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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原创小品剧本创作大赛
代写公司年会小品剧本
剧本名:贵州大剿匪
【原创剧本网】作者:刘如权
专业代写小品、相声、快板、三句半、音乐剧、情景剧、哑剧、二人转剧本。电话:13979226936 联系QQ:652117037
年会剧本
 

第一集:

1,贵州遵义刀靶水镇公路旁山坡上

夜,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传来一两声“汪汪”的狗吠声和青蛙的鸣叫声,使乡村的夜晚显得有几分神秘与不安。在微弱的月光下,一支队伍悄悄地行进。

贵州遵义刀靶水镇镇长宋刚站在路旁,不断地催促:“快!快!”队伍来到公路旁的山上,悄悄地埋伏下来。黑洞洞的枪口,一齐

对准公路。两个土匪悄悄低语。

年纪较轻的土匪赵家兴:“哎,你晓得今天是打那个不?”

年纪较大的土匪于强民:“不管他,他们......”他看了一眼宋刚“叫打哪个就打哪个嘛......听说好像还是一个大官呢.....”

土匪赵家兴:“大官?”他往身后及旁边看了看:“既然是大官,肯定带了不少人,我们只有这点人.......”

镇长宋刚走过来,恶狠狠地:“啰嗦什么?他妈的,不准讲话!”

两个土匪互相看了一眼,紧握枪把,两眼紧盯山下公路。

 

2,西南军区邓小平办公室

邓小平坐在办公桌前批复文件,门外传来报告声。

解放军5兵团司令、贵州省主席杨勇、贵州省军区参谋长潘炎走进来向邓小平敬礼。

邓小平走到两人身前,围着两人身前身后转了转,连连点头:“嗯,不错,还是原来的老样子。要忙着回去?”

杨勇:“老首长,目前贵州的形势很紧张,不少地方都发生了土匪暴动......”

邓小平打断他的话,在地上踱来踱去:“是的,不光是你们贵州,

整个西南地区的形势都很严峻。西南地区虽然解放了,但目前封建势力还原样地保留着,而且手里还掌握着武装。原来已经投诚的国民党部队,有的又纷纷反叛了,他们与土匪、地主武装勾结在一起,向我们发起进攻。所以,在西南,真正的战争还在后面。如果以为西南战争业已结束,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这是极端错误的思想......”

 

3,贵州安顺,一座院门前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几个穿着国民党军官服装的人站在大门前指指点点。几个士兵正在拆下“中国人民解放军独二师”的牌子,重新挂上“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第8兵团”的牌子。

军官们互相庆贺,“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好啊,该老子出出气了!”

几个士兵摘下帽子上的红五星丢到地上,把国民党军队的帽徽重新别在帽子上。几个士兵在争抢国民党军队帽徽。

 

4,西南军区邓小平办公室

邓小平见杨勇,潘炎两人还站着,连忙招呼:“怎么还站着?来,来,坐下,坐下说。”他从桌上拿起香烟递给杨勇与潘炎,两人均摇摇手。

他自己点燃香烟,继续说:“我们党在今天的思想斗争,主要是要克服这种思想。目前西南全区的中心任务就是剿匪。不剿灭土匪,一切工作无从下手。剿匪是反封建的一个步骤,地主反抗的形势是多种的,主要是武装斗争搞土匪。当前,农村工作在一个阶段内,都应以剿匪反霸为中心。现在我们的部队面临着一个很大的转变,即由对付集中之敌转为对付分散之敌,由公开的斗争转到公开与秘密相结合、由单纯的战斗队转到战斗队与工作队的相结合......

 

5,贵州遵义刀靶水镇公路旁山坡上

埋伏着的土匪此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躺着,有的坐着。

匪营长看看四处散开的土匪,对宋刚:“团长,我们都等了一个晚上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共军究竟来不来了?”

宋刚:“肯定会来的,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一下,回去以后司令一定会重重地奖赏大家的........”

 

6,西南军区邓小平办公室

邓小平:“你们回去后,要组织一切力量,结合人民生产,一方面要加大力度剿匪,一方面要征粮,要把群众发动起来,要求组织群众‘枪换肩’,把地主掌握的武装和民间枪支用以武装群众,只有充分发动群众,才能挖掉土匪的根,才能彻底肃清土匪......”

杨勇,潘炎立正回答:“是!”

 

7,贵州省军区参谋长潘炎房间

警卫员与参谋正在整理行装,一高级军官走进来:“老潘,你们今天非走不行?我还正准备请你喝酒呢.......”

潘炎:“不行啊,匪患太严重了,我们......”

军官:“怕什么?几个小毛贼掀不起大浪!”

潘炎:“贵州的情况比较特殊,还是早点赶回去。”

军官:“现在走?路上不安全嘛。”

潘炎笑笑:“你刚才不是说几个小毛贼掀不起大浪嘛?”

二人相顾大笑。

万连长走进来:“报告参谋长,警卫连已经集合完毕,请首长指示。”

军官有些疑虑地:“怎么?你们只带一个连?”

潘炎看看军官:“兵力紧张,再说,几个小毛贼......”

军官:“也是,我们从华北打到西南,什么阵仗没有见过?几个小毛贼........”

潘炎与军官握握手:“把酒准备好,等我回来再喝”他转对警卫连长:“出发!”

 

8,南京国民党保密局局长毛人凤办公室

国民党贵州省主席、国民党贵州省保安司令部司令谷正伦、国民党贵州省保安司令部副司令韩文换正在与国民党保密局局长毛人凤交谈。

谷正伦:“齐五兄,我们从贵州出来时,做了一些工作,请文焕兄先汇报一下......”

韩文焕:“从3月起到7月底,我们在全省各县都召开了治安行政会议,目的一是安定内部,一是对有关专员、县长进行人事安排和调整。以专员、县长为核心,进行游击战争的准备。我们把地形上相依的几个县组成一个联防区,以坚定反共、有一定军事指挥能力的县长为司令,组建反共武装力量。各专区、各县、区、乡都选定了自己的游击根据地,储备了粮食、弹药,准备了通讯器材,讲习游击战术....”  

谷正伦插话:“我们举办了两期游击干部训练班,培养了1000多名干部....”

韩文换:“对,我们还对全省保安部队进行了扩编,省直属保安团由5个扩编为8个,各专区、各县都组建了独立营或独立大队。一旦有警,我们将做到寸土必争,一兵必战,予共匪以致命打击!”

毛人凤高兴地:“好啊,真不愧是模范反共基地.....”

谷正伦:“我们还制定了《贵州省反共救国施政纲领》”他拿出一份文件:“请看”

毛人凤认真阅读谷正伦递上的文件。

毛人凤轻轻地念出声:“加紧军队政治训练,使全省官兵明了反共战争之目的在救国家,救家乡,救自己。必须做到寸土必争,一兵必战.......”毛人凤一边点头,一边沉思。

谷正伦、韩文换紧张地盯着毛人凤。

毛人凤在地上踱来踱去,突然站定:“寸土必争,一兵必战,很好!很好!要是西南几个省都像你们贵州省这样就好了,就是要做到寸土必争,一兵必战!唉,要是能早点做到寸土必争,一兵必战,大好河山又怎会落入共匪之手?党国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唉......”

谷正伦:“齐五兄不必如此,好在我们还有西南几个省,我们还有武装力量,我们决心把贵州建成反攻大陆的可靠基地,蒋委员长一声令下,贵州必将作好内应。到那时,里应外合,党国大业必将成功!”

毛人凤:“诚如老兄所言,那就太好了。我将把贵州的情况向委员长汇报,委员长一定会嘉奖两位.....”

谷正伦、韩文换齐声回答:“谢谢!谢谢!”

 

9,山间公路上

一辆小车和几辆卡车在公路上疾驶。

 

10,山坡上

埋伏在山上的土匪营长兴奋地:“来了,弟兄们,准备战斗!”

四处分散的土匪们纷纷趴在地上,向公路方向瞄准。

宋刚:“不要慌,等近一点再打!”

 

11,山间公路上

几辆汽车仍在公路上疾驶。突然,第一辆汽车前方腾起一股烟雾,炸弹爆炸了。

 

12,山坡上

匪营长挥舞着手枪:“弟兄们,打呀!”

土匪各种火力一齐开火。

 

13,山间公路上

解放军车队遭遇土匪袭击,被迫停下。土匪的子弹、手榴弹一齐射向解放军车队。有几辆汽车中弹起火。

潘炎跳下车,大声道:“保护首长.......万连长.......”

万连长跑到潘炎身边。

潘炎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对万连长:“你叫二排长带人从山坡的左面迂回过去,截断土匪的后路,我带三排从正面发起攻击,你带一排留下保护首长。土匪的火力被我们吸引后,你保护首长赶快冲过去!”

万连长迟疑地:“参谋长,你走,我留下.......”

潘炎:“少啰嗦,执行命令!”

万连长:“是!二排长,二排长!”

二排长带队向土匪側后迂回过去。

潘炎大声喊道:“冲啊!”带队向土匪占领的山头冲去。

 

14,山坡上,土匪阵地

匪营长:“弟兄们,狠狠地打呀,团长说了,打死一个共军赏大洋5快,打呀!”

土匪于强民、赵家兴等不断向山下射击。

突然,土匪身后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匪营长弯腰跑到宋刚面前:“团座,共军绕到我们背后了,要不要......”

宋刚:“慌什么?共军人少,你去,带人顶住!”

 

15,山脚下,我军阵地

一战士向潘炎报告:“参谋长,万连长已经保护首长冲过去了。”

潘炎:“好!通知二排长,撤!”

 

16,山间公路上

宋刚带领土匪冲到公路上,只见公路上只有几辆烧毁的汽车,不见一个人影。

宋刚恨恨地:“妈的,让他们跑了,唉,可惜了......”

 

17,黔南某地

曹绍华、饶国华走进挂有“中国人民反共自卫救国军”总司令部牌子的大门。两人边走边谈。

参谋长饶国华:“曹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恭喜、恭喜......”

总司令曹绍华:“同喜,这一年多来,真是受够了气,现在,这口恶气终于吐出来了,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饶国华:“牌子是挂起来了,但我们手里的兵力......”

曹绍华:“对,要赶快联络各地的武装,把他们抓在手里,要不然我这个司令就是一个光杆司令,你这个参谋长也无兵可用啊。”

饶国华:“还要征召农村青壮年参加我们的队伍.....”

曹绍华点点头:“对,人越多越好,俗话说,竖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

饶国华摇摇头:“不一定,共军刚来几个月,有些人就被赤化了。我想趁目前共军大部队入川作战,贵州境内兵力空虚之际,给共军一点颜色看看,一来打击共军,攻占地盘,二来提高我们的声望.....”

曹绍华:“好主意,就这么办!”

 

18,公路上

一条弯弯曲曲的山间公路,两旁是高耸入云的大山。解放军运输物资的车辆正奔驰而来。突然,地雷爆炸了,两旁山上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解放军战士跳下汽车,纷纷向土匪开枪。但土匪太多,无数土匪大叫着从两旁山上冲向公路。解放军战士虽顽强抵抗,但终因土匪太多,寡不敌众,全部牺牲。土匪军官指挥土匪:“快!快!全部拿走!”土匪将物资搬上马车扬长而去。

 

19,某农村乡镇,赶场天

街上赶场的人们络绎不绝,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片祥和安谧的景象。

突然,街上发生了骚动,有人大喊:“土匪来了!快跑啊!”

土匪大队长毛国权带领一群土匪冲到街上,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到年轻女子就抓起来。

 

20,区政府

毛国权带领土匪向区政府发起进攻。

毛国权:“冲进去,打死他们,一个不留!”

区政府工作人员依靠房屋同土匪展开战斗。战斗中,区政府工作人员不断牺牲。有几人退到一座房子里,顽强地向外射击,土匪不断被打死。一土匪对毛国权喊道:“大队长,怎么办?攻不进去啊!”

毛国权看看四周,吩咐身边的土匪:“你们去找些干柴来,放火烧死他们”。

土匪围着屋子四面放火了,熊熊火焰燃烧起来,渐渐蔓延到附近房屋,使整条街上的房屋都燃烧起来了。

 

21,山道上

土匪们扛着抢来的物资、押着捆成一长串的年轻女子往大山里走去。毛国权站在山顶上,望着街上的熊熊大火,朗声大笑。

 

22,“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392部队司令部”驻地

屋内,副司令王福堂与几个头目正在研究地图,一个参谋进来:“报告,解放军派到我部的代表全部都抓起来了,怎么处理?”几个头目互相看了一眼。一个头目问:“有多少人?”参谋:“35人。”

王福堂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狠狠地:“全部杀掉!”

几个头目有些吃惊。一个头目有些犹豫:“全部杀掉?解放军会不会来报复?”

王福堂:“报复?你还怕报复?我们已经起事了,而且已经占领了瓮安、余庆,下一步要往黔东北德江、印江方向发展,组成十四兵团和川黔湘鄂国民党整理委员会,完成全部占领黔东北的使命,建成黔东北反共基地,迎接委员长反攻大陆。此等形势一片大好,你还害怕什么?”

头目:“我不是怕,只是........”

王福堂挥挥手:“拉出去,全部毙掉!”

 

23,野外山坡

35名解放军战士被土匪五花大绑,推到野地,机枪响了,解放军战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24,贵州省军区会议室

“嗵”的一声,潘炎一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简直无法无天,居然敢伏击我们!当然我不是说我和司令员的命有多重要,我是说土匪太猖狂了,居然组织了一千多人的队伍伏击我们。同志们,形势很严峻啊!”他用眼光扫了一眼参会人员,与会人员都纷纷低下头。

潘炎:“很多区乡政府都遭到土匪的围攻,人员被杀害,物资被抢走,已经投诚的原国民党部队不少又反叛了,还杀害了我们派去工作的同志.....不少县城也被土匪占领了......同志们,这是不甘心灭亡的国民党反动派向我们发起的新的进攻.......而且越来越猖狂,有报告说,所谓的‘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管公署’陈与参部正准备攻打荔波县城.......”

 

25,荔波县政府

县长老董正在召开会议。

老董:“陈与参逃回来了,他是我们荔波洞塘人,原在广西任国民党宜山专区专员。我军解放宜山后,他率领残部逃回荔波县洞塘乡,和当地反动势力勾结,成立了所谓的‘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管公署’。据侦查,最近他们活动很猖獗,有攻打荔波县城的迹象。我们现在只有一百多人,很难抵住他们两千多人的进攻。我到专区去汇报一下,请求支援。我走以后,城里的工作由叶平军、兰高智同志负责,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严防土匪的进攻。要发动群众,号召青壮年一起守城.......”

叶平军:“请县长放心,我们一定守住荔波县城。”

 

26,山道上

土匪大队长莫廷毅率领着土匪队伍紧急行军。

莫廷毅向着队伍大喊:“弟兄们,快走啊,打进荔波县城,活捉共产党的县长!”

另一土匪大叫:“弟兄们,荔波县城有吃的、喝的,还有水族漂亮妹子,快走啊!”

众土匪大叫大嚷,一窝蜂地向荔波县城奔去。

 

27,荔波县城内

一老汉在城内街道上敲锣大喊:“土匪来了,各家各户关好门窗,青壮年上城墙守城啰!”

人们在街道上慌忙地奔跑。几个青年人手里拿着各种武器,互相招呼着:“快!快!上北门!”

 

29,县政府院内

一队解放军战士和政府工作人员已经集结完毕。

叶平军站在队列前:“同志们,荔波县城刚刚解放,我们新生的人民政权刚刚建立,土匪就来进攻了。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军,就是为了解放贵州的劳苦大众的,就是来带领他们翻身求解放的。为了保住劳苦大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们个人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同志们,今天我们人数虽然较少,土匪有两千多人,但是大家不要怕,县长已经出去请求支援了。我们一定要守住荔波县城,保住城内百姓的生命安全,大家有没有信心?”

全体人员大声回答:“有!有!”

叶平军对兰高智:“老高,你带一队人去守西门,我去守北门。”

解放军战士和工作人员在两人的带领下,分别向西门、北门奔去。

 

30,荔波县城外山头,土匪指挥部

“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管公署”司令陈与参和参谋长刘国栋手拿望远镜观察荔波县城。

陈与参问刘国栋:“各部到达集结地点没有?”

刘国栋:“已经到达了,正等司令的命令。”

陈与参满意地:“好!通知各部,准备发起进攻!”

刘国栋:“是!”

 

31,荔波县城墙上

解放军战士纷纷找好掩体,准备抗击土匪。几个青年人在城墙上跑来跑去,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叶平军喝令他们:“你们几个乱跑什么?下去,回家去!”

一个名叫德清的青年人:“我们是来打土匪的,为什么要下去?”叶平军有些不耐烦地:“这是打仗,不是开玩笑的,快回家去!”

德清:“不!后面就是我家,我要打土匪,保我自己的家......”

叶平军生气地:“你.......”

“轰、轰”叶平军话未说完,土匪的炮弹接连飞来在城墙上爆炸,

腾起阵阵浓烟。

叶平军大叫:“隐蔽,隐蔽!”

 

32,城墙外

土匪向城墙发起了进攻。土匪的炮弹、机枪子弹雨点般射向城墙

上。几十名土匪扛着竹梯奔到城墙下,将竹梯靠到城墙上,奋力向城墙上爬去。

 

33,城墙上

叶平军大叫:“打呀!”战士们同时开火。机枪愤怒地吼叫,手榴弹不断在土匪群中开花爆炸。

一个土匪顺着竹梯爬到城墙垛口,德清犹犹豫豫地向土匪举起刺刀,土匪爬到垛口,正要翻身向德清扑来,就在一瞬间,德清闭上眼睛,用刺刀向土匪捅去,土匪向下倒下去,砸到后面竹梯上的土匪,几个土匪咕噜噜一起倒在地上。德清往城墙下看了一眼,一下子摊倒在城墙上,叶平军向他伸出大拇指。

 

34,城墙跟下

不少土匪聚在城墙跟下,正准备往上攀爬。叶平军见状,大叫:“手榴弹,快!”无数颗手榴弹一齐砸向土匪群中,浓烟阵阵。硝烟慢慢散去,只见城墙跟下的土匪死伤一片,没死的赶快往后逃跑。

 

35,城墙上

叶平军对着德清竖起大拇指:“小伙子,好样的!来,我跟你说....”叶平军拉过德清,悄悄低语。叶平军:“怕不怕?”

德清摇摇头:“不怕!”叶平军:“你一定要早点赶回来,我们等着你........”德清点点头:“嗯,我晓得,我晓得。”

 

36,县城外

土匪从四面包围了县城,野外地里,到处都燃起了篝火,星星点点,犹如一片火的海洋。

 

37,城墙上

德清用绳子捆在腰间顺着城墙溜到城外,他看看近处无人,一溜烟地向远处跑去。

 

38,城墙上

敲锣老汉带着人挑着筐子,将饭菜送到城墙上。“吃饭了,吃饭了。吃饱了好打土匪。”

叶平军:“大叔,辛苦你们了。”

老汉:“孩子,你们打仗还不是为了我们?我们做这点事不算什么,来,快吃饭吧。”

 

39,荔波县城外山头,土匪指挥部

陈与参看着荔波县城方向,放下望远镜,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唉,通知各部,天晚了,先把县城包围起来,明天再进攻!”

刘国栋:“是!”

 

40,荔波县政府,屋内

叶平军、兰高智焦急地在屋里等待。

兰高智:“今天土匪攻了一天,没有占到便宜,明天会更加疯狂地进攻。我们的人越来越少,看来很难坚守了.......”

叶平军:“是啊,我已经派德清出城向专区汇报了,请领导决定,要么派援兵,要么我们就.......唉,都快天亮了,还不回来.......”

 

41,贵州省军区会议室

挂在墙上的地图上密密麻麻地标满了土匪暴乱的地点。

一个参谋继续在地图上标记着。参谋长潘炎在旁边仔细查看。

潘炎:“有多少个县城被土匪占领了?”

参谋回答:“全省已经有30个县城被土匪占领了”。

电话铃声响起,潘炎接电话:“什么?土匪攻打荔波县城?赶快派部队增援!什么?没有部队?那........只有......撤吧!”

他放下电话,同参谋一起在地图上寻找荔波的位置。

参谋在荔波位置上做上标记。参谋:“参谋长,已经31个了。”

“报告!”一参谋进来报告:“毕节供给处处长李俊峰带两个班押运物资,刚出贵阳就遭到土匪袭击,物资被抢走,汽车被烧毁,李处长.......和两个班的战士全部牺牲了”。

潘炎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42,荔波县政府,屋内

叶平军、兰高智仍在屋内焦急地等待。

“啪啪”传来敲门声,二人一惊,起身向门口走去。

德清推门闯进来,气踹嘘嘘地:“我.......回来了。”

叶平军上前抱住德清:“快说,专区领导怎么说?”

德清:“他们说,现在没有部队,叫你们撤到独山基场........”

二人同时大惊:“啊?撤到独山基场?”

 

43,县城外山头上,土匪指挥部

陈与参放下望远镜,狠狠地:“命令部队发起进攻,今天一定要拿下荔波县城!有畏惧不前者,军法从事!”

炮弹不断在城墙上爆炸,众多匪徒呐喊着向城门洞冲去。

城墙上悄无声息。

一群土匪冲破城门洞,呐喊着冲进城里。

 

44,荔波县政府

陈与参正在屋内到处查看,刘国栋推门进来:“司令,按照你的部署,成立了全县治安委员会,除维持全县的治安外,主要是防共。各区、乡都建立了我们自己的基层政权,从此以后,管保共产党在基层没有落脚的地方。另外,我们还搜捕了不少的共产党员,还有跟着他们闹事的人,司令,你看.......”

