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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电视连续剧《鏖战冀南》第三十二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高满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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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集
32-1、南李庄村内 [寨门里面有几座高大的房屋,里面住着伪军的一个连队。这些伪军有的还没起床、有的正在生火做饭。突然,门被踹开,三连的战士犹如神兵天降般的闯进屋里,对着伪军一阵扫射。伪军还没来得及拿枪就被消灭了。]
32-2、四连阵地 [四连趁三连与敌人作战之际,以最快的速度,从东门冲进去,占领了公路南侧的房屋。]
32-3、三连阵地 三连长(大声喊道):二排一班班长。 一班长(向前一步):到。 三连长:你们班留下来打扫战场,看押俘虏。 一班长:是。 三连长:其他人跟我往里冲,占领公路以北的民房。 战士们:是。 [三连继续往里冲,很快便占据了公路以北的部分民房,并且以攻为守,压迫住了敌人的主力。]
32-4、南李庄村内 [二连是从乱坟岗出发的,所以他们要多跑一里地。当他们冲进村时,战斗已经打得十分激烈。] 赖达元:同志们,我们的任务是配合四连,消灭路南的治安军。同志们,冲啊! 战士们:冲啊! [二连官兵迅速冲进路南治安军的驻地。经过两小时的激烈冲杀,终于将这里的治安军击溃。] 赖达元:大家跟我往西冲,支援西门一连的同志。 战士们(齐声):是。 [战士们沿着路南向西推进,并很快接近了西门。]
32-5、南李庄西门 [一连在西门外往里打,二连和四连就从里面往外打。把守西门的皇协军守备队,遭到前后夹击。] 一个通讯兵(慌慌张张地跑到守备队长面前):报告,我们被八路军包围了。 守备队长(大吃一惊):我们被包围啦? 通讯兵:是呀。 守备队长: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放弃西门,撤到路北去。 士兵们:是。 [守备队迅速撤出西门据点,向路北逃去。] [一连趁机冲进来控制了西门,并与二连和四连会合在一起。] 二连长张起旺(快步跑到赖达元跟前):这里的情况已经稳定。我想赶到东门指挥所,保护团首长的安全。 速达元(高兴地):好,你快去吧。 张起旺(立刻大声喊):刘春雷: 刘春雷(上前一步):到。 张起旺:你跟我赶往团指挥所,保护首长。 刘春雷:是。 [张起旺迅速带着刘春雷,向东门跑去。]
32-6、南李庄东门;团指挥所 [张起旺赶到指挥所,刚向两位首长汇报完情况。一个作战参谋就急匆匆地跑来。] 作战参谋(一进屋就大声喊):陈司令员和桂司令员到这里检查情况来啦。 曾玉良(连忙问):两位首长到了哪里? 作战参谋:已经到了寨门外。 [曾玉良和况玉纯都连忙跑出去迎接。]
32-7、指挥所门外 [曾玉良和况玉纯快步走出团指挥所,只见两位司令员正大步向这里走来。] 曾玉良(连忙跑上去,向两位首长汇报情况):骑兵团已经攻进了村里,歼灭了一部分敌人,剩一的敌人已经被我们包围。我们正在组织兵力,准备歼灭敌人。现在寨门里面还有残敌。请司令员先不要进寨……。 陈再道(很不高兴地打断他的话):既然已经包围了敌人,就赶紧消灭他!我的安全,不用你们费心。你们赶紧组织部队,尽快将残敌肃清。 曾玉良和况玉纯(齐声):是。 [陈再道和桂干生又骑上马,向基干团的阵地奔去。] 曾玉良(望着两位首长渐渐远去,然后转向况玉纯):我们要尽快制定一个统一的行动方案。 况玉纯:我建议,由我带领第四连,从西面攻击;由你带领第三连,从东面攻击;由王永元带领第二连,从中路突击;由赖达元带领第一连,负责控制两个主要的街巷口,防止敌人反扑,同时担任总攻的预备队。 曾玉良:就按你说的办。同时,要求各连在中午之前,必须拿下南李庄。 况玉纯:好,我们立即赶往各连去。 ……
32-8、南李庄东北方向 [陈再道和桂干生离开东寨门,向前走了一段路程。陈再道忽然勒住战马,转向桂干生。] 陈再道:咱们分开走好不好?我赶往龙王庙方向,你赶往孙甘店方向,咱们同时检查两处基干团的阵地。 桂干生:那你要多加小心。 陈再道:好。 [于是,两个人便向两个方向飞奔而去。]
32-9、龙王庙与南李庄之间 [基干团的一部分战士,埋伏在一片庄稼地里,准备阻击从龙王庙赶来增援的敌人。] [上午十点钟前后,龙王庙的伪军在日军的逼迫下,向南李庄增援。半路上被基干团堵住。敌人虽然停止了前进,但并没有后退。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32-10、孙甘店与南李庄之间 [基干团的另一部分战士,埋伏在这里的一片树林里,准备阻击从孙甘店赶来增援的敌人。] [十点半钟,从孙甘店赶来的援军,向前突击得很猛。他们上一次曾经打退过骑兵团,气焰十分嚣张。在那个方向担任阻击的基干团抵挡不住,被迫退了下来。] [这时,桂干生司令员正好赶到这里。] 桂干生(望着撤下来的基干团官兵):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撤下来啦: 基干团团长:司令员,敌人的攻势太猛了。我们顶不住,只好撤下来。 桂干生(急得直跺脚):如果把敌人放过去,将会危及其他部队的安全。 基干团长:我们实在抵挡不住呀! 桂干生:你们在这里再抵挡一阵。我马上去调集部队。 基干团长:要快,要快! 桂干生:好。 [桂干生说完,立刻赶回去调集部队。]
