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集  草莽英雄

平凉。陈珪璋问张本人：我派史舫城、刘宝堂、李勤莆到合水华池一带寻找刘志丹，想把他原请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不见消息？

张本人：上次刘志丹遭蒋云台追杀，伤害太深，恐怕再难回来，加上又是共产党。

陈珪璋：我就是爱慕刘志丹的人品和才能。如果再能回我部，给他重立番号，允许人事、整训完全由他自主。

正说话，史舫城、刘宝堂、李勤莆三人进来。

刘宝堂：陈司令！

陈珪璋：噢！正说你们，你们就来了！找见刘志丹了吗？

刘宝堂：刘志丹自从在合水摆脱蒋云台的追捕以后，展转到合水县东太白一带，与活动在这一带的老部下赵连璧、杨培胜、贾生财会合在一起。随后，刘志丹又派人来平凉联络叫回刘景范、白冠五等部分骨干人员，在南梁一带聚集了400多人的革命队伍，建立了南梁游击队，紧接着在太白与阎红彦、师储杰等率领的晋西、陕北两支游击队会合整编，队伍发展到七八百人，声威大震。

陈珪璋听了高兴地说：他们还愿回来嘛？

刘宝堂：我们寻山问水，到子午岭深山找见刘志丹,敦请他率部仍回十三师。我们代表陈司令向刘志丹致意，解释此前发生的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并表示给刘志丹另委职衔，给刘部重立番号，允许人事、整训完全由刘部自主。但刘志丹考虑到以前的历次教训和这支革命队伍的良好素质,没有答应，只好空手而回。

十月，地高气凉的子午岭山区，已经进入严寒季节开始下雪。活动于南梁山地的刘志丹游击队，处在陕、甘、宁军阀和地方武装势力之间，兵力单薄，装备不足，走出山区，无有立足之地,留在南梁贫苦山区，吃饭、穿衣成为严重问题，这支刚刚成立的红色革命队伍一时陷入困境，无以为计。

刘志丹等人望着漫天大雪，正在发愁。这时，谢子长奉中共陕西省委的派遣，与高岗李光明等到平凉检查兵运工作，并与陈珪璋两次联系。协商了刘志丹部队归陈收编的问题。以度过暂时的困难。

平凉。十三师司令部。

谢子长、高岗、李光明和陈珪璋商谈。

陈珪璋：既然你们来了，我们仍表示欢迎！本来嘛！上次我派史舫诚、刘宝堂等人前去联系过，被刘志丹拒绝了。那就原按十三师直辖十一旅收编，我让特务二团团长刘宝堂，和你们一起去。收编后，让他们来人办理领取委任状、关防印信等。

陈珪璋：考虑到现在天寒地冻，先给刘志丹部拨给军衣、鞋、帽等1000余套,官兵菜金3000多银元，被服10驮，西药1驮，并给马拐枪20余支，本地造钢枪10多支，拨给大夫、护士各1名，造枪工人20名，随带修械工具15驮。

谢子长、刘宝堂到达南梁与刘志丹等会商以后，即按双方商定计划，对刘志丹部进行改编，部队仍用原“直辖十一旅”番号，以谢子长为旅长，刘志丹为副旅长，下编两个团，原晋西游击队和陕北游击队(其时已整编为第一支队)为第一团，团长师储杰，原南梁游击队(时已整编为第二支队)为第二团，团长刘志丹兼，驻防区指定为庆阳以北60华里一带的悦乐至新堡地区。改编后，部队即开赴新的防区，同时，派马云泽去平凉办理编制手续和领取委任状、关防命令、印信、军装等。刘宝堂亦回平凉复命,协办有关事宜。

