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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泪淹 第二集 |
【原创剧本网】作者:李晓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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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内景/ 岩屋/ 白天 郁青枣 谁是你老婆啊?快起来吃饭吧,吃了好去帮我找儿子。(顺手丢过一套棉衣裤)再不要乱穿衣了,搞得跟个妖怪一样。就穿这一身,让别人看着也是个周正! 游麻杆 (起身穿衣来到火堆边,接过青枣递来的玉米糊糊,见里面有切碎了的菜末末,黄的绿的泛着好看的色彩,感叹)唉!虽是缺油少盐,比起馆子里的大鱼大肉不值一提,可到底是“屋里人”做的啊,一辈子没有享过这种福!(吃)屋里盆都没有一个,你是怎么给我洗的呀? 郁青枣 (搓着绳子)哪洗得好,都是慢慢浆的。用锅到外面去舀雪,端进来烧,化了热了,就用巾子给你擦身子。 游麻杆 这口破锅,半盆水都装不了,怎么能洗澡、洗脚哦。 郁青枣 不停地烧水,换水,搓巾子呀。先用湿巾子把你捂住,等洇湿泡胀了就使劲儿搓。那泥条子直滚,可以装三筐子、肥半亩田了。光给你搓洗脑袋就整了一上午。 游麻杆 (狼狈地笑笑)我的头发都缠到一起打了死结,你是怎么弄开的? 郁青枣 先剪再泡。(干着活)我在柴边看见了一把剪子,先把乱茅草剪了去;剪短了就泡,湿了再把调成糊糊的火灰揉搓到头发里,等头油和脏东西吸到火灰里去了就洗掉,再上火灰。洗过清过几次以后就干净了。 游麻杆 (愣愣的)你把我搞成了这么个癞痢头,让我怎么好出门哦! 郁青枣 嘁!(讥笑)你以为你顶着那个鸦鹊窝出门比这好看些吗?天这么冷,戴顶帽子或缠上头帕是不是更舒服? 游麻杆 (放下碗抱住青枣)我的小亲亲,好媳妇,我要你以后天天给我这样洗! 郁青枣 只要稍许讲究点儿,哪又会脏到这样呢?给你从头到脚这样擦洗一遍揭一层壳,比割一亩田的稻子还要累!一个大男人,身上臭成这样,滚到人堆里去了不怕人家嫌你? 游麻杆 (自觉无趣)得去买个盆了才行。 郁青枣 大盆小盆都得买。还有锅碗瓢盆生活用具都得置齐了。 游麻杆 嗯,我这就到集上去。 郁青枣 还买些针头线脑什么的回来,我们要用。 游麻杆 那不消买的。(走到墙根处抖开一个包袱,里面便花花绿绿地滚出许多女人的用品,梳子篦子镜子针头线脑要有尽有,还有一些婴儿的小衣褂)这些东西和那床花被窝都是一个财主家少奶奶的,他们全家都死了,真的好惨!不是飞机炸的,是日本兵杀的。他们带的东西太招眼、马车也太招眼。那天日本兵来的时候,我装死躲在刺蓬里,亲眼看到日本兵抢他们的马车,他们还争夺反抗,结果老爷少爷连带伙计七八口人都被枪打死了,这个少奶奶最惨,刺刀直接就扎进了肚子,练靶子似的连捅几刀,两条命啊!我当时就呕了。(青枣停止了搓绳、发怔发呆,香女惊恐地偎到母亲怀里)日本兵把车上的东西甩到路边,那些士兵爬上了车,还抓了个车把式给他们赶车。日本兵走后,饿坏了的人都去抢车上甩下来的粮食,我去抢了一床被窝和一个包袱。 郁青枣 (怔了怔,递一顶帽子给麻杆)那这些小东西就不买了。你快走吧,帮我去打听儿子,不然天又要黑了。 游麻杆 嗯,(将帽子戴到头上,拽一下香女)我们走! 