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21-1、濮阳县北部；第十军团司令部

[石友三逃到濮阳的第二天上午，濮阳专员丁树本就找到了他的住处。]

丁树本（客气地）：石司令，濮阳地区连年灾荒，老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我的第一纵队和高树勋的新八军，在这里都征集不到粮食。你们又来到这里，老百姓就更负担不起了。

石友三：你的意思是……？

丁树本：请你的大军挪一挪，到别处驻扎。

石友三（心中暗想）：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丁树本是这里的地方官，手里又有军队。他不愿让我们在这里驻扎，我们还真就呆不成。（想到这里，他只好答复）你容我准备一下，就往别处挪。

丁树本：谢谢你体谅我的难处。

石友三：不客气。

叠影字幕；画外音

随后，石友三就带着他的第十军团残部，向东转移，来到了曹县一带。]

21-2、曹县境内

[来到曹县的第三天下午，石友三正在布置军营的防务。忽然听到一阵“隆隆隆隆”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只见三架银灰色的飞机从远处飞来。]

[三架飞机来到他的军营上空，投下了几颗炸弹。炸弹接连在军营中爆炸，有数十名士兵被炸伤或炸死。紧接着，一个侦察员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侦察员：报告，日军已经进驻刘口镇。

王清翰（抬头望着天上）：天上飞机轰炸，地下军队进攻。看样子他们是要将我们赶走。

毕广垣：这里离日军的陇海铁路太近了。他们是怕我们威胁到他们的陇海铁路，才来攻击我们的。

石友三：是啊，我们必须再挪一挪了。

王清翰：我们还能往哪儿挪呢？

石友三：越过陇海铁路，到豫北去。

王清翰：撤到豫北？那必须经过蒋委员长批准。

石友三：我马上发电报，向蒋委员长请示。

王清翰：好吧。

[第二天，石友三就给蒋介石发了一封电报，向他提出要撤到陇海铁路以南的豫北去。]

20-3、曹县；第十军团司令部

[这天下午，石友三正在办公室里和王清翰闲谈。电讯科长快步走进来。]

电讯科长：报告，蒋委员长急电。

[电讯科长说着，将电报递向石友三。石友三接过电报，认真观看。]

叠影字幕；蒋介石的声音

石友三：

你这个饭桶！我把你派到冀南，是要你限制共产党、八路军的发展。可是你呢？不光没有限制住八路军，还被他们赶出来了。现在你又要往豫北撤。我实在不明白，你想要干什么？难道你想把河北拱手让给八路军吗？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正准备调集朱怀冰、鹿钟麟、孙良诚等部队，向冀南和太行山区的八路军发动大规模的攻击。现在，我命令你，立即组织你的部队，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去，向冀南的八路军发起新一轮的进攻。如若拖延，军法处置。

           中华民国军事委员会委员长    蒋中正

[石友三看完电报，脑袋直发大。他将电报放到桌子上，低下头半天没说话。]

王清翰：总司令，委员长怎么答复？

[王清翰走过来拿起电报，仔细观看。看完之后，他也面露难色。]

王清翰：委员长不让我们撤退。我们怎么办？

石友三（懊恼地）：还能怎么办？执行委员长的命令，加入到围攻冀南八路军的队伍中去。

王清翰：也只能这样了。

……

叠影字幕；画外音

一九四零年三月初，蒋介石命令进占磁县、武安、涉县、林县地区的朱怀冰、孙殿英和由冀南逃到这里的鹿钟麟，与退到漳河以南的石友三等部，再次向太行、冀南的八路军发起攻击。同时，他还增调其在黄河以南的第四十一军、第七十一军迅速向太南开进，协同朱怀冰、石友三等部，向太行和冀南进攻。

21-4、山西省武乡县王家峪村；八路军总部

[朱德、彭德怀、左权等首长，在总部会议室召开军事部署会议。参加会议的是各军区、各部队的负责人。会议已经开始，朱德正在向大家传达作战计划。]

朱德：经过认真研究，我们决定乘黄河以南的顽军尚未北渡，朱怀冰孤立突出于武安、涉县地区；鹿钟麟、孙殿英暂时处于观望态度，石友三在清丰一带立足未稳的有利时机，同时发起反击石友三的“卫东战役”和反击朱怀冰的“磁、武、涉、林战役”。此两战役，一个在平汉路东，一个在平汉路西。

铁路以东的卫东战役，仍由宋任穷、程子华统一指挥。

参加“卫东战役”的除冀南、冀中的部队外，还有冀鲁豫的杨得志部。各部队的任务是：冀南地方部队留在冀南，由王宏坤指挥，对日进行游击战，控制卫河渡口，策应卫东作战。先遣纵队、筑先纵队，除留在卫河以西的一部分外，其余为鲁西北支队，由李聚奎、肖永智指挥，消灭南乐、朝城、冠县一带的高树勋部，向东展开。杨勇部和挺进纵队第五支队为鲁西支队。由杨勇指挥，消灭濮阳、观城、范县的高树勋等部。杨得志部为豫北支队，消灭清丰地区的高树勋等部，并首先由一部分部队控制卫河渡口，防止顽军向西南逃窜。冀中的“赵谭支队”、“刘子奇支队”和冀南的五个团为中央纵队，由陈再道、刘志坚指挥，与鲁西支队共同消灭盘据在清丰东南的黄城、双庙集、柳家集等地的石友三部。中央纵队抽出两个团为战役预备队。整个战役于三月四日凌晨六时正式打响。

