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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泪淹 第六十二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佚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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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集
外、内景/ 公路上、客车里/ 白天 (一辆客运班车行驶在公路上。思晴乘车。) 黎思晴 (旁白)在运命的转折点、人生的重要关头,孤苦无助的我接到了亲阿公秦苇根打来的电 话。顿时心花怒放,以为是太阿婆想我了,指示这位舅公打电话联系的我。哪曾想,在这个 悲伤的时刻,太阿婆所有的亲人都浸沉在了痛苦哀悼的深渊。 外景/ 楚丘县客运站/ 白天 (客车驶进客运站,黎思晴下车,见到出站口处的拥军,欢快地跑过去。) 黎思晴 舅舅,你来接我呀?你是拥军舅舅,还是爱民舅舅? 程拥军 (板着脸)我是拥军。 黎思晴 (心下不快,心声)那天初见面时笑得多阳光灿烂啊,今天咋就阴云密布了呢? 我又没得罪你!(拥军坐到小轿车里,思晴傻站着,心声)搞半天不是来接我的。 程拥军 (皱着眉头,很不友好的一偏头)上啊! 黎思晴 哦,好好!(进到车内,暗笑,心声)原来我是可以坐小轿车的,开洋荤啊! 外景/ 楚丘县民政局楼前/ 白天 (车驶过来停下,两人下车,等候在此的秦苇根走过来。) 程拥军 舅,她来了。 秦苇根 (面向思晴)你是黎思晴? 黎思晴 (点点头)是的,舅公! 秦苇根 (愣一下,也点点头)你跟我来。(往楼里走,见拥军也跟着,又道)拥军你先去那边忙吧,那么多人还得张罗,让你妈休息别累着,放心,这边有什么情况了我马上给你们通气。(拥军止住步。) 内景/ 民政局办公楼/ 白天 (思晴跟着秦苇根往楼里走,东张西望。) 内景/ 秦苇根办公室/ 白天 (佟铁锤坐在轮椅旁上,旁靠着一支拐杖。肖秋虎坐在沙发上。) 秦苇根 (领思晴入,指着一把椅子)坐吧。 黎思晴 (仍东张西望)我太阿婆呢? 秦苇根 (坐到办公桌前)请你先回答我们的问题,你是怎么要跟肖苦女认这个亲的。 黎思晴 (坐下,委屈地)不是我要认这个亲,是本来就是亲! 秦苇根 我们查遍了肖苦女所有的亲人关系,都没有黎思晴这么个重外孙女儿,更不要说还在外省了。 黎思晴 (气杵杵地)我妈是曾玉珠,你说是不是亲人! 三 人 (惊讶)玉——珠?(三人坐直了身子,面面相觑。思晴扭头生气,不理他们。) 肖秋虎 (迫切地)她现在在哪儿? 黎思晴 (回过头来,满眼泪水)死了! 三 人 死了?(更是惊讶)什么时候? 黎思晴 去年。(众人沉默。) 佟铁锤 曾玉珠是肖苦女的女儿,按辈份你应该是外孙女儿啊! 黎思晴 不对!我妈才是外孙女儿,我太阿婆的亲生女儿叫屈丫儿,是晏美朵。 (秦苇根打翻桌上的茶水杯,大家望过去,他尴尬地笑笑起身收拾抹桌子。) 佟铁锤 (疑惑)屈丫儿不是早就不知去向了吗,怎么又变成了晏美朵?小姑娘,这个晏美朵是你妈告诉你的吗?你妈去世一年了,怎么现在才来认亲? 黎思晴 我亲生父亲去世十多年了,我妈一直在外打工,我过继给了大伯爸,跟着我爸长大,上个月我爸也死了。