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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名:圣地有爱 |
【原创剧本网】作者:张恒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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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地有爱》 (三十五集电视连续剧本) 时间:2007年夏天。 地点:西藏(主场拉萨)。 序幕: 蓝天白云下,伴着片头曲,一幅幅摘自片中的经典画卷在空中依次飘展(同时推出职员表):“奔驰的列车”、“雪山下牛羊悠闲吃草的草原”、“林芝原始森林”、“雅鲁藏布大峡谷”、“纳木措圣湖”、“柳梧大桥”、“晒佛场景”、“文成公主夜剧场”、“宗角禄康公园”、“大昭寺”、“罗布林卡”、“拉鲁湿地”、“宇拓路街景”、“铜牛雕像”、“拉萨河畔夜景”等,再由片中主人公张望 、梅朵、卓玛 、丁香、林芝的经典剧照(以布达拉宫为背景)推出片名:《圣地有爱》。 第一集 1.铁路沿线 清晨 外 朝阳下。 伴着歌曲《神奇的西藏》(次仁桑珠演唱)前奏后半部分响起。 青藏高原远处山峰上,白雪皑皑,熠熠生辉。 近处。 陡峭的半山腰上有一隧道口。 山下面是一片葱郁的草原。 一列客运火车驶出隧道呼啸而去。 歌声伴随前行的列车响起。 一节车厢内。 旅客们或聊天,或玩纸牌,或吃零食,或呼呼大睡…… 车厢连接处。 一身休闲装的张望站在那儿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用手去抹了抹玻璃窗上白茫茫的雾气,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变换不同角度拍照窗外的雪山、草原、河流等美景。 列车在广阔的原野奔驰...... 如茵的草原上。 密密麻麻的藏羚羊一路狂奔着横穿铁路涵洞...... 张望兴奋地来回车厢两边抓拍。 切换 傍晚时分。 火车行驶到唐古拉山段一淡水湖旁。 夕阳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湖边,牦牛、羊群悠闲地吃草...... 第一段歌曲完。 2.火车站 日 外 蓝天白云下。 “拉萨火车站”站牌,特写。 切换 车站出口大门外,两边站着工作人员。 伴着嘈杂声,旅客们有的肩扛大行李包,有的挎包、拉着拉杆箱,有的相互说笑,鱼贯而出...... 张望拉着咕噜咕噜作响的拉杆箱从人群中走到旁边花台前坐下(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少顷传来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诧异地看了看手机后收起,缓缓站起来,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广场。 伴着汽笛声和嘈杂声,广场上人来人往...... 具有异域风情的建筑物让张望眼前一亮。 张望(摇摇头,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三天前的那次通话...... 回忆: 晚霞时分。 旧式木质结构的二楼窗外,树叶婆娑,偶尔传来鸟儿和知了的鸣叫声。 张望(倚窗接听电话):“林芝,你啥也不用再说了,我明天就去买火车票。” 林芝(情绪激动电话声):“哥!你干嘛这么倔强呢?!我真的很忙!(停顿片刻,语气缓和)哥,你给我点时间,等我忙完了这阵子你再来吧,好吗?” 张望(微笑着):“又不是要你时时刻刻陪着我,你忙你的,我不碍你事。除了看望你,我也要找工作挣……” 林芝(抢过话茬的电话声):“家里又不是没钱用。再说,爸爸身体一直不好,你要是闲不住,可以在家里帮妈妈干农活的嘛。” 张望(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退耕还林后,没有多少农活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老让你养着,叔叔阿姨都支持我出去做事,再说了,我寒窗苦读十几载,老窝在家里,大学岂不是白上了吗?” 林芝(电话声):“那你可以就近找份工作呀,还方便照顾家里。” 张望(略一思索):“林芝,之前我们每次通话时,你总是说怎么怎么想我,还好多次给我说,等我毕业后咱俩就形影不离,一起打拼,一起创造美好未来。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你也不主动打电话了,我打通话你也不再提我们之间的事了,感觉你像变了个人似的,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林芝(电话声):“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会有什么事瞒你呀,你怀疑我、不相信我了吗?” 张望(连忙歉意地):“没没没!好了好了,就说到这儿吧,长话挺贵的,等见面了再慢慢聊,照顾好自己,拜!” 回忆完。 张望(喃喃自语):“这下我该怎么办?(仰望着白云蓝天,眼里充满失望与无奈)林芝,你在哪儿?” 镜头在天空中搜寻…… 3.大街上 傍晚 外 灯红酒绿,车来人往,热闹非凡,不时传来汽笛声和商贩的吆喝声。 张望拉着拉杆箱漫无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被异域风情深深吸引,不时东张西望…… 4.旅店 夜 外 “好客之家” 店门外。 张望显得十分疲惫地望了一眼醒目的店名招牌后,拉着行李箱走进去来到登记处。 女接待员刚一站起来。 张望(礼貌地):“小姐你好!请问有房间吗?” 女接待员(热情地):“先生你好!请问你要什么标准的房间?” 张望(看了看墙壁上“价目表”):“要个普通单间就行了。” 女接待员:“50块一间,押金100,还有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张望随即掏出身份证和钱一并递上。 女接待员很快给张望办好了入住手续,还回身份证。 女接待员安排一名女服务员领张望来到一间客房内。 女服务员(示意):“先生,这里有电视遥控器、电水壶,那儿有拖鞋,24小时提供热水,随时方便你洗澡。” 张望点点头。 女服务员:“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找我们,晚安!” 张望:“谢谢!晚安!” 女服务员退出去拉上门。 张望将拉杆箱打开,取出用塑料袋包装的水蜜桃放在靠墙壁的桌子上,拿出一个桃子揉搓几下后正要吃,摇了摇感觉有些晕痛的头,便将桃子放回袋子里,去仰躺在床上(一手揉着头,嘀咕):“唉……有点高原反应了。” 合上双眼继续揉头…… 切换 远处山顶上,旭日东升,万道霞光照耀充满异域风情的城市…… 切换 客房内。 熟睡着的张望被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吵醒,眼皮动了动,随即伸了个懒腰,睁开双眼揉了揉,打着哈欠坐靠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放回去(嘀咕):“没想到一觉睡到八点过。” 起身去卫生间,不一会儿传来冲便池的“哗哗”流水声。 张望折回来坐在床沿上,拿起遥控器正要开电视(想起了什么,放下遥控器,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少倾传来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挂断电话,翻找出一组号码,拨打,接听,少顷)王妈您好!我是张望,麻烦您帮我叫一下阿姨来接电话好吗?” 切换 村头一间很普通的小商店内,摆满各种副食。 王妈(年过五旬,热心肠,乐呵呵地):“好!好!张望啊,长途挺贵的,这样吧,你先挂了,等十多分钟再打过来,我这就去给你叫。” 切换 张望(开心地):“好的,谢谢您王妈。” 挂断电话。 切换 王妈沿着半山腰的羊肠小道急匆匆走着,不一会儿来到一家竹、树环绕的木式结构旧楼前(大声地):“玉珍妹子!玉珍妹子!你家张望打电话回来了!叫你快去接电话!” 刘玉珍(画外音):“来了来了!” 刘玉珍(年近五旬,身着朴素,从屋内走出来,笑盈盈地):“王大姐!谢谢你啦!” 俩人一前一后说笑着离去。 切换 小商店内,电话铃声急促响着。 王妈跨进屋(高兴地):“玉珍妹子!快去接吧,准是你家张望打来的。” 刘玉珍快步去到座机前抓起话筒(高兴地):“喂!是望望吗?” 张望(激动的电话声):“阿姨是我!” 刘玉珍(迫切地):“你到拉萨了吗?见到芝芝了没有?” 画面一分为二。 张望(笑着):“我昨天下午就到了。(随即失去笑容)我给林芝打了好几次电话,可她的手机总是关机。阿姨,她跟你们联系过没有?” 刘玉珍:“还是你在家的时候打过回来。(不安地)望望,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张望(安慰道):“阿姨别担心,才两三天的事,不会的。拉萨不是很大,我会找到她的,您就放心好了。” 刘玉珍(责怪地):“这孩子!也不说她究竟在哪里上班,住哪儿,没个具体的地点,又把手机关着,这可怎么找啊。(着急地)望望!不管怎么样,既然你到了那儿,无论如何你都要想办法找到她。找到她后,你们都不要在外面呆了,我和你林叔都不放心。你们一起回来就在雅安找个事做,一起好好过日子。虽说家里穷点,但好歹一家人互相有个照应,我们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张望:“阿姨,你们的心意我明白,我会照你们的意思去做的,不用太担心。” 刘玉珍:“我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可你毕竟没有出过远门,外面不像在家里,要处处当心啊?” 张望(点点头):“阿姨,您就放心好了,我这么大个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刘玉珍:“那没别的事我就挂了,没必要浪费电话费。” 画面恢复正常状态。 张望:“好的阿姨,再见!” 挂断电话,摸出烟点上,靠床头边吸烟边思索什么…… 5.街道 下午 外 藏式风格建筑物,石板铺的老路。 藏、汉、回等不同民族的人来往穿行。 两边店铺经营着土特产等各种商品,不时传来吆喝声和嘈杂声。 张望换了一身休闲装,头戴太阳帽,一手拎着小半瓶矿泉水,一手拿着林芝照片不时向路人和商店老板打听…… 切换 傍晚,城乡结合地。 坡道上。 丁有德(50岁左右,老实巴交)正吃力地一手扶着三轮车把手,一手用力拉着满满一车废旧物品,艰难地向坡上缓慢前行…… 行走在不远处的张望见了,连忙将剩下的矿泉水喝完,扔掉瓶子,跑上去用力推三轮车。 丁有德感觉到了什么,回头见有人帮忙(感激地):“谢谢你小伙子!” 张望(微笑着):“大叔!举手之劳,不用谢!” 三轮车很快驶过坡道路段。 丁有德将车靠边停下,掏出烟递给张望一支(微笑着):“来!抽一支,烟不好,不要见笑。” 张望(接过烟):“大叔客气了。” 摸出打火机先给丁有德点上,既而给自己点上。 丁有德(吸了口烟):“小伙子,没想到这么赃的东西你也肯帮忙,真的谢谢你。” 张望:“别客气大叔,顺道帮一下,没啥。” 一阵狂风吹来,扬起地上尘土、纸屑、塑料袋。 丁有德(望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看来这天快下雨了,小伙子,不耽误你了。(示意)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以后有空欢迎来我家玩。” 张望:“好的!谢谢!(似乎想起了什么,忙掏出照片递上。)大叔!你见过这个女孩没有?” 丁有德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摇摇头):“没印象。(还回照片)小伙子再见!” 张望收起照片(挥手示意):“大叔再见!” 丁有德骑上三轮车离去。 张望吸着烟寻思着该往哪里走。 天空中下起了雨点,一眨眼功夫,越下越大。 张望见不远处的丁有德艰难地蹬着三轮车(心声):“大叔走得这么慢,眼看雨就要下大了,不行!我得帮他尽快赶回家。” 扔掉烟头,又跑上去帮着推车。 丁有德(回头见又是张望):“小伙子!雨就要下大了,你快回去吧,我很快就到家了。” 张望(推着车):“大叔!我没事,走吧!我帮您把车推回家。” 用力推车。 雨越下越大,俩人渐渐消失在画面中…… 6.出租房 夜 内 简陋的屋内。 灯光下。 丁有德夫妇和张望围坐在一张旧桌前吃饭。 丁有德(举杯):“小张!来!喝一个!” 俩人碰杯后各自呷了一口酒。 丁有德放下酒杯,拿起筷子(示意):“小张!来来来!吃菜吃菜!” 张望(微笑着点点头,拿起筷子):“谢谢你们对我的热情款待。真不好意思,为了我,你们把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母鸡都给杀了。” 去夹菜。 丁有德(啃着鸡块):“那有啥,鸡没了还可以再养嘛。既然咱们有缘在拉萨相识,又都是四川老乡,况且你今天还帮我推车卸货,吃顿便饭理所应当的。” 丁妻一手端碗,一手拿着筷子(微笑着):“是啊是啊,可惜我们不是有钱人家,怠慢你了小张。” 张望(吃着菜):“阿姨别这么说,能遇上你们这么好客的人,我打心眼里感激你们。” 丁有德(笑着端起酒杯):“来!小张!别只顾说话,喝!” 俩人再次喝下酒。 丁妻(吃着饭):“小张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张望:“阿姨,我没做事,刚来拉萨三天,是来看我女友的。” 丁妻(微笑着点点头):“哦,那她……” 丁有德(打断话):“你女友是不是照片上那女孩?” 张望点点头。 丁有德(有些诧异):“既然是你女友,干嘛还要拿着照片找人?” 丁妻(一愣):“小张啊,这是咋回事?” 张望:“我也不知道。之前每次给她打电话都是畅通的,可当我来拉萨跟她联系时,她就一直关着机了。” 丁妻(担忧地):“你女友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张望(摇摇头):“我出发前还跟她通过电话,相隔也就两三天,应该不会。” 丁有德(略一思索):“依我看,你女友是在故意躲着你。” 丁妻(盯着老伴):“怎么可能呢,小张能千里迢迢来看她,说明他们之间关系不错。” 丁有德摇摇头。 丁妻(白了老伴一眼,对张望):“小张啊,别听你丁叔瞎说,他这个人呀,一喝酒说话就不着调。” 张望:“阿姨,丁叔的话不无道理,我也这么想过。” 丁有德(关心地):“小张啊,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张望:“一时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先四处找找再说。” 丁有德(微微点点头):“有她落脚的地址吗?” 张望:“没有。” 丁妻(担忧地):“这可怎么找啊。” 丁有德(略一思索):“小张!别担心,我帮你找。还有,你明天去照相馆多冲洗几张照片,我叫我那些老乡、朋友也帮你找找看。” 张望(感激地):“好的!谢谢丁叔!” 切换 房间内。 丁妻将张望领进屋(微笑着):“这是我闺女的房间,她难得回来住,(示意)你就将就对付一晚吧。” 张望(感激地):“谢谢阿姨。” 丁妻:“不用这么客气。不早了,那你就休息吧。” 张望:“好的。阿姨晚安。” 丁妻:“晚安。” 退出去关上门。 切换 窗外。 黑夜中,雨仍然下个不停…… 切换 熄灯的房间内。 张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回忆: 木式结构房的间内陈设简陋。 张望坐在竹椅上看书。 林芝(17岁,头上扎一个马尾松,额前一排刘海,情窦初开,清纯可爱)含着笑蹑手蹑脚来到张望身后,用双手猛然捂住他双眼(唱):“让我偷偷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 张望(笑着打断林芝唱):“当然是我俩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宝贝咯。” 林芝一屁股坐到张望大腿上,双手勾住他脖子(甜甜一笑):“哥!干嘛老看书呀?你那么聪明,还担心考不上大学吗?” 张望(用书拍了一下林芝的头):“都这么大个人了,一来就往人家身上坐,你脸不脸红啊?” 林芝(不屑):“这有啥,以后我们还要同床共枕呢,(笑笑)除非……除非你反悔不喜欢我。” 张望搂住林芝(笑笑):“哪会呢。(唱)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 林芝(忙打断唱):“好了好了!唱得那么肉麻。(两只脚悬吊着甩了甩)哥!我跟你说件事。” 张望(正翻着书):“啥事?” 林芝一下子拿掉张望手中的书放到一旁(责怪地):“又不专心听讲!” 张望用手指掏了一下耳朵(扬扬手指):“我洗耳恭听,老师,可以开讲了。” 林芝(用一手头戳了一下张望的额头):“滑头。(清了一下嗓子)事情是这样的……” 张望(接过话茬):“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阿拉伯的故事,故事的内容是这样的……” “这样的”重复着声音渐弱。 林芝“嗖”地一下子站起来(生气地):“张望!每次你都喜欢跟我说笑,好啊!(得意地)反正咱俩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就不信,这辈子都治不了你!” 张望赶忙陪笑着拉林芝坐回原处(讨好地):“我的好妹妹,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啥事你说,这回我保证一定认真听,好好听,仔细听。” 林芝(转怒为喜):“秀秀她二姨不是在拉萨开饭馆吗?需要服务员,秀秀约我跟她一块儿去。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做,所以我就答应她了。” 张望(吃惊地):“啊?林芝!拉萨可是高原城市,而且是少数民族地区,你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又是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你去,阿姨、林叔他们肯定也不会同意的,算了吧,还是不去的好。” 林芝(满脸不高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啥不放心的。虽说去拉萨远点、苦点,但那儿工资高呀,秀秀说了,一个月能挣上一千多块,还管吃管住。(兴奋地)哥!果真那样的话,我节约点,一年下来将近有两万块,你考上大学后就不用担心学费、生活费了。” 张望:“我的好妹妹,你还有三个月才满17岁,而且,为了我你已经放弃继续念书的机会了,再让你背井离乡去那么远的地方打工供我上学,我这心里……” 林芝:“你是男孩子,是我们家未来的顶梁柱,你当然要多读书了,要不然,你以后怎么给我幸福呀?” 张望(点点头):“这我知道,我一定努力学习,绝不让你失望。好妹妹,阿姨他们会想办法供我读书的,你真没必要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吃苦受罪。” 林芝(满不在乎地):“没事的!秀秀说了,那里四川人好多的,他们都受得了,相信我也……” 张望没等林芝往下说,一把搂住她(温情地):“我知道,你什么苦都能吃对不对?可是,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分开过,一旦分开了,相思之苦你吃得了吗?” 林芝一下子扑到张望怀里(眼里泛着泪花,片刻之后,慢慢直起身望着张望):“哥,我知道我离不开你,不要说是去那么远的地方,况且还说不准这一去我们要分开多久。就是在家里,只要你一个周末没回来,我这心里都像掉了魂似的,没事的时候,总是想你……可是,我爸也就这儿打打零工,那儿挣几个小钱,能维持家里的基本开销就不错了。不出意外的话,秋后你就要上大学了,每年都要花很多钱。再说,如今村子里还有几个年轻人没出去打工挣钱的?” 张望:“要不,你就在我们县城找个事做好了。” 林芝:“我还没成年,不是熟人谁要我呀?就算有人要我,我只是一个初中生,又没什么技术,在这里能挣多少钱呀?拉萨工资高,我想多挣点。” 张望(惭愧地摇着头):“我……我真没用!” 林芝:“哥,干嘛这么想啊?你现在发奋读书,以后就有用了嘛。为了我们美好的将来,我现在出去打工支持你是应该的。” 张望感动得紧紧搂住林芝。 林芝再次依偎在张望怀里。 回忆完。 张望反剪着手抱住头(心声):“林芝,我的好妹妹,你究竟在哪儿?为了我们的爱情,也为了这几年你为我、为家里的付出,不管有多难,我一定要找到你!” 7.派出所 日 外 张望来到派出所大门前,看了一眼派出所牌匾,直径走了进去。 过道上。 张望看到一警察(迎上去打招呼):“警官你好!” 说话间已来到警察跟前。 警察(站定):“请问你有什么事?” 张望:“请问在哪儿报失踪案?” 警察(示意):“前面拐过去第二间办公室就是。” 张望:“谢谢!” 警察:“不客气。” 离去。 切换 办公室内。 朱警官正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工作。 张望走进来(礼貌地):“警官你好!” 朱警官(忙停下工作,抬头,示意):“先生你好!请坐!我叫朱涛,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 张望(落座):“朱警官,我女友有七八天联系不上了,担心她出什么意外,所以我来报案。” 朱警官明白地点点头。 张望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寻人启事”(递给朱涛):“朱警官,这上面有我女友的详细资料。” 朱警官(接过“寻人启事”看了看):“你女友是怎么失联的?尽量说详细点,便于好开展工作。” 张望(明白地点点头):“我们最后一次联系……” 8.大街上 深夜 外 车辆、行人寥寥无几。 路灯电杆。 张望从背包里拿出一份“寻人启事”和一瓶胶水,迅速张贴好“寻人启事”后,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 9.街巷 清晨 外 和洵的阳光爬上山顶,斜射到人来人往的巷道上。 伴着喇叭声,吆喝声,各种嘈杂声,预示着新一天来临。 切换 大门外,随着“吱呀”一声,一扇大门打开。 