……

21-5、六塔集附近

[三月三日（战役开始的前一天）下午，赵承金和谭冠三率领“赵谭支队”，悄悄进驻六塔集附近的一个村子。]

21-6、村内；“赵谭支队”指挥部

赵承金（发布命令）：大家抓紧时间休息。警卫连将村子严密封锁，人员只许进不许出。

警卫连长：是。

[警卫连长迅速向外跑去。]

赵承金：侦察排。

侦察排长（走到前面）：到。

赵承金：你们火速赶到六塔集侦察敌情。

侦察排长：是。

21-7、当天傍晚；“赵谭支队”指挥部

[傍晚时分，侦察排长带领侦察员赶了回来。]

侦察排长：敌人强迫当地群众为他们挖战壕。目前，西面和北面都已挖好，东面和南面还没有挖。我们可以绕道从东面或南面进攻，这样比较容易得手。

谭冠三（马上和赵承金商议）：我们就绕到六塔集东南方向，发起攻击。你看怎么样？

赵承金：好。

[夜深人静后，指战员悄悄集结起来。趁着茫茫的夜色，绕道来到六塔集东南方向。]

21-8、六塔集东南不远处

[“赵谭支队”来到六塔集东南的一条小河沟里。]

赵承金（吩咐）：大家先隐蔽在这里。我和谭政委到前面去察看一下。

[赵承金说完，便和谭寇三一起走到前面察看。只见六塔集村头上，有两个哨兵正像夜游神一样在那里来回游荡。他俩又悄悄返回小河沟。]

赵承金（低声命令）：尖刀班，去把敌人的哨兵干掉。

[尖刀班立刻向两个顽军哨兵匍匐前进。快到跟前时，突然一跃而起，冲上去勒住两个哨兵的脖子，用短刀将他们刺死。]

赵承金（压低声音）：跟我冲进去。

谭冠三：大家悄悄进村，尽量不要被敌人发现。

[战士们立刻在赵承金、谭冠三的率领下，趁着朦朦胧胧的夜色，蹑手蹑脚地向村里摸去。]

21-9、六塔集村内

[战士们顺着一条南北街，向北走了大约三百米，前面出现一条东西街。他们又顺着东西街往西冲。再往西三百米，就是顽军司令部。]

21-10、六塔集村内；顽军司令部附近

[战士们刚到顽军司令部附近，就被隐藏在房顶上的一个暗哨发现。暗哨立刻鸣枪示警。枪声一响，敌人立刻被惊醒。两位首长知道已经无法保密。]

赵承金（立刻命令）：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

战士们（齐声）：是。

[战士们迅速向顽军司令部冲去。]

21-11、顽军司令部内

[顽军被枪声惊醒后，稀里糊涂地抓起枪就往外冲。一出门，迎面与冲上来的八路军相遇。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拚杀。搏斗持续了大约五分钟，顽军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全部缴枪投降。赵谭支队一举攻下六塔集。]

21-12、三月四日凌晨；中央纵队指挥部

[凌晨六点钟，战役开始的时间到了。]

陈再道（发布攻击命令）：中央纵队各部，向当面的敌人发起全面攻击。

战士们：是。

叠影字幕；画外音

战斗打响后，刘子奇支队向卫城集发起攻击，与敌人激战三小时，于上午九时将卫城集攻克；杨勇部队奉命围攻濮县县城，经过五小时激战，攻占了濮县城；李聚奎、肖永智率领的部队奉命攻击山谏城，经过八小时激战，于下午二时将其攻克。

21-13、下午五点钟；中央纵队指挥部

[陈再道和刘志坚听了通讯员的汇报，都非常高兴。]

陈再道（兴奋地）：战役第一天，就取得了这么好的战绩。真是势如破竹啊！

刘志坚：我们这叫‘开门红’。以后的战斗会更顺利。

陈再道：对。

……

[这时，一个侦察员跑了进来。]

侦察员：报告，王金祥的一个团从范县赶来支援顽军。在观城以北被我军包围。虽然他们奋力反抗，但仍被我军击溃。

陈再道（连声）：好，好。对这一天的战果，我们非常满意。明天，我们要在这个基础上，向顽军发起更大规模的进攻。

刘志坚：对。

21-14、傍晚；第十军团司令部

[石友三正在冲着几个参谋人员大发脾气。]

石友三：你们是怎么搞的？一天内连丢数城？你们这些饭桶！都给我滚！

[参谋人员都夹着尾巴溜走了。]

[参谋长王清翰觉得自己还有些面子，便壮着胆子留下来，想安慰他几句。]

石友三（冲他一瞪眼）：你也给我滚！

王清翰：好，好。

[王清翰也慌忙溜走了。]

[屋里就剩下石友三一个人了。他陷入了极度的烦燥和苦闷之中。很快，他的眼睛就像野狼一样放出一道凶光。]

石友三（抓起电话机，接通驻黄城部队的电话，气急败坏地）：你们明天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六塔集！

电话那一端（回复）：是。

21-15、黄城；顽军指挥部

[驻黄城的指挥官不敢怠慢，立刻进行部署。]

