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集

43-1、堂邑县；第二纵队司令部

[大院里，参战部队团以上干部都席地而坐。陈再道站在大家面前，正在介绍聊城的防卫和兵力部署。]

陈再道：昨天，我向当地政府详细调查了聊城的情况。现在向大家介绍一下。聊城是鲁西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自古以来就是军事重镇。整座城呈正方型，城墙周长三千五百米，高十一米多，顶宽近七米，基厚十一米。内墙用三合土夯筑，外墙用砖石砌垒。城设四门，上筑门楼，外设瓮城。南、东、西瓮城为扭头门。城墙上又建垛口二千七百个，炮楼二十七座。

日军投隆后，山东省第六专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王金祥，抢先窜至聊城，改编伪军，建立了伪军、残匪合流的国民党山东保安第四旅，赵振华为旅长，郭培德为副旅长。这些人都是铁杆汉奸，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王金祥被当地人称为“王家肉坊”，郭培德被称为“郭家宰坊”。

抗日初期，王金祥出卖了范筑先将军，逃亡济南。赵振华、郭培德则一直追随日本人屠杀我抗日军民，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人民的鲜血。抗战胜利后，他们却摇身变成了“正牌”的国军，继续在聊城为非作歹。

盘据在博平城及其各据点的敌人，系伪山东保安第四十二旅罗兆荣部，约七千多人，占据着大小据点四十三处，统治着博平县大部分地区；盘据在高唐以南、以徐官屯为中心之敌，系伪山东保安第八旅庞长申部，一千多人；该地区以东系伪保安第二师云茂才、李连祥部占据着。上述敌人共计一万多人。日本占领时期，他们都是日军的爪牙，血债累累。日本投降后，他们拒绝向八路军投降，被国民党一一加委，继续奴役占领区的人民。

以上就是聊城地区敌人的大致情况。下面请第二纵队政治委员宋任穷同志，向大家介绍我军的作战部署。

[陈再道说完，转身望着坐在大家当中的宋会穷。]

宋任穷（站起身，来到大家前面，用他那洪亮的嗓音开始介绍）：参加这次“聊博战役”的部队有：第二纵队三个旅；冀南第一军分区第二十四、第三十五、第三十六团和民兵独立团以及清平、莘县两个县大队；第二军分区特务团、军分区训练大队和恩县独立团；第四军分区独立团；冀鲁豫第一军分区的第三、第六团和筑先、茌平等县大队。总计，两万五千多人。

具体部署是：以第五旅全部和冀鲁豫一分区第六团，攻击聊城之敌；第六旅全部和冀南一分区的三十五团，攻击博平城和城南、城西据点之敌；第四旅全部向博平城北的毛庄、花园、双庙、罗庄等据点展开攻击，并切断敌人的南北联系；冀鲁豫一分区部队由茌平西北地区向博平东北的金庄、成庄、赵庄等据点展开攻击；冀南第一、第四军分区部队由博平西北的康圣庄地区，向贾砦、梁道口、菜屯等据点展开攻击；冀南二分区部队由高唐西南地区，向李明环庄、于庄等据点展开攻击，并准备阻击由博平境内向东北方向逃窜之敌。战役定于一九四六年一月二日晚二十四时打响。

[宋任穷介绍完后，陈再道又站起身来。]

陈再道：大家有什么问题没有？

大家（齐声）：没有。

陈再道：都回去准备吧。

43-2、聊城附近；第五旅旅部

[雷绍康和寇庆延迅速率领第五旅赶到聊城附近，然后便将各团团长召集到旅部，进行具体的作战部署。]

雷绍康（发布命令）：第十三团从西面攻城，第十四团从北面攻城，第十五团从东面攻城，冀鲁豫一分区第六团埋伏在城南，打击向南逃跑的敌人。

大家（齐声）：是。

43-3、聊城城外

[一月二日深夜，北风凛冽，寒气袭人，又下着鹅毛大雪。第五旅一千多名官兵翻穿着棉袄，冒着严寒，沿着结冰的环城湖向城墙靠近。由于人多，冰层裂开，战士们掉进了水里；只好一步一步地从齐膝盖深的布满冰块和积雪的湖水中，向城墙走。敌人发觉后开始射击，于是“聊博战役”正式打响。顿时，炮声、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响城一团。]

43-4、聊城城西

[第十三团的战士们突破护城河、暗堡等层层障碍，冲到城墙下，竖起梯子向城墙上攀登。这时，敌人在城墙上用手榴弹、机枪向登城部队反击。登上城墙的战士又被敌人打下来，梯子都被炸断，登城无法继续。]

副团长李宗田（跑到团长查茂德面前，焦急地）：团长，这样打下去不行啊！战士们伤亡太大啦。

查茂德：是啊，我们必须减少无谓的牺牲。

李宗田：快向旅长汇报吧。

查茂德：好。（他随即转向身边的通讯员）你立即赶到旅部，向旅长汇报这里的情况。请旅长作出决断。

通讯员：是。

[通讯员转身向外跑去。]

43-5、第五旅旅部

[雷绍康、寇庆延等人，正在焦急地等候战报。通讯员满头大汗地跑进来。]