简和超(结巴,30来岁,尖嘴猴腮,好赌,爱耍小聪明)跨出门,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对着右手掌心看了看(自言自语,川话,下同):“我……我……我呸!妈……妈的!咋就这这这……这么霉!(再次对着手掌心)呸呸呸!” 牌友周强走出来,见简和超如此举动(川话,下同):“超哥!爪子咯!” 简和超侧身瞟了周强一眼,快步来到对方跟前(伸手将他叼在嘴里的烟拿来狠吸了两口):“你娃娃赢……赢安……安……安逸了嘛,走!招待老……老……老子吃碗面……面噻。” 周强(快步离去,边回头):“我哪里赢了你的钱嘛!” 简和超:“走……走……走啥子嘛走!哎!给我十……十元钱喝……喝口稀……稀……稀饭噻!” 切换 周强(嘀咕道):“哼!你个烂龙娃儿枕头做高点。” 加快步子离去。 切换 简和超望着周强渐去的背影(气愤地):“呸!老……老子哪天走……走……走狗屎运的时……时……时候,看……看老子洋……洋盘给你娃娃看……看看。呸!(左右环顾一下,左手打了右手一下,自言自语)谁要你……你……你把稀……稀……稀饭钱都……都……都输球了呢,饿……饿……饿死活……活……活该!回家睡……睡……睡瞌睡。” 叼着烟,双手操怀,没精打采地微低头在巷道里走着,身边不是有人路过。 切换 一家面馆内,有不少客人在吃面。 老板站在当街灶台的一口大高压锅旁,看见简和超走过来(满脸堆笑,川话):“老乡!吃面不?” 简和超(驻足,吐掉烟蒂):“下……” 老板一听,忙抓一份水面丢进高压锅里,正准备盖锅盖。 简和超(急急地):“下……” 老板瞟了一眼简和超,以为对方嫌少了,又抓了一点丢进锅里。 简和超(急得胀红着脸):“下……下……下回来!” 继续走。 老板手拿着正准备盖锅的盖子,张着嘴傻傻地目送简和超离去。 简和超耸拉着脑袋走着,不时打着哈欠,再无心搭理沿途早餐店传来的招呼声。 突然,“嘭”地一声,脑门碰在电线杆上。 简和超顿时没了困意(用手揉着已抬起的额头,猛地踢了一下电线杆):“奶……奶奶的!你也欺……欺……欺负老……老……老子!” 又狠踢了电线杆一脚。 不经意间,电杆上一则寻人启事吸引住了他的眼球:“姓名:丁香,年龄21岁,身高1.62米,籍贯四川雅安,提供消息者,定有重谢!” 简和超双眸一转,奸笑着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定……定有重……重……重谢?” 迅速掏出手机,望着“寻人启事”,嘴里边小声念着数字边拨号。 10.巷道口 日 外 大街上熙熙攘攘…… 简和超站在街边巷道口,双手抱怀,右脚不停地抖动着,两只眼睛注视着来往的出租车…… 一辆出租车开到离简和超不远处停下。 张望下车。 出租车离去。 简和超(指着张望,川话,下同):“你……你……你……” 张望(微笑着点点头,迎过来):“你就是刚才跟我打电话的简先生吧?” 简和超(傻傻地笑笑):“啥子简……简......简先生哦,我叫简……简……简和超,他们都……都……都叫我超……超……超哥。” 嘿嘿笑笑。 张望(热情地伸出右手):“超哥你好!” 简和超(暼了张望右手一眼):“我……我……我们乡坝头……头的人,哪个兴……兴……兴这……这……这个嘛。(打了个哈欠)有……有……有没得烟,提……提……提提神。” 张望连忙从衣兜里掏出烟,递给简和超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又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给简和超点上,继而给自己点上。 张望(迫切地):“超哥!现在可以给我说林芝在哪儿了吧?” 简和超(半眯着眼睛吸烟):“如今是经……经……经济社……社会的……的……的嘛。” 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给钱手势。 张望(点点头):“明白明白。那你说,要多少?” 简和超睁开双眼,竖起食指比划了一下。 张望:“一百块?我给!” 欲掏钱包。 简和超(摇摇头):“不……不……不是得,是……是……是一千。” 张望(吃惊地):“啊?那么多?(川话,下同)超哥,看在我们都是四川老乡的份上,你就少点啊。” 简和超(看着张望挠了挠头,伸出五个指头):“这……这……这个数就没……没……没得少咯。” 张望:“超哥,我真的没啥子钱了。我刚大学毕业,还没有工作,现在又住在旅馆里,每天还要吃喝。你就行行好,我再给你加一百,(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简和超)你看行吗?” 简和超看着张望,略一思索,示意张望掏钱。 张望(迅速掏出皮夹子,从中抽出两张百元大票递给简和超):“超哥,现在可以说了吧?” 简和超收起钱(从裤兜里摸出来一纸条递上):“上……上……上面就……就……就是她的地……地……地址。” 张望接过纸条打开看了看(有些怀疑):“超哥,你确定没弄错?” 简和超(竖起小拇指):“哪……哪……哪个骗……骗你是……是……是这个!我……我……我前两天在……在那里住……住酒……酒店时认……认……认到的,你快……快点去……去……去找嘛。” 张望(感激地):“谢谢你超哥!那我该到哪里去赶车呢?” 简和超:“去东……东……东郊客……客……客运站就……就……就对了。” 张望:“好的!那我现在就去,超哥再见!” 简和超向张望挥挥手。 张望转身去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去。 简和超望着渐去的出租车(不屑地自言自语):“还大……大……大学生呢,我……我……我看是个瓜……瓜……瓜娃子还差……差……差球不多。走!去来……来……来个猪儿子滚……滚……滚潲缸,饱……饱……饱餐一……一……一顿!” 迎着初升的太阳。 简和超(边走边得意地哼唱起来):“太阳出来喽喂,喜洋洋喽喂……” 11.沿河公路 日 外 蓝天白云下。 远处山顶上白雪皑皑,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一辆长途大巴沿着清澈的河流行驶着…… 车内。 张望靠窗户坐着,透过窗户,欣赏着沿途的秀丽美景…… 12.河边 夜 外 一组林芝地区“八一镇”夜景…… 切换 路灯下。 河边几乎没人,能清晰听到“哗哗哗”水流声。 张望站在石栏杆前吸了一口烟,气愤地咬咬牙(心声):“这个超哥!真不够意思!骗我两百块也就算了,居然害我跑这么远来。(仰天叹息一声,望着星空)林芝,你干嘛要躲着我?你到底在哪儿?你让我找得好苦好苦……” 调整一下情绪,动步。 不远处,有个人影在翻越栏杆。 张望见了,忙扔掉烟头(边跑边大声呼喊):“不要……” 见对方没理会,靠近后,不由分说从后面抱住梅朵,身子往后一仰,倒地。 梅朵重重地仰压在仰躺着的张望身上。 张望松开手,用一手揉着被碰疼的后脑勺。 梅朵迅速站起来,整理一下挎包和衣着,拔掉两边耳塞(气愤地):“你想干嘛?!竟敢对本小姐图谋不轨!” 就要踢张望。 张望爬起来(看了梅朵一眼,边整理自己衣服):“你这么年轻,干嘛想不开呀?” 梅朵(感觉有点懵):“什么呀?(瞬间明白过来,笑笑)你是说我刚才呀?我那是想去摘花。” 张望(尴尬地笑笑):“这样啊,不好意思。” 感觉头还疼,又伸手去揉。 梅朵(关心地):“严重吗?(转过去)我看看流血了没。(掰开张望的手看了看,没流血,站回原地)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张望(笑笑):“没事,不用了。” 梅朵:“千万不要硬撑啊?” 张望(晃了晃脑袋):“你看我像有事的吗?” 梅朵:“没事就好,谢谢你的好意。哦对了,你手长,帮我把那朵野花摘上来好吗?” 张望:“在哪儿?” 梅朵(示意):“就在那儿。” 张望探出头,借助灯光看了看,一手抓住栏杆,另一手伸过去好不容易摘下花朵(递给梅朵):“给!” 梅朵接过花朵(闻了闻,高兴地):“好香呀,谢谢你!” 张望:“不用客气。” 梅朵(望着张望):“帅哥,怎么称呼你呀?” 张望(微笑着):“我姓张。小姐你呢?” 梅朵(微笑着):“我是门巴族,没姓氏,叫我梅朵吧,她们也叫我朵朵。” 张望:“是花朵的朵吗?” 梅朵(点点头):“嗯!” 张望:“难怪你喜欢花,(竖起拇指)人如其名。” 梅朵:“谢谢夸奖,我哪有闭月羞花的美貌呀。我从小就喜欢花花草草的,我家里养了好多好多的花草呢。” 张望:“养花草好啊,既能赏心悦目,又能净化空气,还能美化环境。” 梅朵(开心地):“你不仅人长得帅,嘴也甜,真讨人喜欢。” 张望:“谢谢夸奖。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呀?” 梅朵:“我刚才逛街时吃得有点撑,就到河边来走走,消化消化。那,你怎么也在这儿转呀?” 张望:“心里烦,散散心。” 梅朵(一愣):“啥事让你不开心了,方便说说吗?” 切换 河水在路灯照射下静静地流淌着…… 切换 绿化带旁边休闲椅上,俩人同座。 梅朵(微微点点头):“原来这样啊,那你干嘛不向秀秀打听林芝的下落呀?” 张望:“秀秀亲戚的店铺拆迁后,她就跟亲戚一起返回老家了。林芝重新找工作、租房的事也没跟她讲过,她也不清楚林芝后来的情况。” 梅朵(明白地点点头):“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张望(表情忧郁):“明天返回拉萨去继续寻找。” 梅朵(想了一下):“你看这样行不行,正好我一个人回老家挺无聊的,你陪我回老家,吃完闺蜜的喜酒后我们一块儿返回拉萨寻找,我从小就在拉萨生活,很熟的,怎么样?” 张望(迟疑了一下):“这样不好吧?” 梅朵(微笑着):“有啥不好的,互相帮忙嘛。” 张望:“你去参加婚礼,我去算什么回事?” 梅朵(略一思索):“你就当是我的司机吧。” 张望(摇摇头):“我不会开车。” 梅朵(“噗嗤”一笑):“你还当真了,我那就是一句应付别人的话。” 张望:“那要耽搁多久?” 梅朵:“两三天吧。我们老家不通车,有三十多里的山路需要步行,所以我每次回去都要在这里住一晚上。” 张望明白地点点头。 梅朵(高兴地):“那就这么说定了。” 张望:“这个……” 梅朵(忙打断话):“别这个那个了,有我助你一臂之力,保证事半功倍。” 张望:“谢谢你的相助。” 梅朵:“不用跟我客气。你来高原身体有反应吗?” 张望:“还行,除了刚到拉萨时头有点晕,第二天就没啥反应了。” 梅朵:“看来你身体不错,适合在高原生活。(话锋一转)老呆这儿没意思,走!我带你去喝咖啡。” 站起来。 张望(跟着站起来):“很晚了,还是算了吧。” 梅朵:“放心,不会让你破费的。” 拉着张望离去...... 13.丛林 日 外 灿烂阳光下。 梅朵带着张望走在半山腰羊肠小道上。 树林中不时传来不同鸟儿的叫声和不知名动物叫声。 两旁灌木、丛林中盛开着多种野花,争奇斗艳,吸引着梅朵雀跃采摘…… 张望则坐在路边草地上,从一个大牛仔包里取出一瓶饮料大口喝着。 切换 梅朵很快采摘了一大把野花,瞟了一眼走过来的张望,迅速编织成一个花环。 张望背着牛仔包来到梅朵跟前。 梅朵高兴地上前一步给张望戴上花环。 张望:“我一个大男人戴这干嘛。” 欲摘下。 梅朵(连忙示意):“别动别动!我要看看帅哥戴花环是什么效果。(边说边从挎包里拿出手机)张望!来个三连拍怎么样?” 张望(扮了个鬼脸):“只要你乐意,来个五连拍都没问题。” 梅朵(笑着比划):“OK!” “咔”、“咔”、“咔”。 梅朵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心声):“呀咕嘟!(藏语:好)我要好好保存,(想了想)不!我要上传QQ空间晒晒。” 张望见梅朵傻傻地看着手机(疑惑):“梅朵!怎么了?是不是没照好?” 梅朵从幻想中醒来(摇摇头,将手机递给张望):“看看你的靓照吧。” 张望(接过手机看了看):“男孩戴花环照相,(滑动照片)怎么看都感觉别扭。” 梅朵:“什么呀?你不觉得很别致吗?” 张望:“是别扭。要是再穿上女人装,我就成伪娘了。” 梅朵(“噗嗤”一笑):“我可不希望你变成伪娘。(随即取下张望头上的花环戴在自己头上)让我也美美,(示意)取好角度,小心别丑化我。” “咔”、“咔”、“咔”。 张望(看着手机照片):“难怪人们总把女孩比喻成花,啧啧啧,美,真美!” 梅朵(压住心中的喜悦):“少来!(说话间来到张望跟前,一把夺过手机看了看,开心地)算你还有点水准。” 美滋滋地收起手机。 张望:“梅朵,到底离你们家还有多远?” 梅朵(示意):“拐过前面那个弯,就能看见我家房屋了。” 张望(有些不悦地摇摇头):“梅大小姐,走吧。” 俩人并肩走着。 梅朵(看了看闷闷不乐的张望):“别不高兴,我都跟你讲清楚的嘛,你陪我回老家,返回拉萨后我帮着找你的林妹妹,(笑笑)不会让你吃亏的。” 张望:“吃不吃亏我倒不去考虑。都走三个小时了,我就想知道到底还有多远。每次问你,你总说快了快了,要不就是,拐过这个弯奇迹就出现了,(比划)你都说三次这样的话了。” 梅朵(笑笑):“前三次是给你的安慰和希望,这次是真的,走吧!” 俩人继续前行。 张望:“梅朵,你们门巴族婚礼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梅朵:“那可多得去了。简单给你说吧,礼节多,时间长。” 张望:“怎么个多,怎么个长?” 梅朵:“三言两语跟你没法说清楚,你去看了,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张望:“那你这次回来当伴娘,门巴族伴娘跟我们汉族伴娘有什么区别?” 梅朵:“除了服饰不一样,我们门巴族伴娘,还要会唱情歌、祝酒歌,会喝酒。” 说话间,俩人来到拐弯处。 梅朵站定(兴奋地用手一指):“张望你看!旁边有棵大树的两层石楼就是我家。” 张望也站定,顺着梅朵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感叹道):“群山环抱,炊烟缭绕,此乃世外桃源也。” 梅朵望着张望(笑笑):“书呆子,不不不!现在都叫文艺范。说话文绉绉的,很向往这里吗?” 张望:“如此人间仙境,谁不向往?” 梅朵:“酸!那好呀,我家住的地方大,土地也多,那你就在这儿好好享乐吧。” 笑着。 张望:“我哪有闲情在这里享乐啊,肩负使命还没完成呢。” 梅朵:“那就别感慨了,走!” 俩人说笑着朝村落走去…… 第一集完 第二集 1.村落 日 外 梅朵领着张望来到石楼大门前,“嘭嘭嘭”敲了几下门。 少顷,大门打开。 桑珠(一身门巴族打扮的中年妇女)探出头来。 梅朵(门巴语,对桑珠,下同):“小姑!(对张望)这是我小姑。” 张望(点点头):“她能听懂汉话吗?” 梅朵:“简单的可以。” 张望:“小姑你好!” 桑珠(微笑着):“你好!(门巴语)朵儿!快带客人进屋吧。” 梅朵带着张望进屋。 桑珠关门。 切换 客厅内。 梅朵的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看藏语频道电视节目。 已摘下花环、放下挎包的梅朵领着已卸下牛仔包的张望来到客厅。 梅朵(高兴地):“爷爷!奶奶!(示意)我朋友张望。” 张望(礼貌地):“爷爷、奶奶好!” 爷爷(微笑着示意):“小张请坐!” 张望:“谢谢!” 梅朵、张望相继入座。 桑珠用托盘端来一壶青稞酒和酒具,从张望身后绕到其身旁,随即放在茶几上,倒满一杯青稞酒递给张望。 梅朵忙在张望耳边(小声地):“喝酒前要先用右手指蘸一点往天空弹三下(说着示意了一遍),还有,不能一口喝光。” 张望按梅朵的示意做了一遍,喝了两小口,将剩下的半杯酒放在茶几上。 桑珠加满,再次递给张望喝。 三次后完毕。 桑珠去跟家人倒完酒后同母亲一道离去。 张望趁机附在梅朵耳边(小声地):“为啥不可以一次性喝光酒?” 梅朵同样附在张望耳边(小声地):“表示酒是永远喝不完的,财富充足,明白吗?” 张望(明白地点点头,依然小声地示意):“前面这么宽敞,小姑怎么老从后面走呀?” 梅朵(小声地):“对客人的尊敬。” 张望:“是跟我们汉人的礼节不一样。” 梅朵(笑笑):“这叫—民族特色。” 张望着环顾具有门巴族特色的客厅装饰(赞叹道):“独具匠心的建筑风格,与民族特色的绘画艺术融为一体,太完美了。” 梅朵(端上酒递给张望):“别老顾着赞叹了,尊贵的客人,请!” 张望喝了一口放下酒杯。 梅朵从旁边拿来酒壶斟上。 坐在一旁的爷爷端起酒杯(示意):“小张!你一路辛苦了,来!敬你一杯。” 张望(忙端起酒杯):“爷爷您客气了,愧不敢当。” 喝了一口酒放下,梅朵再次斟满。 爷爷(放下酒杯):“小张啊,我们这个村子很偏僻,很少有汉人来,你能走三十多里地的山路来,很难得,来了就多玩几天。虽然这里比不了城市里的繁华,但山野村落也有它的优势,比如这里的粮食、蔬菜、水果,那都是纯天然的,(对梅朵)现在有个新词管它叫什么食品来着?” 梅朵:“绿色食品。” 爷爷(笑着):“对对对!绿色食品。(示意)你看我,(比划)今年整整八十了,身体硬朗着呢。” 张望(微笑着):“爷爷,我看你不仅身体硬朗,容貌也显年轻,您不说您八十岁了,我还以为您才花甲之年呢。” 爷爷(开心地摆摆手):“哈哈哈!(示意)你真会说笑,朵朵她阿爸都快有你说的那个岁数咯。” 张望:“爷爷,我很好奇,您呆在深山里汉话怎么说得如此流利?” 梅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我爷爷跟奶奶十几年前才回老家来安享晚年的。爷爷在年轻时就带着奶奶一直在外面做生意,还去过很多地方呢。哦对了,你老家是四川雅安的对吧?” 张望点点头。 梅朵:“爷爷!您去过那儿没?” 爷爷(笑着):“去过好多次,我们走川藏线去成都就要经过雅安。(捋着花白的山羊胡须略一思索)我现在还有一些印象,雅安城是由青衣江穿城而过,常常会下雨,素有‘雨城’之称,城里的一个十字路口还有一尊‘女娲补天’的石雕像,对吧?” 张望(点点头):“爷爷真是好记性。不过,因城市道路改造,‘女娲补天’的雕像已经拆了。” 爷爷(微微点点头):“哦,女娲的故事很感人。你们汉族有女娲造人的神话传说,而我们门巴族,以及整个藏区,都把猴子说成是我们的祖先。民族不同,传说也不一样。(端起酒杯)来来来!边喝边聊。” 喝下。 2.田园 日 外 灿烂阳光下。 呈现一片田园风光…… 微风掠过一片荷叶,藕田旁边是一块种有多个菜品的菜地。 张望蹲着摘青椒。 梅朵提着竹兜在一旁摘香菜,见地上有蚂蚁跑动,灵眸一转,捉一只蚂蚁蹑手蹑脚走到张望背后,偷偷将蚂蚁放进他后颈窝。 张望觉察到了什么,随即放下手中的辣椒,伸手进衣服里摸,尔后站起来继续摸找。 梅朵站在旁边捂嘴偷笑。 张望好不容易捉住蚂蚁拿出来一看,立马明白了是梅朵使坏,拿起一个青椒就要往梅朵嘴里塞。 梅朵赶忙跑开了…… 切换 峭壁灌木中,横担的枯木上长着瓦状黑木耳。 张望蹦跳几次都没摘到。 梅朵放下竹兜,示意张望蹲下后,踩在他肩上。 张望慢慢站起来,一手扶峭壁,一手扶住梅朵的小腿。 梅朵摘下木耳递给张望。 张望再将木耳扔进身边竹兜里。 采摘完毕。 张望缓缓蹲下。 梅朵正要下地时灵机一动,从张望头上跨过去,笑着跑开了。 张望见梅朵又在捉弄自己,立马追上去。 梅朵回头见张望追逐自己(赶忙指指竹兜):“别忘了拿兜!” 张望停住脚步(指着梅朵):“看我怎么收拾你!” 折回去拿兜。 梅朵驻足,嬉笑着朝张望背影扮了一下鬼脸,随即走开了。 切换 清澈见底的河水在阳光映照下波光粼粼。 张望和梅朵蹲在河边洗菜…… 完毕。 张望捡片石站起来打水漂。 梅朵则赤脚在河岸水里边走边玩水,突然灵眸一转,趁张望不注意时朝他浇水。 张望忙躲闪。 梅朵越浇越起劲。 张望反击,拾起石块砸在梅朵身边。 水花四溅。 梅朵躲闪时身子一晃,倒在水里,双手一阵乱舞。 张望赶忙脱掉鞋子跑去救人。 梅朵站起来笑着又向张望浇水。 张望不再躲闪,也向梅朵浇水。 俩人在嬉笑中打起了水仗…… 3.住宅 傍晚 内 卫生间旁边梳妆台前,换了衣服的张望用吹风机对着镜子吹头发。 切换 四周种满花草的凉棚下。 换了着装的梅朵在运作的洗衣机旁边水池前洗袜子。 张望走过来,见梅朵洗自己袜子:“我来我来!” 伸手去拿梅朵手中的袜子。 梅朵手一躲闪(直起身):“这哪是你们男人干的事呀。” 张望:“这怎么好意思,(伸手)给我吧?” 梅朵:“不给!实在闲不住的话,那就去陪我爷爷聊天吧。” 张望看了看梅朵,转身到洗衣机旁,一看(赶忙回过头):“梅朵!怎么把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混在一起洗呀?” 梅朵:“节约洗衣粉、节约水、节约时间,怎么啦?” 张望:“这样不好吧?” 关停洗衣机,伸手要去捞衣服。 梅朵(大声地):“干嘛!(疾步过来阻止张望,重启洗衣机,望着张望,得意地)我的地盘我做主。(用手肘拐了一下张望)快走吧,别在这儿捣乱。” 张望(摇摇头,动步):“刁蛮。” 梅朵冲张望的背影吐了一下舌头,去水池边继续洗袜子…… 切换 灯光下,餐厅内。 大家围坐在圆桌旁吃饭。 各自面前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碗。 中间放着一口热气腾腾的石锅,锅内煮着鸡块、黑木耳、松茸片、土豆片等,旁边还放着几种菜肴。 爷爷拿着筷子向身边的张望(示意):“小张,别顾着吃饭,吃菜吃菜。” 张望:“好的爷爷。” 梅朵坐在张望另一边,夹起鸡块放到张望碗里(微笑着):“尝尝我们家自己养的土鸡。” 张望:“谢谢!(边吃鸡块)味道不错,感觉比我们家里的鸡肉还鲜美。” 梅朵又夹一块放在张望碗里:“那就多吃点。” 张望:“你也吃吧,我自己来。” 爷爷端起酒杯(示意家人,门巴语):“来!我们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敬酒!” 家人集体站起来举杯。 张望忙放下筷子,不知所措。 梅朵:“我们全家人给你敬酒。” 张望端起酒杯站起来(礼貌地):“谢谢!谢谢爷爷、奶奶,还有小姑和梅朵,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鞠躬)由衷感谢!” 跟大家碰杯后,喝一口酒, 纷纷落座。 梅朵站着先为张望斟满酒,再去一一添满。 爷爷对张望(示意):“来来来!小张,吃菜。” 大家各自吃了起来。 切换 一轮圆月悬挂夜空,群星闪烁。 村落沉睡,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切换 张望倚在窗前,凝视窗外,若有所思地吸着烟。 梅朵悄悄来到张望身后,用手一拍(笑着):“嗨!想什么呢?” 张望回头看了一眼梅朵:“没想啥。” 梅朵(上前一步与张望并排站着):“说谎都不会,瞧你这张苦瓜脸,至于吗?你放心,拉萨穿城不过才十多公里地,大街小巷没有我不熟的,就算掘地三尺……不不不!那是哄人的,总之呢,我一定帮你找到她。如果我这个拉萨通都找不着的话,你也就别抱什么希望了。(略一思索,猛地轻拍一下自己的嘴)这话不算,不算啊,赶紧睡吧。” 张望:“你去睡吧,我再等会儿。” 梅朵(望着张望):“什么?再等会儿?你不睡觉,我还得来陪你。” 打了个哈欠。 张望:“你困了就去休息好了,我不用你陪。” 梅朵(摇摇头):“那不行。” 