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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名：《一笑而过》2 |
| 【原创剧本网】作者:廖新宇 |
|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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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四集 1.内景\谢天水家\上午 谢天水、谢母和小保姆吃饭。谢天水吃完一碗米饭后，坐在那里发愣。 小保姆：我再给你盛一碗吧？ 谢天水：好。 谢母：别管他，让他自己盛。 小保姆：（拿起谢天水的碗，去盛米饭）没事，累不着。 谢天水：妈，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谢母：嗯。 谢天水：她目前没有工作。 谢母：嗯。 谢天水：我想和她结婚。 谢母：嗯。 谢天水：妈，我看您怎么一点也不感到吃惊呀？ 谢母：惊，从何来！男孩子大了不想女性，那是生理上亚健康，只谈恋爱不结婚，那是缺乏经济头脑。因为女性只有在法律上成为人妻之后，才肯为男人花钱。如果爱丈夫，她决不会为第二个男人破费。 谢天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还没有工作就结婚，你也不反对？ 谢母：你以为你在家，我就剩“油”吗？我供你吃供你穿，还得雇一个保姆伺候你。如果你结婚了，情况就会有所变化。首先你会从懒惰走进勤快。 小保姆：为什么？ 谢母：在一个五好家庭中，尽管凶猛的老虎是丈夫，可是那个驯虎的皮鞭却掌握在妻子手里。 谢天水：难道说，我爸生前就是那只虎？ 谢母：当然。只可惜，我皮鞭抽得狠了一些，老虎过于疲惫，英年早逝了。 谢天水：我现在的女朋友，身上好像没带鞭子。 谢母：傻孩子，我和你爸结婚一年半之后，我才扬鞭催马的。 谢天水：当丈夫都得挨抽吗？ 谢母：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一个辉煌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鞭技”高超的女人。 谢天水：我听许多电视台资深的男主持人，却是这么说的：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贤惠的女人。 谢母：他们都怕回家挨鞭子，敢说实话吗。 谢天水：对了，我还忘了告诉您，我女朋友的父亲不同意我俩的婚事。我第一次去她家，差点被他轰出来。 谢母：你女朋友的妈妈，是不是不在了？ 谢天水：您怎么知道？ 谢母：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没家教。 谢天水：我女朋友的态度，到是挺坚决的！ 谢母：没事，过两天，我亲自去她家一趟。 谢天水：去不得。 谢母：为什么？ 谢天水：据我女朋友讲，她爸除了认识钱的正反面外，一点情面都不讲。 谢母：不要怕，你妈也是老江湖了，想当年，你爸也是个纨绔子弟，后来不是也让我调理得横平竖直吗。 谢天水：我担心…… 谢母：还担心什么？ 谢天水：我怕把您搭进去。 谢母：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 谢天水：我是想让您提防着点。 谢母：吃饭。 2.内景\尚问雪家 尚问雪打开家门。谢母进来。 尚问雪：伯母，您来了！快请进，坐。（对里屋）爸，家里有客人。 尚父从里屋走出，无精打采。 尚问雪：爸，这是谢天水的妈妈。 尚父：（冷淡的脸，一下子变热了）请坐。不行，我得换身衣服，这样不礼貌。（转身进里屋） 尚问雪：伯母，真不好意思，为我俩的事，还麻烦您亲自出马。 谢母：你爸这人，给我的初次印象还行，挺温和的。 尚问雪：今天赶上“好天”了。 尚父：（穿戴过分整齐，从里屋走出，对谢母）真是抱歉，让您久等了。 谢母：长话短说，我是为儿子亲事来的。 尚父：您儿子，他可是个好小伙子。 谢母：我听孩子说，你不大同意这门亲事。 尚父：瞧您说的，如果把您的儿子比作真龙，那我家姑娘只配做雏鸡…… 尚问雪：爸，您怎么说话呢。 尚父：呵，我的意思是，我女儿绝对到不了“凤”的那个台阶。 谢母：你过奖了，我儿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咳，我是想说，我儿子和你女儿挺般配的。他俩就像饭店里的餐桌与座椅，缺一不可；农户家中的水桶与扁担，密不可分。 尚父：谁说不是呢。您家儿子就是那餐桌…… 尚问雪：我不干！ 尚父：你又怎么啦？ 尚问雪：每张餐桌周围都有好几把椅子！ 尚父：谢天水是那条扁担，该行了吧？ 尚问雪：那也不行，一条扁担，一头挂一个水桶。 尚父：我说的是用女人梳妆台改的餐桌，桌前只能坐一个人。扁担是用于从井里提水的扁担，也只能挂一个水桶，这总行了吧。 谢母：你放心（对尚问雪），目前我儿子还不具备摘野花的经济实力。（对尚父）那你看，他俩这事…… 尚父：听孩子的，他们说什么时候办，就什么时候办。 谢母：你不后悔？ 尚父：你真的豁出去了？ 尚问雪：爸，我怎么听着不像亲家之间的谈话呀！ 3.内景\尚问雪家的楼道 尚问雪送谢母上电梯后，走出电梯间，一转身看见父亲站在拐弯处。 尚问雪：（吃惊）爸，您怎么站在这里？ 尚父：没什么，你是明送明天的婆婆，我是暗送后天的老婆…… 尚问雪：爸，您说什么呢？ 尚父：没什么。俗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寡妇不思春，哪个小伙不向往，哪个鳏夫不想象！ 尚问雪：哪有这句俗话呀？ 尚父：会有的。 尚问雪：爸，我觉得您的变化，也太大了，昨天您还对我说，您和谢天水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今天怎么就不念旧恶、并行不悖了。 尚父：谁知道那小子还有这么、这么……那个、那个……的妈妈呀！ 尚问雪：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同意我俩婚事的背后，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小“拐弯”呀？ 尚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看上你妈了……不，你明天的妈妈……也不是，是你后天的后妈……尽管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我想你一定明白了我的意思。 