指挥官：明天全部出动，奔袭六塔集。

[第二天凌晨，驻黄城的顽军倾城出动，悄悄向六塔集奔袭。]

叠影字幕；画外音

八路军电讯科早已截获了敌人的电话。陈再道立即调集东进纵队（战役预备队）进抵六塔集以南地区，截击顽军。

21-16、六塔集以南地区

[当顽军走到六塔集附近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炮响，八路军部队从四面犹如潮水般涌出，将他们团团包围。]

[顽军仓促应战，很快便乱作一团。经过一番激烈厮杀，顽军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剩下的也都做了俘虏。]

叠影字幕；画外音

在八路军的猛烈攻击下，顽军阵脚大乱，首尾不能相顾。混乱中，第十军团司令部被八路军包围。

21-17、第十军团司令部

[一个作战参谋慌里慌张地跑进司令部。]

作战参谋：报告总司令，我们的司令部被八路军包围了。

石友三（惊慌地）：什么？你再说一遍。

作战参谋：我们的司令部被八路军包围了。

[石友三铁青着脸低下头，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

王清翰：现在只能向高树勋求援了。

石友三（懊恼地）：我们上一次向他求援，他就没有赶到。

王清翰：后来高军长不是向你解释了吗？他不是没有增援，而是被八路军死死地缠住，根本过不来。

石友三：他那时过不来，现在就能过来吗？

王清翰：现在跟那时不一样。那时，我们在冀南，高军长在山东，距离遥远。现在高军长就在附近，他一定能赶过来的。

石友三：好吧，我试试看。

[石友三拿起听筒，拔通驻在观城的高树勋的电话。]

石友三：喂！是高军长吗？现在，军团司令部被八路军包围，危在旦夕。我命令你率领所有部队，火速赶来救援！

听筒里传出高树勋的声音：请总司令放心，我马上赶过去。

石友三：十万火急！越快越好！

高树勋：明白。

21-18、观城；新八军驻地

[高树勋不敢怠慢，立刻带领新八军的大部人马，向濮县北部的第十军团司令部飞奔而去。]

21-19、卫东战役总指挥部

[宋任穷和程子华及时获悉了顽军的通话内容。]

宋任穷（立刻发出命令）：所有部队，从东、西、北三面向顽军发起猛攻，给我狠狠地打！必须切断石友三和高树勋的联系，并阻击高树勋的增援。

……

[于是，八路军从三个方向向顽军发起猛攻，连克刘家集、东北庄、双庙集等地，切断了石友三与高树勋的联系，并挡住了高树勋前进的道路。]

21-20、新八军军部

[侦察员正在向高树勋汇报情况。]

侦察员：报告，八路军切断了我们和石总司令的联系。同时，还挡住了我们前进的道路。

高树勋（急切地）：上一次总司令要我们救援司令部，我们就没有赶到。这一次要是再赶不到，怎么向总司令交代？（他随即转向通讯兵）传我的命令，部队无论如何都要赶到濮县北部，救援我们的司令部。

通讯兵：是。

……

[新八军官兵在高树勋的督促下，继续向濮县北部攻击前进。八路军则展开了顽强的阻击。双方激战两天两夜，高树勋仍然未能前进半步。]

21-21、第十军团司令部

[石友三苦苦等了两昼夜，高树勋一点动静也没有。]

石友三（心中暗想）：看来高树勋是指望不住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日本人帮忙。（想到这里，他走到门口，大声喊）电讯科长。

电讯科长（快步跑到门前）：到。

石友三：你立即给我弟弟石友信发一封电报。

电讯科长：什么内容？

石友三：我说你记。

电讯科长：好。（他立即掏出笔和纸，准备记录）你请说。

石友三（口述）：友信：

我的司令部被八路军包围，危在旦夕。你迅速派人到清丰县城向日军求援。请他们为我们解围。别的话不多说了。你立即行动。

                     哥哥     石友三

电讯科长（记录完毕）：我马上去发。

[电讯科长转身跑下去。]

21-22、六十九军教导师师部

[石友信接到石友三的电报，立刻找来他的副师长温大可，进行部署。]

石友信：你赶紧赶到清丰县城，向皇军长官求援。

温大可：好，我马上就去。

[温大可立即向清丰县城赶去。]

叠影字幕；画外音

温大可赶到清丰县城，向日军指挥官说明情况。日军指挥官爽快地答应派部队救援。第二天，石友信的教导师和日军并肩出动，一起向八路军进攻，给石友三解了围。石友三立刻将其主力分成数路，全力向南逃窜。

21-23、中央纵队指挥部

陈再道（立即发布命令）：石友三要逃跑，各部队迅速追击。

[于是，八路军部队一齐出动，跟踪追击石友三的部队。]

21-24、海头集一带

[石友三的部队向东明地区逃窜。陈再道率骑兵团火速追赶，追到东明东北的海头集一带。]

陈再道（向侦察员）：石友三顽军在什么位置？

侦察员：在我们左前方三公里处。

陈再道（马上吩咐）：东纵二团从右侧悄悄地拦截顽军。截住之后，给我狠狠地打。

战士们：是。

[东纵二团迅速进到东明与高村集之间，截住了顽军。双方发生激战。战斗持续两个小时，他们又歼敌一个营。]