32-11、南李庄村内 [二连和四连的战士们,迅速冲过公路,到了路北。可他们刚靠近敌人,敌人就开始反击了。有几个敌人躲在一堵半截墙壁后面,疯狂地向战士们扫射。跑在前面的几个战士被打倒。这时,就听团政委况玉纯在旁边高声喊起来。] 况玉纯:不要后退!冲进去打近战! [况玉纯说完,一马当先,跑在前面。] [当况政委快要接近敌人时,突然从墙角的一个暗堡中射出一串子弹。况玉纯的腿部和腹部中弹,受了重伤。] [等两个战士冲上去把他抬下来时,他已经浑身是血。] 况玉纯(依然用手支撑着身体,向朝他围拢过来的战士们):同志们,赶快冲上去消灭敌人! 二连长(转身向三排一班班长):你带领几个战士留下,保护政委。 一班长:是。 二连长:其他人跟随我们俩,去消灭敌人。 四连长:同志们,冲啊! 战士们:冲啊! [于是,战士们在二连长和四连长的带领下,像一群猛虎似的涌到路北,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32-12、南李庄村内 [一连的战士正在把守各个主要街口。桂干生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桂干生(焦急地):孙甘店的敌人已经赶到南李庄附近。他们的攻势很猛烈。担任阻击的基干团顶不住了。 赖达元(一听就急了):如果把敌人放过来,这里的形势就很危急了。 桂干生:是啊,我就是来调集部队的。你们赶快去支援基干团。 赖达元:可我们的任务是把守两个主要街口,防止敌人反扑。同时,我们一连还担任着总攻的预备队。 桂干生:基干团那里危在旦夕,十万火急。你们这里有异常情况吗? 赖达元: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异常情况。 桂干生:这里没有异常情况,那就赶紧去支援基干团。 赖达元:好吧。(他立即转向通讯员)你火速赶到团部,向首长汇报这里的情况。就说我们一连去支援基干团了。 通讯员:是。 [通讯员转身向下跑去。] [赖达元这才带领一连,向基干团阵地赶去。] 叠影字幕;画外音 这个向团首长通报情况的通讯员,在半路上与敌人发生激战,不幸中弹牺牲。这样,其他各连谁也不知道一连接受了新任务,已经离开南李庄。
32-13、基干团阵地 [一连来到基干团阵地,正赶上基干团又顶不住了,从阵地上往下撤。] 一连长(高声喊):基干团的同志们,不要害怕,我们一连来了! 基干团团长(高兴地):你们可来啦!孙甘店的敌人的攻势很猛烈,我们的伤亡太大啦。 一连长:孙甘店?我们又和孙甘店的伪军见面了。上一次夜间突袭,我们吃了他们的亏,战士们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战胜他们。 基干团长:我们一起进攻。 一连长(转向一连的战士):同志们,今天我们面对的又是孙甘店的敌人。怎么样?大家有没有信心战胜他们? 大家(齐声):有! 一连长:好!(他紧接着高喊)同志们,冲啊! [战士们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向对面的敌人冲去。很快便和敌人展开了肉搏。这一场恶仗打得……简直是天昏地暗。虽然部队伤亡较大,但还是将敌人打退了。] 叠影字幕;画外音 中午十二点,甘露镇的援军也赶到了。他们很快突破了军区独立团的防线,与龙王庙的伪军合兵一处,继续向基干团进攻。八路军的防线顿时紧张起来。]
32-14、南李庄村内 [二连和四连与敌人的巷战格外激烈。直到中午时分,他们才歼灭了这股敌人。] [激战过后,大家都有些疲劳。就在他们想喘口气时,从西面寨门外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很快,本来已经平静的路南,也响起了枪声。接着,又听到西门那边四连的阵地上喊杀声震天,并听到了炮声!两个连长立刻警觉起来。] 四连长韩永正:炮声?这时候怎么会有炮声? 二连长:骑兵团和南李庄的伪军都没有炮,只有日本兵才有炮! 四连长:难道是大名城里的鬼子赶到了。 二连长: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面临的形势将更加险恶。 韩永正:管他险不险的。我们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就是:打! 二连长:对。 韩永正:二连、四连,准备战斗! 战士们:是。 [于是,两个连的战士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32-15、南李庄西门外 [陈再道在检查完各个防御阵地后,又返回了南李庄。他想让骑兵团赶紧解决战斗。可他一到西门外,就听到了外围阵地的炮声。] 陈再道(警觉地):哪里打炮? 警卫排长周开树(分辨了一下炮声传来的方向):好像是我军的外围阵地。 陈再道(迅速作出判断):只有大名城里的日伪军才有大炮。难道是他们赶来啦? [就在这时,陈再道看到一个通讯员向这里跑来。] 陈再道(大声问):那边的炮声是怎么回事? 通讯员:大名县城的敌人赶到了我们的外围阵地。基干团的战士抵挡不住,被迫撤到与南李庄仅有一公里之隔的第二道防线。