尚问雪：这样多不好呀！ 尚父：有什么不好！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尚问雪：可是万一您施肥不对路，追求失败了，让我以后怎么见…… 尚父：你放心，没有攻不下的堡垒，没有炸不毁的炮楼。只要功夫深，少女可以离家随夫去私奔；如果火候到，老妇或许舍家弃夫去逃跑。 尚问雪：不那么简单。 尚父：世界上的事说难就难，说易就易。宁肯被困难难倒，不能被困难吓倒。如果你俩断了线，我心中的风筝，自然而然地落到人家的地盘上，我脑海中的美事随之被冻结。可是倘若你俩能结成秦晋之好，就等于为我赢得了一个朝代的时间，足够我去攻、去炸我心中的碉堡。啊，我胸腔里的澎湃热能，终于有地方释放了。 尚问雪：真没想到，除了金钱之外，爸爸男欢女爱的草原还蛮辽阔的。 尚父：上了岁数的人，枯木一旦开花，老根一旦发芽，除去场面壮观外，还会伴随年轻人咬萝卜时，发出的“嘎嘣”声。 尚问雪：看来，枯木逢春、老根出杈，景色不仅壮观，有时还蛮吓人的！ 4.外景\尚问雪家楼门口 一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爷车，停在楼前。新郎谢天水从一辆奔驰车上下来。谢天水的朋友甲、乙，从一辆桑塔纳车上下来。 谢天水：哥们儿，今天我这婚事，就全看你俩的了。 朋友甲：放心吧，没问题。 谢天水：那我上楼接新娘去了？ 朋友甲：行。下楼前来个电话，我们给你营造点欢乐气氛。（谢天水进楼） 朋友乙：一会儿怎么安排？ 朋友甲：女方家属坐奔驰车开道。新郎、新娘坐的老爷车夹在中间。咱们的桑塔纳，跟在后面。 朋友乙：不好。 朋友甲：有什么不好的？ 朋友乙：大奔开道，桑塔纳断后，那不是迎新人，成“奔丧”了。 朋友甲：那就调换一下顺序。 朋友乙：男方家距这里多远呀？ 朋友甲：（用手指不远处的一栋楼）就在那栋楼里。 朋友乙：这么近呀，顶多一百五十米！ 朋友甲：一会让他俩坐一百米的车，然后再让新郎抱着新娘走五十米，进他家。（手机响，接手机）他们下来了。 谢天水、尚问雪被家属、朋友簇拥着走出楼门。谢天水、尚问雪上了老爷车。谢天水的一个朋友（朋友丙）跑了过来。 朋友丙：来得正好。（挡住老爷车）行了，不能再走了。 谢天水：哥们儿，我这还没走呢。 朋友丙：不行，下车，从这就开始抱新娘，回家。 谢天水：啊，这也太远了！ 朋友丙：这才多远呀，你忘记了，我结婚时，你让我抱着媳妇爬二十三层楼啦！ 谢天水：可是你老婆不到八十斤呀！ 朋友丙：那我不管。 谢天水：兄弟，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别太残忍了，给弟弟我留着点力气，入洞房。（对司机）师傅，发动汽车。 朋友丙：（用脚踩住老爷车的前保险杠）不行，不能走。 老爷车司机：（见状，下车）使不得，碰不得！你踩我都行，可千万别踩它。（掏出一块绸子手帕，去擦鞋印） 朋友丙：来，我帮您擦吧。 老爷车司机：不用了。 朋友丙：您不高兴了？ 老爷车司机：你们管它叫老爷车，我管它叫爷爷，它就是我的饭碗，你踹我的饭碗，我能愿意吗？ 朋友丙：对不住了。 老爷车司机：也没什么。一想到你马上能将他俩赶下车，两千元就到手了，我心中还是充满了 Happy ！ 朋友丙：呀，中国人变得越来越文明了，一名普通司机说话，都与国际接轨了。 谢天水：（从车上把尚问雪抱起）天呀，让我抱到家…… 朋友丙：我说，咱还是老规矩，新娘不能落地，如果实在是抱累了，可以放到凳子上歇一会儿。 谢天水：兄弟，我求你了，你在车下先放一个凳子吧。 谢天水把尚问雪抱下老爷车，放在凳子上。 尚问雪：我对不住你，让你受累了，早知今日，当初我无论如何也得减肥呀。 谢天水：没事，别难过，我不会倒下的，人生能有几回搏，人生能有几次抱！ 朋友丙：来，同志们，给点掌声，一幕动人的画面就要开始了。 朋友乙：谢兄，不用担心，如果你实在抱不动了，我可以帮忙。 朋友甲：我也可以。 谢天水：别气我了。（抱着尚问雪走出十几米）快，凳子呢。（拿凳子的朋友丙，故意不把凳子往谢天水的跟前放）我快不行了。 尚问雪：（对朋友丙）哥，我求你了，谢天水快累牺牲了。 尚问雪站在凳子上。谢天水喘着粗气。 谢天水：真得考虑让别人代劳了，我眼珠子都快累出来了。 朋友丙：我报名，当你替身。不过，我这个替身除了替受累，也得替享福…… 谢天水：美死你！天呀，我真是抱不动了。（对朋友丙）小子，下次别落在我手里，小心我整死你！ 朋友丙：这辈子恐怕没机会了！ 谢天水：是呀，即便你抱二奶，那也是暗箱操作！ 5.内景\谢天水新家 谢天水抱着尚问雪，摇摇晃晃地进了屋，把她放在床上，坐在一旁喘气。 朋友丙：（拿了一个长茄子，放在谢天水的嘴边）我是国际电视台、“夫妻从粘糊走向恩爱”节目的主持人：多事。请谢同志谈谈结婚的感觉。 谢天水：（咬了一口茄子）老哥，我和你没完…… 朋友丙：谢天水，这可是在录制节目，你严肃点。 谢天水：（收住笑，装正经）要说感觉，就是极累，很饿，特虚。 朋友丙：谈谈近期打算。 谢天水：我计划下一步，先把我俩的蜜月，改成我坐月子！（众人笑） 朋友乙：（击掌）诸位，安静，今天谢天水同志的婚礼由我主持，现在咱们开始吧。我主持婚礼，特点就是与众不同。（对朋友丁）在您的婚礼上，什么内容给你留下了深刻印象？ 朋友丁：当着众人和老婆拥抱。 朋友乙：现在的男女中学生接着吻，等候公共汽车，都不新鲜，更何况这是婚礼。搞咬个苹果、亲个嘴之类的活动，太俗了。 朋友丙：那你能给大家带来哪些惊奇？ 朋友乙：别急，好戏在后面。结婚一词，就男人而言，等于加入组织，找到部队。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将会成为婚后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个……帮有帮法，道有道规…… 朋友丙：您等等吧！我怎么听着像是加入黑社会似的。应该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朋友乙：如果那么说，就俗了。 谢天水：俗点好，俗点好，不容易闹误会。我们隔壁有个精力旺盛的老太太，人老耳朵不老，经常拨打110，与警察沟通，你可千万别招惹她老人家。我看在座的耳朵好命使，您最好把那麦克风放一边。 朋友乙：那好，婚礼继续。天地、高堂、夫妻，我们今天就不拜了。 谢天水：为什么？ 朋友乙：因为没有用。五六十年代成婚的人，婚礼上什么都不拜，但他们大部分人，至今仍相亲相爱。可是自从“开拜”之后这十几年来，离婚率是驾着筋斗去，往上攀升。