叠影字幕；画外音

十一日，石友三等部窜到民权以东，从柳河集火车站越过陇海铁路。根据中共中央适可而止的原则，八路军遂停止追击。冀中部队除留下赵谭支队外，其余部队由程子华率领返回冀中。

21-25、陇海铁路以南；第十军团司令部

[王清翰走进石友三的办公处。]

王清翰：总司令，我们不能总在铁路以南呀。让老蒋知道了，又该责备我们啦。

石友三：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尽快打回去。可光靠我们的力量远远不够。我想好了，我们要依靠日本人的力量，打回铁路以北去。

王清翰：你是说，我们要投靠日本人？

石友三：怎么？你不赞成吗？

王清翰：对，我不赞成。

石友三：你怎么还没想明白？这次在铁路以北，如果没有日本人的救援，我们能逃出来吗？（停了一下，又继续）反正我已经想明白了，依靠蒋介石根本不行，依靠高树勋也是空想，唯一的希望就是依靠日本人了。

王清翰（愤愤地）：我们是抗日的队伍，现在却要依靠日本人，这跟投敌有什么区别？

石友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这些？投敌不投敌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王清翰低着头，没有说话。]

石友三：我已经决定了。马上派人去和日本人谈判。如果日本人答应帮助我们，我们很快就可以打回去。

王清翰：我们派谁去呢？

石友三：就派参议黄广源去吧。黄广源与伪军师长宋子贤有亲戚关系，他们一直有来往。

王清翰：那好吧。

叠影字幕；画外音

随后，石友三亲自写了一封信，让黄广源交给宋子贤。黄广源持函去见宋子贤和张岚峰。经这二人介绍，黄广源见到了日本驻伪军顾问松室孝良。

21-26、松室孝良的住处

[松室孝良傲慢地坐在屋子正中的沙发上。黄广源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黄广源（毕恭毕敬地）：太君，我是第十军团参议黄广源，代表石总司令，来与太君商洽合作事宜。

松室孝良（冷冷地）：你仅是一个闲散参议，代表不了石友三。必须让石友三的重要亲信人物前来，才能商洽一切。

黄广源：能不能通融一下。

松室孝良：别罗索了。请回吧。

[黄广源只得起身往外走。]

叠影字幕；画外音

黄广源和张岚峰将此事联名写信告诉石友三。石友三增派了他的弟弟石友信，和黄广源一道，赶到开封去见日本驻军司令官佐佐木。]

21-27、开封；日本驻军司令部

[石友信和黄广源一前一后，走进佐佐林的住处。]

佐佐木（用手指着旁边的两个凳子）：石师长，黄参议，请坐。

[石友信和黄广源走过去坐下。]

佐佐木：咱们开门见山吧。

石友信：我代表我哥哥石友三，要求加入皇协军序列，为大日本皇军服务。

佐佐木（满意地点点头）：我们可以签订一个协议。协议的内容有三项：一、互不侵犯；二、互通情报；三、互相协助。

石友信：感谢大日本皇军。

佐佐木：目前皇军兵力单薄，无法完全控制这一地区。你们第十军团要尽快进驻山东濮县及河北濮阳一带，与皇军实行联防，共同消灭那里的八路军。

石友信：好，我们一定照办。

佐佐木：只要你们和皇军联合起来，把鲁西北和冀南的八路军歼灭。我们就把你们收编为皇协军，任命你哥哥为河北省省长和皇协军司令。

石友信：谢谢皇军的信任。

21-28、陇海铁路以南；第十军团司令部

[听了石友信和黄广源的汇报，石友三心里仍然有顾虑。]

石友三：到铁路以北去打八路军，高树勋肯定不会跟我们走。如果没有高树勋参与，我们的力量就会减少一半。

石友信：我们可以让皇军出面，教训一下高树勋，给他施加一些压力。他也许就会跟我们走了。

石友三：也只能这样了。友信，你和广源再去开封一趟，给皇军交个底。就说高树勋一向痛恨皇军，不会跟皇军合作。请皇军派军队袭击高树勋驻地——大陈楼。就是不把他打死，也要让他的部队遭到重创。只有这样，他才会跟我们走。

石友信：好，我们马上就去。

……

叠影字幕；画外音

石友信等人又赶到开封，向佐佐木说出了石友三的请求。佐佐木满口答应，随即便调集军队袭击了新八军军部驻地——大陈楼。新八军损失惨重。高树勋无奈，只得向石友三靠拢。

21-29、四月上旬；陇海铁路两侧

[第十军团在荷泽日军五百多人的掩护下，跨过陇海铁路，分两路进占了东明城。四月五日，又进至徐镇、保安集以东地区。]

石友三（向王清翰询问）：陈再道回冀南了没有？

王清翰：还没有。他的东进纵队和冀中的赵谭支队，都还在濮阳一带驻防。

石友三：那咱们别往前走了。陈再道的性格咱们都清楚，别招惹他了。等他返回冀南后，咱们再往前推进。

王清翰：好。

21-30、涉县；一二九师师部

[刘伯承、邓小平和李达，正坐在作战室里分析敌情。]

邓小平：前段时间，我们只顾打击石友三了。日军趁此机会在华北大兴土木。尤其是在冀南区，他们大力修筑公路干线和支线，伸入冀南腹地。他们还沿铁路、公路大量修建碉堡、安设据点，妄图凭借纵横交错的铁路、公路和星罗棋布的据点、碉堡，封锁、分割冀南根据地。截止到现在，敌人先后修成了石家庄至南宫、内邱至巨鹿、邢台至威县、邯郸至大名等主要公路干线。