通讯员：报告，十三团在西关攻击受阻，梯子被敌人炸断，战士们无法登上城墙，伤亡很大。

雷绍康（沉思片刻，然后把大手一挥）：撤出战斗。

通讯员：是。

……

[十三团于拂晓前撤出阵地。]

叠影字幕；画外音

这一夜，第十四团和第十五团分别占领东关和北关，歼敌数百人。

43-6、聊城城西；第五旅旅部

[当天下午，大家聚集在旅部，总结夜里攻城失败的教训。]

寇庆延：十三团这次攻城失败，主要是梯子被敌人炸断，使战士们无法登城。我建议，下次我们多准备些梯子，采取宽面积攻城。

雷绍康：对，多准备梯子。这样，既便被敌人炸断几个，我们仍然有梯子，可以登城。

寇庆延：今天让战士们休息一天，明天晚上继续攻城。

查茂德：是。

雷绍康（转向查茂德）：需要别的团支援你们吗？

查茂德：不用。我们在哪儿跌倒的，从哪儿爬起来。明天晚上一定要夺下西关。

雷绍康：我们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

43-7、十四日夜里；聊城西关

[查茂德率领第十三团，集中所有兵力继续攻城。正当战士们冲到城墙底下，架起云梯，全力攀登城墙时，敌人突然从城墙上向下投掷大量燃烧着的滚木，好多战士被砸伤或烫伤，登城的梯子大部分被砸断，攻城再次受阻。]

查茂德（急得直跺脚）：又失败了。这让我怎么向旅长交代呀！

靳毅（笑着）：别光跺脚啊。赶紧把战士们撤回来，别再徒增伤亡了。

查茂德：好。通知战士们，全部撤出阵地。

……

43-8、第二纵队司令部

[陈再道和宋任穷听完查茂德的汇报，立刻把范朝利、钟汉华和各旅旅长召集到司令部，一块进行研究。]

……

范朝利：我们连续两次攻城，都没有成功。这足以表明，聊城这块骨头很难啃。我建议暂时停止攻击，以免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钟汉华：对。我同意范参谋长的意见，先停止攻击。

宋任穷（经过一番思考，冷静地）：大家的意见都很好。我们必须先停下来，决不能再强攻了。咱们能不能也像孔庆德打肥乡一样，搞土工作业，把地道挖到他们的城墙底下，炸他个狗日的。

钟汉华：对，我同意宋政委的意见。

范朝利：我也同意。

陈再道（高兴地）：就按大家说的办。（他随即便发布命令）第五旅所有部队，暗中进行土工作业。同时，发动附近的广大民兵、群众，全部投入土工作业，为继续攻城做准备。

大家（齐声）：是。

……

叠影字幕；画外音

陈再道和宋任穷于一月五日上午赶到博平县境内，视察第六旅攻占博平城的情况。

43-9、博平城西关；第六旅旅部

王天祥（正在向陈再道、宋任穷介绍情况）：我们已经夺取了博平外围的据点，并占领了博平四关，正在积极准备攻城。

宋任穷：部队的情绪怎么样？

周发田：情绪很高。

陈再道：很好！

[随后，两位首长便开始检查部队的攻城准备情况。]

43-10、博平城西门外

[两位首长正在观察城里敌人的防守情况。]

陈再道（一边观察，一边对王天祥等人）：博平的城墙没有聊城的城墙高，但外壕很深，鹿砦等障碍物也比聊城多。鉴于聊城登城失败的教训，大家应该把梯子做得长一些，坚固些，梯子竖上去要高于城墙，这样，敌人的滚木就不能顺着梯子往下滚了。

王天祥：我们一定照办。

陈再道（观察完毕，又对王天祥等人）：你们也要进行土工作业。从西关往西城门挖地道，准备用炸药炸。

周发田：用八八式野炮炸敌人的城墙，多省事！

陈再道：我们的炮弹不多，留着攻聊城用呢。你们不要指望这个，把坑道挖到城门口，放进炸药就解决问题了。

周发田（点点头）：好。

宋任穷（转向陈再道）：陈司令，攻城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怎么样？

陈再道：好。传我的命令：明天晚上，也就是一月六日晚上，开始攻城。

大家（齐声）：是。

43-11、博平城西；第二纵队司令部

[六日早晨，陈再道、宋任穷、范朝利等人，正在仔细核查部队的准备情况。作战科长高希曾和侦察科长程诚，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程诚（一进门便兴奋地）：昨天夜里，博平城内的罗兆荣，率领他的部队溜出博平城，向徐官屯方向逃跑了。

陈再道（喜形于色）：真的吗？

[宋任穷也抬起头，满脸兴奋地望着他们。]

高希曾：当然是真的。现在博平城里只剩下少数敌人了。

宋任穷：罗兆荣的部队跑了。剩下的敌人肯定成了惊弓之鸟？不用等到今天晚上了。我建议，现在就开始攻城。

陈再道：对。传我的命令，部队现在立即进城。如有敌人顽抗，坚决予以消灭。

……

[各部队迅速组织兵力，开始向博平县城发起攻击。当战士们攻打北关时，有一股敌人利用北关的碉堡，负隅顽抗。战士们立即组织火力，向北关碉堡发起猛攻。碉堡很快被攻克。里面的敌人也死的死，伤的伤，其余的全都缴械投降。]

