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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电视连续剧《鏖战冀南》第六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高满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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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6-1、南宫城内;东进纵队司令部;会议室 徐向前(听完陈再道、宋任穷的汇报,又严肃地指出):根据地发展很快,成绩很大。但这还远远不够,冀南根据地还要继续扩大。 陈再道:我们应该从哪儿入手? 徐向前(思考了一下):我们就从威县、临清、平乡这条交通线上入手。我建议,第一仗就打威县。 陈再道:我们都听你的。 宋任穷:对。 徐向前(进一步作解释):这样做有三个理由:一,主力部队新到冀南,应该积极消灭可能消灭的敌人。二,部队多,活动地域小,如果不迅速扩大根据地,后勤供给将会发生困难。三,也是最为重要的,就是客观形势发展的要求。冀南复杂的社情、民情,都需要通过战斗加以整肃。有力地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才能把民众凝聚到一起,迅速扩大冀南抗日的声威。 宋任穷:我们采取什么打法? 徐向前:我建议,就用‘围城打援’的办法。 陈再道:围城打援? 徐向前:根据你们的介绍,威县和平乡都驻有大量日军。我们可以集中一部分兵力向威县的日军发起猛攻。但这只是虚张声势,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吸引平乡、南和、邢台的日军来增援。我们再在威县以西埋伏一支精锐部队,打掉敌人的援兵。 陈再道(激动地):好!这个‘围城打援’的计划,一定会大有收获。 宋任穷:另外,我们已经做通了威县维持会长和梦九的工作,他答应做我们的内应。 徐向前:这个和梦九可靠吗? 陈再道:我们工作做得很细,应该没有问题。 徐向前:你们详细介绍一下。 宋任穷(点点头):事情是这样的。早在三月下旬,我们就让驻在威县七级的李侍曾部队……李侍曾就是李继孔……我们让他对威县县城的敌情、社情、街道建筑以及县城周围道路、地形等进行侦察。掌握敌情之后,我们决定策反威县维持会长和梦九,并决定先做和梦九的把兄弟常座端的工作,由常座端与和梦九联系。经过数次往返,他才答应与我们合作。 四月下旬,常座端协同和梦九的儿子和舒甲来七级与我们谈判。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协议:和梦九在八路军攻入城后即率部反正,配合八路军作战,负责维持城内秩序,为八路军筹备给养等。八路军保证他全家生命安全,不以汉奸没收他的财产。 徐向前(高兴地):没想到,你们的工作这么扎实。这样,我们打威县就更有把握了。 …… [最后,由徐向前宣布作战方案。] 徐向前:我们的作战方案是:由韩先楚率领第三四四旅的六八九团袭击威县城,相机占领,但不强攻;由陈再道率领骑兵团和独立二师,除以小部队袭击临清之敌以外,其余埋伏在临清和威县之间的公路上,准备打击临清出援之敌;以第三八五旅的七六九团,位于威县以西的高阜镇,袭击邢台、平乡出来增援的敌人。注意,这是主战场。 陈再道:副师长,哪一天打响呢? 徐向前(想了想):我们要做战前动员,还要组织民兵做好后勤保障。……五月十日晚上九点钟,正式打响。 陈再道:我马上通知各部队,做好战前准备。 ……
6-2、五月三日;南宫县;东进纵队司令部 [徐向前、陈再道、宋任穷等首长,正在布置打威县的行动。一个哨兵快步走了进来。] 哨兵:报告,武强县的陈元龙来啦。 陈再道(心里一阵惊喜):陈元龙来啦?(他马上转向徐向前)陈元龙是段海洲的政治秘书,共产党员。前一段时间,我们和段海洲签署联合协议,就是他积极说服段海洲,促成的。 徐向前(连忙吩咐):快请他进来。 哨兵:是。 [哨兵转身走了出去。很快,陈元龙便大步走进来。] 特写镜头:陈元龙,二十六七岁。高高的身材,细细的腰身;脸庞稍长,白白净净的。 陈再道(向陈元龙):我给你介绍介绍。(他转过身去用手指着徐向前)这是徐向前副师长。 陈元龙(连忙迎上去):首长好! 徐向前(热情地):小陈,请坐。 陈元龙(坐在旁边的一个椅子上,激动地):段司令答应参加八路军了。 陈再道(兴奋地):真的吗? 陈元龙:真的。 宋任穷:是你动员的吧? 陈元龙(笑着):不光是我,还有张荫梧和赵云祥的功劳呢。 陈再道:还有他们的功劳? 陈元龙:是这么回事。自从签订“三方联合”协议后,段司令总算过了一段安稳日子。然而好景不长,前不久张荫梧又派人来找他,要求收编他的部队,被他断然拒绝。 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赵云祥的耳朵里。赵云祥早就对段司令的队伍垂涎欲滴。现在又听说张荫梧也惦记着段司令的队伍,他也坐不住了。