刘伯承：我早已洞察到了敌人的险恶用心。他们是要用各据点之间的铁路、公路构成网状，把抗日军民缠起来，捆住我们的手脚。铁路好比是一根根“柱子”，公路好比是一条条“链子”，联结铁路、公路的据点就是一把把“锁”。敌人企图用这些“柱子”、“链子”，再加上“锁”，组成一个个“囚笼”，把抗日军民统统装进去，“凌迟处死”。

邓小平：是啊，敌人的意图很明显。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打破敌人的“囚笼”。

刘伯承：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截断敌人的交通，使敌人的‘血管’不能流通，手脚不能动弹，直至困死。

邓小平：我建议，立即对平汉铁路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破击作战。

刘伯承：我完全赞成。平汉铁路是敌人南北走向的一条交通大动脉。路西是太行根据地，路东是冀南根据地。敌人为了切断太行和冀南的联系，沿铁路增设据点、碉堡，派重兵据守，严密封锁。敌人还利用平汉铁路机动兵力，经常对铁路两侧的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所以，我们要首先拿这条铁路开刀。

邓小平（兴奋地）：就这么办。

21-31、南宫县东南部；冀南军区司令部

[各军分区、各部队首长，都坐在司令部会议室里。宋任穷正站在大家面前，给大家布置任务。]

宋任穷：……我们的任务是：配合路西的太行部队，从四月七日晚上开始，对平汉铁路的元氏至高邑段、内邱至邢台段以及由该铁路伸到冀南腹地的主要公路进行全面破击。

具体部署是：第一军分区部队破击元氏至高邑段铁路以及伸到栾城、宁晋的公路。并以一部配合冀中部队破击石家庄至沧州公路。第二军分区部队破击内邱至邢台段铁路以及由该线伸入到冀南腹地的邢台至威县、内邱至巨鹿、巨鹿至南宫等主要公路。第三军分区部队破击由邯郸至肥乡、广平、大名；邯郸至永年、曲周、邱县的主要公路。

其他部队也要积极行动起来。具体任务是：第五军分区部队重点破击由德州伸到故城等地的主要公路。并抽调一部配合冀中军区部队破击阜城、武邑等地的主要公路。青年纵队所属部队破击鲁西北地区的西南部主要公路，重点是津浦铁路伸到老黄河以北、运河西岸各公路，以及由临清沿卫河上游的主要公路。其他各部队和地方武装就其附近的公路进行破击。

……

21-32、当天晚上；冀南军区司令部

[宋任穷坐在办公桌前。李菁玉快步走了进来。]

李菁玉：宋司令，你找我？

宋任穷（点点头）：这是北方局书记杨尚昆发来的一个通知。你看看。

[宋任穷将电报递上去。李菁玉接过“通知”，仔细观看。]

叠影字幕；杨尚昆的声音

各军区、行政公署负责人：

北方局决定，四月十一日在山西省黎城县西黄须村召开太行、太岳、冀南三区的高级干部会议。希望各军区、行政公署主要负责人，准时赶到西黄须村，参加会议。

                         北方局     杨尚昆

李菁玉（看完通知，思考着）：十一号开会，今天是六号，还有五天。

宋任穷：陈司令在卫东还没有回来。杨主任已经去了太行山。冀南应该开会的只有咱俩了。

李菁玉：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宋任穷：明天。不是直接去开会。破袭铁路的战斗明天晚上开始。我们要赶到二分区破路指挥部，指挥了第一天的破路战斗，再去开会。

李菁玉：好，我马上去准备。

叠影字幕；画外音

第二天天还未亮，宋任穷和李菁玉就早早吃了饭，骑着两匹战马，向第二军分区的破路指挥部赶去。

21-33、第二军分区破路指挥部

[四月七日中午，宋任穷和李菁玉赶到平汉铁路内丘至邢台段的破路指挥部。总指挥周光策连忙到大门外迎接。]

宋任穷（一见到周光策，便郑重地）：各部队都准备好了吗？

周光策：都准备好啦。我们发动了近万名群众，到时候一齐去破路。

李菁玉：保密工作做得怎么样？

周光策：做得很好。到现在敌人没有任何察觉。

宋任穷（高兴地）：很好！要继续严格保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周光策：好。

21-34、平汉铁路两旁

[当天夜里，数万群众在各路破击队的带领下，手拿镐头、铁锨、锯子等工具，如潮水般涌向铁路……扒铁轨的扒铁轨，挖路基的挖路基，烧枕木的烧枕木……干得热火朝天。远远望去，整条铁路线上灯火辉煌，宛如一条火龙一般。……当夜破路未受到大的干扰，将敌人的铁路破坏了约五公里。]

21-35、破路指挥部大门外

[第二天上午，宋任穷和李菁玉启程赶往黎城。周光策等人一直送出驻地。]

周光策（紧握着宋任穷的手）：司令员，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宋任穷：我不会有事。倒是你应该多加小心。昨天晚上，我们打了敌人个冷不防，他们毫无准备。根据以往的经验，敌人今天就要开始报复扫荡。以后再破路，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周光策（笑着）：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我们已经做好了反‘扫荡’的准备。我们要一边反扫荡，一边破路。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村外。]