很快，在庆阳北部山区的崎岖小道上，有骡马驮的，车拉的一批军用物资，向刘志丹部送去。

在从四川北上进入兰州的道路上，倒了台的北洋军阀吴佩孚骑在马上，问同行的参谋长张方严：我们去兰州，甘肃近来情况如何？

张方严参谋长：雷马事变后，甘肃政局更加混乱和动荡不安，冯玉祥幕后指挥下，雷中田、马文车等人极力拢络甘肃地方势力，维持危局。但历来反对冯玉祥的甘肃武装势力陈珪璋等，表面上莫棱两可，实质上采取以夷治夷的态度,力拒冯玉祥卷土重来。在此形势下，外部势力竟相插手甘肃，以期从中渔利，实现各自不同的目的,杨虎城向西北发展，主张派兵入甘“戡乱”,并得到于右任在南京中央政府的极力促助，蒋介石对冯玉祥复谋甘肃虽甚不安,而对杨虎城发展势力更不放心，故迟不表态。

吴佩孚：噢，但愿我们此去能从乱中得利！

兰州。雷中田部。

雷中田：找毛遵路！

毛遵路进来：吴司令！

吴佩孚从天水出发，要来兰州，你带领人马到临洮迎接。雷中田说。

毛遵路：遵命！

毛遵路离开后，副官拿着电报进来：雷司令，冯玉祥电。

雷中田：念！

副官：坚决阻绝吴佩孚入甘！吴佩孚入甘就会把蒋介石的军队引进甘肃。

雷中田接过电报，自言自语：冯玉祥这是什么意思？问行迹时，又不说明用意，我们去欢迎人家了，你又要我们拒绝人家入境。我们怎么好失信拒绝呢！

稍停，雷中田说：箭已发出，无法收回，按我们的安排办，找蔡呈祥！

蔡呈祥进来：雷司令！

雷中田：你在吴佩孚手下任过职。你同吴部先期到达兰州的交际处长刘宜宾，赶到阿干镇去迎接吴佩孚。

民国二十年(1931年)十一月十七日。兰州郊外水磨沟的八里窑地方,聚集着二、三百人的欢迎人群，他们在等待着孚威上将军吴佩孚的到来。人群中有保安总司令雷中田、甘肃省政府代理主席马文车、四师师长高振邦及一些机关单位的首领等人。这天风和日暖，高原的初冬却还不显寒凉，人们也只初上冬装。

吴佩孚乘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来到人前，下马和大家相见，一一握手，略事寒喧，即到为他布置好的行辕休息。人们惊讶地看到，吴佩孚的兰州行辕，除高挂五色旗外，大门口却悬起了“慈航普渡”的木牌。观望的人们都有些莫名其妙。

兰州，古称金城，是西北甘宁青新四省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交通中心，北塔山与五泉山遥遥相望，滚滚黄河从北山脚下流过，城区主要分布在黄河南北两岸。

雷中田司令部。雷中田问身边的副官：吴玉帅到兰后，有什么动静？

副官：吴佩孚来到这个地方，突然变得沉寂起来，连欢迎他的场合也多不愿去，很少和外界接触，除了向中、小学生作了一次“礼义廉耻”的演说之外，他从不在大小集会出面。五十六岁的吴佩孚，似乎业经看透了自己的“天命”。知道自己的“黄金”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不能再有“八方风雨会中州”的盛世了。

雷中田：嗯！

• 吴佩孚把蔡呈祥请到行辕问：“雷马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

蔡呈祥：兰州是冯玉祥的地盘。中原大战后冯玉祥下台。马鸿宾利用马福祥任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委员长的关系，让蒋介石任命马鸿宾为甘肃省政府主席。而冯玉祥旧部雷中田却掌握在兰军队和公安部门。国民党中央视察员马文车到兰后，也垂涎省主席之位，和雷中田联合一起，扣押了马主席。