[陈再道和宋任穷跟随第六旅旅部，进了博平城。]

43-13、博平城内；第六旅旅部

[王天祥、周发田等人，都忙着布置博平城的防务。]

陈再道（转向范朝利）：孔庆德的第四旅在罗庄一带的战况怎么样？

范朝利：参谋处长张西三刚送来四旅的战报。由于王俊带领前卫连察看地形时，与敌人的巡逻队发生遭遇战。枪声一响，花园、罗庄的敌人慌忙占领阵地顽抗。孔庆德只好下令强攻。第十二团攻击花园和罗庄两个据点，都未能攻克。孔庆德又集中十二团所有兵力，并调来第十一团，共同进攻罗庄。经过几次冲杀，仍然没有奏效。第十团主力奔袭毛庄，虽然已经爬上城墙，但终因无法压制敌人火力，被迫撤出战斗。只有第十团的一个连攻击双庙据点成功，但大部分敌人已经向南逃跑。

陈再道（笑着）：派第四旅去打那几个据点，主要是为了切断敌人的南北联系，防备敌人互相支援。现在博平城已被我们占领，已经不存在敌人南北联系的问题。现在我命令，第四旅立即停止攻击，火速赶到徐官屯地区，围歼逃到那里的罗兆荣部。

……

43-14、徐官屯以南；南镇一带

[一月七日凌晨二时许，孔庆德亲率第四旅主力赶往徐官屯。上午八时，到达高唐、徐官屯以南的南镇地区。]

孔庆德（立即发布命令）：第十一团迅速将南镇据点包围。今天下午，向南镇据点发起攻击，尽快把它拿下。其他部队去包围徐官屯据点。]

大家（齐声）：是。

43-15、下午；南镇据点

[孔庆德指挥第十一团，向南镇发起猛烈进攻。激战两个小时，终于将南镇据点攻克。]

孔庆德（立即向罗崇富吩咐）：留下一个连打扫战场。其他部队迅速赶到徐官屯，协助那里的部队作战。

罗崇富：是。

[孔庆德和罗崇富带领第十一团，向徐官屯赶去。]

43-16、徐官屯据点

[第十一团很快便赶到徐官屯附近，与其他两个团汇合了。]

孔庆德（见到两位团长，关切地）：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王俊：周围的小据点都被我们拿下，部队随时可以向徐官屯发起攻击。

孔庆德：拿下徐官屯有把握吗？

查茂德：附近据点的敌人都集中到了徐官屯。估计要经过一番苦战。现在十一团来了，应该没有问题。

孔庆德（坚定地）：这块骨头再难啃，我们也要啃下。

三位团长（齐声）：是。

[这时，第四旅政治处主任姚克佑走过来。]

姚克佑：我刚才审问一个俘虏，他告诉我，罗兆荣没有逃到这里来，而是逃到了魏砦以东地区。

孔庆德：真的吗？

姚克佑：千真万确。为了证实这一点，我又审问了其他俘虏，他们也都说罗兆荣没来这里。

孔庆德（在屋里来回踱了两圈，然后一挥手）：他就是不在这里，我们也要把徐官屯拿下。

刘明辉（兴奋地）：这里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哪有不拿下的道理？

赵晓舟：对，必须拿下。

孔庆德：好！各团做好战斗准备。今天晚上发起总攻。

大家（齐声）：是。

……

[这时，一个通讯员跑了进来。]

通讯员：报告，第六旅也赶到这里来了。

孔庆德（惊喜地）：六旅也来啦！这回咱们拿下徐官屯，应该是轻而易举啦。

刘明 辉：对。

孔庆德：快请六旅的同志进来。

通讯员：是。

[通讯员转身走出去。很快，便领着王天祥、刘华清等人走进来。]

孔庆德：老王，你们来得好快呀！

王天祥：接到陈司令的命令，我们马上就赶了过来。老孔，你快说说这里的情况吧。

孔庆德：好。（他接着便开始介绍）我们已经将徐官屯包围了。但由于附近据点的敌人都集中到了这里，我们一个旅想拿下它，还真得费点劲。你们这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王天祥：我建议，咱们今天做好准备，明天晚上（一月七日）发起总攻。

孔庆德：好，就这样定啦。

叠影字幕；画外音

七日上午，孔庆德和王天祥接到纵队司令部的紧急通知，要求他俩迅速赶往司令部开会。两位旅长都预感到有新情况，于是他们没敢耽误，立即向纵队司令部飞奔而去。

43-18、第二纵队司令部

[孔庆德和王天祥一前一后，走进司令部。]

孔庆德：陈司令，有什么紧急情况？

陈再道：刘邓首长发来一封电报，说国共和谈取得进展，可能在十天以内实现和平。要求我们在十天内攻克聊城。否则，一旦停战令生效，将不能再打。

孔庆德（惊讶地）：我们怎么办？

宋任穷（面向孔庆德）：第四旅留在那里，继续围困和监视徐官屯的敌人。

孔庆德：是。

宋任穷（又转向王天祥）：第六旅跟随我们火速赶到聊城，参加聊城攻坚战，争取在十天内拿下聊城。

王天祥：坚决执行命令。

叠影字幕；画外音

一月九日傍晚，第六旅赶到聊城，与第五旅汇合。十日凌晨，两个旅便联合组织了一次攻城作战。由于准备得不充分，未能攻克。

43-19、十日下午；第五旅旅部

[陈再道来到第五旅旅部，和五旅的干部共同研究攻城方案。大家一坐下，便热烈地讨论起来。]