我有一个朋友今年不到三十二岁，六年拜了五次天地，三次半高堂…… 朋友甲：怎么拜天地和高堂还不配套呀？ 朋友乙：他结第三次婚时，父亲心梗。四入洞房那晚，母亲中风。结果二老都没见到他第五任太太。现在，他的电话，我都不敢接。 朋友甲：为什么？ 朋友乙：我怕第六次“随份子”。 谢天水：说的有道理，不拜就不拜。 朋友乙：第一项内容：表决心。来，新郎、新娘面对面。新郎向新娘表决心。（把一页信纸递给谢天水） 谢天水：（读）我决心，从今天起…… 朋友乙：不行，声音太小。 谢天水：（大声）我决心，从今天起，对老婆尚问雪，就要像对待自己敬仰的上级领导一样，恭恭敬敬、服服帖帖。老婆的事再小也是大事，自己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对朋友乙）别念了吧？ 朋友乙：哪怎么行。我希望你读的再诚恳一些。 谢天水：……要把老婆的絮叨当成领导的重要讲话来听。无论在外受到多大的委屈，也要把春天带回家中。做到任劳任怨、勤勤恳恳还远远不够，还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将老婆当成家中的天，把自己看成屋里的地。天是用眼看的，地是用脚踩的。你能踩，我能忍……把信纸叠上，对大钱，说，你这都是些什么句子呀？ 朋友乙：你别管，反正读过此决心书的家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散伙的呢！ 尚问雪：我到是觉得这个决心书，写的蛮实在的。 朋友乙：（对谢天水）你呢？能做到否？ 谢天水：（看到尚问雪两眼瞪着自己）能。 朋友乙：有魄力，来，给点掌声。下面进行第二项：回答问题。新郎，听题：如果老婆用右手，打你的右脸，怎么办？ 谢天水：对她笑一笑，算了。 朋友乙：不对。正确答案是，将左脸放在老婆左手能够得到的地方，等下一巴掌。 谢天水：啊！ 朋友乙：不要“啊”，听到我的正确答案之后，要说，我知道了。 谢天水：我知道了。 朋友乙：好，听题：如果老婆往你脸上吐了口唾沫，怎么办？ 谢天水：不吭声，默默地用毛巾擦掉。 朋友乙：不对。正确答案是：待唾沫自然干之。 谢天水：啊！（又感到不对劲）我知道了。 朋友乙：在进行下面的内容之前，先缓和一下气氛，猜个谜吧。（对谢天水）谢天水和尚问雪结婚，打一个地名。 谢天水：我俩结婚打一个地名。（想了想）不知道。 朋友乙：提示一下。你俩身体都比较这个（比划胖的样子），一个地名。 谢天水：猜不出来。 朋友乙：合肥呀！好，下面进行第三项内容，授旗仪式。（把一面锦旗递给谢母）您请。来，大家站成两排，奏乐。 谢母：（把锦旗交给尚问雪）我把管理男人的任务交给你了。 尚问雪：（接锦旗）您就放心吧。 谢母：（握手）任重道远。（锦旗上写着：大器训成） 6.外景\谢天水新家的楼下\下午 尚父、朋友乙站在老爷车旁。 朋友乙：老爷子，我这次主持婚礼，您还满意吗？ 尚父：不错，我很满意。 朋友乙：那我们的账和谁结呀？ 尚父：账的事不用急，到时候和我结就行了。 朋友乙：和您结？ 尚父：对。 朋友乙：我主持过那么多次的婚礼，和老丈人结账这还是第一次。 尚父：这不是赶上娘家人大方了吗！ 朋友乙：那咱们现在结账？ 尚父：不急…… 朋友乙：别不急，我的任务完成了。 尚父：咱俩签的合同是租你们一天，对不对？ 朋友乙：是呀。 尚父：也就是按天收费。 朋友乙：可是天还没黑，新人就让我说进洞房里了。婚礼都举行完了，在这儿待着也是待着。 尚父：我女儿的婚礼是完了，我的婚礼该开始了。 朋友乙：啊，两场呀？ 尚父：对了，没有第二场等着，我能把女儿许给那个傻小子吗！ 朋友乙：下午举行婚礼，好吗？ 尚父：有什么不好，我女儿、女婿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所以上午举行婚礼。我和孩子她婆，是下午的太阳，所以下午举行婚礼。 朋友乙：那咱们去哪接新娘呀？ 尚父：哪也别去，新娘就是我女婿的妈。过会她一下楼，第二场婚礼就开始。 朋友乙：您先等会开始！我顺便打听一下，你家有没有夜里的太阳？ 尚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朋友乙：我是担心主持夜里第三场婚礼时，体力透支。 尚父：小伙子，放心吧，夜里不出太阳。 朋友乙：现在，我已经找不到婚礼主持人的感觉了。 尚父：那你找到什么感觉了？ 朋友乙：被绑架的感觉。 7.内景\尚父、谢母新家\下午 谢母进屋。家里很乱。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谢母：（拿起纸条，读）尊敬的顶头上司，自从你出差以后，饭菜从没吃香过，衣着从未利落过，睡觉从没安稳过。年青时我们不懂爱情，整日瞎过，老了老了喜从天降，不要让幸福从身边滑过。老婆，我想你想的心里好难过。 谢母收拾家。 8.内景\尚父、谢母新家\晚上 尚父进屋，一身的疲惫。他打开灯，发现家中打扫干净，笑。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尚父：（拿起纸条，读）可爱的驯服部下：米饭在蒸锅里，烧鸡在烤箱里，啤酒在冰箱里，老婆在被窝里。（笑）我在幸福里。 9.内景\谢天水新家 谢天水在厨房做饭。尚问雪坐在沙发上磕瓜子，看着电视。谢天水把饭菜摆到桌子上。尚问雪要起身。 谢天水：你去哪？ 尚问雪：我去洗洗手。 谢天水：别，你坐着，我去用盆打水。 尚问雪：不用了，适当的活动活动，对身体有好处。 两人吃饭。 尚问雪：你炒的菜，不但味道好，而且还有模有样的。 谢天水：你再尝尝这个。 尚问雪：一个连饭都懒得盛的男孩，当男人不到两个月，进步如此之快，怎能不让人拍案叫绝呢，奇迹呀！ 谢天水：领导的好。 尚问雪：那里，同志努力的结果。 谢天水：一个男人做个懒汉并不难，难的是结婚之后仍做懒汉。 尚问雪：咱俩以前都练过舞蹈，知道像劈叉、窝腰……这些童子功，成人之后很难再练成。其实婚前，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一再提醒自己，能否在谢天水二十四岁之际，将他的懒筋抻开。幸运呀，赶上一个好教练，你的筋，开了。 谢天水：可是您老的那筋，什么时候抻呀？ 尚问雪：在一个家庭里，一个人抻筋就足够了。多了，闹的晃。 谢天水：不过，我觉得，结婚之后，你脾气长了不少。 尚问雪：是呀，一个女人做个温柔的妻子并不难，难的是对一个没出息的丈夫仍保持温柔。当然，你也不用自卑，出息得慢慢长。 10.内景\尚父、谢母新家\晚上 两人搂在一起看电视。 尚父：明天，我放自己一天假，不能挣钱没够，也得学会生活，咱俩也浪漫一回。 谢母：怎么浪漫？ 尚父：咱俩像年轻人那样浪漫。 谢母：你说具体点。 尚父：明天上午十点钟整，咱俩在情人公园的“情人坛”相见，我会带给你一个惊喜。 