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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电视连续剧《鏖战冀南》第十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高满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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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10-1、洛阳城;西工兵营 [鹿钟麟立刻把张行知、王孝绪、王承曾、韩梅岑等人召集到自己的住处,一起商讨去冀南的路线。] 鹿钟麟:我研究过了。从洛阳到冀南有两条路线:一条是东路,经豫北、鲁西转入冀南;一条是西路,经太行山八路军开辟的根据地,由晋东南到冀西转入冀南。大家讨论讨论,我们走哪条路线为好? [屋里的人都陷入沉思之中。经过一番思考,张行知首先打破沉默。] 张行知:东路要通过几道日军封锁线,沿途土匪又多,我们手下只有几百人的军队,走这么危险的路线,就是不被日军消灭,也得被土匪吃掉。所以,我认为不能走东路。 韩梅岑:你的意思是必须走西路啦? 张行知:对,必须走西路。 王孝绪:走西路要经过八路军的太行根据地,需要八路军的保护。八路军能答应保护我们吗? 韩梅岑:我看问题不大。在国共合作方面,八路军一向很主动。我想,只要我们提出要求,他们一定会答应。 王承曾:你们别忘了我们去冀南的目的。我们是去限制共产党、八路军发展的,是要消灭他们的。他们能真心保护我们吗? 王孝绪: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们想消灭共产党、八路军,只是我们心里的想法,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还认为我们是真想跟他们合作呢! 王承曾: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虽然他们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但这一点我们正好可以利用。 王孝绪(转向鹿钟麟):鹿主席,你看呢? 鹿钟麟: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啦。 张行知:好,那就走西路。我建议,立即派人前去与八路军联系。只要八路军答应保护我们,我们就安全了。 韩梅岑:我建议,让申伯纯去跟八路军联络。 鹿钟麟:好,我同意。(他转向韩梅岑)老韩,你去通知申伯纯,要他尽快赶到八路军总部,与八路军交涉。 韩梅岑:我马上就去。 [韩梅岑站起身向外走去。] 鹿钟麟:事情已经决定了。大家都回去吧。 [张行知站起身向外走去。王承曾和王孝绪却都在那儿坐着没动。] 鹿钟麟:你们还有事吗? 王孝绪:我们俩商量了一下,觉得应该立即派人到冀南去,调查和了解那里的情况, 王承曾:同时,还要积极和冀南的地方官员联系,让他们服从我们的指挥。 鹿钟麟:这个问题我还没考虑成熟。正在琢磨从哪儿入手? 王孝绪:我认为,我们第一步应该是秘密委任大名的丁树本为威县、束鹿、巨鹿、南宫等十余个县的行政专员。 鹿钟麟:好,你们都想到我前头了。我马上起草命令,送到大名去。同时,秘密派人到冀南了解情况。
10-2、六月底;广宗城外 [冀西游击队第三、第六区队,由吴杰和杨克冰率领,进入冀南平原,经隆平、集寨、高桥镇、乞村,到达广宗。杨秀峰、肖一舟、乔晓光、王建德、王抬风等人,赶到城外迎接。] 肖一舟(迎上去和吴杰等人握手):欢迎大军进驻广宗城。 吴杰:给你们添麻烦了。 乔晓光:哪里哪里。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 杨秀峰(笑着):我给大家介绍介绍。(他指着吴杰等人)这位是冀西游击队副司令吴杰同志;这位是政训部副主任杨克冰同志。(他又转向肖一舟等人)这位是广宗县战委会主任肖一舟;这三位是战委会的乔晓光、王建德和王抬风。 [几个人都互相握手、问候。] 肖一舟:大家快进城吧。 吴杰:好。 [大家簇拥着吴杰、杨克冰等人,向广宗城里走去。]
10-3、广宗城里;杨秀峰住处 [杨秀峰、吴杰、杨克冰等人,先后走进院里。] 吴杰:杨司令,工作开展得怎么样? 杨秀峰:非常顺利。我这几天走访了一些开明士绅,他们都表示愿意和我们共同抗日。 杨克冰:部队的活动区域确定了吗? 杨秀峰:我请示了冀南军区的徐副师长和宋政委,他们让我们在广宗、平乡、南和、鸡泽、曲周、永年一带活动。主要任务是利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这面旗帜,广泛团结和争取各阶层不同信仰的武装力量,扩大我们的抗日阵营。 吴杰:好。
