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头歌：

                     人生好比一条船，    船渡长河路几千？

河有长短宽和窄，  有时直来有时弯。

                           水有深浅缓和急，    也有暗礁和险滩。

船行万里靠舵手，    心明眼亮路自宽。

 做官就要做好官，   一尘不染月当天。

做民也要做良民，   尽善尽美身自安。

                        欲望过盛能丧命，   多行好事多点赞。

身现红尘谁无梦？   善恶忠奸后人传。

         第一集

旁白：故事还要从六十年代说起吧：

1：田间小路      日      外

这是一个春天，鸟语花香的季节。田间的小路上走来五名中学生。

字幕：一个叫郭四放，一个叫戚满堂，他们是姑舅老表，郭四放比戚满堂长一岁，另一个叫吕士忠，还有一个叫盛春天，他有一个大傻蛋的绰号，那一个便是我（老戴）。

2：古城中学    校门    日     外

旁白：日月似箭，光阴如梭，三年的初中学习生活很快的就要结束了。

老戴和同学们走出了校门。

3：茅草山     日     外

老戴跟着父亲上山采石去了，原始的采石操作，锤击杠劁，我们在辛苦地劳作着。

父亲：“靠石吃山，靠河吃河，我们是山里人，为了生计还能做什么？只能打石头。”

老戴心灰意冷地：“累得七死八活，一天只能赚上一元钱。”

父亲：“一块钱就不错误了，五角钱缴给生产队，还能记工分，还有五角钱，油盐酱醋就解决了。”

老戴不乐意地：“这就心满意足了。”

父亲：“这就是命。”

老戴笑了笑道：“我们就是这个命，你算过了？”

父亲：“算甚么命，问甚么卜？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就打洞。我们祖祖辈辈都是种地人，别胡思乱想了，猪行千里吃糠，狼行千里吃肉，做猪的人家生不出狼来，吃糠就是猪的一辈子…….”

老戴道：“鹪鹩巢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

父亲：“人生在世就是这么一回事，娶妻生子，迷迷糊糊地过日子吧。”

老戴的心声：虽囊乏一文还怜茕独，大山上还是拴不住我的心。

画外音：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山下红卫兵的口号声也时不时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父亲也听了听，愤然地：“简直是胡闹。”

4：大队部    雨     外

小雨纷纷，老戴终于有了机会，来到了大队部，便大吃一惊，里里外外都是大字报，多数是写支部书记王大成的，什么走资派，反党分子........

老戴一看就笑了：“这不是夸大其词吗？王大成是老支书盛侉子的接班人，多好的一个农村干部，任劳任怨，他是一个老八路军的儿子，他们父子对党那是赤胆忠心哇，其父早年投身了革命，参加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作战勇敢，负过伤立过功。其子十六岁就当了生产队长，十八岁就任大队支书，风里雨里七八年，这是一个赤着脚光着膀子汗不离身的人民好干部，怎么说他是反党分子，匪夷所思，我根本就不接受这个说法。简直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这里的人老戴几乎都认识，个个熟悉的面孔从我身边走过，他们的身上是却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袖子上都佩戴着红卫兵的袖章。

盛春天（绰号：大傻蛋）迎了一个正面，他道："，老同学，你是不是报名参加红卫兵？正宗的贫下中农，苖正根也正。"

老戴笑了笑道：“傻蛋哥，我愿意在你麾下为将，听你调遣。"

傻蛋哈哈大笑道：“我欢迎。

大傻蛋立即表态欢迎老戴参加红卫兵这个组织，老戴领到了一个红色袖章高高兴兴地带在衣袖上，心情欢喜，自鸣得意，在指挥部又见到了三个同学。

旁白：他们比我先到封神台，不管是神是妖都算是有了道业，好如千年老妖也封神，封神榜上就有了名姓，大大小小都混个头衔；盛春天坐第一把交椅，任茅草山红卫兵总司令，郭四放任副司令；戚满堂任宣传部长；吕士忠任联络部长；这些人拙鸟占高枝，个个趾高气扬，虽然他们除了盛春天且有些看不起我，不怪小人得志，我也没有理由去和他们计较。