然而他也知道,段司令对他有很深的成见,谈判、许愿都不起作用。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再纠缠,而是直接率领部队向段司令发起了攻击。 段司令就怕赵云祥进攻他。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队伍不论在装备和人员素质上,都不如赵云祥的部队。所以他越想越害怕,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我一看机会来了,不失时机地劝导他:只有参加八路军,才能躲过赵云祥的纠缠。 段司令接受了我们意见,决定参加八路军。他派我代表他,来南宫探路。于是,我就快马加鞭赶来了。 徐向前(喜悦地):小陈,你的工作很出色。我们欢迎段司令参加八路军,希望他尽快来南宫洽谈。 陈元龙:我马上赶回去,让段司令来。 [陈元龙当天下午就赶了回去。]
6-3、五月四日;南宫县;东进纵队司令部 [段海洲带着陈元龙等人,向南宫城赶来。] [离县城还有一段距离,段海洲就看见徐向前、陈再道、宋任穷等人,正站在城外等候他们。段海洲慌忙跳下马,快步向徐向前他们走去。徐向前也快步迎了过来。] 徐向前(紧紧握住段海洲的手,热情地):欢迎段司令加入八路军。早就听说你们不畏强敌,敢于和日寇作战。 段海洲(摇着头):惭愧,惭愧。仗是打过几次,只可惜胜少败多。 徐向前(笑着):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八路军也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 段海洲(谦虚地):我应该向你们学习。 徐向前:咱们互相学习,互相请教。 陈再道:段司令,请进城吧。 段海洲:好。 [徐向前、陈再道、宋任穷等人,簇拥着段海洲,向南宫城里走去。]
6-4、当天晚上;东进纵队司令部;徐向前宿办室 [土炕上,徐向前和段海洲促膝长谈。] 段海洲:多亏了我的政治秘书陈元龙。每一次到了关键时刻,都是他为我出谋划策,指明出路。要不然,我也走不到这一步。 徐向前:在共产党的队伍里,每一位战士都是宣传员。就像一颗种子一样,在哪里都会生根发芽。 段海洲:这个我相信,也深有感触。 徐向前:你们有多少兵力? 段海洲:共有三个团,一个教导大队、一个警卫营和一个迫击炮连。 徐向前:接受八路军改编,整体参加八路军。在你们的队伍里,有没有不同意见? 段海洲:有。有不赞成的,也有坚决反对的。但支持的人还是占绝大多数。 徐向前:你们要多做思想工作。 段海洲:是。
6-5、南宫城;东进纵队司令部 [五月六日,段海洲要回武强了。徐向前领着一个年轻人来到段海洲的住处。] 徐向前(指着那位年轻人):这是李聚奎同志。他工作能力比较强,善于做思想工作。我们决定让他跟你回武强,协助你做部队的思想工作。 段海洲:好啊,我正愁没有帮手呢。现在李同志跟我一道回去,他又善于做思想工作,一定能帮我很多忙。(他转向李聚奎)你叫李什么……? 李聚奎(连忙回答):李聚奎。 段海洲:哦,李聚奎同志,欢迎你! [段海洲走上去紧紧握住了李聚奎的手。李聚奎也紧握着段海洲的手。] 李聚奎:段司令,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共事了。还请你多多指教。 段海洲:不客气。正如徐副师长说的,咱们互相学习,互相指教。 李聚奎:说的好。 [第二天,段海洲、李聚奎等人便回到武强县。]
6-6、南宫城东;小屯村 [王育民带领一个骑兵排,到南宫领取电台。五月七日下午,他们一行人走到南宫城东的小屯村。] [进村后,他们沿着一条东西街往西走。走到村子中间,忽然从一个胡同里冲出两个人,拦住他们的去路。这两个人都是小屯村的六离会徒,一个叫宋殿元,一个叫段玉凤。] 宋殿元: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王育民和战士们都连忙勒住战马,从马上跳下来。] 王育民(将马缰绳交给警卫员,然后走上前):我们是八路军津浦支队的人,来南宫领取电台。 段玉凤(阴阳怪气地):我怎么看着你们像土匪呢? 王育民:这个老乡说笑了。 宋殿元:你说你们是八路军的人,有证件吗? 王育民:有。我是津浦支队的政委王育民。(他从衣袋里掏出两个证件,递上去)这是陈司令让我们来领取电台的通知。还有孙继先司令给我们开的介绍信。 [宋殿元接过两个证件看了看,发现证件无误,又将证件还给王育民。] 宋殿元:有证件你们也不能过去。这里是六离会的地盘,你们经谁同意了,就从我们村里过? 段玉凤:是啊,你们经谁批准啦? 王育民:我们是经过你们的老师傅李耀庭批准的。李耀庭与我们的陈司令签有合作协议,还在南宫城里增设了办事处。这些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宋殿元:这…… [宋殿元无言以答,他转身望了段玉凤一眼,只见段玉凤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宋殿元(只得挥挥手):让他们过去。 [两个人随即闪到街道两旁。] 王育民:谢谢。(转向战士们)快走。 [王育民一行人迅速跨上战马,一挥鞭子;战马立刻甩开四蹄,穿过小屯村,向南宫城飞奔而去。] [宋殿元、段玉凤望着战士们远去的背影,心里十分窝火。] 段玉凤:就这么让他们走啦? 宋殿元:人家证件齐全,又搬出老师傅来,咱们找不到借口,怎么阻拦呢? 段玉凤:走,咱们找宋会长去。 宋殿元:走。