张望(不解):“为什么?” 梅朵:“按我们这儿的规矩,只要客人没休息,我们就得作陪。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小姑又说不好汉语,我不陪你谁陪?” 张望(笑笑):“还有这样的规矩?” 梅朵:“民族特色!” 张望:“好好好,那我马上睡。” 梅朵冲张望笑笑,离去。 4.新娘家 拂晓 外 村落传来几声鸡、狗叫声。 一群迎亲队伍身穿节日盛装,带着哈达和青稞酒向新娘家走去。 切换 新娘家屋外。 迎亲队伍中有人(大声呼叫):“吉吉(喜悦的呼叫声)……” (“巴萨”意为伴郎,由男方至亲、且能说会道的未婚男性担任;“朗朗”意为伴娘,由同新娘年龄相仿的未婚女子担任。) 新娘家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充满喜庆气氛。 伴娘梅朵按门巴族礼节给新娘父母敬酒。 新娘父母高兴地喝下酒。 巴萨甲向新娘父母献上哈达(门巴语):“今天是个吉祥的日子,我们来迎接新娘,请你们把女儿放走,不要阻拦,这门亲事是早就定好了的,请把女儿交给我们。” 梅朵转去给新娘敬酒(微笑着,门巴语):“快喝吧,喝完了我们好启程。” 新娘呷了一口酒,随即放下酒杯,显得十分伤心地呜咽着。 切换 另一间屋内。 巴萨乙正毕恭毕敬地给新娘的舅父敬酒,献哈达。 切换 巴萨甲和梅朵顾不得新娘依依不舍,左右架住新娘的胳膊,连护带拖拉着往外走…… 切换 旭日东升,万道霞光洒在喜庆的村落。 切换 院坝内。 在一片嘈杂声中,巴萨甲、乙打着呼哨,得意地向众人炫耀—新娘被我们接出家门了! 梅朵手里拿着一支叫“塔达尔”的五色彩箭,在巴萨的呼哨声中,想要将箭插在新娘的背上,以示新娘有主了。 新娘极力反抗。 梅朵好不容易才把箭插在新娘背部衣服上。 迎亲队伍开始返回。 喇嘛走在最前面。 媒人随其后,依次是舅父、姑母等人,接着是巴萨甲和梅朵左右架护着新娘跟在后面,再后面是背嫁妆和背酒的亲友,张望置身其中。 切换 巴萨乙留下来陪伴新娘父母喝酒、谈心…… 切换 一行人刚离开村落没多远,就出现身穿盛装的男方亲友团在路边恭候敬酒。 待迎亲队伍靠近,敬酒者端上碗边抹有三块酥油(象征吉祥)的青稞酒依次向喇嘛等人一一敬酒…… 酒毕。 一行人继续按出发前排序上路。 路旁灌木丛中,一朵朵漂亮的野花争相绽放,树梢上,欢快的鸟儿在鸣叫、嬉戏…… 切换 迎亲队伍穿过狭长路段,跨过溪水潺潺的小河,来到一片开阔地。 在此等待的亲友团见迎亲队伍到来,忙端起酒碗像上次敬酒那样依次敬酒…… 喝完酒。 全体人围成一个圆圈,按逆时针方向载歌载舞,歌声和欢笑声在空中回荡…… 5.新郎家 中午 外 敬酒者和看热闹的村民在村口等候。 迎亲队伍一到。 敬酒者像前两次那样再次敬酒…… 切换 巴萨甲和梅朵护送新娘来到新郎家门外。 喜庆的家门口有众多相邻站在旁边围观。 喇嘛用“古米辛”树枝条蘸门口大锅里的水洒在每个进屋客人的身上。 门口左右站着两列穿着盛装的漂亮姑娘恭迎着梅朵等迎亲队伍进屋。 婆家母亲及家人身着盛装站在家门口内两侧恭迎…… 切换 装饰一新的宽敞客厅内。 喇嘛首席就坐。 左边就坐的是:媒人、舅父、哥哥、张望等所有男宾。 右边就坐的是:梅朵、新娘、姑母等所有女宾。 酒女们一一倒完酒后,随即又端来水果、零食放置客人面前,请客人享用。 歌女们唱“萨玛酒歌”给在场人助兴。 新娘喝完一碗酒后被梅朵带走了。 客人们继续听歌、畅饮…… 新娘换上了一身新装,头扎五色彩辫,戴巴尔霞帽,身穿红氆氇袍,腰系白围裙,胸前佩挂玛瑙珍珠等饰品,背上披挂一张小牛皮,被梅朵护着刚一走进客厅,立即引来客人们一阵唏嘘声。 新娘在人们羡慕的目光和赞叹声中走到原位坐下。 敬酒女给新娘倒上酒(递上,门巴语):“美丽的姑娘,请喝下这碗美酒吧。” 新娘接过来喝下。 同样身着漂亮服饰的新郎步入客厅,微笑着双手合并,频频向客人们边点头边来到新娘旁边坐下。 主持人曼巴带领俊男靓女走向新娘、新郎及娘家客人面前献哈达、敬酒。 曼巴双手(掌心向上)托着哈达,举过头顶(门巴语,下同):“美丽的姑娘,请接受这条洁白的哈达吧,它代表主人真诚的心。” 新娘便微低下头。 曼巴给新娘献上哈达,继而又端起一碗青稞酒:“美丽的姑娘,请喝下这碗醇香的美酒吧,里面装满着主人的深情厚意。” 新娘接过酒杯,慢慢喝酒。 曼巴向新郎献哈达。 镜头扩散开来。 客厅内呈现出俊男靓女给众多客人献哈达、敬酒的场景…… 切换 媒人站着(唱):“浩渺蓝天彩云飘荡。” (众人助唱):“吉祥啊,灿烂的霞光。” 媒人(唱):“巍巍雪山银白闪亮。” (众人助唱):“吉祥啊,雄狮在欢唱。” 媒人(唱):“美丽山村喜气洋洋。” (众人助唱):“吉祥啊,俊俏的姑娘。” 媒人(唱):“酒烈情浓歌舞飞扬。” (众人助唱):“吉祥啊吉祥。” 众人载歌载舞狂欢…… 6.大峡谷 日 外 蓝天白云下。 波涛汹涌的江水发出“哗哗哗”声响。 雅鲁藏布大峡谷“大拐弯”处。 梅朵跟张望夹杂在游客中观赏“大拐弯”美景。 江水咆哮着一路西去…… 切换 站在观景台的张望用手机不时调换角度拍照。 旁边的梅朵则用手机在录周围风景…… 7.公路上 日 外 伴着歌曲《回到拉萨》前奏(去除拉咿呀前面部分),一辆红色高级轿车行驶在一侧是清澈见底的河流,一侧是崇山峻岭的公路上…… 歌声响起(根据歌意配以相关画面):“回到拉萨……在雅鲁藏布江把我的心洗涤,在雪山之巅把我的魂唤醒。” 由过渡曲切换到车内。 关停歌曲。 梅朵驾车(微笑着):“张望,此行感觉怎么样?” 张望坐在副驾驶室(开心地):“美不胜收。” 梅朵:“要不是你着急赶回去找你的青梅竹马,我还想带你去好多好玩的地方呢。” 张望:“以后吧。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好好领略西藏的山山水水、名胜古迹。” 梅朵做了个“OK”手势:“跟着我,没问题!” 轿车疾驰而去…… 8.大街上 日 外 热闹非凡,不时传来汽笛声、嘈杂声、吆喝声。 梅朵跟张望从一家超市出来站在街边。 张望点上一支烟,神情忧郁地看着大街。 梅朵喝了几口手中的饮料,看了看张望:“别灰心,走!我们到前边去找找” 张望点点头. 俩人离去…… 9.烧烤店 夜 内 卡座间。 餐桌上摆放着一盘羊肉串和四、五个空啤酒瓶。 梅朵吃着羊肉串(看着闷闷不悦、一味喝啤酒的张望):“张望,别只顾喝酒呀,(拿起一串羊肉串递上)给!吃点,光喝酒是喝不饱的。” 张望没接。 梅朵(拿掉张望正要喝酒的杯子,硬将羊肉串塞在张望手里):“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之前夸下海口一定能帮你找到林芝的,可找遍了拉萨的大街小巷,城里郊外,只要我能想到的地方,我都带你去找了。(像在自言自语)这半个多月来,我都把跟朋友聚会,睡懒觉,逛街购物什么的,该推脱的推脱,该克服的克服,我……我都没说委屈。” 张望(歉意地):“梅朵,对不起,我没有一丁点责怪你的意思。正因为我们把拉萨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她的消息,所以我才……希望你能理解。” 梅朵:“我理解,我明白。张望,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张望吃着羊肉串(想了想):“就这么回去,我于心不甘,也没法跟养父母交代。我坚信,林芝一定就在这儿,肯定是她遇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才不肯见我,所以我还得继续找下去,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梅朵(赞同地竖起大拇指):“像个男子汉!我挺你!” 张望:“谢谢。” 梅朵(不悦地):“得得得!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说客套话,听起来刺耳。” 张望(微笑着):“好!那我以后就不把你当千金小姐看了,把你当妹妹看,这下该高兴了吧?” 梅朵(生气地):“什么?!就只把我当妹妹看呀?” 张望(疑惑):“这不好吗?” 梅朵撅着嘴,从鼻孔里喷出一股粗气,瞪着张望:“我有哥,不—稀—罕!” 张望(再次笑笑):“那就当朋友,好朋友,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梅朵(转怒为喜,向张望抛个媚眼):“最好是女朋友那种。” 张望(连忙摇摇头):“那不行,绝对不行!” 梅朵:“逗你玩的,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我知道什么叫—不夺人所爱。” 张望(微笑着抱拳):“谢了!” 梅朵(乜了张望一眼):“又来了。(话锋一转)说正经的,张望,你还打算天天这样找下去呀?” 张望(微微摇摇头):“我哪里承受得起这样的开销啊。明天我就去租房、找工作,先解决吃住问题,再从长计议。” 梅朵(兴奋地):“工作的事包在我身上,呆会儿回去就跟我阿爸说。” 张望:“不用了,我自己随便去找份工作就行了,没必要再给你添麻烦。” 梅朵:“什么呀?是朋友就不要说麻烦。” 张望:“人家会说我是靠关系进去的。” 梅朵(执拗地):“我不管!我这就回去跟阿爸说!” 拿上挎包起身离去。 张望:“梅朵!真的不需要!” 梅朵走几步折回来,从包里拿出二百放在桌上:“你吃完了去买单。” 快步离去。 张望(示意):“哎!哎!” 梅朵头也没回而去…… 10.私宅 夜 内 装饰考究的藏式客厅。 次仁拉姆(年近半百,一身门巴族中年妇女打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罗布顿珠(年过半百,身材魁梧,梳个大背头,一副商人模样)从楼上下来,边整理衣服来到客厅。 次仁拉姆(不悦):“又要出去风流了?” 罗布顿珠瞟了次仁拉姆一眼,直径向外走去。 梅朵挎包推门进来(高兴地):“阿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说话间,已来到罗布顿珠跟前。 俩人站定。 罗布顿珠(放下整理领带的手):“你能有什么好消息,说吧,是不是又没钱了?” 梅朵(笑着):“不是钱的事,是人的事。” 罗布顿珠(紧张地打量一下梅朵):“你怎么了?” 梅朵:“我能怎么?是我朋友张望。他刚从四川来拉萨不久,为了寻找他的林妹妹,决定留下来边打工边寻找,所以我就回来向您求助了嘛。” 罗布顿珠:“四川来的,四川哪里的?” 梅朵:“雅安的。” 罗布顿珠“咯噔”一下(心声):“难道是……” 梅朵见父亲不说话(疑惑):“怎么了阿爸?有问题吗?” 罗布顿珠(略一思索,赔笑道):“没!没!这样吧,明天上班时,我跟人事部说说,看看有没有合适你朋友做的工作。” 梅朵(满脸不高兴):“什么?!您是老总还需要跟人事部商量?不行!我好心帮你公司引进人才,现在就要敲定!” 罗布顿珠:“我权力再大,那也是要按制度办事的嘛。就这样,我还有事。” 欲离去。 梅朵(一把拽住罗布顿珠衣角):“再大的事,也得先把我的事解决咯!” 罗布顿珠:“我的宝贝女儿,我说了嘛,明天,明天给你答复好吗?阿爸真的出去有事。” 掰开梅朵拽衣角的手指,疾步离去。 梅朵(噘着嘴,目送罗布顿珠出门后,来到次仁拉姆身边一屁股坐下):“阿妈!你也不管管阿爸,老是晚上出去有事有事!哪来的那么多破事!” 次仁拉姆(无奈地摇摇头):“唉……我能管得了吗?” 梅朵:“哼!要是我老公,(右手食指竖着向下比划)我要他整天围着我转。” 次仁拉姆:“你现在说说还行,到时候,说不定比我还不如呢。” 梅朵(不屑地):“怎么可能!不跟您说了,我去洗澡啦,阿妈晚安。” 起身离去。 11.客房 深夜 内 万籁俱寂。 窗外的月光斜射到房间内。 张望坐靠在床头,弹掉长长的烟灰,心事重重吸着烟,浮想联翩…… 回忆: 深冬的一个清晨。 童年张望(12岁)与扎着两个羊角辫的童年林芝(10岁)开心地并肩走在上学的路上…… 切换 俩人来到河边,见昔日好端端的木板桥被人损坏不能过了。 小林芝(呜咽):“哥……我们过不去了,怎么上学呀?” 小张望边用衣袖去擦拭小林芝的泪水(边安慰):“小妹别哭、别哭。(看了看河水,顺手拾起一块小石子砸向河里,双手两拍,满有把握地)小妹!河水不是很深,我背你过去。” 坐到石头上脱鞋袜。 小林芝(担忧地):“哥!河水那么凉,你不怕冷吗?” 小张望(一拍胸脯):“我是男子汉!男子汉是不怕冷的!(脱完鞋袜,蹲着示意)来!我背你。” 小林芝拾起小张望的鞋袜,既而趴在小张望背上,双手搂住他肩膀。 小张望吃力地背起小林芝,小心地走到河里,冰冷的河水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站定,抖了一下背上的小林芝后,一咬牙,继续向河对面走去…… 切换 河对面的灌木丛中探出几个小脑袋(一个劲儿地直嚷):“猪八戒!背媳妇……” 小张望闻声,抬头望去(气愤地):“牛牛!强强!你们给我等着!看我过去后怎么收拾你们!” 牛牛扮了一个鬼脸,继续同其他伙伴叫嚷。 小林芝将脸蛋贴在小张望背上,含着笑,幸福地闭上了双眼。 小张望背着小林芝快要上岸时,牛牛一伙迅速逃离。 小张望上岸后,放下小林芝立马去追。 小林芝(抱着鞋袜追赶):“哥!你的鞋!哥!等等我!” 小张望没跑多远,脚被石子磨得难受,停住脚步,望着渐渐远去的牛牛一伙,指着他们(大声地):“你们听着!到了学校再找你们算帐!” 小林芝(来到小张望身边):“哥!别管他们了,快坐下,我帮你穿鞋。” 小张望坐在一块石头上(示意给鞋):“我自己来。” 小林芝:“不!我给你穿。” 小张望(扫视一下周围):“别人看见不好。” 小林芝蹲下(执拗地):“我才不管呢,我要一辈子都帮你穿鞋,(望着小张望)哥,你愿意吗?” 小张望害羞地挠了挠头(笑着点点头):“那以后,我帮你洗鞋、洗袜子。” 小林芝(开心地点点头):“嗯!” 用手抹去小张望脚上的沙土,既而为他穿袜子。 回忆完。 夹烟的手被烟头烫着了,拉回了张望的思绪,赶紧扔掉烟头,用舌头舔了舔烫伤的指头,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两口水,放下茶杯,躺下,辗转反侧…… 回忆: 周末午后。 阳光透过树枝,印在地上一片斑斓,不时传来鸟儿和知了的鸣叫声。 坡地一颗大树下。 林芝一手拿着一束野花,一手扶树,探出头看了看通向山下的羊肠小道,见没人,收回失望的目光,蹲下,空着的手有意无意地扯着地上的杂草。 切换 太阳渐渐西落。 林芝再次躲在树后窥探。 中学生打扮的张望肩挎书包出现在林芝视野里。 林芝既兴奋又紧张,看了看周围,在一旁灌木丛中躲藏起来。 张望不一会儿来到了林芝躲藏的地方,冷不丁后背被飞来的一颗小石子击中,站定,四处看了看没人,纳闷。 灌木丛中传来林芝“咯咯咯”笑声。 张望顺着笑声望去。 不远处,一脸灿烂的林芝站起来向张望挥舞着野花。 张望高兴地立马跑过去。 林芝拔腿就跑。 慢镜头: 张望拼命追赶。 林芝极力奔跑,边跑边回头观望,跑到树林中一棵大树下躲起来。 慢镜头完。 张望跑到大树前停下脚步,喘着粗气看了看周围,料定林芝就躲在大树背后,便蹑手蹑脚沿着大树搜寻。 林芝听到踩踏枯枝、树叶发出的声响,便悄悄地沿着大树往后退。 张望搜寻了大半圈树,没发现人,灵眸一转,无声笑笑,调头搜寻。 林芝弓着腰,后退的身影出现在张望跟前。 张望伸手猛地拍了一下林芝背部。 林芝“啊”地一声,随即直起身子转过来(责怪地):“哥!你吓死我了!” 张望(笑着伸手去拿掉林芝头上的一片枯树叶):“谁叫你不够机灵呢?” 林芝(噘噘嘴):“是你耍赖!(示意)明明听声音你是那么走的,怎么突然跑到我背后了?” 张望(得意地):“这叫—声东击西。” 林芝(用野花敲了一下张望的头):“击你个头!” 张望忙躲闪。 林芝追打张望。 很快演变成俩人相互打闹…… 张望跑去背靠一棵大树(喘着粗气摆摆手):“不玩了不玩了,太累了。” 林芝望了一眼太阳(喘着气走到张望跟前):“哥!还早,我们坐会儿吧?” 张望点点头。 俩人背靠大树坐下。 林芝(侧目望着张望):“哥,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迟呀,我都在这里等老半天了?” 张望:“班车在路上坏了,司机修了好一阵才修好,我都差点回不来了。林芝,你以后就不要在半道上等我了,万一我周末没回来,你不就白等了吗?” 林芝将头靠在张望肩膀上,边玩弄花瓣(面带羞涩):“我愿意。” 张望(侧目看了看林芝):“这儿前不靠村后不挨店的,一个人傻等多没趣呀,要等到下面路口去等,那儿有人玩耍。” 林芝:“我才不去呢。” 张望(不解):“为啥?” 林芝:“开始我在那儿等过你,结果……秀秀她们笑话我。” 张望:“她们干嘛要笑话你?” 林芝一下子直起身(不悦):“书呆子!” 张望笑笑,凑过去闻花(像在自言自语):“芬芳扑鼻,香气袭人。” 林芝(压住内心的喜悦):“油嘴滑舌。” 张望(笑着摘下一朵栀子花):“来,我给你别上。” 林芝背对张望。 张望把花别到林芝头发上。 林芝立马转过身,对着张望(开心地):“好看吗?” 张望笑着点点头。 林芝(含着笑,递上):“全给你。” 张望(摇摇头):“我不要。” 林芝:“专门给你摘的。” 张望接过花。 林芝站起来(取下张望的书包背上):“走!我们回家。” 雀跃着边走边采摘路旁的野花。 张望开心地跟在林芝后面走着…… 回忆完。 张望用手抹了抹湿润的双眼(心声):“我的好妹妹,我日夜思念的人啊,曾经的美好时光是多么让人留恋。可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千里迢迢赶来想和你朝夕相处,一起打拼,一起创造美好未来的时候,你却要躲着我呢?难道……就算你移情别恋,你也该见我一面,就算你不愿意见面了,至少通个电话把事情说清楚也好。(翻一下身)其实,你变没变心没那么重要了,现在我最担心的生怕你出什么意外。你到底在哪儿……” 张望痛苦地闭上双眼,眼角淌着泪水…… 切换 清晨。 大街上车水马龙…… 路人行色匆匆…… 切换 客房内。 熟睡中的张望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谁呀?!” 梅朵(画外音):“我!张望!快开门!” 张望:“好好好!你稍等!(翻身下床迅速穿上衣裤去打开门,见梅朵一脸的不高兴)大清早的,你这是怎么了?” 梅朵没搭理张望,直径走进去。 张望(连忙关上门跟上去):“梅朵!到底出什么事了?” 梅朵(去坐在一只单人沙发上):“我阿爸他……” 张望坐到梅朵旁边的另一只单人沙发上(有些紧张地):“你阿爸他怎么了?” 梅朵(看了看张望):“我阿爸他……不让你去他公司工作。” 张望紧绷的脸松弛开来(笑笑):“我当是什么事呢。梅朵,没事的,我一个大男人不愁找不到工作。” 梅朵:“我知道你聪明、有能力,可是,我答应你的事又泡汤了,心里愧疚。我就不明白了,阿爸干嘛找借口不让你去他公司上班呢?” 张望:“也许是因为我刚毕业,没啥工作经验的缘故吧。” 梅朵(摇摇头):“阿爸倒是没这么说,他刚才电话里只是告诉我,公司目前没有适合你的工作。什么适合没适合的,那么大一个公司,我就不信还安排不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帅哥,分明就是找借口。(望着张望)张望,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开始答应帮你找到林芝没能兑现诺言,如今连这么有把握的事都办砸了,我太没用了……” 伤心起来。 张望(安慰道):“梅朵,你不要再自责了。我知道你一心想帮助我,为此也付出了诸多努力,我来西藏没几天就遇到乐于助人的你,我已经很知足、很感激了,你真的没必要内疚。(话锋一转)还没吃早饭吧?” 梅朵:“开始在被窝里等消息,接完阿爸电话,哪还有心情吃早饭。” 张望(笑笑):“大清早的别老是板着脸。(站起来)你在这儿坐坐,我去洗漱,然后请你去吃(比划)开心早餐。” 梅朵(噗嗤一笑):“就知道逗我。谁要你请,留着慢慢用吧。” 张望:“我虽不宽裕,生活费还是有的。” 梅朵(站起来):“你现在面对的不单单是生活费,租房、找工作都要花费。” 张望:“我能应……” 梅朵(掀张望):“真啰嗦,赶紧去洗漱。” 张望朝卫生间走去…… 12.街道 日 外 一条专门卖生活用品街道上,不时传来商贩的吆喝声…… 张望抱着棉絮、枕头,梅朵拿着生活用品从一家商店出来,去放到后车坐上。 俩人坐上车。 梅朵(望了车后座一眼):“张望,再想想还需要买啥?” 张望(清理衣服上粘的棉球):“够了够了。” 梅朵(看着张望,有些不悦):“叫你去大商场买好点的,非要叫我带你来买便宜货,真是的。” 张望(冲梅朵笑笑):“出门在外,不用太讲究,节约一点是一点。” 梅朵:“我说了我掏钱的嘛。” 张望:“我堂堂七尺男儿,哪能用你的钱置办家当,别人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 梅朵:“行行行,你有骨气。” 启动轿车开走了…… 13.酒店 日 外 四周虬枝盘绕、怪石嶙峋、鸟语花香,迷人的景色令人陶醉。 切换 罗布顿珠推开装饰考究的藏式风格客房门进来后,随即关上门,瞥了一眼茶几上未动的餐盒,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神情忧郁的林芝,走过去坐在床沿上,正欲开口。 林芝瞟了罗布顿珠一眼,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罗布顿珠(关心道):“小林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也不能不吃饭呀,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林芝不予回答,流泪呜咽。 罗布顿珠:“事情到了这地步,光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林芝:“都怪你!我恨你一辈子!” 嚎啕大哭。 罗布顿珠:“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三年多来,我对你的付出也不少啊小林。” 林芝猛地坐起来,随即抓起一个枕头向罗布顿珠砸去。 罗布顿珠连忙起身躲避。 林芝(怒吼):“你这个老流氓!你那是甘愿付出吗?!还不是想达到你长期霸占我的目的!” 罗布顿珠:“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好歹我们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俗话说,日久生情,相信我们还是有感情的。” 林芝(瞪着罗布顿珠):“谁跟你有感情了?!还不是因为我当时无能为力、身不由己,你这个乘人之危的老流氓!” 罗布顿珠(示意):“好好好,我不跟你争论了。不过,你想一走了之是万万不行的,我们之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得下的。