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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泪淹 第五十五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李晓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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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集
外景/ 大林粮食加工厂/ 1994年/ 春/ 白天 (加工厂红火,车间机器轰鸣。院子里着大摩托、卡车和面包车。) 内景/ 大林粮油店/ 白天 (菱果销售,苦女与菱果聊天。) 肖苦女 你说拥军他便都快三十的人了,要在以前,孩儿都又要谈婚论嫁了,你说急不急? 黄菱果 急! 肖苦女 以前大林二十五岁了还没成家是个老大难,可他态度积极呀,不然哪能找到你做媳妇呢?不然哪来的拥军和爱民呢?现在他两个小子的条件比大林好百十倍去了,反找不到对象了,唉! 黄菱果 找不到不是不找,是太挑、也确实太忙。这一挑、又一忙,就给耽误了。 肖苦女 哎,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孙媳妇是空白,婚房却不能没有。时代不同了,如今的姑娘是不愿意住到我那农舍平房里去的,我想推倒了给她们重建。 黄菱果 (笑)您的孙子们是不会同意的!推到了奶奶到哪儿去住?这是曾家的老宅子,不能推倒的!再说孙子们要么不婚,要婚就是两房媳妇同时进门,这院儿也太小了点吧。 肖苦女 那就到旁边原来加工坊的地上建房! 黄菱果 孩儿们在镇上忙,不会到村里来住的;将来媳妇是他们的帮手,也要住镇上,再说也不能让小两口儿们分居呀。 肖苦女 确实!那怎么办?房子肯定是要建的,现在城里在搞改革,公家以后不再分房,把原来的宿舍都卖给个人了,孙子们在镇上,总不能还找公家的屋去住吧。 黄菱果 那我们就在镇上建住房,外地来的投资者还给办个“蓝印户口”有优惠待遇呢,我们本地企业也不差呀,每年还交那么多税,批块宅基地应该是行的吧。 肖苦女 好,那就去申请一下看看。 程爱民 (奔进)奶奶,奶奶,二舅爷爷公来电话了,找您! 肖苦女 二舅爷,找我?没说什么事吗? 程爱民 说了。是二舅奶不行了,病危—— 肖苦女 啊? 黄菱果 娘,我陪你去宜江吧。 肖苦女 算了,厂里这大个摊子你走不开。爱民,把摩托骑来送我回村去收拾行李。 内景/ 若茸病房/ 白天 (若茸病危,床前围着铁锤、苦女和小曼、小添、二林三对夫妇及孩子们。) 白若茸 (嘴唇翕动着)小兵!小兵!(目光一一扫过床前人,最后停在苦女身上,紧握着她的手)小兵!我要看小兵! 肖苦女 嗯,嗯嗯,我们去看小兵!只要你稍稍好些了,就代你前往部队去探望小兵。 白若茸 不行!(拼着闹起来)你现在就走! 肖苦女 你病不好,我怎么能忍心走;你好了,我陪着你一起走。 白若茸 (目光又一一扫过众人,停在铁锤脸上,指甲掐进苦女手臂里)你们都在骗我! (手无力了松开了。苦女抬头,若茸双眼已经散神,仪器上的波纹变成一条直线。) 外景/ 宜江殡仪馆外/ 白天 (众人忙碌火化安葬一事。铁锤站在告别厅外朝大门入口观望。) 佟小曼 (走过来)爸爸,姑妈自打昨天离开医院回去休息,她脑袋一挨枕头就睡了过去,十多个小时了。打电话回去问,苗苗姐说她还睡得深沉,这个样子,会不会是得了什么大毛病? 佟铁锤 不是的,她太累了。自打来到宜江就守着你妈妈,别人还换着休息一下,她一直守在病床前,极度辛苦的。 