10-4、南宫城内;东进纵队司令部 [七月五日,一二九师政委邓小平来到南宫。徐向前、刘志坚、宋任穷正在向他汇报情况。] 徐向前:……冀南的各项工作都很顺利。我们先后收编了大小数十股游杂武装和二十多个县的保安团队,部队已经发展到两万多人。特别是我们将段海洲的‘青年抗敌义勇团’和赵辉楼的‘民众抗日自卫军’吸收进八路军队伍里。这是两支由爱国人士领导的、由热血青年组成的抗日团体。他们将成为我们的骨干力量。 邓小平(笑着):水深好养鱼,你们深谙此道。 宋任穷:还不是你和刘师长筹策有方,徐副师长领导有方啊!你们运筹帷幄,真可比得上当年的诸葛亮,安居平五路。 邓小平:别给我们戴高帽子啦。我这么个个子,你是不是要把我拔高呀? [众人都被逗笑了。邓小平也自得地笑了,之后摸出一支烟,在桌上墩了敦,点燃,脸色渐转严肃。] 邓小平:发展快是好事,但如果不管理改造好,有被他人利用的可能。我这次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两件事:一是部队的合编,一是抗日民主政权的建设。 徐向前:关于部队整编问题,我们已经研究过了。准备把老部队和新收编的部队混编,老部队作骨干,以老带新。把老部队的副职和机关干部,派到新部队中去担任指挥员和政工干部,以便从政治上、组织上掌握部队。但是,干部不够分配,十分缺乏。 邓小平:这倒是个问题,(他沉吟了一下):我看,我们就从老部队中抽出一批班长来,集训一下,放到新部队中去当干部。 徐向前:这个办法好! 邓小平:事急且从宜。冀南的形势虽然令人鼓舞,但没有远虑,必有近失。日军目前正忙于进攻武汉和陇海中段,对华北后方暂时只好放弃。武汉和陇海的战事一结束,他们必定会回过头来咬我们。国民党也不会坐视我们的发展。蒋介石已经委任鹿钟麟为河北省政府主席,正在赴任的路上。他们显然是想有所为的。我们的工作一定要赶在他们前面做妥当! 徐向前:好,这也正是我最近所考虑的。 叠影字幕;画外音 随后,邓小平便和徐向前一道,深入基层,对周围的情况进行认真的调查研究。
10-5、山西省沁县南底水村;八路军总部 [申伯纯经过几番打听,终于在沁县新店镇南底水村找到了八路军总部。他把自己的情况一介绍,哨兵立刻把他领进了彭德怀的宿办室。] 彭德怀(热情地):小申,你坐下说。 申伯纯(走过去坐在一个高凳子上):首长,鹿钟麟的省政府已经到了洛阳。他们决定走西路,经过我们这里。他们希望首长派人保护他们。 彭德怀:这没问题。国共合作嘛,我们一定派人保护。(他随即问申伯纯)你对鹿钟麟是什么看法? 申伯纯:鹿钟麟主张抗日,过去也未积极反共,但他的封建思想十分深厚。 申伯纯:鹿钟麟一心想去当省主席,留不住的。 彭德怀:那好吧。你回去告诉鹿钟麟,我们欢迎他取道太行赴任。 申伯纯:好,我马上赶回去。
10-6、临清城;第四专署驻地 [七月八日,陈再道又赶到第四专署驻地,与韩多峰一起研究破袭铁路的方案。] 陈再道(开门见山地):韩专员,黄河大铁桥周围的情况都侦察清楚了吗? 韩多峰:都侦察清楚了。黄河大铁桥周围有日军重兵把守,估计我们原来的计划难以实现。 [陈再道低下头思考着。] 韩多峰:日军的装备比我们强得多。如果我们强行炸桥,就会造成重大伤亡。我建议,改变原来的计划。 陈再道:那就只破袭禹城至德州,这一百多华里的铁路。 韩多峰:不过,我们也有一个有利的情况。 陈再道:什么情况? 韩多峰:我派副官高铁桥到济南火车站,去找他的老乡学习破坏铁路的技巧。昨天,他居然通过了日军的封锁线,弄回来一套拆卸铁路的专用工具。我已经下令,让兵工厂立即仿造。争取制造出更多的工具。 陈再道(思考着):把敌人一百多里的铁路全部扒掉,这个工程量很大。我们应该让六专区的范筑先也参加进来。咱们三方联合起来,共同实施这次行动。 韩多峰(惊喜地):好,我完全同意。 陈再道:同时,我们还要发动群众,把铁路沿线附近的群众都动员起来,和我们一起破路。 韩多峰(笑着):发动群众,是你们共产党的一贯做法。 陈再道:因为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韩多峰:那赶紧把范筑先将军也请来,咱们一起制定一个完整的作战计划。 陈再道:好。
10-7、临清城;第四专署驻地 [第二天上午,范筑先被邀请到了第四专署驻地。三个人很快便开始讨论破袭铁路的行动方案。] 韩多峰(首先介绍情况):我们原来计划炸毁日军的黄河大铁桥。一侦察才知道,敌人在大桥周围戒备森严,我们根本无法下手。只好改变计划,破袭禹城至德州段的铁路。范专员,你看这次行动怎样实施? 范筑先(爽快地):你们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 陈再道:这两天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到“一扒、二抬、三埋。” 韩多峰:什么叫“一扒,二抬,三埋”? 陈再道:“一扒、二抬、三埋”,就是第一步要将铁轨扒掉,然后再把铁轨、枕木抬走,凡来不及抬走的就地埋在地下。