再说了,你要是离开了我的保护,谁敢保证公司里的人个个都管得住自己的嘴,这事要是哪天传到了那小子耳朵里……” 林芝听罢,痛苦地将头仰靠在床头,泪水止不住往外淌…… 14.客厅 傍晚 内 罗布顿珠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吸着烟看电视。 梅朵从外面进来,瞟了一眼父亲,正欲去自己卧室。 罗布顿珠:“朵朵!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梅朵(很不高兴地来到父亲对面坐下):“啥事快说,我很累。” 罗布顿珠(不悦地):“瞧你这态度!” 梅朵(没好气地):“我态度怎么啦?态度不好也是被你逼的!” 罗布顿珠(示意):“好好好!先不说这个。说正题,我已经跟成都的一所财会学校联系好了,你这两天准备一下,26号的机票。” 梅朵(气愤地):“我不去!” 罗布顿珠正要发火,看着梅朵一脸毫无惧怕的表情(温和地):“朵朵,我的宝贝女儿,派你去学习财务,这是我之前就跟你谈过的嘛。” 梅朵:“你不是还有个宝贝儿子吗,干嘛不叫他去?” 罗布顿珠叹息着摇摇头(生气地):“那个不真气的东西!整天不是赌就是玩,连家都懒得回,我还能指望他?” 梅朵:“哦!指望不上大哥就来使唤我,我就一备胎呀?” 罗布顿珠:“什么使唤、备胎?阿爸我从小到大可都是一直把你当掌上明珠对待的。阿爸一天天老了,你如今也长大成人了,也该为阿爸、为这个家、为公司分担分担了。” 梅朵(微微点点头):“可是我……” 罗布顿珠(语重心长地):“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纠结。乖女儿,阿爸就跟你明说了吧,我是不想让你陷入一段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情感中去。你这段时间老是跟那个张望搅在一起,你明知道人家心里有人,你这样整天跟他在一起算什么?值得吗?” 梅朵:“我……我又没想跟他怎么样,就是感觉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 罗布顿珠:“青年男女整天黏在一起很容易发生情感纠葛的,明白吗?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受到任何伤害、任何委屈。你今年才二十一岁,还处于学知识、长见识的时候,等你学业有成了,思想成熟了,再考虑感情的事也不迟。好啦!阿爸该说的都说完了,(示意)去睡吧。” 梅朵:“阿爸,我还是不想去成都学习。” 罗布顿珠:“乖女儿,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呢?总之一句话,阿爸这是为你好。其他的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站起来,语气缓和)阿爸这是为你将来有能力管好公司,也不想看到你年纪轻轻就为情所困,你好好想想吧。” 动步离去。 梅朵(望着罗布顿珠的背影):“阿爸……” 罗布顿珠头也没回快步上楼去了。 梅朵抽咽几下,用手指抹了抹湿润的眼眶(嘀咕):“想跟心仪的男生一起玩玩都不行,我为啥这么倒霉啊……” 扑在沙发背上痛哭起来…… 第二集完 第三集 1.大街上 日 外 张望从一家公司出来,闷闷不乐地走在人行道上,两眼不时观望街道两边。 手机响了。 张望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接听):“梅朵你好,有事吗?” 梅朵(电话声):“你在干嘛?” 张望:“我在街上找工作。” 梅朵(电话声):“我心情不好,陪陪我好吗?” 张望(迟疑了一下):“好吧。你在哪儿?” 切换 梅朵(边开车边接听电话):“我在二环路。你在哪儿?(聆听片刻)那你就在那儿等我,我这就过来找你。” 挂断手机,一轰油门,轿车飞快而去…… 2.河边 日 外 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河水流淌着…… 张望和梅朵坐在河边台阶上。 梅朵(表情忧郁):“事情就是这样。(侧目望着张望)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张望:“你阿爸深谋远虑值得赞赏。一个人没有一定的本领,就难以在社会上立足。虽然你不需要像我这样去为梦想打拼,为油盐柴米精打细算,但你也应该体现出你的人生价值。碌碌无为,虚度年华,不应该是我们当代青年去过的生活。” 梅朵:“可是……我对读书不感兴趣。自从念完高中后,我都一年没摸过书、拿过笔了,再说……” 微低下头。 张望(看着梅朵,有些不解):“再说什么?干嘛吞吞吐吐的?” 梅朵(抬起头):“我答应你的事一件都没完成,我想留下来再帮帮你。” 张望(笑笑):“我的事就不用你再操心了。茫茫人海,找人得靠机缘,没那运气,就算再有十个你也是白搭;至于找工作,虽然今天找了几家都不顺利,但我坚信,这么大的拉萨城不可能容不了我,你就放心去吧。” 梅朵(沉默一会儿,看着张望):“张望,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假如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你的林妹妹呢,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张望瞟了梅朵一眼,掏出一支烟点上,吸着烟看着河水陷入沉思…… 梅朵见张望不语(轻轻用手肘拐了一下他):“怎么了?是不是我说话伤你心了?” 张望(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我还是要坚持找下去。” 梅朵:“你的话听上去很坚决,但话语间无不透露出感伤与无奈,期盼与失望。我……我不想看到你一个人独自承受背井离乡的孤苦,以及恋人杳无音信给你带来的惶恐与不安,所以,我想留下来陪你走过这段灰暗时光。” 张望:“谢谢你的一番好意,我不能耽误你学习,也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现在的我的确很苦恼、很迷茫,但我坚信,事情肯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冲梅朵笑笑)你马上就要去成都了,我提前祝你一路平安,早日学成归来。” 梅朵(轻声地):“谢谢。” 忧郁的眼神看着流淌的河水…… 3.卧室 夜 内 林芝倚在窗前,望着星空发呆,憔悴的脸庞印着两道泪痕(心声):“哥,对不起……我猜你一定还在这座城市等我、找我,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哥,其实你没必要再找我了,我早已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小妹了……” 回忆: 1)、身穿职业装的林芝坐在前台查看登记簿。 手机响了。 林芝放下登记簿,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接听):“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事吗?” 刘玉珍(带着哭腔的电话声):“芝芝!你爸扛木头下山时不小心摔伤了腰椎,找医疗站的汤医生来看后说是很严重,必须赶快送大医院去治疗,这可咋办呀?” 林芝听罢,脸色大变(“啊”地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妈,您别着急,我这就想办法。” 挂断手机收起,心烦意燥地思索片刻后,抹了抹湿润的眼眶离去。 切换 郑霞(30多岁,办公室主任)坐在电脑前边滑动鼠标边查找着什么……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郑霞:“请进!” 林芝推门进来(随手关上门):“郑姐!” 朝郑霞走去。 郑霞停住手,抬起头(微笑着):“林芝,有事吗?” 林芝来到办公桌前(微低着头):“郑姐,我想……我想再给你借点钱。” 郑霞看了看林芝(关心道):“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困难了?” 林芝(抽咽着点点头):“我爸摔伤了腰椎需要送大医院治疗。” 郑霞(吃惊地):“啊?严重吗?” 林芝(抬起头):“应该很严重,我们当地的医生都没办法给爸治疗。” 呜咽起来。 郑霞(赶紧安慰):“别哭别哭,我想办法帮你渡过难关。” 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扯上一片纸巾走过去递给林芝。 林芝接过纸巾擦拭眼泪。 郑霞(轻轻在林芝肩上拍了拍):“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了解你的难处。这样,我身上有点,你先拿去应急。(去座椅上打开自己的包,拿上钱折回来,塞在林芝手里)这里有700块,赶紧给家里寄回去。” 林芝(感激地):“谢谢你郑姐!那我先去了。” 郑霞点点头。 林芝快步离去。 2)、医院结账窗口。 工作人员递上300元给林芝。 虚弱的林芝接过钱数了数,收起(对工作人员):“谢谢!” 缓慢走在过道上,一阵头晕目眩,连忙用手扶住墙壁,挪步过去坐在凳子上,闭上眼睛喘着气休息一回儿后,从挎包摸出手机拨打电话。 切换 过道上,医生、护士、病人、家属,来来往往…… 切换 郑霞挎包疾步走过来(关心地):“林芝!感觉怎么样?” 林芝(站起来):“好多了郑姐。” 郑霞(看了看林芝):“要不,我陪你再坐会儿吧?” 林芝(摇摇头):“真没事了郑姐。” 郑霞搀扶林芝漫步走着(略带责怪地):“你也真是的,血能卖多少钱呀,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林芝(鼻子一酸,泪珠滑落):“我爸急需要动手术,给你借的那点钱根本不够,我也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抽咽起来。 郑霞(赶紧安慰):“好了好了,大庭广众之下不要这样,先回去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扶着林芝缓慢离去…… 3)、简陋宿舍内,病怏怏的林芝躺床上,一脸愁容。 郑霞推门进来,顺手关上门:“好妹妹,身体好些了吧?” 说话间来到床前。 林芝(吃力坐起来):“睡一觉好点了。郑姐还没回去呀,(示意)床上坐吧。” 郑霞(坐下):“好妹妹遇到困难,我怎么可以回家享乐、让你一个人在这儿独自承受痛苦呢。快下班时我去找老总把你家的情况跟他说后,他答应帮助你,(抓住林放在外面的手)这下你不用为钱的事犯愁了。” 林芝一下子精神大振(开心地):“真的?!” 郑霞微笑着重重地点点头:“我怎么会骗我的好妹妹呢。” 林芝(热泪盈眶):“太谢谢你了郑姐。” 郑霞:“不用跟我客气,这是当姐的应该做的。(用手指擦拭一下林芝含泪眼眶)起来梳洗一下,罗总在他办公室等你。” 4)、俩人并坐在沙发上。 罗布顿珠:“小林啊,按理说,你刚来公司不久,是不可以借支的,尤其是你借的数目较大。不过呢,听了郑主任介绍你的家庭情况后,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我愿意为你提供帮助。” 色眯眯看着林芝,同时抓住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抚摸。 林芝赶忙抽回手,随即挪了挪身子,将头扭向一边微低下。 罗布顿珠(看着林芝淫笑两下):“不用这么拘束。坦白说,每次路过前台看到你,(拍拍心口)我心速就莫名加快,也许是我对农村青涩女孩偏爱的缘故吧。你放心,只要你听话,别说医治你父亲,就是要我承担你哥大学期间的一切费用我都欣然接受。” 一把将林芝搂在怀里又摸又亲。 林芝(挣扎):“罗总别这样!不!不!” 挣脱开朝门口跑去,刚跑几步,站住,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连忙用手捂额头,表情痛苦。 几乎同时。 罗布顿珠(已追上来,看着林芝):“看来你身体还没恢复。来,我带你去休息室好好休息休息。” 抱起林芝就往回走。 林芝(挣扎着用无力的手捶打罗布顿珠):“放开我!我不去……” 罗布顿珠(淫笑着):“不要再固执了宝贝,你父亲的腰伤不能再拖了。” 抱着拼命挣扎的林芝朝休息室走去…… 5)、休息室。 林芝衣衫不整、头发蓬乱、泪流满面坐在床上抽咽。 郑霞(坐在床沿上):“好妹妹,我不让你去报案,并非是要袒护罗总。说句心里话,我最憎恨这种衣冠禽兽,趁人之危玩弄女性,恨不得把这种人千刀万剐。可问题是,你告他去坐牢了,谁来解决你父亲的手术费呢?而且,手术后还需要很长时间来调养,(摇摇头)花费可不是靠你一千五的月薪就能承担得了的。” 林芝(用手背抹抹泪水):“可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他糟蹋了。” 郑霞:“罗总说了,除了承担你父亲治疗其间的所有费用,还承诺每月支付你哥的生活费。” 林芝(呜咽):“那我这辈子不就被他毁了吗?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郑霞:“你还小,看重贞洁我能理解。可你想想,现代社会有几个女人是从一而终的?说句难听的话,女孩就算被十个八个男人睡了照样做新娘、照样有人抢着要。我的好妹妹,你要学会隐忍、懂得取舍。” 林芝(扑在床上嚎啕大哭):“叫我以后怎么面对家人、面对我哥呀……” 回忆完。 一阵风吹来,不禁让林芝打了个冷颤,惊扰了痛苦的回忆,拉上窗帘,回到床上。 林芝头枕床头,呆滞的目光望着天花板(心声):“我的好哥哥,要不是当时家里那样的状况……(抽咽几下)打死我也不会选择这样的生活,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吗?” 泪水从眼角滑落…… 4.出租房 夜 内 陈设简陋。 张望坐在床沿上吃泡面。 手机响了。 张望忙将泡面放到旁边小方桌上,摸出裤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接听(高兴地):“梅朵你好!” 切换 梅朵斜靠在床头(一手拿书,一手接听电话):“干嘛呢?” 张望(电话声):“正在吃晚饭。” 梅朵(微笑着):“这么晚了才吃饭呀,吃啥好吃的?” 张望(电话声):“感觉有点饿,泡碗面吃。” 梅朵(不悦):“干嘛又吃泡面呀?是不是没钱了,告诉我?” 切换 张望放下泡面桶,擦了擦嘴(笑着):“那倒不是,我觉得泡面很适合我的胃口。” 梅朵(电话声):“少骗人!我还不知道你这是为了节约吗?张望,我可告诉你,下次再听到你说吃泡面,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张望:“那我改泡酸辣粉丝总该行了吧?” 切换 梅朵(猛地坐起来):“你!(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语气缓和)本小姐今天不跟你发脾气,免得你又说我破坏了淑女形象。(微笑着)换个话题,工作的事有眉目了吗?” 张望(电话声):“今天找了个市场文案策划的工作,明天就去上班。” 梅朵(高兴地):“我就说嘛,你那么阳光帅气,又有文化,老天肯定会眷顾你的。” 张望(电话声):“得得得!别老抬举我。你呢,学习怎么样,有没有压力?” 梅朵(顿失笑容,用书拍打了一下大腿):“压力好大啊,课堂上总感觉跟不上老师的节奏,课余呢又静不下心来看书,觉得自己就是个废人。” 张望(电话声):“别气馁。上课专心听讲,有空就安下心来温习温习,遇到难题就多向老师、同学请教,相信自己一定行的。” 梅朵:“说着容易,做起来好难啊。一想起学习就犯困,(打了个哈欠)不跟你聊了,我想睡觉了。” 张望(电话声):“那好吧,有空再聊,晚安。” 梅朵:“好梦,拜!” 5.广场 日 外 “布达拉宫”广场。 一对美国恋人艾丽丝与杰克站在广场上观赏“布达拉宫”。 艾丽丝(英语,下同):“亲爱的,一路走来,游览了那么多美丽地方,‘布达拉宫’算得上是我们见过的最古老、最宏伟的建筑对吧?” 杰克(赞同地点点头,英语,下同):“是的!它经历了上千年还保存得如此完好,太了不起了!世界建筑史上的一大奇迹!” 艾丽丝(笑着):“亲爱的!别再赞叹了。(举起胸前的数码相机)来!留影要紧。” 俩人以“布达拉宫”为背景,相互挨着以不同角度照相…… 一位藏族小姑娘(14岁左右,身着藏装,头上编着许多小辫子)走过来。 艾丽丝忙迎上去(用不太流利汉语,边比划):“小妹妹!请帮帮忙好吗?” 藏族小姑娘微笑着接过相机,以不同角度熟练地为他俩拍了几张合影后还回相机。 杰克掏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张10美元纸币递给藏族小姑娘。 藏族小姑娘(摆摆手,英语,下同):“谢谢!欢迎你们来西藏旅游。” 艾丽丝和杰克听罢,惊讶地看着藏族小姑娘。 藏族小姑娘依然面带微笑,显得落落大方。 艾丽丝上去拉住藏族小姑娘的手(汉语):“小妹妹!愿意和我一起合个影吗?” 藏族小姑娘(点点头):“非常愿意。” 杰克为她俩留了影。 艾丽丝再次拉住藏族小姑娘的手(汉语):“可爱的小妹妹,你能用英语给我们讲解一下‘布达拉宫’历史吗,(示意杰克)他听不懂汉语?” 藏族小姑娘(爽快地点点头):“好的!(三人均凝望着‘布达拉宫’,镜头变换不同角度展示)它始建于公元7世纪,占地36公顷之多,建筑面积超过13万平方米,海拔高3700米,主楼高115.7米,共计十三层。它包括宫殿、灵塔殿、经堂、僧舍等等,室内有数以万计的精美壁画,是当今世界上海拔最高,规模最大的宫堡式文物建筑群,介绍完毕。” 杰克十分满意地对藏族小姑娘竖起大拇指(中文):“中国姑娘!OK!” 艾丽丝抱住藏族小姑娘亲了一下(激动地):“小妹妹!你真了不起!” 藏族小姑娘(甜甜地冲他们笑笑):“祝你们旅途愉快!(挥手)拜拜!” 艾丽丝和杰克也向藏族小姑娘挥手道别。 藏族小姑娘开心地蹦跳着离去…… 6.步行街 日 外 热闹非凡,各肤色人种来来往往,两边的建筑物大都是藏式风格,商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着不少客人进进出出…… 切换 林芝戴着遮阳帽、墨镜拎包从一商场出来。 前面一对恋人携手漫步,有说有笑。 林芝跟在后面羡慕地看了看(心声):“如果此刻哥也在我身边,也像他俩那样,那该有多浪漫、多幸福呀。(扫视一下街上人群)哥,我想你应该还在拉萨,两个月过去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知你过得怎么样。(哽咽了一下)要不是有太多的牵绊、顾虑,真想现在就打电话找你……” 眼泪流出镜片外,连忙躲到一旁,从拎包里掏出纸巾擦拭…… 7.大昭寺 日 外 广场上人头攒动、嘈杂。 高耸入云的金刚柱上缠满经幡的随风摇曳…… 切换 酥油灯房内有活佛正在给明亮的酥油灯添油…… 切换 有不少虔诚男女对着“大昭寺”磕长头…… 切换 艾丽丝也跟着学习朝拜,拜毕。 艾丽丝来到站在一旁的杰克跟前(高兴地,英语):“我表现得怎么样?” 杰克笑着竖起大拇指(英语):“非常满意!” 俩人进入旁边富有民族特色的土特产品店,不时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眼花缭乱,目不暇给…… 8.八角街 日 外 艾丽丝和杰克边走边观赏着巷道内的藏式民居…… 一间“唐卡”制作室吸引住了艾丽丝眼球,便走进去观看。 制作室内,四周墙壁上挂着琳琅满目的人物、花鸟、风景、建筑物等“唐卡”,让艾丽丝心花怒放。 室内有几位“唐卡”制作师各自忙碌着。 杰克走进来站在艾丽丝身边(英语,下同):“看看就行了。转了这么久,我又累又渴,咱们回酒店吧?” 艾丽丝(微笑着,英语,下同):“我很喜欢这里的特色工艺,再待会儿好吗?” 杰克(很不耐烦地):“这么落后的制作流程,有啥值得你留恋的!” 艾丽丝怕俩人争吵会影响到制作工人(拉着杰克走出制作室,站定):“亲爱的,不要鄙视人家的民族工艺好吗?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还有几处看完我们就回酒店。” 欲离去。 杰克(望了一眼烈日,怒吼):“我受不了这样的暴晒!我不陪你游玩了!你爱干嘛干嘛去!” 气冲冲快步离去。 艾丽丝(大声地):“杰克!杰克!” 无奈地摇着头。 9.写字间 日 内 墙上的挂钟指向18.30分,同事们陆续收拾好东西离开…… 切换 张望坐在电脑桌前聚精会神修改文案。 曹永健路过向张望打招呼:“张望!该下班了。” 张望抬头看了一眼挂钟:“你先走吧,我马上就好。” 曹永健:“那好吧,(挥手)拜拜!” 离去。 张望:“拜!” 继续工作…… 10.广场 傍晚 外 伴着《藏族歌曲串烧》乐曲,不同民族的男女老少围成一个大圆圈,尽情地欢跳着。 骑着电动车路过广场的张望,被曼妙的歌声、舞姿所吸引,和陆续加入跳舞队伍的人一样,融入其中,激情摇摆…… 11.客房 黄昏 内 艾丽丝正在清理衣物…… 杰克推门进来(有些不悦,英语,下同):“怎么才回来,弄衣服干嘛?” 艾丽丝刚好清理完衣服(英语,下同):“杰克!你来得正好,去你房间里把不需要的衣服都拿过来吧。过两天咱俩离开这儿就不需要了,(示意)就像这些厚衣服。” 杰克(不解):“你拿衣服干嘛用?” 艾丽丝:“我在‘唐卡’店里跟一位绘画师聊天时,得知他是从偏远的牧区来学绘画的,家里很穷,刚来也没多少收入,我想拿些衣物送给他。” 杰克(极为不满):“你疯了!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是游玩的,不是来做慈善事业的!他有没有穿的与我们无关!” 艾丽丝:“亲爱的,我们离开这里就用不上了,带上挺麻烦的,不如……” 杰克(抢过话):“我就是扔了也不给他!” 艾丽丝(生气地):“杰克!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干嘛这么自私,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中国有句俗话,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你明白吗?” 杰克:“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你在中国才呆了三年,就好像变成了他们的上帝!” 艾丽丝:“我承认,在中国学习的这三年里,改变了我很多,不仅让我增长了汉文化知识,更重要的是让我明白了很多做人的真谛。中国是个文明古国,有五千年的文明史,在他们的国度里,尊老爱幼,积德行善,早已养成了一种习惯。” 