6-8、小屯村;宋印亭家里 [宋殿元和段玉凤来到宋印亭家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向宋印亭汇报了这件事。宋印亭一听,立刻就跳了起来。] 宋印亭(着急地):你们怎么不拦住他们? 段玉凤:拦住了。他们说是到南宫领取电台。人家有证件,没有借口扣人家,又放啦。 宋印亭:你们真笨。没有借口,不会找借口吗? 宋殿元:当时找不到借口。 宋印亭:借口还不好找吗?就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宋殿元和段玉凤一听这话,都被逗笑了。] 宋殿元:要真这么说,咱们不成土匪了吗? 宋印亭:管他土匪不土匪的!只要能扣住他们,说什么都行。 宋殿元:好,下次一定扣住他们。 宋印亭:下次?他们回去的时候,是不是还要从咱们村里过? 段玉凤:是呀。 宋印亭:通知咱们村所有会员,再见到那些八路军,必须给我扣下他们。找什么借口都行! 宋殿元:好,我们一定照办! 宋印亭(愤愤地):八路军抓贩毒,竟敢拿我开刀。我早就想出这口恶气了。土八路,你整我,我就不能整你吗! 段玉凤:对。我早就看着他们不顺眼了。整天带着一些穷小子,乱喊什么“抗日呀,救国呀”,纯粹他妈的瞎折腾! 宋殿元:要想教训八路军,光咱们村的人可不够。咱们应该把周围几个村的人都叫上,一起对付他们。 段玉凤:对,咱们赶紧到李张马村,去找李敬哲会长。然后,我们一起去向赵守寨的三师父范廷娥汇报。 宋印亭:好,就这么办。 …… 叠影字幕;画外音 他们三个人立即赶到李张马村,与该村的六离会会长李敬哲商量此事。李敬哲也对八路军的政策十分不满。他们一拍即合,当即决定第二天上午去向三师父赵廷娥汇报。
6-9、五月七日傍晚;东进纵队司令部 [王育民在哨兵的引领下,走进司令部会议室。正坐在办公桌前商量事情的刘志坚和卜盛光,连忙站起身来。] 王育民:首长,我们是来领电台的。 卜盛光(迎上去握住王育民的手):老王,都给你们准备好啦。我给大家介绍介绍。(他转身指着刘志坚)这是一二九师政治部副主任刘志坚同志。(他又指着王育民)这是津浦支队政委王育民同志。 王育民:刘副主任。 刘志坚:王政委。 [两个人都迎上去,热情地握手。] 卜盛光:都给你们准备好啦。电台队也组建起来啦。黄队长昨天还问我,什么时候出发呢? 刘志坚:路上没遇到麻烦吧? 王育民:路上还真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卜盛光:怎么回事? 王育民:我们来南宫的时候,路过小屯村。这村里的六离会人员拦住不让走,故意找麻烦。我们拿出了所有的证件,又搬出他们的老师傅来吓唬他们,他们才勉强放行。 刘志坚:回去的时候,最好是绕开那个村子。 王育民:他们好像是故意找荐儿。 卜盛光:我知道。那个村的六离会长宋印亭,因为倒卖烟土被我们处理过。你们回去的时候,绕开那个村子。 王育民:好。 刘志坚:老卜,你带他们去电讯科,见一见电台队长黄立祥。 卜盛光:好。(他转向王育民等人)跟我走吧。 王育民:好。 [卜盛光领着王育民向外走去。]
6-11、东进纵队司令部大院内 [卜盛光一边领着王育民往电讯科走,一边向他介绍情况。] 卜盛光:徐副师长、陈司令和宋政委都在忙着筹备打威县,暂时顾不上接待你。 王育民:部队要打威县啦? 卜盛光:是啊。徐副师长说,这是我们来到冀南对日军的第一仗。这一仗一定要打好! 王育民:有徐副师长和陈司令掌舵,肯定没问题。 卜盛光:对。 [卜盛光领着王育民走进院子西侧的楼房,顺着楼梯往二楼上走。]
6-12、二楼;电讯科 [卜盛光和王育民走进屋里。] 卜盛光:同志们!津浦支队取电台的人来啦。 [大家一听,都向王育民围拢过来。] 卜盛光(转向电台队长黄立祥):黄立祥,你过来。 [黄立祥走到他们面前。] 卜盛光: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他转身指着王育民)这是津浦支队政委王育民同志。(又指着黄立祥)这是电台队长黄立祥同志。 王育民(迎上前去):黄队长,你好! 黄立祥:王政委好! [两个人紧紧握手。] 卜盛光:你们谈吧。王政委就先在这里住下。过两天首长来了,你们再回去。 王育民:好。
6-13、五月八日上午;赵守寨;范廷娥家 [宋印亭、李敬哲等人,向范廷娥汇报了前两天他们在小屯村阻拦津浦支队的情况。] 李敬哲(已经汇报完毕):……事情就是这样。宋会长想报一箭之仇。你看这事怎么办? 范廷娥(转向宋印亭):你不就想出口气吗?我支持你们。 宋印亭(喜出望外):谢谢三师父。 范廷娥(摆摆手):不用谢。(他随即也愤愤地)共产党、八路军历来偏袒那些穷小子,跟咱们有钱人过不去。我也早就想整一整他们了。 宋印亭(兴奋地):好,具体怎么整,我们都听你的。 范廷娥(出谋划策):咱们这样好不好?他们再从村里过的时候,你们先要拦住他们。然后以击鼓为号,鼓响人聚,一齐向他们出击。如果人不够,你们就来找我,我给你们召集更多的人。 宋印亭(高兴地):好,这太好啦!