这种做法就是最大限度的增加敌人修路的难度。 范筑先:这个办法好,我赞成。 韩多峰:我建议,将临时指挥部设在武城。我们三方都要派一个代表,常住临时指挥部。我们四专署的代表就是吕仲华。 范筑先:我们六专署的代表就是跟我一块来的王参谋。(他随即转向王参谋)由你常住临时指挥部。 王参谋:好,那我就留下来。 陈再道:我们八路军的代表就是东进纵队参谋长卜盛光。(他转向卜盛光)你留下来,做八路军的代表。 卜盛光:好。 韩多峰:我们三方合作,要有一个口号。我提一个口号,你们看好不好? 陈再道和范筑先(齐声):你说。 韩多峰:我的口号是“四六八合作,打好破袭战。” 范筑先:四六八合作?什么意思? 韩多峰:四,就是我们四专署,六,就是你们六专署,八,就是八路军。这就叫“四六八合作,打好破袭战。” 范筑先(一听就笑了):好,就用这个口号。 韩多峰:由于这次是破袭禹城至德州段铁路,全在我们第四区里,就以我们四区部队为主吧。 范筑先:可以。 陈再道:说说你的计划。 韩多峰:我们四区十一个县,各派一个独立团或独立营,按照分工首先攻克各车站,然后组织群众对铁路进行破坏。 陈再道:那我们干什么? 韩多峰:你们当然也不能闲着。你们的部队负责堵截德州来援之敌,阻止其南下。 陈再道:好。 韩多峰(转向范筑先):范司令的部队负责阻击济南、长清方面的来犯之敌,阻止其北上。 范筑先:好。 韩多峰:同时,你们两方的部队负责在战斗打响以前,把各车站的电话线截断,使他们不能和外界联系。 陈再道:战斗什么时候打响? 韩多峰:战斗打响的时间,就定在七月十三日凌晨三点钟。 陈再道和范筑先(齐声):好,就这么办。
10-8、延安;毛泽东居住的窑洞 [毛泽东正坐在办公桌前看一份文件。钟月林轻轻地走进屋来。] 钟月林:主席。 毛泽东(抬起头):哦,是钟月林呀。 钟月林:主席,我要到前线去,和宋任穷一起工作。 毛泽东:我听说你在电讯学校学习。现在毕业啦? 钟月林:刚毕业。我想到前线去。 毛泽东(风趣地):现在前方女学生可多了,你是不是怕他变心了哟? 钟月林:我知道他不会的。因为任穷临走前曾嘱咐过我,前线交通不便,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说法,要我什么都不要信。只有他写来的信才能相信。所以我对任穷很放心。 毛泽东(笑着):好,我批准了。 叠影字幕;画外音 于是,叶子龙根据毛泽东的口述,给前线发了一封电报,大意是询问宋任穷在哪里,准备安排钟月林去找他。
10-9、东进纵队司令部;宋任穷宿办室 [宋任穷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毛主席发来的电报,不由得陷入了回忆之中。他和钟月林从相识到结婚的情景,又一幕一幕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10-10、回忆镜头;长征途中;红军干部团团部 [宋任穷是红军干部团的政委,陈赓是团长。记得是一天上午,陈赓带着四个年轻的女战士来到团部。] 陈赓:她们几个非要看看干部团的政委什么模样。 宋任穷(慌忙迎上前去):我就是干部团的政委,宋任穷。 [宋任穷说着,和她们一一握手。这四名女战士中,一个身材高挑,瘦瘦的;一个五大三粗,很健壮;一个身躯瘦小,但年龄却最大,而且显得很腼腆;一个身材适中,说话很爽快,显得特别干练。她们一边和宋任穷握手,一边通报自己的姓名。] 身材高挑的女战士:我叫魏红。 五大三粗的女战士:我叫赵金玲。 身躯瘦小的女战士:我叫花三香 身材适中的女战士:我叫钟月林。 叠影字幕;画外音 随后,他们便交谈起来。在交谈中,年轻、干练的钟月林,给宋任穷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送走四位女战士,宋任穷和陈赓谈论起她们来。] 宋任穷:她们当中最有工作能力的,你认为是哪一个? 陈赓(笑着):这我可说不准。 宋任穷:我认为是那个钟月林。 陈赓(点点头):嗯。钟月林出生在贫苦农民家庭,八岁就做了童养媳,十五岁参加革命。 …… 叠影字幕;画外音 这是宋任穷第一次见到钟月林。一九三五年十月,红军历经千难万险,到达陕北重镇瓦窑堡。从此,中央红军有了家,有了自己的根据地。
10-11、陕北;瓦窑堡;红军干部团团部 [宋任穷正坐在办公桌前办公。邱一涵快步走了进来。] 邱一涵:小宋,现在有不少干部都结婚了。你呢? 宋任穷(腼腆地笑着):我还小呢,不着忙。 邱一涵:什么还小呢?你都二十六了,要是在农村,孩子都生了好几个啦。 [宋任穷红着脸,低下头不吭声。] 邱一涵:你看啊,我给你物色了三个对象。 宋任穷(吃惊地):三个? 邱一涵:是让你从这三个当中挑选,哪一个你最喜欢? 宋任穷:你说。 邱一涵:这第一个……叫钟月林。 宋任穷(立刻抬起头):她叫什么? 邱一涵:钟月林呀。怎么啦? 宋任穷:这个姑娘我认识。就介绍她吧。 邱一涵(笑着)好。那这第二、第三,就不用说了吧? 宋任穷(红着脸):不用说啦。 邱一涵(爽快地):好嘞。 [邱一涵立刻向外跑去。] 叠影字幕;画外音 在邱一涵的积极撮合下,宋任穷和钟月林的婚事很快就有了眉目。贺子珍听说后,也为这事跑前跑后。一九三五年十二月十二日,宋任穷和钟月林喜结良缘。仪式很简单,钟月林把铺盖卷搬进了宋任穷居住的窑洞,宋任穷拿出仅有的两块钱,请邱一涵、贺子珍等几位大姐吃了一顿饭,就算结婚了。
