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集

外景/  船码头/  下午

     （余建设、佟小添二人接玉珠，扑空。）

内景/  玉珠卧房/  下午

曾玉珠　 （哭泣，运禄入，送水）小弟弟，求求你救我出去！

黎运禄    三嫂我还是劝你死了这个心吧，不说我家里人看你看得紧，就是这个庄子你都逃不出去的，出了庄也跑不了多远。你不认识路，一开口说话就会暴露你是外乡人；方圆多少里不通公路、没有客车，就是有，你身上没钱也搭不上车。就算你神通广大逃回了家，我哥也会寻到你家去，会把你找回来的。

曾玉珠　　我既然跑回去了，又怎么可能让你们找到我的家？

黎运禄　 （笑笑）别忘了你填的那张招工表，上面姓什名谁、你的出生年月、家庭住址都是齐全的呀。

曾玉珠   （倒吸一口气，跪下）六弟救我！行行好！我是有男朋友的，有恋爱对象的人，怎么能跟另外的人好呢？

黎运禄    你结婚了没有？

曾玉珠　　没有。

黎运禄　　那不就得了？我劝你死了心！（拉她起来）到了这里，你现在就是被拐卖妇女。被拐卖妇女的名声在你们老家好像比二婚、比寡妇还差些吧，就算你回了家，你那对象还会要你吗？

曾玉珠　　啊——！（绝望的又向墙上撞去，被运禄死拉住，屋里又冲进来黎家数人。）

内景/  邮电局电话亭、佟家/  傍晚

         （小添打电话回家，若茸接电话，画面两边切换。）

佟小添    妈妈，已经三天了，还没接到玉珠哦。她到底出门了没有啊？

白若茸    出门了，是从宜江走的。

佟小添    这都三四天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白若茸    是啊，就是个跑慢速的普通列车去趟北京，也该有个来回了吧。

佟小添    越说越吓人！

余建设    不行！我要回宜江去！

佟小添    嗯，我们去买票，一起回去找玉珠！

内景/  玉珠卧房/  下午

黎运山　　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最后一夜了，爸妈已经很不耐烦了。他们说要是我对你还这样忍下去，他们就要换人。换我哥我弟，只在他们一句话。

曾玉珠　 （垂着头）我想三哥救我！

黎运山    救你？怎么救？放你走？

曾玉珠　　嗯。

黎运山　　不可能。我说过，你到这里来了就别想走了。我到现在都不动你一指头，那是尊重你；但绝对不会放了你，因为我喜欢你，家里人也不会放过你。如果你实在不愿跟我，就算我没福气，今天这本来还应该属于我的晚上我可以放弃，换进来我兄弟中的任何一个，随你挑。（说完往外走。）

曾玉珠　 （一把拉住他）三哥你不能走！

黎运山   （立定了转过身来，很有些动情地）媳妇，其实，你跟了我是你的好运。你不是要我救你吗？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到了我们家、到了这个地步，跟了我，可以说是获救了。（玉珠嘤嘤地又哭起来，他乘机抱住了她，见没挣扎）女人就这么回事，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能解决这两个问题，夫妻又恩爱、将来子孙满堂，就是一生的幸福了。（玉珠嚎啕。）

内景/  苇根家/  白天

　　 （苇根一家、二林一家、建设、小添、拥军、爱民在座，气氛严肃、凝重。）

佟小添    我们在宜江住了两日，除了在我家，还有想得起来跟玉珠有关的同学和其他地方都找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谭苗苗    建设和小添回来了，我们这边地毯似地搜索，还是没有结果。