参谋长陈中民：昨天没能打下聊城，主要是因为时间太紧，准备不充分。只要我们好好地准备准备，把可能发生的问题都想到，拿下聊城没有问题。

副旅长牟海秀：这一次，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战斗一开始，炮兵就要把城墙上的工事摧毁。

副政委汪洪清（接过来）：另外，爆破和登城突击队也要配合好。

陈再道（点点头，欣慰地）：大家的意见都很好。我们要认真总结上次失败的经验，争取这一次干净利索地拿下聊城。

查茂德（走到陈再道面前，激动地）：陈司令，我们十三团要求继续担任主攻。

陈再道（笑着）：你们上次攻城伤亡太大了。这一次就不要担任主攻了。

十三团政委靳毅：我们伤亡了二三百人，但没伤元气。从哪儿跌倒的，就从哪儿爬起来。我们不能丢这个人。

陈再道：我知道，攻不下聊城，你们是不甘心的。好吧，那就由你们继续担任主攻。

查茂德：太好啦！

陈再道（低下头想了想，然后一挥手）：总攻时间就定在十四日晚上。

大家（齐声）：是。

43-20、聊城外围；第五旅旅部

[一月十二日，陈再道和宋任穷正在检查攻打聊城的准备情况。一个通讯员快步跑进来。]

通讯员：报告，刘邓首长紧急电报。

[通讯员将电报递上去。陈再道打开电报，认真观看。]

陈再道（看着看着，不由得念出声来）：……国共双方签署的停战令已经公布，并于一月十三日二十四时生效。各部队务必于一月十三日二十四时以前全部停止战斗。不得因小失大，给国方以借口，让我党在全国人民面前丧失政治信义。

如果到时间后，有些城镇仍未攻克，也必须撤出战斗。但可撤至适当距离内继续围困监视，进行受降谈判。如有不依从者，应向中央及北平停战执行部报告，以便交涉受降。但日伪军利用空隙向我解放区进攻者，我应坚决自卫，彻底全部歼灭之。

                        刘邓

陈再道（念完电报，又接着说）：我们原计划一月十四日发起总攻。现在看来，只能提前行动了。将总攻日期改为十三日。怎么样？

宋任穷：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具体部署不变。还是六旅十六团由南门攻击，十八团由西门攻击，五旅十三团由东南角攻击：十四团、十五团、十七团和独立团助攻。

陈再道：好。

43-21、十三日晚八时；聊城外围；攻城指挥部

陈再道（发布命令）纵队炮兵营集中野炮、山炮，描准敌人城墙上的工事、暗堡等设施，给我狠狠地打。

炮兵营长：是。

[炮兵营长转身跑了下去。]

43-22、聊城城西；十八团阵地

[炮兵营迅速集中所有的山炮和野炮，向城墙上的工事、暗堡，发起猛烈的轰击，很快将城墙轰开了一个缺口。同时，以轻重机枪封锁垛口上的枪眼。然后，突击队奋不顾身地冲向城墙。]

[敌人迅速组织兵力，冲到被炸开的缺口外面，挡住战士们前进的道路。于是，战士们和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拚杀。经过一番血战，终于将敌人击溃。战士们继续冲向城墙上的豁口。]

43-23、聊城东南角；第十三团阵地

[指战员冒着敌人手榴弹的爆炸，奋不顾身登上城墙，和敌人拚起了刺刀。这一场血战，直打得天昏地暗。]

43-24、聊城城西；第十八团阵地

[敌人不断向突破口增兵，连续进行反扑。战斗一直持续了四个小时，还是没有攻上去。]

43-25、攻城部队临时指挥部

[陈再道正在焦急地等待消息。一个通讯员快步跑了进来。]

通讯员：报告，城西、城南和东南角，三个阵地都打成了胶卷状态。双方激烈争夺，展开了拉锯战。

陈再道（阴沉着脸，在屋里来回转圈。转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住脚步，与宋任穷商议）：把其他几个团都调来，集中力量再从突破口冲一次。你看怎么样？

宋任穷（看了看表，提醒他）：停战的时间到啦！

[陈再道一看表，果然到了深夜十二点。这就是说，停战令已经生效，不能再打下去了。]

陈再道（懊恼地）：自参军以来，我还没碰到过这样的事。眼看着胜利在望，却要停下来不打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宋任穷：刘邓首长再三强调，坚决执行停战令，决不能因小失大。我们决不能给国民党制造摩擦的借口。

陈再道（点点头，只得向通讯员吩咐）：传我的命令，部队立即撤出战斗！

[攻城部队很快从阵地上撤出。至此，“聊博战役”宣告结束。]

叠影字幕；画外音

随后，陈再道命令第四旅和冀南、冀鲁豫各有关分区的部队，留下来维护停战令，继续围困和监视聊城的敌人。然后，他和宋任穷一道，率领其他部队返回邯郸地区。

43-26、邯郸；第二纵队司令部

[回到邯郸不久，陈再道和宋任穷就接到了刘邓首长的一道命令。陈再道打开命令，仔细观看。]