在处理遗物时我发现了妈妈留下来的一个布包,里面有秋虎太舅公写给我太阿婆的一封信,信上写了玉珠与美朵与香女的关系。哦,信上秋虎叫苦女是香女妹妹。(铁锤和苇根惊讶地看秋虎。) (秋虎张着吃惊的嘴,盯着看思晴手腕,特写:女式手表。) 〖 闪回 (建设手腕上秀气的女式手表。) 〗 内景/ 秦苇根办公室/ 白天 肖秋虎 就算你得到了玉珠的那封信,也不能证明你与肖苦女的关系。既然你是曾玉珠的女儿,那么请你提供与她的关系证明。 黎思晴 我当然有哪,有户口本儿,本上有我、我伯爸,还有我妈!我妈虽然注销了户口,但本儿上还有记载;我妈身份证还在我这儿,证件上有照片。(往外一一掏物件,突然按住包的口,大睁着警惕的双眼)你们是些什么人?凭什么打听我家的事?有什么事你们找我太阿婆问去,我不想回答你们!(站起欲往外走。) 秦苇根 (嘶哑着嗓子)晴儿你坐下!(过来按住她肩又坐回到椅子上,双手发抖)这些都是你的亲人,这位是铁锤二太舅公,这位就是写信的秋虎小太舅公。 黎思晴 啊——?!(失声痛哭) 肖秋虎 (红着眼圈)我写信让你妈妈到煤矿顶我职,可是你太阿婆不回信,你妈妈也失踪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妈妈留下来的还有什么? 黎思晴 (抽泣)有三道河村出的外出证明,有建设舅舅给我妈的信,还有一张招工表。 (思晴掏出材料,苇根接过,三人分别阅读,特写:陈年纸张和黎家户籍材料。) 佟铁锤 你妈妈是怎么去的黎庄?与你爸爸关系怎么样? 黎思晴 我爸妈很恩爱呀!妈妈抛弃故乡与亲人、舍弃国企大单位,去到黎庄就为投入心爱人的怀抱!他们八一年结婚、八二年生的我,我一岁的时候他们外出打工,扒火车的时候我爸摔死了。后来我妈妈独自外出打工,再没有嫁过人,一直到去世,她是很爱我爸爸的! 佟铁锤 为什么这多年你妈妈不跟你提起楚丘的老家?一个人带着你那么艰苦为什么不回来,也不联系?你想过没有? 黎思晴 我想过了的。看得出来,有两个男生喜欢我妈妈,可是我妈舍弃建设嫁给了我爸运山,她觉得对不起建设,不好意思回来见他,就干脆不提。再就是太阿婆的养育之恩,秋虎太舅公的信中也说了,我妈是刚生下地就被送来的,太阿婆一屎一尿把她拉扯大,她却为了追求爱情牺牲了对养育恩的报答,这也是她不好回来的原因之一。我知道这些事后,决定由我来替妈妈回报,我来替她尽孝!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回来寻亲认亲的原因。(三人沉默,思晴转向苇根)舅公,你陪着二位太舅公坐会儿吧。时间不早了,我要到三道河去了,去看太阿婆。 秦苇根 晴儿——上次你走后没几天,太阿婆就出了点事。 黎思晴 出事?出了什么事? 秦苇根 (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已经不在了。 黎思晴 (大骇)不在了?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在了? 秦苇根 已经——去世了。 黎思晴 啊——不啊,不会的呀——怎么会不在了!(哭喊起来,跺脚转圈,突然又向外 冲去。她的哭叫声在大楼里响起。) 内景/ 办公楼走廊/ 白天 (思晴哭喊狂叫奔跑,有办公室工作人员跑出来抱住了她。) 内景/ 秦苇根办公室/ 白天 工作人员 (在门口探头)秦局长,那个女孩子—— 秦苇根 带她到你办公室去,好好安抚一下。 工作人员 是。(退去。哭声消失。苇根跌坐到椅子上,秋虎垂泪。) 