宋任穷：老周，别再送啦。

[周光策点点头，停住脚步。]

[宋任穷一挥鞭子，跨下坐骑立刻飞奔起来。他的警卫员也扬鞭策马，紧随其后。]

[周光策等人一直目送他们走远。]

……

21-36、重庆；蒋介石官坻

[臧伯风刚刚向蒋介石、何应钦、白崇禧汇报完石友三将要投敌的情况。]

蒋介石：照你这么说，他已经和日本人签订了协议？

臧伯风：对。他最近向铁路以北进攻，就是在日本人的授意下进行的。

白崇禧：既然他要投敌，我们应该立即公布他的罪状，向他发起讨伐。

何应钦：你这么一来，石友三就彻底倒向了日本人。你想想，日本人正在拉拢石友三，这时候我们再用力一推，他还不倒向了日本人。

白崇禧：那我们就放任不管吗？

何应钦：不是放任不管，而是我们也要拉，而且拉的力度要比日本人更大。

白崇禧：他都投敌了，我们还拉他？

何应钦：你应该这样想。不管他在什么人的授意下，只要他向八路军进攻，就和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白崇禧：对呀！在消灭共产党这方面，我们和日本人是殊途同归。

何应钦：所以，我们不能推，只能拉。

白崇禧：怎么个拉法儿？

何应钦：给他加官晋爵，把他的队伍晋升一级或几级。这样他就不会倒向日本人。

白崇禧：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蒋介石：你们的意见都很好！给他加官晋爵，这不可能。把他的部队晋升一级，倒还是可以的。我决定，把他的第十军团提升为第三十九集团军，还让他当总司令，管辖他的第六十九军和高树勋的新八军。

何应钦（笑着）：还是换汤不换药。

蒋介石：对他来说，这就不错了。

21-37、四月九日；徐镇；第十军团司令部

[国民政府的特派员正站在会议室，高声宣读蒋介石的命令。第十军团的石友三、王清翰等人，都在底下认真地聆听。]

特派员：蒋委员长命令：

鉴于第十军团在冀南与共军奋勇作战，战绩卓著。经军委会认真研究，决定将第十军团升格为第三十九集团军。现在任命如下：

集团军总司令：石友三；

副司令兼参谋长：王清翰

下辖两个军：第六十九军和新八军

第六十九军军长：石友三（兼）；下辖三个师一个旅
    第一八一师师长：陈光然；第二十八师师长：米文和

教导师师长：石友信；独立旅旅长：孟昭进。

新八军军长：高树勋；下辖一个师两个旅

第二十九师师长：马伯彦

独立一旅旅长：黄政泰；独立二旅旅长：窦崇义。

……

特派员（宣读完任命书，又对大家说）：希望你们各司其职，认真完成蒋委员长交给你们的各项任务。

石友三等人（齐声）：我们谨遵教诲。

特派员：我要回去复命了。

石友三等人（齐声）：恭送特派员。

特派员：不用送。

[特派员大踏步向外走去。石友三等人一直送到大门外，并目送特派员走远。]

[回到司令部，王清翰等人立刻走到石友三面前。]

王清翰：恭喜你升为集团军总司令。咱们庆贺一番吧。

石友三（忧虑地）：有什么好庆贺的！咱们在这里如同惊弓之鸟，连个稳定的落脚之地都没有。我看还是算了吧。

王清翰：那好吧。

21-38、叠影字幕；画外音

宋任穷赶到西黄须村时，已经是四月十日的黄昏。第二天上午，高级干部会议就开幕了。

21-39、黎城县；西黄须村；北方局会议室

[会议室是一家农户的堂屋。屋子正当中摆着三张方桌。朱德、彭德怀、刘伯承、邓小平、李大章、宋任穷、薄一波、戎子和、杨秀峰、安子文、李雪峰、李达、黄镇、李一清、李菁玉等，都坐在方桌周围。晋西北区党委书记赵林、在太行支持反顽战斗的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冀中军区司令员吕正操也在方桌旁就坐。]

[上午九时，北方局书记杨尚昆宣布会议开始。]

杨尚昆：北方局高级干部会议正式开幕。首先由八路军总部副参谋长左权向大家传达中央的几项指示。

[杨尚昆说完，转身望着旁边的左权。左权从抽屉里拿出一摞文件，放到桌上；又拿出其中一份，开始传达。]

叠影字幕；画外音

左权首先传达了中共中央二月一日《关于目前时局与党的任务的决定》、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二月十日发出的《关于目前形势和任务的指示》，接着大家进行了讨论。

[随后，左权又拿起毛泽东、王稼祥三月五日给彭德怀的一封电报，开始宣读。]

左权：德怀同志：

甲、反磨擦的武装斗争在西北、华北的主要地区，有暂时告一段落之必要与可能。蒋介石的军事攻势已经被我击溃，我在山西、在河北、在边区均有极大胜利。蒋介石、程潜、阎锡山、卫立煌等不能不顾及此种事实，从而使武装攻势暂时告一段落。最近两星期来，蒋程阎卫四人及陕西的蒋鼎文、甘肃的朱绍良均或多或少都表露了这种意向。

