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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泪淹 第二十二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李晓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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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集
外景/ 聂家寨远近/ 白天、黑夜 黎思晴 (旁白)太阿婆在铳子太阿公的坟前磕头求救,没有得到半点计谋。迫于长房的压力,到了秋天,三个女儿陆续离开了聂家。三苗和四苗做了童养媳,五苗过继给别人做了养女。 风景/ 聂宅前院厅堂/ 白天 杠子妻 (对苦女)五苗家里来人了,她倒不见了。你去把她找回来。(往后院走)她今天不跟着人家走,那只好改日给她另许人家做童养媳了。(离去。苦女发呆。) 外景/ 聂家寨远近/ 白天 肖苦女 五苗、五苗——(在竹林、溪边、山坡、田地寻找,呼唤。) 内景/ 废弃的牛栏石屋/ 白天 (五苗躲藏在里面,瑟瑟发抖,苦女寻入,抱住她。) 肖苦女 五苗,你在这里呀,让娘好找! 小五苗 娘——(嚎哭。) 肖苦女 跟娘回去吧,躲是躲不过的!你大娘说了,你今天不跟新家的娘走,以后就给你 另许人家做童养媳,像你三姐、四姐一样。五苗,你还这么小,做童养媳还不如去给人家做女儿。抱养女儿的都是年纪大了没孩子的人,要对小姑娘好得多,一般是养大了招婿在家,会真心待你的。 小五苗 (嘤嘤地哭)娘,我要你这样的待我。 肖苦女 可是五苗啊,我也留不长了。你大娘迟早会拿我开撵的,这里是容不下我。到那时清除了我,就算你留在自家,饭都没得吃,又哪有人疼你呢?(五苗吓得更是惊恐大哭)五苗,不哭了,回去吧。以后我去看你。 小五苗 嗯。(苦女背起她出牛栏。) 内景/ 聂宅上房厅堂/ 白天 (客座上两个中年男女。苦女牵五苗手入,见那女人慈眉善目,心下稍稍停当。) 杠子妻 (手指来客)五苗乖啊,这是你的娘和舅,跟着去了新家,以后要听娘的话啊。 (五苗不语,缩着身子往苦女的身后隐藏。) 肖苦女 (蹲下)不要怕,新家好着呢,这位娘也好着呢。等以后有空了呢,我就去看你。 小五苗 那你一定要来看我哟! 肖苦女 嗯,我来看你!(抬头对来客)请问这位姐姐家住哪里?以后方便了我们也好走 动走动! 杠子妻 放肆!就你在这儿假充善人!还走动走动呢,你走动了人家把孩子领去了养得家吗?想害了人家是不?(苦女垂了头退到一边去不再说话。) 内景/ 聂宅前院女儿卧房/ 白天 (苦女含泪收拾五苗的日常衣物。养母进房来。) 五苗养母 妹妹,你放心,我会对五苗好的。 肖苦女 (眼泪泼洒)我知道姐姐人好心好,会对五苗好。只是她爹爹去世不久,家就破成这样,让人想不开。啊,姐姐五苗的脾性和习惯是这样的……(见杠子妻在外闪过,忙将包袱递给对方)哦,这是她的一些换洗衣裳。(越紧躲。) 外景/ 竹林/ 白天 (苦女在竹林里抹泪。五苗爹啊娘的哭喊声在整个寨子里响起,很多人探出身子观看。苦女抱着一根大竹子眼睁睁地望着五苗远远离去,) 外景/ 铳子坟前/ 白天 肖苦女 (磕头告罪)她爹,苦女无用,没给你守住女儿守住家,罪责难逃。