佟小曼 那追悼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有苗苗姐…… 佟铁锤 不等她们了,我们进去吧。 佟小曼 啊,爸爸,她们来了。(苦女和苗苗从大门处走进。) 内景/ 告别厅/ 白天 (苦女随铁锤等人入,由小曼和苗苗陪伴着。她看到有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秋虎)老在瞧她,以为自己身上有不对的地方,躲一边检查了没发现不妥。) 佟小曼 姑妈,请您站在这里。 肖苦女 为什么? 佟小曼 您是家属啊。家属要站在这里接受众人握手慰问的。 肖苦女 我不同意。 佟小曼 您是姑妈。我妈妈去世了,您不送她最后一程她会难过的! (先自难过的眼圈红起来,在两个姑娘类于搀扶的陪伴下站在家属队列。) 外景/ 殡仪馆外/ 白天 佟铁锤 (对小曼姐弟和二林夫妇)后面的事你们先处理着,我和你们姑妈和三叔还有些事要办,先回去了。 众 人 哎,爸你先去忙。(铁锤向一辆吉普车走去。) 内景/ 吉普车内/ 白天 (铁锤拉开车门,苦女上车坐到后排,接着铁锤也坐到后排。苦女发现前排坐着那个打量她的人,很是不舒服。) 肖苦女 (心声)这人也许是若茸原单位的人,搭顺风车的,不理他就是了。 内景/ 佟家客厅/ 白天 肖苦女 (随铁锤入,秋虎同入。苦女心声)什么人呀?真是的!也跟着来! 肖秋虎 (眼盯着苦女指上的戒指,心声)她心中只有他呀!永远只有他! 佟铁锤 (沏茶,给他俩端上来)喝茶吧。(转身去了阳台。) 肖秋虎 苦女! 肖苦女 (惊讶,心声)苦女,现在没有谁会对我这样直呼其名的。再说在宜江谁会认识我呀?(不答,抬眼看对方。) 肖秋虎 香女,是我! 肖苦女 (震惊,心声)是他,亲哥哥肖秋虎啊!难怪他一直看着我! 〖 叠变 (八岁的脸、十九岁的脸、如今这般模样的脸。) 〗 内景/ 佟家客厅/ 白天 肖苦女 (嘴唇抖动着,轻轻地)哥,你还好吧? 肖秋虎 还好。你呢? 肖苦女 也还好。(一时无话、难堪、别扭。) 〖 曾经的想象 (兄妹俩见面抱头痛哭,或悲苦难耐泣不成声。)〗 内景/ 佟家客厅/ 白天 肖苦女 (心声)真奇怪,怎么会是这样?!(想脱身)哥,你还要住几天吧?我今天和二林他们一起回去。(起身进客房。) 内景/ 佟家客房/ 白天 (苦女收拾东西。) 佟铁锤 (入)真要走啊,再住几天吧! 肖苦女 (怪罪地)我哥来了,提前跟我说一下也没什么的,怎么要这样?你还“回避”,真是古怪到家了! 佟铁锤 哎,你莫生气呀!不是你睡着了老醒不来嘛。老三昨天就来了,一大清早就到殡仪馆去帮忙,你到的时候仪式就要开始了,来不及告诉你。 肖苦女 可是路上呢,怎么不早说? 佟铁锤 车上有司机啊,我真怕你突然见了秋虎激动起来,人家怎么会知道我们家的事? 肖苦女 哦,那好吧。(垂下头)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想了想)我还是先回去,回避 一下的好! 内景/ 佟家客厅/ 白天 肖苦女 (提包从小屋出)哥,我一会儿就走了,等若茸姐的事忙消停了,你和铁锤到我家来玩。(铁锤随出。) 肖秋虎 香女,你一直没有回过肖家庄吧? 肖苦女 (愣一下,慢慢坐下来)自躲日本我们跑散以后,我跟娘回去过一次。可是肖家 没了,郁家也没了! 肖秋虎 我回去过,去找你。那一年,你突然不见了,我和娘翻遍了沟沟坎坎不见人,娘大病一场,后来回了溪涧口。我想去想来你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肖家庄了,就回去找你。是的,我们的家没了,变成了一口堰塘,族人告诉我,你和娘以前回去过老家,但娘从没跟我讲起。舅舅家也没了,变成了一块晒场。大湾镇的人告诉我哑巴小舅舅没了音讯、大舅不在世了,舅娘改嫁后得月家痨死了、小表弟也没有救活、表妹做童养媳后又被卖掉不知所终。