情况十分紧急,一部分敌人已经攻到了附近。 [陈再道听后,一点也没有惊慌,反而更加镇定了。他像一座山一样,巍然屹立在那里,冷静地思考着对策。] [这时,就见从南李庄村里跑出几个战士。他们一看到陈再道,立刻向这里跑来。] 战士甲:陈司令,你怎么在这儿?快跑,里面的敌人追出来了。 陈再道(严肃地):怎么回事? 战士乙(惭愧地):我们几个是看押俘虏的。我们六个战士和五个民兵,看守着关押在路南民房里的一百多个俘虏。外围的炮声传来后,那些俘虏都大为亢奋。恰巧,有几个伪军军官隐藏在俘虏里面。他们听见外边越来越近的枪炮声,就哄骗那些俘虏说:“八路军撤退时,一定会杀俘虏。咱们不能在这里等死。干脆撞开房门逃吧。” 经他这一说,马上有许多伪军响应。他们发一声喊,撞开房门,向四外奔逃。我们十来个人,哪里能挡得住他们。我们这才赶紧来向首长报告此事。 [说话间,那些俘虏也赶到了。他们正好和陈再道走了个面对面。] 周开树:陈司令,你快闪开。我们来阻击他们。 [周开树立刻率领警卫排的战士开火拦截。经过一番忙碌,才又把这些俘虏截了回去。]
32-16、南李庄村;路北碉堡里 [这里的一百多个皇协军,也趁乱冲出据点,发起了反突击。他们顺着街道向西冲,很快接近了西门。有几个人已经跑到了陈再道跟前。] [在这危急时刻,四连长韩猛子及时地赶到了。] 叠影字幕;画外音 刚开始的时候,四连在巷战中也打乱了。因为他们在比较靠西边的位置,提前发现敌人的援军已经来了。韩猛子立刻把部队收拢起来,做好了应急的准备。皇协军刚冲出来的时候,韩猛子并不急于让战士们拦截。] 韩永正(望着顺着街道向这里跑来的皇协军,向战士们吩咐):别着急。我们的预备队,一连就在那个街口。他们一定会拦截这些皇协军的。 [谁知,敌人已经冲到了路上,还不见一连出击。] 韩永正:坏啦!一连没在那里。 [韩永正只好带着人出来拦截。这时,距离敌人已经很近,只能进行肉搏了。] 韩永正(大喊一声):冲上去,和敌人拚刺刀。 [韩永正率先冲进敌群,与敌人战在一处。战士们也都紧随着连长,冲进敌群,与敌人拚起了刺刀。] 韩永正一手握刀,一手拿枪,连续砍死、击毙敌人。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个敌人瞄准韩永正,开了枪。子弹击中了他的头部。一级战斗英雄韩永正壮烈牺牲。] [这场肉搏战,打得十分残酷、十分惊险。可以想像,前面是凶恶的拚命突围的敌人,身后则是必须保护的首长……这样的阵势,战斗能不激烈吗!] [四连是好样的!在连长和两个排长阵亡,指导员、副连长和一个排长受重伤的情况下,仍然死战不退。] [陈再道离开西门,开始顺着街道向东门走。他要去找曾玉良,传达“开始总攻!”的命令。] [当时,在陈再道身边,前后左右都是枪炮声,并有许多哗变奔逃的俘虏。面对这样的场面,陈再道毫不畏惧。他默默地盯着眼前的搏斗场面,看了几分钟,然后旁若无人地走了。他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放心了。] ……
32-17、南李庄东门 [陈再道这时已经到了东门。桂干生加快脚步,抢先一步找到曾玉良。] 桂干生(告诉曾玉良):陈司令说了,一小时后再拿不下南李庄,就不用你们骑兵团了。陈司令要自己带着警卫排上去打。 曾玉良(一听就慌了):桂司令,快去拦住陈司令。(他自己也马上往外冲,嘴里连声喊着):吹冲锋号!…… [冲锋号顿时响了起来。总攻开始了!] [战士们立刻跃出掩体,向前猛冲。好几挺机枪也都“突突突突”地喷出火舌。] [经过一番反复冲杀,战士们终于将外围的敌人全部歼灭。最后都集中到了那座炮楼,也就是伪军团部周围。大家随即便开始攻打炮楼。]
32-18、伪军团部 [炮楼一侧,敌人的一座仓库,已经被三连占领了。库房里存放着被子、衣服、木头箱子等东西。] 曾玉良(命令):把这些东西堆在炮楼前面,点着火用烟熏他们。 [于是,大家一边在炮楼前放火,一边往敌人院子里扔手榴弹。] 战士们(还高声向里面喊):赶快投降!再不投降就炸炮楼了。 [伪团部一个连的兵力驻守在这座大院和炮楼里。另外,治安军的部分军官家属和南李庄的一些豪绅富户,也都躲藏在这里。他们知道,外面的伪军都已经投降。当他们听到八路军要炸炮楼时,里面就传出了惊慌的哭嚎声。] 里面的人(大声问):我们投降了,你们能不能不杀我们? 曾玉良(立刻站起身来,向他们大声喊):我是骑兵团长曾玉良。我保证不杀俘虏! 里面又有人问:你说话算话吗? 韩永正:当然算话!我们八路军从来不杀俘虏。 里面的伪军:那我们投降。 [于是,炮楼里的敌人缴枪了。团部大院里的伪军,也跟着投了降。] [随后,孙甘店、甘露镇的敌人,也都相继西撤,逃往龙王庙、金潍镇等地。] 叠影字幕;画外音 八月三十一日,陈再道又指挥骑兵团配合基干团,攻打大名东北的金滩镇,经过一番血战,全歼守敌伪军一个团。团长师建业泅水逃脱。
32-19、当天晚上;八路军指挥部 [作战室里,桂干生正在向陈再道提建议。] 桂干生:陈司令,我认为现在应该做李成华的工作了。 陈再道(点点头):派谁去合适呢? 桂干生:派我们分区的阎之青去比较合适。 陈再道:你说说理由。 桂干生:阎之青是我分区敌工科的副科长。他是孤胆英雄,深入到敌人内部是家常便饭。 陈再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32-20、自治军第一旅旅部;李成华的住处 [阎之青先找到李成华的秘书张瑞符,然后,两个人一同来到李成华的住处。] 李成华(望着阎之青):这位是……? 张瑞符:他是冀南一分区敌工科副科长阎之青。 李成华(一指旁边的一个椅子):阎先生,请坐。 [阎之青走过去坐在椅子上。] 阎之青(开门见山地):我就不绕弯子啦。前一段的战事你也了解,南李庄、金滩镇的队伍都被我们歼灭,孙甘店和甘露镇的队伍也已经撤到了这里。我们想请你们第一旅撤回原来的驻地。 李成华(思考了一下):我可以撤军。但你们一定要把声势造大,造成大兵压境的态势,并在夜晚鸣枪放炮,让外界以为我们发生激战,我再借机将军队撤走。 阎之青(高兴地):没有问题!为了节省子弹,我们夜晚不鸣枪放炮,而是将鞭炮搁在铁筒里燃放,‘噼哩啪啦’跟鸣枪放炮一样。 李成华(笑着):我同意。能省点儿是点儿。 ……
