁欣：大娘，大娘你要做什么？

黄氏：恩人那，你听我说，我这辈子就是这个德性，吐口吐沫砸个窝，言如断铁，就是死也欠不得人情，你救了我的命，恩大如天，有恩不报非君子，忘恩负义是小人。我黄嫲嫲不报此恩死不瞑目。

梁欣：世上世哪有见死不救的人，别说是俺中国人，只要他是人都必须这样做。

黄氏（固执）：我有两个请求条件，你一定要答应我。

梁欣：什么条件？大娘请讲。

黄氏：第一个条件是我给你重重地磕上三个响头……

梁欣急忙拦住黄氏的话头，摇头摆手制止道：大娘，这万万不能，你年龄与我父母的年龄不差上下，论辈份该做我的长辈子，从人伦道德而论，我都不能接受，岂不是折杀我了，大逆不道，我绝对不能接受。

黄氏：那就要接受我的第二个条件。

梁欣：大娘，请讲。

黄氏（取出手镯）：闺女，你一定要收下。

梁欣见老人如此悲悲戚戚，想了想道：您老是否还有养身？

黄氏：恶媳不能容我，欺负我，虐待我，儿子出国维和。

梁欣：您还有没有其他儿女？

黄氏摇摇头。

梁欣：您儿子是个军人？

黄氏：我家老头子也是个军人，儿子大学毕业就去了部队，老头子在俺老两口子有欢有乐，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三年前老头子撒手人寰走了，从此我就掉进了火坑里。起初看她的白眼，吃几口受气饭，也就忍气吞声了。后来她就变本加厉，打是三六九，骂是天天有。她喂了一条狗，什么名子不好叫，我姓黄，过去穷人家的闺女不起名，结婚后就以姓氏为名，我叫黄氏，她的狗也叫黄氏……

6：恶媳（严平）的家     日     内     （黄氏的回忆一）

一个时尚的女子穿着时髦，插金戴银，涂脂抹粉，她悠悠然地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她的爱犬，这是一条金黄色的卷毛狗，脖子上系着银铃铛，她抱着搂着，又是亲又是吻又是甜，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笑盈盈的。

字幕：严平

严平（自言自语）：也该给我的乖儿子起个好听的名子，你是个男的，该叫什么呢？男的叫女性的名子有征服力。

严平在煞费苦心地思考着……

严平：金黄色的皮毛，大大的眼睛，叫慈禧，不好吧，慈禧是个惨暴的皇太后，不如我的乖儿子温柔，起个？

严平突然向正在擦地的黄氏看了一眼，惬意地笑了笑道：有了，也叫黄氏吧，一家两个黄氏，有男有女，有公有母，才好配对子，那就叫黄氏。

严平撒开她的爱犬，这狗在客厅里撒起欢来。

严平一边喊着：黄氏，黄氏……

严平和她的爱犬追逗起来，笑哈哈的，不亦乐乎。

黄氏听得一清二楚，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黄氏（低声）：人做天看，会有报应的……

严平冷冰冰地：把你的身份证拿来我看看。

黄氏跪爬在地板上在擦地，脸上都是汗，气喘吁吁。

黄氏：要我的身份证做什么？

严平：看看你是哪天生的。

黄氏（诧异）：给我过生日？

严平哼了一声：别想的太美了，我的黄黄，不是也叫黄氏吗，你氏它也是，它的生日我买的时候没有问，就使用你的生日吧，一家两个黄氏，虽然不是同年同月生，何不弄个同日生，反正你在我的眼里还不如这条狗。

黄氏气呼呼地：身份证你就别看了，农历是九月初九。

严平（打开手机查看）：明天就是九月九日，好，我的黄氏过农历，那公历就算是你的。你这条老狗不值钱，没有人搭理你。明天就是我乖儿子的生日，好，我得给乖儿子黄氏准备准备，好好的过个生日。