郁青枣 (吃一大惊)你要干什么? 游麻杆 带她到集镇上去呀,让她帮着找哥哥呀。 肖香女 娘——!(更加往娘亲怀里躲。) 郁青枣 不行!你要是把她弄丢了或是卖了怎么办? 游麻杆 (暗吃一惊,倒打一耙)我还怕你等我出了门,带着她跑了呢! 郁青枣 我会跑吗?要跑,从昨晚你睡着后再到你现在醒来,我带着她早跑几十百把里地去了! 游麻杆 呃,那倒也是。呵呵——(涎脸呲牙一笑)我这不是喜欢你嘛,舍不得你嘛,指 望你跟我生儿子嘛。你看这——(指着包袱里摊开了的婴儿用品)奶娃娃的东西都是现成的了。 郁青枣 (拉下脸来)你快走吧。天要黑了。 游麻杆 好好,我走,连尿盆儿都给你买下来,省得夜里黑灯瞎火地往外面跑。呵呵,这下好了,有你给我守家,也不消在草堆里藏被窝了。 外景/ 1938-1941年/ 春夏秋冬/ 溪涧口/ 白天、黑夜 黎思晴 (旁白)往后的日子,太阿婆随娘亲完全落户在了溪涧口的这个岩屋里。娘亲盼望着能找到儿子,游麻杆表面上拍胸立誓当仁不让,可实际上四处游荡却只字不提寻找继子一事。 (四季更替岩屋内外发生了很大的改观,农家小院的景象出现。青枣带香女沿着溪涧开荒,一片生机,瓜果蔬菜粮食自足。) 黎思晴 (旁白)邻人们见了十分惊羡,惊羡懒汉游麻杆哪来的好福气,讨得如此贤惠能干又标致的媳妇。麻杆心安理得地照样喝酒吃肉晒太阳,最多下到溪涧里钓鱼摸虾整点儿下酒菜。 外景/ 1940年/ 夏/ 岩屋外/ 白天 (郁青枣伺候游麻杆吃饭。) 游麻杆 (生气地将酒盅顿到桌上)这都一年多了,你肚子怎么就没个动静? 郁青枣 (怨怨地)我也想有动静啊! 游麻杆 (瞪一眼从溪涧背水回来的香女)都是这个枯女带来的晦气! 郁青枣 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能欺负我女儿! 游麻杆 还女儿呢!我看你有儿子也养不住,生成的孤老命!(摔碎酒碗。) 内景/ 1941年/ 春/ 岩屋/ 白天 (郁青枣伺候游麻杆吃饭。) 游麻杆 (喝酒,烦躁)你这只不下蛋的鸡,总不能老要我白养活你们娘儿俩吧? 郁青枣 什么是你白养活我们,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劳动出来的? 游麻杆 你还不得了了呢!我要你给我生儿子! 郁青枣 我前前后后怀过三胎,大生两个、小产一个,不是不能生育。到你这儿不能怀上,不是到这里来的那一天,不等我还原你就非要跟我干那事坐下的病根子吗? (游麻杆跳起来给了青枣一耳光。香女进来见了,尖叫着向娘亲奔去。) 游麻杆 (抬起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枯女! 内景/ 茅厕/ 白天 (游麻杆将茅缸搬起,在下面掏金银财宝。) 游麻杆 老子算是没指望了!没有儿子,要这些钱财又有什么用?不如老子享受了再说! 内景/ 岩屋/ 夜晚 (青枣搂着女儿流泪,香女给娘亲擦泪。) 郁青枣 香女,我真想带着你走!可是找不到你哥哥,怎么办? 小香女 娘,还是等一等吧,我们想办法到镇上去请人打听。 郁青枣 我不能给你爹生儿子,他心里不痛快,欺负我也就算了。可他见不得你,口口声声叫你“枯女”,我实在受不了了! 小香女 枯女就枯女,也就一个名字,怎么喊都行。 郁青枣 真是命苦啊! 小香女 那我就叫苦女好了。 郁青枣 (怔怔地看着女儿,泪如泉涌)苦女——? 小香女 嗯,苦女! 内景/ 黑虎山镇吃喝嫖赌抽玩乐场所/ 白天、黑夜 (游麻杆反复出入游玩享受。) 