32-21、自治军第一旅驻地附近 [第二天,陈再道将部队移驻到第一旅两个团驻地附近,做出要大举进攻的态势。到了夜晚鞭炮齐鸣,跟真的两军激战一样。] 李成华(听着外面激烈的枪炮声):火候差不多了。撤! 士兵们:是。 [李成华率领第一旅撤回了原地。] 叠影字幕;画外音 与此同时,冀鲁豫军区也让打入程道合旅内部的张复玉,做通了程道合的工作。他们利用类式的方式将军队撤回。随后,王天祥率领的自治军军部,也借故从龙王庙撤走。至此,元城战役胜利结束。
32-22、枣北县;武工队驻地 [刘大坤正坐在办公桌前研究敌情。枣北县大队队长杨杰,轻轻地走进来。] [大家一见杨杰,立刻都围拢上去。] 刘大坤(高兴地):老杨,听说你们打了一个大胜仗! 杨杰(谦虚地):我们只是配合,十一团三连才是主力军。要是没有他们,不可能打这个胜仗。 刘大坤(笑着):老杨,你今天到这里来,是不是也要跟我们来一次协同作战? 杨杰:你还真说对啦!我还真要跟你们进行一次协同作战。 刘大坤:这没问题。你快说说情况。 杨杰:据我们的内线报告:敌人最近从德州调来二十个高级密探。这些人都是从各地搜罗的叛徒,专门来冀南配合敌人扫荡的。昨天,他们已经来到枣强城里。我建议,我们采取一次联合行动,除掉或赶走这些密探。 刘大坤:他们都住在什么地方? 杨杰:据内线人员说,这些叛徒被临时安排在一家高级旅店里。 刘大坤(把大手一挥):好!进城锄奸,这正是我们武工队的强项。我们明天就进城,争取尽快解决他们。你们就等着在城外接应吧。 杨杰:那好。我派两个人随你们一道进城,负责和我们的内线人员联系。另外,我这几天派人守在城外,随时准备接应你们。 刘大坤:好!
32-23、枣强城内;一个马车店里 [第二天上午,刘大坤带领五个武工队员和两名县大队战士,化装成进城买东西的农民,赶着一辆大车混进城里。他们住在一家马车店里。] 刘大坤(向县大队的两个战士吩咐):你们俩快去与内线人员联系。 两名战士(齐声):好。 [两个战士转身向外走去。] 刘大坤(又转身又两名武工队员):你们俩找到那个伪县署主任,请他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两名武工队员:是。 [两名武工队员也转身走出去。]
32-24、马车店里 [傍晚时分,两个武工队员赶了回来。] 武工队员甲:我们见到了那个县署主任。他告诉我们:那些叛徒被日军临时安排在政府旅店里。由于他们是刚来,又是秘密行动,日军认为我们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所以对他们也没有重点保护。他还嘱咐我们:趁此机会,尽快将他们除掉。不然,日军加强了戒备,再想消灭他们就不容易了。 刘大坤:他还提供其他线索了吗? 武工队员乙:没有。 武工队政委:我认为县署主任说的有道理,我们应该立即采取行动。 刘大坤:等县大队的两名同志回来,再确定行动方案。 [功夫不大,两名县大队战士回来了。] 刘大坤:与内线人员联系得怎么样?有收获吗? 县大队战士甲(点点头):内线人员在政府旅店里有个朋友。他通过这个朋友了解到,二十个叛徒都住在旅店后院西侧的十间高级房间里,每个房间两个人。他提醒我们,要趁这些叛徒立足未稳,尽快行动。他还说,他会在暗中掩护我们。 刘大坤(兴奋地):这样一来,我们的把握就更大啦!我们今天晚上就行动。 武工队政委:我们还是乔装改扮进去为好。 刘大坤:对。我们先化装成南方做生意的商人,住进那座旅店里,然后再见机行事。 武工队政委:那我们要说南方话。(他转向武工队员乙)小马,你是湖北人。你扮作我们的小伙计,就说你们的家乡话就行。 武工队员乙:小菜一碟。你们就瞧好吧。 ……
32-25、伪政府旅店附近 [当天夜里,刘大坤和三个武工队员、两个县大队战士,化装成南方商人,来到伪政府旅店登记处。] 武工队员乙(走到面前,操着很浓重的湖北口音):掌柜的,我们要住旅店。 负责登记的人:你们从哪儿来呀? 武工队员乙:从湖北来。 负责登记的人:来这里干什么? 武工队员乙:做布匹生意。 负责登记的人:有良民证吗? 武工队员乙:有。(他从身上掏出良民证,递给负责登记的人)掌柜的,请过目。 负责登记的人(接过良民证看了一眼,又转向刘大坤等人)他们的呢? 刘大坤(连忙也掏出良民证,递上去):请过目。 [负责登记的人接过刘大坤的良民证,开始检查。这时,其他几个人也都掏出良民证拿在手里,等候检查。负责登记的人将良民证还给刘大坤,又扫了一眼拿在其他人手里的良民证,便拿出一个房间号牌递给小马。] 负责登记的人:你们住后院东侧九号房间。 武工队员乙(接过号牌):谢谢。 [刘大坤一行人走进后院,住进了东侧的九号房间。]