程二林　　已经报了案，但也只能说备了个案。她是上了火车以后失踪的，其实案发地不在楚丘和宜江，到底在哪儿也说不清楚。

秦苇根　 （对拥军和爱民）你们姑姑一直没回三道河吗？

程拥军    没有，她出门后就没回家。

秦苇根    得跟你们奶奶讲了！

赫援朝    小姨妈是最怕玉珠出什么事的人。上次玉珠跑到宜江和楚丘玩了几天没回去，她 就吓得到处找。这次玉珠要去省城，她又要让拥军陪着、让跃进送着去。

余建设    我怕，我不敢见阿婆，怕阿婆找我要人！

秦苇根    人又不是你弄丢的，这事不能再瞒了！

内景/  曾家堂屋/  白天

         （曾家、秦家、二林家人和建设、小添在座，气氛严肃、凝重。）

肖苦女    给黑虎山打电话了没有？

余建设    打了。爸妈说玉珠没去那里，我哥放假也回去了，帮着到处找，也没见到玉珠。

肖苦女   （怔了怔）知道了，玉珠贪玩胆又大，也许到什么别的地方玩去了，过些时会回来的，你们不要着急。（大伙儿见如此说，面面相觑。）

外景/  石桥镇车站外/  白天

         （秦家人、二林家人、建设、小添等车。）

赫援朝    小姨妈这样镇静，你们说她是不是料事如神？

秦苇根    这明摆着是在安慰大家。

程二林    总不见玉珠现身，别无它法，也只好把这话当真话信着了。

内景/  秋虎办公室/  白天

     （秋虎来回踱步，跃进、建设二兄弟焦急，渴求得到点拨、解决办法的脸。）

肖秋虎   （停下步子）你们也不要太着急，年青人毕业了没上班、又不上学，出门去游玩也不算什么，通讯不发达、联系有困难，都是可以理解的。

余建设    舅公您是说，玉珠她会没事儿的？

肖秋虎    不然怎么解释？

余跃进    借您吉言，但愿如此！

外景/  三道河村外/  傍晚

         （河边巨石上坐着苦女，面朝来路，企盼的眼神。）

黄菱果   （走过来）娘，不早了，回吧！（苦女起身，无言，随菱果往回走。）

内景/  秋虎宿舍/  晚上

肖秋虎   （独坐，心声）玉珠失踪了，到底出了什么事？给香女的信也不回！难道还在跟我斗气？或者根本瞧不上煤矿上的工作？（站起来回走）不管怎么说，退休顶招等不及了，香女不回信、玉珠不过来，我得到印冲去一趟了！

内外景/  黎家内外/  白天、晚上

     （黎家人对玉珠小心伺候，运山对玉珠百依百顺。）

外景/  山区公路/  白天

         （军车车队行进中。佟小兵坐在一辆军车的驾驶楼里。）

内景/  玉珠卧房/  晚上

曾玉珠   （独坐，发呆，心声）家是回不去了，就是能回，又哪有颜面去见家人和故友！还有建设，自己这“有夫之妇”敢跟他站到一起去吗？（流泪）太对不起家里人了，自己莫名其妙的突然不见，不知妈妈会急成什么样子……

黎运山   （入）媳妇儿，你又哭啦？莫哭好不好？哭了我心疼！

曾玉珠　 （擦把泪）你是不是真爱我？

黎运山    看你说什么话！黎家六兄弟中就我有个媳妇，我都美得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自打有了你，为了黎家早日有后，爸妈也都事事让着你呢，还莫说我了！

曾玉珠    那我让你帮我，你干不干？

黎运山    你是我老婆，我当然干啦！只要你当我媳妇儿不离开黎家，上房揭瓦都行！

曾玉珠    好，我不离开黎家。你到爸妈那里把我那份“招工表”拿回来就行了，很简单的。

黎运山    这……

曾玉珠    这点事都不愿意，让我怎么死心塌地的在这儿跟你过日子！

黎运山    好好好，我去拿。

曾玉珠    要悄悄的，不让他们知道。

黎运山    明白！

内景/  印冲电站何家宿舍/  白天

         （秋虎与义箩坐着喝茶、聊天。）

聂三苗   （画外音）哎呀我的小舅啊，（入）你可来啦！老也不来，想死我们啦！

肖秋虎    我也想你们啊，这不就来啦？

何义箩    小舅正在讲呢，我们一屋子人都把他恭敬着，太有家的感觉、爷爷辈的感觉了！怪不得二舅和庆生都喜欢这里，他很认这门亲戚的！

聂三苗   （哈哈大笑）这话我太喜欢听了！

肖秋虎    我这次来不光只是玩，带的有任务哦。我退休迫在眉睫，劳资部门念及我十三岁入矿当童工至今，四十多年为煤炭事业作出毕生的贡献，特批我招工指标，顶替一名后代到矿上工作，旁系亲属也行，只为老职工老领导获得幸福的家庭生活。这么金贵的指标不能浪费了，我来看看哪个小家伙能跟我到矿上去。