内景/ 茅厕/ 白天、黑夜 (游麻杆搬起茅缸,掏金银财宝。画面变幻,财宝减少,直到全无。) 内景/ 1941年/ 秋/ 溪涧崖上/ 白天 (青枣在田间劳动,连嫂子急匆匆跑来。) 连 嫂 哎呀妹子啊,你怎么还在这里挖田哦,快去看看吧,麻杆要卖你的女儿呢。 郁青枣 啊?!(丢掉锄头跌跌撞撞往镇上跑。) 内景/ 黑虎镇一铺子/ 白天 (一张卖身契摊在桌上,印泥盒打开,买方卖方中介人翘起大拇指准备按手印。 郁青枣突然闯入,抓起卖身契就撕个粉碎。买方见如此,中止买卖转身走掉。麻杆恼羞成怒,抓住青枣的头发拳打脚踢。香女被放出,保护娘亲,麻杆拖棍使棒把母女俩打得头破血流。众人劝架。) 内景/ 岩屋/ 黑夜 (青枣默默流泪,收拾行李。) 外景/ 大道/ 白天 (青枣和香女搭乘拉煤的马车驶向山外。) 外景/ 肖家庄/ 白天 (青枣和香女站在一座堰塘前垂泪,发呆。) 五 婶 (拄着棍子走过来)是秋虎他娘回来啦? 郁青枣 啊,五婶,我回来了。 五 婶 唉!你家草房过日军的时候被烧掉了。村里人见你们逃难出去了都没回来,以为……就把这块地基挖了一口池塘,村里的牲口都在这里用水。 郁青枣 (哭)肖家祖辈都在这儿,怎么就把它挖成塘了呢! 五 婶 唉!就算地基原封没动的还在这儿,你们讨饭花子身无分文,又怎么建得起房子来呢?先求族人来帮帮忙吧。 郁青枣 (更是哭得伤心)他们怕我们孤儿寡母缠上哭穷,躲得远远的。 五 婶 那,那先到我家去住着。 郁青枣 不了,五婶我不麻烦您了。我先回大湾镇娘家看看。 内景/ 大湾镇大庙/ 黑夜 (郁兄嫂带着三个孩子暂宿在破庙里苦熬生活,青枣带香女与嫂见面,痛哭。) 郁兄嫂 (向青枣哭诉)遭灾荒,爹娘和你哥都去世了,房屋也没了,聋哑弟弟长年给地主老财扛活离家多时,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在哪里。我带着这三个孩子就住在这破庙里。小儿子一直病着,我要把女儿送给人家做童养媳,可以换上三升麦子请郎中给小儿子瞧瞧病;大儿子十二岁了,要送到木匠铺里去做学徒。这些事都停当了我就带小儿子改嫁到西村去,那里有个光棍愿意娶我。(青枣听了沉默,嫂嫂埋怨姑妹)你既已守寡在山里嫁了人,还跑回来做什么嘛,没地方生根的! 郁青枣 我没办法跟那个人一起生活了,我是为了秋虎才改嫁的,只想找到儿子。开始我还觉得对不起麻杆,他远近闻名的懒汉只吃不做,我也不计较。好歹人家收留了我娘儿俩,自己多做点,只当养活他的,两下里也扯平了。倒是他想要个自己的儿子,我生不出来心里着急,觉得对不住他。他在外花天酒地,我以为他内心苦闷而心疼着他。可现在,我算看明白了,我像长工一样地在他那干活,像佣人一样地服侍着麻杆老爷;儿子没有找到,女儿又差点被卖掉,再在这里呆下去只怕母女俩都会出麻烦的。 郁兄嫂 就算那个男人要卖了苦女又算什么呢,女儿不都是人家的人嘛,迟早得出门子你看小侄女不也一样要去人家做童养媳。(突然奇怪地问)不是香女吗?怎么变成了苦女? 郁青枣 遭罪啊!她继父口口声声喊她枯女,她就说自己命苦,就改叫苦女了。 郁兄嫂 是啊,女人都苦!走哪儿都苦!苦女就苦女哦! 郁青枣 (长哭)嫂子你说我怎么办?婆家没了,娘家又是这个样子。我怎么办啊! 郁兄嫂 女人嘛,也只有一条路好走了——嫁人。 郁青枣 (摇摇头)不行!我是偷偷逃离游家的,嫁怕了。 郁兄嫂 那你去帮工吧,今年棉花丰收,南村有个白家大户请人摘棉。我拖儿带女实在走 不开,要不早去了,那里论斤两付工钱还管一顿午饭。