陈与参挥挥手:“全部杀掉,一个不留!荔波,是我们的天下了!”

 

45,西南局会议

会议室坐满了参会人员,邓小平正在作报告。

邓小平:“同志们,当前农村特务、土匪活动正在普遍发展,剿匪已成为西南全面的中心任务,不剿灭土匪,一切工作无从下手。匪特大事猖獗的原因,一方面是我军西进作战,各种工作尚未展开,再者是整个封建势力原封未动,地主恶霸、地痞流氓、土匪特务、散兵游勇,还有国民党反叛部队,他们纠合在一起,加之地形熟悉,这样就有了匪特活动的基础。因此,剿匪工作是极其复杂的艰苦斗争,又是军事打击、政治瓦解与发动群众相结合的一元化的斗争。我们必须作深入的动员解释,作好充分的思想、政策和物资准备。必须高度警惕,克服松懈、麻痹思想。那种认为国民党几百万军队都被我们消灭了,土匪有什么了不起的满不在乎的观点要不得。要把部队分散下去,了解土匪的活动规律和特点,改变战术手段。打游击,我们共产党可以说是老祖宗了,采取集中对集中、分散对分散的办法,和土匪打游击。动作时要轻便、迅速、秘密、突然,不要轻易出动,以免打草惊蛇,引起匪徒之警惕,不打则已,一打即准......”。

会议室里,潘炎、赵刚等在认真做笔记。

邓小平继续说道:“同志们,政治瓦解是剿匪的手段之一,如果这一工作做得好,即可很快将匪特肃清,如果做得不好,则增加剿匪难度。我们每个同志都应重视从政治上去瓦解敌人。要严格执行“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立功受奖政策,”分化瓦解匪特。以前执行这一政策有偏差,一些匪首捉住了,又放了,又重新为祸。老百姓对此很反感,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解放军讲宽大’......”。

参会人员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发出轻微的笑声。

邓小平:“同志们,这种做法要改变,要重视发动和武装群众,在群众已有相当发动的基础上,普遍建立不脱离生产之人民自卫武装,对封建势力掌握的武器实现“枪换肩”,用以武装群众,不仅可以弥补部队兵力之不足,更能体现群众当家作主人。

同志们,当前我们正在进行的反封建斗争,不亚于一场‘淮海战役’,千万不要低估封建势力的反抗,他们将采取各种形式包括武装斗争的形势来同我们作斗争。我们必须放手发动群众、武装群众、依靠群众,打一场反抗封建势力的人民战争,彻底改变农村阶级力量的对比,巩固中国共产党在广大农村的阵地,完成彻底解放大西南的历史使命!”

邓小平讲话完毕,会场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潘炎与赵刚互相看看,使劲地鼓掌。

 

46,贵阳市青岩,“中国国民党新编第一集团军”屋内

众军官齐聚,总司令潘方侠正在大声讲话:“弟兄们,全省都动起来了,黔南的瓮安、长寨、荔波、黔东南的德江、印江、黔西的兴义,还有黔北、毕节等地有31个县都被反共武装收复了。快了,马上我们就要占领贵州全省了。弟兄们,形势大好,机会难得。我们要好好的抓住这一大好机会,狠狠地大干一场,出一出心中的恶气!弟兄们,贵阳是全省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我们只要占领了贵阳市,到那时只要登高一呼,何愁响者不云集?到时候,我们就可统率全省的反共武装,复兴党国反攻大陆的大业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电报,很庄重地:“弟兄们,蒋委员长亲自给我发来了电报,我给大家念念:‘方侠同志领导黔省同胞,坚韧苦撑,为国家民族在黔省保存一线生机,遥念贤劳,殊堪嘉慰,希全体同志继续一致反共,贯彻到底,以期策应国军之反攻,建树不世之殊勋,中正必予以适时而有力支持也,蒋中正’。”

会场里的人听了后,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过了一会,有几个人悄悄低语,有些人唏嘘不已。有几个人竟然激动地大哭起来。

几个匪军官互相搂抱着又哭又笑,“终于熬到这一天了,熬出头了!”

匪团长宋刚跳起来:“司令,早就该攻占贵阳市了!凭贵阳市解放军的兵力,我们还不是手到擒来?弟兄们,是不是啊?!”

众匪大叫大嚷:“是啊!是啊!早就该行动了!”

潘方侠看看大伙,满意地笑笑:“快了,快了,弟兄们,不要着急.......大家回去做好准备,等候命令。”众匪慢慢散去。

众人离去后,潘方侠与钱志轩密谋。

潘方侠:“老钱,根据贵阳市解放军的守备情况,虽说兵力不多,但单靠我们这点兵力进攻,恐怕.......你有什么好主意?”

钱志轩沉思良久,悠悠地:“是啊,虽说解放军的主力都调入四川了,单靠我们这一两千人恐怕很难成功。再说部队投诚后,解放军的政治工作很厉害,不少士兵的思想已经发生了变化,战斗力也不如从前了.......”

潘方侠点点头:“对,解放军派到我们部队的军代表全部杀掉了,还杀掉了几个跟解放军走得近的营连级军官和二十多个士兵。”

钱志轩:“虽然如此,但共产党在士兵当中的影响力不可小觑。”

潘方侠向门外大叫:“来人。”匪团长宋刚走进来。

潘方侠狠狠地:“去,把那些跟解放军代表接触过的统统杀掉!”

宋刚敬礼回答:“是!”

钱志轩急忙阻止:“慢,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不宜大开杀戒,动摇了军心,大事难为也......”

潘方侠疑惑地:“那......依老兄之意,我该怎么办?”

钱志轩:“当前最主要的是集聚力量,形成兵力上的优势,不动则已,一动就要确保成功!”

潘方侠有些低沉地:“可我手上只有两千多人,到哪里去找部队?”

钱志轩走到地图前,诡谲地笑笑:“司令,你来看......”他指点着地图,地图上标识着被土匪占领的县城。

钱志轩:“你看,这些县城都被反共武装占领了......”

潘方侠恍然大悟:“对呀,如果把他们联合起来,那我们的力量不是就很大了?!来人.......”一参谋走进来。

潘方侠口述命令:“赶快派人联络各地反共武装,邀请他们一同攻打贵阳市!”参谋领命而去。

钱志轩满意地点点头,对潘方侠:“司令,还有一支力量可以利用。”

潘方侠疑惑地:“还有?在哪里,快说!”

钱志轩:“当初我同谷主席撤离贵阳时,在贵阳市留下了一批人员,多是军统、中统的骨干人员......”

潘方侠一听,大喜过望:“太好了,我马上派人去.......”

钱志轩摇摇头:“不行,一般人指挥不动他们。”

潘方侠着急地:“那怎么办?这么好的一支力量难道不用?”

钱志轩:“不要着急嘛,我自有办法.......”他在地上走来走去,久久地沉思着。潘方侠紧张地盯着钱志轩。过了很久,钱志轩最后下定决心:“有一个人,只有他去才能.......”

潘方侠急不可待地:“是谁?”钱志轩:“我。”

潘方侠不相信地:“你?你不是开玩笑吧?”

钱志轩:“值此党国危难之际,谁还有心思开玩笑?司令不相信我?”

潘方侠:“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是保密局派来的特派员,怎么能以身犯险?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向毛局长交代?”

钱志轩:“那帮留下的弟兄,都是经过多年历练的老弟兄了。只有我去,他们才会相信。再说了,目前党国这种状态,正是需要我们付出的时候了,那怕再苦再难,就是用命去换,为了党国的复兴大业,也是值得的........”

潘方侠被深深打动,动情地:“老兄,你.......”

钱志轩:“司令,不多说了,我进入贵阳市后,启动我那帮老弟兄,组建‘反共救国军临时支队’,我们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贵阳市。你看怎么样?”

潘方侠:“当然太好了,我看时间就定在3月25日吧,到时我向贵阳市发起进攻,老兄在市内组织暴动,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贵阳市!”

钱志轩、潘方侠紧紧地握手。

钱志轩:“为了联系方便,这次的行动就叫‘曙光行动’吧?”

潘方侠点点头:“曙光行动!我们贵阳市见!”

 

47,贵州省军区会议室

省军区参谋长潘炎正在讲话。会场里坐满了参会人员。

潘炎:“同志们,目前全省的形势非常严峻,全省有31个县城被土匪占领了,我们只能控制交通沿线的部分县城。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我们大部队入川作战后,原国民党起义投诚部队纷纷反水叛变,他们勾结地痞流氓,裹挟不明真相的群众,利用贵州山高、坡陡、林密的特点,组成反共武装,向我发起了疯狂的进攻。邓政委指示我们:‘千万不要低估封建势力的反抗,他们将采取各种形式包括武装斗争的形势来同我们作斗争。我们必须放手发动群众、武装群众、依靠群众,打一场反抗封建势力的人民战争,彻底改变农村阶级力量的对比,巩固中国共产党在广大农村的阵地,完成彻底解放大西南的历史使命!’同志们,任务是十分艰巨的,但又是十分光荣的。我们的工作关系到贵州全省穷苦百姓是否能够得到真正的解放,新生的人民政权是否能够得到巩固。省委,省政府要求我们,要根据土匪的活动特点,各部、各地要提高警惕,加强防范。要因地制宜,采取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迅速肃清全省匪患。贵阳市是全省的重点,一方面要防止土匪的袭扰进攻,一方面要防止潜藏下来的敌特份子的破坏活动........下面请赵副参谋长安排具体任务.......”

省军区副参谋长赵刚:“同志们,从现在起,我们要加大对进出贵阳市人员的排查力度,千方百计堵住敌特份子潜入贵阳市.......”

 

48,贵阳市内车站出口处

解放军和公安人员严格盘查进出人员。

旅馆、酒店,解放军和公安人员严格检查。

 

49,贵阳市洪福酒店

酒店老板王德辉正坐在柜台后记账,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满脸胡须、帽檐压得很低的中年人。中年人来到柜台前,用手敲敲柜台。

王德辉抬起头,看看中年人:“先生,你要吃饭还是住店?”

中年人:“住店。”

王德辉:“好,我给你登记,先生,我看看你的证件。”

中年人:“证件?”他慢慢用手抬抬帽檐,扯下脸上的胡须。

王德辉一见,大吃一惊:“啊!你是.......”

第二集

1,屋内

钱志轩:“怎么,不认识了?我可还记得你,虽说你投降了共军,但你还没有供出我们的兄弟,还好。”

王德辉诚惶诚恐地:“我......我.....钱长官,你这次来.......”

钱志轩:“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救你们这帮兄弟,国军马上就要打回来了.......弟兄们怎么样,还好吧?”

王德辉:“有的被抓了,有的......自首了......”

钱志轩:“你呢.....不会也.......”

王德辉连连摇头:“我没有,长官,我没有......”

钱志轩:“没有就好......弟妹还好吧?你好像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王德辉不知所措地连连点头:“是,是。长官......”

钱志轩:“你不要怕,我会保护好他们的.........你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先住下来,公安来检查就说我是做生意的......”

王德辉连连点头:“长官,我去买几斤肉,买一瓶好酒,为长官接风洗尘......”

钱志轩:“不用了,你想办法通知.......”他付在王德辉耳旁低语。

王德辉:“好吧,长官请。”他带着钱志轩来到一个房间。

钱志轩:“不要老是喊长官,称我杨先生。”

王德辉:“杨先生请先休息,我去安排人给你做饭。”

王德辉关上房门,来到酒店柜台前,招呼伙计过来,低声吩咐伙计。伙计点点头,就要走出大门,王德辉赶紧把他叫回来,指指后门,伙计会意向后门走去。

 

2,贵阳市街道

解放军巡逻队在街道上来往巡逻。

 

3,贵阳市公安局

侦查科长钟浩正在听取各路侦查人员的汇报。

袁天泽:“我们严格盘查了车站几天来的进出人员,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赵莹:“旅馆、酒店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钟浩自言自语地:“难道他还没有进来?但有情报说,他已经化妆进城了.......”

袁天泽:“情报会不会有误?”

钟浩:“不会吧?有人亲眼看见的......”

袁天泽摇摇头:“难说,钱志轩是老牌特务,经验丰富,他不会轻易让人认出来的。”

钟浩:“不管情况如何,一点要抓紧搜查,争取早日把他揪出来!”

袁天泽、赵莹立正回答:“是!”两人向门外走去。突然,门被撞开,石磊急慌慌地冲进来,差点撞到两人。

石磊气踹嘘嘘地:“快!找到了......”

钟浩:“慌什么?慢慢说。”

石磊:“找到了......”钟浩:“找到什么了?”

石磊:“钱志轩.....”几人大惊。

钟浩急迫地:“快说,在哪里?”

石磊:“在洪福酒店等人接头.......”

钟浩:“快!集合队伍,快!”

 

4,贵阳市街道

钟浩带着队伍飞快地往洪福酒店赶去。

 

5,洪福酒店,临街二楼的一间包间内

钱志轩坐在桌子前,焦急地等待着。

 

6,洪福酒店屋外街道   

钟浩带人急速往洪福酒店奔跑。钟浩:“快!快!”

奔跑中的公安干警、解放军队伍。

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察老马提着步枪,跑在队伍的后面。

 

7,洪福酒店屋内  

钱志轩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他往窗户外望去。远处街道,人们来来往往,一片安静祥和景象。钱志轩坐到桌子前喝茶继续等待。一会儿他又起身来到窗户前,远处,隐隐约约可见奔跑的公安干警、解放军队伍。

公安干警、解放军的队伍越来越近。钱志轩有些坐不住了。他在房间里急促的转来转去。

 

8,街道上

奔跑中的公安干警、解放军队伍。

 

9,洪福酒店二楼屋内

钱志轩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下到一楼,正准备走出酒店大门。

 

10,街道上

公安干警、解放军队伍越来越近。钱志轩见势不妙,又返身回到二楼房间。

 

11,洪福酒店二楼屋内

钱志轩焦急地彷徨四顾。

 

12,街道上,洪福酒店大门口

公安干警、解放军队伍已经快接近大门口。突然,从队伍后面传出了一声清脆的枪声,打破了街道上的寂静。

 

13,洪福酒店二楼屋内

钱志轩听到枪声,急忙往窗户外跳去。

 

14,街道上

钟浩大怒,一边奔跑,一边问:“是谁打枪?”

石磊:“队伍后边.......”

钟浩:“快!快!”他带人冲进酒店二楼屋内,屋内空无一人。

 

15,一扇打开的窗户

钟浩趴在窗口往外看,钱志轩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逃跑。突然,一个人跑到钱志轩面前,钱志轩站住了。

 

16,洪福酒店对面楼房上

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在瞄准钱志轩。“呯”的一声,钱志轩倒下了。站在他身旁的人连滚带爬地跑去。

 

17,屋内

钟浩:“哪里打枪?快,冲出去!”

 

18,屋外

石磊指指对面楼房:“科长,那里。”钟浩:“快!封锁现场!”

钟浩带着人搜查周围房屋。在洪福酒店对面一座饭馆房屋楼上,面对洪福酒店的窗口,窗户开着,旁边放着一把狙击步枪。侦查员石磊上前想拿起狙击步枪,被钟浩制止。钟浩:“叫技术人员来。”

 

19,钱志轩被枪杀现场

钟浩带人来到钱志轩倒下的地方。法医正在紧张检查,钟浩怒气冲冲地:“快送医院呀”。

法医:“不用了,一枪毙命。”

他往四周观察,发现老马不在。“老马呢?”

 

20,远处  

解放前当警察、解放后继续留用的警察老马跌跌撞撞地跑来。

钟浩:“你干什么去了?”老马上气不接下气地:“我....我.....”

钟浩:“刚才那一枪是不是你打的?”

老马点点头又连忙摇头:“是......不是,不是.......走火了......”

钟浩:“把他给我抓起来!”几名战士上前抓住老马,

老马一脸惊愕:“钟科长,我........你........”

 

21,贵阳市公安局审讯室

钟浩正在审讯老马。

钟浩:“你为什么要提前开枪?”

老马惶恐地:“是枪走火了,我用的这支枪是原来当警察时用的,一直打不响,不知怎么就......唉......”

钟浩:“那你后来干什么去了?”

老马结结巴巴地:“我......我......”

钟浩:“快说,我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知道的........”

老马:“我.......”

侦查员石磊走进来附在钟浩的耳边低语,钟浩挥挥手:“把他先关起来”。

老马惊惶地:“钟科长,我......”

 

22,贵阳市公安局会议室

公安局正在召开会议,公安局局长陆文林:“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省委领导,省领导指示,钱志轩是老牌军统特务,贵阳市解放前就逃跑了,这个时候他又为什么出现在贵阳市?一定要查清钱志轩潜入贵阳市的真正目的。钱志轩虽然死了,贵阳市是和平解放的,军统、中统特务还有很多,还来不及清理,要防止他们搞破坏,有线索没有?”

钟浩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其他线索,只是我们在抓捕他的路上老马提前开枪,我们怀疑他是给钱志轩报信......还有.....钱志轩被打死时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陆文林:“老马是.......”

钟浩:“是旧警察,解放后留用的。”

陆文林:“抓紧时间审讯,一定要尽快查清楚。钱志轩是被什么人打死的?为什么要打死他?钱志轩死时站在他身边的是什么人?还有,被打死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钱志轩?确认了没有?”

钟浩:“还没有,一时还找不到认识他的人。”

陆文林:“不是有人来报信吗?报信的人不认识?”

钟浩:“来报信的人是洪福酒店的伙计,据他说是老板王德辉叫他来报信的,他没有见过钱志轩。可能王德辉见过......”

陆文林:“那还等什么?叫王德辉来辨认啊。”

钟浩低低地:“王德辉......死了。”

陆文林吃惊地:“究竟怎么回事?”

钟浩:“事情发生后,我们去找王德辉,哪知道.......”

 

23,(回忆)贵阳市洪福酒店大堂

酒店大堂正中停着一口棺材,王德辉老婆带着儿子女儿跪在棺材前烧纸祭奠。

钟浩带着石磊、赵莹、袁天泽等急匆匆走进来,见此情况,大吃一惊。钟浩:“这是........哪个死了?”

酒店伙计:“是我们老板........”

钟浩疑惑地:“什么时候死的?”

伙计:“昨天晚上。”

王德辉老婆爆出嚎啕大哭声,儿子女儿也跟着发出哭声。

钟浩几人只好纷纷烧纸祭奠。钟浩盯着棺材沉思。

赵莹挨着王德辉老婆一边烧纸,一边低低地:“大嫂,王大哥走了,你要节哀.....还有两个孩子........大嫂,王大哥是怎么走的?”

王德辉老婆怨恨地:“怎么走的?难道你们还不知道?”说完,拉起两个孩子走入另一间屋子。

赵莹不解地看着她们的背影。

另一间屋子里,钟浩正在询问酒店伙计:“你认识钱志轩吗?”

伙计:“不认识,老板叫我去给你们报信,我回来后,就看见街上死了一个人,当时你们都在场。第二天早上老板迟迟不起床,快吃早饭了,我去叫老板,他已经死在床上了.......”

钟浩:“你给我们报信回来后,老板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伙计:“老板叫我不要告诉别人是我给你们解放军送的信。”

钟浩:“你刚才说第二天早上你去叫老板的时候,他已经死在床上了?”伙计点点头:“嗯”

袁天泽急不可耐地:“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比如身上有没有伤口?还有.....你是怎么发现的?”

伙计:“我在门外叫他,他不答应,我就推门,门没有锁,我就到床前推他,推不醒,发现他已经死了......”

袁天泽:“你看清楚没有,他身上有没有伤口或者其他什么......”

伙计:“吓死我了,哪里还敢看哟......”

赵莹:“老板娘没有和他住在一起?”

伙计:“老板娘前几天带着儿女回娘家,今早刚刚回来。”

钟浩:“是谁把王老板装在棺材里的?”

伙计:“老板娘安排我们装进去的。”

袁天泽:“你去打开棺材,我要验尸.......”

几人来到棺材旁边,正准备打开棺材,王德辉老婆带着儿女扑倒棺材上嚎啕大哭。

赵莹走上来欲拉她:“大嫂,我们打开看看王大哥究竟是怎么死的.......”

王德辉老婆甩开赵莹的手:“不行!人都死了,你们还不让他安安静静地走,你们安的什么心呀?”

钟浩看着眼前的一幕,果断地:“在我们公安局没有同意之前,你不能安葬他,我们还要进行调查......”

钟浩带着人离去,背后传来王德辉老婆的嚎哭声:“天哪,这是什么世道啊......”                        (回忆完)

 

24,贵阳市公安局会议室

钟浩内疚地:“怪我,要是当时叫王德辉去辨认就好了,也不至于.........”

陆文林:“教训啊,公安工作最忌讳的就是粗心大意,又是一桩命案......档案呢,你们查过档案没有?有没有钱志轩的照片?。”他看看在座的参会人员,继续说道:“同志们,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破案。钱志轩是老牌的军统特务,他潜入贵阳市的目的是什么?死的人是不是真的钱志轩?为什么有人要杀死他?开枪人是谁?王德辉是怎么死的?还有当时站在钱志轩身边的是什么人?这些问题都要尽快搞清楚。同志们,当前形势非常严重,贵阳市周边聚集着大批土匪,为首的是‘所谓的中国国民党新编第一集团军’潘方侠部,有两千多人枪,他们时刻都在想着攻占贵阳市。贵阳市内也还有很多敌特份子没有清理。钱志轩这次潜入贵阳市,会不会与潘方侠部有联系?我们假设一下,钱志轩此次潜入贵阳,是不是想启动贵阳市的敌特份子与潘方侠部里应外合......同志们,形势严峻哪!”