为主为宾，无骄无谄；以礼始终，相孚肝胆。

小夫量浅，挟财傲客，箪食豆羹，即见颜色。

先是郭四放喷痰吐沫，疾风暴雨地给我上了一气政治课：“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戚满堂接着又来了一席饥附饱飏的宣传教育：“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

最后吕士忠也来了一顿仰人鼻息的说辞：“不但在口头上，还要在行动上，站在革命人民的一边，就是一个革命派。今天你参加了我们的组织，就不能朝秦暮楚再叛投其他组织........”

老戴一听就纳闷了.

老戴的心声：红卫兵中还有山头，派别？

还是傻蛋哥说了算，一锤定音，他道：“在座的谁也不是真正的官，我最讨厌是做官样文章的，风刮得再大也吹不走茅草山，天旱久了就是下了一滴两滴雨，无济于事，有什么用，能给茅草山人民做好事，才算茅草山人。戴弟，你老戴家生活在茅草山几辈子了，虽然姓孤人单，却都有志气，我佩服，其他的话都不要说了。”

5：村庄     小雨     外

老戴在回家的路上聊以自慰地寻思着。

老戴的心声：就蹭着傻蛋对我的这个热情我就在他的鞍前马后干吧，郭四放，戚满堂，吕士忠，任他们姚黄戚紫，在牛角尖上争何雌雄？何必去讨那些闲气生。

6：盛春天的家    日     内

字幕：

1968年，盛春天应征入伍。

老戴为他送行还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夜里做了一个梦。

老戴说：“做个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白有所思，夜有所梦。”

盛春天说：“梦中我当了官，专为我现在的爹还有王老石大爷服务的，他们都是打过仗的老军人。"

老戴说："将来你要去民政局工作？"

盛春天拍手叫好道：“好啊，我一定为我这个梦奋斗一辈子。"

旁白：的确盛春天为着这个梦为民政事业奋战了多半辈子，这且不说，再说大光蛋也上了年纪，又没有文化，还有目不识丁的王老石，还是隐退了下来。丁汉卿就挑起了茅草山领导的大梁，任党支部书记。两派也联合起来，郭四放、戚满堂、吕士忠分别被例进大队部的领导班子。后来吕士忠去茅草山小学任教去了，不管怎么说都有了事业。

7：军营    日      内    外

字幕：1969年

老戴也参加了人民解放军，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服役。在这所大学校学习和训练…….

8：国防施工的现场     日     外

国防施工的紧张场面，一辆军用汽车突然翻车，老戴被同志们从车下抢救出，又被抬上急救车送往医院。

9：茅草山     早晨    外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老戴失意地背着背包走在山下一条崎岖不平的小道上。

旁白：老戴退伍了，因公负了伤，抱恨终身退伍回到了茅草山。一切如故，只是我口袋里还装着一本伤残军人证，除此以外仍是两手空空。母亲长期患病是个药罐子，雪上加霜，原本不富裕的家在经济上更是捉襟见肘。

10：一个普通的农家     黄昏     内

父亲坐在一条小板凳上，一言不语，娘躺在床上还不停地咳嗽着，老戴坐在娘的床前。屋里弥漫着烟尘，娘咳嗽的更厉害。

老戴还是说话了：“我的右下肢两处骨折，在体力劳动上大受影响。”

父亲还是开了口：“村子里与你同年龄段的人基本上都做了父母，你却是一个光棍条子，所以不能告诉人你残废了。”