10-12、三天后;宋任穷居住的窑洞 [周恩来神色严肃地走进宋任穷的宿舍,向他传达中央的决定。] 周恩来:中央决定,派你到第二十八军当政委,与军长刘志丹搭档。你有什么意见? 宋任穷:我没意见。服从中央的决定。 周恩来(转向钟月林):真是对不起。刚结婚三天,就把你们分开。 钟月林:没关系。都是工作需要嘛。 [从此,宋任穷又离开了那间刚刚称之为家的小窑洞,上前线去了。]
10-13、东进纵队司令部;宋任穷宿办室 [宋任穷拿着中央发来的电报,心里思绪万千。] 宋任穷(内心独白):我和月林虽然结婚已有三年,但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况且,来到冀南后,我的身体一直不好,最近又得了伤寒病,几乎卧床不起。我是多么希望她能来到我身边,照顾我,体贴我。然而,前方部队里清一色都是男同志,除了朱老总的夫人康克清和刘师长的夫人汪荣华,随军照顾两位年迈的首长以外,几乎没有带夫人的,我当然也不能破这个例。 [宋任穷考虑再三,还是把那封电报放到了抽屉的最里面,谁也没有告诉。]
10-14、临清城内;第四专署驻地 [七月十二日上午,韩多峰在临清城内召开各县抗日部队负责人会议。会议已经开始,韩多峰正在给大家介绍情况。] 韩多峰:最近,我和陈再道、范筑先经过研究,决定将我们三方的部队联合起来,对津浦铁路禹城至德县段进行一次大的破袭。这次破袭战,我们四专区部队承担了主要任务。具体分配是:平原、武城、恩县三个县的部队,负责攻占平原火车站;禹城、高唐、夏津三个县的部队,负责攻占禹城火车站。临清、清平、馆陶、邱县四个县的部队,负责攻占铁路沿线的其他小站。每县至少要派出一个独立团或独立营参加破路。攻占车站后,就带领当地的群众进行破路。 禹城县负责人:如果打响以后,济南的日军来增援。怎么办? 韩多峰:这个大家不必担心。我们四专区部队负责攻占车站和带领群众破路。六专区部队负责阻截济南方向的日军援兵,八路军部队负责阻截德县方向的日军援兵。同时,六专区和八路军部队还负责在战斗打响以前,把铁路沿线各车站的电话线都掐断,使他们不能互相联系。这样,大家可以放心了吧? 平原县负责人:这样,我们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的打啦。 韩多峰:大家回去马上做动员。明天凌晨三点钟,准时打响这场破袭战。 大家(齐声):是。
10-15、七月十三日凌晨两点钟;德州东南不远处 [陈再道率领东进纵队、七六九团和六八九团的战士们,悄悄埋伏在从德州通往平原的铁路两旁,专等德州日军的到来。]
10-16、禹城西北不远处 [范筑先率领六专区的部队,悄悄埋伏在从禹城通往济南的铁路两旁,专等济南日军的到来。]
10-17、凌晨三点钟;平原火车站附近 [平原、武城、恩县的部队,在凌晨三点钟准时发起了对平原火车站的攻击。他们的攻势之猛烈是前所未有的。平原火车站很快便处在危险之中。]
10-18、平原火车站内 日军指挥官(气急败坏地):这里危险大大的。赶紧向德县的皇军求援。 日军副官(立刻抓起桌上的电话,将听筒放在耳边):喂,喂……喂喂……电话不通。 日军指挥官:电话线被他们截断了。(他随即走到屋门口,大声喊道)通讯兵。 一个通讯兵(跑过来):有。 日军指挥官:你火速赶到德县,向皇军求援。 通讯兵:是。 [通讯兵慌忙向外跑去。]
10-19、禹城东南不远处 [禹城、高唐、夏津三个县的部队,也在凌晨三点钟,准时向禹城火车站发起了猛攻。禹城火车站的日军也很快就支持不住了。] 日军指挥官:赶紧向长清、济南的皇军求援。 通讯兵:是。 叠影字幕;画外音 临清、清平、馆陶、邱县的部队,也同时向铁路沿线的各小车站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较小的车站接连被攻克,大一些的车站也都处在危急之中。他们都慌忙向济南、长清或德州的日军求援。
10-20、德州东南不远处 [凌晨四点钟,一辆满载着日军士兵的装甲火车驶出德州城,沿着铁路向八路军埋伏的地方驶来。] 陈再道(压低声音):大家准备战斗!一会儿给我狠狠地打! 战士们:是。 [敌人的装甲车越来越近,很快便进入战士们的包围圈。] 陈再道(大喊一声):打! [战士们立刻枪炮齐发,一串串子弹、一个接一个的炮弹向敌人的装甲车飞去。顿时,枪声、炮声、爆炸声响成一片,整个阵地上浓烟滚滚。装甲车内的敌人见势不妙,纷纷跳下装甲车,像受了伤的兔子一样往回跑。之后,他们一直龟缩在德州城内,不敢出来。] 叠影字幕;画外音 济南和长清的敌人也乘坐装甲火车,向禹城进犯。但在第六区部队的迫击炮的袭击下,也退回济南不敢出来。