杰克(示意):“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这些虚幻的理论!不管中国有多久的文明史,不管他们有多么好的习惯,我始终认为我们美国就是比中国好!” 艾丽丝:“那是你狭隘的理解,美国真的就什么都比中国好吗?” 杰克(得意地):“当然!我们美国国强民富,什么都有!” 艾丽丝(反驳):“中国有‘万里长城’,美国有吗?我们现在游走在一片净土上,吃着原生态食物,尽情享受着美丽而神奇的大自然风光,美国有吗?” 杰克(胀红着脸,咆哮):“我不跟你说了!你认为中国好,那你就继续留在中国好了!” 怒气冲冲摔门而去,传来“砰”的一声响。 艾丽丝(大声呼喊):“杰克!杰克!” 伤心地缓缓坐在床沿上,泪水夺眶而出…… 12.大街上 入夜 外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闲逛的人们欢声笑语,展示着城市的另一种繁华…… 张望骑电动车缓慢行驶在非机动车道上,眼睛不时扫视着过往人群和商铺…… 13.出租房 深夜 内 张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坐起来靠在床头,点上一支烟吸着(心声):“怎么老是失眠。林芝,我的好妹妹,干嘛一直躲着我,求求你快点现身好不好,我担心自己就要撑不下去了。” 镜头移向窗外,月亮在轻柔如绢的云带中行走…… 14.写字间 日 内 员工们各自忙碌着…… 切换 贾总背着手走进来视察工作…… 贾总来到曹永健身边,见张望卡座空着:“曹永健,张望还没来吗?” 曹永健侧目望了贾总一眼,点点头。 贾总(不悦):“他来后,叫他立马来见我!” 曹永健:“好的贾总。” 贾总气愤而去。 切换 办公室内。 贾总在伏案工作。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贾总:“请进!” 张望(推门进来掩上门):“贾总好!” 贾总抬起头,放下笔(阴沉着脸):“张望,今天怎么又迟到了?” 张望(歉意地):“对不起贾总,我昨晚失眠,清早睡过头了,所以……” 贾总:“前天你说电动车爆胎了,今天又是失眠睡过头了,总有理由为自己开脱。你才来十多天就如此自由散漫,我不喜欢这样的工作态度,所以……” 张望(抢过话):“贾总!我知道错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贾总(摇摇头):“机会不是靠乞求得来的。(示意)去财务室结算工资吧。” 张望:“贾总我……” 贾总:“看在你有些能耐的情分上,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去吧,我很忙。” 埋头继续工作。 张望看了看贾总(鞠躬):“贾总再见!” 转身离去。 15.城郊 日 外 艾丽丝站在公路旁,不时向左右观望…… 一辆轿车从艾丽丝身边经过,不一会儿,轿车又倒至她跟前。 扎西(藏族热血青年,探出头,英语):“小姐你好!需要搭车进城吗?” 艾丽丝(微笑着,汉语,下同):“是的先生,方便吗?” 扎西打开副驾驶室车门(示意):“上来吧。我正好回家,可以送你一程。” 艾丽丝:“谢谢!” 上车。 轿车开走了。 车内。 扎西(微笑着):“小姐!你中文讲得非常棒,一定是个中国通吧?” 艾丽丝(笑笑):“先生过奖了。在中国学习三年汉语了,感觉还很不够,还要多多学习。” 扎西:“你太谦虚了。是来西藏旅游的吧?” 艾丽丝:“是的。西藏真是太美丽、太神奇了,怎么也看不完、看不够,我都不想离开这儿了。” 扎西:“谢谢你的赞美。(顿了顿)小姐怎么一个人跑到偏僻的郊区来了?” 艾丽丝(一下子情绪低落,护理了一下头发):“心情不好,所以就打车叫师傅拉我到郊外来散散心,谁知想返回去的时候打不到车了,谢谢你这么好心帮助我。” 扎西:“不用谢,原来是这样。这里比较偏僻,出租车很少来。(话锋一转)一个人来西藏旅游吗?” 艾丽丝:“刚来的时候两个人,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扎西瞟了一眼艾丽丝,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接听):“胡总您好!(聆听片刻)好的好的,我大概半小时到,再见!” 轿车疾驰而去…… 16. 办公楼 日 内 走廊。 卓玛(23岁,藏族女孩,直爽,爱憎分明)一手持一份资料,一手拿着手机边走边看。 张望从业务部出来,急匆匆向迎面走来的卓玛方向走去,靠近(礼貌地):“你好!” 卓玛闻声抬头,望了一眼擦身而过的张望(微笑着):“你好!” 驻足看了两眼渐去的张望背影,快步走进写字间。 卓玛拉起金珠(藏族女孩,卓玛闺蜜)到门外指着张望背影:“这人谁呀?” 金珠(打量了一下,摇摇头):“不认识。” 卓玛(有些失望):“这人到底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张望进入拐角。 金珠(一手在卓玛眼前晃了晃):“人都走掉了还看,怎么,又犯花痴了?” 卓玛收回目光(拍了一下金珠肩膀):“回见!” 离去。 金珠望着卓玛背影做了鬼脸(小声地):“神经病,一见到帅哥就犯傻。” 转身回屋。 17.停车处 清晨 外 张望肩挎业务包骑电动车去停车棚停下车,将头盔挂在把手上,对着倒视镜边吹口哨边用手整理发型。 倒视镜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张望赶忙停住手回头。 卓玛站在旁边(微笑着):“早!” 张望(有些尴尬地笑笑):“早!请问你是……” 卓玛(依然面带笑容):“昨天我们在二楼走廊碰过面的,忘了?” 张望搜寻着记忆…… 回忆: 张望从业务部出来,急匆匆向迎面走来的卓玛方向走去,靠近(礼貌地):“你好!” 回忆完。 张望连忙下车(微笑着):“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欠了一下身子)幸会幸会!” 卓玛(依然保持微笑):“不用这么客气。(与张望握手)我叫卓玛,请问你呢?” 握毕。 张望:“我叫张望,刚来公司两天,请多关照。” 卓玛:“这样啊。是朋友介绍来的,还是……” 张望:“我是在信息报上看到公司招聘信息后来应聘的业务员岗位。” 卓玛看了一眼手表(示意):“快到点了,我们边走边聊。” 张望(点点头):“好的。” 俩人聊着朝办公楼走去。 切换 金珠骑单车急匆匆来到车棚前,看见不远处张望与卓玛并行的身影,急忙停下(惊讶):“哇塞!这也太快了吧。” 18.客房 日 内 艾丽丝靠在窗台接听电话(没好气的,英语,下同):“分手就分手!你一赌气就跑到了北京,还要我立马赶过去,你当我是什么?!” 杰克(电话声,英语,下同):“我不想跟你啰嗦!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决定后天回国,你要是愿意跟我一起回去,我可以为我之前的冲动向你道歉,否则一刀两断!” 艾丽丝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溢出。 杰克(怒吼电话声):“你哑巴了!你说话呀!” 艾丽丝听着电话,慢慢睁开双眼,用空着的手抹了抹泪水(平静地):“你自己走吧。” 挂断电话,去玻璃小圆桌前放下手机,随手拿起桌上的红酒倒上,端起酒杯呷一口,坐下。 艾丽丝一手转动着酒杯(心声):“既然留下来了,我是继续汉语深造还是干点啥呢?” 眼里透着迷茫。 19.车棚处 日 内 张望刚拿起头盔准备戴上,手机响了,放回头盔,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接听(微笑着):“卓玛你好!有事吗?” 切换 街道边。 卓玛坐在驾驶室(接听电话):“张望,说好了叫你在路边等我的,你人呢?” 张望(电话声):“你稍等,我马上骑车出来了。” 卓玛:“骑什么车呀,赶紧的,我已经在路边等你了。” 金珠骑单车“呲”的一声在卓玛驾驶室门旁停下(嬉笑着):“嗨!停在这儿干嘛呢?” 卓玛探出头(微笑着):“等人去吃饭。” 金珠:“我也要去!等我一下。” 正要调转车头。 卓玛:“哎哎!干嘛呢?” 金珠(笑笑):“把车放回去呀。” 卓玛(指着金珠):“别添乱啊!” 金珠:“为啥?” 卓玛(晃动着指头):“今天不行,赶紧离我远点。” 金珠(白了卓玛一眼):“哼!” 骑车离去。 20.卡座 初夜 内 卓玛:“你家人也在这边吗?” 张望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卓玛(微笑着):“是父母还是……” 张望:“恋人。” 卓玛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端起咖啡慢慢喝了两口放下:“你女友在这边做啥工作的?” 张望:“听说是在一家公司上班,具体做啥工作,(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 卓玛:“不会吧?你就这么漠不关心?” 张望立马变得神情忧郁,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两口):“不是我不顾不问,我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 卓玛(惊讶):“怎么会这样?” 张望:“我来这里三个多月了,拉萨城翻来覆去找了几遍仍不见她踪影,(摇摇头)唉……” 卓玛:“你们是闹矛盾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才这样的呀?” 张望:“之前一直好好的。我来这里后,她才关掉手机、拉黑QQ的。为了继续寻找和生存下去,只好选择这样的方式留在这座城市。” 卓玛:“听你的描述,明白人都知道她这是在故意躲着你。你也不要太难过,人往往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生活环境的改变而背弃初衷,不过不别担忧,你们汉族有句俗语叫—天涯何处无芳草,顺其自然吧。” 张望:“在没有弄清真相前,我是绝对不会改变初衷的。” 卓玛(微微点点头):“我能理解。(话锋一转)张望,你还不知道吧,这家公司是我大哥开的,虽说不是什么大公司,但随着城市不断发展,公司前景一定会越来越美好。以后你工作上的事,我和大哥一定全力支持你,保证你有钱赚。” 张望(微笑着抱拳):“感激不尽!” 卓玛:“既然大家熟悉了,没必要这么客气。” 张望(点点头):“卓玛,时间不早了,改天再聚吧,我想返回公司去骑车。” 卓玛(看了一眼手表,笑笑):“是有点晚了。夜晚凉,没必要去骑车,我送你回去,明早我去接你上班就行了。” 张望:“老麻烦你多不好意思。” 卓玛:“说麻烦就见外了” 按了一下桌上的提示器。 张望:“卓玛,其实我去骑车还有一个目的,趁晚上空闲找找林芝。” 卓玛(笑笑):“我开车陪你找一样的。” 服务员走进来(礼貌地):“请问二位需要什么服务?” 卓玛:“买单。” 反手去拿挂在椅子靠背上的包。 张望(站起来掏皮夹子):“我来我来。” 卓玛拿上包站起来(阻止):“美女!不能收他的。” 张望:“刚才吃火锅就是你付钱了,不能再让你破费。” 卓玛:“今天是我约你出来的,下次再说吧。(对服务员)多少?” 服务员:“70块。” 卓玛付完费同张望一道离去…… 21.办公室 日 内 扎西站在办公桌前看图纸。 卓玛推门进来,反手关上门(笑嘻嘻地):“大哥!正忙着呢?” 扎西抬头(不悦):“给你说多少次了,进来之前要敲门。” 卓玛(赔笑):“知道了我的好大哥,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随手端起桌上的茶盅递上)大哥辛苦了,请喝水。” 扎西没接:“我不渴。说吧,如此献殷勤,找我有啥事?” 卓玛(放下茶盅):“大哥,张望的情况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两次了,他……” 扎西(抢过话):“我记在心里的,你要我给他提供方便,尽可能地帮助他,我照做了。这不,今天就派他去我关系户那儿联系业务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卓玛(笑着):“谢谢大哥!感激大哥!我刚才突然想起一件急需要帮他解决的事来。” 扎西(一愣):“啥事这么急?” 卓玛:“他房租马上到期了。” 扎西:“如果他没钱交房租,你可以帮他先垫上嘛,这样的小事用得着你火急火燎来跟我说吗?” 卓玛:“大哥,我是这么想的,反正我们住的房子有空着的,不如叫他搬过来住。这一来可以为他节省房租,这二来嘛,我吃过他做的饭菜,比好多餐馆里的味道还正点,(笑笑)到时你我都有口福了。” 扎西(点点头):“主意倒是不错。这些天我也留意了一下他,聪明、诚实,为人处事也得到大家的赞许,可是,一方面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 卓玛(抢过话):“我保证说服他。” 扎西:“我还没说完呢!另一方面,我不希望你跟他走得太近,毕竟人家是有女友的。” 卓玛:“他的女友都消失几个月了。” 扎西:“消失多久也不许你胡来!” 卓玛(微低着头):“我又没说一定要跟他谈情说爱,主要是想帮帮他。” 扎西(想了想):“这样吧,你找机会先跟他谈谈再说。” 卓玛(抬起头,高兴地):“遵命! 那我去工作了。” 扎西点点头。 卓玛向外走去。 22.出租房 傍晚 内 卓玛清理衣服。 张望(阻止):“跟你说了我真不需要。” 卓玛(用手肘拐开张望):“别再倔强好不好?赶紧的!再磨蹭天就黑了。” 张望:“卓玛你听我说,我真的能应付。” 卓玛:“你听我说!跟你说了不是叫你白吃白住,还跟我犟!(比划)每天三顿饭,楼上楼下打扫卫生,给花草浇水、施肥啥的,累死你!” 捂嘴偷笑。 张望(瞟了卓玛一眼):“那都不是事,主要是……” 卓玛(抢过话):“别担心,这也是大哥的意思。” 张望:“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住在一起总感觉有些尴尬。” 卓玛:“放心,我住在楼下,你跟大哥住在楼上。” 张望(摇摇头):“也不仅仅是这个……” 卓玛(再次抢过话):“你不要再啰嗦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有女友,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张望:“卓玛,我搬去你家住,同事们会怎么看我们?” 卓玛:“考虑那么多干嘛?再不搬,后天你就该交房费了,他们会帮你交一分钱吗?” 张望站在那儿一时无语。 卓玛继续清理衣服(大声地):“还傻站着干嘛?!赶紧帮忙呀!” 张望挠挠头,去用床单包裹被子、枕头…… 23. 洗漱处 清晨 内 张望在洗漱…… 卓玛拿着洗漱用品走过来(微笑着):“早!” 张望(边洗脸):“早!” 卓玛来到张望身边(挤上牙膏漱口):“昨晚休息好了没?” 张望(笑笑):“一觉睡到现在。” 卓玛:“我还担心你换了地方睡不好觉呢。” 张望:“我适应力很强的。(收拾好洗漱用品)你慢慢洗漱,我去了。” 正要离去。 卓玛(叫住):“张望,今天周末,你有什么安排没?” 张望:“没啥安排。我想吃过早餐后去买本营销方面的书,这些天跑下来,感觉营销知识很欠缺。” 卓玛停住漱口(高兴地):“那我陪你去。” 张望:“没必要,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卓玛(用牙刷晃了晃):“不—行!休想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张望还想说什么。 卓玛(示意):“你不用解释,就这么说定了。(示意)赶紧去做早餐,我是饿醒的,明白吗?” 张望笑笑离去。 卓玛继续洗漱…… 24.图书馆 日 内 不少学生和中老年人在翻看书籍。 张望和卓玛认真地挑选书籍…… 张望挑选好了两本书。 卓玛陪张望来到收银台。 张望正要掏钱付款。 卓玛按住张望的手,向他摇摇头,随即从自己拎包里拿出钱支付。 俩人走出去来到停车处。 张望去打开后备箱放上书,再去打开电动车锁,骑上。 卓玛:“张望,还打算去哪儿呀?” 张望(摇摇头):“回家看书。” 卓玛:“这么早,我们逛逛呗,顺便找找林芝,怎么样?” 张望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搭载卓玛行驶在宽敞的大街上。 坐在电动车后面的卓玛搂住张望的腰,继而将脸贴在张望背上,幸福地欣赏着沿途街景…… 25.步行街 日 外 行人如织。 一商铺门前,导购用喇叭扯开嗓子宣传经营商品,引来不少顾客进进出出。 时不时传来摆地摊的、推车的商贩吆喝、叫卖声。 张望推车和卓玛路过一大型服装城。 卓玛:“走!我们去里面看看。” 站定。 张望也站定(望了一眼“雪域服装城”招牌):“卖衣服的地方有啥好看的。” 卓玛(灵眸一转):“万一林芝就在里面当营业员呢?” 张望(笑笑):“还是你想得周全,走!” 切换 一楼卖着鞋、帽、袜以及女性内衣等商品,来往顾客不少。 张望正要去转。 卓玛(一把拉住张望):“这里没啥好看的。” 张望:“管它好不好看,主要是找人。” 卓玛:“那我们从上面找下来吧。” 拉着张望乘扶手电梯来到二楼男装区。 俩人来到一处名牌西服前。 卓玛驻足(示意):“张望,你看这里的西服怎么样?” 张望也停下脚步看了看(微微点点头):“不错。” 卓玛冲张望一笑(示意营业员):“美女!把那套深灰色西服拿过来看看。” 营业员:“好的!请稍等。” 去取衣服。 张望(不解):“你这是干嘛?” 卓玛:“给你买呀。” 张望(摆摆手):“不要不要!” 快步离去。 卓玛赶忙追上去一把拽住张望:“干嘛走啊?” 张望掰开卓玛的手:“我不需要,我有衣服穿。” 卓玛瞟了一眼张望很普通的休闲服:“人靠衣装马靠鞍,你在外面跑,形象很重要,明白吗?” 张望:“等我发了工资再说。” 卓玛(柔情地望着张望):“我给你买。” 张望(连忙拒绝):“不不不!谢谢你的好意。” 欲离去。 卓玛(再次拉住张望,小声地):“我知道你刚上班不久手头紧,就当我提前送你的一份生日礼物吧。(瞟了一眼往这边看的营业员)美女看着我们呢,给我个台阶下,好吗?” 张望(瞟一眼营业员):“那我发工资后还你。” 卓玛:“真啰嗦。” 开心地拉起张望折回…… 第三集完 三十四集 1.寝室 夜 内 亮着灯。 丁香用一块枕头垫着背靠在床头,伴着电视声音昏昏欲睡。 张丁雨(挎包走进来,打了个哈欠):“妈,妈!” 丁香(惊醒,睁眼直起身子,微笑着):“雨雨回来了。” 张丁雨不悦地去一屁股坐在旁边沙发上。 丁香(疑惑):“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 张丁雨:“没意思。” 气呼呼低头坐着。 丁香(等了一会儿):“怎么没下文了,你倒是把话说完呀,怎么个没意思?” 张丁雨:“怎么说呢,也许是各自的兴趣爱好不一样吧,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带我去游乐园玩,非要叫我陪他坐过山车,把我黄疸水都吐出来了。然后去吃饭,点的几道菜要么油腻,要么太辣,饭后他居然还带我去网吧……” 丁香(不悦):“你怎么能去网吧呢?那都是男孩子去的地方。” 张丁雨:“又不是我想去。吴昊说了,既然我不能玩惊悚恐慌的,那就玩亢奋刺激的。他玩得倒是蛮开心的,我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坐在旁边老打瞌睡,我就回来了。” 丁香(瞟了一眼石英钟):“都快十二点了,也该回家了,我都差点睡着了。(摇摇头)前两天见着这孩子感觉挺不错的嘛,咋就做起事来这么不着调。” 张丁雨:“他说我们都刚毕业,就得好好快活快活。” 丁香:“扯淡!哦他快活了,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没?唉……原以为,一来你们是高中同学,彼此有所了解;这二来嘛,两家离得近,这要是成了,我这个当妈的往后也不用担心你受委屈。要是嫁远了,婆家人是不是怠慢你了呀,你在那里生活状况究竟咋样呀,我都得担心。” 张丁雨:“妈,我不想听了,您一说又唠叨个没完。(打了个哈欠)好困,我去睡觉了,您也该睡了。” 去关掉电视后离去。 丁香端起旁边的茶盅喝了两口茶水后,叹息着直摇头…… 切换 清早。 张丁雨身穿工作服和同样着装的吴琴、黄薇在打扫餐厅卫生…… 吴昊(走进来,微笑着):“丁雨!正忙着呀?” 张丁雨(停住手里的活):“是啊。有事吗?” 吴昊(靠近):“我想带你去‘碧峰峡’玩?” 张丁雨:“不好意思,今天中午有订餐,所以……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吴昊(看了看吧台):“阿姨呢?我去跟她打个招呼。” 张丁雨:“她昨晚没睡好,还在睡觉呢,我看就免了吧。” 吴昊:“那,我帮你们打扫卫生吧。” 张丁雨:“不用了,我们马上就打扫完了。你在这儿也没啥事,你去玩吧,空了我再联系你。” 吴昊:“好吧。(挥手)拜!” 张丁雨:“拜!” 吴昊走出餐厅。 吴琴(凑近张丁雨,小声地):“丁雨,今天中午有订餐吗?” 张丁雨(笑笑):“但愿吧。” 吴琴明白地笑了。 各自继续打扫卫生…… 2.河边 入夜 外 清澈的青衣江水在灯光照耀下波光粼粼。 张丁雨推着丁香走在树木葱茏人行道上,不时有人从身边路过。 丁香(侧目瞟一眼张丁雨):“乖女儿,怎么一直不说话呀,有心事?” 张丁雨:“妈,我不想在家里呆了。” 丁香:“找到合适工作了?” 张丁雨:“不是。吴昊天天来找我,我又拉不下脸来拒绝他,这样下去咋办嘛?” 丁香(明白地点点头):“那你打算去哪儿呀?” 张丁雨(靠边驻足,转到丁香跟前蹲下,抓住她的手望着对方):“妈,您女儿只是一名普通大学生,很难在毕业季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所以我想……” 低头垂下眼帘。 丁香:“干嘛这样子?有啥事不好跟自己妈说的?” 张丁雨:“我想去……爸爸那儿。” 丁香(深呼吸闭了一下眼睛,看着依然低头的张丁雨):“早就跟你讲过了嘛,他有家庭,不想你去打扰他们。这么多年没有他我们都熬过来了,况且你现在成才成人了,不靠他相信你也会过得好的。” 张丁雨(抬起头):“妈,我去绝不是想贪图点什么,一方面为了躲避吴昊纠缠,再一方面就是想解开一直困扰着我的心结。” 丁香(为难地):“这个……乖女儿,再等等,再等等啊?” 张丁雨(站起来):“打我从记事起,您和爷爷婆婆就叫我再等等再等等;逐渐懂事了你们又以各种理由不许我跟爸爸联系;大学其间爷爷婆婆相继离世,您又以心情不好不愿谈论有关爸爸的事;如今我都大学毕业了,(伤心地)您还要我再等等再等等,(用手抹抹泪水浸泡的眼睛)您到底还要我等到何年何月?!” 快步走到旁边黄角树前,胳膊靠在树干上枕着额头呜咽起来…… 丁香(看了看伤心痛哭的张丁雨,叹息着用手抹抹湿润的眼眶):“孩子!我们回家去!” 