表哥做木工学徒跟着师傅,被拉伕去给鬼子修一个秘密建筑,日本人怕民伕泄密,完工后就把他们全部消灭了,只有一个人从死人堆里逃了回来。表哥死时还不到十四岁。 肖苦女 (滴下泪水)我和娘回去见过舅娘和表哥弟妹们,在大庙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去了南村揽活摘棉花,以后就没了他们的音讯。哥,都是我不好,没有回老家去看看,也没有早点去看你!(秋虎望着她摇摇头,苦女心里堵,擦擦泪)哥,你有空了,到我家去玩。 肖秋虎 嗯! 肖苦女 (转向铁锤)你也去,陪着我哥一起去!(铁锤望着她,不语,苦女站起)我该走了,二林和苗苗还在等着我。 佟铁锤 (突然有了脾气)你就这样不愿意和我们多待一会儿吗?(苦女一怔。) 〖 闪回 外景/ 矿外大路/ 1945年/ 冬/ 白天 (苦女和铁锤拉着板车送故去的车笠回乡,扦扦儿送别。) 肖苦女 (停住脚步,对扦扦儿)兄弟,回去吧,不要送了! 莫扦扦儿 嫂嫂,我再拉拉你的手好吗?(苦女低着头把手伸给他,铁锤看着他俩不言语。扦扦儿给她腕上戴上去佛珠草果做的手串)本来想给你做一对的,可是珠子不够,就先做了一个。等我以后采多了再给你做一个。你要想我了,就看看它啊!(苦女又淌下泪来)要记着来看我噢!(苦女不吱声。) 佟铁锤 嫂子你还来的吗?(苦女仍不吱声) 莫扦扦儿 (急了)你昨晚答应了的啊,不能反悔的! 肖苦女 (难为情地望铁锤一眼,对扦扦儿苦笑)只要有机会,我就来看你。 莫扦扦儿 嗯!嗯嗯嗯!(使劲点头)我也去看你。不过你不要给我寻媳妇啊?你要那样我就生气了,再也不理你了! 肖苦女 嗯,我记住了。小兄弟,我们走了! 莫扦扦儿 好,我看着你们走! 外景/ 大路山坳处/ 白天 佟铁锤 (拉着板车沉默着走,回头看不见扦扦儿了)你要给小弟说媒吗? 肖苦女 不是我要说媒,是想托人给他寻一门亲。 佟铁锤 看他很舍不得你啊。 佟铁锤 你们不是你哥的好兄弟吗?你哥不在了,我又要走,他自然是舍不得的。 佟铁锤 (瞅一眼她的手腕)你还来吗? 肖苦女 可能来不了了。不过我在你大哥家安顿下来了,会在那里托人寻上好姑娘了嫁过来的,也要给你找一个。如果你们不想在矿上干了,到山下去也行。 佟铁锤 (板着脸看着远处)要寻你就给他寻吧,反正我是不要的。大哥托了镇上的连家婶子给我寻媳妇我都没答应,还说离那远。我要就要跟前的! 肖苦女 镇上的不就是跟前的吗?(铁锤脸色更难看了)你们也不能老这样子,都不小了,该成家了。 佟铁锤 (突然发脾气)我们就这样讨你嫌吗? (苦女吓了一跳,吃惊地扭头看他,他却仍直视前方,大脚板踩得地面啪啪作响。 她委屈得不行,悄悄抹泪不再理他。他也不说话,像一对儿哑巴。) 〗 内景/ 佟家客厅/ 白天 (苦女委屈得不行,不语,泪水扑扑下落。) 佟铁锤 对不起!(拉她)你再坐会儿,二林他们一时忙不完,我还有话跟你说。(苦女勉强坐下,铁锤坐她身边)小兵牺牲的事我一直瞒着他妈,现在他妈不在了,什么时候帮我把烈属牌子带过来吧。 肖苦女 噢!(看他一眼,垂下眼睫)那牌子没有了,我让苇根给你补一个吧。 佟铁锤 没有了?(吃惊)为什么? 肖苦女 你还记得小兵的那个女朋友给他写的那封绝交信吗?我气不过,在小曼那里要到了地址,就把“光荣烈属之家”给她寄去了。 佟铁锤 啊?你!(与秋虎瞪大惊奇的眼。) 肖苦女 不光是牌子,还有盒《血染的风采》的磁带,磁带里还有《十五的月亮》和《望星空》,我要那姑娘看看烈属牌子、听听血染的歌。我还叫拥军写了封信,我说的、他写的。我孩儿在外面打仗,你也跟我讲过,小兵是军人,他的牺牲是为国捐躯,可那女的不能那么心硬,那么绝情。她和我孩儿好了那么多年,我孩儿上前线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偏那几天她想起来要绝交,不是新交了男朋友又是什么?