参会人员纷纷点头。

陆文林:“此外,全省各地的土匪纷纷叛乱,攻打我区乡政府,残杀我下乡工作队员,他们裹挟不明真相的群众,妄图顽抗到底。同志们,这是一场反抗封建势力的残酷斗争,我们一定要尽快破案,保卫贵阳市,保卫新生的人民政权!”

 

25,钟浩办公室

钟浩:“石磊、赵莹,你们俩去走访调查一下老马的外围情况,还有饭店老板王德辉究竟是怎么死的,他老婆不准开馆验尸,究竟是为什么?”

石磊:“管他这么多干什么,直接开馆验尸就行了。”

钟浩:“民间风俗,死者为大,最好是征得他老婆的同意。赵莹,你是女的,去做做她的工作,女人在一起好说话。当然,到最后,不管她同不同意,我们都是要开馆验尸的.........”

赵莹:“你终于知道女的也可以发挥作用了?”

钟浩看了她一眼,转对袁天泽:“老袁,我们去审讯室继续审讯老马。”

赵莹有些不愿意:“科长,我.......”

钟浩:“怎么?还有什么问题?”

赵莹欲言又止:“我.....”

石磊上前拉着赵莹:“走吧......”

 

26,独山县麻尾乡公所,屋内

国民党独山县麻尾乡乡长莫嘉宏正在召集保长、甲长开会。

莫嘉宏:“各位,现在我给大家发委任状,一个保组成一个中队,保长就是中队长,一个甲组成一个小队,甲长就是小队长。”

莫嘉宏分别给保、甲长发委任状。

莫嘉宏突然大喊一声:“立正!”

保、甲长们不知所措,东倒西歪,一片狼狈相。

莫嘉宏:“站好,站好,你们现在是军人了,就要有军人的样子。诸位,现在形势大好,各地都动起来了,我们麻尾乡也不能落后。按照谷主席制定的应变计划,你们回去后,要组织乡亲们把粮食都藏好,不能给共军留下一粒粮食,要把青壮年都组织起来,加紧训练,准备和共军打游击。老人、妇女、小孩都要躲到山洞里去。各保、各甲都要做到坚壁清野。诸位,到了‘拼命保命’的时候了,要组织大家‘保命抗粮’!解放军来了,你我这些人都没有好下场,饿死还不如战死!”

 

27,白天,麻尾赶场天

集市上赶集的人们熙熙攘攘。广场上,莫嘉宏正在大声演讲:“乡亲们,解放军要来了,他们来抢我们的粮食,大家一定要把粮食藏好,一粒粮食都不能留给他们。老人、小孩、妇女都要躲到山洞里去。乡亲们,我们要拼命保命,保命抗粮。乡亲们,我们要组织起来同解放军干到底,饿死不如战死,乡亲们......”

不少乡保安队人员到处张贴反动标语。

 

28,山道上

一面红旗迎风招展,走来一对解放军的工作队。刚从学校出来的青年学生李华与女同学唐烨并排走在队伍当中。

李华气踹嘘嘘地:“唐烨,你知道我们要去的麻尾乡是个什么地方吗?”

唐烨摇摇头:“不知道,你呢?”

李华沉思地:“我查了资料,贵州还是个蛮荒之地,那里住的全是少数民族,还是刀耕火种,过的还是原始生活......”

唐烨笑笑:“不会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是原始生活?”

李华:“我从来没有和少数民族接触过,不知道........”

唐烨:“这有什么,我们中国本来就是多民族的大家庭。历史上,元朝、清朝,都是由少数民族统治呢。贵州少数民族贫困、落后,都是由于国民党反动派的统治造成的,我们就是要解放他们,帮他们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李华点点头:“嗯,你懂得真多,不愧是年轻的共产党员。”

唐烨:“你也一样,加油!”

前面传来喊声:“跟上!快!跟上!”

唐烨、李华随着喊声,跟上队伍向前跑去。

 

29,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工作队队长关西站在队伍旁边仔细聆听,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关西果断地一挥手:“隐蔽!”工作队员们一下子全部隐入路旁的草丛中。

两匹枣红马从队伍旁边飞驰而过,骑在马上的是两个20多岁的漂亮女子。

 

30,韦家庄

炊烟袅袅,一片祥和安静的景象。突然,有人大喊:“土匪来了”。匪大队长毛国权带领一群土匪冲进村内。

毛国权挥舞着手枪:“把粮食统统给我抢走,青壮年一个不留,全部带走!”众匪徒分散向各家跑去。一个匪徒扛着一袋粮食跑到村内场坝,后面跟着一个老头,老头边跑边喊:“你们不能抢啊......”老头扑上来抓住粮袋:“这是我家的救命粮,你们不能抢啊!”

毛国权走上来:“我看你这是想把粮食留给解放军吧?你这是通共,我.......”他用手枪指着老头:“我毙了你!”

参谋长饶国华:“慢,不要开枪!”他用手拨开毛国权的手枪:“不能乱开杀戒,要争取民心.......”

土匪驱赶着村民来到场坝。

饶国华对着乡亲们:“乡亲们,我们是‘中国人民反共自卫救国军’,是正规的国军队伍,不是土匪。我们来是为了想给大家借点粮食,我们要复兴党国的大业,也是为了你们大家好......”

村内,有一栋房屋起火,一股浓烟窜向空中。

饶国华:“是谁放火?快!大家快去救火!”

 

31,村外小道上

韦勇看到村庄上空的浓烟,急忙放下担在肩上的柴火,拿上砍刀,向村里奔去。

 

32,村内场坝

毛国权谄媚地向饶国华:“报告参谋长,粮食已经装好车了,抓到了十多个青壮年,是不是.....”饶国华一挥手:“撤!”

韦勇来到村里,看到村内房屋大火虽然扑灭,但有几处仍在冒着缕缕青烟。几位大妈坐在烧毁的房屋前嚎啕大哭:“粮食被抢走了,儿子也被抓走了,老天爷呀,这日子怎么过呀......”

韦勇来到几位大妈面前,正要开口说话,不料几位大妈一拥而上,围着韦勇七嘴八舌地责备起来:“平时大家伙都听你的,你倒好,出事了,你躲到哪里去了?”“粮食没有了,儿子也被抓走了,你说,这日子咋过?”

 

33,独山麻尾乡街道

解放军麻尾工作队来到麻尾街上,只见小小的街道上到处是反动标语,家家关门闭户,街道上不见一个人影。

 

34,陈家院

一座大院门前,骑马的两女子翻身下马,走到大门前,红衣女子欲敲门,另一女子阻拦,红衣女子摇摇头,大胆地敲门。门开了,院内站满陈姓家族人员,两女子站在门口愣住了。几个强壮男人上来扭住红衣女子押着来到堂屋。

另一女子大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放开!”

 

35,堂屋里

坐着几个老者,为首的是陈姓族长,族长:“你这个贱人,幺房的人都被你克死了,你还整天在外面疯,听说最近还找了个男人.......”

红衣女子哈哈大笑:“是我克死的?你们心里清楚,早在他只有几岁的时候,你们就把他抓去要杀死他,多亏我叔母用伍佰挑米的田才救回来,后来你们又多次想暗杀他,都是为了想霸占我们幺房的家产......”

族长:“住嘴,一派胡言!”

红衣女子:“不是么?你们今天把我骗来,目的是什么?你们清楚。其实我可以不来的,可是想到你们是家里的长辈,我来了,想不到你们竟然......”

二房老者:“大哥,这类伤风败俗的东西,只有按照家法沉潭.....”

族长:“好,选个黄道吉日,祭拜祖宗,然后.......”

 

36,麻尾街道,寂静一片

各家各户紧闭的门窗,工作队来到麻尾街道上。街道上,到处是反动标语,“保枪保命”、“饿死不如战死”、“反征粮、反运粮、反饥饿”。

李华、唐烨等逐门呼叫老乡,没有一人应答。

李华、唐烨非常失望。

李华:“怎么搞的?都没有人?”唐烨:“再找找看。”

突然,有几家的门打开了,工作队员们一边呼唤着老乡,一边走进门去,各家各户的大门又纷纷关上了。

传来几声“啪、啪”的枪声,留在街道上的工作队队长关西大喊一声:“不好,有埋伏,快撤!”

 

37,陈家院,一间小屋子里

关着与红衣女子一起来的青年女子秀姑。一个小青年进来给秀姑送饭。小青年低着头,不敢看秀姑。

秀姑:“你是谁?”小青年低着头,躲避着秀姑。秀姑围着小青年转了几圈,终于认出来了:“哎呀,你是满崽嘛!满崽,你快告诉我,大嫂怎么样了?”

满崽:“被关起来了。”

秀姑:“大爷他们究竟想把大嫂怎么样?”

满崽迟疑地:“听说......听说......”

秀姑急迫地:“到底怎么样嘛?你快说!”

满崽:“他们要把大嫂沉潭,然后.......”

秀姑大吃一惊:“啊!真的?”满崽点点头:“嗯!”

秀姑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她对满崽招招手:“满崽,你过来,姐跟你说,大嫂对你好不好?”满崽点点头:“嗯。”

秀姑:“姐对你好不好?”满崽又点点头:“嗯。”

秀姑:“你愿不愿意帮帮姐?”满崽:“愿意。”

秀姑:“来,姐跟你说。”秀姑附在满崽耳边低语。

满崽听后,大吃一惊,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大爷要生气的。”

秀姑:“你怕他们生气?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们把大嫂丢到深潭里?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小兄弟,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满崽迟疑地:“那.....好吧,等会我出去后不锁门,晚一点你再逃走。”

 

38,韦家庄场坝

韦勇听着乡亲们的哭诉,怒火万丈,他拿起砍刀,想去报仇。几位老人拉住他,“他们那么多人,有枪有炮,你一个人去有什么用啊?”

韦勇:“难道我们的粮食就白被他们抢了?人也白被他们抓了?”

几个老人长长地叹气:“有啥子办法哟。”

韦勇:“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跟他们干到底!”

李德贵带着一群青年人跑过来:“对!跟他们干!韦勇哥,你挑个头,我们跟着你干!”同来的几个青年人纷纷喊道:“干吧,干!”

韦勇疑惑地:“你们?没有........”

李德贵:“我们跑得快,土匪刚一进村,我们就跑到后山了。”

韦勇:“土匪一来就跑?这也不是办法啊.......”

李德贵:“对呀,所以我们跟着你,同土匪干到底!”

韦勇:“好!既然兄弟们信得过我,那我们就......”

 

39,韦勇家,夜

“不行!不行!”一个名叫老根的老头打断韦勇的话:“你们这几个人有什么用?人家兵强马壮,又是正规的国军部队。他们要点粮食,也是理所当然,我们种地人,哪朝哪代不纳粮?再说.....”

李德贵打断他的话:“老根叔,你真糊涂。解放了,我们才刚刚过上几天好日子,他们就来抢我们的东西,抓我们的人,不是土匪是什么?你还想过过去的日子?”

老根叔喃喃地:“我是想说,不要惹恼了他们。你们年轻人呐,不听老人言,肯定是要吃亏的......”

韦勇对着一群青年人:“弟兄们,为了保护我们的村寨,保护乡亲们,我跟大家一起干。从今天开始,我们的队伍就算成立了。我们的队伍叫.......叫......就叫韦家庄自卫队,好不好?”

众人欢呼:“好!好!”

老根叔看着欢呼的人们,低声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哼,等着看吧......”

 

40,贵阳市街道

侦查员石磊、赵莹走访调查。二人来到一居民家中。

老汉:“马德祥?就是老马吧?他当警察好多年了,是个好人。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欺负老百姓的事,人很老实......”

老婆婆:“他还是个热心人呢,有事找他,他都肯帮忙。老头子,你还记得不?那一年我们的儿子不见了,还是他帮忙找回来的.....”

老汉:“当然记得,我一辈子都要感谢他。公安同志,老马是不是出事了?”

石磊掩饰地:“没有,他以前当过国民党的警察,现在又在公安局工作,我们调查调查.......”

老汉:“这就好,像他那样的老实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赵莹站起来:“老人家,谢谢你们,我们走了。”

 

41,韦家庄 夜

关着秀姑的屋子里,秀姑用手拉开房门,房门果然没锁,她悄悄地走出门外,四处看看,然后慌忙向外跑去。

 

42,建筑工地

石磊、赵莹向一工人打听。

工人:“马德祥?认识啊,不但认识,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呢。”

石磊:“你知不知道他过去的事情?”

工人:“知道啊,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解放前他在警察局当警察,解放后还是在公安局当警察.......”

石磊:“解放前他和土匪有没有来往?”

工人:“没听说过他与土匪有来往,他家里很穷,下班后还跟我一起打零工挣钱贴补家用呢,怎么会和土匪有来往?不会的!你们这是?.......”

赵莹:“例行调查。”工人:“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想升他的官?”

石磊、赵莹无声地相顾一笑。

 

43,贵阳市街道

街道上,人来车往,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片繁荣景象。赵莹、石磊并肩走在街道上。

石磊:“你刚才说,你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妈妈了?”

赵莹沉沉地:“是的,我三岁的时候,妈妈就在一场战斗中牺牲了,我是跟着我爸爸长大的.......”

石磊:“你爸爸真了不起,他在哪里工作?”

赵莹:“怎么?调查我?”

石磊:“不是,关心关心不行吗?”

赵莹:“不要光说我,你呢.......”

石磊:“我是本地人,那一年我们家乡闹土匪,我全家都被土匪.....唉......我因为当时不在家,才捡得一条命。后来解放军来了,我就参了军,土匪,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赵莹:“是啊,不消灭土匪,不知还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他们来到一个小吃摊前。

石磊:“算了,不说了,忙了一天,饿了,我请你吃我们家乡的小吃吧。”

赵莹:“好啊,你请客?”

两人坐到桌子前,小吃摊老板为两人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肠旺面。赵莹用筷子搅了几下,狼呑虎咽地吃起来:“好吃,真好吃。”

石磊看着赵莹,将自己碗里的几片肠旺全部夹到赵莹的碗里。

赵莹奇怪地:“怎么,你不吃肠旺?快吃,我们还要去找王德辉的老婆呢。”

 

44,深潭边

几个强壮男子强行将红衣女子(名叫王珍莲)嘴巴封住,装在竹笼里,王珍莲死命挣扎,但无济于事。

王珍莲被装在竹笼里,动惮不得,两只大大的眼睛,无助的望望天空,又望望深潭边的人们,绝望地慢慢闭上双眼。

深潭边聚集着无数乡亲,大家纷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放了她吧,放了她吧........”

族长正带着人在按照布依族的习俗祭祖,准备将王珍莲投入深潭。巫师嘴里念念有词,两只手往上抬抬,几个男人抬起装在竹笼里的王珍莲走到深潭边。

远处山道上

罗钊、秀姑骑在马上风驰电掣般奔跑,跑在前面的是罗钊,秀姑在后面紧紧追赶。

 

45,贵阳市公安局钟浩办公室

石磊、赵莹向钟浩汇报。

石磊:“我们调查的情况就是这样的......老马在群众中的口碑不错......”

赵莹:“王德辉的老婆也同意我们开馆验尸了。”

钟浩惊喜地:“工作做通了?还是你厉害.......”

赵莹高傲地扬了扬头。

钟浩:“马上开馆验尸,搞清楚王德辉死亡的真相。下一步还要继续扩大侦查范围,有些人、有些事,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要深入下去,透过表面现象看.......”

“报告!”检验专家袁天泽冲进来报告:“有重大发现,狙击步枪上的指纹就是老马的.....”

石磊、赵莹同时大惊:“啊?!”两人相顾茫然。

 

46,独山麻尾,工作队屋内

工作队长关西在屋内焦急地走来走去,几个工作队员冲进门来,纷纷叫嚷着:“队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走啊!快走啊!”

关西看看几个工作队员:“可是我们人太少........”

王大魁:“人少怕什么?老子们从北方打到南方,什么仗没打过?还怕这么几个小毛贼?”

关西:“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我们人太少,不能轻敌。如果万一........不但救出不出他们,我们整个工作队都要.......”

王大魁:“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兄弟......

还有唐烨......她.......也要被杀了......队长.......”

几个人同声焦急地大叫:“队长......队长......”

关西有些恼怒地:“叫什么?难道他们不是我的兄弟?”他又在

地上来回走了几下,对一个工作队员,果断地:“这样,你去向上级汇报,请求增援,其余的人跟着我,出发!”

 

47,麻尾,野外

工作队员们被土匪捆成一长串,押往野地。李华、唐烨十分悲伤。

两人被绑着跟在队伍后面。李华被石头拌了一下倒在地上,几个土匪走上来,用脚猛踢李华。

土匪:“起来。要去见阎王了,还不好好走路?!”

唐烨怒目瞪着土匪:“不准碰他!”

土匪:“哟,还护上了?真是一对短命鸳鸯,你们到阴间去恩爱吧.....快走!”

李华靠着唐烨慢慢站起来,深情地看着唐烨。

唐烨:“走吧,不要怕!”

李华悄悄地:“队长他们会不会来救我们?”

唐烨抬头看看被捆着的工作队员,幽幽地摇摇头:“唉,我们的人大部分都在这里了,队长他们只剩下几个人.......土匪这么多,恐怕......”

李华:“唉,想不到大江大河都过来了,竟在贵州的小山沟里翻了船,真划不来,唉......”

唐烨:“这不是划不划得来的问题,改朝换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我们进行的是革命战争。如果非要我们付出牺牲,我想......在哪里都一样.....只要我们的牺牲能唤醒穷苦百姓......”

几个土匪推搡着两人:“快走!快走!都死到临头了,还有那么多话......”

 

48,莫家寨

乡绅莫凤楼正在读儿子从外地写回来的信。

莫凤楼念出了声:“整个中国大陆都解放了,现在西南地区有少数土匪叛乱,他们是掀不起大浪的。望父亲大人洞察时事,紧跟共产党........”

莫凤楼背着双手,在屋里慢慢渡步。响起画外音:共产党的宗旨是为了铲除世间一切不公平,帮助穷苦百姓翻身求解放,建立和平、民主的新中国........

管家进来:“老爷,他们今天要杀被抓的工作队员.....”

莫凤楼一听,急了:“真的?”

管家点点头:“嗯,人都押出去了.......现在恐怕......”

莫凤楼:“快!快走!”说完,大步走出屋去。

管家跟在后边大叫:“老爷,老爷.....”

莫凤楼和管家一起跑出院子大门。

 

49,山道上

罗钊、秀姑骑在马上仍在奔驰,在他们的后边跟着一群人拼命奔跑。

 

50,深潭边

巫师围绕着装在竹笼里的王珍莲绕来绕去,嘴里念念不绝,突然,巫师大叫一声,族长一声令下:“投潭!”王珍莲被人高高举起,使劲地投入深潭中,深潭立即被激起一股高高的水柱,飘散的水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人们的身上。

围绕在深潭边的众乡亲纷纷跪下不住地磕头。

秀姑带着罗钊等一群人赶到,秀姑见此情状,痛苦地大声叫喊:“大嫂,大嫂.....我来晚了....”

罗钊翻身下马,“扑通”一声跳入深潭中。

秀姑带来的人气踹嘘嘘地赶到,秀姑带着人围着族长等人。

族长有些惊慌:“陈秀姑,你想干什么?”

秀姑瞪着眼,带着人慢慢逼近族长等人。

深潭里,罗钊救起王珍莲,他将竹笼放在地上,从竹笼里拽出王珍莲。众乡亲纷纷围拢过来。

罗钊抱着王珍莲将她放在马背上,罗钊:“秀姑......”

秀姑带着人簇拥着罗钊与王珍莲向远处跑去。

族长望着远去的人群,狠狠地骂秀姑:“孽种,竟然帮着外人.....”

 

51,麻尾野地

工作队员们被捆绑着站成一排,对面,站着一排土匪。

土匪大队长莫廷毅:“举枪,预备.......”

土匪们端起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解放军战士。

李华害怕,身子有些发抖,他绝望地看了一眼唐烨,歪过身子靠近唐烨。唐烨用深情的眼光看着他,鼓励他。

 

52,刑场附近山坡上

关西带人伏在草丛中,人人紧握手中枪支,两眼紧盯着刑场。

关西招呼王大魁,用手指指莫廷毅,王大魁会意,端枪瞄准莫廷毅。关西举起手枪,低低地:“准备.......”。

 

53,远处

莫凤楼急慌慌地奔跑,管家跟在后面:“老爷.......老爷.......”

 

54,刑场

土匪大队长莫廷毅举起手:“预备.......”

第三集

1,刑场

“枪下留人!廷毅,枪下留人!”莫凤楼急匆匆跑来。

莫廷毅疑惑地:“九公,你怎么来了?这些是共军.......”

莫凤楼:“不能杀,你先把人带回去!”

莫廷毅:“不行,九公,你是长辈,其他的事我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件事.....不行!”

莫凤楼:“为啥不行?有啥事情我负责,我去跟司令说。”

莫廷毅瞪了莫凤楼一眼:“九公,难道你也.......”

莫凤楼:“我是你的长辈,这件事你得听我的,先把人带回去.....”