吴佩孚：西北地大荒芜，边界问题历来交错难分。当前形势很乱，西北各家生存问题不在争地争权，而是团结对外，团结十分重要呀！

蔡问：大帅对解决此事，有何具体想法？

吴佩孚：我想请你和参谋长张方严出面，代表我同雷、马二位磋商,互想让步，以和为贵。

蔡呈祥：谈什么条件呢？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空说恐怕不行。

吴佩孚：当然不能空口白说了。请雷总司令将马主席释放了，马主席将占下的永登地方让出来，改住河西。

蔡呈祥：现在不仅仅是雷马两家的事,还有个高振邦。雷、高这两个意见分歧很大。

吴佩孚：我知道了。关健在雷。可以多同他谈谈。

蔡呈祥：雷总司令这个人性情倔强，刚愎自用。大帅能够同他当面谈谈,我想事情就会顺利解决。

吴佩孚：好，我马上就请雷总司令。

“雷马事件”在吴佩孚的调解下和平解决。马鸿宾获得自由的那一天，吴佩孚在他的行辕备办了筵席，除请雷马二位之外，还请了各方头面人物共同庆贺。只是在马鸿宾讲话时，雷中田却颇为动怒地转过脸去。

平凉，陈珪璋司令部。

副官拿着报纸进来：陈司令，吴佩孚到兰州后，以孚威上将军名义，窃用陈司令和川甘宁青新五省军人名义，通电拥护自己出山，担任五省联军总司令。

南京。国民政府。

蒋介石对身边人说：这个冯玉祥在甘肃捣乱，挑起雷马事变，现在吴佩孚又串到兰州，以孚威上将军名义，当什么五省联军总司令，冯吴若联合，危险更大……

稍停，又说：通知西安杨虎城，准备进军兰州……

又提笔写好信，装封后说：派人将此信送冯玉祥，请他到南京共商国是，不要在下面捣乱。

平凉，陈珪璋司令部。

陈珪璋召开军事会议。

陈珪璋：现在由张本人通报一下当前情况。

张本人：杨虎城切望经营甘肃，准备已久，故得进军命令以后立即行动，他一边急电十三师联军北上，一边请甘肃天水人邓宝珊到西安商议甘政，以拢络甘肃势力，随后即令其十七师师长兼潼关行营参谋长孙蔚如率杨子恒(渠统)、段象武两个旅，向甘肃进发，以杨旅先行，邓宝珊亦使刑肇堂随杨部而行。

面对陕军大举进兵甘肃的严峻态势，陈部上下一部分人又产生了疑虑，终感此事未妥。

强硬派蒋云台说：两兵相遇，谋略不测，利害相悖，必有不利，应坚决拒绝陕军入境,尤其不能让他们通过平凉。

秦峻峰、张桂山、贺凤梧、李镜堂等则认为要欢迎陕军入甘。

秦峻峰：已经联盟了，就不能再怀疑，联军北讨，亦利发展，应该欢迎陕军。

陈珪璋见意见分成两派，拿不定主意，转而问汪飞西：参谋长的意见？

汪飞西：现在利弊相当，祸福不知，迎之也行，拒之也行。汪飞西态度暖昧，不置可否。

一位参谋秘书进来，对陈珪璋说：陈司令，西安又来电催促，要我们回电。

先不要答复。陈珪璋对参谋秘书说。

陕军孙蔚如的先行部队杨子恒部已进抵彬县。大批部队驻扎在彬县城郊。城内，杨子恒正在房间给平凉陈珪璋打电话：喂！喂！平凉十三师……

平凉方面，陈珪璋拿起电话：什么？你是杨旅长？已到彬县？

陈珪璋听到陕军已到彬县，已觉别无回旋之地，只好在电话上说：好，好，我们等着欢迎你！

他放下电话机，对参谋主任张本人说：没办法了，不欢迎也得欢迎，给西安回电，就说我们已作好进军兰州的准备，另外，通知泾川到平凉沿途驻军，给通过的陕军让开路。

泾川县城东，两座并立的山峰直刺青天。陕军杨子恒部从夸父峰下走过。士兵们互相询问着:

