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1：刑场     日    外

字幕：时间过的很漫长，其实还不到一年。

这个罪大恶极的臧老板被执行了死刑的场面。

2：某法院    某法庭     日     内

    对五名罪犯进行宣判的场面。

旁白：五金仓库的恶性拆迁也算是对陈同和井群密有个交代，以毁财犯罪将刘明等五个替罪羊判了徒刑，都是一年半载的刑期，主犯张洪军，却畏罪潜逃了，据说他哪里也没有去，还常常在酒馆出现。那张三也只拘留15天，还有李家父子，亦是安然无事，什么原因？有人说这都是法院副院长杨慧的暗箱操作........

3：一个小酒馆     日     内

汤冰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饮酒。

字幕：老戴

汤冰：“老戴哥，我与你是忘年交的好朋友，我们还都是军人，虽然不是同年入伍的战友，在我的心里，你就好像我的老班长。”

老戴：“我的感觉也是如此，人不亲，枪杆子亲，我们都是穿过军装的人，不管当兵早晚，都是战友，老战友和新战友。在这里我要提醒你，一万个朋友也不多，一个仇人也不少，你得罪了张家弟兄，就是冒犯了贾玉的虎威。”

汤冰：“我也想到了，我现在已经和这些人树了敌，为了工作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又想，我一不违法二不乱纪，他们又能奈我何？”

老戴：“是的，涩了不走，滑的不站，毒药不吃，王法不犯，他们又能奈你何？不过，我还要提醒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汤冰：“我记住了老大哥的教诲，明刀易躲，暗箭难防。哎，你那场官司打的怎么样了？”

旁白：老戴在服现役期间，因公负伤右下肢截除，评为一等伤残，退役后家属安排在轧花厂工作。轧花厂于原五金仓库为邻，轧花厂的几家职工在两个单位的院墙上搭盖十数间平房。久占为业，使用了十多年，这些职工下岗的下岗，李猛就以占用了所开发的一面墙为由，被强行拆除了这一面墙，也适当地作了少部分赔偿。这几户人家对毁坏的一面退到自己的单位的厂址上进行修缮而继续使用。这个胆大妄为的李猛却人不知鬼不觉地将其全部铲除。

老戴：“不说王法，只说天理，天理何在，难道说天理被狗吃了吗？我要起诉这个李大恶人，。”

老戴的心声：知时务者为俊杰，就是做不上俊杰，也不能做个十足的笨蛋。李大恶的姨娘在县人民法院任副院长，又主管民事，官官相护，我能告得赢吗？:

老戴：“我要求异地审理，由新沂市法院的朱小华女法官接办此案，几乎一年，判决书下达了，更糟糕：没有法律依据，本院不于受理…….”

汤冰：“输就输了吧，损失也不大。”

老戴：“夏商周朝有吏弊，那唐宋元明清不是也有吏弊吗？大运河县有吏弊，那新沂市又能是吏吏都是清天？”这个朱法官在开庭时振振有词，官样文章做得绘声绘色，活神活现。三月份开的庭，十二月底才下达判决书。判决书上还不是“抱玉握珠”，依然是有利于李大恶人。贼有贼行，官有官道。有土一丈，唯明买其一尺，却强夺取其九尺，可谓合法否？以朱大法官的话来说：“合法！”

汤冰问：“你是否要上诉？”

老戴问汤冰：“你看过木偶戏吗？”

汤冰回答：“看过。”

老戴道：“看过木偶戏的人都知道，是人在指挥着戏中的木偶人在作着适应戏情的动作，你怎么指挥，就是一条线。因为这位法官大人做了木偶，指挥它的这一条线绳，被同行所掌控。“

汤冰解释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老哥哥还是听我一劝吧，退一步海阔天空。万儿八千元钱的官司别打了，到后来的结果也许的得不偿失，得饶人处且饶人.。人每度过一天，尤其是你们老年人，要愉快才能长寿。争个上下，论个输赢，伤了身心不值得哇。”

老戴还是怒气冲冲地说：“要我赢了，她朱小华得不到任何好处？东庙里敬得是神，西庙里敬得是仙，神和仙，神仙、神仙，是一家人。我一个草民，还是一个断腿少脚的残疾人，充其量只能是一个残疾鬼，休说如来、菩萨，就是在小小的土地神的眼里也亦然是不屑一顾。”

汤冰笑道：“看问题不能太偏见，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正确对待。”

老戴拿出一张纸道：“我输了官司，为此写了一首诗，你看看。”