谢母：好，明天上午十点。 11.内景\谢天水新家\晚上 尚问雪坐在沙发上，用小锉修理指甲，有一搭无一搭地看着电视。谢天水用拖把擦地板。 谢天水：（干完活，走到尚问雪身边）那我休息会儿？ 尚问雪：你可以适当看会儿电视。 谢天水：好。（打开一个小黑白电视机，躲在客厅的一角看） 尚问雪：又看足球呢吧？ 谢天水：对，结婚后，我就剩下这一个爱好了。 尚问雪：我不反对你看，关键是中国足球水平太“洼”，味一旦从电视里出来，再把家熏臭了。 谢天水：说话不能太绝对，有时他们也能蒙上一两脚好球。 尚问雪：今天这是谁和谁呀？ 谢天水：中国国家队和稀里马虎人民民主合众国国家队。 尚问雪：稀里马虎人民民主合众国？哪有这么个国家呀？ 谢天水：怎么没有。 尚问雪：在哪？ 谢天水：在欧洲。 尚问雪：欧洲所有的国家我基本上都能叫出名字。 谢天水：你知道名字那些国家的球员，来中国游长城、吃烤鸭，行；到咱这儿，去足球场做深呼吸，否。 尚问雪：（指着黑白电视机）这一定又是请了个不入流的破队，前来糊弄人民币呢吧？ 谢天水：不破，它在欧洲癸级队联赛中，得过季军呢。 尚问雪：癸级队？哪有这个级别？ 谢天水：当然有。（用十个手指数）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手指头正好够用。 尚问雪：真是见鬼了。 谢天水：不是那个鬼。 尚问雪：我知道。进球了吗？ 谢天水：上半场，人家进了一个球。 尚问雪：那就别看了，结果等于出来了。 谢天水：不一定，还有下半场呢。 尚问雪：虽说我不懂足球，但我知道中国队有下半场腿软的毛病。腿硬的时候都进不了球，就别指望腿软时，皮球破网了。 谢天水：我三舅是个盲人，去医院治沙眼，结果沙眼没治好，却能见到亮光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尚问雪：其实我特别佩服像你这样的中国足球迷，真是有超人的毅力，无论中国足球踢成什么样，就是呆傻迟苶地喜欢。 谢天水：就像喝茶一样，习惯了。赶个荒年，泡碗柳树叶也得凑合喝。 尚问雪：如果某人说他喜欢花香，应属正常。可是如果有人说他爱闻臭球鞋的味，那就令人费解了。其实我很喜欢足球这项运动，可是只要看中国足球队踢两场球，我穿凉鞋脚都臭。 谢天水：多给我们的足球健儿一些鼓励吧，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了，给他们一些表扬吧。好歹他们个个腰缠万贯，都是上等人，万一他们罢赛、罢踢，我们这些贱骨头的球迷，不是连臭球也看不到了吗！ 尚问雪：行了，谈点别的吧。我脚趾头开始痒痒了。 谢天水：（在尚问雪身边坐下，用手指着那台黑白电视机，另一手搂着尚问雪）球场就像情场，球员是男人，足球好比你。我是那最好的球员，大家把球传给了我。我让足球粘在我的脚上，历尽千辛万苦，冲破重重阻力，带着“你”到了前场，这就像是结了婚。再往前，就是那幸福的大门，为了幸福…… 尚问雪：将我一脚踢了出去！ 谢天水：（用手抽自己的脸）我这不是闲的吗！ 12.外景\情人公园内 情人坛四周的长椅上都成双成对坐有恋人。尚父穿戴整齐，手拿一捧鲜花，站在那里。尚父脸向北。北面椅子上的女子甲拉了一下男友甲的衣服。 女子甲：嘿，那个老家伙，看咱们半天了。 男友甲：（搂住女子甲，吻她。说话声音的音量，刚好能让尚父听得见）馋死他。 尚父赶紧面向东。东面椅子上的女子乙用手刮了一下男友乙的鼻子。 女子乙：有情况，在我们的正前方，发现敌情。 男友乙：（抬头，瞪了尚父一眼）挺大岁数的人了，看什么都新鲜。 尚父忙面向南。南面椅子上的男友丙用双手把女友丙的脸转向尚父。 女友丙：讨厌，你把我弄疼了（用手掐男友丙） 男友丙：（学女友的声音）讨厌，你也把我弄疼了。（两人大笑，搂抱在一起） 尚父忙面向西，紧闭双眼。西面椅子上的女子丁瞥了尚父一眼，用嘴堵住正在说话的男友丁的嘴。 男友丁：（把嘴拿开）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女子丁：说什么说，你没看见那个老不正经的东西，正在专心致志地偷听咱俩的悄悄话呢！ 13.内景\谢天水的新家\中午 谢天水从外面进屋。尚问雪坐在床上，翻谢天水的衣兜。 谢天水：别再找了，我不会和其他女子来往的。 尚问雪：成天在外面跑，悬。 谢天水：我是出去找工作…… 尚问雪：世界上最好找的就是借口。 谢天水：我一没有钱，二没有背景，傻透了的女人都不会跟我…… 尚问雪：好呀，你这是在骂我！ 谢天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的心中只有你。 尚问雪：走向深渊的女人，都是从轻信男人鬼话开始的。 谢天水：那你想找到什么样的证据？ 尚问雪：（继续查找谢天水的衣服）找你衣服上的女人头发。（又找了几分钟，仍一无所获） 谢天水：怎么样！我没事吧？ 尚问雪：这不能说明什么，如果那个妖女是尼姑呢？ 谢天水：和你结婚后，我才知道许多出了名的男人爱留长发的原因。 尚问雪：什么原因？ 谢天水：你想呀，出名后的男人，容易被多余的“爱情”包围。他的妻子，一旦发现衣服上“小密”的青丝，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为这个家操劳，“劳”下的长发。 尚问雪：呸。 14.内景\尚父新家\中午 谢母在家中做饭，听到楼道里的脚步声，忙关火，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上头。尚父推门进屋。 尚父：（对床上的谢母，生气）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怎么不去呀？ 谢母：（露出头，装小姑娘）我妈不让我去，加上我还有点肚子疼。（又蒙上被子） 尚父：（笑了）嗯，不错，你很有想象力。 谢母：（坐起，笑）亏你想的出，挺大岁数的人了，还要学年轻人的浪漫。 尚父：（把手里的花插入花瓶）行了，目的达到了。我拿着这捧花，站在情人坛，看着那些年轻人有伤风化的亲热举动，别提多尴尬了。 谢母：我看见你站在那儿旋转了。 尚父：你去了。 谢母：可不是。 尚父：那你怎么不过去。 谢母：幸亏我没过去。 尚父：怎么？ 谢母：我要是过去了，那儿的一堆年轻恋人，肯定都不谈情了，立即改成看两只老不正经的猴子，演猴戏了。 15.内景\谢天水家\上午 谢天水给尚问雪揉腰。 谢天水：人不运动就是不行，你看咱俩，和别人说上学时练过多年舞蹈，都不一定有人信。看咱俩这体型…… 尚问雪：别只顾说话，耽误了揉腰的正事。不对，揉的地方不对，腰，我让你揉腰。 谢天水：可是我摸不到你的腰，只有肉。 尚问雪：再往下一点，对，对，就是这个地方，又走了，又不对了。 