6-14、叠影字幕;画外音 五月十日早晨,徐向前、陈再道、宋任穷来到李侍曾的部队所在地——威县经镇。上午,他们召开了各部队首长和参谋人员参加的军事会议。会上,陈再道作了战前动员,徐向前对这次战斗进行了详细部署,宋任穷列出了这次战斗的注意事项。
6-15、威县经镇 [会议结束后,一向心细的宋任穷走到徐向前身边。] 宋任穷:徐副师长,我们把整个作战计划再回忆一下,看还有什么纰漏? 徐向前(思索着):作战计划经过多次研究,应该没有纰漏了。不过,我最不放心的还是那个和梦九,这种汉奸是没有信用可言的。 宋任穷:和梦九那边应该没有问题。常座端跟他谈了好几次,李侍曾也跟他谈了两次,他都答应与我们合作。前两天,李侍曾又专门去和他交涉,双方商定了战场起义的各项事宜。我想,他那边不会有变化。 陈再道:他和梦九要是敢变卦,我就亲手宰了他。 宋任穷:他真变了卦,也不会让你抓住。 徐向前:如果他变了卦,将会给我们增添很多麻烦。 宋任穷:我们的工作非常细致,不会有问题。 徐向前(点点头):那就好。 宋任穷:另外,我们从李侍曾的警卫连里挑选了七名精明强干的战士,作为攻城部队的向导。进城后,专拣日伪军的营房打。 徐向前:很好。(他又转向陈再道):你带领东进纵队去阻截临清的援兵。一定要把各个路口都把守住,决不能让一个敌人过来。 陈再道:首长请放心。
6-16、五月十日下午;经镇村东头 [东进纵队的战士排成横队,站在操场上。陈再道健步走到队列前。] 陈再道:同志们!主力部队明天就要打威县了。我们的任务是阻击临清的援兵。我们要在临清和威县之间,筑起一道铜墙铁壁,决不让一个敌人漏网。大家有没有信心? 战士们(齐声):有! 陈再道(一挥手):出发。 王蕴瑞:是。立正!向右转,齐步走! [战士们立刻转成纵队,迈着雄壮的步伐,向东走去。]
6-18、五月十日黄昏;威县七里苏村 [徐向前、宋任穷等人来到了作战指挥部驻地——七里苏村。村长带着几个村干部,赶到村外迎接他们。] 村长:首长,真要打威县吗? 徐向前:当然是真的。 村长(兴奋地):好,好!快请进村。 [徐向前、宋任穷等人,跟随村长往村里走。] 村长(边走边说):群众一听说要打城里的鬼子,都非常高兴。有一位农民自告奋勇,要为咱们攻城部队作向导。 徐向前(满面笑容):是吗?那我可要见见这位老乡。 村长:这好办。等到了指挥部,就让他来见你。 徐向前:好。
6-19、五月十日晚上;威县七里苏村;作战指挥部 [村长领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农民走进来。] 村长:首长,这就是自愿为攻城部队作向导的农民。 [徐向前仔细端详那位农民。] 特写镜头:那位农民有五十多岁,面色微红,花白的头发,双目炯炯有神;他体格健壮,身材高大魁梧,身后背着一把铮亮的大刀。 [徐向前连忙迎上前去,紧紧握住那农民的双手。] 徐向前:老乡,听说你主动要为攻城部队作向导。谢谢你! 那农民(爽快地):谢什么?都是为了抗日嘛。你们八路军都是年轻人,还能为抗日豁出命去,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徐向前(笑着):老乡,话不能这么说。老百姓的生命才是最珍贵的。我们豁出命来抗日,就是为了保护老百姓啊。 那农民:这些道理我懂。这叫人心换人心。 徐向前(开心地笑了,他随即向周围的人吩咐):把这位老乡领下去。要好好照顾这位老乡。 村长:咱们走吧。 那农民(一边往外走,一边又回过头来):我就是来参加战斗的,不用照顾。 [徐向前望着老汉走出去的背影,心里十分感慨。] 徐向前:一个农民都能为抗日豁出命来,我们还有什么担心的。继续前进,去临时作战指挥所。 警卫人员:是。
6-20、五月十日晚上;临时战斗指挥所 [临时指挥所设在县城东北约一公里的一块坟地里。徐向前、宋任穷等首长,就在这里坐镇指挥。]
6-21、晚上九点钟;威县城东北角 [幽暗的夜空闪烁着点点星光,一弯月牙高悬在天空。] [第六八九团一营的战士,在团政委康志强和一营长王德云带领下,利用夜色作掩护,悄悄摸到威县城东北角的城墙底下,迅速把高大结实的云梯靠在城墙上。] 那农民(自告奋勇,走上前):我先上去,给大家探探路。 [那农民说完,便走向高高的云梯。] [康志强想拦住他,话还没出口,就见他已经爬上了云梯,只好改口嘱咐他。] 康志强:老乡,多加小心。 那农民:没事。 [那农民迅速爬上了城墙。他站在城墙上向四周察看了一番,见没有异常情况,这才向下面一招手。战士们立刻都顺着梯子一个接一个地往上爬。很快,就都爬到了城墙上。] 一营长王德云(与康志强商议):让一连去夺北门。北门那里有和梦九协助,一个连就足够了。我带领二连、三连去夺东门。估计那是块硬骨头,我们坚决把它啃下。 康志强:多加小心。 王德云:你放心吧。 [一连长带领一连的战士顺着城墙向西冲去。王德云则率领第二、第三两个连,顺着城墙向南冲去。]