32-26、后院;九号房间里 [几个人分配好床位。刘大坤装作闲逛,走出九号房间,站在院里,向四周观望。只见这后院南北有十五六丈,东西也有十丈有余。东、西、北三面都是客房,只有南面是库房,有两间库存房的门没有关,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盛放着木棍、木板、铁板、铁片等东西。而厕所则在整个院子的东南角。] [刘大坤观察完毕,又溜溜达达地走回九号房间。]
32-27、九号房间里 [刘大坤走回房间,坐到自己床上。] 武工队员甲: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刘大坤:我观察了一遍。这个院子东、西、北三面都是客房,只有南面是仓库和存放杂物的地方。我决定,天黑以后,我们悄悄埋伏在两个存放杂物的房间里。那些叛徒虽然十分小心,但他们总要出来解手吧。我们可以趁他们出来解手时,将他们掠进那两个房间里,将他们处死。 武工队员乙:不用这么麻烦。我们悄悄将他们的门拨开,冲进去将他们处死,不就得了吗? 刘大坤:如果我们强行冲进去,很可能会惊醒里面的叛徒。他们要是一喊叫,还会惊动外面的特务。 武工队员乙:外面有特务吗?我怎么没看到呢? 刘大坤:当然会有。你想啊,这个旅店里连岗哨都没有,外表看起来很平静。然而,一定有暗藏的特务保护他们。估计那些特务就在这后院的其他房间里。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惊动他们。 武工队员乙:对。
32-28、晚饭后;后院里 [刘大坤和武工队员甲隐藏在一个存放杂物的房间里,武工队员乙和另一个武工队员则隐蔽在另一个存放杂物的房间。四个人都屏声静气,通过窗户密切观察着院里的动静。]
32-29、午夜时分;后院里 [到了半夜,从西面的房间里传出低低的说话声。接着就见有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向院子的东南角走去。很快便进了厕所。] 刘大坤(低声吩咐):等他们回来时,我们马上行动。 战士:是。
32-30、后院里 [大约五分钟以后,两个叛徒从厕所里出来,轻轻地往回走。当他们走过两个存放杂物的小南屋门前时,突然从里面窜出两个人来,一把将他们俩抱住,并用胳膊勒住他们的脖子,将他们拖进了房间里。] [这一切都是在很短的一暧间发生的。两个叛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勒住了脖子。但是,其中一个叛徒还是在惊慌中发出了短促的“啊”的一声。并且在拖拽两个叛徒时,也发出了“咕咚咕咚”的响声。这样就惊动了西面和北面房间里的旅客。有两个旅客从房间里出来。] 旅客甲(站在房门前):怎么回事? 旅客乙:刚才是什么动静? [这时,两位旅客同时发现,在厕所附近,有一个人躺倒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人(一边往起爬,一边解释):是我。我刚才出来解手,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哎呀,摔的我好疼啊。 [那人边说边用手揉着自己的屁股。] 旅客甲:天太黑,出来要小心点儿。 地上的人:知道啦。 [那人边说边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其他人见没什么情况,也都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32-31、第二天早晨;旅店大门外 [当人们走出旅店时,发现在大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悬挂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尸体上都绑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分别写着:“日本爪牙,死有余辜!”、“投敌叛国,罪有应得!”] 叠影字幕;画外音 那些叛徒本来就都是胆小鬼、软骨头。听说他们的同伙被处死,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有的借故溜走,有的干脆趁夜间逃跑,很快便都消失了。
32-32、北京铁狮子胡同;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参谋长安达二十三和各科室的参谋都聚集在作战室。冈村宁次正在进行作战部署。] 冈村宁次:经过认真的研究,我决定向冀南八路军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围剿。前段时间,我们停止讨伐,是因为秋庄稼都长起来了,八路军躲进青纱帐里,我们很难发现他们。现在进了九月,我们要继续清剿了。 德永鹿之助:可现在秋庄稼刚开始收割,青纱帐也还没有消除啊。现在就围剿,太早了点吗? 冈村宁次:不能再等了。自六月中旬我们停止讨伐后,八路军的活动越来越频繁。尤其是冀南陈再道部,简直猖狂到了极点。(他说着,转向安达二十三)安达参谋长,你向大家介绍介绍八路军的行动。 安达二十三(站起身,走到地图前面,开始介绍):最近,冀南八路军频繁地向皇军发动攻势。七月十四日,八路军第二十一团的便衣队,在枣强县杜烟村袭击我们的特务队,将二十四名队员全部打死。七月二十七日,枣强县的游击队又袭击了白塔炮楼,打死打伤我们自卫团二百多人。八月十三日,徐深吉的七七一团竟然攻进了平乡县城,将一百多名皇协军全部活捉。