旁白：为此没有向外人说出我是一个残疾人。有苦难言，那时是生产队靠工分吃饭，干起较重的农活我是相当吃力，况且我乃孤门独户，干部在分配劳力上还另眼相待，我只能咬牙坚持。记的有次水利工程集体外去扒河整整干了两个月，本生产队多是洪姓，其中有不道德的却给我记七点，这是什么概念？比如所有的人每工记十分，我只能记七分。

11：水利施工的现场     日     外

这里施工的都是男性农民，在施工的河道上，人千人万，有的推土，有的抬土，由于长期的劳作，没有高昂士气，慢腾腾的，好像在熬渡和不堪的忍受。

一个洪姓人对老戴冷酷地看着，老戴在吃力地抬着土。

字幕：小组长洪大勇

洪大勇：“别人记十分，只能给你记七分。”

老戴哈哈大笑诵道：“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这时有人高声道：“检查队来了。”

老戴抬头看去，一大队检查队伍，向我们施工的现场走来。走在队伍的前头那衣冠楚楚的三个人我认识了。

旁白：这时候郭四放已经当上了副县长，戚满堂任古城党委书记，郭四放的妹婿张计臣时任古城镇长。

他们一同来水利工地检查，当他们看到我的时候，我那一身泥泥水水，他们便嗤之以鼻地说笑开了。

郭四放道："部队是培养人才的课堂，也不是谁去了都能当上将军。"

戚满堂笑着说：“孙悟空吃甜桃，那甜水顺着嘴角往下流，猪八戒呢一吃桃就倒牙，就是个命，心如天高，命比纸薄。"

他们是说给老戴听的，老戴能听不见吗，老戴笑而言道：

   “古人形似兽，皆有大圣德。今人表是人，兽心安可测。"

12：老戴的家     日     外

家景虽然没有改变，依旧那个老样子，院子里一个女人，她在喂猪。

字幕：张珍

旁白：后来经远方战友的介绍，老戴又和终生的伴侣张珍结婚，失去这方面温暖的人最能珍惜后来得到的阳光。齐眉相爱，他们又生了男女一群孩子。

字幕：在我四十五岁那年，原伤复发，我截去了右下肢，（膝关节上部）提级为一等伤残。张珍并没有因老戴为如此伤残而弃嫌，反而更加体贴和关爱，周围的人都说老戴是哪辈子修来的福，贪上了一个如此贤惠的妻子.......

旁白：

       竹篱茅舍风光好，同甘共苦才是妻。

13：村子里      日      外

有三个儿童在一起玩耍。

字幕：戴小壮（五岁）；洪营（六岁）；洪运动（五岁）

突然洪运动用一粒小石子打中了那个小洪营的右眼，洪营哭了……

14：县法医副院长办公室     日     内

一个膘满肉肥的法官在接待一个干部模样的男人。

字幕：法医副院长    房祥成

      县机关干部    郭其亚

郭其亚：“老同学，我表弟的儿子被同村子一个戴姓的孩子打了，请你照顾一下。”

房祥成：“老同学这个面子我岂能不给。”

房祥成就在一份起诉书上签了字。

旁白：

起诉书的上方签上了批示，好比悬上了一把尚方宝剑，我是输定了。

15：老戴的家    日     内     外

洪姓所仗家族强大就对姓孤人单的我家展开了凌厉的攻势，真乃如泰山压顶，抄了老戴的家也苦打了老戴夫妻二人，还有他年迈的老父亲。

16：风雪夜     外

天是那么黑，风是那么猛，雪是那么急，天呼地啸，雪如飘絮，漫天飞舞。

老戴夫妻二人带着一群孩子逃难离开了茅草山.......