佟铁锤 (拿拐杖顿地)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你姨是自杀!家里没有发现格斗搏击的混乱现象,可排除他杀。厨房里的剩饭剩菜馊臭难闻、苍蝇乱飞,是大热天长时间没人进去的结果。小灵通有电,但人为的关掉了;座机卡口处线被拔掉,明显的是在断绝通讯。医院死亡证明是饥饿致死、且是绝食饥饿,说白了就是自杀。自杀的原因复杂又简单,这和她几十年的心结有关,走到最后一步又跟思晴的突然出现有关。思晴来认亲没有主观行为,可是起到了客观推动作用,她们祖孙俩在一起待了好几天,肯定还会有很多细节,以后再慢慢问。但不管什么原因,自杀总是不好的,你姨选择这么一种方式离世,就是不想让人看出她是自杀死的。我想,我们应该遵重她的遗愿。七十古来稀了,我们能不能向外说是病故的呢? 肖秋虎 我同意。 秦苇根 (叹口气)也只有这样了。 佟铁锤 还有,玉珠的事,既然思晴那么坚信她父母的爱情,我们就不给说穿了吧。孩子年青单纯,让她保留这么一段美好的记忆也挺好。不知你们有什么意见? 肖秋虎 妹妹不给我回信,我一直以为是她不愿意回信,或根本就没收到那封信。后来友 社顶了职,就不好再提往事了。今天才知道信在玉珠手上,看来她是真没看到信。 秦苇根 那份招工表是怎么回事? 佟铁锤 假的!那几年以招工名义拐卖妇女的案子太多了,仅这个“原中石油勘探总局” 招工拐卖妇女案牵扯面广,我们还组织过专项打击行动。 秦苇根 (脸色刷白)您是说玉珠是被拐卖了突然失踪的? 佟铁锤 很显然啊!她收到了你小舅的来信,你姨不识字,这信还得她读。我猜想可能是还没来得及交到你姨手上。她在村里开了介绍信,到武汉去见建设,遇上了人贩子,年青无知就从此再难回家乡。刚才思晴回答了她妈为什么不回来的原因,很有道理,但其中那条她为了爱情舍弃建设和远离家园是假的。开始是陷入困境回不来,后来是有自由了又因被“拐卖”二字蒙羞,不愿再回来。 肖秋虎 思晴回来了,是因为玉珠的原因太阿婆认她做了重外孙女儿,可又只字不提玉珠,给大家的感觉是她又在大发慈悲、就样当年抚养弃婴做善事一样,或仅仅就是喜欢孩儿认下亲了找个乐子。现在她不在世了,思晴却要在亲戚间来往、甚至共同生活,得给大家一个交待吧?反正思晴身上流着肖家的血,我是要认下她的。可是不提她的身世,凭什么要对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好过自家儿女?说不过去呀! 佟铁锤 提,肯定要提!不说玉珠在曾家做了二十年女儿,就凭她是哑子的亲生后代也要提啊!至于她突然消失的原因,就照思晴想的说吧。 肖秋虎 可是,她这样做对得起建设吗?建设可是真心爱她的,为她差点终身不娶呢。 佟铁锤 事情过了就过了吧,他们各自成家又都有了孩子。玉珠到死都不回来看一眼,就是不愿触及被“拐卖妇女”的伤疤,现在人都不在世了,那一页就算翻过去了吧。建设顶多受点爱着她又被蹬了的委屈,年青人谈恋爱分分合合也是有的。 秦苇根 是的,当初因他们有辈份差,所有人都是反对他俩好的。他俩也就自己有好感,还没到确定恋爱关系那一步。 肖秋虎 还有,太阿婆只向大家介绍思晴,又不说思晴的具体情况,好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是玉珠还是美朵? 佟铁锤 她思绪很乱,想了很多但又很仓促,没捋顺。我猜想是反正两个人都隐瞒,现在为了思晴能长久来往,必须讲明她是玉珠的女儿,这样大家才能接纳她,而且也是给玉珠失踪有个最后的告知。