八月十四日,易良品的第十九团两个连,在故城县的苏庄村,对我们由董故庄赶往北獐鹿的皇军实施伏击,击毙皇军五人,活捉了皇协军十四人。八月二十一日,易良品的一支小部队,化装袭入我枣强西南的卷镇炮楼,打死皇军七人。他们还用同样的办法,袭击了武官寨和乔村据点。八路军第二十七团,采取化装的办法袭入枣强县大屯据点,打死皇军十多人,打死皇协军三十多人。……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所以,我和冈村司令官决定,提前对冀南八路军实施围剿。至于青纱帐的问题,冀南是皇军控制的地方,秋庄稼什么时候收割,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冈村宁次(提高声音):我现在宣布,我和安达参谋长制定的作战计划。调集驻在德州的第四十一师团一个联队,调集驻在郑口、武城等地的独立混成第七旅团,驻在邢台、南宫的独立混成第八旅团各一个大队。此外,还从冀中调来十三个清乡队,从山东惠民地区调来中国军队的一个营。再加上附近各据点的皇军和中国军队,共近两万多人,附加汽车二百多辆,对八路军指挥机关经常活动的枣强县南部,进行‘铁壁合围’。这一次,我们要周密部署,认真实施,争取给陈再道他们,来个‘一锅端’。 众参谋(齐声):是。
32-33、枣南县;冀南军区司令部 [宋任穷、王宏坤、王蕴瑞、刘志坚等人,都聚集在作战室里。陈再道正在向大家介绍情况。] 陈再道:最近,敌人分别对威县以北地区、德石铁路附近地区、王高公路两侧地区、南宫至新河公路两侧地区以及新河、宁晋两县边境地区,都进行了“扫荡”。也就是说,我们四周的所有地区,都被敌人扫荡了一遍。唯独我们经常活动的这片区域,敌人没有扫荡。不仅没有扫荡,日军还从我们这里调走了一部分兵力。大家分析一下,敌人这是想干什么? 宋任穷(思考着):自从‘六一一’大扫荡后,日军在较长时间里,没有采取大的军事行动,一般性的扫荡也不多。这是因为:现在是青纱帐茂盛时期,敌人深知对其作战不利。但是,敌人并没有闲着。他们利用青纱帐时期加紧内部准备,加强各据点的防御设施,增挖外壕,积极训练新兵。入秋以来,我们的情报系统陆续发现:敌人秘密地由衡水向枣强县城运送大批给养和弹药。运送的给养可供日军一个师团食用半个月。枣强的敌人接到给养后,又分别运往各据点。其中运往大营、恩察据点的给养、弹药三十多汽车,运往卷镇据点的给养、弹药二十多汽车。敌人还从德州向郑口等据点运送了大批给养、弹药。这些迹象,都说明敌人要采取大的行动。 王蕴瑞(接过来):敌人不光运送给养、弹药,还秘密地调动兵力。据我们的情报人员报告:进入九月以来,南宫县城的五百多名日伪军,增至垂杨、段芦头等据点。德州出动两千多日伪军,景县、阜城出动一千多日伪军进至龙华镇,准备南下。衡水亦出动日伪军一千多人,集结于团村待命。同时,枣强、大屯、大营、恩察等据点共增兵约一千多人;故城各据点的三百多人,集结于獐鹿待命;经束鹿增兵冀县六百多人,由新河增兵孔周村五百多人。南宫的敌人增至燕家庄、曹寨八百多人。 根据以上敌人的兵力调动情况,特别是枣强、恩察、大屯、大营、南白塔、乔村、燕家庄、孔周村、卷镇等据点大量增兵的情况来判断,敌人即将举行大规模的合围‘扫荡’。他们分别扫荡我们周围的几个地区,是想把我们都赶到这里,然后实施围剿。他们主动从这里撤走一些人,也是为了迷惑、麻痹我们,使我们感到这里很安全,可以高枕无忧了。其实,他们早已在我们外围的几个据点里聚集了大量的兵力,随时准备向这里奔袭。 陈再道(点点头):现在可以断定的是,敌人将要进行一次大扫荡。但敌人扫荡的路线和范围,我们还不清楚。所以还要进一步观察,以搞清敌人的意图。 ……
32-34、当天晚上;冀南军区司令部 [宋任穷推开门,走进陈再道的宿办室。] 宋任穷:陈司令,我们的情报系统又传来了新情报。 陈再道(高兴地):是吗?你快说说。 宋任穷:敌人最近突然整修了武城至大营的公路。 陈再道:自青纱帐起来后,那条公路一直未能通车。现在突然整修,肯定要有大的行动。 宋任穷:不光这些,敌人还察看了儒林、北马村、白佛寺、西里屯、崔浒等地区的情况,判定能否通行汽车。同时还察看了清凉江内蓄水情况。红庙、郑口一带的敌人,逼迫当地群众在五天内将所种的高梁一律砍光。各据点内准备了大车、口袋,以备抢掠之用。敌人为封锁消息,各据点一律戒严。并以开会名义将各村伪村长留在据点内,不准回村以防走漏消息。 陈再道(兴奋地):这就更印证了我们以前的判断。 宋任穷(庄重地点点头):从这些情报可以断定,敌人要扫荡的就是我们经常活动的里祥一带。 陈再道:我们应该马上采取应对措施。 宋任穷:我建议,向各情报系统发一个紧急命令,要求他们加强各路侦察,迅速查明敌人的动向与企图。同时,要求各机关、各部队,做好随时转移的准备。 陈再道:好,就这么办。
32-35、枣南县;里祥一带 [十一日中午,宋任穷又找到陈再道的住处。] 宋任穷(提议):我们应该带领大家向外挪一挪了。离开敌人合围的中心区,在合围圈的边沿上,观察敌人的动向。 陈再道:好,我们马上布置。 ……
32-36、枣南县;鹿家屯一带 [下午,陈再道和宋任穷率领军区机关和部队,从里祥地区向南移动了十多公里,进至乔村附近的鹿家屯一带。] 陈再道:这里是敌人包围圈的边沿地区。我们在这里停一停,观察一下敌人的动向。等各路敌人都已经出动,合围部署已无法临时更改时,我们再确定转移方向摆脱敌人。 宋任穷:这样,即使敌人发现我军已经转移,再想重新部署合围,也已经来不及。 王宏坤和王蕴瑞(齐声):对。 …… 叠影字幕;画外音 黄昏后,各方面的情报和各路侦察,更进一步证实了他们的判断,敌人合围目标确系枣南地区里祥一带,参加合围的各路敌人已开始行动。