一首凄凉的歌：

      风风雨雨上百年，颠波流离别家园。

      泪湿阑干雪铺路，萧萧凉夜叹肠断。

      故园疑是亲无几？亡命天涯身难安。

      玉界琼田千万顷，无处留我哭可怜。

17：民政局     日    内

老戴一家逃难来到县城，在民政局见到了优抚科长盛春天。

字幕：盛春天当了十八年的兵，副营级转了业回到家乡安排在县民政局工作，结了婚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妻子是个大学生在县人民医院工作。老光蛋李光明也是心满意足了，媳贤子孝，晚年有了依靠，终日笑呵呵的对子孙是夸不尽的，颐养天年，八十寿终，这且不说。

旁白：盛春天是个热心肠的人，他们又是儿时的伙伴，很是同情老戴的遭遇，立即报于当时的民政局长刘国庆还有副局长钟伟，他们都是军转干部，况且钟伟还是老戴的战友。二领导都有满腔的热情，还有一位名叫高新华的副科长更是一副菩萨心肠。根据中央七大部文件精神将老戴妻子安排在轧花厂工作，四位领导上跑下奔又为老戴在轧花厂家属院联系了两间房子，老戴永远也忘不了四位民政局领导的打救之恩。

18：村头巷尾      日    外

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在村头巷尾，跳着童舞，唱着童谣：

     山上有座庙，庙里有群念经僧。

     咪哩嘛啦念什么？不是真经是歪经。

     好好一部经，念得狗屁都不通。

     吃喝嫖赌贪，原来是群歪嘴臭和尚。

     党的政策好，胜比一部金刚经。

     歪嘴和尚念歪了，贪污腐败成了风。

     春来一声雷，反腐倡廉势必行。

     赶走歪嘴僧，利党利国更利老百姓。

19；大运河县城  日   外

大运河畔有一座县城。

20：刑场      日    外

两声枪响，两名罪犯倒在执法人员的枪下…..

21：县委办公室小会议室   日    内

县委书记熊英主持会议，县常委会议正在召开。

字幕 ；熊英 大运河县委书记

熊英作着报告：“同志们改革开发，人民的经济大有提高，在我县，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决定对公费医疗实行改革，全县享受公费医疗有一千余人，经过我们大胆地创造性超前的改革，每年最少可以节省5百万元人民币，这是不小的一笔现金，将它投入到建设中去，可以救活一个企业，可以解决数百名教师的工资，这是一件有益的事情，何乐不为呢……

字幕；郭四放  大运河县常务副县长

郭四放首先发言：“我支持县委这一英明决策，离休干部他们的月工资高达数千元，他们的收入高于人民的数倍。

字幕：杨小石大运河县副县长

杨小石脱下帽子，用手拂理他那苍白的头发，忿然地：“我不支持熊英书记和常务副县长郭四放的意见，如果对享受公费实行改革全年限制在150元之内的报销金额，我问你，150元能挂几瓶水，能买几盒药，全县有四百多名二等乙级以上的伤残军人，他们的抚恤金，特一等伤残军人远远地低于干部和事业单位人员的工资，二等的伤残军人一个月一二百元，他们有的是从战场下来的老同志，也有是从事国防建设光荣负伤的同志，还有带病回乡的老同志，你们这么做，是违反党的政策。"

熊英愀然作色地：“杨副县长，你是一位即将退休的老同志，我很尊重你，可是你也不能以功自居，和县委分道扬镳，我不想去批评你，可是……”

杨小石（大声）道：“熊书记，我杨小石平生都是谦虚的，愿意接受任何人的正确批评，可是对于错误的指责我坚决抵制概不接受。”

熊英火了，他拍着桌子忿然道：“杨小石同志，我也只好以儆效尤，我要着眼于全县人民的利益，对你代表着少数人的意见，也就不采纳了。”

杨小石（仍然大声）道：“伤残军人医疗费不能废除，更不能定额包干，党中央有文件，更不能全年每人一百五十元金额为限度，全县一百六十万人口，他们的比例确实也占少数，我的书记同志，我们共产党不能去卸磨杀驴。”

杨小石说罢，站起身来忿然而去。

熊英望着忿然而去的杨小石，不屑一顾地冷笑道：“这种人就是跟不上时代前进的步伐，什么伤残军人，烈士军属，现在又没仗打，和前苏联现在的俄罗斯好的如亲兄弟，与美国我们的外交政策如磁石一般吸住了她，能退让的就退让了，世界上就安宁了，所以没战争了，这些人……