谢天水：昨天，街道办事处劳动科下属的居委会职介组的张大妈，给我找了个工作。 尚问雪：她能帮你找工作？ 谢天水：嗯。 尚问雪：她两个儿子都下岗在家，整天闲得五脊六兽的，有好工作还不够安排他俩的呢。 谢天水：真的。 尚问雪：做什么？ 谢天水：“天天吃”大饭店通下水道和“月月病”总医院清扫垃圾，两项工作任我选。 尚问雪：还是让张大妈的那两个儿子去“天天吃”、“月月病”吧。 谢天水：人家也是好心，总比我天天在家吃强吧。 尚问雪：不行，你是我丈夫，是文化人…… 谢天水：什么文化人，职业高中都没考上。 尚问雪：你应该做那种能把香味带回家的工作。 谢天水：歌舞厅的工作人员，能把香味带回家。 尚问雪：呸，那不是香味，那是狐狸臊。你若去那种地方工作，咱俩就拜拜。 谢天水：我这不是开玩笑吗。 尚问雪：你工作的地方最好不要有太多的未婚女同事。 谢天水：为什么？ 尚问雪：她们是滋生第三者的沃土。 谢天水：咱们生活的地方，不是真空。除非咱俩搬到月亮上去住，那里没有第三者。 尚问雪：怎么没有，那有嫦娥！ 谢天水：啊。 尚问雪：你们男人都有“尝鲜”的共性。 傅全全：我不会的！ 尚问雪：你现在不会，我相信。将来呢？就难说了。一旦你有了钱，那时任何事都可能发生。细想起来，我够糊涂的，怎么就迷迷糊糊地同意，嫁给你了。当初你向我求婚时，就算我没有脑子，那身体去哪了？嘴又在哪？就不能说个“不”字吗？ 谢天水：当时你的身体在我怀里，嘴在我唇上！ 尚问雪：婚前你都那么风流，婚后和我住久了，肯定靠不住。 谢天水：不可能。 尚问雪：一星期前，那个“张半仙”给咱俩算命时，说的话你都忘啦？ 谢天水：我哪听到了，不是给你买水去了吗。 尚问雪：他说，将来我只能生一个孩子。可是，他说你膝下会有一儿一女。连瞎子都能看出来，你还会和其他的女人，再生一个孩子。 谢天水：算命先生的话，你怎么也相信？咱们是有知识的人，得相信科学。你学过化学吧！水分子中的氧原子与氢原子间的化学键是牢不可破的。我就是那氧原子，你是那氢原子，咱俩已被爱情这个化学键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尚问雪：终于不打自招了！“张半仙”算得没错。 谢天水：我招什么了？ 尚问雪：我问你，一个水分子，由什么组成的？ 谢天水：一个氧原子，两个氢原子…… 尚问雪：你今天必须得和我说清楚，另外一个“氢原子”是谁？ 16.内景\谢天水家中\下午 谢天水趴在地板上缝被子。尚问雪从外面进屋，手里拿了一大包玉米花。她拖了一把椅子，坐在谢天水的身边，往他嘴里塞了一个玉米花。 尚问雪：看到你的进步，我甚至都有些沾沾自喜了。 谢天水：为什么？ 尚问雪：你看我，One不会做饭，Two不会补衣，却能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把你培养成一个“家政高手”，能耐呀！ 谢天水：一个大男人整天忙于家务，不是一件好事。 尚问雪：谬也！会做家务的男人心细，怕老婆的男人能忍。男人要想独步天下，首先要过细心、忍耐两道关。 谢天水：有人说，扶摇篮的手，左右世界，我看你还没怀孕，就已经指点世界了。 尚问雪：你就琢磨去吧，世界上只有两种男人：怕老婆的和不怕老婆的。不怕老婆的男人都是平庸之辈，而怕老婆的除去大部分是窝囊废外，剩下的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谢天水：我不会是那窝囊废队伍里的人吧！ 尚问雪：你知道最幸福的男人是哪类人吗？ 谢天水：不知道。 尚问雪：就是女强人的窝囊废丈夫。 谢天水：啊。 尚问雪：女人越强，就越没有男人敢碰，所以她只能把自己全部的爱和财，装进窝囊废丈夫的心和兜里。 谢天水：反过来呢？ 尚问雪：那就不一样了，男人越强，就越有女人往上帖，掸都掸不掉，最终只能把自己的爱和财，让众多女人分享。 谢天水：咱家还是你快点强大吧，我心甘情愿地做那个窝囊废的丈夫，尽管名声不好，但心和兜充实。 尚问雪：（把纸包里的最后几个玉米花倒进嘴里）坏了，我只顾教导你了，忘了往你嘴里放玉米花了。 谢天水：还好，我吃到了一粒，并闻到了香味。 尚问雪：说点正事吧。我刚从东区文化馆回来，见到李馆长了。 谢天水：他怎么说？ 尚问雪：他们单位是准备招聘一名舞蹈老师。 谢天水：同意让你去了？ 尚问雪：我把上小学时，在几次舞蹈比赛中得的那些奖状都拿去了。可是李馆长还是有点不相信，他说，这是第一次见到我这种身材的舞蹈老师。 谢天水：他拒绝了？ 尚问雪：也没有，李馆长说，先试用两个月。 谢天水：（把被子铺平）来，站起来。 尚问雪：做什么？ 谢天水：还不把你那些舞蹈的基本功往回找找。来，先下一个腰。 尚问雪：（脱掉外衣，露出水桶一样的中段）你先用手帮着找找，我的腰藏在哪了？ 谢天水：来，我扶着你下。你身上的肉多，腰的负担比较重，动作一定要慢，千万别闪了腰。 尚问雪：（弯了一下腰）不行，我肚子有点饿。 谢天水：冰箱里只剩下六个汉堡了，你先垫垫饥，晚饭前我再出去买。 17.内景\东区文化馆的舞蹈室 舞蹈室内只有谢天水、尚问雪两个人。 尚问雪：要是一个学生也招收不来，怎么办？ 谢天水：别急，总会有学生来报名的。 尚问雪：这都两天了。前两天，来这里的学生家长倒是不少，可是他们一看见我，就都走了。 谢天水：没事，那两次我不是没来吗。我是福将，一会儿就有人…… 一位家长（甲）走了进来。 家长甲：哪位是尚老师呀？ 尚问雪：我就是。 家长甲：你？ 尚问雪：对，我就是。 家长甲：对不起，也许是我搞错了，我孩子想学跳舞，不想学举重。 尚问雪：您没搞错，我就是舞蹈老师。 家长甲：（比划舞蹈动作）你是教这个的？（比划举重、摔跤）不是干这个的？ 尚问雪：您看这是我以前跳舞，得过的奖状。 家长甲：（看了看奖状上的相片，又望了望尚问雪）你不是闯江湖的吧？ 尚问雪：我以前确实这么瘦。 家长甲：我女儿特别想跳舞，可是去了几个舞蹈班，人家都不收。 尚问雪：为什么。 家长甲：有一点胖。 尚问雪：生活好了，孩子胖，很正常。 家长甲：您能收她？ 尚问雪：当然。 家长甲：（不相信）真的能收我女儿？ 尚问雪：真的能收。 家长甲：今天的社会，就不缺吹牛的男人和肥胖的女人。 尚问雪：我们只收小姑娘，不收肥胖的女人。 家长甲：我知道，如今家长们都重视孩子的素质教育，我女儿班上就有好几个胖女孩，都因进不了舞蹈班，哭鼻子。 尚问雪：可以介绍到我这个班来学舞蹈。 家长甲：不用介绍，我是报社记者，写篇报道就什么都有了。文章的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园胖女孩舞蹈梦的尚老师”。 尚问雪：把一个什么工作都没做过的人，提升到梦的高度，恐怕不妥吧。 家长甲：只要文章的题目能抓住读者的眼球，那就妥。