莫廷毅无奈地挥挥手:“这......好吧,带回去。”

 

2,刑场附近山坡上

关西等人看着莫廷毅带领土匪将工作队员们带走,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人人心中充满了疑问。

 

3,王珍莲家院门前

罗钊从马上抱下王珍莲,抱着走进屋内放到床上,喊来医生为王珍莲诊治。

医生为王珍莲把脉,开药方。

罗钊焦急地:“怎么样?”

医生:“还好,呛了几口水,幸亏救得及时,再晚点恐怕就....不要紧,主要是受了惊吓、受凉。按这个方子抓几副药调理调理就好了。”

秀姑守在王珍莲病床前,王珍莲苏醒,秀姑惊喜地:“醒了?嫂子,你醒了?”

王珍莲看看屋内:“这是哪里?”

秀姑:“这是你的家啊,是罗大哥救了你。嫂子,你昏睡了一天一夜,罗大哥守了你一天一夜,他刚刚出去,我叫他。”

秀姑向屋外大叫:“罗大哥,醒了,嫂子醒了......”

罗钊闻声走进屋内,王珍莲一见,使劲撑起身,罗钊赶忙按住她:“不要动,不要动。”

王珍莲望着罗钊,深情地:“罗大哥,谢谢你......”

罗钊端起碗,用勺子舀起水,送到王珍莲的嘴边:“来,喝点水吧.......”

秀姑悄悄地走出屋内。

 

4,“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官公署”大门前

莫凤楼指挥着人从马背上卸下物资。“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官公署”司令陈与参从屋里迎出来:“九公,是你呀,快!屋里请!”莫凤楼与陈与参一起走进屋内。

二人坐定,参谋献上茶来。

莫凤楼:“司令,今天的事.......”

陈与参打断他的话:“我都知道了,不知九公你.....”

莫凤楼:“我是为司令着想。”

陈与参不以为然地笑笑:“为我着想?.......”

莫凤楼:“司令,贵州当前的形势想必司令非常清楚了,听说贵阳附近的潘方侠部正在准备攻打贵阳市,黔南地区的曹绍华部正在集结,下一步可能也有大的行动。他们的行动解放军肯定会察觉,也肯定会派出兵力对付他们。如果这时我们这边动静闹大了,解放军势必也会派出兵力对付我们。常言说,枪打出头鸟,所以,司令还是要.....”

陈与参:“荔波县城我都占领了,这动作还不够大?到目前解放军也没有什么动作。”

莫凤楼:“目前没有,不等于以后......”

陈与参有些不耐烦地:“好了,九公,不说了,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些人暂时可以不杀,先关着。”

莫凤楼:“那都是一些年轻娃娃啊........司令,是不是.......”

陈与参:“只要是共产党,不管老少,一个不留!九公,你今天给我们送来了这多粮食,十分感谢,部队今后的给养,还要靠你多帮衬帮衬。”

莫凤楼无奈地:“好吧,我尽力。”

 

5,小溪边

溪水欢快地流淌着,几名布依族姑娘正在小溪边一边洗衣裳,一边嬉闹着。大榕树下,王珍莲与罗钊边走边谈。稍远处,秀姑牵着三匹马,远远地跟着。

王珍莲幽幽地:“我丈夫死后,他们见我孤身一人,就想霸占我丈夫留下的家产,我当然不同意。他们多次逼我,想不到最后竟然把我.......”

从小溪边传来布依族情歌声:

(男声):

“燕子南飞春天回,          太阳落山明月升。

妹妹在家慢慢等,          安心等我去娶亲。”

(女声):

“好花月圆逢良辰,           情投意合真爱情。

对歌来把终身定,           天地作媒不变心。”

王珍莲被歌声吸引,深情地注视着小溪边嬉闹着的姑娘们。

罗钊:“我们找几十个人,多买几十条枪,看他们还敢不敢......”

王珍莲眼前一亮,紧紧地盯着罗钊,连连点头:“嗯!”

 

6,贵阳市公安局审讯室

钟浩继续审讯老马。钟浩扬扬手里的报告:“马德祥,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快说。”

老马:“钟科长,我冤枉啊”

钟浩:“谁冤枉你了?你能说那把枪不是你的,那一枪不是你开的?”

老马:“不是!”钟浩:“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提前开枪?为什么你最后一个赶到现场?”

老马:“我......唉......确实是枪走火了。我们刚出发不久,我就看见一个身影从我旁边闪过,好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我刚要喊他,我的枪就走火了......”

 

7,(回忆)街道上

公安干警、解放军战士紧张奔跑,老马手里提着枪跑在队伍的后面。突然,从老马身旁闪过一条身影快速地向前跑去。老马一愣,扬起手招呼:“嗨.......”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老马懊恼地提提手里的枪,“呯”的一声,枪声响了。          (回忆完)

老马:“枪走火后,我害怕,一边走一边检查枪,来到小饭馆,小饭馆伙计我认识,就走过去问他看没看见刚才那个人。我正要问他,就听到楼上响了一枪。我跑上去一看,没有人,窗口边有一支步枪。我就赶紧跑下楼向你报告....”

钟浩:“那你见了我为什么不说?”

老马:“我刚跑到,你就叫人把我抓起来了,又马上叫人搜索现场,我想,你们会发现的,所以就......”

钟浩:“狡辩,那把枪就是你的,枪上有你的指纹......”

老马:“我看见窗口边有一支步枪,有点怪,就拿起看了一眼......没想到......钟科长,我确实没有跑上楼枪就响了,不是我开的枪呀........”

钟浩:“你是警察,认识的人肯定很多,为什么在执行任务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要去追?难道你不知道任务重要吗?”

老马十分不情愿低低地:“他.....他.....以前是军统的......我想趁此机会抓住他.......”

钟浩吃惊地:“啊,是军统的?你怎么认识的?莫非你也是.......”

老马惊慌地:“是.....是.....啊....我不是.....不是......”

 

8,专案组分析会

侦查员袁天泽:“我认为老马的嫌疑最大,他为了给钱志轩报信,提前开枪,然后跑到饭馆楼上,用阻击步枪打死了钱志轩,请注意,枪上有他的指纹......”

赵莹:“出发时我们都是一起的,他哪里来的狙击步枪?不会是临时变出来的吧?”

袁天泽:“不排除半路有人给他的,或者是有人早就给准备好的.....”

赵莹:“既然他提前开枪给钱志轩报信,那他为什么还要开枪打死钱志轩?再说时间也来不及啊。”

钟浩:“据老马交代,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以前是军统特务,他就跟着跑过去......”

袁天泽抢过话头:“他认识军统特务?这就对上号了,是老马和另一个人实施了这场刺杀行动,老马也是军统........”

钟浩沉思地点点头:“嗯......王德辉的尸检报告出来没有?”

袁天泽:“出来了,是他杀。”

赵莹:“王德辉的老婆说,王德辉死的当天凌晨,有一个人找到她,告诉她王德辉死了,叫她赶快去装殓埋葬,并告诉她不准公安检查尸体,还给了她一笔钱,并威胁说如果公安知道了,就要杀她和她的儿子和女儿,所以她.....”

钟浩:“案情已经清楚了,王德辉派伙计向我们报告,被钱志轩知道了,钱志轩杀了他灭口.....看来.....老马的嫌疑......还有当时站在钱志轩身旁的人是谁?有线索没有?”

赵莹摇摇头:“还没有。”

钟浩:“石磊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石磊急慌慌地推门进来:“我回来了,据饭馆的伙计说,确实有一个人到了他们饭馆楼上。老马确实是后边上去的,而且老马还被拌了一跤。他还没有上到楼上,枪就响了......”

 

9,(回忆)小饭馆门前

老马气踹嘘嘘地跑到小饭馆门前,拉住饭馆伙计,饭馆伙计用手指指楼上,老马急慌慌从楼梯上楼,不料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倒了,老马努力从楼梯上爬起,正欲继续上楼,突然,从楼上传出“呯”的一声清脆的枪声。               (回忆完)

石磊:“他还说......”几个人紧盯着他“他认识那个人,还知道他住的地方.......”

钟浩兴奋地:“走啊!抓啊!还等什么?”几个人冲出门去。

 

10,贵阳市内一独立小屋外

钟浩带人冲来将小屋团团包围。钟浩、石磊冲在门口,钟浩向石磊努努嘴,石磊抬起脚向木门踹去,门开了,钟浩带人冲进屋里。外间屋空无一人,钟浩、石磊分别隐蔽在里间屋门两旁,石磊又抬起脚向木门踹去,门开了,众人向里间屋冲去。里间屋门刚打开,冲在门口的人突然用手掩住口鼻,大声咳嗽。

袁天泽大喊:“有煤气,快打开门窗,退出去。”所有人全部退出屋内。

过了一会,众人又重新冲进外屋内,正想冲进里间屋,袁天泽拦在门口,不让人们走进屋内。

袁天泽和钟浩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

屋内床上,躺着一名男子,已经死亡,床前,摆着一双鞋,显然是死者所穿。屋子中间,有一只火炉,炉子上搁着一把水壶

钟浩示意袁天泽进行现场勘查。

袁天泽仔细收集烧水壶手把上的指纹。

袁天泽提起煤火炉上的烧水壶,煤火炉已经熄灭,放在炉子上的烧水壶里面的水已经烧干,壶底已经烧坏。

屋内窗户紧闭着,袁天泽仔细查看了窗户的插销,插得紧紧的。

钟浩看着袁天泽:“发现了什么没有?”

袁天泽:“就目前现场情况看,好像是煤气中毒而死。你看,煤炉里的煤还没有完全燃烧完就灭了,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干了,门窗都关的好好的,屋里又没有其他人的脚印,只有水壶手把上有一个明显的指纹,要回去比对后才能最后确定。”

几人将死者抬到屋外,一人将饭馆伙计带来。饭馆伙计一见,吃惊地:“是他,就是他上到我们饭馆楼上的。”

钟浩:“你认识他?”

伙计:“认识,我们一个村的,他叫周佳雄,我们都叫他黑熊,不过好久没有看到他了,解放军进贵阳之前就没有看见他了。”

钟浩:“是他开的枪?”伙计:“这个我不清楚,我没有上楼。”

钟浩往四周看了看:“老马呢,人还没有带到?”

远处,两名公安干警带着老马来到现场,老马看见死者,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来,赶紧用手捂住嘴巴。钟浩刚好看见了老马的表情。     

钟浩对饭馆伙计:“你认识他吗?”

伙计点点头:“认识,马大哥,那天他也去我们饭馆了,在上楼时还被绊了一跤。”

石磊插了进来:“他上去后枪就响了,是不是?”

伙计:“不是,他在楼梯上被绊倒刚刚爬起来枪就响了......”

钟浩指着死者对老马:“那天你看见的人影是他吗?”

老马惶恐地连连点头:“是他,是他。”

钟浩:“他是军统特务?你们怎么认识的?”

老马结结巴巴地:“我.....我......”钟浩一挥手:“带回去!”

 

11,麻尾,莫家寨

莫凤楼正在看儿子的来信,他拿着信纸,在屋里踱来踱去。

管家指挥家丁在院子里埋伏。管家:“快点,麻利点。”

管家走进屋里:“老爷,解放军麻尾工作队队长关西来了......”他凑到莫凤楼耳边悄悄低语。

莫凤楼一听,勃然大怒:“混账东西,谁叫你这样干的?把人撤下去,快请!”

管家莫名其妙地盯着莫凤楼。

莫凤楼:“还不快去?”管家连连答应着:“是!是!”

关西走进来,莫凤楼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仆人送上茶来。

关西:“莫老先生,我今天来是专门向你表示感谢的,你从刑场上救下了我们的人,要不是你,恐怕......”

莫凤楼摇摇头:“不值得一提,不值得一提,人还没有救出来,只是暂时不杀,还被关着呢......”

关西:“毕竟还有一线希望.......听说你去找陈与参了?”

莫凤楼点点头:“嗯,他只答应暂时不杀,先关着......”

关西:“老先生,你和土匪有来往?”

莫凤楼:“陈与参是荔波洞塘人,以前在广西宜山做官,这次回来又拉起了队伍,占领了荔波县城。我们是以前认识的.......我想利用以前的关系,救回你们的人.......”

关西:“听说你还给他送去了很多物资?.......”

莫凤楼点点头:“是,主要是为了拉近关系.....你们不要误会了.....”

关西:“老先生,他们都是国民党的残余势力,他们同我们共产党是水火不相容的,同他们拉关系,讲交情,始终都不会走上同一条道的。现在全中国都解放了,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我们同他们之间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只有彻底消灭了他们,才能还给老百姓平安、稳定的社会........”

莫凤楼:“那.......今后我不和他们来往了,跟着你们.......你们的人也不救了......”

关西:“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人肯定是要救的!我只是想希望你继续利用你的社会关系,表面上仍然保持和他们来往,内心里要有一杆秤。我们共产党人是不会忘记帮助、支持过我们的朋友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救回我们的人.....九公,你看.......”

莫凤楼沉思了一会,迟疑地:“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

关西:“什么办法?”

莫凤楼向关西耳边低语,关西连连点头。

 

12,野地,树林里

两颗树之间吊着一排玻璃瓶子,王珍莲端起枪,罗钊教她瞄准、射击的要领。王珍莲手微微发抖,闭上眼睛,终于狠狠地扣下扳机,

枪声响了,但玻璃瓶子仍然完好地吊着。王珍莲又连打了几枪,枪枪落空。王珍莲有些泄气地:“太难了,我打不着。”

罗钊:“要想打得准,没有其他窍门,一是要掌握要领,二是苦练,只要功夫深,铁棒磨.......”

王珍莲:“那要费多少子弹啊,子弹这么贵.......”

罗钊:“你知道吗?神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你怕花钱?那你自己先练习瞄准吧。”

罗钊走过去继续指挥家丁练习射击,王珍莲赌气地看着。

秀姑走上来:“嫂子,我教你。”

 

13,韦家庄

老根叔家,韦勇和老根叔坐在火塘边。

韦勇:“老根叔,二娃参加自卫队的事........”

老根叔摇摇头:“不能参加,我劝你也不要搞自卫队。”

韦勇不解地:“为啥?”

老根叔:“你还不清楚?土匪人多枪多,你有几个人,几条枪?”

韦勇:“慢慢来嘛,我想,人、枪都会有的........”他杨杨手里的猎枪。

老根叔:“就凭你手里的鸟枪就想打土匪?哼,人家用的都是冲锋枪、机枪。你惹恼了土匪,他们来报复怎么办?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吧。”

韦勇:“老根叔,我们没有惹土匪,他们不是照样来抢粮食,抓人?寨子里不是还有好多人都被他们抓去了吗?老根叔,你不能.....”

老根叔不高兴地:“要搞你们搞,我家二娃不参加......”

二娃刚好冲进门来,听到他爹的话,不高兴地:“爹,你这是.....大勇哥,我们走,人都到齐了,走!”他拉起韦勇,走出门去。

 

14,屋子里

一群青壮年聚在一起,有的坐着,有的站着。

韦勇和二娃走进来。大家一起跟韦勇打招呼。

韦勇:“大家都来了,你们家里都同意了?”有的点头,有点摇头。

韦勇对德贵:“德贵,你爹他?.......”李德贵摇摇头。

韦勇:“他们暂时不同意也没有关系,我们是为了保护乡亲,保卫我们的寨子,下次土匪再来,我们就.......”

李德贵摊摊两手:“我们两手空空,土匪来了有什么办法?”

韦勇:“听说寨子后面的山洞里藏有一些枪支,是以前国军留下来的,我们去把它找出来。”

众人欢呼:“好啊,好啊,走,找枪去。”

李德贵:“慢点。”众人回过头来瞪着李德贵。

李德贵:“你们听说没有?麻尾乡来了一支小部队,和以前国军不一样,不知是干啥的。”

韦勇:“我听说了,叫解放军。弟兄们,土匪刚走,又来了解放军。不管他们是干啥的,我们只有靠我们自己,走,找枪去!”

 

15,山坡上

自卫队员们摆弄着手里的枪支,有的在仔细擦拭,有的端枪瞄准。

二娃在仔细擦拭手里的步枪。

李德贵走过来:“二娃,你会不会打枪?要不,我教你?”

二娃骄傲地:“谁要你教?我一个人还打死一头狼呢。”

李德贵:“哟,还真看不出来呢,咹,小小年纪还是一个神枪手呢。土匪来了,你不要被吓得尿裤子哈......”

二娃瞪了他一眼:“哼,看谁尿裤子吧!”

传来叫喊声:“集合,集合了。”

李德贵、二娃等一齐向前边跑去。

 

16,青岩某地,“中国国民党新编第一集团军”司令部

总司令潘方侠正在召集会议。

潘方侠:“各位弟兄,当前形势一片大好。贵州共军主力自入川作战以后,省内兵力空虚,正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台湾保密局毛人凤局长来电指示我们,要求我们要举行全省的大暴动。下一步我们首先是攻打解放军的粮食仓库,夺取粮食。其次在贵阳市外围加大军事打击力度,吸引、牵制解放军的兵力,配合潜伏在贵阳市的地下武装力量开展地下活动,制造混乱,使解放军内外不能兼顾,一举拿下贵阳市。然后联合全省的反共武装,召开同盟会议,组建贵州反共基地,迎接蒋委员长反攻大陆。弟兄们,到那时,在座的都是有功之臣,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当享之不尽。弟兄们,加油吧。”

在座军官群情激动,纷纷叫喊:“加油,加油!”

 

17,潘方侠办公室

潘方侠与参谋长张少宽和几名军官围着地图研究。张少宽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潘方侠不住点头。张少宽看了潘方侠一眼,对着几名军官:“明白了吗?”

几名军官立正回答:“明白了!”

张少宽:“执行吧!”

几名军官齐声回答:“是!”

各路人马纷纷领命出发。

 

18,贵阳市公安局专案组案情分析会

袁天泽:“就目前现场情况看,周佳雄应该死于煤气中毒......”

石磊:“周佳雄杀了钱志轩,为什么要自杀呢?”

赵莹:“自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自杀?如果是他杀呢?或者是煤气中毒意外而死呢?再说了,被周佳雄枪杀的是不是真的钱志轩都还没有搞清楚......”

石磊:“我们都去看过现场了,门窗都关得紧紧的,不是自杀是什么?被枪杀的不是真的钱志轩?不会吧?酒店伙计不是说他正在酒店等人接头吗?”

赵莹:“那说不定,比如说煤气中毒意外死亡呢吧,前几天不是发生过一家几口人晚上煤气中毒而死亡的事例吗?我们几个人都不认识钱志轩,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据说钱志轩是老牌的军统特务,经验十分丰富,难道他刚一进城,就敢公开在酒店接头?我......不敢相信。”

钟浩看了赵莹一眼,赞许地:“赵莹分析的有道理,很好,有进步。被枪杀的是不是真的钱志轩?周佳雄死于自杀?他杀?或者是煤气中毒意外死亡?这些问题亟待搞清楚。下一步工作重点一是搞清楚被枪杀者的真正身份,二是查清楚周佳雄究竟是死于自杀、他杀、或者是煤气中毒意外死亡。赵莹、石磊,你们继续负责搞清楚被枪杀者的真实身份,还有一个人你们不要忘了,就是当时站在钱志轩身旁的人,老袁,你负责查清楚周佳雄究竟是怎么死的。行动!”

几人一起走出门去。

 

19,贵阳市内一独立小屋内

钟浩与袁天泽来到现场,袁天泽在一个角落发现一双脚印,一个清晰,一个较为模糊。他拿来周佳雄的鞋进行比对。袁天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袁天泽来到窗户前,仔细研究窗户插销。

袁天泽从窗户跳出,窗户底下,发现两个模糊的脚印,他拿来周佳雄的鞋进行比对。

袁天泽对着钟浩点点头:“我知道了,周佳雄死的当晚这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钟浩疑惑地看着他。

袁天泽拿着周佳雄的鞋与屋内脚印比对。

袁天泽:“你看,周佳雄的鞋与这个脚印尺码、大小都不一样,而且屋内的这个脚印与窗户外的脚印是同一个人的。据此推断,这个人待周佳雄睡熟后,紧闭门窗就出去了......这个人右脚有点跛.......”

钟浩:“紧闭门窗?那他是怎么出去的?他又不是孙猴子,会变?”

袁天泽笑笑:“你来看。”他带着钟浩走到窗户外面。

袁天泽演示,人站在外边,将窗户插销拔起,对准插销孔一关,就能从外面将窗户关上。

钟浩恍然大悟:“喔,原来是这样的.......哎,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两个脚印会不会是以前留下的,不一定是周佳雄死亡的当晚留下的?”

袁天泽点点头:“当然也有这个可能,这就要调查周佳雄死亡当晚的活动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20,贵阳市白云区粮库

解放军战士与群众正在把一袋袋粮食扛进仓库。

解放军排长对三个班长交代任务。

排长:“一班和老乡一起搬运粮食,二班负责巡逻,三班进入阵地。大家一定要加强警戒,防止土匪偷袭。” 三个班长齐声回答:“是!”

 

21,山道上

土匪团长宋刚带着土匪队伍正在急行军,奔向白云区粮库。

 

22,白云区粮库

土匪队伍接近粮食仓库,从外面慢慢摸上去,包围了仓库。

解放军和老乡仍在搬运粮食。

两名解放军战士站岗警戒,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一队解放军战士巡逻走过。

土匪于强民对宋刚:“宋镇长.....哦.....不对。该叫宋团长了,打吧....”