郭四放心平气和地：“我们的邓小平同志说得好，发展是硬道理，对公费医疗的改革就是对发展的投注，对少数人持不同意见，算不了什么，我们的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现在举手表决，同意改革公费医疗的举手。”    

例席会议的人等相互看了看，自愿和不自愿地举起手。

郭四放(大声)道：“除杨副县长缺席，全部通过。”

    熊英（仍有态度）道：“立即通知县公费办主任牛军，停止公费报销，按县委，县政府新的文件执行。”

    郭四放（响亮）地：“是”。

于是郭四放拿过桌上的电话：“哦，你是公费医疗办公室的牛军主任吗？”

22；民政局优扶办公室  日   内

字幕；盛春天  大运河县民政局优扶科长

盛春天正在翻阅文件，县委、县政府联合通知……根据我们的县具体情况对公费医疗改革，势在必行，按每人每年150元进行报销……

盛春天大惊失色：“这是错误的行动，尤其是伤残军人，一旦停止了他们的医疗报销，必定影响他们的伤病的治疗，和中央文件相对抗，不能执行哇。”

正在这时任玉走进办公室：“盛科长。”

任玉；字幕  一等伤残军人老桥的妻子

盛春天抬头向任玉看去，只见她二目中泪花盈盈，满脸的愁容。

盛春天：“啊，你为什么哭了？”

任玉：“老桥的伤腿感染了，疼得不得了。”

盛春天：“快进院医疗啊。”

任玉：“公费医疗停止了。”

盛春天用力地击着面前的办公桌，忿然道：“这些手握重权的老爷们，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却忘了仍然处身于贫苦之中的伤残军人，这些人可恶，太可恶了。"

23；郭四放的办公室    日    内

郭四放半仰半卧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他刁着一支香烟，有节奏地活动着他那两条腿，门被敲响了。

郭四放：“进来。”

字幕；牛军  大运河县公费办公室主任

牛军推开门进了办公室，恭恭敬敬地：“郭县长。”

郭四放：“不是县长，是副县长。”

牛军嘿嘿笑了笑道：“副县长，县长只是席地之分，郭副县长才智兼务，俯拾即是，用不了多少日子，您便是县长，或者是县委书记。”

郭四放：“不见得吧，县长要晋级去地区做副市长，多少人都在贪婪地瞅着这把椅子，眼里在滴血。”

牛军：“那些人皆是望尘莫及，县长非您莫属哇。”

牛军边说边向办公室的四壁看去，墙壁上悬挂和张贴着大运河县有名的文人骚客的字画及诗句，后壁；三代夏商周，四诗风雅颂。左壁；爱民如子，执法如山；右壁；绿水本无忧，青山原不老。前壁；风云三尺剑，花鸟一案书。

牛军的心声；尽是吹捧奉承而已。

郭四放道：“秋色横眉，桂树丛中招隐士。”

牛军脱口而出道：“湖光照面，荷花香里坐诗人。”

郭四放大喜道：“大运河有名的才子，真乃名不虚传。”

牛军受宠若惊道：“谢谢郭县长的夸奖。”

郭四放：“好吧，到那时候，我就让你做几年卫生局长。”

牛军更是感激不已地连声说：“谢谢县长的提携，谢谢县长的提携。”

郭四放：“党领导一切，县长务必还要听书记的。”

牛军：“听您的口音，不想当县长。”

郭四放：“是啊，百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我可不愿意，头上还有一人能管着我，这些先不说了，牛军今天我要你来，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办好。”

牛军：“什么事，只要您委派的，哪怕是上刀山入火海，我牛军决不含糊。”

郭四放满意地点点头道：“我郭四放没有看错人。”