汤冰接过而视：

        五千文明五千愁，官府衙门自多秋。

        潮落夜江斜月里，冤死百姓别叫屈。

汤冰道：“我也不能妄加评论，不管怎么说，都要正确对待。老大哥，你是个老人，人老了寻个快乐，有益健康。听说你近来身体又不太好，别找气生了,，输赢好比一盘棋，论输夺赢费力伤神多没意思。何不把不平的写进书里去，也许会给这些人提高一点认识。”

老戴还在发着牢骚道：“老百姓打官司，只要牵连到官家，输多赢少，可能是不成规律的规律。这个规律也许别人不信，我信。还有一个自然规律，那就是人做天看，这些贪官污吏一定会有恶贯满盈的那一天，自生自灭，天生天灭。你能你能只管能，千万不可逆天行，一旦天要灭他的时候，下场一定很惨很惨。放心吧，时间不会太长.”

汤冰道：“老大哥，你说的天我非常明白，我理解为正义。大运河县法院的杨慧副院长，新沂市法院的朱小华法官，都于你无嗔无恨，又何必来为难你？你也读过书，况且还在著书，宽容为本，宽大为怀，能忍则福，不忍则祸。世上的人都来加一捧雪，添一块冰，我们的人间就是一个冰冷的世界；如果世上的所有的人都来加一根柴，添一块碳，我们的人间就是一个温暖如春的世界。世上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一道道德长墙，一个人做了一件坏事，就好比在他道德的长墙上拆去一块砖，坏事做多了，他的道德墙就会被他自己彻底地拆除，远损儿孙，近丧自身。如果这个人做了一件好事，如同在自己的道德长墙上加了一块砖，好事做的越多，他的道德长墙砖越加越多，这道墙垒得越高越雄伟，这个人就更能得到人们的尊重，有益自己，也有益儿孙。。”

老戴笑了笑道：“知理者为德，不知理者为孽，德者长，孽者短，这个道理我明白。”

汤冰说：“有德之人，人重品重，就是说是德高望重。你儿孙满堂，衣食无忧。人常说知足者长乐，何必再去争个尺长寸短，人能吃亏者，无忧无虑，方可无疾无病，延年益寿。”   

老戴大喜道：“好，好，听人劝吃饱饭，我听你的。”

汤冰道：“容量如天，纳量似海，你我都做不到，做个大肚和尚，我想你还是能做到的。我送你杜甫一首诗，说得是：楸树馨香倚钓矶， 斩新花蕊未应飞。 不如醉里风吹尽， 可忍醒时雨打稀。”

老戴念念有词地说：“不如醉里风吹尽，可忍醒时雨打稀。我明白了，好、好！我全作：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汤冰哈哈大笑道：“戴兄，此诗虽然是古时人为妓女所作，夜牛初得处，天明临去时。等等都从另一面折射出一番道理来，一方面说明一个人的生命虽然美好，却很短暂 。人生如梦，就像清晨的云，一阵风吹得无影无踪了。争名夺利还有什么意思？何不无忧无虑，不争不夺地去度过人生的每一天，或者是每一时刻。”

老戴还是不情愿地说：“千里长城今还在，不见当年秦始皇。这都是劝人的言辞，话再说回来，屈死不打官司，我不是还没有到屈死的程度吗？”

汤冰道：“习主席在在打老虎拍苍蝇，全国上下，形势一片大好。”

老戴道：“我也相信，这些人也有他们“好看”的那一天。我双手赞成习主席的反腐倡廉的英明政策，国家有希望，人民有希望，我没有灰心，耐心地等着，自然有这些人“好看”的一天，就一定有我们好笑的这一天，我想为期也不会太久远。”

4:县政府大院     日     外

     向光明向送行的人挥手告别，上车而去。

送行的人议论纷纷。

甲：“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向光明晋级去市做了副市长。”

乙：“郑立也升迁离开了大运河县，新任县委书记还没有来报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贾玉在现实的县委县政府，满园的枣子就算他最红了。”

丙：“好比启明的红云卷走昨天的满天星月，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朝不用那朝人，新的一天，新的政局也只能是重头再来吧。”