宋刚指指站岗的解放军战士,用手势示意,于强民点点头,他向赵家兴等人招手。于强民带着赵家兴等几名土匪悄悄摸上去,摁倒了哨兵,宋刚大喊:“冲啊!”众土匪嚎叫着冲上去。

搬运粮食的老乡们四处乱跑,现场一片混乱。

排长:“不要乱跑,卧倒!卧倒!同志们,跟我来!”

排长带领解放军战士跳进掩体猛烈开火。

冲锋的土匪被火力压制。宋刚观察一会,叫来几个营长:“一营长,你带人从左边上去,二营从右边,三营从正面,10分钟后,一起发起进攻。告诉弟兄们,打死一个共军赏两块大洋,活捉一个赏五块。”

土匪从左右两边慢慢包抄,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静寂。

 

23,贵阳市公安局会议室

钟浩正在召开案情分析会,专案组四人在场。

钟浩:“据周佳雄死亡现场勘察分析发现,周佳雄有可能死于他杀。如果是他杀,是什么人干的?为什么要杀他?可不可以这样说,周佳雄杀了钱志轩,有人又杀了周佳雄灭口?那是谁指挥周佳雄杀了钱志轩?又是谁杀周佳雄灭口?钱志轩是军统老牌特务,他潜入贵阳市的目的是组织指挥贵阳市潜伏的地下特务。如果他死了,又是谁策划了这一系列的行动呢?看来,还有大人物在后头呢,我们碰到高手了。”

众人纷纷点头。

钟浩:“赵莹、石磊,你们查到没有,被枪杀的是不是真的钱志轩?”

赵莹有些不好意思地:“还没有,国民党逃跑前把大部分档案都销毁了,我们还在寻找线索.......”

钟浩:“你们要抓紧时间,只有确定了被枪杀者的身份,才好开展下一步的工作。”

赵莹、石磊齐声回答:“是!”

 

24,贵阳市白云区解放军阵地

解放军战士认为土匪怕了,有些松懈。

一个战士伸伸懒腰:“我还认为土匪有什么了不起呢,原来就只有那么一下子啊。”

另一个战士:“老子还没有过瘾呢,就跑了?来来来,抽支烟....”话音刚落,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土匪从三面包抄上来。

解放军战士急忙还击。但土匪人多,火力猛,战士当中不断有人中弹倒下。

土匪越冲越近,阵地上,只剩下排长和班长两人,两人仍然不断地向土匪射击。班长连扣两下枪机,枪未打响。

班长:“排长,我没有子弹了......”

排长望望班长,拿出刺刀装在步枪上。

土匪冲上解放军阵地,团团围住背靠背站着的解放军排长和班长。匪团长宋刚走到人群前面。

解放军排长和班长同时高喊:“杀!”话音未落,随着两声“呯,呯”的枪声,两人同时倒在了血泊之中。

宋刚看着还冒着青烟的枪口,很轻松地吹了几口气。

 

25,粮食仓库前

宋刚催促土匪搬运粮食:“快,快,都搬走,回去有赏!”

匪一营长来到他的面前:“报告,我们带来的车都装满了,还剩下不少粮食,是不是都烧掉?”

宋刚:“都烧掉?那是粮食啊?!去,把老百姓都叫来。”

匪一营长一脸不解,疑惑地看着宋刚:“叫老百姓?”

宋刚:“快去啊!”

土匪押着老百姓来到仓库前。

宋刚站在高处:“老乡们,快来领粮食。我们是中国国民党新编第一集团军的部队,我们抢了共军的粮食分给大家,今后......”

老乡们面面相觑,惊疑不定,有几个人竟不住的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领粮食。有几个土匪用枪托驱赶老乡:“不许说话,快去领粮食!”

几个土匪把粮袋硬塞到老乡的怀里。

 

26,长顺某地,“中国人民反共自卫救国军”司令部

司令曹绍华正在召开会议。

曹绍华:“诸位,新编第一集团军潘总司令来信,要我们做好准备参加全省的反共武装同盟大会,组建贵州反共基地。最近他们四处出击,攻打了不少的地方,缴获了很多粮食及其他装备物资,战果辉煌,势力发展很快,在这种时候邀请我们参加全省的反共武装联合大会,诸位意下如何?”

参谋长饶国华:“这是好事啊,把分散在各地的反共武装联合起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共军赶出贵州,建立反共基地,为党国反攻大陆建功立业......”

曹绍华疑惑地看着他。

饶国华看看曹绍华接着说:“只不过这个会司令不能去参加。”

土匪大队长毛国权:“为啥子?这么好的机会,为啥不参加?”

饶国华看着曹绍华,有些高深莫则地:“你们想啊,我们曹总司令是何等的英明神武?!潘方侠何德何能?我们司令为何要听他的?”

毛国权:“对!对!不能听他的,不去参加。”

曹绍华赞许地连连点头。

饶国华:“不,要去参加......”

曹绍华不解地看着饶国华。

饶国华深思地:“我们司令军务繁忙,派一个人去参加就行了。在当前形势下,我们内部不宜分裂。等我们攻下长寨、惠水、独山等县,在黔南地区建立起稳固的根据地后,再与潘.....”

曹绍华打断他的话:“对!对!现在最关键的是要赶快占领地盘,

只要有了地盘,要人、要枪、要粮食,啥事都好办.....”

饶少华看着曹绍华,谄媚地:“司令高见,中共领袖毛泽东不是

有一条理论叫做‘农村包围城市’吗?等我们在黔南地区站稳了脚跟后,我们要赶在潘方侠的前面,一方面召集全省的反共武装,特别是黔东的谢世卿部、黔西的余启佑部、荔波的陈与参部等,组成全省的反共大同盟,一方面加强与台湾保密局毛局长的联系,取得他的支持。潘方侠即使占领了贵阳市,也是孤城一座。到那时,我们登高一呼,响者何愁不云集?要夺取贵阳市以及贵州全省,岂不易如反掌?”

毛国权以及参会人员纷纷鼓掌,齐声叫好。

曹绍华看着饶国华,赞许地连连点头。

 

27,贵阳市公安局档案室

赵莹、石磊正在翻阅档案,两人面前的桌子上都堆着高高的档案资料。石磊看着面前的档案资料,低声喃喃地:“这么多,哪个时候才能看完哟.......赵莹.....赵莹.......”

赵莹正埋头看资料,没有听见石磊说话。

石磊见赵莹不理他,悄悄溜出档案室。

 

28,麻尾莫家寨

莫凤楼家院子里,管家正在组织人员摆放桌椅。

管家:“快点!快点!客人都快到了,摆整齐点......”

莫凤楼带人站在大门外,向远处眺望,显得有些焦急。

一人跑到莫凤楼跟前:“老爷,来了,来了,你看.......”

莫凤楼顺着他的手指往远处看,门前大道上,陈与参带着参谋长刘国栋、大队长莫廷毅等带着礼物快步走来。在他们的身后,跟着几十个土匪。

莫凤楼拱着双手迎上前:“欢迎,欢迎,司令大驾光临,莫某有失远迎,还望司令恕罪.......”

陈与参疾步上前,握住莫凤楼的手:“九公,客气了,你老人家还亲自迎接我.......”莫凤楼、陈与参等一同走进院子。

 

29,大道上

关西带着工作队员急速奔跑。

 

30,“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官公署”驻地

房间里,关押着被俘的李华、唐烨等人。门口,站着两个守卫的土匪。

土匪甲:“真倒霉,他们都去喝酒去了,我们两个....唉....”

土匪乙:“大队长不是说了吗,他们会给我们带回来的。”

 

31,莫家寨莫凤楼家院子里

管家指挥人摆上酒菜。

莫凤楼:“大家都坐,坐。”

莫凤楼、陈与参、刘国栋、莫廷毅等人坐在一起。

参谋长刘国栋端起酒杯,对着满院子的人:“弟兄们,今天是莫九公的高寿,他请我们来吃酒,大家端起酒杯,共同敬莫九公一杯,祝九公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来,干杯!”

 

32,“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官公署”驻地

关西带人摸到关押工作队员的房间门口,两个队员悄悄摸到守卫土匪的背后,干掉了土匪。关西等人进到房间里。唐烨一见,情不自禁地扑上来,紧紧地抱住关西。

关西推开唐烨,指挥众人:“快撤!”

关西带着众人向远处跑去,在他们的身后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33,莫家寨莫凤楼家院子里

大部分土匪都已经喝醉,有的东倒西歪的继续喝酒,有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一个土匪从大门外冲进来,走到莫廷毅跟前,低声地:“大队长,不好了.........”

莫廷毅模糊不清、结结巴巴地:“什么他妈的不.....不好?喝酒....”

刘国栋见状,悄悄拉过报信的土匪,报信土匪同刘国栋低语。刘国栋大惊,走到陈与参身边向他附耳低语。

陈与参“呼”的一声站起来,两眼紧盯着莫凤楼。

刘国栋赶紧拉拉陈与参的衣角。

陈与参呼出一口气,讪笑着:“九公,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本人军务繁忙,就此告辞。感谢,感谢。”

 

34,“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官公署”司令部

陈与参与刘国栋匆匆走进办公室,莫廷毅悄悄地跟在后面。

陈与参怒气冲冲地对莫廷毅:“你说,究竟怎么回事?”

莫廷毅诚惶诚恐地:“报告司令,我留下了一个班的守卫,想不到......共军竟然会把人救走了......”

陈与参:“废物!饭桶!”

莫廷毅欲言又止地:“司令,我怀疑.......”

陈与参:“怀疑什么?说!”

莫廷毅:“九公他是不是借祝寿为借口,使调虎离山.......”

陈与参:“你说什么?你怀疑莫九公.....”

莫廷毅:“他把我们大部分的人都请来吃酒,然后让共军趁此机会.......”

 

35,(回忆):屋子里

莫凤楼正在盛情邀请陈与参:“司令,你一定要把司令部里的人全都带来......”

陈与参:“人太多了,恐怕......”

莫凤楼:“不怕,我们布依人家祝寿的习俗,来的人越多,主家就越有面子。”                                    (回忆完)

36,屋内

陈与参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紧张地思考。刘国栋、莫廷毅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突然,他果断地一挥手:“去,把莫九公抓来!”

刘国栋赶忙阻止:“慢,司令......”陈与参不解地看着刘国栋。

刘国栋:“司令,莫九公是地方乡绅,在地方上很有声望。抗战期间,他带头修公路,救助国军伤员,在官方和百姓心中口碑较好。这样的人,我们应该争取过来,再说.......今天确实是他的生日,按布依人家的习惯,请人来吃酒、贺寿......也是当地的风俗......”

陈与参在地上踱来踱去,紧张地思索。

莫廷毅摇摇头:“听说他儿子在贵阳参加了解放军,会不会?......”

刘国栋:“正因为如此,更要想办法争取他。司令,你看......”

陈与参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犹豫地:“是啊,按理说不会吧?九公前不久给我们送了很多物质,今天又请我们吃酒,他怎么会和共军一起算计我们呢?参谋长,你看呢?”

刘国栋:“就当前形势,我们要想在荔波站稳脚跟,首要的就是争取民心,而争取像莫九公这样在民间有声望的地方乡绅尤为重要。必要时,要发给他们武器,把他们组织起来,武装起来,和我们一起共同对付......”

莫廷毅一听,急了:“啥?还要发给他们武器?这......”

刘国栋调侃地:“你没有听共党说过‘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最伟大的’?发动和组织群众,是共党斗争的法宝,我们为何不能......”

莫廷毅打断他的话,摇摇头:“不懂,不懂。”

陈与参点点头:“嗯,有道理。党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与失掉民心不无关系......算了吧,再看看.......”

莫廷毅:“那工作队员就让他们救走了?”

陈与参:“算了,几个小兵,也没有什么用,让他们救走吧....”

 

37,贵阳市公安局档案室

赵莹拿着一份档案资料:“石磊,你看.......”没有听见石磊的回音,她抬起头来:“又不见了......跑哪儿去了?”

石磊推门进来轻声地:“赵莹......”赵莹不理他,继续埋头看资料。

石磊来到赵莹身旁,拿出从外面买回来的糕点:“吃点吧,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你肯定饿了......”

赵莹看看摆在桌上的糕点:“你怎么....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

石磊:“我们是战友,关心关心不应该吗?你看,还有呢......”

赵莹:“还有什么?”

石磊拿出一卷纸,慢慢打开:“你看,”

赵莹一看,是一个人的画像:“这是谁?从哪里拿来的?”

石磊:“你仔细看看,这不是枪杀钱志轩的周佳雄吗?我刚从局里拿来的,走!”

石磊拉着赵莹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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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普通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电视剧本-军旅电视剧本   会员:青山不老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21/1/12 10:08:44     最新修改:2021/1/16 13:26:28     来源:中国国际剧本网www.juben108.com 
电视剧本名:《贵州大剿匪》
【原创剧本网】作者:刘如权
中国原创剧本网电视剧本创作室专业创作各种电视剧本、电视栏目短剧剧本。 QQ:719251535
代写小品

第一集:

1,贵州遵义刀靶水镇公路旁山坡上

夜,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传来一两声“汪汪”的狗吠声和青蛙的鸣叫声,使乡村的夜晚显得有几分神秘与不安。在微弱的月光下,一支队伍悄悄地行进。

贵州遵义刀靶水镇镇长宋刚站在路旁,不断地催促:“快!快!”队伍来到公路旁的山上,悄悄地埋伏下来。黑洞洞的枪口,一齐

对准公路。两个土匪悄悄低语。

年纪较轻的土匪赵家兴:“哎,你晓得今天是打那个不?”

年纪较大的土匪于强民:“不管他,他们......”他看了一眼宋刚“叫打哪个就打哪个嘛......听说好像还是一个大官呢.....”

土匪赵家兴:“大官?”他往身后及旁边看了看:“既然是大官,肯定带了不少人,我们只有这点人.......”

镇长宋刚走过来,恶狠狠地:“啰嗦什么?他妈的,不准讲话!”

两个土匪互相看了一眼,紧握枪把,两眼紧盯山下公路。

 

2,西南军区邓小平办公室

邓小平坐在办公桌前批复文件,门外传来报告声。

解放军5兵团司令、贵州省主席杨勇、贵州省军区参谋长潘炎走进来向邓小平敬礼。

邓小平走到两人身前,围着两人身前身后转了转,连连点头:“嗯,不错,还是原来的老样子。要忙着回去?”

杨勇:“老首长,目前贵州的形势很紧张,不少地方都发生了土匪暴动......”

邓小平打断他的话,在地上踱来踱去:“是的,不光是你们贵州,

整个西南地区的形势都很严峻。西南地区虽然解放了,但目前封建势力还原样地保留着,而且手里还掌握着武装。原来已经投诚的国民党部队,有的又纷纷反叛了,他们与土匪、地主武装勾结在一起,向我们发起进攻。所以,在西南,真正的战争还在后面。如果以为西南战争业已结束,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这是极端错误的思想......”

 

3,贵州安顺,一座院门前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几个穿着国民党军官服装的人站在大门前指指点点。几个士兵正在拆下“中国人民解放军独二师”的牌子,重新挂上“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第8兵团”的牌子。

军官们互相庆贺,“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好啊,该老子出出气了!”

几个士兵摘下帽子上的红五星丢到地上,把国民党军队的帽徽重新别在帽子上。几个士兵在争抢国民党军队帽徽。

 

4,西南军区邓小平办公室

邓小平见杨勇,潘炎两人还站着,连忙招呼:“怎么还站着?来,来,坐下,坐下说。”他从桌上拿起香烟递给杨勇与潘炎,两人均摇摇手。

他自己点燃香烟,继续说:“我们党在今天的思想斗争,主要是要克服这种思想。目前西南全区的中心任务就是剿匪。不剿灭土匪,一切工作无从下手。剿匪是反封建的一个步骤,地主反抗的形势是多种的,主要是武装斗争搞土匪。当前,农村工作在一个阶段内,都应以剿匪反霸为中心。现在我们的部队面临着一个很大的转变,即由对付集中之敌转为对付分散之敌,由公开的斗争转到公开与秘密相结合、由单纯的战斗队转到战斗队与工作队的相结合......

 

5,贵州遵义刀靶水镇公路旁山坡上

埋伏着的土匪此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躺着,有的坐着。

匪营长看看四处散开的土匪,对宋刚:“团长,我们都等了一个晚上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共军究竟来不来了?”

宋刚:“肯定会来的,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一下,回去以后司令一定会重重地奖赏大家的........”

 

6,西南军区邓小平办公室

邓小平:“你们回去后,要组织一切力量,结合人民生产,一方面要加大力度剿匪,一方面要征粮,要把群众发动起来,要求组织群众‘枪换肩’,把地主掌握的武装和民间枪支用以武装群众,只有充分发动群众,才能挖掉土匪的根,才能彻底肃清土匪......”

杨勇,潘炎立正回答:“是!”

 

7,贵州省军区参谋长潘炎房间

警卫员与参谋正在整理行装,一高级军官走进来:“老潘,你们今天非走不行?我还正准备请你喝酒呢.......”

潘炎:“不行啊,匪患太严重了,我们......”

军官:“怕什么?几个小毛贼掀不起大浪!”

潘炎:“贵州的情况比较特殊,还是早点赶回去。”

军官:“现在走?路上不安全嘛。”

潘炎笑笑:“你刚才不是说几个小毛贼掀不起大浪嘛?”

二人相顾大笑。

万连长走进来:“报告参谋长,警卫连已经集合完毕,请首长指示。”

军官有些疑虑地:“怎么?你们只带一个连?”

潘炎看看军官:“兵力紧张,再说,几个小毛贼......”

军官:“也是,我们从华北打到西南,什么阵仗没有见过?几个小毛贼........”

潘炎与军官握握手:“把酒准备好,等我回来再喝”他转对警卫连长:“出发!”

 

8,南京国民党保密局局长毛人凤办公室

国民党贵州省主席、国民党贵州省保安司令部司令谷正伦、国民党贵州省保安司令部副司令韩文换正在与国民党保密局局长毛人凤交谈。

谷正伦:“齐五兄,我们从贵州出来时,做了一些工作,请文焕兄先汇报一下......”

韩文焕:“从3月起到7月底,我们在全省各县都召开了治安行政会议,目的一是安定内部,一是对有关专员、县长进行人事安排和调整。以专员、县长为核心,进行游击战争的准备。我们把地形上相依的几个县组成一个联防区,以坚定反共、有一定军事指挥能力的县长为司令,组建反共武装力量。各专区、各县、区、乡都选定了自己的游击根据地,储备了粮食、弹药,准备了通讯器材,讲习游击战术....”  

谷正伦插话:“我们举办了两期游击干部训练班,培养了1000多名干部....”

韩文换:“对,我们还对全省保安部队进行了扩编,省直属保安团由5个扩编为8个,各专区、各县都组建了独立营或独立大队。一旦有警,我们将做到寸土必争,一兵必战,予共匪以致命打击!”

毛人凤高兴地:“好啊,真不愧是模范反共基地.....”

谷正伦:“我们还制定了《贵州省反共救国施政纲领》”他拿出一份文件:“请看”

毛人凤认真阅读谷正伦递上的文件。

毛人凤轻轻地念出声:“加紧军队政治训练,使全省官兵明了反共战争之目的在救国家,救家乡,救自己。必须做到寸土必争,一兵必战.......”毛人凤一边点头,一边沉思。

谷正伦、韩文换紧张地盯着毛人凤。

毛人凤在地上踱来踱去,突然站定:“寸土必争,一兵必战,很好!很好!要是西南几个省都像你们贵州省这样就好了,就是要做到寸土必争,一兵必战!唉,要是能早点做到寸土必争,一兵必战,大好河山又怎会落入共匪之手?党国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唉......”

谷正伦:“齐五兄不必如此,好在我们还有西南几个省,我们还有武装力量,我们决心把贵州建成反攻大陆的可靠基地,蒋委员长一声令下,贵州必将作好内应。到那时,里应外合,党国大业必将成功!”

毛人凤:“诚如老兄所言,那就太好了。我将把贵州的情况向委员长汇报,委员长一定会嘉奖两位.....”

谷正伦、韩文换齐声回答:“谢谢!谢谢!”

 

9,山间公路上

一辆小车和几辆卡车在公路上疾驶。

 

10,山坡上

埋伏在山上的土匪营长兴奋地:“来了,弟兄们,准备战斗!”

四处分散的土匪们纷纷趴在地上,向公路方向瞄准。

宋刚:“不要慌,等近一点再打!”

 

11,山间公路上

几辆汽车仍在公路上疾驶。突然,第一辆汽车前方腾起一股烟雾,炸弹爆炸了。

 

12,山坡上

匪营长挥舞着手枪:“弟兄们,打呀!”

土匪各种火力一齐开火。

 

13,山间公路上

解放军车队遭遇土匪袭击,被迫停下。土匪的子弹、手榴弹一齐射向解放军车队。有几辆汽车中弹起火。

潘炎跳下车,大声道:“保护首长.......万连长.......”

万连长跑到潘炎身边。

潘炎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对万连长:“你叫二排长带人从山坡的左面迂回过去,截断土匪的后路,我带三排从正面发起攻击,你带一排留下保护首长。土匪的火力被我们吸引后,你保护首长赶快冲过去!”

万连长迟疑地:“参谋长,你走,我留下.......”

潘炎:“少啰嗦,执行命令!”

万连长:“是!二排长,二排长!”