严平说吧开门而出。

7：严平的家    日    外  （黄氏的回忆二）

其实她没有走，在窃听。

8：严平的家    日    内

黄氏直气得咬牙切齿，摔掉手中的擦布:。

黄氏（大骂）：小女人，小女人，你真会糟蹋人，将我比狗，你不得好死。

突然房门别踢开，严平扑进房来，恶如凶刹。她冲向黄氏，一手揪住了老人的衣领。

严平（勃然大怒）：老女人你敢骂我。

严平向老人就是一记耳光，打得老人坐倒在地。

老人战战兢兢坐在地上，严平仍然是不依不饶，她将老人的几件衣服狠狠地抛向老人。

严平（怒气冲冲）：你给我滚，滚！

严平拖起老人拽向门外。

9：严平的家    日    外

严平穷凶极恶将老人拖出门外，扬长而去。

黄氏在地上哭死哭活。

10：天空    日    外

天上的云，空中的风。

11：大地    日    外

那风吹起了地上的落叶，打着呼哨，有的在翻滚，有的在飘扬。

12：严平的家    日    外

黄氏哭在地上，那风吹散她的银发，有好多的枯叶向她拥来，似乎要把她掩埋。风声淹没了她的哭声，尘烟吞噬了她模糊的身影。

13：大街    日     外

黄氏无声的哭着，脚步凌乱地走着。

14：大运河岸     日    外

黄氏木讷地坐在拦岸的短墙上。（恢复2的场面）

岸边有竹也有柳，还有其他乔木，郁郁葱葱而形成长长的林带，林带外就是大运河。

岸上是一条运河大桥的引桥公路，也是暂时乡镇小型客运停车点，有不间断客运车辆在这里停靠，多是进城的农民在这里下车。性别、年龄、相貌、穿衣打扮不一，还有车型不一的出租车主在争先恐后地接拉客人。

出租车主众（大声）：“有去人民医院，去火车站，去人民商场……”                   

一片嘈杂和混乱……

每停一辆车就嘈杂一阵子，车去了才能安静下来。

这是东西路，路南是一条半米余高的栏岸墙，无形中就成了路人还有游人的暂时坐凳。一位神情沮丧，表现的失落和惆怅年在八旬的老年妇人。白发如银，衣着虽然没有品牌却整齐干净。

15：梁欣的家    日    内    恢复5的场面

黄氏说到这里珠泪滚滚，泣不成声。

梁欣（怫然生怒）：过分了，过分了。大娘，你的儿子为什么不管不问？

黄氏：我那儿子大学毕业就参军去了，一年只有一次探亲假，我为了讨安，一忍再忍。可她登了鼻子上了眼。这二年儿子又出国维和去了，我就成了她的眼中钉。

梁欣：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她做出了不修边幅的羞事被你看到了？

黄氏：家丑不可外扬，我说不出口哇。

梁欣：自然大娘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我只担心大娘您无地容身，这又如何是好？

黄氏更伤心了，大放悲声。

梁欣：你我都是断肠人，我三岁死了爹，五岁死了娘，是奶奶一手把我带大，吃得是救济粮，用得是扶贫钱，我考上了纺织学院。只说是苦尽甘来被分配在纺织厂，丈夫是我的同学，我们结了婚。三年前丈夫出了车祸撒手走了，只落下刚满三周岁的一个女儿。更不幸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又下了岗。为了生活才跑起出租车。

黄氏（哭道）：闺女，不管怎么说你还有个安身的窝。

梁欣：大娘，您叫我什么？

黄氏：……

梁欣：我做您老几天的闺女，您老可答应？

黄氏：做几天的闺女？

梁欣：我立即与您儿子联系，媳妇不要娘，儿子不能不要娘哇？

黄氏摇摇头‘

梁欣：大娘您不愿意做我的临时的娘？

黄氏：闺女把手伸给我，带上娘的金手镯。

梁欣把手伸给了老人，老人小心翼翼地把金手镯戴在梁欣的手上。

梁欣（甜蜜蜜地）：娘！

黄氏抱住梁欣，老泪纵横。

黄氏：娘的好闺女。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久久不肯松手。……

梁欣：娘，今天是娘的生日，女儿我要好好地为你过个生日。

这时梁欣的女儿放了学，走进房中。

字幕：圆圆

梁欣：圆圆快叫姥姥。

圆圆（亲切）：姥姥。

黄氏一张挂着泪花老脸笑了，她抱住了小圆圆，亲了又亲。

黄氏：我的好外孙女。

                第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