张丁雨(止住哭泣,同时抹掉泪水,迅速调整好情绪来到丁香面前,歉意地):“妈,对不起,都怪女儿刚才态度不好,别生气,我不提这事了。说好带您出来多转转的,我这就……” 丁香(摆摆手):“孩子,首先我申明我真没生你的气。(点点头)你的确长大了,我不该还把你当孩子看,不能再让你受委屈了,(示意)走!回家去,我有话跟你说。” 张丁雨推着丁香折回…… 3.寝室 夜 内 张丁雨和丁香坐在沙发上。 丁香(抓着张丁雨的手看着她,深情地):“孩子,原本我们是打算瞒你一辈子的。刚才看到你在河边哭得那么伤心痛绝,再想到自己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这万一要是哪天我不在了,你的身世之谜就永远没人替你解开。(眼里闪着泪花)孩子啊,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瞒着你,都怪我们顾虑太多,不该一直哄骗你,其实你是……” 回忆: 傍晚。 昏暗的天空中下着绵绵细雨…… 街上行人稀少。 餐馆内。 几个客人在用餐。 丁香坐在吧台内看电视。 一位打扮朴素、头戴斗笠、年过六旬的老头,用背篼背着小张丁雨(3岁多)走进餐馆,在一张空位餐桌上放下背篼,将小张丁雨抱出来坐到凳子上,背起背篼。 丁妻(微笑着迎过来):“大哥!你跟孩子想吃点啥?我们这儿炒菜、烧菜、炖菜、凉菜都有。” 老头(想了想):“来一份红烧肉吧,我这孙女快一个月没吃过肉了。” 丁妻(愣了一下):“好嘞!你们坐坐,一会儿就好。” 快步走进厨房。 老头(四处看了看,小声地):“乖孙女,爷爷出去买点东西,你在这儿坐着等我,别乱跑,啊?” 小张丁雨:“嗯!” 老头(来到吧台):“姑娘,(示意)帮我看着孙女,我到前面去买点东西就来。” 丁香(看了一眼小张丁雨):“去吧叔叔。快点回来啊,菜很快就好了。” 老头(点点头):“嗳!(折回到小张丁雨身边,俯身去搂住她亲了一下)孙女,乖,就在这儿坐着啊。” 疾步走出去。 小张丁雨坐着,手指在餐桌上乱画玩…… 丁妻(端来红烧肉放到小张丁雨面前):“孩子,你爷爷呢?” 小张丁雨:“爷爷出去买东西了。” 丁妻:“哦。孩子,饿了没?” 小张丁雨(看了看红烧肉,咽了一下口水,望着丁妻):“我饿,我要吃肉肉。” 丁妻(笑着递给小张丁雨一双筷子):“那你先吃着,我这就去给你盛饭来。” 离去。 切换 天渐渐暗了下来。 切换 饭馆内亮着灯,没有了客人。 小张丁雨在吧台内跟丁香玩耍。 丁妻(从厨房出来,手在围腰上擦了擦,望了一眼店外,来到吧台前,有些焦急地):“香香,天都快黑了,这孩子的爷爷怎么还没来呀?” 丁香(望了一眼外面,担忧地):“是啊,这可怎么办呀妈?” 系着围腰的丁有德吸着烟从厨房出来。 丁妻(对丁有德):“老头子!你说这孩子咋办呀?” 丁有德(来到吧台处,笑着伸手去抚摸一下小张丁雨的头,像在自言自语):“跟香香小时候一样可爱,真讨人喜欢。(对丁妻)还能咋办,帮人帮到底,看管好。孩子,来!爷爷抱抱。” 刚一抱起小张丁雨,发现她衣兜里有东西,出于好奇,掏出来一看,是个信封,赶紧放下小张丁雨,打开信看。 老头(画外音):“丁老板全家好!我是孩子的爷爷。她爸爸不幸病死,她妈妈又跟人跑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孤老头子,又体弱多病,怕养活不了孩子,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孩子送给你们。我提前打听过了,你们家没有孩子,心肠又好,送给你们我也放心,恳求你们一定要收下这个可怜的孩子,给她一条活路。我谢谢你们啦!祝你们生意兴隆!好人有好报!” 丁妻(指着最后一行字对丁有德):“老头子,这应该是孩子的出生日期吧?” 丁有德点点头。 回忆完。 丁香(已是泪流满面):“孩子,对不起……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一直隐瞒你的身世……” 张丁雨(哭着猛地抱住丁香):“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是您亲生的乖乖女,妈……您快说我是您亲生的,您快说呀妈……” 丁香(抹了抹泪水,平复一下情绪,轻轻在张丁雨背上拍了拍):“孩子,去把衣柜最下面那个小木盒子拿过来。” 张丁雨止住哭泣,抹着泪水来到衣柜前翻找。 丁香伸手在沙发下面扣出来被胶布粘住的钥匙。 张丁雨找来小木盒。 丁香(打开小木盒打开,取出信递给张丁雨):“孩子,这就是你爷爷留下的那封信。” 张丁雨打开信看了看后放回去,抽咽着又去抱住丁香。 俩人搂抱着一阵痛哭…… 丁香(双手扶直张丁雨身子,替她擦拭一下眼泪):“乖孩子,我们不该一次次地哄骗你,希望你不要记恨我,还有陪伴你生活了十几年的爷爷婆婆。” 张丁雨(替丁香抹了抹泪水,摇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妈,你们含辛茹苦把我养大,还把我培养成一名大学生,怎么可以以怨报德呢。这辈子我都会做您的好女儿,您永远是我妈,好不好?” 丁香(抽咽着再次抱住张丁雨):“我的好孩子,我的乖女儿……” 张丁雨(搂住丁香):“妈,谢谢您跟爷爷婆婆收留我,还把我当宝贝一样疼爱,从今往后,我保证像您爱我那样去爱您、照顾您……” 丁香高兴地点点头。 张丁雨(似乎想起了什么,松开手):“既然我亲爷爷都说我父亲病故了,那你们干嘛还要说我有爸爸、还让我姓一个不相干的姓?” 丁香(沉默片刻):“乖女儿,一来是让你感觉到你是有父母的孩子,在同学、邻居面前不会自卑;这二来嘛……姓张,是寄托妈心中对一个男人的思念。” 张丁雨:“谢谢你们的良苦用心。妈,既然您那么爱那个男人,那你们怎么没走到一起呢?” 丁香:“我们本来是在一起的,尽管后来我双脚被坏人弄残废了,但他丝毫没有嫌弃过我,依然深深地爱着我。我们之所以分开,是因为有一个女人也深爱着他,并且还能在事业上帮助他。人这一辈子啊,不能只为自己活着,思来想去,只有我放手了,他才会有更好的人生,所以我就成全了他们。” 张丁雨(再次扑到丁香怀里):“妈……您太伟大了。” 丁香(笑着摇摇头):“妈不算。还有一位更值得我们敬佩的女人,她不到17岁就出去打工挣钱资助这个男人上学,直到他大学毕业,后来还为这个男人生了个儿子。(略一思索)这孩子现在应该有二十六七岁了。(抚摸着张丁雨的头)从情感上讲,你该叫他哥。” 张丁雨(直起身):“妈!听您这么说,有三个女人都深爱着这个男人,他有什么魅力让你们如此倾心呀?” 丁香:“准确说是四个,不过呢,那一个只是一厢情愿。(笑笑)他呀,不仅人长得帅气,而且聪明、诚实、风趣幽默,更重要的是,懂得如何去关心、照顾、善待女人。” 张丁雨(有些不信):“真有这么好的男人吗?” 丁香开心地点点头。 张丁雨:“妈,我想去见见您心目中的男神。” 丁香(顿时收起笑容):“女儿呀,美好的东西保留在心里是最好的,(微微摇摇头)我不希望你去打搅他们的幸福生活。” 张丁雨:“妈……您就满足一下女儿的好奇心嘛。不然,我有理由认为您这是在编故事糊弄我,那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姓一辈子张,多冤呀。(双手摇着丁香的身子)妈……” 丁香沉默不语。 4.机场 日 外 蓝天白云下。 一架客机徐徐降落…… 5.高速公路上 日 外 一辆豪华大巴车飞快行驶着…… 车内。 张丁雨靠车窗坐着,被窗外异域风景所吸引,不时观看、用手机拍照。 切换 大巴车驶入雄伟壮观的柳梧大桥,两岸高楼林立,河边绿树成荫,河水碧波荡漾。 《圣地拉萨》歌声响起:“圣地拉萨,圣地拉萨,圣地拉萨,圣地里描绘图画,多少虔诚和心愿天地间播撒,朝拜一个万古的喜马拉雅。” 切换 大巴车在市区穿行。 宽敞整洁的道路两旁,绿化带各种花草争奇斗艳。 人行道上。 来来往往人群的着装、打扮时尚。 街道上。 来往车辆秩序井然。 两边各式各样的建筑物鳞次栉比…… 张丁雨看得眼花缭乱,心情澎湃。 歌声完。 6.广场 初夜 外 璀璨星光下。 布达拉宫广场游人如织。 张丁雨(背着双肩包,绕过音乐喷泉来到广场地标处,凝望着布达拉宫,心声):“我终于站在了举世瞩目的布达拉宫前,(环视)我终于来到了妈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拍照。 镜头展示周围美丽夜景…… 7.客房 夜 内 张丁雨身着睡衣斜靠在床头,边吃青稞米花边玩手机…… 切换 皎洁月光下的城市夜景…… 切换 张丁雨(坐起来端起床头柜上泡有几片藏红花的水杯喝了几口放下,喃喃自语):“该玩的玩了,该吃的这几天也吃不少了,(挠挠头)接下来我该怎么入手呢?” 灵眸一转,拿起手机搜索…… 8.大门口 日 外 蓝天白云下。 张丁雨挎包站在“鼎峰集团”大门前不远处,望着牌匾看了看,振作一下精神,一握拳头,朝大门走去。 切换 布置考究办公室内。 张子林(27岁,仪表堂堂。坐在办公桌前,微笑着):“我们的交谈到此为止,你先回去,一周内给你答复。” 女孩(微笑着):“好的!谢谢你,拜!” 张子林(微笑着):“拜!” 女孩起身离去。 张子林低头看女孩简历。 张丁雨在门口与女孩擦肩而过,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向张子林走去。 张子林(听见脚步声,抬头,见张丁雨走近自己,站起来微笑着示意):“小姐你好!请坐。” 张丁雨(微笑着):“谢谢!” 俩人相对而坐。 张子林:“我是负责本次招聘工作的张子林,(张丁雨咯噔一下,瞟了对方一眼)请问小姐应聘什么职位,有投简历吗?” 张丁雨(调整好有些慌乱的神态):“我来应聘秘书职位,浏览过你们招聘网站,但我没投。” 张子林(点点头,随即递上简历表和笔):“请你填一下简历。” 张丁雨接过简历表,随即开始填写。 张梅(14岁,乖巧,可爱,初中生。一手抹着眼泪,哭哭啼啼走进来):“哥!有同学欺负我……” 张子林(忙起身迎上去替张梅抹了抹泪水):“为啥欺负你?” 张梅:“刚才我们上体育课,男同学跟抢我乒乓球,还……还撞倒我了……” 张子林(笑笑):“打球嘛,难免有碰撞的时候,别哭了,赶紧回学校去,要不然下节课赶不上了。” 张梅(伤心地):“我不!我要你去帮我教训他!” 张子林(回头瞟了一眼张丁雨,小声地):“哥现在在工作呢,走不开。” 张梅(执拗地):“我不嘛!我就要你去!” 张子林(略一思索):“这样吧,你去找妈,让妈去替你解气。” 切换 张丁雨(停住填写,疑惑,心声):“有妹妹,还有妈?” 切换 张子林(替张梅擦掉眼泪):“妹妹乖,哥要工作,去吧。” 张梅看着张子林抽咽了几下,很不情愿地离开了。 张子林回到原位坐下。 张丁雨(递上填写好的简历):“请过目。” 张子林接过简历阅览。 张丁雨(看着张子林,心声):“这就是我妈说的子林哥?颜值倒是蛮符合审美观的,不知道为人处事怎么样。” 张子林(高兴地站起来,伸出右手):“我们既是老乡又是本家,幸会幸会!” 张丁雨(面无表情地望着张子林):“我没这习惯。” 张子林(依然微笑着缩回手,落座):“你中学在哪所学校念的?感觉有点面熟。” 张丁雨(轻蔑一笑):“你不觉得这样套近乎有点Out(落伍)了吗?” 张子林:“我不是在跟你套近乎,真的感觉似曾相识。” 张丁雨(“哼”了一声):“你也许是在梦里吧。” 张子林(笑笑):“小姐真会……” 张丁雨(不悦,打断话):“别小姐小姐地叫啊,我有名字。” 张子林(点点头):“丁雨……” 张丁雨(再次打断话):“把我的姓加上。” 张子林(笑着看了看张丁雨):“明白明白。张丁雨,你先请回吧,一周内给你答复。” 张丁雨(站起来,不屑地):“随便!” 快步离去。 张子林(望着张丁雨渐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有点意思。” 9.大街上 入夜 外 张丁雨心事重重地漫步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 回忆: 张梅(执拗地):“我不嘛!我就要你去!” 张子林(略一思索):“这样吧,你去找妈,让妈去替你解气。” 回忆完。 张丁雨(心声):“怎么还多出个妹妹?都叫妈是啥意思?(走到旁边栏杆前,双手抓住栏杆想了想)看来要想弄清楚心中的疑问,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继续漫步走着。 《陌生城市》(庄雨柔演唱)歌声响起:“我漫步在陌生的城市,沿途风景看到过往的影子…….如果记忆最终会消逝,我愿记下是你最美的名字。” 根据歌意配以相关画面。 10.出租房 下午 内 张丁雨用榔头往墙壁上钉钉子…… 切换 大街上车俩川流不息…… 切换 余晖映出山峦一片金黄色…… 切换 出租房内。 窗台下搭建了简易灶台和厨具,旁边放着一橱柜,里面盘子、碗筷、米面油等放得井然有序,往里靠墙放着的一张单人床上,被子、枕头、床单全是新的,床头靠墙放着一张小圆桌和两只塑料凳。 张丁雨(坐着吃完方便面,去把面盒扔到垃圾桶,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杯子,再从旁边水瓶里倒来一杯水坐回原处,边吹边喝水边环顾整洁的房间,笑笑,喃喃自语):“虽然没办法跟家里比,但总算有个栖身之处了。(放下水杯,去横侧卧在床上,手指拨弄着床单)有点想家了,要不是为了探个究竟,我还真想回去了。(仰躺,望着天花板)妈为了这个男人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还落下终生残疾。我倒要好好看看,妈心目中的好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稀罕物。(是否想起了什么,坐起来,拿起旁边的电话,拨打,接听,不一会儿)妈!忙完了没?” 丁香(电话声):“快了快了。乖女儿,房间布置好了吗?” 张丁雨(开心地):“弄好了,我还晚饭都吃了呢。妈,我昨天还跟您说漏了一件事,子林哥怎么还有一个妹妹呀?” 切换 吴琴和黄薇在大厅打扫卫生。 丁香坐在吧台内(想了想):“那女孩有多大了?” 张丁雨(电话声):“看样子十四五岁。” 丁香(掐指算了算,露出笑容):“那应该是他和梅朵生的孩子。” 切换 张丁雨:“哦,明白了。妈,我还要出去买东西,就这样,拜!” 收起电话,去拿起挂在墙壁上的包向外走去。 11.办公室 日 内 中年打扮的张望坐在办公桌前,放下“简历”,慢慢点上一支烟,边吸边思索着什么。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张望(危襟正坐):“请进!” 张丁雨(挎包推门进来,掩上门,向张望鞠躬):“张总好!” 张望(灭掉烟,微笑着示意):“请坐!” 张丁雨来到张望办公桌对面坐下。 张望(打量一下张丁雨):“你就是张丁雨?” 张丁雨:“嗯!(瞟了张望一眼,微低头,心声)都快成老头了还这么帅,难怪我妈一提起他就笑容满面。” 张望(再次看了看张丁雨,心声):“怎么一点都找不到丁香的影子呢?看来我是多虑了。(对张丁雨)小张啊,你来拉萨多久了,父母都在这边吗?” 张丁雨(抬起头):“我刚来没几天,父母都在老家。” 张望(微微点点头):“哦。你父母都叫什么名字,都在做什么工作?” 张丁雨:“我父母……(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这跟我来这儿工作有关系吗?” 张望(笑着摇摇头):“请别介意,我也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张丁雨:“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不值一提。” 张望:“好好好,你不方便说,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你的面试已经通过了,你打算今天就开始上班,还是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再来?” 张丁雨:“您还没有问我有没有秘书方面的工作经验啥的,就不怕我干不好吗?” 张望(笑笑):“经验是靠在工作中积累的,我相信你会做得越来越好。你刚步入社会,又身处异地,作为同乡人,又是长辈,我有义务帮助你、照顾你。” 张丁雨(心声):“看来我妈说的重情重义不假。(对张望)谢谢张总!我从今天开始吧。” 张望(点点头):“也好。(示意不远处的办公桌)你的办公位置就在那儿。我出去办点事,你先熟悉熟悉一下环境。” 张丁雨:“好的。” 张望起身离去。 张丁雨来到自己办公桌前,放下包,欣喜地边摸边看办公桌和陈设后,环视装饰考究的室内…… 12.出租房 夜 内 张丁雨(坐靠在床头接听电话):“我就是不表明身份,我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 切换 丁香(坐靠在床头接听电话):“那你就慢慢看吧。乖女儿啊,你第一次出远门,要注意安全,没事别到处乱跑,尤其是在晚上,明白吗?” 张丁雨(电话声):“放心吧妈,你女儿聪明着呢。” 丁香:“我知道乖女儿聪明、机灵,(叹息一声)唉……你别嫌妈唠叨,妈如今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我可怎么活啊……” 伤心起来。 张丁雨(电话声):“妈,您女儿不是小孩子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就把心妥妥的放肚子里吧。妈,我知道您一个人在家孤苦,我答应您,等我了解清楚后就立马回来陪您,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丁香(点点头):“好吧。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就这样。(挂断电话,沉思片刻,心声)唉……我不知道让乖女儿姓张是对还是错啊。” 13.办公室 日 内 张丁雨在整理张望办公桌。 中年打扮的梅朵推门进来。 张丁雨(忙停下手中的活,礼貌地):“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梅朵(微笑着来到张丁雨跟前):“姑娘,你叫张丁雨,对吧?” 张丁雨(点点头):“阿姨,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梅朵(笑笑):“我叫梅朵,这里的老总是我丈夫。听他说,新招的秘书是他老家的,所以我就多了解了一下。” 张丁雨(连忙向梅朵鞠躬):“梅总好!” 梅朵(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摆摆手):“既然你刚才都叫我阿姨了,还是叫我阿姨吧,那样显得亲切。” 张丁雨(笑笑):“这样不好吧?” 梅朵:“我说行就行。哦对了,老张不在吗?” 张丁雨:“张总出去办事了。” 梅朵:“哦。(示意)那你忙。” 转身离去。 张丁雨:“梅总再见!” 梅朵(驻足,回头,指着张丁雨):“重新说。” 张丁雨(笑笑):“阿姨再见!” 梅朵满意地走出去关上门。 张丁雨(心声):“这么大的公司老总,居然一点架子都没有,难怪我妈甘愿退出。” 继续整理办公桌…… 14.公交站台 日 外 数十位乘客或坐、或站、或玩手机等车。 张丁雨一手遮挡额头站在旁边等车。 张子林(驾车路过,发现张丁雨后将车停靠街边,探出头):“张丁雨!我送你回家吧?!” 张丁雨(看着张子林摇摇头):“谢谢!不用!” 张子林(下车来到张丁雨身边):“这里的阳光紫外线很强的,赶紧跟我走吧。” 张丁雨(瞥了张子林一眼):“你再纠缠,我可要叫非礼了。” 旁边人听了,有的向张子林投来异样目光。 张子林(尴尬地):“那好吧,拜!” 急忙转身离去。 14.餐厅 傍晚 内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餐。 梅朵(见张子林心事重重地吃饭,关心地):“儿子,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子林摇了摇微低着的头。 黄姐(保姆,50来岁):“子林,是不是阿姨今天做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啊?” 张子林(抬起头):“不是的黄阿姨,挺好吃的。” 梅朵:“那你到底是怎么了?” 张子林(顿了顿):“我下班时碰见张丁雨在公交站等车,我好心想送送她,她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我,弄得我好难堪。” 张梅:“哥!你这么大献殷勤,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张子林(瞪了张梅一眼):“去!” 梅朵(笑笑):“儿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张望:“子林啊,男子汉能屈能伸,不要受点委屈就像打蔫的茄子。人生哪有事事如意的,想开点。(示意大家)吃饭吃饭。” 15.会议厅 清晨 内 两边坐着梅朵等数十位公司各部门管理人员。 张望(坐在首席位置):“刚才各部门都汇报了一周来各自的工作,总的来看不错。不过,就刚才陈总和朱经理的观点,我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作为一家资深建筑企业,有义务、有责任、有必要发挥城市建设带头作用,而不是每个项目都以赢利为目的。二十多年的高原生活,让我深深眷恋着这片净土。如今的拉萨、以及整个西藏,城乡面貌的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与内地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作为一名工程建设者,我将一如既往地为建设拉萨,建设西藏,贡献自己的一切!” 掌声响起。 张望(示意掌声停下):“既然大家如此认同我、激励我,那我恳求各位以大局为重,团结一心,抛弃个人杂念,积极响应党和自治区政府的号召,为西藏的美好未来努力奋斗吧!” 会场响起雷鸣般掌声…… 16.办公室 日 内 张丁雨(戴耳机头枕座椅靠背闭目,摇头晃脑跟着哼唱):“耸入云天的路,连着记忆的湖,金光闪闪的殿堂,护佑虔诚的脚步……” 张望推门进来,瞥了一眼张丁雨,朝自己办公桌走去。 张丁雨(心声):“我就当作没听见,看你把我怎么着。” 张望(坐下,端起办公桌上茶盅边喝水边看了看张丁雨,放下茶盅):“小张!” 张丁雨毫无反应。 张望起身来到张丁雨办公桌前,敲击桌面。 张丁雨(睁开双眼,拔掉耳塞,望着张望):“有事吗?” 张望(微笑着):“小张啊,听音乐固然好,你能不能换个时间点呢?” 张丁雨:“现在不是没事吗?” 张望:“你刚来,好些事你都还不太熟悉,是不是该……” 张丁雨(抢过话):“没那心思。” 又戴上耳塞,旁若无人地闭上双眼继续听歌。 张望(收起笑容,心声):“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略一思索,快步走出办公室。 