10-21、禹城火车站外 [禹城、清平、夏津的部队,对禹城火车站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至天亮前,终于攻占了禹城火车站。日军被赶出火车站后,很快就又发起猛烈的冲锋,企图夺回火车站。] [清平县独立营在火车站西侧与反攻的日军展开激战。这时,一颗炮弹在附近爆炸,营长的一只手臂被炸掉了。] 一个战士(吃惊地嚷着):营长,你的手…… 独立营长(低头看了一眼,毫不在乎地):没事儿。大家不要管我,坚决守住车站。 战士们:是。 [于是,大家一鼓作气,将反攻的日军击退。]
10-22、平原火车站内外 [守备平原车站的日伪军十分顽固。平原、武城、恩县的部队,发起数次冲锋,均未能攻克。韩多峰见久攻不下,把预备队冯寿彭旅也拉上去,参加作战。然而,仍然攻不下。] [冯寿彭看到平原火车站难以攻克,急得团团转。这时,韩多峰也亲自赶到平原车站附近的临时指挥部,进行督战。如果平原火车站攻不下来,势必影响这次破袭战的全局。此时天已破晓,韩多峰也急了。] 韩多峰(对着冯寿彭喊):冯旅长,你的本事哪里去了? 冯寿彭(立即脱光了膀子,从护兵手中夺过盒子枪,对着他的部队大叫):奶奶的,同鬼子拼了!跟我上! [随着冲锋号声响起,部队像潮水般向敌人的阵地压过去,守卫平原车站的敌军再也招架不住,伪军纷纷投降,顽固的日军仍企图以断墙、火车轮为掩体,负隅顽抗,最后被第四区部队一一击毙。]
10-23、平原火车站附近;临时指挥部 [战斗结束后,几个士兵押着平原火车站维持会会长,走进指挥部。] 士兵甲(向韩多峰汇报):这个人是平原火车站的维持会长。他十分顽固,在电话线被割断后,还企图派人去济南向日军报告。 被我们俘虏后,他还咬伤两名士兵,企图夺枪逃跑。 [在场的第四区部队官兵和八路军代表都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 八路军代表:韩司令,毙了他! 第四区部队军官:对,毙了他! [韩多峰怀着不可克制的愤怒心情,一步一步向那个维持会长逼近,这个出卖灵魂的汉奸,终于向韩多峰双腿跪下。] 维持会长(哭喊):韩司令,饶命啊! 韩多峰(上去一脚把他踢倒,随即命令):砍了他! [左右的警卫人员立即把他的头按在铁轨上,用刚刚缴获的日本军刀把他的头砍下来。在场官兵纷纷鼓掌,有的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杀死汉奸!”。] [此时早已红日高照。韩多峰看看手表,是上午九点二十分钟。自凌晨3点算起战斗整整打了六个小时。] [韩多峰举目向北望去,场面更是壮观动人。沿线的百姓男女老少齐上阵,纷纷用镐头、铁棍扒路基,卸枕木,抬钢轨。路基被刨掉了,枕木被卸下了,架空的铁轨在空中晃荡着。电线杆也都被锯倒了。群众兴高采烈地背的背,扛的扛,把枕木、电线杆和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叠影字幕;画外音 这次破袭战大获全胜,破坏津浦线北段达一百余华里,致使敌人较长时间不能通火车,华北日军为之震惊。当时天津日伪报纸惊呼:“鲁西国民党残军同八路军实行配合,津浦路又遭破坏……”]
10-24、南宫城;东进纵队司令部; [卡尔逊坐在会议室里的一张桌子旁边。徐向前和邓小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徐向前(热情地):卡尔逊先生,你好啊! 卡尔逊(连忙站起身和徐向前握手,并用有些生硬的中国话):徐同志,你好! 特写镜头:卡尔逊,身材高高瘦瘦的,鼻子有些大,一双蓝眼睛中透出很纯净的目光。 徐向前(指着身后的邓小平):这是一二九师政委邓小平同志。 卡尔逊(高兴地耸耸肩):这太好啦。在辽县没有见到你,这是我最大的遗憾,没想到在这里能得到弥补。 邓小平(哈哈大笑):我是来这里检查工作的。我们这是不期而遇。卡尔逊先生,请坐! [三个人都在桌子旁边坐下来。这时,两个小战士拿来一些梨、桃、苹果放到桌上,又退了出去。] 邓小平:卡尔逊先生,请! 卡尔逊:邓政委,你请。 [三个人便一边品尝水果,一边开始交谈。] 叠影字幕;画外音 卡尔逊是七月十六日下午五时来到南宫的。他的全名叫伊万斯·福代斯·卡尔逊,担任美国海军武官。二十年代曾两度驻上海,任美国情报官。抗日战争开始后,又受美国总统罗斯福委托,来中国考察抗战的情况。他在上海亲眼目睹了“八·一三”战斗的惨烈,这更增加了他对中国抗战的同情。 邓小平(关切地):你是从哪边过来的? 卡尔逊:从冀中。 邓小平:一定走了不少地方吧? 卡尔逊:我就是来考察的。我走访了国共两党的抗日队伍,并于一九三八年五月到达延安,与毛泽东、张闻天进行了长谈。随后,毛泽东便派刘白羽、欧阳山尊、汪洋、金肇野、林山等五个人,组成一个“文化小组”,陪同我继续考察。 邓小平:五个人?我们怎么只看到三个人? 卡尔逊:是这样的。