乙、我们方面目前任务是求得对内和平，以便在半年之内集中力量巩固已得阵地。如果我们能在半年之内，巩固已经占领的根据地，那时统一战线就有某种好转的可能。再则如果我们军事反攻在主要地区没有一时期的停止，虽然我们军事行动的性质是

自卫性质，但在中间派看来，会觉得我们过激过分，而有可能失去中间派的同情，所以不论对巩固自己力量说来，还是对争取中间派同情说来，都有使双方军事斗争暂时告一段落之必要。

丙、既然双方军事斗争有告一段落之可能与必要，我们具体的步骤就应该：一、认真恢复我们与阎锡山的关系，寻找具体办法，建立新旧军的妥协，使新军牺盟重归阎锡山指挥。二、争取使蒋、阎、卫承认军渡、汾阳、临汾、屯留、守关、林县、漳河、大名之线为双方作战地界。在此线以北之彼军如朱怀冰向南调，在此以南之我军向北调，我们只保留垣曲通太行山及永和通灵石两条兵站线，在此两条兵站线上，驻少数护卫部队，此部队任务纯为护卫交通，不做地方工作。如果彼方能保证不向此线以北攻击，即使石友三，高树勋、丁树本、朱怀冰、庞炳勋、范汉杰、王靖国在此线以南构筑防御堡垒线，我们也只得听之。三、上述两条中，目前的重心在第二条，其重心之重心又在朱怀冰退出磁、武、涉三县及承认壶关、林县为我驻军地区。请你考虑如彼方只承认平顺磁县之线为两军境界，要求我退出壶关林县地区时，我是否可以退出此两县。兄意如何，请考虑见告为盼。

                                      泽东、稼祥

3月5日

[左权读完电报，转身望着大家。]

刘伯承：中央的意思是要我们继续和国民党谈判，争取以军渡、汾阳、临汾、屯留、守关、林县、漳河、大名之线为双方界线，以南归国民党管辖，以北归我们管辖。在此线以南的我军要撤到以北，在此线以北的国民党军也要撤到以南去。我军在此线以南只保留两条交通线。

宋任穷：中央考虑得很周到，我完全赞成。

邓小平：中央还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备选方案，就是如果他们只承认平顺、磁县之线为两军界线，要求我军退出壶关、林县地区时，我们也应接受。

杨秀峰：中央只是问我们能否接受，并没要我们接受。

邓小平：虽然中央没有直接要我们接受，但中央的倾向性已经很明显了。

彭德怀：看来我们又要让步了。

邓小平：为了达成和平局面，让些步也是必要的。

刘伯承：对。

彭德怀：那就由朱老总灵活掌握吧。

朱德：好。

杨尚昆：下面咱们进行下一项。下一项是各区负责人向大家汇报工作。

叠影字幕；画外音

随后，冀南区党委书记李菁玉、晋冀豫区党委书记李雪峰、太岳区党委书记安子文，分别汇报了他们区的情况。接着，大家又进行了认真的讨论。最后，朱德宣布了由北方局和八路军总部共同做出的一项决定。

朱德：鉴于我们在邯(郸)长(治)战役中，收复了黎城、涉县，使太南、太北两区连成了一片。所以，我们决定撤销太北军政委员会，成立统管太行、太岳、冀南的太行军政委员会。仍由邓小平担任总书记。委员由邓小平、刘伯承、蔡树藩、李雪峰、薄一波、戎子和等人组成。

……

21-40、西黄须村；刘伯承住处

[当天晚上，刘伯承正在自己的宿办室里，和邓小平一起讨论中央的文件。杨尚昆、朱德、彭德怀走了进来。]

杨尚昆：小平也在呀？我们正好有事要和你们俩商量。

邓小平：什么事呀？

刘伯承（指着面前的三个高凳子）：别着急，坐下慢慢说。

[杨尚昆、朱德、彭德怀都走过去坐下。]

彭德怀：我们总部的警卫力量本来就很紧张，现在又突然增加了这么多高级干部，他们的压力就更大了。所以，我们准备将高级干部的会场转移到你们师部驻地北社村，由你们的独立团担任警卫。你们看怎么样？

刘伯承：好啊！我完全同意。

邓小平：什么时候搬呢？

朱德：如果你们同意，咱们明天就搬。

刘伯承：好，就这样定啦。

21-41、次日早晨；西黄须村；八路军总部驻地

[朱德、彭德怀、左权、刘伯承、邓小平等人，正在办公室里研究当天的工作。]

朱德：老彭，现在大政方针已经确定，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以后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

邓小平：朱老总这么忙啊？你都安排什么事情？

朱德（笑着）：好，那我就向你汇报汇报。

邓小平（连忙）：别这么说。我只是好奇。

朱德：今天我要赶到西井、上赤峪等地，对八路军后勤、军工、冀南银行等机关进行视察；十五日还要赶到武乡蟠龙，参加抗大六期开学典礼。之后，还要赶到王家峪接见卫立煌的代表申凌霄，并主持八路军总部直属队举行的欢迎申凌霄的大会。同时，我还要筹备到洛阳与卫立煌进行谈判。

邓小平（不由得笑了）：你还真是挺忙的。

彭德怀：你走后，我们也要往北社村和霞庄搬了。我们也要开始忙了。

朱德：好，咱们各忙各的。

……

[当天，他们就把与会的高级干部全都转移到了北社村和霞庄。]