你手脚麻利干活泼辣,再加香女也不小了,可顶半个劳力。你们先到那里帮着工、晚上还是到这里来歇息,以后的事再说。 郁青枣 只好这样了。 外景/ 南村棉田路边/ 白天 (满坪满畈的棉田已经裂铃吐絮,农人三三两两地掩隐在棉垅里。长工头张哥带着伙计在田头过秤,验收采上来的籽棉。) 郁青枣 (领着香女走过来)这位大哥,我们是来采棉的。 张 哥 哦,那你把这拿去。(递一只花兜一只花包。) 郁青枣 我要三个花兜。 长工甲 你一个人摘花哪要三个兜! 郁青枣 我用两个,女儿用一个。 张 哥 好吧。(用少见多怪的眼神看看她,又递过去两个兜。) 外景/ 棉田/ 白天 (青枣用绳把自己与女儿的袖口裤脚扎起来后下到地里,有形无声教女儿摘棉要领,采摘起来,不停地强调眼明手快、训练灵巧麻利。青枣专摘棉株的上面和中间部分,香女专摘下面部分。很快母女俩经过的地方变为一片碧绿。青枣前面的花兜装满后,她转动着腰间的绳,将装满棉花的兜转到腰后、后面的空兜转到前面。等到前后两个兜都塞满了花,才与女儿一起送到地头的大包里去。花包越变越大,她们心里喜滋滋。) 郁青枣 (头冒虚汗,眼翻金星,咬牙忍着)苦女,马上就可以吃午饭了,你歇一会儿吧。 小香女 (弯腰钻在棉垅里)娘,我不饿。 (花包实在装不下了,母女俩把它搬到了大道边上去。) 外景/ 南村棉田路边/ 白天 张 哥 (过了秤,望着青枣苍白的脸惊叫)我的个天,五十斤还翘秤杆!这才多长时间,你们是用竹耙子往花包里扒的吗?(郁青枣笑笑。) 记账人 给你记什么名? 郁青枣 我叫郁。 记账人 (递过纸条)哦,郁嫂,这是你们今天摘花的单子,完工时拿这结账。 郁青枣 哎,好好!(伸手去接纸条,双眼一黑栽倒在地上。众人惊呼,香女吓哭。) 张 哥 这是饿的,快,先喂点水喝。 (伙计送来午饭,青枣醒过来,吃了些饭菜,喝了点汤,活泛过来。) (午饭后母女俩又下了地。) 外景/ 南村棉田路边/ 傍晚 张 哥 (过秤,惊呼)好厉害,她俩采了近二百斤籽花! (众人现出惊讶羡慕的神色。雇工们收了条子陆陆续续返回家去,青枣收了纸条后又帮着伙计往马车上装花包。) 张 哥 嫂子你劳累了一天,身子骨又不好,天都黑了,快回家去吧,花包我们自己来装。 郁青枣 我们走不动了。回去正好跟你们顺道,想搭搭车,到庄子上了我们就下来。 张 哥 那也行。(装好车上了路)嫂子你们住在哪里? 郁青枣 大湾镇那边的庙里头。 张 哥 呀,那庙啊?大前年跑日本,庙里就断了香火荒废了呢。能住人吗? 郁青枣 也就在神案下面歪一歪,能挡风雨就行。 外景/ 村路上/ 傍晚 车伙计 哎张哥,(甩一下鞭子)跟老爷说一声吧,能不能让这嫂子和她女儿跟郑妈挤一起歇几夜?看她们累得!再说两人个来回跑路,太耽误时辰了! 张 哥 也行。把工夫花到路上,是划不着! 郁青枣 啊,两位兄弟真好!这样天一麻麻亮我们就可以下地去了。 车伙计 就是!起早贪黑又可多摘好多棉花。嫂子和这丫头眼到手到,摘的花又多又好,抵得上多请两个硬劳力了。那些汉子摘花赶不上嫂子和小姑娘,呼呼啦啦吃起饭来倒是能消去几大碗。 张 哥 (笑)这话要说给大太太听,她特会算这样的账。再说今年棉花大丰收、质量又好,满田满畈的棉桃都奓裂了,更得加紧抢收,要是变天降了等级,损失就大了。 郁青枣 郑妈是谁呀? 车伙计 打杂的使唤人,也是给我们下人们做饭的厨娘。 张 哥 待会儿到场院上卸花包时,你就会看到老爷了。 郁青枣 要是老爷太太不答应我歇在郑妈那里,那我们住你们的牲口棚那里也行。 张 哥 不行!那里住的都是一些扛长工的汉子,你们俩住进去是个什么话? 