只求以后为你和姐姐守孝,减轻罪过! 内景/ 聂宅上房厅堂/ 晚上 (杠子夫妇和苦女在座。) 聂杠子 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哪? 肖苦女 苦女举目无亲,感谢苗她爹收我为妻,我生是聂家的人、死是聂家的鬼。只求大 哥大嫂慈悲为怀给我一间房,就苗她三叔当年住的那间房就行;给一口饭食一口水,我吃斋念佛为苗儿她爹终生守孝守节。 聂杠子 这话很好听,但道理说不过去呀!“生是聂家人死是聂家鬼”的那是苗儿她们娘啊,你怎么要跟一个死人抢呢?不错,你是给我们家二爷做过填房,可是并没给他留下一男半女,又怎么算是聂家的人?你要做节妇,很好,但是儒家礼教对妇女的要求是“从一而终”,不但丈夫生前贞节,死后还要守节。虽然你一直不细讲你的身世来路,但从装束上就可看出以前是有过婚姻的,你不给初婚丈夫守节,又为什么非要赖在我们家呢?何况按儒家礼教你已经不是从一而终了!古人云“中人之家不娶再醮之妇”,我们聂家是世传的礼义之家,二爷娶你为妻已经是非常的有辱斯文了。如今他已殁去,你却还要留在这里,有意思吗?有意义吗?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我们都不能容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再醮之妇、未给聂家留下一丝血脉的两姓旁人在这里的,那样只会贻笑大方、给乡人带来闲话,显得滑稽! 肖苦女 (心声)人没了,“我家老二”也变成了“我家二爷”了!(只好恳求)那,那我,去给二爷当守墓人,终生守着他。 聂杠子 一派胡言!(一拍桌几)你看哪朝哪代有过女人守墓的?你嫌我们祖上倒的大霉不够多,还要带来阴气败掉聂家是不是? 肖苦女 不,不不!老爷,我只是想守着苗儿她爹,她娘! 聂杠子 谢了你的好心,聂氏有的是人守墓。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以后吧。 肖苦女 (心声)以后?我还有以后吗?已经没有了以后! 内景/ 苦女卧房/ 深夜 肖苦女 (靠在床头呆想,心声)“大道理”讲了一大堆,果然是要我再次改嫁。(冷笑)从一而终!我确实没有做到从一而终,可“从四而终”总可以吧,你世传礼义之家的老爷为什么非得让我“终”不了呢?(捧碰上自己的脑袋)算了,嫁就嫁吧,嫁了就是走了,走了就是一条出路。他们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容不下、亲侄女都要赶个干净,我这个“两姓旁人”又算什么?他们劝嫁还是客气的,要是雇人硬绑了去,又能怎么地?要是直接在碗里下了毒,然后报个暴病身亡,难道还能找老天爷论个短长?唉,生就了这样的命,挣是挣不脱的,听天由命吧! 外景/ 聂宅大门外/ 深秋/ 白天 (迎亲的谭棉郎和何又箩牵着一匹马立在门外。) 外景/ 聂铳子坟前/ 白天 (苦女烧纸,磕头,站起,棉郎扶苦女上马,向丛林深处走去。) 外景/ 山道/ 白天 (苦女骑马有些紧张。年青的何义箩牵马闷头走路,年长的谭棉郎不时回头看苦女,那眼神扫在她脸上引起了她的警觉。) 外景/ 悬崖处/ 白天 谭棉郎 (掏出干粮)来,走了这么远的路,也饿了,大家吃点吧。 (苦女不语。接过干粮吃着,居高临下观察四周,寻找逃跑的时机。) 肖苦女 (吃完干粮拍拍手)我要解手。(棉郎扶她下马。) 何义箩 我陪你去。 谭棉郎 二奶奶解手是你能看的? 