报纸，报纸，“抱”着看完，就扔的纸，不必太在意。（家长甲客套几句，转身走了） 谢天水：但愿他能给你带来好运。 18.内景\尚父家 尚父、谢母在写字台前，翻阅一本手册。 尚父：我的意思，趁着咱俩还没老，抓紧时间，把那些尚未游过的地方，都游了。将那些还没浪漫过的，都浪了…… 谢母：都浪了？ 尚父：我的意思是，把那些适合我们这个年龄段的浪漫内容，抓紧时间咱俩也过一遍。 谢母：可是手册上介绍的这些“爱人游”、“情人旅”、“恋人行”……都不适合咱俩呀！ 尚父：年轻时想花钱出门旅游，兜里没钱，如今有钱了，又出不去了。 谢母：以前我听“群众”反映，说你只认识钱的正反面，通过和你生活这段时间，我觉得你这个人一点都不抠门。 尚父：见你之前，我不相信“老姜生嫩芽、枯藤劈高叉”这句怪话，现在我不但信了，而且还感受到了没有辛辣味姜芽的鲜美、闻到了不带土腥味枯藤的芳香。 谢母：我的心，让你说的，怦然，动了。 尚父：走，咱俩进屋浪漫去。（挽着谢母的胳膊进里屋） 19.内景\东区文化馆舞蹈室 许多家长领着自己的胖女儿前来报名，学跳舞。谢天水、尚问雪忙着登记。 谢天水：（把一张纸条递给一位家长）您拿着这张小条，到会计室交上费，后天下午一点带孩子来这里上课。 家长甲：尚老师，上课那天，我女儿是不是得穿宽松一些的衣裤吧，不然劈叉、下腰时，会不会撕裤裆呀？ 尚问雪：上课那天得穿舞蹈服和舞蹈鞋。 家长甲：有这么大号的吗？ 家长乙：（看了看家长甲身边的胖姑娘，又看了看尚问雪）我想应该有。 尚问雪：下一个。 谢天水：已经收了二十五个学生了，满员了。 众家长：别介呀，我们这都排半天队了。 谢天水：那好，把你们这几位办完，就不再办了，孩子太多，这个舞蹈室跳不开。 从外面跑进来一位家长（丙）。后面跟着他的胖女儿。 家长丙：（挤到谢天水身边）我也报名。 谢天水：行，您就是那最后一位。 家长丙：一周上几节课呀？ 谢天水：一次，共两个小时。 家长丙：学费是多少呀？ 尚问雪：一学期五百。 家长丙：啊，怎么这么贵呀，你们这是国家标准吗？ 尚问雪：国家标准？ 家长丙：减肥班收费有严格…… 尚问雪：减肥班？ 家长丙：这不是报名参加减肥吗？ 谢天水：你看清楚了，这是舞蹈训练班。 家长丙：（指着在场的胖姑娘）她们这是来学跳芭蕾舞的？ 尚问雪：（不高兴）胖人同样可以学跳芭蕾舞！ 家长丙：（笑）啊！ 众家长：（不高兴）别看不起人呀！ 家长丙：你们误会了，我那胖闺女可是有救了，她做梦都想成为“天鹅湖”里，那四只快乐小天鹅中的一个。 20.内景\旅行社的办公室里 尚父走到办公桌前，面对坐在那里的男工作员（小李）。 尚父：我想询问一下，“老战士”旅行团的日程安排。 男工作员：你是哪个团的？ 尚父：（看手中的卡片）白虎团。 小李：导游叫什么？ 尚父：座山雕。 小李：你等一下，我帮你查查。 尚父：你们团名和导游名起的，有点那个…… 小李：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让游客容易记住。 尚父：可是座山雕又名：三爷。一路上，让我们这些老游客，叫导游爷，恐怕不那么合适…… 小李：您太认真了，我就是座山雕。 尚父：啊！ 小李：大家总是这么叫我，太客气了，真没办法。其实我的模样还是挺接近杨子荣的…… 尚父：得，停，我们在辈份上吃点亏事小，往英雄人物脸上抹黑事大，还是叫您三爷吧。 小李：（笑）其实，到时叫我小李就行。（合上手中的记录本）白虎团是这周六下午的飞机，上午十点整，从这里出发。 尚父：行了，周六见！ 小李：您等等。谁去呀？ 尚父：我和我老伴。 小李：您和您老伴？ 尚父：对呀。小看人了吧。（指自己的兜）我这里有钱，只要能玩痛快，不怕花钱。 小李：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和您的老伴与我们一起去蹦极、攀岩、冲浪、扒火车、站飞机…… 尚父：你们不去溜门、撬锁、砸汽车吧！我怎么越往下听，越觉味道不对呀！ 小李：我们这是一个冒险旅行团。 尚父：你们（指着手上的广告宣传册）这上面可是黑纸白字写着：老战士游。 小李：我们这个“老战士游”，不是年岁大的意思。经常从事户外活动的年轻人，喜欢称自己为老战士，把这种冒险旅行，叫做老战士游。 尚父：我说怎么价格昂贵呢，能退钱吗？ 小李：恐怕不行。您稍后，等我打电话问问我们的老板。 尚父：算了，别问了。我当老板也十几年了，收到客户货款无数，可是钱到我手之后，天塌地陷、海啸山蹦算什么，不是也没有一个铜板，从我手指头缝间溜走过吗！ 小李：呀，你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不瞒您说，我来这公司上班第一天，老板就发我一本手册，上面不退给顾客钱的借口，整整印了二十六页。 21.内景\东区文化馆舞蹈室 尚问雪给二十多个胖姑娘上舞蹈课。 尚问雪：同学们穿上舞蹈服后，都很美丽。 学生甲：老师，您怎么不穿舞蹈衣？ 尚问雪：老师怕吓着大家。（学生的笑声）来，开始上课，先跟我做操。 尚问雪带领学生做操。多数同学用手摸脚都很困难。 尚问雪：同学们注意，用手摸脚时，膝盖不要弯曲。对，先用双手把肚子上的肉往上捋捋，这样就不妨碍下腰了。看，学老师的样子。（看学生）对啦。 22.内景\机场候机厅 小李手举一面小旗，上写：老战士游。他身后的青年男女队员，穿戴入时、打扮新潮。尚父、谢母站在里面，显得很不合拍。 谢母：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尚父：你瞧，你瞧，又来了。 谢母：我看着他们都眼晕。 尚父：别看他们今天个个这么现代化，二十年后，他们不一定就有咱俩这种勇气，敢和儿女辈的年轻人去做冒险旅游。 谢母：我觉得你这个人，容易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自我陶醉。 23.内景\飞机的机舱里 乘客在进餐。一名小男孩，在过道上跑来跑去。 谢母：（小声对尚父）这个孩子的家长也不管管他！ 尚父：（等小孩子跑到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小伙子，过来。 男孩：你放开我。 尚父：别在这里跑来跑去的，让人心烦。 男孩：我想跑。 尚父：要跑，出门到外面去跑去。（听到笑声，松开孩子的手）有什么可笑的？ 谢母：门外是天。 飞机剧烈地晃动了几下。众人惊叫。 谢母：飞机不会有事吧。 尚父：不会。 谢母：你没觉得，飞机一下子慢了许多吗？ 广播里：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 尚父：早都注意着呢，还不快说注意什么！ 广播里：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座的1（要）4444（死死死死）航班，正在九千八百八十八米的高空飞行。