我孩儿打仗死了,自然跟她的事就断了;如果残了,她不愿跟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多少好胳膊好腿的夫妻还闹离婚呢。可她不能在我们上前线的时候写那样的信,那是在咒我们,我孩儿就是她咒死的!烈属那块牌子吧,得到它的都是家里有烈士的,说好听点儿的是在革命斗争、保卫祖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中及为争取大多数人的合法正当利益壮烈牺牲,说得一般点的就是死了人。谁也不想家里死人,可是人既然死了,那块牌子对我们烈属来说就真是个好东西。它证明了我们的人得到了国家和政府的认可和褒扬,我们的人是忠肝义胆,是为了正义、为了民族、为了国家舍身取义,这个义举将永远在人民心中流芳百世。可是这块牌子再好,一般人家也是不会要的,挂了上去就说明家里死了人,而且是和那个死了的人有掰不开的关系。那个女的那么咒我们的小兵,把我们孩儿咒死了,我不会放过她!山高路远我找不到她家里去,要是去得了,我一定把“光荣烈属之家”亲自挂她家门框上去,让所有人都看看她这个“烈属:!我去不了,就挂号打包裹寄去了。 佟铁锤 (怔怔地看着她)后来呢?结果呢? 肖苦女 我站不更名坐不改姓,详细地址真实姓名,直接落的就是佟小兵的老妈妈肖苦女。那个女的收到后可能发生了很多事情,反正会气疯,给我们写了封信,可是除了骂人,她把我这个农村老婆婆是没办法的。我就又让孙子给她回信,一套一套的说的更多,从那以后就再没收到信了。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 佟铁锤 这么多年了,怎么没听你说? 肖苦女 说了你会答应我这么干吗?你当你的官,要注意你的影响;我一个普通老百姓,我不怕!其实我留下真名真地址,是做好准备让她打上门来的。她要是来了,我倒要她看看我家从木头到铁皮再到现在塑料的越做越好看的各种烈属牌,我还要把她领到曾家墓地去看看,看看曾氏一门忠烈,看看曾家老奶奶! 佟铁锤 (看一眼秋虎,很无奈地)现在的人跟过去不一样了。 肖苦女 那做人要厚道没有变吧?我这是在帮助教育她!谁要她咒我孩儿的! 佟铁锤 (苦笑笑)这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肖苦女 那是!(骄傲又倔强地扭扭脖子,又抱歉地)我回楚丘了就跟苇根讲讲,说你家的烈属牌子被我搞丢了,让民政上给补发一个。 佟铁锤 算了,(摇摇头)挂不挂牌只是个形式,这么多年没挂,小兵照样是个烈士。再说我们的行政区划属于宜江管,要补发,也是这边。你就不用管了。 肖苦女 好吧。(想了想)我干的事你是赞成还是反对? 佟铁锤 你说呢? 肖苦女 不知道。管你呢,反正我不能忍气吞声,把那牌寄出去了,就如我愿了! 肖秋虎 (看着妹妹)再住几天吧。 肖苦女 我也想留,可是家里鸡呀猪的没人喂。菱果在厂里忙,还要两边跑着管这边事,太累着她。 佟铁锤 那年你来陪若茸那长时间,也没顾家呀。 肖苦女 那回不一样,小兵不在了,怎么的我也不能不来呀。要是他妈妈知道了小兵的事,只怕还要出大事。再说那个时候我们的厂子还没办到镇上去,菱果在家带着就把鸡和猪的喂了。我回去把菜园子整好,给你们带菜。把鸡喂好了给你们带鸡蛋,把猪喂好了,过年了给你们带腊肉。” 肖秋虎 你给二哥带吧。大苗二苗三苗每年都给我准备的有。 佟铁锤 (赶紧地)我要! 肖苦女 我想肖峰了!(对秋虎)哥,你给友社说,让他带媳妇和儿子到楚丘来玩几天。 肖秋虎 嗯,我给他说。 佟铁锤 (向苦女欠欠身)等这些时忙消停了,我们到黑虎山去玩几天? 肖苦女 嗯。(心声)人家主人都没邀请呢。 肖秋虎 说话算话哟!不要让我等得时间太长了,鸡脖子变成了鸭脖子、又变成鹅脖子。 肖苦女 (心满意足了)嗯! 