何义箩 要是她又跑了我们怎么交代? (义箩说着绕到往这边来,马突然撂起蹶子,正踢在他的胸膛上,当即昏死过去。二人大吃一惊,苦女撒腿就跑,被棉郎一把逮住,她与他扭打起来。) 谭棉郎 (一声喝叫)我不会害你的,只问一句,你是不是去年在刀鱼背跳过崖?(苦女愣住)是不是被聂家二爷救回去成的亲?(苦女瞪大惊讶的双眼)我叫谭棉郎,鹞子峰的人。(瞅一眼义箩,拉她到一边)他叫何义箩,我今天要救你逃走,说的话不能让他听见。聂家大爷与鹞子峰当家的有多年交情,所以一直不打劫聂家。聂二爷救了你、娶了你,你进聂家前的事自然大家都知晓了,寨子里那两个兄弟逼你跳了崖,早被二当家的给咔嚓了。你们家二爷那天出事,表面上是鹞子峰的人抢劫山货失手打死了他,实际上是聂家大爷的主意,专门寻找要除掉他的。 肖苦女 (咬紧牙)怪不得那日铳子被背回去也就一个时辰就咽了气,可是一转身入殓用的寿衣棺材等全都备齐,连帮办丧事的村人都来了。我慌了神,只感觉哪里不对劲,却老也理不清头绪,今天终于明白,这是谋杀呀! 谭棉郎 你的新男人就是鹞子峰的二当家的,你去了准死无疑。他就是要拿你出口气,出去年宁愿跳崖寻死也不跟他的恶气。(拉苦女到一悬崖边,搬一块大石头放边上)待会儿何义箩醒过来了我关照他时,你溜到这里来,大叫一声把石头推下崖,然后躲起来。我会带他到这里来察看的,证明你确实又跳崖了,我们回去复命,你就赶紧逃走。(手指远处一条隐密小道)从这儿下去不远有一条峡谷叫印冲,你顺冲一直往外走就会走上大道。注意不要让人看到你,不然我就没命了。 肖苦女 (跪下去)谭大哥你为什么要救我? 谭棉郎 我不忍心看你死在二当家的手上。他心狠手辣,不是爹生娘养的,整起女人来太阴毒。算了,不说他了。起来吧。(拉起苦女)为保全我,你等会儿在我脸上抓几下,一定得抓破,就说明你是刚烈的,不服从的。我还得假装把你捆起来,一定得让我那个兄弟看到你被捆绑着,只是绳头抓在你手中。你假装跳崖前松开绳索,把绳索连同石头一起推下崖就行了。 肖苦女 不行,你捆我可以;要我把你脸抓破,那不行。不行,不行! (棉郎拿起一块石头砸向自己脑门,血冲出来满脸都是。苦女哇哇叫,他捂住她 的嘴,见义箩仍昏迷着,顺手抹把血往苦女脸上身上涂去)你也搞得满脸满身是血才能证明你和我打起来了的。 肖苦女 (又跪下去)谭大哥,我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 谭棉郎 起来吧!(拉她起来)都是穷苦人。我是被迫抓上来的,一直想逃回家去,可不行啊。他们会杀了我的家人的。(从衣衫上撕条布缠住额头。特写:缺失的小拇指。她拉她回到路上,反捆了她的手,将绳头塞到她手中,开始救义箩)这伤很有点重呃!(喂水)义箩,兄弟,兄弟你不能死啊!(苦女蹲下来关心,棉郎对苦女)他死了,你就不能逃跑了;你跑了,我就没法说清了。(给义箩喂水掐人中。) 何义箩 (醒过来,吃惊,痛苦地)你怎么了? 谭棉郎 (翻一眼苦女)还不是那个死婆娘,要逃跑,用一块大石头砸我,就成这样了。不过我把她打得也不轻。 肖苦女 哼!(夸张地瞪他俩一眼,转过身去,暴露将反剪着的双手。) 何义箩 你不要紧吧?(气若游丝。) 谭棉郎 不要紧,就一点皮肉伤。(俯身挡住义箩的视线)倒是兄弟你伤得不轻啊。怎么不小心点呢,马蹶子多厉害呀!这样吧,我用马驮你回去,把二奶奶捆了跟在马的后面走。就是马背上颠得很,兄弟你可要吃苦了,更怕你有内伤,把脏器颠出更大的毛病来……(苦女叫喊和咕嘟咕嘟轰隆隆巨响画外音,棉郎回身惊叫)哎呀二奶奶不见了!