聂三苗　　哦，那就支社吧。友苏是老大，已经随我们招在了电站上班，大姑娘友文结婚到婆家去了，小姑娘友妮考取学校在外省读书，家里就剩老三友社了。

肖秋虎　　好！那个活泼好动我小把戏，我喜欢他，就是他了！

聂三苗　　舅，我和义箩能有今天，全要感恩我们娘！可是娘亲虽有众多的孩儿，却没一人姓肖，是个遗憾。现在友社托您洪福到矿里去上班，就把他过继给您吧！

肖秋虎   （有些激动，但又不好马上回答）这，这个——

聂三苗    友社已是成年人了，又面临招工填表转户口什么的，现在改名改姓的来不及了，而且也怕带来一些麻烦，他就还是“何友社”算了。以后娶妻生了子，不管男孩女孩，都要随肖姓，不知舅舅愿意不？

何义箩    什么话！首先我就愿意！

聂三苗   （翻他一眼）你又不是舅！（哈哈大笑。）

内景/  玉珠卧房/  1982年/  夏天/  晚上

         （玉珠临盆生产，黎母、接生婆在场。）

内景/  黎家厅屋/  晚上

     （黎家人在厅屋等候消息。婴儿啼哭声，黎母从老三卧房出，众人询问的目光。）

黎  母   （拉着的脸）丫头片子！

黎运达    丫头片子也是孩子！（黎母剜他一眼。）

黎思晴   （旁白）我的母亲疲惫不堪、抗争无望，在父亲的开导下终于做了俘虏。时间一长，就是一块顽石，也被磨得没有了棱角——她渐渐地认命了。自打有了我，女人的天性命令她不能再离开这个地方，给我取名叫“思晴”，在我身上寄托她追求幸福美好却未了的情结，希冀过上万里无云、远离阴霾的好日子。