二排长带队向土匪側后迂回过去。

潘炎大声喊道:“冲啊!”带队向土匪占领的山头冲去。

 

14,山坡上,土匪阵地

匪营长:“弟兄们,狠狠地打呀,团长说了,打死一个共军赏大洋5快,打呀!”

土匪于强民、赵家兴等不断向山下射击。

突然,土匪身后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匪营长弯腰跑到宋刚面前:“团座,共军绕到我们背后了,要不要......”

宋刚:“慌什么?共军人少,你去,带人顶住!”

 

15,山脚下,我军阵地

一战士向潘炎报告:“参谋长,万连长已经保护首长冲过去了。”

潘炎:“好!通知二排长,撤!”

 

16,山间公路上

宋刚带领土匪冲到公路上,只见公路上只有几辆烧毁的汽车,不见一个人影。

宋刚恨恨地:“妈的,让他们跑了,唉,可惜了......”

 

17,黔南某地

曹绍华、饶国华走进挂有“中国人民反共自卫救国军”总司令部牌子的大门。两人边走边谈。

参谋长饶国华:“曹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恭喜、恭喜......”

总司令曹绍华:“同喜,这一年多来,真是受够了气,现在,这口恶气终于吐出来了,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饶国华:“牌子是挂起来了,但我们手里的兵力......”

曹绍华:“对,要赶快联络各地的武装,把他们抓在手里,要不然我这个司令就是一个光杆司令,你这个参谋长也无兵可用啊。”

饶国华:“还要征召农村青壮年参加我们的队伍.....”

曹绍华点点头:“对,人越多越好,俗话说,竖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

饶国华摇摇头:“不一定,共军刚来几个月,有些人就被赤化了。我想趁目前共军大部队入川作战,贵州境内兵力空虚之际,给共军一点颜色看看,一来打击共军,攻占地盘,二来提高我们的声望.....”

曹绍华:“好主意,就这么办!”

 

18,公路上

一条弯弯曲曲的山间公路,两旁是高耸入云的大山。解放军运输物资的车辆正奔驰而来。突然,地雷爆炸了,两旁山上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解放军战士跳下汽车,纷纷向土匪开枪。但土匪太多,无数土匪大叫着从两旁山上冲向公路。解放军战士虽顽强抵抗,但终因土匪太多,寡不敌众,全部牺牲。土匪军官指挥土匪:“快!快!全部拿走!”土匪将物资搬上马车扬长而去。

 

19,某农村乡镇,赶场天

街上赶场的人们络绎不绝,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片祥和安谧的景象。

突然,街上发生了骚动,有人大喊:“土匪来了!快跑啊!”

土匪大队长毛国权带领一群土匪冲到街上,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到年轻女子就抓起来。

 

20,区政府

毛国权带领土匪向区政府发起进攻。

毛国权:“冲进去,打死他们,一个不留!”

区政府工作人员依靠房屋同土匪展开战斗。战斗中,区政府工作人员不断牺牲。有几人退到一座房子里,顽强地向外射击,土匪不断被打死。一土匪对毛国权喊道:“大队长,怎么办?攻不进去啊!”

毛国权看看四周,吩咐身边的土匪:“你们去找些干柴来,放火烧死他们”。

土匪围着屋子四面放火了,熊熊火焰燃烧起来,渐渐蔓延到附近房屋,使整条街上的房屋都燃烧起来了。

 

21,山道上

土匪们扛着抢来的物资、押着捆成一长串的年轻女子往大山里走去。毛国权站在山顶上,望着街上的熊熊大火,朗声大笑。

 

22,“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392部队司令部”驻地

屋内,副司令王福堂与几个头目正在研究地图,一个参谋进来:“报告,解放军派到我部的代表全部都抓起来了,怎么处理?”几个头目互相看了一眼。一个头目问:“有多少人?”参谋:“35人。”

王福堂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狠狠地:“全部杀掉!”

几个头目有些吃惊。一个头目有些犹豫:“全部杀掉?解放军会不会来报复?”

王福堂:“报复?你还怕报复?我们已经起事了,而且已经占领了瓮安、余庆,下一步要往黔东北德江、印江方向发展,组成十四兵团和川黔湘鄂国民党整理委员会,完成全部占领黔东北的使命,建成黔东北反共基地,迎接委员长反攻大陆。此等形势一片大好,你还害怕什么?”

头目:“我不是怕,只是........”

王福堂挥挥手:“拉出去,全部毙掉!”

 

23,野外山坡

35名解放军战士被土匪五花大绑,推到野地,机枪响了,解放军战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24,贵州省军区会议室

“嗵”的一声,潘炎一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简直无法无天,居然敢伏击我们!当然我不是说我和司令员的命有多重要,我是说土匪太猖狂了,居然组织了一千多人的队伍伏击我们。同志们,形势很严峻啊!”他用眼光扫了一眼参会人员,与会人员都纷纷低下头。

潘炎:“很多区乡政府都遭到土匪的围攻,人员被杀害,物资被抢走,已经投诚的原国民党部队不少又反叛了,还杀害了我们派去工作的同志.....不少县城也被土匪占领了......同志们,这是不甘心灭亡的国民党反动派向我们发起的新的进攻.......而且越来越猖狂,有报告说,所谓的‘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管公署’陈与参部正准备攻打荔波县城.......”

 

25,荔波县政府

县长老董正在召开会议。

老董:“陈与参逃回来了,他是我们荔波洞塘人,原在广西任国民党宜山专区专员。我军解放宜山后,他率领残部逃回荔波县洞塘乡,和当地反动势力勾结,成立了所谓的‘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管公署’。据侦查,最近他们活动很猖獗,有攻打荔波县城的迹象。我们现在只有一百多人,很难抵住他们两千多人的进攻。我到专区去汇报一下,请求支援。我走以后,城里的工作由叶平军、兰高智同志负责,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严防土匪的进攻。要发动群众,号召青壮年一起守城.......”

叶平军:“请县长放心,我们一定守住荔波县城。”

 

26,山道上

土匪大队长莫廷毅率领着土匪队伍紧急行军。

莫廷毅向着队伍大喊:“弟兄们,快走啊,打进荔波县城,活捉共产党的县长!”

另一土匪大叫:“弟兄们,荔波县城有吃的、喝的,还有水族漂亮妹子,快走啊!”

众土匪大叫大嚷,一窝蜂地向荔波县城奔去。

 

27,荔波县城内

一老汉在城内街道上敲锣大喊:“土匪来了,各家各户关好门窗,青壮年上城墙守城啰!”

人们在街道上慌忙地奔跑。几个青年人手里拿着各种武器,互相招呼着:“快!快!上北门!”

 

29,县政府院内

一队解放军战士和政府工作人员已经集结完毕。

叶平军站在队列前:“同志们,荔波县城刚刚解放,我们新生的人民政权刚刚建立,土匪就来进攻了。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军,就是为了解放贵州的劳苦大众的,就是来带领他们翻身求解放的。为了保住劳苦大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们个人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同志们,今天我们人数虽然较少,土匪有两千多人,但是大家不要怕,县长已经出去请求支援了。我们一定要守住荔波县城,保住城内百姓的生命安全,大家有没有信心?”

全体人员大声回答:“有!有!”

叶平军对兰高智:“老高,你带一队人去守西门,我去守北门。”

解放军战士和工作人员在两人的带领下,分别向西门、北门奔去。

 

30,荔波县城外山头,土匪指挥部

“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管公署”司令陈与参和参谋长刘国栋手拿望远镜观察荔波县城。

陈与参问刘国栋:“各部到达集结地点没有?”

刘国栋:“已经到达了,正等司令的命令。”

陈与参满意地:“好!通知各部,准备发起进攻!”

刘国栋:“是!”

 

31,荔波县城墙上

解放军战士纷纷找好掩体,准备抗击土匪。几个青年人在城墙上跑来跑去,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叶平军喝令他们:“你们几个乱跑什么?下去,回家去!”

一个名叫德清的青年人:“我们是来打土匪的,为什么要下去?”叶平军有些不耐烦地:“这是打仗,不是开玩笑的,快回家去!”

德清:“不!后面就是我家,我要打土匪,保我自己的家......”

叶平军生气地:“你.......”

“轰、轰”叶平军话未说完,土匪的炮弹接连飞来在城墙上爆炸,

腾起阵阵浓烟。

叶平军大叫:“隐蔽,隐蔽!”

 

32,城墙外

土匪向城墙发起了进攻。土匪的炮弹、机枪子弹雨点般射向城墙

上。几十名土匪扛着竹梯奔到城墙下,将竹梯靠到城墙上,奋力向城墙上爬去。

 

33,城墙上

叶平军大叫:“打呀!”战士们同时开火。机枪愤怒地吼叫,手榴弹不断在土匪群中开花爆炸。

一个土匪顺着竹梯爬到城墙垛口,德清犹犹豫豫地向土匪举起刺刀,土匪爬到垛口,正要翻身向德清扑来,就在一瞬间,德清闭上眼睛,用刺刀向土匪捅去,土匪向下倒下去,砸到后面竹梯上的土匪,几个土匪咕噜噜一起倒在地上。德清往城墙下看了一眼,一下子摊倒在城墙上,叶平军向他伸出大拇指。

 

34,城墙跟下

不少土匪聚在城墙跟下,正准备往上攀爬。叶平军见状,大叫:“手榴弹,快!”无数颗手榴弹一齐砸向土匪群中,浓烟阵阵。硝烟慢慢散去,只见城墙跟下的土匪死伤一片,没死的赶快往后逃跑。

 

35,城墙上

叶平军对着德清竖起大拇指:“小伙子,好样的!来,我跟你说....”叶平军拉过德清,悄悄低语。叶平军:“怕不怕?”

德清摇摇头:“不怕!”叶平军:“你一定要早点赶回来,我们等着你........”德清点点头:“嗯,我晓得,我晓得。”

 

36,县城外

土匪从四面包围了县城,野外地里,到处都燃起了篝火,星星点点,犹如一片火的海洋。

 

37,城墙上

德清用绳子捆在腰间顺着城墙溜到城外,他看看近处无人,一溜烟地向远处跑去。

 

38,城墙上

敲锣老汉带着人挑着筐子,将饭菜送到城墙上。“吃饭了,吃饭了。吃饱了好打土匪。”

叶平军:“大叔,辛苦你们了。”

老汉:“孩子,你们打仗还不是为了我们?我们做这点事不算什么,来,快吃饭吧。”

 

39,荔波县城外山头,土匪指挥部

陈与参看着荔波县城方向,放下望远镜,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唉,通知各部,天晚了,先把县城包围起来,明天再进攻!”

刘国栋:“是!”

 

40,荔波县政府,屋内

叶平军、兰高智焦急地在屋里等待。

兰高智:“今天土匪攻了一天,没有占到便宜,明天会更加疯狂地进攻。我们的人越来越少,看来很难坚守了.......”

叶平军:“是啊,我已经派德清出城向专区汇报了,请领导决定,要么派援兵,要么我们就.......唉,都快天亮了,还不回来.......”

 

41,贵州省军区会议室

挂在墙上的地图上密密麻麻地标满了土匪暴乱的地点。

一个参谋继续在地图上标记着。参谋长潘炎在旁边仔细查看。

潘炎:“有多少个县城被土匪占领了?”

参谋回答:“全省已经有30个县城被土匪占领了”。

电话铃声响起,潘炎接电话:“什么?土匪攻打荔波县城?赶快派部队增援!什么?没有部队?那........只有......撤吧!”

他放下电话,同参谋一起在地图上寻找荔波的位置。

参谋在荔波位置上做上标记。参谋:“参谋长,已经31个了。”

“报告!”一参谋进来报告:“毕节供给处处长李俊峰带两个班押运物资,刚出贵阳就遭到土匪袭击,物资被抢走,汽车被烧毁,李处长.......和两个班的战士全部牺牲了”。

潘炎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42,荔波县政府,屋内

叶平军、兰高智仍在屋内焦急地等待。

“啪啪”传来敲门声,二人一惊,起身向门口走去。

德清推门闯进来,气踹嘘嘘地:“我.......回来了。”

叶平军上前抱住德清:“快说,专区领导怎么说?”

德清:“他们说,现在没有部队,叫你们撤到独山基场........”

二人同时大惊:“啊?撤到独山基场?”

 

43,县城外山头上,土匪指挥部

陈与参放下望远镜,狠狠地:“命令部队发起进攻,今天一定要拿下荔波县城!有畏惧不前者,军法从事!”

炮弹不断在城墙上爆炸,众多匪徒呐喊着向城门洞冲去。

城墙上悄无声息。

一群土匪冲破城门洞,呐喊着冲进城里。

 

44,荔波县政府

陈与参正在屋内到处查看,刘国栋推门进来:“司令,按照你的部署,成立了全县治安委员会,除维持全县的治安外,主要是防共。各区、乡都建立了我们自己的基层政权,从此以后,管保共产党在基层没有落脚的地方。另外,我们还搜捕了不少的共产党员,还有跟着他们闹事的人,司令,你看.......”

陈与参挥挥手:“全部杀掉,一个不留!荔波,是我们的天下了!”

 

45,西南局会议

会议室坐满了参会人员,邓小平正在作报告。

邓小平:“同志们,当前农村特务、土匪活动正在普遍发展,剿匪已成为西南全面的中心任务,不剿灭土匪,一切工作无从下手。匪特大事猖獗的原因,一方面是我军西进作战,各种工作尚未展开,再者是整个封建势力原封未动,地主恶霸、地痞流氓、土匪特务、散兵游勇,还有国民党反叛部队,他们纠合在一起,加之地形熟悉,这样就有了匪特活动的基础。因此,剿匪工作是极其复杂的艰苦斗争,又是军事打击、政治瓦解与发动群众相结合的一元化的斗争。我们必须作深入的动员解释,作好充分的思想、政策和物资准备。必须高度警惕,克服松懈、麻痹思想。那种认为国民党几百万军队都被我们消灭了,土匪有什么了不起的满不在乎的观点要不得。要把部队分散下去,了解土匪的活动规律和特点,改变战术手段。打游击,我们共产党可以说是老祖宗了,采取集中对集中、分散对分散的办法,和土匪打游击。动作时要轻便、迅速、秘密、突然,不要轻易出动,以免打草惊蛇,引起匪徒之警惕,不打则已,一打即准......”。

会议室里,潘炎、赵刚等在认真做笔记。

邓小平继续说道:“同志们,政治瓦解是剿匪的手段之一,如果这一工作做得好,即可很快将匪特肃清,如果做得不好,则增加剿匪难度。我们每个同志都应重视从政治上去瓦解敌人。要严格执行“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立功受奖政策,”分化瓦解匪特。以前执行这一政策有偏差,一些匪首捉住了,又放了,又重新为祸。老百姓对此很反感,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解放军讲宽大’......”。

参会人员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发出轻微的笑声。

邓小平:“同志们,这种做法要改变,要重视发动和武装群众,在群众已有相当发动的基础上,普遍建立不脱离生产之人民自卫武装,对封建势力掌握的武器实现“枪换肩”,用以武装群众,不仅可以弥补部队兵力之不足,更能体现群众当家作主人。

同志们,当前我们正在进行的反封建斗争,不亚于一场‘淮海战役’,千万不要低估封建势力的反抗,他们将采取各种形式包括武装斗争的形势来同我们作斗争。我们必须放手发动群众、武装群众、依靠群众,打一场反抗封建势力的人民战争,彻底改变农村阶级力量的对比,巩固中国共产党在广大农村的阵地,完成彻底解放大西南的历史使命!”

邓小平讲话完毕,会场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潘炎与赵刚互相看看,使劲地鼓掌。

 

46,贵阳市青岩,“中国国民党新编第一集团军”屋内

众军官齐聚,总司令潘方侠正在大声讲话:“弟兄们,全省都动起来了,黔南的瓮安、长寨、荔波、黔东南的德江、印江、黔西的兴义,还有黔北、毕节等地有31个县都被反共武装收复了。快了,马上我们就要占领贵州全省了。弟兄们,形势大好,机会难得。我们要好好的抓住这一大好机会,狠狠地大干一场,出一出心中的恶气!弟兄们,贵阳是全省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我们只要占领了贵阳市,到那时只要登高一呼,何愁响者不云集?到时候,我们就可统率全省的反共武装,复兴党国反攻大陆的大业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电报,很庄重地:“弟兄们,蒋委员长亲自给我发来了电报,我给大家念念:‘方侠同志领导黔省同胞,坚韧苦撑,为国家民族在黔省保存一线生机,遥念贤劳,殊堪嘉慰,希全体同志继续一致反共,贯彻到底,以期策应国军之反攻,建树不世之殊勋,中正必予以适时而有力支持也,蒋中正’。”

会场里的人听了后,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过了一会,有几个人悄悄低语,有些人唏嘘不已。有几个人竟然激动地大哭起来。

几个匪军官互相搂抱着又哭又笑,“终于熬到这一天了,熬出头了!”

匪团长宋刚跳起来:“司令,早就该攻占贵阳市了!凭贵阳市解放军的兵力,我们还不是手到擒来?弟兄们,是不是啊?!”

众匪大叫大嚷:“是啊!是啊!早就该行动了!”

潘方侠看看大伙,满意地笑笑:“快了,快了,弟兄们,不要着急.......大家回去做好准备,等候命令。”众匪慢慢散去。

众人离去后,潘方侠与钱志轩密谋。

潘方侠:“老钱,根据贵阳市解放军的守备情况,虽说兵力不多,但单靠我们这点兵力进攻,恐怕.......你有什么好主意?”

钱志轩沉思良久,悠悠地:“是啊,虽说解放军的主力都调入四川了,单靠我们这一两千人恐怕很难成功。再说部队投诚后,解放军的政治工作很厉害,不少士兵的思想已经发生了变化,战斗力也不如从前了.......”

潘方侠点点头:“对,解放军派到我们部队的军代表全部杀掉了,还杀掉了几个跟解放军走得近的营连级军官和二十多个士兵。”

钱志轩:“虽然如此,但共产党在士兵当中的影响力不可小觑。”

潘方侠向门外大叫:“来人。”匪团长宋刚走进来。

潘方侠狠狠地:“去,把那些跟解放军代表接触过的统统杀掉!”

宋刚敬礼回答:“是!”

钱志轩急忙阻止:“慢,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不宜大开杀戒,动摇了军心,大事难为也......”

潘方侠疑惑地:“那......依老兄之意,我该怎么办?”

钱志轩:“当前最主要的是集聚力量,形成兵力上的优势,不动则已,一动就要确保成功!”

潘方侠有些低沉地:“可我手上只有两千多人,到哪里去找部队?”

钱志轩走到地图前,诡谲地笑笑:“司令,你来看......”他指点着地图,地图上标识着被土匪占领的县城。

钱志轩:“你看,这些县城都被反共武装占领了......”

潘方侠恍然大悟:“对呀,如果把他们联合起来,那我们的力量不是就很大了?!来人.......”一参谋走进来。

潘方侠口述命令:“赶快派人联络各地反共武装,邀请他们一同攻打贵阳市!”参谋领命而去。

钱志轩满意地点点头,对潘方侠:“司令,还有一支力量可以利用。”

潘方侠疑惑地:“还有?在哪里,快说!”

钱志轩:“当初我同谷主席撤离贵阳时,在贵阳市留下了一批人员,多是军统、中统的骨干人员......”

潘方侠一听,大喜过望:“太好了,我马上派人去.......”

钱志轩摇摇头:“不行,一般人指挥不动他们。”

潘方侠着急地:“那怎么办?这么好的一支力量难道不用?”

钱志轩:“不要着急嘛,我自有办法.......”他在地上走来走去,久久地沉思着。潘方侠紧张地盯着钱志轩。过了很久,钱志轩最后下定决心:“有一个人,只有他去才能.......”

潘方侠急不可待地:“是谁?”钱志轩:“我。”

潘方侠不相信地:“你?你不是开玩笑吧?”

钱志轩:“值此党国危难之际,谁还有心思开玩笑?司令不相信我?”

潘方侠:“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是保密局派来的特派员,怎么能以身犯险?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向毛局长交代?”

钱志轩:“那帮留下的弟兄,都是经过多年历练的老弟兄了。只有我去,他们才会相信。再说了,目前党国这种状态,正是需要我们付出的时候了,那怕再苦再难,就是用命去换,为了党国的复兴大业,也是值得的........”

潘方侠被深深打动,动情地:“老兄,你.......”

钱志轩:“司令,不多说了,我进入贵阳市后,启动我那帮老弟兄,组建‘反共救国军临时支队’,我们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贵阳市。你看怎么样?”

潘方侠:“当然太好了,我看时间就定在3月25日吧,到时我向贵阳市发起进攻,老兄在市内组织暴动,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贵阳市!”

钱志轩、潘方侠紧紧地握手。

钱志轩:“为了联系方便,这次的行动就叫‘曙光行动’吧?”

潘方侠点点头:“曙光行动!我们贵阳市见!”