叠影字暮；刘伯承的声音

各主力部队、各军区领导人：

停战令生效后，成立了由国民党、共产党和美国三方代表组成的军事调处执行部，并由该执行部派出若干执行小组监督各地停战令的实施。当下，各主力部队、各军区迅速组成若干个谈判小组，与所辖地区的国民党军进行谈判，尽快达成和平相处的各项协议。

                 晋冀鲁豫中央局、大军区   刘邓

陈再道（将命令递给桌子对面的宋任穷）：我建议，立即通知冀南军 区的负责人，尽快赶到这里。我们共同研究一下成立谈判小组的事。

宋任穷（快速看完命令，点点头）：好，我马上通知他们。（他随即便走到会议室门口，向院里的一个通讯员吩咐）你立即赶到威县，通知冀南军区的杜义德和李菁玉，火速赶到这里开会。

通讯员：是。

[通讯员马上向外跑去。]

43-27、第二天中午；第二纵队司令部

[杜义德和李菁玉在哨兵的引领下，走进了司令部。]

陈再道（从抽屉里拿出刘邓首长的命令，递到他们面前）：这是刘邓首长的命令。你们看看。

杜义德（接过命令，匆匆看了一遍）：让我们和国民党军进行谈判？由谁去谈？怎么谈呢？

宋任穷：我们要跟三个地方的国民党军谈判。一处是聊城的国民党军，一处是石家庄的国民党军，还有一处就是永年城的国民党军。所以我们要成立三个谈判小组。

钟汉华（气愤地）：分明都是一些双手沾满人民鲜血的大汉奸、刽子手，怎么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国民党军？

宋任穷（笑着）：虽然他们都是大汉奸、刽子手，但他们都已经被蒋介石收编和任命。为了全国的和平大局，我们就不能把他们当作汉奸，只能把他们当作国民党军。

范朝利：话虽然这么说。可跟这样一些大汉奸、刽子手谈判，我心里感到很憋气。

陈再道：不光你感到憋气，我们都感到憋气。不过没办法，他们已经披上了国民党的外衣，我们别无选择。

宋任穷：下面我们开始讨论，如何组成谈判小组的问题。

范朝利：我建议，由宋任穷政委以冀鲁豫军区司令员的名义，带领一个谈判小组赴聊城，与聊城的国民党军进行谈判。

[陈再道点了点头。]

杜义德：我建议，由第四军分区司令员王蕴瑞以平汉路东的部队司令员的名义，带领一个谈判小组赴石家庄参加谈判。

李菁玉（接过来）：我建议，由第三军分区副政委赵海枫率领一个谈判小组，作为永年第三十一执行小组的我党代表，参加永年小组的谈判。

陈再道：各位的建议都很好。（他接着又向宋任穷）政委，咱们就这样定了吧？

宋任穷：好。

……

叠影字幕；画外音

随后，三个谈判小组就赶到各自的目的地，与那里的国民党军进行谈判。经过反复协商和争论，于二月底基本达成协议。这时，刘伯承、邓小平率领晋冀鲁豫军区（大军区）机关进驻邯郸城。第二纵队司令部奉命从邯郸转移至邢台城。

43-28、邢台城；第二纵队司令部

[陈再道、宋任穷等首长，把各旅旅长召集到司令部，研究下一步的工作。]

陈再道（正在介绍情况）：国共谈判已经达成协议，也就是说，已经进入休战阶段。但是，那些被国民党收编的伪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出来捣乱。所以，各部队一定要提高警惕，严密监视敌人。下面请宋任穷政委向大家宣布各部队的任务。

[陈再道说完，转身望着宋任穷。]

宋任穷（向大家环视一周，然后开始宣布）：第五旅进驻高邑地区，负责监视元氏、石家庄的敌人。第三军分区部队除监视永年的敌人外，还要派部队进驻临漳地区，监视安阳外围的敌人；同时，第六旅也进至安阳地区，协助第三军分区部队监视敌人。第五军分区独立团进抵德州以西五里庄、八里庄一带，与德州敌人隔河对峙，监视敌人活动。

陈再道：大家都按照部署，开始行动。

……

叠影字幕；画外音

随后，在整个冀南军区，虽然国民党军经常出来骚扰和破坏，小的磨擦不断，但大的和平局面，还是得以维持。

43-29、六月上旬；邢台；第二纵队司令部

[陈再道正坐在办公桌前，凝神注视着手中的一份文件。宋任穷、范朝利、马国瑞、刘志坚等人，先后走了进来。]

宋任穷：陈司令，有什么新情况？

陈再道（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宋任穷）这是刘邓首长发来的一道命令。你给大家念念吧。

宋任穷（接过命令，轻声念起来）陈再道、宋任穷、范朝利、钟汉华等：

三月十七日，蒋介石在国民党六届二中全会上，公然撕毁全国政协决议，发出了极为危险的内战信号。进入四月，蒋介石又在豫北地区集中了二十三个师的兵力，准备向我解放区发动大规模进攻。全面内战一触即发。我军为了有效打击南面国民党军的进攻，急需在内战爆发前拿下永年城。现在我命令你们，调集精锐部队尽快攻克永年城。