甲：到什么地方啦？

乙：到泾川了。瞧，前面就是王母宫山。

王母宫山出现在眼前，巍巍宫山下，是一座石窟阁楼。

陕军杨子恒部继续行进。一座高高直立的宝塔出现。

甲：到平凉了吧！一位兵士问。

乙：到了！你看，那就是平凉的宝塔。

陕军经过宝塔,沿西兰路从城北而过。路南边是修筑在一座坪台上的平凉城。从北面向南看，东西城墙高约十多丈，黑峁峁有如一座山梁。

平凉城内。陈珪璋召开军民大会，欢迎孙蔚如到达。广场上，一边是队列整齐的军人，一边站满了民众。陈珪璋等官佐站在军民前面，等待孙蔚如的到来。

两辆卧车在前面戛然而止，接着几辆吉普也停下来。到泾川前去迎接的贺凤梧从第一辆车上下来，陪着从第二辆车上下来的孙蔚如，走向陈珪璋。

陈珪璋率僚属急忙上前迎接。

好你个孙参谋长，我们这么多人迎接你，不见你来。陈珪璋以老熟人的口气说。

陈兄组织这么盛大的场面，实在不敢当。孙蔚如谦恭地说。

宴会厅。陈珪璋举行盛大宴会招待杨虎城部十七师师长兼潼关行营参谋长孙蔚如。

陈珪璋和孙蔚如坐在首席。

陈珪璋先站起来说：今天我们举行便宴，为孙参谋长的到来接风洗尘。上次我访问西安，得到杨主任和孙参谋长的热情接待，并结拜为兄弟情谊。时隔不久，我与孙参谋长又在平凉相会，联合进军兰州，这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机会难得，现在请孙参谋长给我们讲几句话，大家鼓掌欢迎。

宴会厅爆发出一阵掌声。孙蔚如在掌声中站起，说：首先感谢十三师的官兵和平凉各界人士对我的热情接待。正如陈师长刚才讲的，我们这次又在平凉相会，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希望我们之间精诚团结，共同完成进军兰州的任务。

陈珪璋站在孙蔚如身边，听完孙的讲话，举起杯来说：大家端起杯来，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陈、孙和众人的杯子碰在一起，显得亲热无比。