 

47,贵州省军区会议室

省军区参谋长潘炎正在讲话。会场里坐满了参会人员。

潘炎:“同志们,目前全省的形势非常严峻,全省有31个县城被土匪占领了,我们只能控制交通沿线的部分县城。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我们大部队入川作战后,原国民党起义投诚部队纷纷反水叛变,他们勾结地痞流氓,裹挟不明真相的群众,利用贵州山高、坡陡、林密的特点,组成反共武装,向我发起了疯狂的进攻。邓政委指示我们:‘千万不要低估封建势力的反抗,他们将采取各种形式包括武装斗争的形势来同我们作斗争。我们必须放手发动群众、武装群众、依靠群众,打一场反抗封建势力的人民战争,彻底改变农村阶级力量的对比,巩固中国共产党在广大农村的阵地,完成彻底解放大西南的历史使命!’同志们,任务是十分艰巨的,但又是十分光荣的。我们的工作关系到贵州全省穷苦百姓是否能够得到真正的解放,新生的人民政权是否能够得到巩固。省委,省政府要求我们,要根据土匪的活动特点,各部、各地要提高警惕,加强防范。要因地制宜,采取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迅速肃清全省匪患。贵阳市是全省的重点,一方面要防止土匪的袭扰进攻,一方面要防止潜藏下来的敌特份子的破坏活动........下面请赵副参谋长安排具体任务.......”

省军区副参谋长赵刚:“同志们,从现在起,我们要加大对进出贵阳市人员的排查力度,千方百计堵住敌特份子潜入贵阳市.......”

 

48,贵阳市内车站出口处

解放军和公安人员严格盘查进出人员。

旅馆、酒店,解放军和公安人员严格检查。

 

49,贵阳市洪福酒店

酒店老板王德辉正坐在柜台后记账,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满脸胡须、帽檐压得很低的中年人。中年人来到柜台前,用手敲敲柜台。

王德辉抬起头,看看中年人:“先生,你要吃饭还是住店?”

中年人:“住店。”

王德辉:“好,我给你登记,先生,我看看你的证件。”

中年人:“证件?”他慢慢用手抬抬帽檐,扯下脸上的胡须。

王德辉一见,大吃一惊:“啊!你是.......”

第二集

1,屋内

钱志轩:“怎么,不认识了?我可还记得你,虽说你投降了共军,但你还没有供出我们的兄弟,还好。”

王德辉诚惶诚恐地:“我......我.....钱长官,你这次来.......”

钱志轩:“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救你们这帮兄弟,国军马上就要打回来了.......弟兄们怎么样,还好吧?”

王德辉:“有的被抓了,有的......自首了......”

钱志轩:“你呢.....不会也.......”

王德辉连连摇头:“我没有,长官,我没有......”

钱志轩:“没有就好......弟妹还好吧?你好像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王德辉不知所措地连连点头:“是,是。长官......”

钱志轩:“你不要怕,我会保护好他们的.........你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先住下来,公安来检查就说我是做生意的......”

王德辉连连点头:“长官,我去买几斤肉,买一瓶好酒,为长官接风洗尘......”

钱志轩:“不用了,你想办法通知.......”他付在王德辉耳旁低语。

王德辉:“好吧,长官请。”他带着钱志轩来到一个房间。

钱志轩:“不要老是喊长官,称我杨先生。”

王德辉:“杨先生请先休息,我去安排人给你做饭。”

王德辉关上房门,来到酒店柜台前,招呼伙计过来,低声吩咐伙计。伙计点点头,就要走出大门,王德辉赶紧把他叫回来,指指后门,伙计会意向后门走去。

 

2,贵阳市街道

解放军巡逻队在街道上来往巡逻。

 

3,贵阳市公安局

侦查科长钟浩正在听取各路侦查人员的汇报。

袁天泽:“我们严格盘查了车站几天来的进出人员,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赵莹:“旅馆、酒店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钟浩自言自语地:“难道他还没有进来?但有情报说,他已经化妆进城了.......”

袁天泽:“情报会不会有误?”

钟浩:“不会吧?有人亲眼看见的......”

袁天泽摇摇头:“难说,钱志轩是老牌特务,经验丰富,他不会轻易让人认出来的。”

钟浩:“不管情况如何,一点要抓紧搜查,争取早日把他揪出来!”

袁天泽、赵莹立正回答:“是!”两人向门外走去。突然,门被撞开,石磊急慌慌地冲进来,差点撞到两人。

石磊气踹嘘嘘地:“快!找到了......”

钟浩:“慌什么?慢慢说。”

石磊:“找到了......”钟浩:“找到什么了?”

石磊:“钱志轩.....”几人大惊。

钟浩急迫地:“快说,在哪里?”

石磊:“在洪福酒店等人接头.......”

钟浩:“快!集合队伍,快!”

 

4,贵阳市街道

钟浩带着队伍飞快地往洪福酒店赶去。

 

5,洪福酒店,临街二楼的一间包间内

钱志轩坐在桌子前,焦急地等待着。

 

6,洪福酒店屋外街道   

钟浩带人急速往洪福酒店奔跑。钟浩:“快!快!”

奔跑中的公安干警、解放军队伍。

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察老马提着步枪,跑在队伍的后面。

 

7,洪福酒店屋内  

钱志轩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他往窗户外望去。远处街道,人们来来往往,一片安静祥和景象。钱志轩坐到桌子前喝茶继续等待。一会儿他又起身来到窗户前,远处,隐隐约约可见奔跑的公安干警、解放军队伍。

公安干警、解放军的队伍越来越近。钱志轩有些坐不住了。他在房间里急促的转来转去。

 

8,街道上

奔跑中的公安干警、解放军队伍。

 

9,洪福酒店二楼屋内

钱志轩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下到一楼,正准备走出酒店大门。

 

10,街道上

公安干警、解放军队伍越来越近。钱志轩见势不妙,又返身回到二楼房间。

 

11,洪福酒店二楼屋内

钱志轩焦急地彷徨四顾。

 

12,街道上,洪福酒店大门口

公安干警、解放军队伍已经快接近大门口。突然,从队伍后面传出了一声清脆的枪声,打破了街道上的寂静。

 

13,洪福酒店二楼屋内

钱志轩听到枪声,急忙往窗户外跳去。

 

14,街道上

钟浩大怒,一边奔跑,一边问:“是谁打枪?”

石磊:“队伍后边.......”

钟浩:“快!快!”他带人冲进酒店二楼屋内,屋内空无一人。

 

15,一扇打开的窗户

钟浩趴在窗口往外看,钱志轩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逃跑。突然,一个人跑到钱志轩面前,钱志轩站住了。

 

16,洪福酒店对面楼房上

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在瞄准钱志轩。“呯”的一声,钱志轩倒下了。站在他身旁的人连滚带爬地跑去。

 

17,屋内

钟浩:“哪里打枪?快,冲出去!”

 

18,屋外

石磊指指对面楼房:“科长,那里。”钟浩:“快!封锁现场!”

钟浩带着人搜查周围房屋。在洪福酒店对面一座饭馆房屋楼上,面对洪福酒店的窗口,窗户开着,旁边放着一把狙击步枪。侦查员石磊上前想拿起狙击步枪,被钟浩制止。钟浩:“叫技术人员来。”

 

19,钱志轩被枪杀现场

钟浩带人来到钱志轩倒下的地方。法医正在紧张检查,钟浩怒气冲冲地:“快送医院呀”。

法医:“不用了,一枪毙命。”

他往四周观察,发现老马不在。“老马呢?”

 

20,远处  

解放前当警察、解放后继续留用的警察老马跌跌撞撞地跑来。

钟浩:“你干什么去了?”老马上气不接下气地:“我....我.....”

钟浩:“刚才那一枪是不是你打的?”

老马点点头又连忙摇头:“是......不是,不是.......走火了......”

钟浩:“把他给我抓起来!”几名战士上前抓住老马,

老马一脸惊愕:“钟科长,我........你........”

 

21,贵阳市公安局审讯室

钟浩正在审讯老马。

钟浩:“你为什么要提前开枪?”

老马惶恐地:“是枪走火了,我用的这支枪是原来当警察时用的,一直打不响,不知怎么就......唉......”

钟浩:“那你后来干什么去了?”

老马结结巴巴地:“我......我......”

钟浩:“快说,我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知道的........”

老马:“我.......”

侦查员石磊走进来附在钟浩的耳边低语,钟浩挥挥手:“把他先关起来”。

老马惊惶地:“钟科长,我......”

 

22,贵阳市公安局会议室

公安局正在召开会议,公安局局长陆文林:“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省委领导,省领导指示,钱志轩是老牌军统特务,贵阳市解放前就逃跑了,这个时候他又为什么出现在贵阳市?一定要查清钱志轩潜入贵阳市的真正目的。钱志轩虽然死了,贵阳市是和平解放的,军统、中统特务还有很多,还来不及清理,要防止他们搞破坏,有线索没有?”

钟浩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其他线索,只是我们在抓捕他的路上老马提前开枪,我们怀疑他是给钱志轩报信......还有.....钱志轩被打死时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陆文林:“老马是.......”

钟浩:“是旧警察,解放后留用的。”

陆文林:“抓紧时间审讯,一定要尽快查清楚。钱志轩是被什么人打死的?为什么要打死他?钱志轩死时站在他身边的是什么人?还有,被打死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钱志轩?确认了没有?”

钟浩:“还没有,一时还找不到认识他的人。”

陆文林:“不是有人来报信吗?报信的人不认识?”

钟浩:“来报信的人是洪福酒店的伙计,据他说是老板王德辉叫他来报信的,他没有见过钱志轩。可能王德辉见过......”

陆文林:“那还等什么?叫王德辉来辨认啊。”

钟浩低低地:“王德辉......死了。”

陆文林吃惊地:“究竟怎么回事?”

钟浩:“事情发生后,我们去找王德辉,哪知道.......”

 

23,(回忆)贵阳市洪福酒店大堂

酒店大堂正中停着一口棺材,王德辉老婆带着儿子女儿跪在棺材前烧纸祭奠。

钟浩带着石磊、赵莹、袁天泽等急匆匆走进来,见此情况,大吃一惊。钟浩:“这是........哪个死了?”

酒店伙计:“是我们老板........”

钟浩疑惑地:“什么时候死的?”

伙计:“昨天晚上。”

王德辉老婆爆出嚎啕大哭声,儿子女儿也跟着发出哭声。

钟浩几人只好纷纷烧纸祭奠。钟浩盯着棺材沉思。

赵莹挨着王德辉老婆一边烧纸,一边低低地:“大嫂,王大哥走了,你要节哀.....还有两个孩子........大嫂,王大哥是怎么走的?”

王德辉老婆怨恨地:“怎么走的?难道你们还不知道?”说完,拉起两个孩子走入另一间屋子。

赵莹不解地看着她们的背影。

另一间屋子里,钟浩正在询问酒店伙计:“你认识钱志轩吗?”

伙计:“不认识,老板叫我去给你们报信,我回来后,就看见街上死了一个人,当时你们都在场。第二天早上老板迟迟不起床,快吃早饭了,我去叫老板,他已经死在床上了.......”

钟浩:“你给我们报信回来后,老板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伙计:“老板叫我不要告诉别人是我给你们解放军送的信。”

钟浩:“你刚才说第二天早上你去叫老板的时候,他已经死在床上了?”伙计点点头:“嗯”

袁天泽急不可耐地:“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比如身上有没有伤口?还有.....你是怎么发现的?”

伙计:“我在门外叫他,他不答应,我就推门,门没有锁,我就到床前推他,推不醒,发现他已经死了......”

袁天泽:“你看清楚没有,他身上有没有伤口或者其他什么......”

伙计:“吓死我了,哪里还敢看哟......”

赵莹:“老板娘没有和他住在一起?”

伙计:“老板娘前几天带着儿女回娘家,今早刚刚回来。”

钟浩:“是谁把王老板装在棺材里的?”

伙计:“老板娘安排我们装进去的。”

袁天泽:“你去打开棺材,我要验尸.......”

几人来到棺材旁边,正准备打开棺材,王德辉老婆带着儿女扑倒棺材上嚎啕大哭。

赵莹走上来欲拉她:“大嫂,我们打开看看王大哥究竟是怎么死的.......”

王德辉老婆甩开赵莹的手:“不行!人都死了,你们还不让他安安静静地走,你们安的什么心呀?”

钟浩看着眼前的一幕,果断地:“在我们公安局没有同意之前,你不能安葬他,我们还要进行调查......”

钟浩带着人离去,背后传来王德辉老婆的嚎哭声:“天哪,这是什么世道啊......”                        (回忆完)

 

24,贵阳市公安局会议室

钟浩内疚地:“怪我,要是当时叫王德辉去辨认就好了,也不至于.........”

陆文林:“教训啊,公安工作最忌讳的就是粗心大意,又是一桩命案......档案呢,你们查过档案没有?有没有钱志轩的照片?。”他看看在座的参会人员,继续说道:“同志们,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破案。钱志轩是老牌的军统特务,他潜入贵阳市的目的是什么?死的人是不是真的钱志轩?为什么有人要杀死他?开枪人是谁?王德辉是怎么死的?还有当时站在钱志轩身边的是什么人?这些问题都要尽快搞清楚。同志们,当前形势非常严重,贵阳市周边聚集着大批土匪,为首的是‘所谓的中国国民党新编第一集团军’潘方侠部,有两千多人枪,他们时刻都在想着攻占贵阳市。贵阳市内也还有很多敌特份子没有清理。钱志轩这次潜入贵阳市,会不会与潘方侠部有联系?我们假设一下,钱志轩此次潜入贵阳,是不是想启动贵阳市的敌特份子与潘方侠部里应外合......同志们,形势严峻哪!”

参会人员纷纷点头。

陆文林:“此外,全省各地的土匪纷纷叛乱,攻打我区乡政府,残杀我下乡工作队员,他们裹挟不明真相的群众,妄图顽抗到底。同志们,这是一场反抗封建势力的残酷斗争,我们一定要尽快破案,保卫贵阳市,保卫新生的人民政权!”

 

25,钟浩办公室

钟浩:“石磊、赵莹,你们俩去走访调查一下老马的外围情况,还有饭店老板王德辉究竟是怎么死的,他老婆不准开馆验尸,究竟是为什么?”

石磊:“管他这么多干什么,直接开馆验尸就行了。”

钟浩:“民间风俗,死者为大,最好是征得他老婆的同意。赵莹,你是女的,去做做她的工作,女人在一起好说话。当然,到最后,不管她同不同意,我们都是要开馆验尸的.........”

赵莹:“你终于知道女的也可以发挥作用了?”

钟浩看了她一眼,转对袁天泽:“老袁,我们去审讯室继续审讯老马。”

赵莹有些不愿意:“科长,我.......”

钟浩:“怎么?还有什么问题?”

赵莹欲言又止:“我.....”

石磊上前拉着赵莹:“走吧......”

 

26,独山县麻尾乡公所,屋内

国民党独山县麻尾乡乡长莫嘉宏正在召集保长、甲长开会。

莫嘉宏:“各位,现在我给大家发委任状,一个保组成一个中队,保长就是中队长,一个甲组成一个小队,甲长就是小队长。”

莫嘉宏分别给保、甲长发委任状。

莫嘉宏突然大喊一声:“立正!”

保、甲长们不知所措,东倒西歪,一片狼狈相。

莫嘉宏:“站好,站好,你们现在是军人了,就要有军人的样子。诸位,现在形势大好,各地都动起来了,我们麻尾乡也不能落后。按照谷主席制定的应变计划,你们回去后,要组织乡亲们把粮食都藏好,不能给共军留下一粒粮食,要把青壮年都组织起来,加紧训练,准备和共军打游击。老人、妇女、小孩都要躲到山洞里去。各保、各甲都要做到坚壁清野。诸位,到了‘拼命保命’的时候了,要组织大家‘保命抗粮’!解放军来了,你我这些人都没有好下场,饿死还不如战死!”

 

27,白天,麻尾赶场天

集市上赶集的人们熙熙攘攘。广场上,莫嘉宏正在大声演讲:“乡亲们,解放军要来了,他们来抢我们的粮食,大家一定要把粮食藏好,一粒粮食都不能留给他们。老人、小孩、妇女都要躲到山洞里去。乡亲们,我们要拼命保命,保命抗粮。乡亲们,我们要组织起来同解放军干到底,饿死不如战死,乡亲们......”

不少乡保安队人员到处张贴反动标语。

 

28,山道上

一面红旗迎风招展,走来一对解放军的工作队。刚从学校出来的青年学生李华与女同学唐烨并排走在队伍当中。

李华气踹嘘嘘地:“唐烨,你知道我们要去的麻尾乡是个什么地方吗?”

唐烨摇摇头:“不知道,你呢?”

李华沉思地:“我查了资料,贵州还是个蛮荒之地,那里住的全是少数民族,还是刀耕火种,过的还是原始生活......”

唐烨笑笑:“不会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是原始生活?”

李华:“我从来没有和少数民族接触过,不知道........”

唐烨:“这有什么,我们中国本来就是多民族的大家庭。历史上,元朝、清朝,都是由少数民族统治呢。贵州少数民族贫困、落后,都是由于国民党反动派的统治造成的,我们就是要解放他们,帮他们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李华点点头:“嗯,你懂得真多,不愧是年轻的共产党员。”

唐烨:“你也一样,加油!”

前面传来喊声:“跟上!快!跟上!”

唐烨、李华随着喊声,跟上队伍向前跑去。

 

29,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工作队队长关西站在队伍旁边仔细聆听,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关西果断地一挥手:“隐蔽!”工作队员们一下子全部隐入路旁的草丛中。

两匹枣红马从队伍旁边飞驰而过,骑在马上的是两个20多岁的漂亮女子。

 

30,韦家庄

炊烟袅袅,一片祥和安静的景象。突然,有人大喊:“土匪来了”。匪大队长毛国权带领一群土匪冲进村内。

毛国权挥舞着手枪:“把粮食统统给我抢走,青壮年一个不留,全部带走!”众匪徒分散向各家跑去。一个匪徒扛着一袋粮食跑到村内场坝,后面跟着一个老头,老头边跑边喊:“你们不能抢啊......”老头扑上来抓住粮袋:“这是我家的救命粮,你们不能抢啊!”

毛国权走上来:“我看你这是想把粮食留给解放军吧?你这是通共,我.......”他用手枪指着老头:“我毙了你!”

参谋长饶国华:“慢,不要开枪!”他用手拨开毛国权的手枪:“不能乱开杀戒,要争取民心.......”

土匪驱赶着村民来到场坝。

饶国华对着乡亲们:“乡亲们,我们是‘中国人民反共自卫救国军’,是正规的国军队伍,不是土匪。我们来是为了想给大家借点粮食,我们要复兴党国的大业,也是为了你们大家好......”

村内,有一栋房屋起火,一股浓烟窜向空中。

饶国华:“是谁放火?快!大家快去救火!”

 

31,村外小道上

韦勇看到村庄上空的浓烟,急忙放下担在肩上的柴火,拿上砍刀,向村里奔去。

 

32,村内场坝

毛国权谄媚地向饶国华:“报告参谋长,粮食已经装好车了,抓到了十多个青壮年,是不是.....”饶国华一挥手:“撤!”

韦勇来到村里,看到村内房屋大火虽然扑灭,但有几处仍在冒着缕缕青烟。几位大妈坐在烧毁的房屋前嚎啕大哭:“粮食被抢走了,儿子也被抓走了,老天爷呀,这日子怎么过呀......”

韦勇来到几位大妈面前,正要开口说话,不料几位大妈一拥而上,围着韦勇七嘴八舌地责备起来:“平时大家伙都听你的,你倒好,出事了,你躲到哪里去了?”“粮食没有了,儿子也被抓走了,你说,这日子咋过?”

 

33,独山麻尾乡街道

解放军麻尾工作队来到麻尾街上,只见小小的街道上到处是反动标语,家家关门闭户,街道上不见一个人影。

 

34,陈家院

一座大院门前,骑马的两女子翻身下马,走到大门前,红衣女子欲敲门,另一女子阻拦,红衣女子摇摇头,大胆地敲门。门开了,院内站满陈姓家族人员,两女子站在门口愣住了。几个强壮男人上来扭住红衣女子押着来到堂屋。

另一女子大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放开!”

 

35,堂屋里

坐着几个老者,为首的是陈姓族长,族长:“你这个贱人,幺房的人都被你克死了,你还整天在外面疯,听说最近还找了个男人.......”

红衣女子哈哈大笑:“是我克死的?你们心里清楚,早在他只有几岁的时候,你们就把他抓去要杀死他,多亏我叔母用伍佰挑米的田才救回来,后来你们又多次想暗杀他,都是为了想霸占我们幺房的家产......”

族长:“住嘴,一派胡言!”

红衣女子:“不是么?你们今天把我骗来,目的是什么?你们清楚。其实我可以不来的,可是想到你们是家里的长辈,我来了,想不到你们竟然......”

二房老者:“大哥,这类伤风败俗的东西,只有按照家法沉潭.....”

族长:“好,选个黄道吉日,祭拜祖宗,然后.......”

 

36,麻尾街道,寂静一片

各家各户紧闭的门窗,工作队来到麻尾街道上。街道上,到处是反动标语,“保枪保命”、“饿死不如战死”、“反征粮、反运粮、反饥饿”。

李华、唐烨等逐门呼叫老乡,没有一人应答。

李华、唐烨非常失望。

李华:“怎么搞的?都没有人?”唐烨:“再找找看。”

突然,有几家的门打开了,工作队员们一边呼唤着老乡,一边走进门去,各家各户的大门又纷纷关上了。

传来几声“啪、啪”的枪声,留在街道上的工作队队长关西大喊一声:“不好,有埋伏,快撤!”

 

37,陈家院,一间小屋子里

关着与红衣女子一起来的青年女子秀姑。一个小青年进来给秀姑送饭。小青年低着头,不敢看秀姑。

秀姑:“你是谁?”小青年低着头,躲避着秀姑。秀姑围着小青年转了几圈,终于认出来了:“哎呀,你是满崽嘛!满崽,你快告诉我,大嫂怎么样了?”