至于美朵,就不提了吧,这里的人谁也不知道她。当年是困难时期,捡到玉珠后都是把她当饥荒年养不活或重男轻女丢掉的弃婴看的,现在提了美朵,是不是在告诉别人玉珠是个私生女?何苦又翻那旧账! 肖秋虎 (痛苦地呻吟)唔—— 〖 闪回 (芦湖湾秋虎起尸担骨迁到黑虎山安葬。) 〗 内景/ 苇根办公室/ 白天 肖秋虎 (满含眼泪,转向苇根)你是长湖芦湖湾人,应该认识晏美朵吧? 秦苇根 (脸色惨白)一个生产队里的,她读书的时候我当兵走了。 佟铁锤 是的,(对秋虎)本来玉珠来历的事只你知道,现在却是我们三人再加思晴知道了,这事当秘密封起来吧,让思晴也不要讲,我们心里明白就是了。反正玉珠是捡来的,大家对她也不薄,她的女儿自然也是一家人。程车笠的儿子和聂铳子的女儿们与大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可是因为有了香女,大家在一起比那些纯血亲的人相处得还要好,这就够了! 肖秋虎 可是——(仍有疑虑)玉珠是香女的女儿,思晴就应该是她的第三代,现在说是玉珠的女儿又变成了第四代,这辈份是乱的,别人会有疑问的呀。 佟铁锤 大苗、二苗的孩子是孙子辈的,大玉珠十多岁,当年香女本就应该认玉珠为孙女儿,是她担心未婚的大林有了养女找不到媳妇才认了姑娘,现在有了思晴,就改过来了。为了保护玉珠和思晴,只能这样了。 肖秋虎 好,就这么说定了! 秦苇根 (站起)我去把晴儿叫过来。 内景/ 另间办公室/ 白天 (工作人员各自忙碌着,已经安静下来的思晴独坐发呆。) 秦苇根 (入,弯腰对思晴)晴儿,到我办公室去坐,好吗?(思晴站起,苇根牵她手出。) (众人见状张大嘴巴,面面相觑。) 小青年 (私下嘀咕)老局长啊,千万要经受住考验啊,晚节不保,会身败名裂的! 外景/ 曾家墓地/ 白天 (苦女与曾平洋葬在一起。后岗上众人聚集,祭幛飘摇、花圈锦簇、鞭炮齐鸣、青烟袅绕。苇根对思晴百般呵护、关爱有加,援朝露出不解和不满的神色。) 麦香达娃 (对爱民)爷爷怎么没来? 曾爱民 他腿受伤了,爬不了这个小山坡,在家里呢。 内景/ 苦女卧房/ 白天 佟铁锤 (坐在床前轮椅上,对着小木箱黯然神伤)这就是狠心的你让我保管的小匣子啊! 〖 闪回 (苦女铁锤通电话。) 肖苦女 我箱子里有个小匣子,里面收藏着一些我的东西,你下次来时帮我看看,有用呢你就帮我保管,没用呢,你就把它们扔了去。 佟铁锤 好啊好啊,不是我帮你保管,是我俩一起保管。 〗 内景/ 苦女卧房/ 白天 佟铁锤 (心声)这分明是在交待后事啊,我竟然还说好,简直迟钝到了不可饶恕的地步。 (打开木箱取出用塑料薄膜包着的大小不一的黑白照片。他红着眼圈仔细观看,有聂家五个女儿与若茸的合影、有那张七人合影“全家福”。) 〖 闪回 (苦女看到这张照片时对自己补丁棉衣的窘迫和紧张滑稽那种无所措手足的神态及羞红的脸,铁锤瞅着她笑。) 〗 〖 照片画面变幻 (照片中七人自小馒头起,至大林、若茸、苦女止,逐个消失。) 〗 内景/ 苦女卧房/ 白天 佟铁锤 天不假年啊,七人中已有四个不在人间了!(收起照片,在床上一件件摆开其它东西,打开一个格外大些的布包)啊!这是我的! (一把篦子,一绺红丝线扎着的已经干枯了的头发,断成两截的烟袋杆和绣有“竹报平安”的烟荷包,福尔摩斯烟斗,一双尼龙袜子,一个毛边纸显现出陈年气息的纸船。这些东西展现时与当年这些物品出现时的画面叠出。) (铁锤打开一个小绸包,里面卧着一枚铮亮的银戒指,见到它,铁锤突然泪涌。) 