郁青枣 (脸通红)不不,我不是说住你们的棚了,是住牲口棚。 张 哥 还是不行!伙计们半夜里是要起来喂草料的,还有解手撒尿什么的。你说你们两个女的睡在那里怎么行呢?快莫说这样的话,要不老爷更不得答应了。 车伙计 其实还有个地方,棉仓里也是可以住人的。 张 哥 那也还得老爷太太答应啊。 外景/ 白家场院/ 傍晚 (白老爷在那里看伙计们铺开芦苇晒帘将棉花倒腾到帘子上去。张哥过去说事。) 白老爷 (盯着青枣母女看几眼)先吃饭吧。(背着手踱回宅院去。) 张 哥 (走到青枣身边)老爷点头了,说先吃饭吧。 郁青枣 (松半口气)那大太太呢? 张 哥 先吃了饭再说吧。就算你们还得回到庙里去,那也是个饱肚子啊。 外景/ 白家伙计厨房外/ 晚上 张 哥 (对青枣)我们吃饭的时候大太太来过场院,在边上看了你们,没说什么就回去了,那就是同意了。 郁青枣 (欣喜地)这就是说整个棉季我和女儿都可以住在这里了? 张 哥 是的。 内景/ 白家伙计厨房/ 晚上 郑 妈 你们真算走运,来借个宿,还被东家管了晚饭。以后天天就可以在这里吃饭了。 内景/ 郑妈卧房/ 清晨 (郁青枣摸黑起床穿衣,香女醒来。) 小香女 娘,你要到哪儿去? 郁青枣 得赶早去地里摘棉花去。 小香女 天还没亮呢! 郁青枣 走到地里了就麻麻亮了,你先睡着,早饭后随下地的叔们一起到地里去。 小香女 我要跟娘在一起,不能让你一个人下地去。 郁青枣 好吧,我还真的害怕一个人去到那黑漆漆的田里去。 郑 妈 (醒来)你们赶紧接着睡吧,还早着呢,田里的棉花打着露水不能摘,摘了品相就差了,得等到太阳出来晒了露水那质量才好。 郁青枣 噢——(与女儿倒头又睡过去。) 外景/ 白家场院、棉田、场院/ 清晨、傍晚 (青枣携女儿同长工们出工,收工。白老爷在远处观望。) 外景/ 白家伙计厨房外/ 晚上 (青枣与香女同众长工晚餐。蔡使女从白家宅院出,至饭桌前。) 蔡使女 郁嫂,大太太让苦女去一趟。 郁青枣 (一惊)有什么事吗? 蔡使女 可能是让苦女陪小姐上学堂的事。 郁青枣 哦——(犹豫着。) 张 哥 郁嫂,这是好事,小姑娘跟着两位孙小姐,比到田里使苦力要强,说不定从此就把你们娘儿俩留下来了,免得棉花摘完了你们又没地方去。再说大太太说了话,不听也是不行的。 郁青枣 啊,那好吧。(转对女儿)苦女,你跟着这位姑姑去吧。 小香女 哎!(放下碗筷,起身随使女进大宅院。) 外景/ 白家伙计厨房外/ 清晨 (青枣帮郑妈往外端早饭,搁到桌上。青枣递一个饼给女儿,香女接过离开,边走边吃,进入大宅院。众长工走过来就餐。) 张 哥 郁嫂,田里棉花这一拨摘得差不多了,今天你就不下田了,在场院上翻晒棉花,打理场院上的事。现在要就太阳,怕下雨。新棉一捂一沤品相就差好几个等效。 郁青枣 好的,我听张哥安排。 外景/ 白家场院/ 白天 (青枣翻晒棉花,白老爷走过来站在她身后。) 郁青枣 (回身见到老爷,吓一跳)老爷! 白老爷 (笑笑,关心地)你姓郁啊?叫什么名字? 郁青枣 回老爷,我叫郁青枣。 白老爷 哦,青枣!好,青枣,枣儿,好听的名儿!真可人! (青枣有些害怕,假装翻棉,向另一张芦苇卷席走去。) 内景/ 白家蒙馆/ 白天 (塾师教学,儿童学习。男孩居多,白若茵、白若茸二位小姐在座。香女研墨。) 外景/ 白家场院/ 白天 (青枣低头独自分理好花次花,白老爷走过来。) 白老爷 枣儿,分花哪? 郁青枣 是,老爷!(欲起身。) 白老爷 (按住她,并肩坐下,从怀中掏出一物)枣儿你看,上海女人用的夜来香水润滋养雪花膏。给你的!