32-37、枣南县鹿家屯 [晚饭后,陈再道和宋任穷经过研究,决定开始行动。] 陈再道(发布命令):今天晚上,机关人员和部队一律向西南方向转移,跳出敌人的合围圈。 宋任穷:经过频繁的扫荡,这一带的敌人越来越多,环境也越来越残酷。相比之下,邱县一带的环境还比较好。我建议,跳出合围圈后,我们转移到邱县去。你看怎么样? 陈再道:好,正合我意。 [于是,两位首长带领所有人员由鹿家屯向西南转移。半夜过后,他们来到垂杨至南宫的公路封锁线上。]
32-38、垂杨至南宫公路两侧 陈再道(向直属部队第三连连长):你们连在四外警戒。 三连连长:是。 陈再道:其他部队和机关人员,马上过封锁线。 大家(齐声):是。 [于是,大家开始穿越封锁线。] [公路旁边的封锁沟有三米深,两米多宽,里面一米多深的积水。天空中连个月牙也没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大家先用绳索把一个身强力壮的战士顺到沟里。虽然还未到冬天,但沟里的积水仍然很凉。] [当第一个战士接触到水面时,被冷水激得嘴里直吸气。] 上面的人:底下有什么情况? 沟里的战士:没事。一切正常。 [接着,由下面的人在底下接着,大家一个一个地下到沟里,互相搀扶着,涉水走到沟的另一边,再搭人梯爬出沟沿。最后把剩下的几个战士用绳索提上来。] [越过封锁沟后,部队继续前行。、 ……
32-39、垂杨以西;演武村 [过了封锁线,他们继续往西南走,于十二日拂晓到达垂杨以西的演武村。] 陈再道(发出命令):严密封锁消息,人员只许进不许出。大家抓紧时间休息。 大家(齐声):是。 [在敌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他们在演武村休息了一天。] 叠影字幕;画外音 天黑以后,大家由演武村出发,越过威县至清河王官庄之间的公路及封锁沟,安全转移到威县以南的香城固地区。
32-40、邱县香城固村 [宋任穷站在香城固的大街上,望着这略微有些熟悉的村庄,不禁想起了三年前他们在这里进行的“香城固战役”。] 宋任穷(转向身边的陈再道):老陈,你还记得吗?三年前,陈赓旅长率领我们在这里打的那场伏击战。 陈再道:当然记得。香城固战役,一次漂亮的诱伏战,歼灭日军一百多人,在当时引起很大震动。真是大快人心! 宋任穷(笑着):这次战役大大激怒了附近的日军。他们的第十师团还喊出一个口号:专打三八六旅。 陈再道:这就叫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宋任穷:对。
32-41、香城固村;冀南军区司令部 [十月三日,宋任穷在会议室召开冀南区党委扩大会议。参加会议的有陈再道、王宏坤、王蕴瑞、刘志坚等。会议已经开始,宋任穷正在向大家介绍当前的形势。] 宋任穷:今年以来,敌人进行了多次“铁壁合围”,致使冀南的抗日形势更加严峻。根据地被蚕食掉三分之三。除第三、第四军分区各有一小块根据地外,其它各分区大都变为游击区,有的变为敌占区。在和敌人的斗争中,冀南部队和冀南人民一道,英勇奋战,予敌重大杀伤。 但是,冀南军民也付出了重大的代价和牺牲。一年中,冀南部队战斗减员六千多人,牺牲旅级干部六人,受伤七人,牺牲团级干部三人,负伤十人。地方游击队损失更为严重。第二军分区原有游击队二千多人,只剩二百多人。第一军分区原有游击队一千多人,也只剩下二百多人。其他军分区的游击队减员情况也很严重。一些部队和人民群众,都产生了悲观失望的情绪。开小差和逃亡叛变的现象迅速增加,加上战斗伤亡,最近部队减员很多。甚至有些指挥员也发生了动摇,开始怀疑我们还能不能在这里坚持下去。更为严重的是,敌人乘隙大量发展伪军、伪组织,并派遣大量特务窜入农村造谣蛊惑,敲诈勒索,广大群众深受摧残。 面对这样的形势,我们应该怎样应对。下面请军区司令员陈再道同志,向大家介绍我们军区将要采取的几项措施。 [宋任穷讲完,转身望着旁边的陈再道。] 陈再道(向大家环视一周,然后提高声音):首先,我们必须明确指出,今冬明春,冀南的困难局面,不仅不会有所减轻,甚至还会加重。要求大家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迎接更加困难、更加艰苦的局面。并且要坚定信心,鼓起战胜这些困难的勇气。 其次,要放手发动群众。俗话说:群众是水,我们是鱼。只有充分发动群众,将深根扎在群众的土壤里,才能战胜敌人,摆脱眼前的困难局面。发动群众的工作重点,就是保护群众利益,改善群众生活。我们要大力增加生产,发展农副业,做好减租减息和公平负担工作。通过改善民生来发动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 其三、正确认识并充分抓住我们的有利条件。我归纳了一下,大概有以下几个方面:一、冀南区的面积有一万多平方公里,我们有很大的回旋余地。虽然日军到处修公路,建碉堡,挖封锁沟,筑封锁墙,将冀南分割成了很多格子网,但是我们照样可以自由穿行,来往自如。二、日军的兵力有限,远远不够分配。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控制不了整个冀南。这是敌人最大的弱点。我们要抓住敌人这个弱点,很好地利用。三、伪军这个群体,是可以利用的群体。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真正死心踏地追随日本人,为日本人卖命的,只是极少数。