5：镇长办公室     日     内

旁白：汤冰已经与那些人结下了梁子，支持他的人走了，给他留下的多有不利的人，这些人对他嘴里说得好、好、好，心里装得且都是仇恨。从此，不愉快的事接踵而来。

汤冰拿起办公桌上的传票，自言自语道：“我今天要去出庭，弟弟汤三木很让我糟心，他采取了逃避，已经离家出走了。这个不着调的弟弟，在他的心里，除了信服基督教，已经达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什么事业和家庭，对他来说都是次要的。当然每个人都有信仰的自由。他投入的太多了，承包的土地荒芜了，儿子辍了学，妻子累死累活他也全然不顾，之死靡它，只有“主”才是他生命的全部。当然了，也不能因为他信主，年纪轻轻的，村镇干部让他吃低保。无奈之举，妻子只能选择这条路，劝不醒就不劝，分道扬镳了，离婚散伙吧，各走各的道，顾不得谁人去走独木桥。

6：一条小河叉     日     外

采沙船搁浅在一条干酷无水的小河叉里，已经锈迹斑斑。

7：某医院   病房    日    内

医院里还躺着一个植物人叫李猛的酒鬼。

8：镇长办公室     日     内

电话响了，汤冰接起了电话：“喂，是农业银行，贷款到期了……”

汤冰非常苦恼地：“银行里的贷款也到了期，千头万绪一股脑地发起了总功击。泰山压顶，力不负重，能不能闯过这一关？难哇，难哇……

9：某法庭     日     内

汤冰进了庭，庭审的场面。

汤冰（以代理人的身份）坐在代理人的位置上，庭前几乎是一言应之：“我是汤三木的哥哥，他离家出走，所有的责任，我们必须承担，接受！服从！”

开庭很顺利，因为汤冰没有任何持疑的意见。

10:大街    黄昏    外

秋风、落叶……

汤冰闷闷地走在大街旁的人行道上。

汤冰在扪心自问。

汤冰的心声：我能承担得了吗，一百万元的贷款，连同利息，还有那个酒鬼李猛的医疗费，七十余万，伤残的人身赔偿不下一百万，还有以后的治疗费…….天那，没有三百万解决不了。仅靠我的工资，那是杯水车薪。有人说你又不是你弟弟的监护人？贷款可是我帮助办理的，至于赔偿的那笔钱？汤三木是我的弟弟，从两个方面来说，酒鬼李猛是伤在采沙船上，弟弟是有无法推脱的责任。让受害人骂娘，我和三木是同父母的胞兄弟。不能推脱，不但是责任，还是良心。他仔细地算了这笔帐，仅靠工资，三十年不吃不喝也难偿还这笔巨债，还有，银行的贷款哪一天不在生利，也没有那么长的贷期。

   汤冰已经意识到了他已经走上了绝路，一颗已经碎了心，冰凉冰凉的，不知道是天上下的雨，还是从眼里流出的泪，不但流湿了他的脸颊，似断线的珍珠再从他的下巴上滚落在衣襟上。男人有泪

儿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旁白：

山净河空水渺茫，云送雁阵三两行。

谁在今夜布罗网？月冷风清欲断肠。

11：天空

没有雁鸣，只有过空留下的风声。

12：大运河岸    晚上    外                            

天已经很黑了，淡淡的月光洒在汤冰回家的路上。他安步当车，脚步凌乱地走在大运河岸上。月光闪耀，哪一处河山不在明月的朗照之中，河岸上，河里的水面上，像是撒上了一层洁白的雪，微微的风吹拂着河面，月光荡涤着波流生出五光十色来。多么美妙的世界，更显得大运河的月夜格外幽美恬静。

清明澄彻的大地宇宙，仿佛使人进入了一个纯净的世界。在这大好的景致中，汤冰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好像是非常颓废与绝望，触景生情，他望着流淌的春水，感觉到流去的不仅是春水，还有一个愁人的希望和所以的憧憬。他的一颗无着无落心，情何以堪，甚感凄凉和一片苍白。

汤冰的心声：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李猛的医疗费必须马上筹集，弟弟汤三木逃之夭夭，脚底无线。就是他在家，又能奈何，死猪不怕开水烫，死活一样钱，只能充无赖。以上七十多万元的医疗费，已经用尽了他汤冰全部的积蓄。去借？有钱能借银百两，无钱难借米半勺。亲朋好友都知道贪上这个事，三万两万无济于事，就是十万八万也填不满这个无底洞。谁肯借？有期借无期还，就是想还，又何处指向，省得后来要钱麻烦，后得罪不如先得罪，一口拒绝为好。所以，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态，往日笑着迎，如今躲着走，真是世态炎凉，借贷无门了。

活人逼死在绝路上？还有唯一的一套房产，卖掉它吧。那姚琴能答应吗？

汤冰想到这里，更是踌躇满志，心里只有一个信条，走一步算一步。这就是命运？还是老天爷在捉弄他，来断他的活路？是恨，是怨，恨谁怨谁？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能不清楚吗？三木，三木，我可能是前一辈子欠下的孽债……..