由于飞机仅有的两台发动机，目前只停了一台，所以它正以每秒一百米的速度往下掉…… 机舱内喧哗。 广播里：请乘旅客们不要担心，按此速度下掉，撞到地面还有十八分三十六秒的时间，足够我们机组人员修理飞机……处理后事……我们的处境，文字难以表达，我只想再说一遍，大家千万不要惊慌……飞机发动机停转这种故障，在民航飞行历史上，一共发生过十三次，其中有四次最终被排除…… 老战士旅游团里的一位年轻女队员（女甲）惊叫了一声。坐在她前面的小李回过头。 小李：怎么回事？ 女甲：我男朋友尿裤子了。 小李：这很正常，我的裤子也湿了。 女甲：他开始说胡话了。 小李：这点我比他强。 女甲：他不会疯了吧？ 小李：疯与不疯，从目前的情况看，好像不大重要了。 女甲：重要，我还想得到他那最后十八分钟的爱呢。 小李：你别急，让我试试。（对女甲身边的男朋友：男甲）喂，喂。 男甲：你说吧。 小李：仅我带团，你参加的冒险旅行，就不下三次…… 男甲：这是第四次。 小李：我们出来就是寻求这种刺激的，冒险本身就会有危险。 男甲：不，我以往冒的那些险，都系有安全带。 小李：这里也有安全带呀！ 男甲：不一样。我说的那些安全带，拴的地方安全。而我现在系的安全带，拴的地方和我坐的地方都不安全。 小李：（笑，对女甲）恭喜你。 女甲：恭喜什么？ 小李：他没疯。他的神志非常清醒。好了，剩下宝贵的十七分钟，我还给你。 广播里：乘客们，告诉大家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刚才那台出故障的发动机，转动了……（众人高兴）但仅转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转动起来。（众人叹气）请大家放心，我们英勇的机组人员，正在做最后的努力。尽管他们都是飞行员出身，但绝对不会跳伞…… 谢母：我说不来吧，你不听，这不是找死吗。 尚父：保存点体力吧，落地前忍受惊恐，挺累人的。 广播里：现在航空小姐，开始发给乘客笔和纸，请大家写下要说的话。我这里没有提遗嘱两字，就是要告诉大家我们还有生还的希望……目前飞机下掉的速度，只是加大了一点点，请不要惊慌，时间还够。 老战士团的青年男女，像接到了命令一样，都抱在一起接吻。只有尚父愣在那里。空姐开始发放纸和笔。女甲和男甲抱在一起热吻。一名空姐站在两人身边。 空姐：你俩再不写就没有时间了。 男甲：我这不是正抓紧时间享受呢。 尚父拿着笔和纸继续发愣。谢母在白纸上写道：儿呀，我和老伴生活快三个月了，仍不知道他存折的密码是多少。 飞机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机舱里一片喧哗。 广播里：旅客们，告诉大家一个好信息。飞机发动机的故障被排除了，飞机发动机的故障被排除了。 机舱内乘客鼓起掌。 女甲：（推开男甲的头）行了，先鼓掌吧！ 男甲：要知道能排除，不如再拖延五分钟。 女甲：这我的嘴都快肿了。 尚父：（猛然一拍大腿）咳，我他妈的姓尚呀！ 谢母：（把手里的那张纸团成一个团）我说你愣在那里想什么呢，想自己姓什么呢。 尚父：听到发动机故障排除的消息后，我空白的大脑立即又被私心杂念填满了。 24.内景\东区文化馆舞蹈室 尚问雪：首先，我先测试同学们身体的协调能力，方法很简单，在地上爬。来，排成两队，一个接一个。 学生们分成两组，用膝盖爬。 站在一旁的学生家长甲：（对另一位家长乙）嗯，这位老师有水平，重视基础训练，从“芭蕾舞楼房”基础的基础抓起。 家长乙：嗯，还得往下，我看“爬”已经到了楼房基础下面的“三七灰土”了。 尚问雪：还不错，我们大部分同学都是力量性的爬。下面膝盖不许粘地板，用手和脚爬。 学生们又被分成两组，用手和脚爬。（任意找二十几个七八岁的胖女孩爬，效果就很好，很有趣） 25.外景\机场跑道 一架飞机，安全降落在跑道上。 26.内景\飞机机舱 乘客高兴，鼓掌。 广播里：我们1444航班，现已安全降落在黑土地机场。在此我代表机组人员，对诸位受到的惊吓，深表歉意。最后讲一句本不该说，但以往飞行我们必须要说的话：欢迎各位再次乘座我们的航班。 27.内景\东区文化馆舞蹈室 尚问雪：咱们中间，以前学过舞蹈的同学，请举手。 有五、六个女孩子举手。 尚问雪：（对一个胖女孩甲）学几年舞蹈了？ 女孩甲：曾经学过一年的芭蕾舞。 尚问雪：我说呢，看你做动作，给人感觉很舒展。怎么不继续练了？ 女孩甲：越吃越胖，那个舞蹈老师不要我了。 尚问雪：考过级吗？ 女孩甲：已经拿到一级证书了。 尚问雪：会下叉吗？ 女孩甲：会。 尚问雪：来，给大家下个叉。 女孩甲劈横叉，屁股离地面足有两尺多高。 尚问雪：真是不错。一年能练到这份上，也属正常。不过老师需要更正一下，这位同学刚才做的动作，还不能叫劈叉，仍处在迈大步阶段。你们中间有会倒立的吗？（看到一个女孩举手，便招呼她）来，过来。（女孩乙，走到尚问雪身边）能倒立多长时间。 女孩乙：几分钟。 尚问雪：好，立一个给大家看看。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 女孩乙在尚问雪面前倒立，双脚帖在尚问雪的脸上。 尚问雪：脚尖伸直，腰腿绷住，靠住老师的身体，对。（把女孩乙的双腿放在地上，长吸了一口气） 女孩乙：老师，我还能坚持呢。 尚问雪：可是老师坚持不住了。穿球鞋来的吧？ 女孩乙：嗯。 尚问雪：差点没把老师熏死。 28.内景\机场内 小李举着小旗，带队往出走。一名男子，冲进队，一把抓住尚父的衣服。 男子：还认识我吗？ 尚父：（吃惊）不认识。你放手，有话好好说。 男子：不认识？好好想。 尚父：不认识。 男子：再好好想！ 尚父：想不起来。 男子：我提醒你一句：我是向阳洗澡堂的。 尚父：壶底焊壶嘴，越来越接不上啦！这样，年轻人，你要说什么事吧？ 男子：两年前，你从我们澡堂借走的那筐拖鞋，该还我了吧？ 尚父：您呀，看准了再说！我们是从北方来这里旅游的，才下飞机，还没来得及欣赏你这里的“小城春秋”，竟给我倒出一筐拖鞋来，真是的。 男子：那是我错了？ 尚父：赶紧松手吧，什么眼神呀！（整理自己的衣服） 29.内景\东区文化馆舞蹈室 尚问雪：来，跟老师做，一位脚，对啦。我说一二，像老师一样蛙跳。 学生一起蛙跳。 尚问雪：同学们，咱们体不轻，但做出的动作要轻，不能有夯地的声音。 有人敲门。一个老师走进来。 尚问雪：您是？ 老师：我是楼下教钢琴的老师。 尚问雪：有事吗？ 老师：楼下的窗玻璃嗡嗡作响，我以为这里装修呢，上来看看。 尚问雪：对不起呀！（送老师走，回来）下面咱们练习踢腿。像老师这样，要齐，对，这样，学小天鹅的样子，踢腿。（示范） 学生们踢小天鹅的腿。 