郭四放从办公桌内取出香烟递给牛军一支，自己也刁上一支，牛军殷勤地取出火机为郭四放点了火后，自己也点燃了香烟，丝丝缕缕的烟雾从二人的口腔鼻孔中喷出，在空中升腾着弥漫着。

郭四放吸了几口烟这才神神秘秘地说：“牛军，熊英书记的父亲患了绝症，熊书记可是一个大孝子。”

牛军：“听人言讲，熊书记是个弃婴儿。”

郭四放：“是啊，虽然这位老人不是熊书记的生身父亲，恩父母重于生父母，将他培养成一名大学生，含辛茹苦也是不容易哇，熊书记要不惜一切去医救他的父亲，可是他经济上力不能及。”

牛军：“您的意思？”

郭四放：“我自然是熊书记的左辅右弼，就应当为他分忧解难，你立即从公费上准备二十万元现金，送熊老大人进省城医院住院治疗。”

牛军：“……”

郭四放：“你怕什么，这是一棵大树，或者说是泰山，你办了这件事好处无穷，常言讲，于君说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从事卫生事业几十年，还不是混个副科级，我就是有心提你当卫生局长，熊书记的这个关？”

牛军：“我明白了。”

郭四放：“只要熊书记能够开关放行，也许你还能进县委这个班子，你怕什么，胆小不得将军做，你老小子一定要珍惜今天手中的权利，那是得天独厚的条件：”

牛军：“要走这步路，我可是没有经验哇，捧着香上庙，可找不到庙门在哪里。”

郭四放：“好吧，我就为你引荐，到时候你牛军可不能恃才傲物，上了楼就忘了我这个楼梯子。”

牛军：“放心吧，你郭副县长不是恩师，胜似恩师。”

24；省城某医院  日  外  内 

字幕： 数日后

两名随同人员将熊英的父亲搀扶着走到住院部，熊英来到交费处在办理住院手续：“同志，请给我父亲办一个住院手续。”

工作人员问：“你是？”

熊英：“大运河县。”

工作人员：“你姓？”

熊英:“我姓熊名英，大运河县县委书记。”

工作人员：“您是熊书记吗？”

熊英：“是啊。”

工作人员：“你父亲的住院手续已办好了。”

熊英：“办好了？”

工作人员：“一个姓牛名军的人已交20万元住院费。”

熊英：“牛军？”

工作人员：“他说他是你父亲的侄女婿。”

熊英（暗自好笑）地：“好个东床快婿。”

25；郭四放的客厅里  日  内 

字幕：又是数日后

郭四放正在客厅接待来访的牛军，二人坐在沙发上吸着烟，喝着茶，亲切地交谈着。

郭四放：“这次你做得很好。”

牛军：“熊书记那可有些反映吗？”

郭四放：“世上没有一个不吃鱼的猫，熊书记昨天从省城回来了，今天上午部分常委开了碰头会，我有意地提到卫生局的事，局长已接近退休的年龄。”

牛军迫不急待地：“他熊书记的态度。”

郭四放：“他同意委任一名局长，我又向他提出三名人选，其中就有你。”

牛军：“熊书记对我可有好感？”

郭四放（阴险）地：“貂不足，狗尾续。”

牛军（大惊）：“此话怎讲？”

郭四放（冷笑着）道：“当地杨小石副县长第一个就反对，这句话就是他说的。”

牛军忿然道：“这个该死的二线老鬼。”

郭四放（神乎其神）地：“会散了，我又单独地和熊书记交换了个意见，先提你做卫生局的副局长，是的，一口也不能吃成胖子，小二姐上楼台，也得一步一步爬上来，做直升飞机也怕人心不服。”

牛军激动地：“谢谢您，郭副县长，我牛军一定知恩图报，永远不忘你对我的厚爱。”

牛军从手中的提包中取出一捆现金，笑了笑道：“小意思，小意思。”