林山在苛岚接受了苛岚“战委会”主席续范亭的邀请,留在那里协助续主席工作;金肇野留在五台山,参加了一家进步报社的工作。继续陪我同行的,就只剩下刘白羽、欧阳山尊和汪洋三个人了。 邓小平:原来是这样。 徐向前:今年一月,咱们在辽县一二九师师部见过一面。 卡尔逊:是啊。那次会面虽然时间很短暂,你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徐向前:那时你问我:你们的师部在后方,而部队在前面打游击,如果在正太路一带遇到敌人,那么先要向司令部报告情况,获得批准后才能打,时间怎么来得及呢? 卡尔逊:你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况,前方部队的首长有权根据游击战争的原则和当时敌我双方的实际情况,相机作出决定,不必事先请示。”当时我还不大理解。 徐向前;事隔半年之后,我们在南宫又见面了。 卡尔逊:更让我惊喜的是,邓小平政委也在这里。我已经感觉到,这次采访的收获一定会超过预期。 [邓小平和徐向前听后,都大笑起来。] 卡尔逊(开门见山地):请徐同志介绍一下,冀南抗日根据地是怎样建立起来的? 徐向前(沉思了一下):那是去年冬天,这一地区的某一城市的代表来到辽县我师的师部,要求我们去帮助组织游击队。当时我们正忙得腾不出手来,就派了三个训练有素的非武装人员和他们一起下山。几个星期后又派了三十多人,一个月后又派来五个连。这些部队组织了巨鹿和南宫的人民,为我们在这儿创建了一个根据地。三月间,宋任穷带着一个骑兵团开到这里,扩大了发展规模。在响堂铺打败了日本人之后,我率领主力部队到达这里。 卡尔逊:你们在响堂铺是怎样打败日本军的? 徐向前:那是三月十一日,一支约有三千人的日本部队,带着一百八十辆卡车通过一个关口向山西开来。我们突然从侧翼对他们发动攻击,打死近一千人。但是战果中最辉煌的是烧毁了他们的全部车辆。 卡尔逊:你们是怎样对待中国土匪的?消灭他们吗? 徐向前:在我们说明他们正给中国人的事业造成危害之后,他们还是欺压人民,否则我们是不会消灭他们的。 卡尔逊:你们会把他们吸收进八路军中吗? 徐向前:可以吸收,但这是有条件的。 卡尔逊:什么条件? 徐向前:条件有这几项。一、他们必须同意坚持抗日,直到日本撤出中国;二、服从八路军的命令;三、接受八路军的政治教育和政治工作人员;四、不危害人民;五、定期提出收支详细帐目的报告;六、实行八路军的薪饷标准;吃同样的伙食。(稍微停了一下,他又说):汉奸部队必须通过消灭日本人来证明他们的诚意。仅仅这个地区,大约有五千名汉奸部队官兵向我们投诚了。 卡尔逊:徐同志,在我们谈条件的时候,我想具体知道每一个八路军战士都宣誓遵守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 [当卡尔逊和徐向前交谈时,邓小平一直在默默地吃水果。听到这里,邓小平将身躯靠在椅子背上,接过了话茬儿] 邓小平:抗日救国十大纲领是:一,坚决打击侵略者,与日寇血战到底。二,全国军事的总动员。三,全国人民的总动员。四,改革政治机构。 五,抗日的对外政策。六,战时的财政经济政策。七,改善人民生活。八,抗日的教育政策。九,肃清汉奸卖国贼和亲日派,巩固后方;十,抗日的民族团结。 叠影字幕;画外音 在邓小平列出这几点时,卡尔逊心里暗暗用他在山西、河北观察到的情况,和这些原则对照。他看到了实行每一项原则的具体事例。] [这时,晚饭上来了。他们便在欢快、和谐的气氛中,开始吃饭。]
10-25、第二天上午;南宫大街上 [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场大雨。上午雨停了,卡尔逊和随行的三个人一块到街上买东西。] [他们一行四人,一边观看街道两旁的景物,一边往前走。]
10-26、在一个卖雨衣的小摊前 卡尔逊(向摊主):给我拿四件。 摊主:好嘞。 [摊主很麻利地为卡尔逊拿雨衣。] 汪洋(疑惑地):你买这么多雨衣干什么? 卡尔逊:一件我穿。另外三件送给你们。 三个人(齐声):谢谢你! 卡尔逊: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卡尔逊说完,将三件雨衣递给他们三个人。三个人都感激地接过雨衣。]
10-27、东进纵队司令部;卡尔逊住处 [卡尔逊他们回到住处,就见邓小平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卡尔逊:对不起。邓政委,让你久等啦。 邓小平:没关系。你们干嘛去啦? 卡尔逊:到街上买了些东西。 邓小平:我想再和你谈一谈。 卡尔逊(高兴地):太好啦。 [卡尔逊连忙打开房门,把邓小平让进屋里。] 叠影字幕;画外音 随后,他们便开始了交谈。卡尔逊提了很多有趣而又奇怪的问题,邓小平都非常巧妙而又准确地给于回答。他们接着又开始讨论国际形势,邓小平掌握情况的广度使卡尔逊很吃惊。最后,他们谈到了日本侵华使用的武器。] 邓小平(尖锐地指出):去年,日本从国外购进的武器,一半以上是你们美国提供的。 卡尔逊(感到很惊讶):你能肯定吗? [这半年来,卡尔逊亲眼目睹了侵华日军给中国人民造成的深重灾难。他无法相信,这背后的帮凶却是自己的祖国——美国。] 邓小平(肯定地):是的。消息来源是战争第一年年底美国的新闻电讯。 卡尔逊(很尴尬):必是电讯搞错了。 …… 叠影字幕:画外音 回到美国后,卡尔逊果然去调查了这件事,发现邓小平说的确凿无误。所以他在一九四零年发表的《中国的双星》一书中,由衷地评价邓小平的头脑“像芥茉一样辛辣”。