6-22、城东门附近 [王德云率领战士们来到城东门附近。] 王德云(低声吩咐):二连长,你带领尖刀班,上去干掉敌人的哨兵,拿下城门楼。 二连长:是。 [二连长立即带领尖刀班,蹑手蹑脚地向城东门摸去。]
6-23、城东门楼前面 [来到城门楼前面,二连长站在门外,侧耳细听里面的动静,发现里面静得出奇。他与身边的三个战士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抬起脚踹开紧闭着的楼门,与其他战士一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城门楼。]
6-24、城门楼里面 [里面的两个哨兵正坐在那里,双手抱着枪打盹。二连长一冲进去,就用枪逼住两个哨兵。] 二连长(严厉地):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两个哨兵被惊醒后,看到闯进来这么多八路军,吓得立刻举起了双手。] 一个哨兵:我投降,我投降。 另一个哨兵(哆哆嗦嗦地):你们别杀我。我去劝他们开城门。 [战士们将两个哨兵押出城门楼。]
6-25、城门楼外面 两个哨兵(求情):你们放我们回去。我们一定劝他们打开城门。 [几个战士探出头向城里一看,只见城门里面靠右侧不远处有一排营房。他们知道,那就是看守城门的士兵住的,里面至少有一个排的伪军。] 二连长(相信了哨兵的话,厉声吩咐):不许耍花招!让他们赶紧打开城门! 一个哨兵:是,是! 另一个哨兵:我们一定……!
6-26、城墙里面 [两个哨兵顺着楼梯下到地面,一溜烟地跑进敌军营房里。紧接着,就见从营房里冲出一伙敌人,向城楼上开枪射击。子弹“嗖嗖”的从战士们身边飞过。战士们这才发现上了当。] 二连长(急得真跺脚):我们上当了! 指导员:那怎么办? 二连长:赶紧打开城门! [几个战士顺着楼梯跑下去,从里面打开了城门。] [隐蔽在不远处的王德云,发现行动暴露了,也急得直跺脚。] 王德云:这样就打乱了徐副师长的进攻计划。 参谋长:怎么办? 王德云(神情严峻地):没办法,只好改为强攻。(他随即便向战士们传令):机枪掩护!大家跟我上! 机枪手:是。 [几个机枪手马上找准位置,向里面的敌人发起了猛烈射击。王德云率领大家飞快地跑下城楼,向伪军冲去。]
6-27、敌人营房附近 [城门里面的营房里,驻扎着足有一个排的伪军,其中还有几个日本兵。他们见八路军攻势凌厉,一边往后撤退一边还击。] [战士们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很快将这股敌人团团包围。经过一阵激烈拚杀,将敌人全部歼灭。接着又继续向里猛冲。这时,城内的敌人听到枪声,都已经集合起来。]
6-28、威县城内;东西大街上 [战士们顺着东西大街往里冲,没冲多远,就迎面遇上一伙敌人。这伙敌人一露面,就向战士们猛烈射击。冲在前面的几个战士中弹倒地,后面的战士有的闪到大街两侧,有的就地趴下。他们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对射。] 王德云:冲上去,和敌人打近战! [战士们都迎着敌人的炮火,向对面的敌人冲去。一营长冲在最前面,第一个冲进敌群。战士们也紧跟其后,冲进了敌群。战士们立刻和敌人拚杀在一起。] [王德云抽出背在身后的大刀,向一个高个子鬼子砍去。那鬼子也不白给,一闪身躲过了王德云的大刀。王德云急忙抽回大刀,想与鬼子再战。这时,那鬼子正好与王德云擦肩而过。由于距离太近,王德云手中的大刀施展不开,那鬼子手里的长枪也用不上。王德云急中生智,就势用刀柄向那鬼子的左肋上戳去。那鬼子被戳得踉跄了几步,差一点摔倒。王德云又紧跟上去,向那鬼子的后背上猛踹一脚。那鬼子站立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王德云跑上去一刀结果了那鬼子的性命。] [王德云站在那里,抬起脚,用鞋底擦去刀上的血迹。这时,他发现二连长正在不远处,与两个鬼子打成一团。二连长和两个鬼子身上都沾满了血迹。他们手里都没有了武器,而是用双手撕扯在一起。二连长抱着一个鬼子的后腰,另一个鬼子又抱着二连长的后腰。三个人搅在一起,来回地转圈。王德云见此情景,慌忙冲过去,照着后面那个鬼子的后背上就是一刀。那鬼子“嗷”的一声惨叫,双手一松,便倒在了地上。前面的鬼子听到后面鬼子的惨叫,心里一分神儿,被紧紧抱着他后腰的二连长摔倒在地上。王德云冲过去,与二连长一道,送那鬼子回了老家。] [王德云和二连长直起身来,向四外的战场上观看。只见战士们都在和敌人拚杀。他们俩也急忙冲上去,与敌人战在一处。又经过一番拚杀,终于将面前的敌人歼灭。然而,战士们也伤亡惨重,人员减少三分之一。] [这时,王德云和二连长都发现,敌人越聚越多,战士们越来越处于劣势,再打下去伤亡会更大。] 王德云(与二连长商议):敌人越来越多,这样打下去伤亡太大啦。 二连长:那怎么办呢? 王德云:撤出去!先撤到城外,与敌人形成对峙! 二连长:好。(他立刻转向大家)同志们,撤! [战士们迅速撤到城门外,利用城门作屏障,与敌人形成了对峙状态。他们又架起五挺机枪,一齐开火,压制住了敌人的火力。]