郭四放大口抽着烟，不动声色地坐着，牛军将现金放置在郭四放的面前的茶机上，奴颜婢膝地：“郭副县长我回去了。”

郭四放点点头道：“好，官有你做的，就看你有多大的上进心。”

牛军站起身来，欢天喜地而去，（门没有关）他走远了，身影消逝了，郭四放这才用手掂了这捆现金，沾沾自喜地：“二十万，好吧，算你姓牛的还有点孝心。”

郭四放又向这捆现金用心地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自古来钱就是好东西，世上也只有它才是万能的钥匙，用它能打开世上所有的锁，眼不识丁马前卒，隔床鼾声正陶然的人物一样能得到重用。”

26；牛军的家门前一条大街上  日   外

牛军兴高采烈地回奔家来，他手舞足蹈欲如腾云驾雾，悠悠然然地向自己的家门前走去。

突然从背后传来（声音却不大）：“牛主任，牛主任。”

牛军闻声看去，门前站着一位中年妇女，迎上前来便道：“牛主任，我等您多时了。”

牛军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小声）地：“何梅，是你。”

何梅；字幕  特等伤残军人陆勇的妻子

何梅（多情、小声）：“我等您多时了。”

牛军笑了笑道：“你找我，公费改革了，你知道吗？”

何梅（摇摇头）道：“公费改革了，我这儿还有一万多元医疗发票。”

牛军为难地：“医疗公费改革这是县委县政府的决定。”

何梅（迟疑）地：“这个改革不太合适吧。”

牛军（装模作样）地：“有什么不合适的，国家利益为重，每人一年150元也体现出政府的关怀。”

何梅（大声）地：“老陆的残废这么重，一年150元医疗费，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牛军一声冷笑道：“陆勇，三年他根本没有吃过一片药，我还不清楚，你何梅是什么角色的人。”

何梅（已经没有掩饰了）道：“您早就知道了，陆勇要是能打会斗，你牛主任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找我去睡觉。”

牛军笑了笑道：“说得有些道理吧。”

何梅（别有用心）地：“牛主任，你的胆子不小，我可是雷区。”

牛军诡言大义地又笑了笑道：“何梅，你的高尚精神可佳可佩，不过这件事你们是国家的伤残军人，理所应当为国家着想。”

何梅有些反感道：“伤残军人能贡献的都献了，还能要他们怎么着，取消了公费医疗他们有意见。”

牛军（有些不耐烦）地：“离休的老干部他们不是一样的改革吗？”

何梅：“他们的工资高，况且？”

牛军哈哈笑道：“时代不一样了，需要谁，谁就重要。”

何梅：“是啊。”

牛军（夸夸其谈）地：“何梅，形势的需要嘛，打过一辈子仗的红军，八路军还不如从台湾来的老反革命，他们过去杀共产党，现在团结他这就是现实，一朝天子一朝臣。”

何梅（脉脉含情）地：“牛主任，这些俺就不说了，您，您能不能对我这件事照顾一下。”

牛军抬起头向何梅贪婪地看了几眼，淫荡地笑了笑：“何梅，那就看你的面子了。也许会给你个大大方便，你明白吗？”

何梅笑着说：“将伯之助，义不敢忘，义不敢忘。”

牛军（爽快）地：“好吧，你下午六点半在新潮舞厅等我，把发票一起带来。”

27；一个舞厅   晚上   外

霓虹灯光下站着何梅焦急地站在舞厅的门前张望着，终于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眼里，他立即眉飞眼笑跑步迎上前去：“牛主任，牛主任……”

牛军快步向何梅走来，伸过他的双手美津津地：“梅呀，梅，要你久等了。”

何梅伸手接过牛军的手二人进了舞厅。

28；舞厅   晚上   内

紫色的灯光来回的旋转，劲爆的音乐卷起一片激情的声浪，西方流派的青少年疯狂的摇摆。

牛军快活地：“梅，你乐意陪我跳舞吧。”