陈珪璋遇这等亲热气氛，又沉醉于联盟和结拜之中。

晚上，陈珪璋又陪孙蔚如到剧院看戏。孙部的随从有旅长杨子恒、段象武和邓宝珊的使者刑肇堂，陈珪璋的随从有汪飞西。

他们到剧场前四五排坐定后，孙蔚如发现不见陈夫人，就问陈珪璋：你把夫人藏到哪去了？

陈珪璋指着前侧远处说：那不是。

孙蔚如有些不解。汪飞西插话说：我们司令，看戏从来不把夫人孩子带在身边。

孙蔚如听了连声赞叹：人说你陈师长出身草莽，实际上很有教养。

陈珪璋听了孙的话谦虚说：本来就应该这样嘛！

陈珪璋又说：我们的平乐社里，挖来了好几个名角，在西北还是有影响的。

孙蔚如：陈司令厉害！

戏开了，唱得是游龟山中藏舟一折，陈珪璋说：平凉地方小，不能和西安比，不过有几个秦腔名角，唱得还是不错的。

第二天，陈珪璋和孙蔚如分乘两辆黑色卧车，在平凉城外的西兰公路上兜风。

先是陈珪璋坐的车子跑在前面，孙蔚如的司机不慌不忙，只加了一点油，就“唰”一下超过了陈的车子，停在老远的前面。

还是孙参谋长的车高级，声音小，速度快。陈珪璋赶上后，下车说。

孙蔚如：陈兄若喜欢，就送给你吧！

陈珪璋：送给我不敢，换一下怎么样？

孙蔚如：说换就换，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不分你我。

两辆车上的司机很有礼貌地互相调换。

陈珪璋：来吧！现在咱们再比一下，看谁的车快！说着，陈与孙又分别坐入车中，卧车在公路上飞驰。

这样玩了几天，陈珪璋在平凉宾馆孙蔚如下榻处看望时，才问及杨虎城在西安答应的事。

陈珪璋：上次我在西安时，杨主任答应到平凉后给我们拨10万发子弹，还有迫击炮、机关枪等，不知参谋长带来了吗？

孙蔚如迟疑了一下，说：子弹因要进军兰州，一时挤不出来，迫击炮和机关枪倒可以挤出来。

陈珪璋听了孙蔚如的话，愣了一下，也再没追问，改口说：今天晚上啥活动？没事我陪你打麻将。

孙蔚如：再好不过了，就在我这玩吧！说着，拿出麻将盒，倒在桌子上。

陈珪璋和孙蔚如打得火热时，一天，祁鼎丞来到陈的司令部，对陈珪璋说：我们还是要多个心眼，昨天孙蔚如拨给我们的机关枪，都是有毛病的。

陈珪璋这才似有所感。

只见孙蔚如领着一位名叫武志平的人走进门来。

孙蔚如：陈师长在忙乎啥？

陈珪璋：一点闲事。请坐！

孙蔚如：今天，我给你带了一个人，叫武志平。文才武略，实难寻找，愿随陈司令效力，不知可下纳否？

这——陈珪璋犹豫了一下，但又碍于面情不好拒绝，只得说：既然是你推荐的，我就只有留用了！

陈珪璋和孙蔚如联合召开会议，讨论进军兰州城的事。孙、陈并肩坐在主席位置上，双方的僚属分坐两边。

陈珪璋：进军兰州，有孙参谋长的十七师就足够了。如果参谋长非要我们出兵，我们十三师就派队协助作战。

陈珪璋对杨虎城、孙蔚如的精诚团结开始有了具体感觉，对其信用产生疑问。

孙蔚如：没有陈司令亲自出马，并肩作战，我姓孙的一人可担不起这样大的责任。

孙蔚如对陈珪璋不放心，恐孤军北去，有后顾之忧，所以坚请陈珪璋出马。

汪飞西：夺取兰州，对我们今后的发展关系甚大，即然孙参谋长要陈司令出马，司令就去吧！坐在陈珪璋下面的汪飞西发了言。

还是派队协助作战好。陈派贺凤梧说。

不管是协助作战，还是联军作战，陈司令没必要打头阵！我说汪参谋长去就行了。陈派张桂山说。

看见这样的局面，孙蔚如用手指着自己的头对陈珪璋发誓说：我们的团结是精诚的，不可有丝毫怀疑。我对你若有坏意，欢迎一颗大炮弹！

陈珪璋：何必这样呢？要我去我就去吧！陈珪璋不得已，且犹怀向宁夏发展之心，便应允了。

若以师长论，孙、陈是平等的，一个是十七师师长，一个是十三师师长，并肩作战未尝不可。但陈珪璋却是割据一方的首领，这是作为师长的孙蔚如不能比的。而正是在这一点上，陈珪璋对自己的身份和价值也认识得不清。在他决定要亲自带队上兰后，贺凤悟、李镜堂、刘庆祥、张桂山、祁鼎丞等人来到司令部围着陈珪璋劝阻。

刘庆祥：杨虎城孙蔚如是大场面上混过来的人，我们不能太老实，他们说啥就答应啥！

李镜堂：作为割据一方的司令，亲自出阵，不管从后防还是从前线来看，都是很危险的事。

陈珪璋在地上走来走去，顾虑重重，左右为难，最后唉叹一声：算了吧！他一定要我去，我就去。大丈夫把命交给天，走着看吧！

贺凤悟：人常说尽人事听天命。这样大的事，我们不好好分析研究，怎么能交给天呢？太草率了吧！

陈珪璋：算了吧！宁叫他杨虎城负我，我决不负杨虎城！说罢，他走出了司令部。

贺凤悟仍叹息：哎！真正是山林里出来的英雄，草莽英雄！

李镜堂：陈司令并不糊涂，上次西安之行，杨虎城答应拿下兰州后，再取宁夏，让陈司令当宁夏省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