外景/  中越边境/  1983年/  夏天/  白天

     （小曼随队至前线慰问演出，前线条件异常艰苦，官兵夹道欢迎演出小分队。）

内景/  作战指挥帐篷/  白天

     （小分队被引进休息，小曼打量四周。）

佟小兵   （入）姐！

佟小曼    啊，小兵啊！听说你在这儿，我来了就四处看你呢。（瞧着他，擂他前胸）我还想着你当中学生时的模样，就了，又黑又壮的，怪不得找不到你！

佟小兵    我一听说有慰问演出小分队来，就想着要是我姐来了就好了，你就真来了！待会儿我看你表演节目。

佟小曼    见到你，我不想演出了，只想跟你多待会儿。

佟小兵    那不行的吧？你是军人，哪能为私事搁下工作呢？你那次在铁路工地上见了爸爸也是没有上台。其实我好想看你在台上跳舞的！

佟小曼    好吧，我听你的。

外景/  演出场地台前/  白天

     （小土台上挂有幕布，幕布上张贴着单个菱形纸写成的会标，官兵们在台下席地而坐，演出进行中。）

外景/  演出场地台后/  白天

     （小曼着便衣在台后强行镇静自己。）

分队长   （走过来）小曼你怎么了？

佟小曼   （长吁一口气）队长，我感觉今天很不在状态，能不能换个节目？

分队长    那怎么行呢？《再见吧，妈妈》是你的保留节目，不知道跳过多少次了，怎么会跳不好呢？

佟小曼    观众里有我的弟弟，瞧见了他我情绪很不稳定。

分队长    弟弟当观众不正好吗？大家一直看好这个感人至深的舞蹈，又是慰问小分队的必演节目，不能临时换掉的！

报幕员   （画外音）下面请欣赏双人舞蹈《再见吧，妈妈》——

外景/  演出场地台前/  白天

歌  曲   （小曼与一男演员跳舞） 再见吧，妈妈，军号已吹响，钢枪已擦亮，行装已背好，部队要出发……（小曼浸沉其中）你不要悄悄地流泪……

〖闪 回  （泪痕斑斑、字迹模糊被妈妈翻看过无数遍的弟弟来信。）  〗

外景/  演出场地台前/  白天

歌  曲     你不要把儿牵挂……（小曼舞蹈，泪流满面。）

〖闪 回   （若茸想念儿子时发呆的面容。）  〗

外景/  演出场地台前/  白天

歌  曲    当我从战场上凯旋归来，再来看望亲爱的妈妈……我为妈妈擦去泪花……

〖幻 觉   （小曼看到弟弟凯旋归来，妈妈拥抱着佩戴军功章的儿子老泪纵横。） 〗

外景/  演出场地台前/  白天

歌  曲    再见吧，妈妈……部队要出发……（对面，小兵专注的双眼，脖子伸得老长、微 张着嘴目不转睛的盯着姐姐。小曼走神，旋转后没有立稳，踉跄了一下）假如我在战斗中光荣牺牲，你会看到盛开的茶花……

〖闪 回  （前线烈士墓地漫山遍野的坟茔。）  〗

外景/  演出场地台前/  白天

歌  曲    山茶花会陪伴着妈妈……（小曼颤抖的双手握不住山茶花，花束落在了地上。演 出时刻这是一个事故。她的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好在瞬间清醒了过来，临场发挥自编了悲痛中探身向下捧起山茶花和转身与“儿子”惜别等一套动作，衔接得天衣无缝）再见吧——妈妈——!（掌声雷动。）

外景/  山道边/  白天

佟小兵　 （与姐散步）姐你跳得太好了！大家都对你和“儿子”的表演表示称赞。

佟小曼    其实今天的演出是失败的。看到你我情绪不稳定，老想到妈妈，还要台上流泪。

佟小兵   （看看她哭花了的脸）是啊，我也想爸爸妈妈。这次战役结束后我们会换防，换防后我要办三件大事。

佟小曼    哪三件事？

佟小兵    一是立马回家探望爸妈，有三年了吧，时刻都在想念中；再就是去上军校，这是上级已经有了的决定；三是结婚，不能让女朋友再等了，为自己结婚、为女朋友结婚，也为爸妈结婚。

佟小曼　　是啊，爸妈年纪大了，你早日满足他们有儿媳、抱孙子的心愿吧！

佟小兵　　那姐你呢？你有什么安排？

佟小曼　　我也有三件大事。一是回家看望爸妈，这跟你比起来是常事也是小事；二是这次慰问演出结束后，我将入“军艺”学习，专攻舞蹈编导；三是结婚已经几年了，年龄也不小了，准备怀孩子养宝宝做妈妈。唉，我们都好说，其实我最放不下的还是妈妈。妈妈的神经衰弱越来越厉害、心脏病也较严重，还没到退休年纪，却已经上不了讲台了。我们三姐弟都在外面，爸爸终日忙得落不了家，我想给妈妈请一个保姆陪着，可是妈妈不同意。

佟小兵　　等我回去了，我来劝妈妈。

佟小曼　　太好了！（泪水又漫出眼眶。）

佟小兵　　姐，不哭，我换防了第一件事就是回去看望爸妈！

佟小曼　　嗯，爸妈就是想你。我是一有空就回去了的，小添放了暑假，已经在爸妈身边了。

佟小兵　 （抬起手帮小曼抹泪）姐，谢谢你们到前线来看我们！

佟小曼    小兵，莫忘了我也是一名军人！望着漫山遍野的坟丘，里面埋葬的都是十几、二 十几岁的年青人，我心里很难过。姐姐到前线来，为你们演出，同你们的浴血奋 战相比，算得了什么啊！还要说谢吗？