尚问雪：老师今天还要留作业，每天都要练习半小时一位脚，这样，（两脚脚尖指向两边，腿并拢）下次老师检查。好，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学生们：老师再见，谢谢老师。 30.外景\蹦极台上 老战士团的成员按次序走下蹦极台。他们成双成对地往下蹦，做各种动作。 谢母：昨天飞机没把咱俩吓死，今天跳这玩艺再把咱俩摔死。 尚父：怎么可能呀！全世界每天有成百上千的人蹦这东西，也没听说出过事。 谢母：咱家旁边的那个公园里就有蹦极，千里迢迢跑这蹦它！ 尚父：哎，不一样，这里是中国第一蹦。 谢母：世界第一蹦，肯定比这还要恐怖。咱俩都这把岁数了，还是别在去死的路上，和年轻人争第一吧。 尚父：钱都交了，不蹦，人家也不会退款。 谢母：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尚父：兜里没钱时，命不重要，兜里有钱了，命就重要了。我这个人又要命，又要钱。 工作员：（走过来）大叔、阿姨，您二位也要蹦吗？ 尚父：对。 工作员：您二位的心脏能承受住这种刺激吗？ 尚父：能，在来这里的飞机上，已经测试过了，结果还令人满意，否则，早就停摆了。 工作员：如果您二位蹦极成功…… 尚父：你等会儿。难道说，这里还有失败者吗？ 工作员：当然有。 尚父：我迫切想知道那些失败者的下场如何？ 工作员：没有下场。 尚父：啊，下场都没有！难道说，他们摔成灰了不成？ 工作员：我的意思是，不敢跳，红着脸下去了。 尚父：这还差不多。 31.外景\蹦极台上 尚父为谢母系安全带。谢母吓得直哆嗦。 尚父：别害怕，有我呢。 谢母：别，别跳啦！ 尚父：咱们都这把年纪了，错过这次机会，今生就不再有此机会了。 谢母：我全身每段神经都在颤抖。 尚父：就当作飞机又出了一次故障。 谢母：得，我也豁出去了。 尚父：一，二，三，跳。 尚父抱住谢母跳了下去。 尚父：（在空中）坏了，只顾给你做工作了，我自己没系安全带，就跳下来了。 谢母：啊。 32.外景\蹦极台上 谢母上来。 工作员：恭喜您成功，一跳，破了两项纪录…… 谢母：你，你，先别纪录了，我们家老头子摔下去了。 工作员：啊。 33.外景\城市街道 救护车在路上奔驰。尚父躺在车上。谢母焦急地坐在旁边。 34.内景\东区文化馆舞蹈室\下午 胖姑娘们都到齐了，等着上课。尚问雪走了进来。 尚问雪：来，同学们都到外面排好队，我先领大家跑一圈，活动活动。 所有学生都迈着外八字脚，往外走。 尚问雪：等等，停。一个星期不见，你们走路怎么成这样了？（没有人回答） 家长甲：（站在舞蹈室的门口）尚老师，上节课您让孩子回家练习一位脚，每天半小时。我家孩子把您的话当成圣旨了，吃饭两脚都保持一位脚。从昨天开始，走路就“一位脚”了。 尚问雪：我再往回纠正吧！（对同学）咱们先排好队，就别跑步了，再崴了脚。走一圈吧。 二十多个学生，迈着外八字脚，走圈。 尚问雪：加上五位手。（做动作）这样。 五位手应该是把双手反叉在腰的上部。学生们学着尚问雪的样子，都放在了屁股上。 家长乙：我们花钱追美来了，这成什么啦，一队小老太太吃饱饭，在胡同里散步。 尚问雪：停。老师这胳膊，因肩肘炎抬不起来，你们可别这样呀。 35.内景\医院 谢母坐在走廊里等消息。一位医生走了过来。 谢母：（站起）大夫，我丈夫怎样？ 医生：不错。 谢母：不错？ 医生：我是说从九十多米高的平台上跳下，没摔死，这件事不错……也不能说是不错。的确，它是个奇迹。 谢母：他还抱着我呢！ 医生：抱着你跳的？ 谢母：嗯。 医生：那您怎么还活着？ 谢母：什么话呀！ 医生：我是说您怎么没事？莫非您创造了更大的奇迹？ 谢母：我系着安全带，我老伴忘了系。他抱我下落时，落到八十多米处，抱不住，脱手了。 医生：我说他怎么摔得这么轻……不是，我的意思，他等于是从不到十米的地方跳下去的……应该说是摔下去的。那，您一点事都没有吗？ 谢母：有事，我的腰被抻了。 医生：看不出来您腰不好！ 谢母：刚才我上救护车，一时心急，从一个高台阶上直接跳下。落地后，发现，哎，被抻出来的腰，还原了。 医生：好腰，不，我是说您的腰，伸缩性能好。因为根据我粗劣计算，当时您的腰部必须承受一吨半左右的拉力，才可能保证你老伴，摔成目前这样。 谢母：越说越走题了，我老伴现在到底怎样？ 医生：啊，我的同事们正在全力抢救，具体情况还得等他们出来才能知道。 谢母：说了半天，和没说一样。 医生：不一样，我帮您消耗了，对您来说是最黑暗的时光。 谢母：您能否告诉我，我丈夫有天亮的可能性吗？ 医生：是这样，你老伴是肚子先触地的。 谢母：他没有啤酒肚呀！ 医生：是呀，真不可思议，按常理他的脑袋应该先落地，摔到那块石头上。从事故现场回来的人都感到费解，你老伴为什么没拿脑袋去碰石头，而用的是肚子。您也帮我们分析一下，他为什么头没先着地。 谢母：怎么越听越觉得味道不对呀！我老伴什么部位落地，没有研究的必要。当务之急是开动脑筋，想办法救我老伴的命！ 36.内景\东区文化馆舞蹈室\傍晚 尚问雪一个人在舞蹈室里练习基本功。谢天水跑进来。 尚问雪：（做动作）着急了吧，吃饭不急，我在这儿练习基本功呢（谢天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不了话）别急，你先喘着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我手从这里路过，（用手指着自己的腰）无意之中我碰到我的腰了。你别急，接着喘，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谢天水：我先告诉你坏消息吧，你爸跳蹦极时，没系安全带就下去了。 尚问雪：啊！ 谢天水：还好，我妈带着安全带…… 尚问雪：你什么意思呀，我爸摔死了，活该…… 谢天水：你别急呀，听我把话说完。你爸抱着我妈跳蹦极时，只顾给我妈讲解动作要领，和想着两人怎么拥抱更浪漫，结果一心不能三用，没系自己的安全带，就跳下去了。 尚问雪：多高呀？ 谢天水：才九十米。 尚问雪：才九十米？ 谢天水：你爸真是的，也五十多岁的人啦，玩过家家，都比玩蹦极强！ 尚问雪：话题扯哪去了，你还没告诉我，我爸他怎样了？ 谢天水：电话里说，幸亏你爸肚子先落的地，捡了一条命。 尚问雪：肚子先落地？我都没有这种功夫。 谢天水：目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尚问雪：人呢？ 谢天水：在外地呢。 尚问雪：那咱俩得赶快去呀！ 谢天水：别急，明天就能被送到家……嗯，送到咱家附近的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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