外景/ 石桥镇/ 白天 (一幢三层楼房已初具规模,苦女与菱果站在对面观看。) 黄菱果 娘,这房屋设计为三层两个大门,所有建筑都对称开,里面相通是一家人,但里面各有楼梯,是可以隔开的。将来拥军和爱民要是结了婚有了小孩,人口多了如要分家,或者是另外发展要把房屋卖给别人,把相通的门砌上一堵墙,就是两户各不相干的人家。 肖苦女 太好了,想得长远! 黄菱果 (美滋滋的)我又在想课本上的那个“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厂里虽早就是楼上楼下了,可那是厂房啊。现在儿子们的住房也楼上楼下了,多好! 肖苦女 唉,要是大林还在世,那就更好了! 黄菱果 是啊,他苦,没享福的命!要不让他守店子也好啊。厂里十多人的伙食要我操心,跑进跑出忙厂里的食堂。这不我哥的女儿来了嘛,我让侄女儿守着店铺呢。 肖苦女 拥军、爱民他们天天在忙些什么? 黄菱果 在和卫东合伙呢。卫东和他农大的几位同学创办了个“壮栏牧业饲料有限公司”,有技术有产品,但缺资金、厂地和市场,通过几年的艰难拼搏,还是有些起色的,但也只在省城周边的一些地方。他们说农村山乡有无限广阔的市场空间;面对日益激烈的同类产品的竞争,他们又必须抢在时间的前头,占领制高点。 肖苦女 说的我有些不是很懂。 黄菱果 我也不是很懂。 外景/ 加工厂拥军办/ 白天 (几个年轻人协商讨论聊天。) 程卫东 目前这种情况,我看中了搞粮食加工的堂兄,要把宜江片区的销售托付给你俩。 程拥军 我们倒是很感兴趣,只是本身就人手不够,又哪能再分身呢?(笑)我们是搞人吃的东西的,又去搞猪吃的东西? 程卫东 猪吃好了,人才能吃得更好。 曾爱民 要不我试试吧,先在石桥镇试试,搞好了就在楚丘展开,然后卖到宜江各县去。 程卫东 行,不过不用搞试点,直接就在全县同时展开,不然来不及的,要让农民们早早知道我们的产品好。 曾爱民 这只怕有点难,加工粮食是坐在这里等人家上门来找我们,推销饲料却得一家一户去告诉人家这东西好。好不好还得等人家的猪啊鸡的吃了以后才能看效果,得要时间啊,得跑路啊。 程卫东 效果只要吃了就可见到,时间只消几个月顶多半年就行。地点呢先把重点放在乡镇,我先发一车货过来。人员呢,让公司过来几个先带带你,你也可以自己招聘、也可以请乡镇有店面的人代销、也可以让村里人销售后提成,具体的我慢慢教你。 程拥军 (笑)看不出来呀卫东,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书呆子呢,原来做生意也是一套一套的啊! 程卫东 (也笑)都是逼出来的,原来还真是个书呆子,只知道研究动物营养学,搞配方。后来发现搞混料销售里面的名堂也很多。公司的人并不很齐心、也不是很安心,有个人被更大的公司挖走了、另个人跳槽走了,还有想另立门户自己办公司的。但整个公司里就我知道饲料配方,他们离不了我,我也想学学生产以外的知识。 曾爱民 那干脆出我们自己的产品呗,干嘛要去推销人家的东西。 程卫东 (摇摇头)现在还不行,困难太多了,厂房、资金和市场是三大战役,不打好,后面的就根本没法谈。现在先把人脉建起来,市场铺开了,到时候卖谁家产品,还不是二哥你一句话。 程拥军 好,那厂房有了,三道河原来的还空在那里呢,厂房仓库都可以;资金呢,少量的可在现在的加工厂这边周转一下,要得太多就只好去贷款了;人手就按卫东说的办,先把市场打开了,什么就好说了。哦——(转向爱民)再买辆皮卡车吧,有些乡镇都是山路,送货方便。 曾爱民 行!。 程卫东 大家把工分细点,向纵深开拓市场,成扇形开展宣传。销售出去了自然是一种宣传,宣传到位了又自然会扩大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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