叠影字幕；画外音

四月十六日，高干会议在北社村继续进行。杨尚昆作了《目前形势与统一战线策略问题的报告》，并提出了建党建政建军三位一体的任务。刘伯承作了《党军建设问题》的报告，薄一波作了《关于建政问题的结论》的报告。

21-42、四月十七日；北社村；一二九师师部

[刘伯承和邓小平都坐在会议室的办公桌前。宋任穷和李菁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宋任穷：刘师长、邓政委。

刘伯承：我想就冀南部队的整编问题，和你们详细谈一谈。

李菁玉：请首长作指示。

刘伯承：经过仔细研究，我们决定把几个根据地的部队，按照一二九师的统一序列，进行整编。你们冀南军区的部队，整编为第四，第七、第八、第九四个旅，每旅三个团。每个旅管哪些部队，由你们自己决定。

邓小平：同时，将你们的第一军分区，包括束鹿、晋县、赵县、藁城、栾城、宁晋六县，划归冀中区。而将第三军分区的临漳、成安、元城、魏县、大名等五县，成立冀南新一军分区。

宋任穷：我们一定照办。

21-43、黎城县北社村；一二九师师部

[二十二日上午，高级干部会议在北社村继续进行。会议仍由杨尚昆主持。]

杨尚昆：首先，请太行军政委员会书记邓小平，就成立冀南、太行、太岳联合办事处和财经政策发表重要讲话。

[杨尚昆说完，转身望着邓小平。]

邓小平：成立冀南、太行、太岳联合办事处，是我们这次会议的一项重要议程。该议程就是为了统一冀南、太行、太岳三个根据地的领导，解决三个根据地的经济问题。

最近以来，各根据地的物质困难达到了空前严重的程度，特别是八路军已发展到十几万，吃、供给都成了大问题。抗战开始时，国民党当局还按八路军改编时三万多人的编制发饷。后来队伍扩大了，军饷却一直没有增加。反顽战役开始后，连这点也没有了。但军队不能不吃饭，打仗不会没有消耗。这些钱和物从哪儿来？靠没收汉奸财产和爱国人士捐献，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大多数供给要由当地政府从群众中筹集。成立冀南、太行、太岳联合办事处（简称“冀太联办”），统一了三个根据地的行政管理，有效地解决了上述困难。

联合办事处，以杨秀峰为主任。办事处是一种权力机关，用指示信方式实现政策法令之指导，以达实际内部的统一。以三专署为工作机关，每一指示对本区直接指导，对其他地区间接指导。下设办事处，编制同专署，划区一般要将就旧省界。 我们要对旧政权普遍进行改造，要以支部与农会改造为基础，秋后再来普遍的村选运动。

我们今后的财经政策，就是自给自足，发展国民经济，运用政权及经济机关作调剂作用，统一收支、开源节流、加强银行管理；冀太联办成立财经委员会，领导根据地的生产；实行官民合办，奖励民办生产事业的政策；重点搞好农业生产，实行“四一”减租；

建立军政民发行系统，保证交通；军粮一年征收一次，两季交纳，并实行粮票制度。

关于建军问题，我们要在五月底以前补充好部队，要创造模范部队。要用党的办法而不是个人办法带部队，要使部队服从于党，而不是某个人。要使我们的部队，不只原来的首长能带，别人也能带。……我今天就讲这些吧。

……

叠影字幕；画外音

四月二十六日，高级干部会议进行完各项议程，胜利结束。

21-44、黎城县北社村；一二九师师部；宋任穷住处

[四月二十六日黄昏，宋任穷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返回冀南。忽然，他看到通讯员领着陈再道走了进来。]

宋任穷（惊喜地）：你什么时候从卫东回来的？

陈再道：昨天。我一到冀南，就听说你们都来开会了，我就马上赶了过来。

宋任穷（笑着）：不过，你还是来晚了。会议今天刚刚结束。

陈再道：今天结束的？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这时，彭德怀大步走了进来。]

彭德怀（边走边问）：谁晚了一步呀？

陈再道：我。我来开会，会议都结束了。

彭德怀：不过没关系。我准备过两天在谭村召开一个军事会议。你正好参加，也不算白跑一趟。

陈再道：好吧。

宋任穷：我还要回去指挥破路作战。彭老总，这个会议我就不参加了。让陈司令回去给我讲一讲就行了。

彭德怀：好吧。知道会议一结束，你就在这里呆不住了。

宋任穷（笑着）：你批准啦？

彭德怀：批准了。

21-45、平汉铁路内邱至邢台段

[四月二十七日，宋任穷又回到了破路指挥部。此时，对平汉铁路的破袭战已经结束，总指挥周光策正准备返回军分区。]

宋任穷（一进屋便问）：这些天敌人扫荡的很凶吧？

周光策：当然凶。我们掐人家的血管，人家能不咬我们吗？

宋任穷：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破路效果怎么样？

陈再道：虽然敌人疯狂扫荡，但我们还是达到了预期效果。敌人的铁路被破坏得七零八落，一踏胡涂；估计较长时间通不了火车。公路也遭到严重破坏。南宫至巨鹿公路被挖断了五公里，巨鹿至广宗公路被挖了无数大小不一的横沟，切成了若干小段。……敌人的交通陷入一片混乱,几乎全部瘫痪。

宋任穷（高兴地）：好！太好啦！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