香喷喷的气味可好闻啦! 郁青枣 老爷,我不要! 白老爷 那怎么行呢?女人怎么能不擦香香呢?来,你闻闻!(打开盒盖,递到青枣鼻子下面,青枣打了个喷啑,白老爷开心地笑)哈哈哈,香吧? (青枣往起站,白老爷也站起将盒子塞到她手中。郑妈从厨房出来抱柴,老爷若无其事向场外大道上走去。 郁青枣 (看着手中的盒,心声)老爷老爱到跟前来转转,问寒问暖的,是善待下人,人品好呢,还是……不行,这东西哪是我这样的人用的?不能要!(赶紧盖紧盒盖,将盒子塞在院墙根下的石缝里,抓把土堵上去。) 外景/ 白家场院/ 傍晚 (长工们挑着从地里拔起的棉杆收工回来,将棉杆卸在场院里。) 内景/ 白家场院工棚/ 白天 (外面下着雨,长工们摘取杆上残存的籽花,青枣搓着绳子。) 管 家 (入)有几个要结账的今天就结了去吧。(有几人聚拢去。) 郁青枣 (也过去递上两张条)管爷,我还要在这里干活,结了账也没地方用。现在想只结一点点钱粮,好给我嫂嫂和侄儿带去。 管 家 好吧。(接过收条。) 内景、外景/ 白家蒙馆、宅院/ 白天、晚上 (苦女伴随若茵、若茸进出学堂。上课,下课。若茵、若茸写字教苦女认。) 小香女 (看着纸上的字)这是什么? 小若茸 名字呀,你的名字,游苦女。 小香女 啊,我的名字呀?游苦女! 小若茸 这就是你姓名的三个字,记住了? 小香女 嗯,记住了。 外景/ 白家场院/ 白天 (长工们陆续出工,车伙计牵出马来。青枣提着口袋从厨房出。) 郁青枣 车大哥,是要到大湾镇去吧? 车伙计 是啊。(往车上套马。) 郁青枣 (递过口袋和钱)这是我工钱结的点钱粮,麻烦你带给我嫂嫂,她带着三个侄儿住在大庙里。 车伙计 (接过钱粮)好的,郁嫂放心! 内景/ 白家蒙馆课堂/ 白天 (下课时分,学童玩耍。若茸递给苦女一包皮纸包着的食物,苦女接过。) 小香女 二小姐,这是什么? 小若茸 蜜枣,你吃吧。 小香女 (打开看看,瞄一眼先生,有些害怕,征询地问)那我出去一下? 小若茸 好,出去吃。 外景/ 白家场院/ 白天 (伙计们出工去了,场院安静。青枣摘取棉杆上残存的籽花, 白老爷走过来。) 白老爷 枣儿,摘棉哪? 郁青枣 (惴惴不安地)是啊,摘棉呢,老爷。 白老爷 雪花膏用完了没有?喜欢吧?(青枣垂头,不知如何回答)女人怎么能在露天里干这些粗活呢?跟我到宅院里去吧,做做针线活就行了。(向她靠拢。) 郁青枣 啊,不不,老爷,我粗活干惯了,喜欢。(很大动作地把空棉杆左右拖动,以防白老爷走近,然后把棉杆当柴禾捆好。) 白老爷 (抓住她的手)你看看、你看看,手都皲了,都裂口子了,瞅着都心疼!(将一盒蚌壳装的蛇油膏放到她手心里。) 郁青枣 (推拒着)啊,不不,老爷,我不要! 白老爷 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看这手皲的!这是蛇油膏,专门护手的。(打开蚌壳,用指甲挑一点膏子到她手上,帮着涂抹并团在掌中揉搓)枣儿,跟我到宅院里去吧,这活我让别人干! 郁青枣 不了,老爷!(抽回手,取了蛇油膏)谢谢老爷体贴下人,这蚌壳油我要了,会记着擦的。(抱起棉杆捆走到院墙边整齐地码放到柴垛上去。心声)老爷是个大好人,我是尊敬他的。他又对我那么好,也许他对所有人都那么好,我应该感激他才对!(回过身,白老爷已经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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