只要我们方法得当,工作到位,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四、冀南有很好的群众基础。也就是说,冀南的广大群众是真心拥护我们,真心想抗日的。虽然在当前的残酷环境下,有些人开始动摇,产生了疑虑。但这也只是少数或极少数。……以上这些有利条件,我们要充分加以利用,最大限度地发挥我们的优势。 其四、我们要向冀中军区学习,广泛开展挖地道运动。鉴于冀南跟冀中的土质不一样。冀中区地下全是胶泥,挖多大的地道都不塌陷。而我们冀南有些地区是沙土地,挖个山药窖、地下室还可以,要是挖很长很宽的地道,容易塌陷。尽管如此,我们冀南仍有超过一半的地方,可以挖地道。所以我们要向冀中学习,凡是能挖地道的地方,都要发动群众,集中全部力量挖地道。争取把村与村、户与户都挖通。 其五、我们还要继续分遣小部队,到各地去开展游击战。我们要充分认识到,在根据地被严重分割的情况下,大兵团活动已经十分困难,因此,分遣小部队到接敌区、敌占区活动,应成为当前我们活动的主要形式。 其六、为了号召大家团结起来,共渡难关。我们要向全冀南广大群众宣布;冀南党组织和八路军坚决和冀南人民在一起,同生死共患难,咬紧牙关,坚持阵地,直到最后胜利。 [陈再道讲完,转身望着主持人宋任穷。] 宋任穷(高兴地):陈司令讲的都很好。为了更好地发动群众,鼓舞大家的斗志,我建议,在党、政、军、群各界,开展一次签名誓约活动。每个人都要宣誓,坚定地与冀南人民在一起,决不后退,决不动摇。 陈再道:我完全同意。这个签名誓约活动,就从我们几个主要负责人开始。 宋任穷(兴奋地):我完全赞成。同时,根据党委扩大会议的精神,我们要起草一个决议,下发到各军分区去。 刘志坚(接过来):决议的名称就叫《关于渡过今冬明春艰苦局面的决议》。大家看怎么样? 陈再道:很好!(他随即转向宋任穷)这个决议,就由你和王蕴瑞负责起草吧。 宋任穷:好。 叠影字幕;画外音 随后,宋任穷和王蕴瑞就根据党委扩大会的精神,起草了一个决议。
32-42、十月十日;邱县北部;冀南军区司令部 [宋任穷和王蕴瑞一前一后,走进陈再道的宿办室。] 宋任穷:老陈,你找我们? 陈再道:你们俩起草的决议我看过了,很不错。 王蕴瑞:不用修改了吗? 陈再道:不用了。要尽快传达下去。 王蕴瑞:我建议,由我们几个主要负责人,分头下去传达。 刘志坚(抢过来):咱们这样好不好?由我到第五、第六军分区传达;王宏坤副司令到第二、第四军分区传达。陈司令到第一军分区传达,宋政委到第三军分区传达。(他转向王蕴瑞)王参谋长,你留在司令部看家。 王蕴瑞(大声抗议):我提的建议,怎么让我看家呢? 宋任穷(笑着):这样很好。 陈再道:对,很好! ……
32-43、枣强县恩察镇;六分区司令部大门外 [刘志坚和区党委组织部长张策,以及刘建章、张茂林等人,经过一夜的急行军,于十六日凌晨到达枣强县恩察镇,第六军分区司令部驻地。] 易良品(快步迎上去,紧紧握住刘志坚的手):刘主任。 刘志坚(也紧握着易良品的手):易司令。 [易良品又和刘建章、张茂林等人一一握手。] 易良品(热情地):快请进。 刘志坚:好。 [刘志坚等人跟随易良品,走进分区司令部。]
32-44、司令部会议室 [大家走进会议室,在会议桌周围坐下后,刘志坚才开始介绍他的来意。] 刘志坚:我今天专程赶到这里,是为了传达冀南区党委十月会议的决议。(他转向易良品)请你把分区干部集合起来,我要马上传达。 易良品(笑着):分区领导不都在这里。召集他们需要一段时间。刘主任,你先休息一下。等他们到齐了再传达。 刘志坚:休息先不忙。陈司令和宋政委都十分关心六分区的情况。你先介绍一下我们转移走后,这里反扫荡的情况吧。 易良品:好。(他接着便介绍起来)我是九月八日获悉敌人将要“扫荡”枣南一带的。当时,我立即命令我们六分区的部队,积极进行反“扫荡”。 九月十日,活动在故城、枣强两县交界处的十九团第一、第三、第五连,迅速发动群众,破坏董故庄至龙华、故城至郑口两条公路,并加强对德州、龙华方向的侦察;十九团第二、第四连在武城以北地区,带领群众,彻底破坏了大营至杜楼段封锁沟墙,并负责掌握武城、郑口、清河方向的敌人情况。第二十一团负责侦察掌握冀县、枣强、垂杨方向敌情,并指挥与配合枣南大队积极破坏曹寨至南白塔段公路及封锁沟墙,以及冀县通向孔周村的公路。所属各县游击队积极配合分区部队打击、牵制敌人,并动员带领群众破坏本县境内敌人交通线。 九月十一日,情报系统准确查明敌人合围的重点是枣南地区后,我立刻要求各部队,留下少数人和敌人开展麻雀战,主力迅速跳出合围圈,转入敌后猛烈攻击敌人,迫敌回顾,为军区机关和部队突围创造条件。并乘敌后方空虚,积极奔袭敌人据点。 驻崔浒一带的分区直属队,于九月十一日夜,转移到饶阳店以东的扈庄附近,接着又向北转移到郑口东北景县以南地区活动。驻枣强王均以北地区的第十九团直属部队和该团三个连,向北转移;尔后,到故城以北地区活动。驻武城以北地区的两个连,转移到里村一带活动。驻卷镇以北地区的第二十一团直属部队及两个连,一举解决了龙华伪自卫团后,转移到德石铁路以北。不久,又返回枣西地区活动。驻垂杨一带的另两个连仍在原地活动。总之,在敌人大合围开始前,军分区机关和主力部队及所属各县游击队均适时转移到外线活动,跳出了敌人合围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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