何梅乐意地点点头，于是二人携手抚肩，进入舞场，牛军的舞跳得是那么纯熟精美，身姿舞态真让何梅魄魂颠倒，跃进陶醉的海洋中，她尽情地豪放地和牛军跳了几个回合，她不时地向周围的舞友们看着，环肥燕瘦皆是英姿不俗，他们边舞边小声私语着。

牛军：“梅，你的事我办了，发票带来了吗？”

何梅：“带来了。”

牛军：“是多少？”

何梅：“一万三千六百二十四元。”

牛军：“我付给你一万五千元行吗？”

何梅：“太谢你牛主任。”

牛军笑而言道：“赴琼林饮宴，不枉了青灯黄卷二十年。”

何梅：“也许比苦读二十年还要得意。”

牛军：“得意？如鱼得水，梅，你就是一池热我心肠的水，我就比入了水的干渴的鱼，今夜良霄你都陪着我。”

何梅点点头道：“牛主任，今天我好比拨云见日，昏镜重磨，愿天长地久地去陪着你。”

29；一家旅馆  夜   外

牛军何梅携手并肩向一家旅馆走去，夜，灯光明亮的大街，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亦如白昼。

30；一家旅馆  夜   内

牛军，何梅进入客房，宽衣解带上了床……

惨白的灯光一下子熄灭了…….

31；陆勇的家  日   外

一个胡同内，一处民宅，大门紧闭着。胡同里人来人往，小商小贩喊买叫卖声声不断…….

32；陆勇的家  日  内

陆勇躺在床上，不时地探起头向门外张望着，这时何梅十分疲惫地走进家来，她将手中的提兜往床头柜上轻轻丢下，便心不在焉地问道：“陆勇，你吃饭了没有？”

陆勇没好气地：“你走了两天两夜，我躺在床上又动弹不得，别说吃饭了，就是一口水也没人送。”

何梅不痒不痛地：“你妹妹陆芋没来？”

陆勇哀求着：“人家有人家的事，这样吧，全当你做了一件好事，把我送回荣校吧。”

何梅吼道：“分散供养，你娶了我就休想回荣校喽。”

陆勇伤情地：“我的伤残这么重，没人护理，我只有死路一条，这样吧，我再求你一回，何梅，你把我送去县民政局，交给盛科长，给我一条活路吧，也算你做了一件好事。”

何梅冷笑道：“好了，从今天开始，我给你把饭和水送到你的床头。”

何梅说罢扬长而去。

陆勇大声的叫喊着：“何梅，何梅……”

何梅回过头来，冷漠地：“老娘和你结婚，你真当我是你的护理员，呸，我是求财来的。”

33；中医院   日   外

何梅来到中医院，向医院内走去。

34；医院大楼  一楼  日  内

看病求医的人甚多，何梅她向一个内科门诊走去。

35；内科门诊室    日   内

何梅走进门诊室，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医生，独坐在那里。

何梅笑嬉地：“老冯哥。”

冯医生动情地站了起来，伸过手握住何梅的手道：“何梅这几天你去哪里，我好想你呀。”

何梅娇嘀嘀地：“才几天，真想我了。”

冯医生（下流）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如孤云野鹤，又钻到谁的被窝里去了？”

何梅微笑道：“冯哥，除了你，我还能有几人知心，今夜我来陪你。”

冯医生哈哈笑道：“梅。”

冯医生伸过手来，去抚何梅的前胸，低声又道：“我又为你准备了六千元的发票。”

何梅：“万石不辞，越多越好。”

冯医生：“马上用电脑了，不太好办。”

何梅：“谁个不知道您冯哥，神通广大，凡是来你这儿看病的，你所认识的不用报销的病人，借个名字把发票拿来就行了，一个月整它个三五千元不太困难吧。”

冯医生：“三五千元不成问题。”

何梅喜不胜喜地：“冯哥，我的好冯哥。”

                        第一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