6-29、威县城北门附近 [一连长带领战士们,沿着城墙往西摸索前进。] [快接近城北门的时候,突然传来一连串的枪声,并射来密集的子弹。有几个战士中弹倒地。其他战士都慌忙停住脚步,仔细分辨子弹射来的方向。] 一连长:子弹是从哪儿射来的? 指导员(侧耳细听子弹的方向,又向四周观察一番,然后用手一指):从那座楼上射来的。 [一连长扭头一看,果然是从东南不远处的一栋楼房上打来的。原来,这栋楼房上驻扎着大量的敌人。他们从楼阁上用轻重机枪和掷弹筒,向城墙上横扫。] 战士们都慌忙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然而,城墙是平光几米宽的畅道,没有隐蔽的地形地物可以利用,下城墙的通道也被敌人的火力封锁。] [走在最前面的一连长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段城墙已经塌陷下去,形成了一个一米多深,两米多宽,将近五米长的大坑。] 一连长(急忙向前面一指):快躲进那个坑里。 [一连长紧跑几步,率先跳进坑里。战士们也都跟随着他,躲进了那个坑里。] [敌人的轻重机枪疯狂地扫射,战士们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他们只好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扔手榴弹,以这种方法对抗敌人。] 一连长(急切地):光这样打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应该绕到敌人背后,前后夹击敌人。 指导员:下城墙的通道被敌人的机枪封死。我们下不去呀。 一连长:你快去通知后面的同志,要他们想办法下去,绕到那座大楼后面,袭击敌人。 指导员:好。 [指导员迅速爬出那个大坑,猫着腰向后面跑。] [这时,从前面北城门的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一连长(马上激动地):和梦九的队伍来啦,他是来配合我们的。这下可好啦。 [刚跑出几步的指导员,听到一连长的话,连忙停住脚步,走到城墙边上,探出头往下观看。他发现北城门附近的那些人不是向楼上的敌人射击,而是向这里射击。] 指导员(困惑地):不对呀。他们怎么朝我们这里开枪呢? 一连长:不会吧? [一连长也跃出那个大坑,走到指导员身边,满腹狐疑地往下看。果然看到北城门楼下面,有一伙人沿着城墙根向这里攻击前进。他们的枪口不是对着楼上的鬼子,而是对着城墙上的八路军。] 一连长(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和梦九,你个王八蛋! [楼上的日本兵见此情景,也加大了攻击力度。] [战士们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地。但他们仍然用手榴弹,顽强地与敌人战斗。] [和梦九的伪军继续向前攻击,离八路军的阵地越来越近。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这时,和梦九将一个土造燃烧弹投入了八路军隐蔽的凹坑里,随着一声闷响,火焰腾腾,浓烟滚滚。战士们忍着烧身的烈火,投出了手中最后的手榴弹。二十多位壮士,全部壮烈牺牲。] [后面的战士也被敌人压制在一个角落里,情况万分危急。]
6-30、县城东北角的城墙上 [韩先楚团长也来到了城墙上。康志强政委正在向他汇报情况] 康志强:……城东门那一路,虽然顺利攻占了东门,但再往里进攻时,遇到了敌人的顽强抵抗。由于敌人越聚越多,我们完全处于被动地位。攻进城门的战士,又被迫退了回来。现在他们正据守城门,与敌人形成了对峙。 夺取北门的那一路就更不顺利了。他们还没有接近北门,就被距离城墙只有几十米的一座楼房上的敌人发现,这些敌人居高临下,向城墙上的八路军射击。一连长决定派一部分战士绕到敌人后面,对敌人实施前后夹击。就在战士们刚要行动时,和梦九背叛协议,带着他的汉奸队,从前面向我们的战士疯狂射击。战士们腹背受敌,被压制在一个角落里不能动弹。…… [韩先楚听到这里,气得脸都红了。] 韩先楚(愤怒地):和梦九这个王八蛋!我们以前都太信任他了。(他接着便向后面喊):二营长。 二营长(快步走过来):到。 韩先楚:你们二营上去,主要是从东门往里攻。(他发现二营长有些不理解,便又解释):因为东门已经掌握在我们手里。你们这次进攻一定要猛,要把敌人打疼。 二营长:那北门这边……? 韩先楚:北门这边只派一个连就行了。主要是把被困的战士救回来。 二营长:好。 [二营长转身向下跑去。] [很快,第二营的战士就全部出发了。一个连爬上城墙,向西面攻击前进,去营救被围困的战士。另两个连则从城外向南,奔向东城门。]