张丁雨(得意地笑笑,心声):“姓张的,犯难了吧?我就要急急你。我妈说你脾气好,哼!我倒要看看你的忍耐性有多强。” 切换 走廊上。 张望推开一办公室门看了看,拉上,疾步往前走。 切换 张丁雨(哼唱):“拉萨午夜的细雨,淋响了心的铃铛,踏着晨钟暮鼓的召唤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梅朵(面带微笑走进来站在张丁雨跟前):“张丁雨!阿姨想带你出去走走,别唱了,赶紧起来跟我走。” 张丁雨(睁开双眼,拔下耳塞,做出一副懒洋洋的姿态):“阿姨,我不想动。” 梅朵:“老坐着对身体不好,年轻人要多活动活动。” 拉起张丁雨就要走。 张丁雨(大声地):“阿姨!我真的不想出去!” 梅朵不再说什么,用力拽着张丁雨朝外走去…… 17.大街上 日 外 轿车行驶在繁华大街上…… 车内。 张丁雨:“阿姨!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是不是见我表现不好,遣送我回家呀?那我包还在公司呢,麻烦您调头,包里有关乎着我能否继续生存下去的东西,它是我出门的必备品,我那可是在成都的大商场买的,特有纪念……” 轿车靠边“吱”地一声停下。 张丁雨打住。 梅朵(侧目,微笑着):“小美女,我们下车吧。” 张丁雨(往外看了一下,不解):“阿姨,您这是……” 梅朵:“你刚来,老家又是农村的,我想给你买几件像样的衣服。” 张丁雨(笑笑):“阿姨,谢谢您的好意,我衣服多着呢。(示意)你看我这件衣服漂亮吧?网购都八百多。” 梅朵(看了看):“你一个农村女孩,一件单衣都这么贵,你爸妈真舍得?” 张丁雨:“爸爸怎么想的,我不知道。(高兴地)我妈,从小就特别特别疼爱我,什么吃的、穿的、用的,首先看质量,其次看款式。贵点没事,我妈对我,(得意地)从不吝啬!” 梅朵(微笑着):“看来你母亲对你疼爱有加,这样的母亲是我学习的榜样。张丁雨,有你母亲照片没有,我想认识一下这位大姐?” 张丁雨(假装翻看手机,心声):“给你看,那我身份不就暴露了吗,没门!(对梅朵)阿姨,不好意思,我刚刚找了找,没有。(笑笑)我妈也没啥好看的,标准的农村黄脸婆一个。” 梅朵(略带责怪地):“哪有女儿这样说自己母亲的。” 张丁雨(笑笑):“这样说还算是抬举她了。(小声地)实话告诉您吧,我妈不仅肤色黄,还是个‘满天星’呢。” 梅朵(笑笑):“我知道你是在逗阿姨开心。” 张丁雨正要开口。 梅朵(示意):“不必再说了,下车,我带你去狂商场。” 张丁雨(不动):“阿姨!我真的有很多衣服,不去。” 梅朵:“真不给阿姨面子?” 张丁雨:“阿姨,我妈不仅宠爱我,还常常教导我,不能浪费,不能轻易接受别人礼物。” 梅朵(想了想):“那你想吃啥,我带你去?” 张丁雨(摇摇头):“哪有这么早就吃午饭的。阿姨,我有点蒙圈了,您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呀?” 梅朵:“因为…….因为你是我老公的老乡,还有就是,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我这个当阿姨的有义务、有责任照顾好你。” 张丁雨:“谢谢阿姨的好意。阿姨,现在是上班时间,您还是送我回去吧。” 梅朵(摇摇头):“不急不急。张丁雨,那你告诉阿姨实话,今天上班为啥目中无人、自由散漫,而且,说话也刺耳?” 张丁雨(垂下眼帘想了想,冲梅朵笑笑):“阿姨,您还是带我去吃小吃吧。” 梅朵(心声):“看来老张猜的没错,这姑娘还真有心事。” 驾车离去。 18书房 深夜 内 张望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心事重重地吸着烟…… 旁白: “张丁雨的出现,让他思潮翻滚、百感交集,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与丁香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张望灭掉烟,去打开抽屉,从一本书的扉页中拿出丁香临别时留下的书信打开看。 丁香(画外音):“感谢你的善举拯救了我;感谢缘分让我有幸与你度过一段幸福时光;感谢你对我不离不弃、精心照顾……” 哽咽着潸然泪下。 张望(放好信,调整了一下情绪,心声):“好妹妹,让你受委屈了。惜别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这么多年没有你们的音讯,你们一家人还过得好吗?” 梅朵(端着一杯茶走进来放到书桌上,来到张望旁边):“老公,还在想白天的事呀?” 张望(点点头):“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跟丁香都分别二十年了。虽然这些年常常想起丁香,可不知怎么的,张丁雨的出现,让我这颗思念丁香的心更加强烈……” 梅朵:“是啊。这女孩奇特的名字,怪异的举动,自然而然就勾起我们对丁香妹妹的思念。这个张丁雨,怪异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张望:“如果我们轻而易举就能知道答案的话,她那些反常的表现岂不白费心机了吗。我刚才在想,假设张丁雨是丁香的女儿,那么年龄上不对。丁香离开我们才二十年,怎么可能有个23岁的女儿。” 梅朵:“万一她是抱养的呢?” 张望:“这我也想过,那也应该姓丁,或者跟她母亲姓何,怎么可能姓张?” 梅朵赞同地点点头。 张望:“还有,丁香老家在四川东面,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家乡?” 梅朵:“假设她是因为想念你而去了你家乡扎根,那这二十年时间里,怎么也得去你家里看看呀。” 张望(点点头):“可如果这女孩跟丁香没关系,从她今天上班的表现来看,以及你带她出去的种种迹象来分析,根本就不合常理。晚饭后子林还给我提到一件事……” 梅朵(迫切地):“什么事?” 张望:“子林说……” 回忆: 张子林(笑着看了看张丁雨):“明白明白。张丁雨,你先请回吧,一周内给你答复。” 张丁雨(站起来,不屑地):“随便!” 回忆完。 张望:“就凭她那态度和这两个字,就不是正常应聘者所为。种种的不正常,才不得不让我们把她和丁香联系在了一起。” 梅朵:“是啊。不过,就算她是丁香的女儿,那她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呢?与你相认?还是丁香给她说了什么对你不利的话,伺机报复?还是要钱?” 张望(微微摇摇头):“从年龄和相貌上判断,我就不可能是她父亲;丁香跟我们相处那么长时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来胡作非为?至于你说要钱,就凭你带她去买衣服这件事来看,这孩子绝不是为钱财而来。” 梅朵(急急地):“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老公,那我们该怎么办呀?” 张望(想了想):“从明天起,她爱干嘛干嘛,我倒要看看这个张丁雨究竟想干什么。” 梅朵赞同地点点头。 第三十四集完 三十五集 1.公交站 清晨 外 一辆公交车开到一站台停下。 张丁雨(挎包走下车,站到一旁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嘀咕):“今天来早了,(看了一眼身后有个休闲健身处,灵眸一动)先去健健身再说。” 2.办公室 日 内 张望在伏案工作。 张丁雨手拿一袋瓜子嗑着走进来,瓜子壳随地一吐,也不跟张望打招呼,直接去自己办公桌前坐下,放下包,继续嗑瓜子。 张望瞟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指向九点四十三分,不动声色,继续工作。 张丁雨(心声):“这个姓张的,我做得够过分了,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放下瓜子,拿杯子去饮水机倒上水,没走几步,灵机一动,大声地)哎呦好烫!(随即倒掉水)张总!我把水倒地上了!” 张望(抬起头,微笑着):“烫着自己没有?” 张丁雨(摇摇头):“没。” 张望:“你没事就好。” 张丁雨:“可水把地毯浸湿了。” 张望:“这里气候干燥,过不了多久就干了,不碍事。” 埋头继续工作。 张丁雨(愣在那儿噘噘嘴,直接来到张望办公桌前敲了敲桌子):“张总!你不觉得我这是故意在给你添堵吗,你干脆把我开除得了?” 张望(停下手里的活,望着张丁雨微笑着):“你一个人租房住,习惯吗?” 张丁雨:“还行。” 张望:“你身份证显示是居住在雅安城里,你却说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你不觉得很矛盾吗?” 张丁雨(脸上掠过一丝不安):“是……是这样的,当年为了好让我在城里上学,所以把我户口落在二叔那里了。” 张望(微微点点头):“你有亲戚朋友或是同学在这边吗?” 张丁雨摇摇头。 张望:“那你干嘛要孤身一人跑到这举目无亲的地方来呢?” 张丁雨:“这里工资比老家高呀。” 张望:“如果想挣高工资,应该去‘北上广’才对呀?” 张丁雨:“我向往神奇而美丽的西藏,不行吗?” 张望还要说什么。 张丁雨(示意):“打住!你问那么多干嘛?我就问你一句,要不要开除我?” 张望(笑笑):“我干嘛要开除你?” 张丁雨:“我没做好工作,还添乱。” 张望:“有吗?我怎么没觉得?” 又继续埋头工作。 张丁雨(看了看认真工作的张望,心声):“看来我妈说的性格温和是印证了。(语气缓和)张总,那你给我安排点事情做呗。” 张望(抬头望着张丁雨,微笑着):“小张啊,暂时没什么事做。要不,你到公司各部门去走走,熟悉熟悉公司环境,怎么样?” 张丁雨(微笑着点点头):“那我去了。” 张望点点头。 张丁雨离去。 张望(目送张丁雨出去关门后,摇摇头):“这孩子转变也太快了,真让难以人琢磨。” 点上一支烟若有所思地吸着…… 3.餐馆 日 内 有两桌客人在就餐。 丁香在吧台给客人结账。 吴琴和黄薇在一旁站着,随时等待客人召唤。 吴昊(手提一大袋礼品走进来,微笑着直径来到吧台前):“阿姨好!” 放下礼品。 丁香(刚好结完账,微笑着):“小吴好!来就来嘛,不用这么破费。” 吴昊:“没事,一点小意思。阿姨,求您告诉我张丁雨到底去了哪里好不好?” 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丁香。 丁香(瞟了一眼用餐的客人,示意吴琴):“你在这儿看着,我进去跟小吴说点事。” 吴琴(点点头):“知道了阿姨。” 吴昊推着丁香来到她房间。 丁香(示意):“小吴请坐吧。” 吴昊:“谢谢阿姨。” 落坐。 丁香(看着吴昊):“小吴啊,你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好孩子,你应该明白什么叫爱情,更应该懂得什么叫两情相悦。” 吴昊点点头。 丁香:“你俩在高中一起三年,你多少应该了解我女儿的个性。” 吴昊(尴尬地笑笑):“阿姨,不好意思,那时候我们很少接触,从没谈过心,所以……” 丁香:“既然你对她不够了解,何来喜欢?” 吴昊:“那天公园一见,发现张丁雨变化蛮大的,不由让我对她有种怦然心动、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禁对她产生了由衷的倾慕。” 丁香:“小吴啊,阿姨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犯了年轻人的通病—以貌取人。真正的爱情是要通过深入了解,个性、爱好相投,相互吸引,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结出爱的果实。” 吴昊:“阿姨,请原谅我的冲动与冒失,但请您放心,我是真心喜欢张丁雨,我一定用我的真诚和狂热去打动她、关心她、爱护她,求您告诉我她在哪儿好不好?” 丁香(微微摇摇头):“看来你还是没有领悟我的意思,剃头挑子一头热是不行的。相爱,得彼此喜欢、彼此对上眼才行,明白吗?” 吴昊:“阿姨的意思,张丁雨对我不感兴趣了吗?” 丁香:“我只能说你俩各自的兴趣、爱好不一样,(比划)好比两根平行线没法相交。” 吴昊:“阿姨,我可以改,我可以……” 丁香(示意打断话):“小吴啊,强扭的瓜不甜。我再直白地告诉你,你们有缘无分。” 吴昊痛苦地摇摇头。 丁香(安慰):“小吴啊,你也不必难过,你不仅风度翩翩、家境殷实,而且我看你人品也不赖,你会找到一位彼此都欣赏对方的好女孩的。” 吴昊再次痛苦地摇着头…… 4.出租房 清晨 内 张丁雨快速洗漱完毕,放好用具,去对着挂在墙壁上的一块小圆镜一阵梳理、打扮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放进包内,拎包去打开门。 张子林靠在不远处的车门上冲张丁雨微笑。 张丁雨(吃惊地):“你在这儿干嘛?!” 锁好门。 张子林:“接你去上班!” 张丁雨(向张子林走去):“谁要你接呀?我自己会去。” 说话间已到张子林跟前。 张子林(依然保持微笑):“我爸妈吩咐的。” 张丁雨(望着张子林):“原来你只是个跑腿的,我还以为……” 张子林:“以为啥” 张丁雨(没好气地):“自己去猜!(挥手示意)拜!” 张子林(一把拽住张丁雨):“丁雨!干嘛要走呀?” 张丁雨:“我姓张!” 张子林:“张丁雨,请不要辜负我爸妈的一番好意行吗?” 张丁雨(看了一眼被拽住的胳膊):“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 张子林(忙松开):“张丁雨,不要让我为难好不好?” 张丁雨(看了看张子林,来回渡了几步,站定):“别拿你爸妈做挡箭牌。昨天我在公司各部门转了转,比我漂亮的女孩多的是,干嘛对我情有独钟?” 张子林:“因为……因为我们是同乡人。” 张丁雨(不以为然):“哼!在这儿的同乡人又不止我一个!” 张子林(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张丁雨,快到点了,我们能不能边走边聊?” 张丁雨(从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放回去,指着张子林):“下不为例啊?” 5.大街上 清晨 外 轿车行驶在具有民族特色的大街上。 张丁雨透过车窗目不转睛观看。 张子林(关心地):“还没吃早餐吧?” 张丁雨(故意装着没听清):“你说的啥?” 张子林:“吃早餐了没?” 张丁雨(收回目光,不悦):“难怪我听不明白,我们乡下人都是说吃早饭。” 张子林(冲张丁雨一笑,摇摇头):“你呀……” 张丁雨(看着张子林):“我怎么了我?” 张子林:“没啥。” 切换 街边。 一辆轿车开过来停下。 车内。 张子林:“你在车上等着,我很快就把包子给你买来。” 张丁雨不答,故意装着冷漠的表情,内心却是暖暖的。 张子林下车小跑而去…… 6.工地上 日 外 伴着器械声和嘈杂声,工地上一派忙碌景象…… 头戴安全帽的简和超正在监督施工…… 手机响了。 简和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微笑着接听,川话,下同):“杜……杜……杜大姐好!是……是……是不是又……又三……三……三缺一……一……一了啊?” 杜大姐(电话声):“简老板,别总惦记着打牌。我要跟你介绍个对象,你现在有时间过来吗?” 简和超:“杜……杜……杜大姐,你该……该不……不……不是洗……洗刷我……我…..我的啊?” 杜大姐(电话声):“这种事我能跟你开玩笑吗?人家现在就坐在我旁边,不相信你过来看呀。” 简和超(高兴地):“你……你……你就……就是我亲……亲……亲大姐,我…..我……我信,我……我马……马……马上来!” 挂断电话,笑着疾步离去。 7.办公室 日 内 张丁雨(打印好资料后拿到正在办公的张望跟前):“张总,您要的资料打印好了。” 放在办公桌上正要离去。 张望(看了一眼资料,叫住张丁雨):“小张啊,既然你不愿意子林接送你上下班,要不,你搬来公司住吧。” 张丁雨:“谢谢张总好意。我在学校住够了集体宿舍,所以……” 张望(理解地点点头):“那还是叫子林接送你上下班吧,这样既安全、方便,又省时。” 张丁雨:“我就一平凡女孩,那么豪华的车接送,左邻右舍看见多不好。” 张望(笑笑):“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你自己方便就好。” 张丁雨:“张总……” 张望(打断话):“不必再说了,去忙你的吧。” 张丁雨点点头离去。 8.滨河公园 初夜 外 灯光闪烁,游人不少。 穿着单薄的张丁雨挎包漫步在风景如画的小道上,被两旁的花草、树木、塑像等所吸引。 不时有恩爱情侣擦肩而过。 张丁雨(投去羡慕目光,心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跟他们一样。” 切换 五彩莲花灯广场。 张丁雨望着熠熠发光的巨型五彩莲花灯一番观赏后,来到河边石栏前看河水。 两岸灯光交相呼应,水面泛起粼粼波光。 张丁雨陶醉在迷人的景观中…… 9.出租房 清晨 外 张子林(驾车在街边停下,对着头顶上的后视镜护理一下头发后看一下表,嘀咕):“怎么还不出来呀。这张丁雨也真是的,非要叫我在街边等。(焦急地等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下表,摸出手机拨打,接听,少倾)喂!干嘛还……(聆听片刻)不多说了!我马上进来!” 急忙挂断电话,驾车而去。 10.病房 日 内 打着点滴的张丁雨身穿病号服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张子林坐在旁边玩手机。 张望和提着水果和营养品的梅朵走进来。 张子林(连忙站起来):“爸!妈!” 张丁雨闻声睁开双眼。 张望(来到病床前,关心地):“小张,赶紧好些了吗?” 张丁雨(扫视一下大家):“谢谢你们,好多了。” 想要坐起来。 梅朵(正好放完东西,赶忙去扶张丁雨坐靠床头,自己坐在床沿上,歉意地):“孩子,都怪我们没照顾好你,让你遭罪了。” 张丁雨:“阿姨您客气了,都怪我贪玩没注意气温变化造成的,跟你们没关系。” 张望:“这里早晚温差大,以后出去要注意保暖。” 张丁雨(点点头):“嗯。” 张望(对张子林):“医生怎么说?” 张子林:“就是着凉引起的感冒,输完液后再观察一下,应该没有大碍。” 张望(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梅朵(替张丁雨护理一下头发):“孩子,你安心在这里治疗,回头我叫人给你弄点好吃的来补补身子。” 张丁雨:“阿姨,我这不是什么大病,不用麻烦了。” 张望:“说啥麻不麻烦的,有道是亲不亲故乡人。再说,你还是我们员工,我们有义务照顾你。感冒需要多喝水、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对张子林)照顾好小张,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张子林:“知道了爸。” 梅朵(微笑着):“来!我扶你躺下。” 张丁雨(躺下):“谢谢阿姨,谢谢张总。” 梅朵:“不用跟我们客气,好好休息吧。” 俩人离去。 张子林:“张丁雨,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张丁雨(微微摇摇头):“我不想吃。” 张子林:“那你睡会儿,我去打壶开水过来。” 去一旁拿起水瓶离去。 张丁雨(感动地,心声):“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对我……” 11.出租房 傍晚 内 张丁雨精神明显好多了,坐在床上,用汤勺舀饭盒里的汤喝。 张子林(坐在床前):“这乌骨鸡汤的味道不错吧?” 张丁雨(开心地点点头):“嗯嗯!跟我妈炖的一个口味,太好喝了。” 张子林:“那你把它喝完,不够我再回去拿。” 张丁雨:“太多了,哪里喝得完啊,(再次喝了两口)好了,不喝了。” 把饭盒递给张子林。 张子林(去放下饭盒,顺手拿来餐巾纸,坐下):“给!” 张丁雨(擦完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张子林:“你还没完全康复,我有义务多陪陪你。” 张丁雨:“有义务?凭啥?” 张子林(笑笑):“老乡加同事,还有,我爸妈的嘱咐。你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打工不容易,跟我亲妈当年情况差不多,听说她在这里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伤心地)最终病死在这座城市,我爸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再发生。(调整一下情绪)第二个原因,是你姓名中同时出现了张和丁。” 张丁雨(假装不解):“这又是为啥?” 张子林:“我亲妈病故后,我爸跟一个叫丁香的女孩好上了。那时候他们都彼此深爱着对方,尽管丁香阿姨后来双脚被坏人弄残了,但他们的爱依然不减。再后来,因为梅朵妈妈的介入,丁香阿姨为了成全我爸和梅朵妈妈,放弃了本属于她的爱情,悄然离开……” 张丁雨呜咽起来。 张子林:“张丁雨,你这是怎么了?” 张丁雨(忙掩饰):“我被感动了。(抹了抹泪水,控制好情绪)再后来呢?” 张子林:“丁香阿姨出走后,我爸和梅朵妈妈都陷入了深深自责中。我爸为了寻找丁香阿姨,在外面漂泊了一年多,寻找了好多地方,直到再也想不出该去哪里找了才回到老家。听我爸说,他当时抱定的态度是要用一生的光阴去等候丁香阿姨。当我爸看到你的名字时,他就莫名地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段往事,也就对你格外偏爱了。” 张丁雨(心声):“看来他真是个为爱坚守的好男人。(对张子林)那你们父子又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张子林:“两年后的一天,梅朵妈妈来到我们家里,恳求爸爸去帮她打理公司。爸爸不为所动,但在我爷爷婆婆的开导、劝说下,我爸只好跟着梅朵妈妈回到了这儿。再后来,他俩就走到了一起,生下了我妹妹。” 张丁雨(有些怀疑):“真是这样吗?你敢发誓没编故事骗我?” 张子林(立马站起来,右手举过头顶):“我发誓……” 张丁雨(忙示意阻止):“好了好了!我信你。” 张子林坐下。 张丁雨:“那……你是什么时候来拉萨的?” 张子林:“我是念完大学后才来这儿上班的。” 张丁雨:“你们父子都在这儿了,那你的爷爷婆婆谁来照管呀?” 张子林:“我们每年都要回去看望二老。每次回去都动员二老来这里生活,可他俩就是不愿意离开故土,我最多半年就要回去看望他们一次。