                  大军区     刘邓     

                                   五月十一日

陈再道（郑重地）：首长说的对，蒋介石要打内战，我们奉陪到底。但是必须先拿下永年城，解除我们后顾之忧。

宋任穷（点点头）：是啊。从去年十月，我们就把永年城包围，已经半年多了，也该拿下了。

陈再道：我们派哪支部队去呢？

宋任穷（想了想）：第六旅离永年比较近，就让他们执行这个任务吧。

陈再道：再把围困聊城的第四旅调过去，和他们合兵一处，共同围攻永年城。

范朝利：同时，再命令第三军分区的独立团予以配合。

陈再道（郑重地）永年是块很难啃的硬骨头。我要亲自赶到哪里去指挥。

宋任穷：我们都去。

陈再道：好。

叠影字幕；画外音

随后，第四旅就在孔庆德率领下，赶到邯郸地区，并联系上了第六旅旅长王天祥。接着，两个旅进至永年城附近，并将指挥部设在韩屯。陈再道、宋任穷等纵队首长也随他们一同前往。]

43-30、永年县；韩屯；第二纵队指挥部

[陈再道和宋任穷把负责包围永年城的独立三团团长韩荫亭、政委田野召集到指挥部，与他们一起研究作战部署。]

陈再道（首先对韩荫亭和田野）：你们已经包围永年城将近半年了。请你们介绍介绍永年城内的地形和兵力分布情况。

田野：韩团长，你介绍吧。

韩荫亭（点点头）：嗯，那就我说。（他接着便开始介绍）：永年城是一座历史名城。城墙三丈多高，且保存完好。全城周长九里十三步，座落在永年洼稍偏西北方向。仅县城四关各有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其余全都是几里地宽、一两丈深的水面。

日军从永年城撤走后，当时担任永年警备大队联队长的王泽民，从府东桥据点搬进永年城。他趁八路军忙于打邯郸战役的时候，在城里大肆加修工事，并将莲花口大闸打开，还在东桥南侧掘毁河堤两处，从滏阳河向洼地灌水，淹没了五堤圈、裴屯、上下码头、一溜堤、莲花口等十九个村庄和一万五千亩耕地。将永年洼形成一个南北长九华里，东西宽八华里，总面积约七十多平方华里的大水泊。使城垣和四关成了五个飘浮在水面上的孤岛。他还将南北两门封死，只留东门出入。

王泽民大肆网罗附近各县的伪军和土匪，使他的队伍不断壮大。八路军拿下临洺关后，曾在临洺关顽抗一时的伪靖安独立旅旅长许铁英，也率领残兵败匪逃进永年城。在此前后，附近各县被八路军打散的伪军，都纷纷逃到永年城。至此，他们的队伍达到了两千多人。随后，王泽民的部队被国民党改编为“河北省保安第一纵队”；许铁英的部队被改编为“河北省保安第二纵队”。

邯郸解放后，冀南三分区除永年外的十余个县城都相继解放。今年一月初，刘邓首长也想把永年城打掉。那时，二纵第六旅奉命南调，途中要经过永年。刘邓首长要求第六旅打下永年再走，并让地方政府在人力、物力各方面给予大力支援。六旅随即开赴永年前线。

第六旅于一月十日早晨，发起对永年城的攻击。战士们先在冰面上撒下大量谷糠，总攻命令下达后战士们推着装满花包的方桌作掩体，对永年城发起总攻。战斗进展十分顺利。城内伪军士气低落，无心抵抗。但当攻城部队快要接近城墙时，发现城墙半里宽的水面，因风大没有结冰，部队无法前进，攻城被迫停止。六旅不能久留，遂撤离永年。

现在说说永年城内的兵力分布情况。王泽民的一团翟福礼部在北城，二团李孟兆部在西关，三团霍建之部在南城；许铁英部在东关及东城南段，王部独立团张万珍担任城防。 以上就是永年城内敌人的兵力分布情况。

陈再道：照你这么说，这块骨头也很难啃。

韩荫亭：对。这块骨头之所以难啃，不是因为他的兵力多，也不是因为他的武器好，而是因为他的地势特殊，周围都是水，而且水很深，水面也很宽。

宋任穷：是啊，这样的地势的确给我们造成了很大困难。但是，只要我们团结一心，群策群力，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钟汉华：对。我们多架几道浮桥，战士们沿着浮桥发起攻击，一定能拿下永年城。

宋任穷：我建议，第四旅负责进攻北关和东关，第三军分区的独立三团予以配合；第六旅负责攻击南关和西关。六月十日晚上七点钟，战斗打响。大家看怎么样？

大家（齐声）：好！

陈再道：同时，后勤保障也要到位。（他随即转向韩荫亭和田野）你们的后勤保障能不能跟上。

韩荫亭：没有问题。为了支援这次战斗，我们在永年县连寨成立了以县长宋钦亲自指挥的总兵站。在陈村设立了以民政科长张琢负责的分站，共同负责民工的动员，担架的组织和一切物资的支援。还在姚寨设立了野战医院，负责接收重伤员。在肥乡县的北西堡设卫生所，在大西堡设第一伤员转运所。负责西关和南关伤员的转运任务。在陈村设第二伤员转运所，负责东关和北关伤员的转运任务。