6-31、威县城东门外 [第一营的战士正在和敌人对峙。第二营的战士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第一营阵地上。] 一营长(向二营长):你们怎么来啦? 二营长:团长让我们来协助你们。团长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冲进城去。冲锋一定一猛烈,要把敌人打疼。 一营长,好,我们一起往里冲。(他随即转向全体战士):同志们,冲啊! [于是,两个营的战士合兵一处,立即从城东门向敌人发起猛烈的冲锋,并很快突破了敌人的防线。他们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冲进敌群,与敌人展开了异常惨烈的巷战。]
6-32、威县城内;日军指挥部 [日军指挥官三好桃园,正在对他的下属狂妄地嚷着。] 三好桃园:土八路想占领我的县城,那是痴心妄想。我们虽然跟城外的部队失去联系,这也没什么可怕的。光城内的兵力就能把他们打退了。哈哈! [这时,一个通讯兵慌里慌张地跑进来。] 通讯兵:报告司令官,八路军又从东面和北面,同时发起攻击。皇军正在全力反击。 三好桃园:战况如何? 通讯兵:双方正在激战,结果无法预料。 [三好桃园那狂妄的神情,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继而脸上现出惊慌的神情。] 三好桃园(紧张地):我们把城里的兵力全都调到了东门。如果再顶不住,那县城可就危险了。 副官:是啊,赶紧请求援兵吧。 三好桃园(皱着眉头,在屋里来回转了两圈,然后回到桌前):好,我马上请求援兵。 [三好桃园拿起笔,匆匆写了一封向平乡、南和、邢台的日军求援的信,又抄写了两份,然后走到门口。] 三好桃园:通讯班长。 日军通讯班长(从另一个房间里跑出来):到。 三好桃园:你带一个通讯兵,将这三封信分别送到平乡、南和、邢台,交给那里的司令官。 通讯班长:嗨。 [通讯班长接过那三封信,转身跑了下去。]
6-33、威县城与平乡城之间;高阜镇大街上 [担任“打援”的七六九团,已经在高阜镇街道两旁等了两个多小时。初夏季节,天气相当炎热。战士们有的趴在民房上,有的躲在胡同里,脸上都冒了汗。]
6-34、村东头大街南侧的一座院子里 [一班长和他的战士趴在一堵矮墙后面,聚精会神地盯着道路上的动静。一位小战士悄悄挪到班长身边。] 小战士(低声):班长,敌人什么时候来? 一班长(掏出怀表看了看):现在已经过了十点钟,六八九团的攻城战斗已经打了一个小时。敌人的援兵马上就要到啦。 小战士(劲头十足地):来了好啊!我正等着消灭他们,过过瘾呢。 一班长:敌人的援兵从西边来。咱们埋伏在村子的东头,肯定是西边的同志先打起来。咱只要跟着他们一起打,就行啦。 小战士(憋足了劲):好。 [就在这时,从东面公路上传来一阵马铃声,并伴有“嘚嘚,嘚嘚”的马蹄声。] [战士们立刻警觉起来。] 一班长(侧着耳朵听了一下,疑惑地):这声音好像是从东边传来的。 小战士(也听出来了):就是在东边。是不是威县的敌人来偷袭我们? 一班长:不可能吧。 [一班长一边说,一边探出头去向东边观看。小战士也跟着探出头,向东边望去。] [东面的马铃声越来越近,人影也越来越清晰。当那小战士看清骑马人穿的是日军服装时,不由得惊叫起来。] 小战士:是鬼子!敌人来偷袭啦! [旁边的战士一听,来不及多想,便乱枪齐发。飞奔而来的两名日军多处中弹,坠落马下。] [小战士纵身站起,想出去察看。] 一班长(一把拽住他):别动。后面还有敌人。 [小战士连忙又俯下了身。] [过了一会儿,仍然不见有敌人上来。] 一班长(小声嘟囔):敌人偷袭,怎么会只有两个人?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不见敌人上来。大家这才确定后面没有敌人。] [一班长满腹狐疑地走过去,借着月光仔细察看。只见那两个日军士兵胸部、头部、腿部皆有弹洞,黑红的鲜血流了一大片。] 一班长:搜搜他身上。 [战士们走上去,对已经死亡的两个日本士兵进行搜身。一个战士从前面那个士兵的上衣口袋里搜出三封信。] 战士(向一班长):这里有三封信。 [一班长走过来,接过一封信,打开,仔细观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日文。他虽然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威县守敌向平乡日军的求援信。] 一班长(痛心地):咱们把敌人求援的信使打死了。 战士们(都傻了眼):啊,那怎么办? 一班长(懊恼万分地):还能怎么办。赶紧向首长报告。嗳,就等着挨骂吧。 ……