(他跑向悬崖边,石头已不在,苦女在远处一棵树下。他抬手示意藏起来,她隐蔽在了树后)我的天啊,那个死婆娘肯定是个跳崖鬼投生,又他娘的跳崖了!(大惊小怪跑回到路上哭腔重重地)义箩兄弟怎么办啊,二奶奶又跳崖了,这回我俩死定了! 何义箩 (胸膛痛得生不如死)管不了那多了,我也要死了! 谭棉郎 那不行,你不能死!(抱起他向崖边走)你还有娘亲要养老送终呢。咱们现在必须去看看二奶奶是不是真的跳崖了,不然回去说不清楚。(悬崖边,确无苦女踪影,棉郎摇头)这个“跳崖鬼”真是个烈妇啊,打我不说,被打伤了绑了手还要往崖下跳,这次死定了。(回到路上。) 何义箩 上次那两个兄弟没看好二奶奶掉了脑袋,这次我信又让她跳了崖,只怕—— 谭棉郎 (见他吓哭了,扶他上马背)错了,他俩是自作贱,要奸了二奶奶再进献上去, 还争起来了,那不是找死?我俩可是清清白白的啊,没动二奶奶半个指头,还被她打得头破血流。捆了她防她出事,她还是跳崖自尽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没有法子的事,二当家的亲自来了也拦不住的。(山道颠簸,义箩在马上痛得呻吟)其实,出了这样的事,我比你还害怕呢,我可以溜的呀。我只要骑上马,甩鞭子一抽,一袋烟的工夫就会跑得无影无踪。可是,我能干那样的事吗?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不说荒山野岭豺狼虎豹吃了你,就是你伤成了这样也熬不到寨子里的人来救你呀。你说是不是? 何义箩 是,是是!(感激得喉头都硬了。) 谭棉郎 兄弟,放心吧,回去后我们就说你的伤也是二奶奶搬了大石头砸的,不知那女人有多厉害,专找人的要害处打。那女人是山里的妖精,不进山寨门也好,来了只怕会带来灾祸。 何义箩 好好好,大哥这个主意好。这样也许会免了对我们的惩罚! (拐过山坳的时棉郎回头看见苦女从树后闪出,站在巨石上目送着他。他扬扬手,苦女也举起手,挥舞着一块巾子。棉郎取下干粮袋挂到树枝上离去。) 肖苦女 (心声)这样的匪徒比聂家老爷好过百十个去!(跑去取干粮袋,停住脚步)不行,不能就这样好事了他们,要报仇!要烧了那百年老楼,看他们霸兄弟家产! 外景/ 聂宅院外/ 夜晚 (夜深人静。苦女从竹林里往外慢慢移动,看门狗冲过来,见是她又跟她亲热。她在外墙根下堆满玉米秸和麦草,到场院厨房里用火钳夹一块燃炭丢到草里,躲进竹林。大火燃烧起来,苦女激动得不行。伙计们出来呼喊着救火,她扯到了聂杠子来了,焦急地喊救火,她很是兴奋;火被扑灭了,她又很是失望。) 外景/ 鹞子峰周围山道至印冲/ 白天、夜晚 (苦女行走、歇息、吃干粮、饮泉水,白天又黑夜。) 外景/ 印冲何家外/ 夜晚 (干粮已吃完,苦女饥寒交迫疲惫不堪,老林里传来野兽叫声,她惊恐万状,绝 望中看到远处有微弱的灯光。) (苦女她向那里摸去,渐渐看清是间低矮的茅草房。看家狗的叫起来,她吓得蹲 在树后不敢动,门打开,出来一大娘向外张望、叫唤着狗的名儿,狗仍吠叫着。) 肖苦女 (大胆起身走上前)大娘—— 义箩娘 (吃惊)姑娘——你一个人? 内景/ 何家/ 夜晚 义箩娘 (拉苦女进屋,惊骇地)你从哪儿来?脸上怎么这多血?(打量她光鲜的衣着。) 肖苦女 我死了男人,被夫家强迫改嫁不从,打成了这个样子。我乘他们不注意跑了出来,求大娘给口水喝、给口饭吃。 义箩娘 (信了她)哎哟,可怜见的!快快,先喝点热水! 肖苦女 谢大娘了! 内景/ 义箩娘卧房/ 深夜 (苦女与义箩娘同床共眠。