陈再道（高兴地）：很好！

宋任穷（欣慰地)：你们考虑得很周到。

……

43-31、东关以外

[六月十日傍晚十九时，第四旅十一团在独立三团的配合下，从下马头向东关发起了攻击。]

[趁着天色逐渐黑下来，战士们迅速冲出芦苇荡，先后对准各自目标猛烈开火。炮轰一停，指战员们便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冲进东关。当战士冲到里面时，发现一个人躲在一个房子里拚命向外射击。]

罗崇富：二营三连一排排长。

一排长（上前一步）：到。

罗崇富：你带领一排从两旁绕上去，将里面的人干掉。

一排长：是。（他随即转向副排长）聂副排长，你带领一、二两个班，从左侧绕过去；我带领三、四两个班，从右侧绕过去。然后，咱们一齐动手，将里面的敌人击毙。

聂副排长：是。

[于是，两个人分别带着两个班，从两侧绕到那座房子的门前，突然踹开房门冲进去，将里面的人干掉了。]

叠影字幕；画外音

事后才知道，这个人就是铁磨头的弟弟许二官。]

38-25、永年城西北角；第六旅阵地

[战士们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冰凌窖据点发起猛攻。当战士们快接近据点的时候，王天祥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王天祥（转向其他团首长）：这个据点有没有旁门和后门？

王明坤：据我们了解，没有后门，只有两个旁门。

王天祥（立刻吩咐）：第十六团赶到左侧的旁门外面，做好战斗准备；第十七团赶到右侧的旁门附近，做好准备。明天凌晨四点，发起总攻。

两个团长（齐声）：是。

[两个团长分别带领各自的部队，向左右两侧跑去。]

43-26、第二天凌晨；冰凌窖据点

[凌晨四点钟，第六旅向冰凌窖据点发起总攻。经过一番激战，于天亮前占领了冰凌窖据点。]

王天祥（立即吩咐）：赶快打扫战场。

战士们：是。

[战士们开始打扫战场。]

王天祥（转向参谋长王明坤）：听说王泽民的参谋长李金普，在这个据点里坐阵指挥。看看将他抓到没有？

王明坤：我去了解一下。

[王明坤转身向外跑去。]

43-27、半小时后；冰凌窖据点

[二十分钟后，王明坤和张继怀向这里走来。]

张继怀（一到这里，便向王天祥报告）：昨天夜里，我们一赶到西门附近，就看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从西门里溜出来。我们立刻向他们喊话，要他们站住。他们不光不站住，还跑得更快了。我们只好开枪，将他们击毙。这其中，就有王泽民的参谋长李金普。

王天祥（欣慰地）：好，没让他跑掉就好。

……

叠影字幕；画外音

至此，八路军占领了东西两关和西北角的冰凌窑据点。陈再道和宋任穷经过研究，决定六月十五日，对永年城发起总攻。

43-28、六月十五日；永年城西门外

[战士们从西面向永年城发起总攻。在猛烈的炮火中，西城上土匪狼狈向南城撤退，西城瓮圈被炸药炸塌，缺口开裂二十多米。]

刘华清（立刻吩咐）：赶紧在水面上架浮桥，向敌人发起进攻。

战士们：是。

[战士们很快就在水面上架起了一道浮桥，并向敌人发起了猛攻。由于敌人的炮火很猛烈，战士们架起的两道浮桥都被炸断，

致使后续部队无法前进，第二次攻城被迫停止。]

叠影字幕；画外音

六月下旬，正当大家经过周密安排，准备再一次攻击永年城时，却接到了刘邓首长“停止攻击，另有任务”的命令。

43-29、韩屯；第二纵队司令部

[司令部的许多人都对这个命令不理解。]

周发田：我们费了这么大劲，各方面都准备好了。正好一鼓作气把永年城拿下。为什么这时候让我们停止攻击？

陈再道（笑着）：刘邓首长比我们站得高。看得远。大家想想看，国民党一方面积极调兵遣将，准备进攻我中原解放区；一方面又不惜一切代价往这里空运武器弹药，支援永年城的敌人。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保住永年城吗？永年这座孤城，对他们有什么意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出答案，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到陈再道身上。]

陈再道（继续）：他们不是为了保护永年城，而是为了牵制我军主力，把冀南的主力部队都牵制在永年一带，使我们不能支援中原解放区。

孔庆德：刚接到命令时，我也不理解。仔细一想，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永年城地形特殊，我们想拿下它，还真得费一番功夫。所以，敌人才利用这块硬骨头，牵制我军主力。我们决不上敌人的当。

宋任穷：对。刘邓首长命令我们撤出阵地，去支援中原解放区，就是为了粉碎敌人这个阴谋。

周发田：还是首长想得周到。

[随后，第二纵队便从阵地上撤出，准备赶往中原解放区。永年城则由第三军分区部队继续围困和监视。]

43-30、七月上旬；第二纵队司令部

[宋任穷和钟月林正在屋里收拾东西。陈再道和范朝利一前一后走进屋来。]