6-35、威县城东门内; [从东门攻进城的部队,一直与敌人激战到深夜。半夜后,有四十多位战士聚集在县城东南角的一所民房内,与部队失去联系。拂晓前部队撤退时,他们没能及时撤出,遂陷入敌人包围之中。] [东城墙上的敌人居高临下,向这座民房里射击。] [民房上空,火网交织,硝烟如雾。] [战士们的子弹打完了,就用砖瓦继续与敌人拚杀。最后,四十多位战士全部壮烈牺牲。] ……
6-37、战斗结束后的战场 [整个街道上和两旁的胡同里,到处都是一片一片的血迹,到处都是倒在地上的尸体。有的战士死后还和鬼子扭扯在一起。有的战士死后嘴里还咬着鬼子的一只耳朵。] …… 叠影字幕;画外音 这次战斗,由于七六九团将日军求援的信使打死,致使“围城打援”的计划未能实现,仅消灭日军一百五十多人,而八路军却伤亡二百五十多人。虽然得不偿失,却使威县的日军受到沉重打击,三天后便悄悄离开威县,逃往邢台。驻临清、平乡、南和等县的日军,也先后弃城西逃。
6-38、五月十一日早晨;东进纵队司令部 [津浦支队政委王育民、电台队长黄立祥,走进司令部会客室。刘志坚和卜盛光都连忙站起身来。] 王育民:我们要走了。 刘志坚:徐副师长、陈司令、宋政委都在威县,还没有回来。等首长来了,你们见一面再走吧。 王育民:不等啦。部队急等着用电台呢。 刘志坚:那好吧。 卜盛光:咱们去送送他们。 刘志坚:好。 ……
6-39、东进纵队司令部大门外 [三十匹战马排成纵队,站在大街上。骑兵排的战士都站在自己的战马旁边。电台队的十几个人,也都排成整齐的队列,站在那里。刘志坚、卜盛光赶来为大家送行。] 卜盛光(关切地):老王、老黄,路上一定要小心。 王育民:首长放心吧。 刘志坚:你们最好绕开小屯村,以免再惹麻烦。 王育民:我知道。 刘志坚:出发吧。 王育民:是。(转向战士们)同志们!上马! [骑兵排的战士都一齐跨上战马。王育民随即也跨上他的战马。] 王育民(一挥鞭子):出发。 [王育民、黄立祥一行四十多人,一字排开,顺着大街向城外走去。]
6-40、五月十一日上午;小屯村西 [王育民、黄立祥一行四十多人,来到了小屯村西。王育民一勒缰绳,让马慢下来。等电台队的人赶上来,他才转身与黄立祥商量。] 王育民:咱们绕道从村北走吧。 黄立祥:好。 王育民(向大家吩咐):大家往北拐。从村北过。 [战士们改道向北走。]
6-41、小屯村西北 [战士们来到小屯村西北, 然后往东拐。] [他们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担水的农民从前面往村里走。那人看了他们一眼,便回过头去加快了脚步。] 王育民(警觉地):这个人很可能给村里报信。咱们快点走,赶紧过去。 战士们:是。 [于是,大家都加快了速度。]
6-42、小屯村内 [那挑水的农民正是六离会会员。他回到家,将水倒进水缸里,然后快步跑向宋印亭家。]
6-43、小屯村;宋印亭家 [宋印亭正在堂屋里闭目养神。挑水的农民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挑水的农民(大声嚷道):宋会长,不好啦。那伙八路军没从咱村里过,而是从村北跑啦。 宋印亭:你怎么知道? 挑水的农民:我刚才去挑水,在村北看到的。 宋印亭(自言自语):没想到,他们的警惕性还挺高。绕过咱们村,从村北跑啦。 挑水的农民:那怎么办呢? 宋印亭:马上击鼓聚人。一定要拦住他们。 挑水的农民:好。 [宋印亭和挑水的农民立即将他们早已准备好的一面鼓,抬到大门外,“咚咚咚咚”的敲起来。] [村里的六离会员听到鼓声,都立刻向这里聚集而来。很快便都到齐了。] 宋印亭:八路军没有从咱村里过,而是绕道从村北走的。现在人都到齐了。咱们马上赶到村北,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跑喽。 六离会员(齐声):好。 [小屯村所有的六离会员,都一齐向村北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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