佟铁锤 六十多年了,当娘从指上褪下这枚戒指递交到肖家娘手上的时候,就已经把我和香女紧紧地箍到了一起。可是,它的男主人竟然不姓佟! 〖 闪回 (不同的时间和地点,铁锤将苦女戴着戒指的手送到唇边。) 佟铁锤 (心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吻那手指,还是在吻戒指。“嵌到肉里了,取不下来 了!”香女的原话呀!听到这话,有雷击般的震撼。可是如今,“取不下来”的银戒指静静地卧在这里,等待着佟姓主人把它带走。 〗 内景/ 苦女卧房/ 白天 (铁锤小孩子般的呜呜哭着,将戒指重新包好收起来。泪眼迷蒙,拿起纸船慢慢打开,觉出里面有字,加快拆开速度。船儿变成四周翘起的一张纸,特写:肖香女、佟砚儒,夫妻恩爱!执子之手,与子共箸;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 闪回 (铁锤握着苦女的手在茅棚小屋里写字。) 〗 内景/ 苦女卧房/ 白天 佟铁锤 (发狂地拍打着床板,嚎啕大哭)你为什么要独自先走?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为什么要这样?你好狠心哪——! (铁锤疯狂地砸床架,砸不动;撕床单,也没撕开;使气的拉着蚊帐往下一拽,连竹竿带纱帐一起垮下来,他咬牙切齿的将帐纱扑扑地撕成了一堆条状物。仍不解仇消恨,不顾疼痛的伤腿,小青年跳高似的从轮椅里一跃而起落到了床上。) 佟铁锤 (倒头大哭)也在这张床上死去吧、死去吧,随她而去……(昏睡。) 外景/ 曾家墓地/ 白天 (葬礼接近尾声,人们陆续散去。) 内景/ 苦女卧房/ 白天 (秋虎入,见屋里混乱不堪且铁锤昏睡,大惊,突然看到纸上的字,发呆发怔。) 肖秋虎 真难为她了,一样样的保存到今天!(清理散落一地的物件,看到那块被煤浸入纱子的背搭和佛珠草果手串,眼泪顷刻间逼出)香女——妹妹——苦女…… (铁锤醒来,四周一片白,幻觉掉在雪窝里,坐起,发觉是躺在蚊帐上。再看看 一片狼藉的周围,渐渐回忆起了自己爆发的癫狂;外面堂屋里有人说话声,他再抬头一看,秋虎坐在桌边淌泪,慌着要下床。) 肖秋虎 放心,门已经闩上了。(扶铁锤回到轮椅上,收拾扯烂的蚊帐。) 佟铁锤 (双眼浮肿,憔悴不堪)她呢? 肖秋虎 在这儿!(指桌上一个精致的首饰收纳盒。) 佟铁锤 (搂过收纳盒抱在怀里,抚摸着,噙满泪水)我和你妹妹前生今世的夫妻,却生不能同衾、死没法同穴,亏得有你帮我! 肖秋虎 这里的人迷信思想还很严重。我跟菱果和拥军、爱民商量要分点香女的骨灰带走和我娘埋在一起,他们不同意,说是这样他们娘或奶奶就会身首不全。我给他们讲科学道理,还举例周总理骨灰撒向江河湖海没留下一丝一粒,可他照样被亿万人民永记在心。又请苇根做工作,他们才让我收了一点点骨灰拿来。 佟铁锤 这收纳盒好,看着不瘆人,我带回去,放在卧室里。 肖秋虎 (叹口气)妹妹不在了,我要带走我的东西。 佟铁锤 嗯!(把余下的物品各自归类包好,将自己的及照片包了搁到一边)都物归原主吧!哑子的给思晴、大哥的给拥军、铳子的让大苗姐妹自己定、棉郎的给苗苗、 平洋的给爱民,你说呢? 肖秋虎 行!东西不值钱,是妹妹的一片心、一个念想。流浪的时候带着这些东西逃难,还保存到今天,真难为了她!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她。早知道为了逃避我她会颠簸遭罪成这样,真不该那么慌着要跟她结婚的,不然她会一直待在矿上、待到你回来找她。真恨死我了! 