10-28、束鹿县辛集镇;冀豫支队司令部 [七月二十日,赵辉楼召集营以上干部开会。下午三时,参加会议的干部都聚集到了司令部大院。] 赵辉楼: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会吧。今天上午,我接到徐副师长的指示,部队三天以后拉到新河县接受整编。 [大家一听,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第三团团长马再舟:是不是要把我们拉到外地呀? 赵辉楼:是不是拉到外地,这要由上级决定。我们是八路军的正规部队,当然要服从上级首长的指挥。 第四团团长刘霭亭:我服从上级的调遣,坚决跟着共产党走。 马再舟:你说的轻巧。我们当兵是为了养家护口,现在把我们拉到外地,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我们的老婆孩子、宅子和地怎么办? 一个营长:我们既然当了兵,就要服从上级的调动,不能有私心杂念。 另一个营长:现在是国难当头之际,为了早日赶走日本鬼子,我们什么都要豁出去。 又一个营长:那可不行。我不能把老婆孩子丢掉,我坚决不走。 赵月舫:大家静一静。我们现在是八路军的冀豫支队,不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游杂武装。我们一定要服从上级的指挥,服从组织上的安排。不然,还怎么能叫正规部队呢? 马再舟:正规部队怎么啦?正规部队也有家有老婆呀。难道正规部队就可以丢下老婆孩子不管吗? 赵辉楼:道理我都给大家讲明白了。如果有人不想跟我们走,那我们也不强求。大家可以好离好散嘛。 赵月舫:不过有一条,你们脱离部队后,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当汉奸。如果发现有人当了汉奸,我们决不轻饶。 赵辉楼: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大家回去都好好考虑考虑。 ……
10-29、束鹿县辛集镇;冀豫支队司令部 [当天晚上,第二团的一个营长找到赵辉楼的办公室。] 营长:赵司令,你家也有房子有地,不打仗照样享福,何必跟着穷八路跑。 赵辉楼(斩钉截铁地):跟着共产党走,我主意已定,我拉队伍是为了抗日,决不是为了自身利益,贪图富贵。 营长:你……我…… [那个营长无言以对,只得悻悻地走了。]
10-30、第二天早晨;冀豫支队司令部 [赵辉楼把汪乃贵、赵月舫、范朝利、戚远渥召集到他的办公室,一起分析当前的形势。] 赵辉楼:自从决定调往新河后,部队里各种思想都冒出来了。有的人舍不得离开家乡,舍不得老婆孩子;有的人当兵只是为了养家糊口,没有做好长期征战的准备;还有的人觉得不当兵,照样享受荣华富贵。……总而言之,有相当一部分人不愿跟我们走。 赵月舫:对于那些不愿走的人,只要他们不投敌,不当汉奸,就由他们去吧。 赵辉楼(点点头):嗯。我决定立即向驻各县部队发布命令,明天一早向新河出发。能带走多少算多少。 赵月舫:我同意。 汪乃贵:不过,我们要提高警惕,严防有人拉着部队投敌。 赵辉楼:好。 [当天上午,命令就发了出去。]
10-31、次日早晨;束鹿县辛集镇;冀豫支队司令部 [赵辉楼刚刚起床,就看到哨兵领着一个侦察员跑进来。] 侦察员(急切地):赵司令,不好啦!蒿城的马再舟带领骑兵营的旧部人马,向无极方向逃跑,妄图投靠日寇。 赵辉楼(吃了一惊):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侦察员:我们怎么办? 赵辉楼:走,我们一起去向谢富治政委报告。 侦察员:好。
10-32、束鹿县辛集镇;谢富治的住处 谢富治(惊讶地):什么?马再舟要投敌? 侦察员:是啊。他已经带着旧部人马,向无极方向跑了。看样子是要投靠无极的日本人。 谢富治(愤怒地):这还了得!(他立刻转向身边的通讯员)传我的命令:石志本、孔庆德、刘昱乎带着所有部队,一起去追赶马再舟,一定要把他给我追回来。 通讯员:是。 [通讯员转身向外跑去。]
10-33、十分钟后;辛集镇大街上 [石志本、孔庆德、刘昱乎已经聚到一起。他们正在进行紧急磋商。] 石志本:这附近就有七六九团的两个营。(他转向孔庆德)老孔,你带着这两个营先走,到那里先截住他们。我和刘昱乎迅速召集其他部队,尽快赶过去。 孔庆德:好,就这么办。 刘昱乎: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耽误时间。 孔庆德:好。 [随后,孔庆德就带着两个营出发了。]