苦女熟睡,义箩娘瞅着她想心事。) 内景、外景/ 何家内外/ 白天 (苦女里里外外忙碌,义箩娘目光跟着她走,满心欢喜。) 内景/ 何家/ 白天 (苦女烧火做饭,二人进餐。) 义箩娘 姑娘啊,大娘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你呢,逃婚跑到这儿,往后去会在哪里落脚也不知;我呢,就一个儿子,和你同庚,今年十八还没说上媳妇。要是你愿意, 就在这儿住下来,跟我做个伴几好哦! 肖苦女 (心跳,心声)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已经走投无路了!最终还 是要落到哪个男人的家里去讨口饭吃,只求活命不再流浪。我还从来没有过婆母,这位大娘这样慈祥善良。嫁了她儿子,以后侍奉婆母、相夫教子,这样过上一辈子还真的不错。可是,这里离鹞子峰太近了,要是给山上的人发现了,那恩人谭棉郎就活不成了。不行,这事不能应! 义箩娘 姑娘,你没见过我儿子,要是见了他,保证你喜欢。人长得周正、心眼儿也好,还勤快,又聪明! 肖苦女 他在哪儿啊?怎么您一个人在家生活呢? 义箩娘 我儿子在鹞子峰呢,叫何义箩,一年回来看望我两三次。 肖苦女 (目瞪口呆,心声)天的娘啊!土匪!虽然看得出来义箩确实老实本分,没什么匪气,顶多算强盗窝里的一个小喽啰,但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对义箩娘)大娘,您的爱意我领了,可我未婚夫家势力了得,抓住了我肯定死路一条。那样就会给你和义箩哥哥带来灾难的,我不能害了你们。 义箩娘 (哭)真是我们命不好啊,这们好的人儿没得姻缘! 肖苦女 (难过)大娘,我以后一定留心物色一个可人的妹子送给您做儿媳。 义箩娘 (始觉宽心,拉着苦女的手)好是好,只是错过了你,大娘我心里酸! 肖苦女 我要真能逃婚躲过这一劫、只要没有人再来追杀我、只要不能何家带来灾殃,我会来做儿媳的。 义箩娘 (满怀了希望)那太好了! 内景、外景/ 何家内外/ 白天、晚上 (苦女浆衣洗被、缝缝补补,挑水、劈柴,打扫厨庭。) 内景/ 何家/ 白天 (苦女讨要一身补巴连补巴的肥大衣裤套上、头上缠了破成筋筋条条的旧帕子,装扮成穷困罹病的老妪。大娘将二面焦黄的苞谷面粑粑打成包。) 外景/ 何家外印冲沟边/ 白天 (义箩娘送苦女,拉着手不放开。) 肖苦女 等风头过了我就来看您。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为义箩哥哥寻上一个媳妇。 义箩娘 嗯!(掀了衣襟擦泪水,眼望着苦女渐渐走远。) 内景/ 何家/ 夜晚 (义箩娘独自靠在床头,抚摸着苦女为她缝制好的棉衣叹气。门外狗吠声) 何义箩 (画外音)娘—— 义箩娘 (惊喜地下床迎到门口)义箩——(开门,义箩入)你怎么回来了? 何义箩 娘,我回来了,再也不去鹞子峰了! 义箩娘 真的?(拉儿子坐下)为什么呀? 何义箩 (笑)娘你不知道啊,这段时间鹞子峰可是成了香饽饽,国民党和共产党都来争,都想把这支队伍拉到自己的那边去。两个当家的意见又不一样,吵起来了,下面的人也分成了三拨。一昆都人随大当家的投向共军要去山外;一些要回乡,共军就发了路费回家转;一些人随二当家的照旧在老巢里,国军遣了特派员住在鹞子峰,还颁发了委任状成了正规军队。我想到娘一个人没有人照料,反正可以回家,就领了两块银元回来了。 义箩娘 哎呀太好了!饿坏了吧?快吃饭。