佟铁锤 扦扦儿,我不想说大道理,我死了,你爱她,又有什么错呢?你们俩都一直在自责、在痛苦,你还倔到终身未婚。到底是错在不该爱、还是不该是兄妹?人生苦短,一晃我们都老了,她都已经不在世了。看到她保留下来的这些东西,我好想回到过去、回到我们年青时,可是行吗?一去不复返,剩下的除了思念,什么也没有了! 肖秋虎 是啊,我们都老了!(搓捻手串,抚摸铁锤的布包)好羡慕当初你们俩的甜蜜哦! 佟铁锤 (泪花闪闪)再甜蜜,也只那么短暂!(敲门声,秋虎开门,庆生入。见状,不语,坐铁锤面前,沉默。铁锤抬起头)庆生,你娘没了! 余庆生 爹,娘没了,我心好痛!(听他称“爹”,铁锤、秋虎吃惊,稍顿,二人泪涌。) 内景/ 曾家堂屋/ 白天 秦苇根 (对思晴)晴儿,太阿婆安葬了,但是后面还有复山啊什么的好多活动,我想留你住段时间,行吗? 黎思晴 行啊,我也不想回到那边去。 秦苇根 大家都要上班,来的亲戚们也都要回去,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你先到我家住几天,再到镇上去和菱果舅阿婆住一起好不?还有两个太舅公。 黎思晴 谁是菱果舅阿婆? 秦苇根 就是拥军和爱民的妈妈。 黎思晴 好,我听您的安排。 内景/ 轿车内/ 白天 (副驾坐着援朝,后排坐着苇根和思晴。苇根闭着眼睛靠在座位背上、手抓着思晴的手,思晴不习惯,要抽走自己的手,苇根抓得更紧。) 秦苇根 美朵,美朵,美朵…… 黎思晴 (惊讶)舅公,你在说什么? 秦苇根 啊?(惊醒过来,睁开眼、松开手)没什么,我在想问题。 内景/ 苇根家/ 白天 (苇根浑身散架,躺在沙发上起不来,两眼直勾勾的随着援朝的走动来回移动。) 〖 闪回 (与美朵相爱时的美好回忆。) 〗 内景/ 苇根家/ 白天 赫援朝 (见状受到惊吓)你怎么了?什么毛病!(苇根干脆闭上眼睛。) 黎思晴 (走过来)舅公,这是什么呀? 秦苇根 (睁眼、坐起)哦,这是你苗苗姨阿婆的。走,我们给她送去。 赫援朝 你们—— 秦苇根 (不理她,对思晴)走吧。(与思晴出门而去。) 外景/ 楚丘县城街道/ 白天 秦苇根 (与思晴行走)晴儿,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黎思晴 接到了几份录取书,我可不想去,也没钱去。要去打工,又想复读,再等等看吧,反正开学还早。 秦苇根 你那边的家真的不行吗? 黎思晴 不行得很。 秦苇根 听说你们那边是男孩子小时候看得重,长大了女孩子就俏,是吗? 黎思晴 是的。 秦苇根 那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他们没为你谈婚论嫁吗? 黎思晴 (生气)本来有个同村的男生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叔伯们一听高兴了,开口索要彩礼四万;哪知那边家长翻了脸,说乡里乡亲的心也太黑了吧,有四万我们可以去买个媳妇了。叔伯们拍巴掌叉腰,说那你们去买呀!从此两家人交了恶,我和那男生也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成了仇人。(苇根吃惊。) 〖 闪回 内景/ 苇根办公室/ 白天 佟铁锤 以招工名义拐卖妇女的案子太多了,我们还组织过专项打击行动。 秦苇根 (脸色刷白)您是说玉珠是被拐卖了突然失踪的? 佟铁锤 很显然啊! 〗 外景/ 楚丘县城街道/ 白天 秦苇根 有很多的买卖婚姻吗? 