10-34、藁城与无极之间;滹沱河南岸 [孔庆德带领七六九的两个营,快马加鞭,赶到滹沱河南岸,马再舟他们前面。] 孔庆德(小声吩咐):你们先躲在这片树林子里,我去劝劝他们,看他们能不能回心转意。 一营长:团长,你小心点儿! 孔庆德:没事儿。 [战士们都躲进旁边的树林里。孔庆德驱马来到他们前面,站在离他们十来丈远的地方。] 孔庆德:骑兵营的官兵们,请你们马上跟我回去。 马再舟(走到队伍前面):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们不要为难我们。 孔庆德:各走半边,这没问题。可你们不能投靠日寇当汉奸,这是我们早就说好了的。如果你们背信弃义,我们决不答应。 马再舟:弟兄们总要混碗饭吃吧。至于是不是汉奸,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啦。 孔庆德:你要这么说,我们就对你们不客气了。你看看你们走得了吗? 马再舟:走得了走不了,要试一试才知道。弟兄们,给我冲! 孔庆德(大喝一声):等一等。 [那些士兵都停了下来。] 孔庆德:我把道理都给你们讲明白了。你们要是还想当汉奸,那我们只能格杀勿论了。 [孔庆德这番话还真起了作用。对面的官兵有的在犹豫,有的在交头接耳。] 马再舟(立刻扯着嗓子喊起来):弟兄们,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们拦不住我们的。 [孔庆德知道再说也无用,又驱马回到战士们中间。) 孔庆德(低声吩咐):抢占有利地形,坚决拦住他们。 战士们:是。 [大家有的躲在小河沟里,有的躲在树林里。他们组成坚固的阵地,挡住了马再舟他们的去路。] 马再舟(大声嚷着):弟兄们,冲过去! [在马再舟的鼓动下,骑兵营的士兵向前猛冲。] 孔庆德(大声传令):开枪! [战士们枪炮齐发,冲在前面的士兵纷纷中弹倒到。马再舟见冲不过去,又让士兵们退了回来。于是,双方形成了对峙态势。]
10-35、滹沱河南岸 [半小时后,石志本带领冀豫支队第一团,刘昱乎带领冀豫支队第四团陆续赶到了。他们从两个方向将马再舟的部队团团包围。] 石志本(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向对面喊道):马再舟,你们已经被团团包围,跑不了啦。赶紧投隆吧。 [马再舟向四外环视一周,知道大势已去,只好举起了双手。于是,战士们冲上去,缴了他们的械。石志本、孔庆德,刘昱乎带领战士们,将马再舟等人押回司令部。] 叠影字幕;画外音 谢富治、赵辉楼等人随即召开群众大会,公开处决了妄图投敌的马再舟。随后,他们率领冀豫支队来到新河县,驻在白神首、尧头一带,等候上级的整编。
10-36、洛阳;西工兵营 [申伯纯从八路军总部回来了。] 鹿钟麟(急切地):和八路军谈得怎么样? 申伯纯:彭副总司令已经答应了。到时候他会派部队保护我们。 鹿钟麟:太好啦。我们赶紧收拾,马上动身。 申伯纯:好。
10-37、七月二十六日;洛阳城外 [鹿钟麟率领他的省政府,由洛阳出发,浩浩荡荡地向山西前进。]
10-38、七月二十八日傍晚;东进纵队司令部大院内 [被太阳烤了一天的司令部大院,仍然残存着些许余热。那棵由宋任穷亲自栽下的海棠树,已经生长得郁郁葱葱。稀疏的树冠明显变大,树干也长高了许多。嫩绿的叶子青翠欲滴,红白两色的小花含羞开放。] [忙碌了一天的徐向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院里。他在自己宿办室里洗了把脸,便掂着一个小板凳坐到院里乘凉。这时一阵凉风吹来,徐向前感到格外清爽。]
10-39、东进纵队司令部大院内 [五分钟后,邓小平从外面走进来。只见他风尘仆仆,上身穿一件白色衬衣,下身穿一件灰色的军装裤子。灰色的军装上衣在他胳膊上挎着。他进院后,直接走到搭衣绳跟前,将军装上衣搭在绳上,又走进自己的宿办室洗了洗脸,这才也拿着一个小板凳坐到徐向前不远处。] 邓小平(一手掂着凳子,向徐向前身边凑了凑):徐副师长,我想就冀南部队的整编问题,跟你交换一下意见。 徐向前(高兴地):好啊!我也正想跟你商量这事呢。我拟定了一个整编的方案,你看行不行? 邓小平(很感兴趣地):你说说看。 徐向前:我的方案是:把东进纵队的第一、第三团合编为新一团,调归一二九师三八六旅;把赵辉楼的‘冀豫抗日第一支队”拨归一二九师三八五旅建制;将东进纵队第二团和七七一团、抗日游击独立第二师合编为独立旅,由一二九师直辖。 [徐向前说完,将目光盯着邓小平,征求他的意见。] 邓小平:照你这个方案,就把冀南基础比较好的部队都收编了。这会不会影响冀南的局势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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