         （两名小战士疲惫不堪地从前沿观察哨所往回走着，突见佟连长在避人处与一名四个兜的女军人拉手，另只手还摸女兵的脸，并无限深情的对望着，吓傻了。）

二战士   （惊呼）佟连长——

佟小兵   （回身，招手）来，过来！（二战士惊慌地走过去，小兵介绍）这位是我的姐姐，慰问演出小分队的佟小曼同志。

二战士    首长好！（满面通红，虚汗直流。）

佟小曼   （与他俩握手）你们好，你们好！观看了演出吧？

战士甲    没有。我们刚从前沿观察哨所回来。

佟小曼    啊，那我为你们唱首歌！

战士乙    不好吧！

佟小兵    没关系。我也想听，就为我们三人的专场演出。

佟小曼   （唱）蒙山高沂水长，我为亲人熬鸡汤，续一把蒙山柴炉火更旺，添一瓢沂河水 情深意长……（战士甲哭得稀哩哗啦，大家都满眶泪水。）

佟小兵    姐，他就是沂蒙山人！

佟小曼    啊！（拉住战士甲的手）听到乡音了，怪不得呢！（又拉另名战士的手）你呢？

佟小兵    他是彝族人。

佟小曼    哦，我为你唱首《情深谊长》吧。（唱）五彩云霞空中飘，天上飞来金丝鸟……

         （小曼唱着，随旋律跳了起来。两位小战士感动激动得紧紧拉住连长的衣袖，小兵一左一右将他们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内景/  黎家/  白天

　　　　 （黎家人围桌吃饭，思晴已会呀呀学语、蹒跚走路，玉珠端着碗追着喂饭。）

黎运禄   （眼睛追着小侄女儿，笑）思晴一岁了，今天给她抓周，真好；我们全家十口人团团坐，十全十美！

黎运双   （将筷子拍到桌上）什么十全十美！兄弟五条光棍你没看见？

黎  父   （连忙赔笑）是啊是啊，赶明儿给你们都娶上媳妇儿了，才是十全十美呢。

黎  母    还有，老三你得赶紧生个儿子。思晴再好，迟早也是人家的人。

黎运达    我不觉得丫头有什么不好！爸、妈，不是我说，我们家要是有几个姑娘，早个个配上人家了，哪会像现在！

黎运驷    就是！

黎运武    一个个的走出去，就像菜园子边上的篱笆桩，木杵杵的！

内景/  玉珠卧房/  晚上

         （玉珠靠床头抱着熟睡的思晴掉泪珠，放下思晴、瞅着她的小脸发呆。）

黎运山   （入）媳妇儿，又哭啦？莫这样，我心疼！

曾玉珠   （抹泪）你爸妈兄弟什么意思嘛，总是那些话！

黎运山   （上床，抱住她，给她打扇）你知道的，爸妈就是疼儿子，就跟你疼女儿一样。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想为每个儿子娶一房媳妇，没有坏心的！

曾玉珠    你家那老二、老四、老五，一个个的大男人，自己讨不上媳妇，倒会说怪话！

黎运山   （笑笑）原谅他们吧。当初你来到我们家，几个兄弟都争着要你，可是大哥明知道爸妈不会把买的女人配给他就让了，六弟还小对买妻不感兴趣还持反对意见、但又不得不为兄长着想就赞成给我，这样我就得了三票。现在二哥、四弟、五弟见我和你过得这样好，心里难受呢。

曾玉珠    嗯，（点点头）跟他们三个人比，你还真比较称我心。

黎运山    哈，这话我好喜欢听！（抱着她亲）告诉你啊，嫁给了我黎老三，实际上是救了你哦！我是不是对你很好？

曾玉珠    是的！

黎运山    我们这个地方的女人只做家务不事农活，与她的家乡男女同时下田，插秧割麦样样干是不是不一样？在家里，除了妈，你就是女王，受到的是国宝级的保护呢！

曾玉珠　　可是，这里太穷了！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穷。现在分田到户，黎家七个男人不缺劳动力，可是你们除了会使蛮力到田地里刨食外，好像什么都不会搞。

黎运山   （有些丧气，垂下头）这也确实。不过，我们会想办法富起来的。反正不让你受苦受累就是了！我们还要生儿子，让老三这一脉壮大起来！

曾玉珠    生一大堆儿子了以后又娶不上媳妇？

黎运山    哎呀玉珠你说些什么呀！（一丢扇子将她扳倒）我要壮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