(突然兴奋地)丁雨,你要是春节回去的话,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张丁雨:“就我们两个?” 张子林:“我们全家。” 张丁雨:“再说吧。” 12.大街上 日 外 晴朗天空下。 一辆豪华轿车行驶在充满现代气息的大街上…… 车内。 张子林:“丁雨!你想去哪儿玩呀?” 张丁雨坐在副驾驶室,寻思着该去哪里,突然想起一段跟妈妈的对话…… 回忆: 房间内。 张丁雨(双手搂着丁香):“妈,你跟他是怎么拉开爱情序幕的?” 丁香(开心地):“我们的爱情呀,浪漫着呢。那是在一处山坳里的树林中,除了打情骂俏、卿卿我我,那天还采了好多好多的蘑菇……” 回忆完。 张子林(瞟了张丁雨一眼):“干嘛不说话了?” 张丁雨(收回思绪):“子林,你知道哪儿有生长蘑菇的树林吗,我想去?” 张子林:“有个地方我爸带我跟妹妹去采过几次蘑菇。” 张丁雨:“那就带我去那儿玩吧。” 张子林(高兴地):“好呐!” 轿车疾驰而去。 13.树林中 日 外 不时传来鸟叫声和昆虫鸣叫声。 阳光透过茂密树枝,呈现出色彩斑斓景象。 张子林带着张丁雨走在树林中。 张丁雨(看见几朵盛开的鲜花,驻足,示意):“子林!那是什么花,好漂亮?” 张子林(驻足,瞟了一眼):“格桑花。” 张丁雨(不信):“你骗人!我在公园里看到的格桑花不是这样的。” 张子林:“格桑花不只是一种花草,它是金露梅、狼毒花、高山杜鹃等花草的统称,而且随着季节的变换,花的颜色也会转变,一般夏天为白色,秋天为黄、红、粉、紫色。” 张丁雨:“没想到你懂得还真多。” 张子林(笑笑):“毕竟来拉萨两三年了嘛。” 张丁雨(四处看了看):“子林,哪儿有大树呀?” 张子林(一把拉起张丁雨):“走!我带你去。” 张子林拉着张丁雨很快来到几棵参天大树前。 张丁雨(掰开张子林的手,来到最大那棵大树前仰望,心声):“难道,这就是我妈当年恋爱的地方?” 张子林(来到张丁雨身边,再次抓住她一只手):“在想什么呢?” 张丁雨收回思绪,见张子林又拉着自己的手,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 张子林(深情地看着张丁雨):“丁雨,就让我们一直这样牵着,一起走向美好未来,永不分离、相守一生好吗?” 张丁雨(挣脱开张子林的手):“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相信你会说到做到,但我们是不可能的。” 张子林(不解):“为什么?” 张丁雨:“因为……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张子林(笑笑):“我就一农村孩子,工作三年了也没多大作为。虽说父母有公司,家境殷实,但我不能以此为荣,男儿当自强,我们属于同类人。” 张丁雨:“说得好听。那你住别墅、开豪车、戴名表,我有吗?” 张子林:“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人生的意义不能只停留在物质世界,我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当代青年,要有鸿鹄之志价值观和忠贞不渝爱情观。丁雨,你知道吗,从你来应聘的那天起,我就对你有种莫名的喜欢,尤其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了解,朝夕相处中我对你的爱与日俱增。我这是第一次主动向自己倾慕的女孩表达心声,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温情脉脉看着张丁雨。 张丁雨:“子林,由衷感谢你这段时间给我工作上的帮助和生活上的照顾,我们真的不适合谈情说爱。我想尽快回到我妈妈身边,过那种平淡而温馨的生活。” 张子林:“为什么突然想回去?是不是为了躲避我?难道你就对我没有一点点好感吗?” 张丁雨:“你有让女孩怦然心动的外表,良好的修养,又懂得照顾、疼爱女孩,我又不是榆木脑袋、铁石心肠。只是……子林,忘了我吧,我们只适合做兄妹。” 张子林(痛苦地摇摇头,眼含泪花看着张丁雨):“你已深深印在我脑海里了,你却告诉我说只适合做兄妹,你叫我怎么接受得了?” 张丁雨:“等我走了,你就会慢慢淡忘的。” 泪水从张子林眼角滑落,痛苦地摇摇头走去大树前,一手按在树干上,一手擦拭眼泪。 张丁雨(见状,转身背对张子林,擦拭不断涌出的泪水,心声):“子林,别怪我无情。(叠影相关画面)说实话,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了解,我也渐渐喜欢上你了,正因为这样,我才不得不尽快离开你。由于上辈的渊源,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如果我俩恋爱了,势必就会暴露出我妈。我妈再三叮嘱我,决不能让你们知道她的存在,决不能打扰到你们平静、幸福的生活……(擦掉泪水,来到张子林身边)子林,别再难过了,好吗?” 张子林不予理会。 张丁雨:“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张子林(转过身来看了看张丁雨,猛地抱住她):“丁雨……” 张丁雨搂住张子林,潸然泪下…… 14.办公室 下午 内 张丁雨身穿冬装打扫完卫生,整理好办公桌上的物品,看了看觉得满意后,从抽屉里拿出事先写好的信放到办公桌上,用笔筒压上,深情地环顾着办公室,目光移到张望办公桌停下,深深鞠躬后挎上包,快步走出去关上门。 15.车站 下午 外 停车场停着一排大巴。 伴着嘈杂声。 张丁雨背着双肩包,拉着发出咕噜咕噜声响的拉杆箱很快上了一辆开往机场的大巴。 16.办公室 下午 外 张望(推开办公室门,见没人,嘀咕):“这小张去哪里了?” 见张丁雨的办公桌上用笔筒压着一页纸,走过去拿起来看 张丁雨(画外音):“爸爸,我走了。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为了叫您这一声爸,我足足期盼了二十年……” 切换 张丁雨心事重重坐在车上。 大巴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快行驶着…… 切换 办公室内。 张望含泪看信。 张丁雨(画外音):“我是一个被爷爷遗弃在妈妈店里的孩子。小时候,每当我被别人欺负、说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时,妈妈就会坐着轮椅来到我身边,振振有词地大声告诉对方,我不仅有爸爸,而且我的爸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干大事,比他们的爸爸强十倍、百倍!” 张望抹了抹泪水,继续看信 张丁雨(画外音):“随着年龄增长,对爸爸的想念越来越强烈,可妈妈和爷爷婆婆总是以各种理由阻止我来见您。上大学后,学习相对轻松了,自己也可以独自放飞了,然而爷爷婆婆的相继离世,妈妈又以心情不好搁置。” 梅朵手拿资料走进来,看到张望如此表情,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一起看信。 张丁雨(画外音):“终于熬到大学毕业。当我满心欢喜期盼着妈妈带我去见爸爸时,她却告诉一个晴天霹雳的事实—我是一名收养的孩子……” 张子林也走进来,看到父母泣不成声,静静地站在他们身边。 张丁雨(画外音):“我不甘心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姓张,也为了验证妈妈说的是真是假,我孤身一人来到了拉萨。妈妈的意思,叫我找个借口看看你们就行了,不要暴露身份,更不能给你们添乱。为了验证值不值得我跟着您姓,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形象,我以找工作的方式出现在了你们面前。尽管才短短四个多月的相处,您及您家人对我的百般关爱与呵护,我已深深感受到了不是父亲胜似父亲的厚爱,谢谢您—爸爸!我为自己姓张而感到自豪!同时也感谢阿姨的关心、照顾。子林,我妈说了,从情分上讲你是我哥,那我就叫你一声子林哥吧。爸爸、阿姨、子林哥,虽然只是跟你们短暂相处,但足以影响我一辈子了,谢谢你们!再见!” 张子林哽咽着接听电话(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收起电话,疾步向外走去。 17. 大街上 夜 外 行人稀少。 张子林神情忧伤地漫无目的驾着车,眼睛不时四处看。 《有没有人告诉你》歌声响起:“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手机响了。 歌声停。 张子林(赶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失望地):“爸。” 张望(电话声):“很晚了,回来吧。” 张子林:“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驾车而去…… 18.餐馆内 中午 内 有几桌客人在吃饭。 张丁雨、吴琴和黄薇身穿工作服,各自忙碌着。 房东刘大姐(年近花甲,热心肠)走进来,乐呵呵地直径来到吧台前。 丁香(微笑着):“刘大姐好!你想吃点啥,我叫后厨给你做?” 刘大姐(满脸堆笑):“我吃过午饭了。丁香妹子,我来跟你商量商量房租的事。” 丁香(点点头,示意):“那你坐下说。” 刘大姐(摆摆手):“不了,他们还等着我打麻将呢。这样吧丁香妹子,我们在雅都酒店打牌,牌局六点完。到时叫你丫头送你过去,我们在那儿面谈,一定要来啊?” 丁香点点头。 刘大姐(依然带着笑):“那你们忙。” 乐呵呵离去。 丁香:“刘大姐慢走!(嘀咕)还没到年底呢,怎么就来谈房租的事了,还神神叨叨的约去宾馆。” 微低头思索着什么。 张丁雨(走过来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丁香):“妈,在想啥呢?” 丁香:“唉……估计是要涨房租喽,生意难做啊。” 张丁雨(安慰):“妈,您别疑神疑鬼的,刘阿姨不是那样的人,不会为难我们孤儿寡母的。” 丁香:“我心里有数,(示意)赶紧去帮着收拾桌子。” 张丁雨转身离去。 19.雅都酒店 黄昏 内 张丁雨挎包推着丁香进入富丽堂皇大厅。 接待小姐(立马迎过来,微笑着):“请问您是丁女士吧?” 丁香冲接待小姐微笑着点点头。 接待小姐(示意):“请跟我来。” 张丁雨推着母亲跟随接待小姐进入电梯。 切换 一行人出电梯。 接待小姐(领着张丁雨母女俩穿过走廊,来到一间亮着灯光、只摆放一张桌子和靠后墙壁有一排沙发的屋内,将母女俩带到沙发前,微笑着):“你们在这儿稍等片刻,人马上就到。” 丁香(微笑着):“谢谢你姑娘。” 接待小姐(礼貌地):“不客气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见!” 丁香:“再见!” 接待小姐离去。 张丁雨(扫视一下屋内):“妈,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呢,(示意)你看,除了一张桌子跟沙发,啥都没有。” 丁香(望着张丁雨):“你以为叫咱们来是吃喝玩乐的呀,有沙发给你坐就不错了。” 张丁雨:“怎么也得给杯水喝吧。” 丁香:“你在家里没喝吗?” 张丁雨:“我说的是礼节。” 丁香(笑笑):“没想到我这宝贝女儿去了趟拉萨,还见识不少啊。” 张丁雨:“不去拉萨我也知道。” 丁香:“好好好。我女儿聪明、伶俐、漂亮……” 张丁雨(忙打断话):“妈……哪有自己夸自己女儿的。” 丁香:“怎么没有?你爷爷婆婆当年就老这样夸……” 骤然间,房内和走廊上的灯全都熄灭了。 黑暗中。 张丁雨(害怕地):“妈!咋回事?” 丁香(笑着拍了拍张丁雨身子):“没事没事!不就停个电吗。” 门外走廊上亮起一根红蜡烛。 丁香收住笑容。 母女俩都甚感诧异。 随着一女孩清唱“祝您生日快乐……” 切换 张梅双手握红蜡烛缓步朝屋内走去。 紧接着。 张子林从隔壁房间推着点燃红蜡烛的蛋糕车出来跟在张梅身后,后面的人也手握点亮的蜡烛齐唱“生日歌”随后。 切换 丁香一手捂嘴,眼含热泪,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张丁雨被这眼前景象弄得懵懵的,身子紧靠着丁香,一手扶住母亲的背。 待全部人进屋后。 室内、走廊同时恢复了光明。 丁香看到眼前站着的张望、梅朵、卓玛(中年打扮)、小李(中年打扮)、刘大姐等人,哽咽几下,眼泪夺眶而出…… 张望、梅朵忙将红蜡烛交给身边的人,快步走过去。 梅朵紧紧抱住张丁雨。 张望(紧紧搂住丁香):“丁香……” 眼泪“唰”地一下子奔涌而出。 丁香(紧紧搂住张望,带着哭腔):“张哥……” 张望(重重地点点头):“嗳!丁香,让你受苦了……” 丁香(摇摇头):“我不苦,我不苦。没想到今生还能见到你,我好满足,我好幸福……” 卓玛和小李走过来。 张望松开丁香。 卓玛和小李蹲下,抱住丁香。 卓玛(呜咽着):“丁香……” 小李(哭着):“丁香姐……” 三人相拥一阵痛哭之后,松开。 梅朵(去弯腰抱住丁香,脸贴着脸,呜咽着):“丁香,我对不起你……” 丁香(一手拍了拍梅朵的背部):“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只要我们还活得好好的,就比啥都强。” 梅朵(点点头):“嗯!” 俩人松开。 丁香(看了看梅朵、卓玛跟小李,笑着摇摇头):“岁月不让人啊。” 梅朵:“是啊,孩子们都到了我们曾经在一起时的年纪了。(示意张子林和张梅)过来拜见你们的丁阿姨。” 张子林和张梅来到丁香跟前,正要拜见。 卓玛(忙说):“你们不能叫丁阿姨,应该叫丁妈妈。” 梅朵(赞同地):“对对对!叫丁妈妈。” 张子林和张梅(鞠躬,异口同声):“丁妈妈好!祝您生日快乐!” 丁香(高兴地):“谢谢!同乐同乐!(笑着望着大家)我又多了一双儿女。(望着张子林看了看)当年我抱着你的时候才(比划)这么高,转眼间就长成了潇洒英俊的大小伙子了。” 大家一阵开怀大笑。 张子林(感激地再次鞠躬):“谢谢丁妈妈当年的养育之恩。” 丁香(摆摆手):“孩子,惭愧、惭愧啊,当年由于相隔甚远,对你照顾不周啊。” 张子林:“丁妈妈客气了。您对孩儿的关爱,子林永生不忘!” 小李(高兴地):“子林啊,你有这份孝心,总算你丁妈妈当年没白疼你。” 张望、梅朵、卓玛笑着赞同地点点头。 丁香(开心地笑笑后望着身边的张丁雨):“女儿啊,(指着张望)见面了怎么不打招呼呢?” 张丁雨(羞涩地瞟张望一眼,微低着头,轻声地):“爸爸。” 张望(笑着重重地点点头):“嗳!” 丁香(示意):“叫梅阿姨、卓阿姨、李阿姨。” 张丁雨抬起头一一叫喊。 梅朵等一一应答。 刘大姐(笑着):“好了好了!你们儿女情长的事待会儿再慢慢聊,该为丁香妹子庆祝生日了。” 丁香(感激地):“刘大姐,谢谢你今晚为我所做的一切。” 刘大姐:“不用谢我,我也是受人之托,(示意)赶快过来许愿吹蜡烛吧。” 张丁雨和张梅将丁香推到蛋糕前。 张子林去关上灯。 大家围在丁香周围,看她许愿。 丁香许完愿,吹灭蜡烛。 灯光再次亮起。 伴着屋内音响播放的生日乐曲,大家在喜庆的气氛中分吃蛋糕…… 切换 客房内。 丁香和张望分别坐在单人沙发上。 张望:“你当初为啥要选择来雅安?” 丁香:“因为这是你的故乡。还有就是,我想离林姐近一点,让她感受到我在陪着她。” 张望:“丁香,谢谢你这么有心,我替林芝感谢你。” 丁香(摇摇头):“可惜我想去祭拜林姐的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好几次我都想着雇人带我去,但又怕你们知道,只能在她的祭期和过节时摆些祭品、烧点纸钱,寄托我对林姐的哀思……” 伤感起来。 张望(忙安慰):“别难过了丁香,你的这份情义,林芝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受得到的。(话锋一转)哦对了,女儿姓张我理解了,丁雨的雨有什么含义吗?” 丁香(不再伤感):“一来,她爷爷那天送来时正逢下雨,这二来嘛,(笑笑)雨跟女音相近。” 张望明白地笑着点点头。 丁香:“唉……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孩子的爷爷了。我爸临终前叫我们把店子转了回老家去,我跟妈坚持下来;我妈快走时,怕我跟女儿遭人欺负,又叫我带女儿回老家去。我还是没走,一来舍不得离开这里,再有就是,心想着能盼来孩子的亲人,可二十年过去了,仍然没有等来孩子的爷爷……” 张望:“也许,老人家不在世上了。” 丁香点点头。 张望:“丁香,你的脚还会疼痛吗?” 丁香(笑笑):“不碍事,早习惯了。” 张望(愧疚地):“都是因为我,我亏欠你的太多、太多了。” 丁香:“张哥,别再自责了,我不怪你,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每当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自然而然想到你,一想起我们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哽咽)想着想着,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低头落泪。 张望(赶忙过去搂住丁香):“丁香……” 俩人紧紧相拥…… 20.张望家 日 内 翻修过的房屋前。 刘玉珍(头发花白、佝偻着背、满脸皱纹,在院坝唤鸡喂食):“咯咯咯……” 一群鸡跑过来围着刘玉珍抢食…… 张子林(背着丁香第一个跨进大门走进院坝,大声地):“婆婆!我们回来了!” 紧接着,一行人涌进院坝。 刘玉珍(停住喂食,努力直起腰,揉揉双眼,望了一眼大家,看了看已在跟前的丁香):“你是小……” 丁香(满含热泪点点头):“阿姨是我,我是小丁。” 刘玉珍(激动地用颤抖的手去抚摸着丁香的脸,嘴唇颤动几下,老泪纵横):“孩子!我们一家人盼了你二十年,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含泪笑笑)老天总算开眼了!(示意)大家别站着,走!屋里坐。” 一干人向屋里走去。 21.坟墓前 日 外 阴沉沉的天空下。 一座修葺过的坟墓前,摆放着祭品,燃着香、蜡烛。 张望、梅朵、卓玛、小李站着, 张子林、张梅和张丁雨均跪着烧纸钱。 丁香(跪在坟墓前,泪流满面):“林姐……丁香来看你了……(抽咽了几下)二十年多了,妹妹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时常都记挂着你。虽然我生活的地方离你很近,但由于顾虑太多没来看你,希望你不要怪我……(再次抽咽几下)今生我们的姐妹情义没有做够,希望下辈子我们仍然还是姐妹……” 嚎啕大哭。 22.堂屋 傍晚 内 张望、梅朵、卓玛、小李等坐在一旁。 头发花白、牙掉几颗、脸上有老年斑的林叔坐在刘玉珍身边吸着烟。 刘玉珍(拉着丁香的手):“小丁啊,这些年苦了你了,顽强撑起一个家,不仅让双亲含笑九泉,(瞟了一眼旁边的张丁雨)还养大这么一个讨人喜欢的漂亮丫头,着实不容易啊。我们家亏欠你的实在太多了……(调整一下情绪)听阿姨的话,你就带着孩子去跟望望他们好好过吧,别再受苦受罪了啊?” 丁香摇摇头。 梅朵:“丁香!你就听妈的劝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你们娘儿俩的,就给我们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吧。” 卓玛:“丁香!别固执了,到时候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多好呀。” 小李:“丁香姐!我们都一天天老了。打理餐馆挺劳累的,况且你腿脚又不方便,何必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去吧,啊?” 张望:“丁香,你吃大半辈子苦了,你也该好好享受享受余生了。(兴奋地)如今的拉萨,在党中央和自治区政府的共同努力下,跟你当初在时相比,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西藏地区也都在飞速发展,你真的应该去好好看看。” 刘玉珍(高兴地):“你看,大家都一致赞同你去,别再推三阻四了,就这么说定了,啊?” 丁香(思索片刻):“除非你们二老也去,我要替林姐照顾你们。” 刘玉珍(转过头去看着在一旁吸烟的林叔):“老头子!该你拿主意了。” 林叔(吸烟思索片刻,笑着):“这回听小丁的!” 大家高兴地笑着鼓掌…… 23.隧道口 日 外 蓝天白云下。 几辆豪华轿车依次穿过米拉山隧道,奔驰在沿途风景如画的高速公路上…… 24.市区 日 外 一行轿车驶过纳金大桥,镜头里出现标志性建筑物—洲际大酒店。 切换 宽敞整洁的大街上车水马龙。 人行道上来往着打扮时尚、心情愉悦的路人。 两旁商铺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吸引着顾客进进出出。 切换 镜头里出现不同风格的高楼大厦。 丁香被眼前景象看得眼花缭乱,赞不绝口,一路笑声朗朗…… 25.别墅 日 内 晴朗天空下。 大门口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景象。 音响里传来《格桑拉》歌声。 大门两边各站一列身穿藏式婚礼迎宾装的青年男女,载歌载舞迎接前来道贺的宾客。 张望、梅朵和丁香均身穿喜庆服装在大门口恭迎客人。 旺堆(年过半百,藏族。携夫人来到大门口,微笑着向张望等人行礼):“恭喜恭喜!” 张望(微笑着回礼):“同喜同喜!” 梅朵和丁香微笑着向旺堆夫妇行礼。 旺堆及夫人为张望等人一一献上哈达后朝屋里走去。 紧接着。 汉、藏宾客陆续前来行礼道贺。 张望等人以同样的礼节回敬。 切换 装饰喜庆的院坝内。 整齐摆放着多张桌椅。 数十位身穿喜庆服装的藏、汉小姐招呼着进来客人入坐。 切换 大厅内。 多位藏族男女排队向身着婚礼服的张子林和张丁雨敬献哈达。 切换 院坝内已是高朋满座。 伴着歌声和嘈杂声。 张子林和张丁雨分别给来宾敬酒…… 切换 歌声停。 花园靠后的水池里面耸立着怪石嶙峋假山,鱼儿围着假山游弋、嬉戏,旁边种有风景树及花草。 水池前面是一块空地。 刘玉珍和林叔坐在中间,张子林和张丁雨站他俩身后。 左右分别坐着张望、梅朵、丁香、卓玛、汪涛、小李、扎西夫妇。 后面站着达瓦夫妇、苏万夫妇、简和超夫妇以及孩子们。 摄影师(示意,大声地):“大家往这里看!摆好你们的姿势!注意你们的表情!注意了!注意了!” “咔”地一声,拍下一张“全家福”。 全剧终。 第三十五集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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