汤冰恨得抓耳挠腮，一声长叹：“世上千千万万的人都有互相照顾的好弟兄，我汤冰偏偏就贪上这个不着调的汤三木做胞兄弟，苍天真是有眼，该死的三木你害苦了我……”

汤冰在这不眠的夜里，行走在运河岸上，走了坐，坐了走，身上的衣服被露水露湿，好几回真想投河自尽。他不止一次想到：

汤冰的心声：堂上的年迈的父母，还有一双儿女，丢给谁？这么死了会流下什么名声会让社会上的人耻笑？我对不起部队培养我十几年，愧对组织，愧对亲人。这个坎怎么过呢？过去他最拍别人说他是懦夫，可是今天？想挺起腰杆也挺不起来哇。这三百万去哪里找？天文数字，不贪不占，不偷不拿，不欺不骗，又不从商，可以说是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孤困无援。剩下的独有山穷水尽疑无路，一分钱就能难死英雄好汗，这三百多万，得难死多少回？

13：某小区    夜     外

    百无聊赖的汤冰他看看表。

汤冰：“凌晨四点了。”

汤冰才来到他居住的小区，又举步千斤地来到自己的家门前。

汤冰的心声：要卖掉这唯一的房子，如何向妻子姚琴言讲？找不出适当的语言向她开这个口。姚琴绝对不会答应的。

他转念又想，汤冰的心声：二手房也不是容易卖的。还是先不说为好，等找到了买家，生米做熟饭再说也不迟。所以汤冰没有向妻子开口。

14：汤冰的家    夜     外

某小区   一栋楼房的二楼。

汤冰开门走进了房间。

15：房间    夜     内

     汤冰开了灯，姚琴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好气地问：“你还知道回来？听说你去开庭了？”

     汤冰：“三木离家出走，我以代理人的身份参加了庭审。”

姚琴：“有结果了没有？”

汤冰：“根据劳动法和民法，必须赔偿伤者的全部诉讼请求。”

姚琴：“三木离家出走一走而了之，你准备怎么办？还有你为他办理的贷款，不是也到期了吗？”

汤汤：“我是他的哥哥。”

姚琴：“你是他的哥哥又怎么样，汤冰，我姚琴把话说在前面，你能做冤大头，我不做，坚决不做。”

汤冰：“姚琴你听我说。”

姚琴：“别说了，我们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不能舍自己的家去顾别人。”

汤冰：“汤三木不是别人，是我的弟弟。”

姚琴：“那好说，你就和你弟弟一起过吧。”

姚琴倒身床上，拉过被子，蒙起头来。

汤冰冷丁丁地站在床前，还听到姚琴从被子下发出来的哭声…….

16：某小区    早晨     外

天明后又上班去了。

17：镇长办公室       日     内

汤冰来到办公室，向外打去几个电话……

18：土地局    一办公室    日     内

一工作人员在接电话：“是汤冰，老战友，你要卖房子…….”

19:土地局   一办公室     日     外

杨梅从窗户前走过，她听到办公室内打电话人的电话中的对话部分内容。

画外音：“是汤冰，老战友，你要卖房子，开什么玩笑，为你弟弟垫付人身伤害赔偿款。好，好，我给你联系……..”

杨梅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她乐滋滋地走开了。

20：局长办公室     日     内

    杨梅打起了电话……..

杨梅假惺惺地还夹带几分肉麻麻的语气道：“小佟子，姐姐我想你了。”

21：某学校校长办公室     日     内

佟新也是‘以礼相还’道：“我的好姐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就约个日子，白天不相见，夜晚来相逢。”

他们在电话里说逗了一阵子…….

22：土地局局长办公室     日     内

    杨梅还在嬉皮笑脸地打着电话。

杨梅才话说主题：“我的一个朋友叫汤冰，就是城关镇长，他贪上大事了，他与他弟弟合资买了一个采沙船，他弟弟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不但经营不善，而且还吃喝嫖赌。船被洪水冲去了河叉搁了浅，船工也成了植物人，汤冰被告上了法庭，乱七八糟的损失加上赔偿少说也得五百万。他急需卖房子。”

23：某学校校长办公室    日     内

    佟新还在打着电话。

佟新问：“你告诉我这些有何用意？”

杨梅说：“他的老婆在你学校任教，她叫姚琴，我表示同情哇。”

佟新道：“你是幸灾乐祸吧。”

佟新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抬头一看，姚琴呆呆地站在面前…….

                            第九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