宋任穷（一看是他俩，高兴地）：你们怎么来啦？

陈再道：我们来送送你。

范朝利：政委，你马上要到大军区担任组织部长，我也要到第三军分区担任司令员。陈司令也要率领司令部赶到威县，与冀南军区合并。咱们三个人很快就要分开啦？

陈再道：是啊，我们在一起战斗生活了这么多年，突然间要分开，这心里还真有点不好受。

宋任穷（笑着）：怎么整得跟夫妻分别一样？不要这么伤感，我们还会见面的。

范朝利（也笑了）：对！我们后会有期。

……

叠影字幕；画外音

送走宋任穷之后，陈再道和范朝利也都开始收拾东西，一个带领第二纵队司令部赶往威县，与冀南军 区合并；一个赶往第三军分区，接任司令员。

43-31、威县；冀南军区司令部

[陈再道一到威县，就召开了冀南军区司令部第一次全体会议。他首先向大家宣布了刘邓首长的任命事项。]

陈再道：第二纵队和冀南军区合并后的新冀南军区正式成立。根据刘邓首长的任命，我担任军区司令员，冀南区党委书记王从吾担任政治委员，副司令员王光华，副政治委员刘志坚、马国瑞，参谋长王蕴瑞，政治部主任钟汉华。原冀南军区司令员杜义德调到第六纵队担任政治委员，原冀南军区政治委员李菁玉调到大军区工作。下面请新任冀南军区政治委员王从吾同志，向大家介绍当前的形势。

[陈再道说完，向坐在旁边的王从吾看了一眼，然后走回自己的座位。]

王从吾（站起身来，向大家环视一周，提高声音）：六月下旬，蒋介石悍然撕毁停战协定，调集国民党的三十万军队，向我中原解放区大举进攻。面对这种严峻形势，晋冀鲁豫中央局和大军区做出决定：由刘伯承、邓小平、李达率领第三、第六、第七纵队及冀鲁豫军区部队主力，组成野战军执行豫东作战任务。由陈赓、谢富治率领第四纵队及太岳军区部队，执行晋南作战任务。滕代远、王宏坤、薄一波等同志负责大军区工作。

随后，刘邓首长便率领部队赶到陇海铁路附近，向徐州以西、开封以东的陇海铁路一线的敌人发起攻击。先后解放兰封、砀山、虞城、杞县、通许等五个县城，以及罗王、野鸡岗、柳何集、李庄集等十二个车站。控制铁路线三百余里，使敌人的东西运输大动脉陷于瘫痪。为配合陇海作战，保障主力侧翼安全，我们‘二纵’的第四、第六两个旅和第三军分区部队，已经向安阳地区的敌人发起攻击。‘二纵’的其他部队也要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奔赴战场，歼灭一切来犯之敌！

……

叠影字幕；画外音

八月十九日，陈再道接到大军区的命令，要他们立即开赴冀鲁豫前线。

43-32、八月二十日；威县某村村外

[战士们都集中在村外的操场上，准备出发。陈再道、王蕴瑞、钟汉华三位首长，以及前来送行的王从吾、刘志坚、马国瑞等人，都从村里出来，向操场上走。]

陈再道（一边走，一边向留在军区主持工作的几个同志吩咐）：七月四日，我们在渤海军区部队配合下，歼灭了盘居在牛官屯、徐官屯一带的庞长申部。七月二十五日，我们又解放了高唐县城。现在我们冀南军区，只有聊城和永年两个县城没有解放。你们一定要严密监视这两处的敌人。

王从吾：请首长放心，我们决不会让敌人跑掉。

陈再道（高兴地）：很好！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操场附近。]

王从吾（看到操场上站成方阵、整装待发的战士们，不禁又恋恋不舍地）：陈司令，大家都知道你是个爽快人，爱领兵打仗，都愿意和你共事。可我们刚刚相聚，就又要分手了。

陈再道：不分手不行啊。蒋介石要打内战，我们想不奉陪都不行。

[王从吾庄重地点点头。]

43-33、操场上

[陈再道、王蕴瑞、钟汉华、王从吾、刘志坚、马国瑞等首长，先后走进操场。战士们看到几位首长来了，都向他们行注目礼。]

王从吾（走到战士们队列前面，大声地）：同志们！你们开赴冀鲁豫前线，与敌人交战。我们留在冀南的同志预祝大家早传捷报。下面请军区司令员陈再道同志给大家讲话！

[王从吾转身望着陈再道。]

陈再道（向前走了两步，提高声音）：刚才王政委说，我们才相聚就又分手，舍不得我们走。是啊，我们也舍不得走，尤其是我，在这里生生死死战斗了八年，当然舍不得离开这片热土。但是不走不行啊！蒋介石要打我们，我们想不接招都不行！目前，刘邓首长率领三个纵队，在徐州以西、开封以东的陇海铁路附近，和敌人发生激战。陈赓、谢富治率领第四纵队等部队，也在晋南与敌人激烈交战。我们“二纵”也接到了命令，马上赶往前线。第五旅从高邑出发、第六旅从安阳出发，第四旅由高唐出发，全部开赴冀鲁豫前线。这样一来，我们冀南军区野战指挥部，也必须向前沿靠近，以便更有效地指挥部队。同志们，等着听我们胜利的消息吧！（说到这里，他向整装列队的战士们一挥手）：出发！

战士们：是！

[战士们立即迈着整齐的步伐，大踏步向南走去。陈再道又率领他的部队，踏上了新的更大的战场。]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