(盛饭义箩吃,深情地看着他)儿啊,你在山上当匪,娘心里不痛快呀!娘一个人在这孤山野洼里倒是小事,可乡亲们都恨我们呢!你都十八了还说不上个媳妇,以后要成亲,除了抢哪会有女人愿意跟你?这不,前些时来了个年青的女人,几讨人喜爱哦,本来是要说了留下来给你当媳妇的,可一听说是鹞子峰的人,人家就死活不干了,唉! 何义箩 一个年青的女人?单身从印冲里出来?谁这么大胆?(笑)是个军爷吧! 义箩娘 就是一个女人,在这儿住了几天。她说她刚死了男人,被逼着改嫁遭挨打逃婚跑 到这里,还说未婚夫家势力了得。 何义箩 刚死了男人、被逼改嫁挨打逃跑、未婚夫家势力了得?(惊骇)那不是聂二爷的寡妻又会是谁?这女人老是跳崖老是不死,不是仙也定是个妖!(生出怨气)既然有这种不死的神力,干吗不降降山上的恶魔匪头,帮帮我可怜的老娘! 义箩娘 哎哎哎哎,你可不要冤枉了人家好姑娘!你看看这,看看这,她洗洗涮涮把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把针线活全做了,看这,过冬的棉衣裤都拆了重新缝的啊。可怜我们没有新棉,她硬是把结成死板旧棉衣那棉花一点点的撕开了整平和了再又絮到套子里。儿啊,她走几天了,我还在想她。(掀衣襟擦泪。) 何义箩 娘,我错了,我瞎说的。再敢不说这样的浑话了! 义箩娘 嗯!那姑娘说了,她会给你说上一门亲的。我相信她! 外景/ 印冲/ 白天、黑夜 (苦女细水长流用苞谷粑粑就着野核桃野板栗充饥,向印冲外行走。后面过来身强力壮又衣着各式各样的一支队伍,有女眷夹杂其中。队伍在平坦的地方打尖歇脚。苦女躲入树柯后面。队伍开拔了,苦女在遗留物找到干粮袋。) 外景/ 印冲、山区、村庄、平原/ 白天、黑夜 (苦女沿途乞讨。) 内景/ 小学教室/ 黑夜 (叫花子在此过夜,苦女夹杂其中。别人厌她更穷,身强力壮的男丐霸占课桌。) 外景/ 镇南头/ 白天 (众乞丐向日头。墙根下一大帮叫花子蜷在那里取暖,苦女眯缝着眼睛假寐。) 乞丐甲 镇上来了人收拾教室,说是要重新开学呢。 乞丐乙 往后只怕再不能到那里过夜了 乞丐丙 怎么办?(看看天)啊,好像要下雨了。(众丐起身。) 乞丐甲 快走,抢桌子去! 乞丐乙 就是抢不到桌位子,睡到有稻草的地上,也比在外面强哦。 乞丐丙 唉,到了明天,这样的地方也没有了! 肖苦女 (坐着未动,心声)在这里已经待了好几天了,换个地方吧。反正那空教室也住不成了,明天就顺大路向前走去,走哪儿算哪儿。(从地上站起拍拍灰,从胸衣襟里掏出碗,打量四周,见对面门前有个小姑娘在那里玩耍,大吃一惊)这不是五苗吗?她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她的养父母家就在这里?真是老天开恩要我母女相见啊!(激动得过去蹲到大门旁,轻轻地)五苗! 小苗苗 (惊讶地看一眼苦女,不认识,向远处看)五苗?谁在叫五苗? 肖苦女 (将身子往前挪挪)五苗,是我在叫你! 小苗苗 (认真地看她,渐渐的眼里放出光,扑过来)啊,娘,是你呀! 肖苦女 五苗!真的是五苗!(二人搂着哭。) 小苗苗 (哇啦哇啦地哭)娘啊,你怎么不来看我呀?五苗想娘! 肖苦女 我不知你在哪里呀?这儿是你的家吗? 小苗苗 不是的,爹爹带着我给人干活,这里是我们干活的家。(拉着苦女往门里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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