黎思晴 海了去了! 秦苇根 晴儿,那地方不要再回去了! 内景/ 苗苗家/ 白天 (二林、苗苗、苇根和思晴在座。) 秦苇根 (拿出一个布包)姐,这是小姨妈生前珍藏的东西,二舅说让我交给你。 谭苗苗 (接过,打开看,眼圈突然红了)娘—— 程二林 这是什么? 谭苗苗 爹爹当年在鹞子峰助娘逃跑时送的干粮袋,这块布是娘给爹爹做的弹棉花时遮口鼻用的罩子。 秦苇根 那年我们坐牢,谭爹爹死了,小姨妈拿着它哭,我和我娘都见过。 程二林 唉!现在娘也过世了。 谭苗苗 修公路要我们移坟,在公墓里划了个墓穴给我们。我爹爹一根遗骨都没有,我们想买个骨灰盒,那也是空的,要不就把这两样物品封了埋进去? 秦苇根 可以的,我跟你们一起去。那时候谭爹爹对我和我娘也是挺好的。 谭苗苗 嗯! 程二林 晴儿,卫东明天去石桥,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黎思晴 好啊!(对苇根)舅公,你不是说让我到菱果舅阿婆家去住段时间的吗? 秦苇根 好,你去吧,我正不放心你一个去呢。 内景/ 苇根家/ 白天 (思晴收拾东西,苇根对思晴无微不至的关怀,援朝的强烈不满。) 黎思晴 (挽起提包)舅公,舅阿婆,我走啦。 秦苇根 好,我送你。 黎思晴 不用送,卫东舅舅在外面等着我呢。 秦苇根 没事,我着送你上车。(二人出。援朝拉着脸,从窗口看着苇根送思晴,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很是不愉快。苇根返回。) 赫援朝 我觉得你最近很有点不正常呢,注意一下身份好不好? 秦苇根 这有什么?她不是姨妈的外孙女儿吗?现在大家也都拿她当重外孙女儿看。 赫援朝 要看清楚她是个女孩子,有必要对一个女孩子这样吗? 秦苇根 可她是玉珠的女儿呀!你也知道当初玉珠是怎么走丢失的。真悔恨当初对玉珠关照得太少了,对没有拦下她要去武汉更是不可原谅! 赫援朝 莫名其妙! 内景/ 苗苗家/ 晚上 (二林、苗苗和苇根三人晚餐。) 程二林 (举着酒杯)苇根,今天我们给爹爹移坟,谢谢你也来帮忙啊!来,碰一个! 秦苇根 碰一个!(与二林碰杯,一饮而尽,哭)娘——啊! 程二林 (惊讶的与苗苗互望)娘? 谭苗苗 你是哭我娘? 秦苇根 是啊!(更是没有掩饰的大哭)娘啊,你怎么就走了呢?你怎么就舍得我们呢?还有玉珠啊,你怎么就不听话呢?跑那么远! 程二林 (劝慰)苇根,我们都知道你跟我们娘感情深,这多年来因工作关系也多有来往,现在小姨妈去世了是心里难过…… 秦苇根 不!(喊叫)她是我娘!她就是我娘! 程二林 (对苗苗)他醉了,喝多了。 秦苇根 我没醉!她就是我娘啊,我的丈母娘!娘——啊! 谭苗苗 莫瞎说,小心援朝跟你吵架。(对二林)来,扶他到沙发上躺一会儿。 内景/ 苇根家/ 深夜 (苇根睡在自家沙发上,醒来。) 秦苇根 (心声)美朵!玉珠!思晴!我的至亲至爱!娘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思晴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只剩下了我,我是将这个秘密一直坚守到底,还是认了嫡嫡亲的外孙女儿黎思晴?娘,您告诉我!我求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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