满崽:“被关起来了。”

秀姑:“大爷他们究竟想把大嫂怎么样?”

满崽迟疑地:“听说......听说......”

秀姑急迫地:“到底怎么样嘛?你快说!”

满崽:“他们要把大嫂沉潭,然后.......”

秀姑大吃一惊:“啊!真的?”满崽点点头:“嗯!”

秀姑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她对满崽招招手:“满崽,你过来,姐跟你说,大嫂对你好不好?”满崽点点头:“嗯。”

秀姑:“姐对你好不好?”满崽又点点头:“嗯。”

秀姑:“你愿不愿意帮帮姐?”满崽:“愿意。”

秀姑:“来,姐跟你说。”秀姑附在满崽耳边低语。

满崽听后,大吃一惊,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大爷要生气的。”

秀姑:“你怕他们生气?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们把大嫂丢到深潭里?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小兄弟,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满崽迟疑地:“那.....好吧,等会我出去后不锁门,晚一点你再逃走。”

 

38,韦家庄场坝

韦勇听着乡亲们的哭诉,怒火万丈,他拿起砍刀,想去报仇。几位老人拉住他,“他们那么多人,有枪有炮,你一个人去有什么用啊?”

韦勇:“难道我们的粮食就白被他们抢了?人也白被他们抓了?”

几个老人长长地叹气:“有啥子办法哟。”

韦勇:“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跟他们干到底!”

李德贵带着一群青年人跑过来:“对!跟他们干!韦勇哥,你挑个头,我们跟着你干!”同来的几个青年人纷纷喊道:“干吧,干!”

韦勇疑惑地:“你们?没有........”

李德贵:“我们跑得快,土匪刚一进村,我们就跑到后山了。”

韦勇:“土匪一来就跑?这也不是办法啊.......”

李德贵:“对呀,所以我们跟着你,同土匪干到底!”

韦勇:“好!既然兄弟们信得过我,那我们就......”

 

39,韦勇家,夜

“不行!不行!”一个名叫老根的老头打断韦勇的话:“你们这几个人有什么用?人家兵强马壮,又是正规的国军部队。他们要点粮食,也是理所当然,我们种地人,哪朝哪代不纳粮?再说.....”

李德贵打断他的话:“老根叔,你真糊涂。解放了,我们才刚刚过上几天好日子,他们就来抢我们的东西,抓我们的人,不是土匪是什么?你还想过过去的日子?”

老根叔喃喃地:“我是想说,不要惹恼了他们。你们年轻人呐,不听老人言,肯定是要吃亏的......”

韦勇对着一群青年人:“弟兄们,为了保护我们的村寨,保护乡亲们,我跟大家一起干。从今天开始,我们的队伍就算成立了。我们的队伍叫.......叫......就叫韦家庄自卫队,好不好?”

众人欢呼:“好!好!”

老根叔看着欢呼的人们,低声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哼,等着看吧......”

 

40,贵阳市街道

侦查员石磊、赵莹走访调查。二人来到一居民家中。

老汉:“马德祥?就是老马吧?他当警察好多年了,是个好人。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欺负老百姓的事,人很老实......”

老婆婆:“他还是个热心人呢,有事找他,他都肯帮忙。老头子,你还记得不?那一年我们的儿子不见了,还是他帮忙找回来的.....”

老汉:“当然记得,我一辈子都要感谢他。公安同志,老马是不是出事了?”

石磊掩饰地:“没有,他以前当过国民党的警察,现在又在公安局工作,我们调查调查.......”

老汉:“这就好,像他那样的老实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赵莹站起来:“老人家,谢谢你们,我们走了。”

 

41,韦家庄 夜

关着秀姑的屋子里,秀姑用手拉开房门,房门果然没锁,她悄悄地走出门外,四处看看,然后慌忙向外跑去。

 

42,建筑工地

石磊、赵莹向一工人打听。

工人:“马德祥?认识啊,不但认识,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呢。”

石磊:“你知不知道他过去的事情?”

工人:“知道啊,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解放前他在警察局当警察,解放后还是在公安局当警察.......”

石磊:“解放前他和土匪有没有来往?”

工人:“没听说过他与土匪有来往,他家里很穷,下班后还跟我一起打零工挣钱贴补家用呢,怎么会和土匪有来往?不会的!你们这是?.......”

赵莹:“例行调查。”工人:“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想升他的官?”

石磊、赵莹无声地相顾一笑。

 

43,贵阳市街道

街道上,人来车往,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片繁荣景象。赵莹、石磊并肩走在街道上。

石磊:“你刚才说,你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妈妈了?”

赵莹沉沉地:“是的,我三岁的时候,妈妈就在一场战斗中牺牲了,我是跟着我爸爸长大的.......”

石磊:“你爸爸真了不起,他在哪里工作?”

赵莹:“怎么?调查我?”

石磊:“不是,关心关心不行吗?”

赵莹:“不要光说我,你呢.......”

石磊:“我是本地人,那一年我们家乡闹土匪,我全家都被土匪.....唉......我因为当时不在家,才捡得一条命。后来解放军来了,我就参了军,土匪,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赵莹:“是啊,不消灭土匪,不知还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他们来到一个小吃摊前。

石磊:“算了,不说了,忙了一天,饿了,我请你吃我们家乡的小吃吧。”

赵莹:“好啊,你请客?”

两人坐到桌子前,小吃摊老板为两人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肠旺面。赵莹用筷子搅了几下,狼呑虎咽地吃起来:“好吃,真好吃。”

石磊看着赵莹,将自己碗里的几片肠旺全部夹到赵莹的碗里。

赵莹奇怪地:“怎么,你不吃肠旺?快吃,我们还要去找王德辉的老婆呢。”

 

44,深潭边

几个强壮男子强行将红衣女子(名叫王珍莲)嘴巴封住,装在竹笼里,王珍莲死命挣扎,但无济于事。

王珍莲被装在竹笼里,动惮不得,两只大大的眼睛,无助的望望天空,又望望深潭边的人们,绝望地慢慢闭上双眼。

深潭边聚集着无数乡亲,大家纷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放了她吧,放了她吧........”

族长正带着人在按照布依族的习俗祭祖,准备将王珍莲投入深潭。巫师嘴里念念有词,两只手往上抬抬,几个男人抬起装在竹笼里的王珍莲走到深潭边。

远处山道上

罗钊、秀姑骑在马上风驰电掣般奔跑,跑在前面的是罗钊,秀姑在后面紧紧追赶。

 

45,贵阳市公安局钟浩办公室

石磊、赵莹向钟浩汇报。

石磊:“我们调查的情况就是这样的......老马在群众中的口碑不错......”

赵莹:“王德辉的老婆也同意我们开馆验尸了。”

钟浩惊喜地:“工作做通了?还是你厉害.......”

赵莹高傲地扬了扬头。

钟浩:“马上开馆验尸,搞清楚王德辉死亡的真相。下一步还要继续扩大侦查范围,有些人、有些事,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要深入下去,透过表面现象看.......”

“报告!”检验专家袁天泽冲进来报告:“有重大发现,狙击步枪上的指纹就是老马的.....”

石磊、赵莹同时大惊:“啊?!”两人相顾茫然。

 

46,独山麻尾,工作队屋内

工作队长关西在屋内焦急地走来走去,几个工作队员冲进门来,纷纷叫嚷着:“队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走啊!快走啊!”

关西看看几个工作队员:“可是我们人太少........”

王大魁:“人少怕什么?老子们从北方打到南方,什么仗没打过?还怕这么几个小毛贼?”

关西:“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我们人太少,不能轻敌。如果万一........不但救出不出他们,我们整个工作队都要.......”

王大魁:“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兄弟......

还有唐烨......她.......也要被杀了......队长.......”

几个人同声焦急地大叫:“队长......队长......”

关西有些恼怒地:“叫什么?难道他们不是我的兄弟?”他又在

地上来回走了几下,对一个工作队员,果断地:“这样,你去向上级汇报,请求增援,其余的人跟着我,出发!”

 

47,麻尾,野外

工作队员们被土匪捆成一长串,押往野地。李华、唐烨十分悲伤。

两人被绑着跟在队伍后面。李华被石头拌了一下倒在地上,几个土匪走上来,用脚猛踢李华。

土匪:“起来。要去见阎王了,还不好好走路?!”

唐烨怒目瞪着土匪:“不准碰他!”

土匪:“哟,还护上了?真是一对短命鸳鸯,你们到阴间去恩爱吧.....快走!”

李华靠着唐烨慢慢站起来,深情地看着唐烨。

唐烨:“走吧,不要怕!”

李华悄悄地:“队长他们会不会来救我们?”

唐烨抬头看看被捆着的工作队员,幽幽地摇摇头:“唉,我们的人大部分都在这里了,队长他们只剩下几个人.......土匪这么多,恐怕......”

李华:“唉,想不到大江大河都过来了,竟在贵州的小山沟里翻了船,真划不来,唉......”

唐烨:“这不是划不划得来的问题,改朝换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我们进行的是革命战争。如果非要我们付出牺牲,我想......在哪里都一样.....只要我们的牺牲能唤醒穷苦百姓......”

几个土匪推搡着两人:“快走!快走!都死到临头了,还有那么多话......”

 

48,莫家寨

乡绅莫凤楼正在读儿子从外地写回来的信。

莫凤楼念出了声:“整个中国大陆都解放了,现在西南地区有少数土匪叛乱,他们是掀不起大浪的。望父亲大人洞察时事,紧跟共产党........”

莫凤楼背着双手,在屋里慢慢渡步。响起画外音:共产党的宗旨是为了铲除世间一切不公平,帮助穷苦百姓翻身求解放,建立和平、民主的新中国........

管家进来:“老爷,他们今天要杀被抓的工作队员.....”

莫凤楼一听,急了:“真的?”

管家点点头:“嗯,人都押出去了.......现在恐怕......”

莫凤楼:“快!快走!”说完,大步走出屋去。

管家跟在后边大叫:“老爷,老爷.....”

莫凤楼和管家一起跑出院子大门。

 

49,山道上

罗钊、秀姑骑在马上仍在奔驰,在他们的后边跟着一群人拼命奔跑。

 

50,深潭边

巫师围绕着装在竹笼里的王珍莲绕来绕去,嘴里念念不绝,突然,巫师大叫一声,族长一声令下:“投潭!”王珍莲被人高高举起,使劲地投入深潭中,深潭立即被激起一股高高的水柱,飘散的水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人们的身上。

围绕在深潭边的众乡亲纷纷跪下不住地磕头。

秀姑带着罗钊等一群人赶到,秀姑见此情状,痛苦地大声叫喊:“大嫂,大嫂.....我来晚了....”

罗钊翻身下马,“扑通”一声跳入深潭中。

秀姑带来的人气踹嘘嘘地赶到,秀姑带着人围着族长等人。

族长有些惊慌:“陈秀姑,你想干什么?”

秀姑瞪着眼,带着人慢慢逼近族长等人。

深潭里,罗钊救起王珍莲,他将竹笼放在地上,从竹笼里拽出王珍莲。众乡亲纷纷围拢过来。

罗钊抱着王珍莲将她放在马背上,罗钊:“秀姑......”

秀姑带着人簇拥着罗钊与王珍莲向远处跑去。

族长望着远去的人群,狠狠地骂秀姑:“孽种,竟然帮着外人.....”

 

51,麻尾野地

工作队员们被捆绑着站成一排,对面,站着一排土匪。

土匪大队长莫廷毅:“举枪,预备.......”

土匪们端起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解放军战士。

李华害怕,身子有些发抖,他绝望地看了一眼唐烨,歪过身子靠近唐烨。唐烨用深情的眼光看着他,鼓励他。

 

52,刑场附近山坡上

关西带人伏在草丛中,人人紧握手中枪支,两眼紧盯着刑场。

关西招呼王大魁,用手指指莫廷毅,王大魁会意,端枪瞄准莫廷毅。关西举起手枪,低低地:“准备.......”。

 

53,远处

莫凤楼急慌慌地奔跑,管家跟在后面:“老爷.......老爷.......”

 

54,刑场

土匪大队长莫廷毅举起手:“预备.......”

第三集

1,刑场

“枪下留人!廷毅,枪下留人!”莫凤楼急匆匆跑来。

莫廷毅疑惑地:“九公,你怎么来了?这些是共军.......”

莫凤楼:“不能杀,你先把人带回去!”

莫廷毅:“不行,九公,你是长辈,其他的事我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件事.....不行!”

莫凤楼:“为啥不行?有啥事情我负责,我去跟司令说。”

莫廷毅瞪了莫凤楼一眼:“九公,难道你也.......”

莫凤楼:“我是你的长辈,这件事你得听我的,先把人带回去.....”

莫廷毅无奈地挥挥手:“这......好吧,带回去。”

 

2,刑场附近山坡上

关西等人看着莫廷毅带领土匪将工作队员们带走,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人人心中充满了疑问。

 

3,王珍莲家院门前

罗钊从马上抱下王珍莲,抱着走进屋内放到床上,喊来医生为王珍莲诊治。

医生为王珍莲把脉,开药方。

罗钊焦急地:“怎么样?”

医生:“还好,呛了几口水,幸亏救得及时,再晚点恐怕就....不要紧,主要是受了惊吓、受凉。按这个方子抓几副药调理调理就好了。”

秀姑守在王珍莲病床前,王珍莲苏醒,秀姑惊喜地:“醒了?嫂子,你醒了?”

王珍莲看看屋内:“这是哪里?”

秀姑:“这是你的家啊,是罗大哥救了你。嫂子,你昏睡了一天一夜,罗大哥守了你一天一夜,他刚刚出去,我叫他。”

秀姑向屋外大叫:“罗大哥,醒了,嫂子醒了......”

罗钊闻声走进屋内,王珍莲一见,使劲撑起身,罗钊赶忙按住她:“不要动,不要动。”

王珍莲望着罗钊,深情地:“罗大哥,谢谢你......”

罗钊端起碗,用勺子舀起水,送到王珍莲的嘴边:“来,喝点水吧.......”

秀姑悄悄地走出屋内。

 

4,“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官公署”大门前

莫凤楼指挥着人从马背上卸下物资。“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官公署”司令陈与参从屋里迎出来:“九公,是你呀,快!屋里请!”莫凤楼与陈与参一起走进屋内。

二人坐定,参谋献上茶来。

莫凤楼:“司令,今天的事.......”

陈与参打断他的话:“我都知道了,不知九公你.....”

莫凤楼:“我是为司令着想。”

陈与参不以为然地笑笑:“为我着想?.......”

莫凤楼:“司令,贵州当前的形势想必司令非常清楚了,听说贵阳附近的潘方侠部正在准备攻打贵阳市,黔南地区的曹绍华部正在集结,下一步可能也有大的行动。他们的行动解放军肯定会察觉,也肯定会派出兵力对付他们。如果这时我们这边动静闹大了,解放军势必也会派出兵力对付我们。常言说,枪打出头鸟,所以,司令还是要.....”

陈与参:“荔波县城我都占领了,这动作还不够大?到目前解放军也没有什么动作。”

莫凤楼:“目前没有,不等于以后......”

陈与参有些不耐烦地:“好了,九公,不说了,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些人暂时可以不杀,先关着。”

莫凤楼:“那都是一些年轻娃娃啊........司令,是不是.......”

陈与参:“只要是共产党,不管老少,一个不留!九公,你今天给我们送来了这多粮食,十分感谢,部队今后的给养,还要靠你多帮衬帮衬。”

莫凤楼无奈地:“好吧,我尽力。”

 

5,小溪边

溪水欢快地流淌着,几名布依族姑娘正在小溪边一边洗衣裳,一边嬉闹着。大榕树下,王珍莲与罗钊边走边谈。稍远处,秀姑牵着三匹马,远远地跟着。

王珍莲幽幽地:“我丈夫死后,他们见我孤身一人,就想霸占我丈夫留下的家产,我当然不同意。他们多次逼我,想不到最后竟然把我.......”

从小溪边传来布依族情歌声:

(男声):

“燕子南飞春天回,          太阳落山明月升。

妹妹在家慢慢等,          安心等我去娶亲。”

(女声):

“好花月圆逢良辰,           情投意合真爱情。

对歌来把终身定,           天地作媒不变心。”

王珍莲被歌声吸引,深情地注视着小溪边嬉闹着的姑娘们。

罗钊:“我们找几十个人,多买几十条枪,看他们还敢不敢......”

王珍莲眼前一亮,紧紧地盯着罗钊,连连点头:“嗯!”

 

6,贵阳市公安局审讯室

钟浩继续审讯老马。钟浩扬扬手里的报告:“马德祥,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快说。”

老马:“钟科长,我冤枉啊”

钟浩:“谁冤枉你了?你能说那把枪不是你的,那一枪不是你开的?”

老马:“不是!”钟浩:“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提前开枪?为什么你最后一个赶到现场?”

老马:“我......唉......确实是枪走火了。我们刚出发不久,我就看见一个身影从我旁边闪过,好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我刚要喊他,我的枪就走火了......”

 

7,(回忆)街道上

公安干警、解放军战士紧张奔跑,老马手里提着枪跑在队伍的后面。突然,从老马身旁闪过一条身影快速地向前跑去。老马一愣,扬起手招呼:“嗨.......”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老马懊恼地提提手里的枪,“呯”的一声,枪声响了。          (回忆完)

老马:“枪走火后,我害怕,一边走一边检查枪,来到小饭馆,小饭馆伙计我认识,就走过去问他看没看见刚才那个人。我正要问他,就听到楼上响了一枪。我跑上去一看,没有人,窗口边有一支步枪。我就赶紧跑下楼向你报告....”

钟浩:“那你见了我为什么不说?”

老马:“我刚跑到,你就叫人把我抓起来了,又马上叫人搜索现场,我想,你们会发现的,所以就......”

钟浩:“狡辩,那把枪就是你的,枪上有你的指纹......”

老马:“我看见窗口边有一支步枪,有点怪,就拿起看了一眼......没想到......钟科长,我确实没有跑上楼枪就响了,不是我开的枪呀........”

钟浩:“你是警察,认识的人肯定很多,为什么在执行任务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要去追?难道你不知道任务重要吗?”

老马十分不情愿低低地:“他.....他.....以前是军统的......我想趁此机会抓住他.......”

钟浩吃惊地:“啊,是军统的?你怎么认识的?莫非你也是.......”

老马惊慌地:“是.....是.....啊....我不是.....不是......”

 

8,专案组分析会

侦查员袁天泽:“我认为老马的嫌疑最大,他为了给钱志轩报信,提前开枪,然后跑到饭馆楼上,用阻击步枪打死了钱志轩,请注意,枪上有他的指纹......”

赵莹:“出发时我们都是一起的,他哪里来的狙击步枪?不会是临时变出来的吧?”

袁天泽:“不排除半路有人给他的,或者是有人早就给准备好的.....”

赵莹:“既然他提前开枪给钱志轩报信,那他为什么还要开枪打死钱志轩?再说时间也来不及啊。”

钟浩:“据老马交代,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以前是军统特务,他就跟着跑过去......”

袁天泽抢过话头:“他认识军统特务?这就对上号了,是老马和另一个人实施了这场刺杀行动,老马也是军统........”

钟浩沉思地点点头:“嗯......王德辉的尸检报告出来没有?”

袁天泽:“出来了,是他杀。”

赵莹:“王德辉的老婆说,王德辉死的当天凌晨,有一个人找到她,告诉她王德辉死了,叫她赶快去装殓埋葬,并告诉她不准公安检查尸体,还给了她一笔钱,并威胁说如果公安知道了,就要杀她和她的儿子和女儿,所以她.....”

钟浩:“案情已经清楚了,王德辉派伙计向我们报告,被钱志轩知道了,钱志轩杀了他灭口.....看来.....老马的嫌疑......还有当时站在钱志轩身旁的人是谁?有线索没有?”

赵莹摇摇头:“还没有。”

钟浩:“石磊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石磊急慌慌地推门进来:“我回来了,据饭馆的伙计说,确实有一个人到了他们饭馆楼上。老马确实是后边上去的,而且老马还被拌了一跤。他还没有上到楼上,枪就响了......”

 

9,(回忆)小饭馆门前

老马气踹嘘嘘地跑到小饭馆门前,拉住饭馆伙计,饭馆伙计用手指指楼上,老马急慌慌从楼梯上楼,不料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倒了,老马努力从楼梯上爬起,正欲继续上楼,突然,从楼上传出“呯”的一声清脆的枪声。               (回忆完)

石磊:“他还说......”几个人紧盯着他“他认识那个人,还知道他住的地方.......”

钟浩兴奋地:“走啊!抓啊!还等什么?”几个人冲出门去。

 

10,贵阳市内一独立小屋外

钟浩带人冲来将小屋团团包围。钟浩、石磊冲在门口,钟浩向石磊努努嘴,石磊抬起脚向木门踹去,门开了,钟浩带人冲进屋里。外间屋空无一人,钟浩、石磊分别隐蔽在里间屋门两旁,石磊又抬起脚向木门踹去,门开了,众人向里间屋冲去。里间屋门刚打开,冲在门口的人突然用手掩住口鼻,大声咳嗽。

袁天泽大喊:“有煤气,快打开门窗,退出去。”所有人全部退出屋内。

过了一会,众人又重新冲进外屋内,正想冲进里间屋,袁天泽拦在门口,不让人们走进屋内。

袁天泽和钟浩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

屋内床上,躺着一名男子,已经死亡,床前,摆着一双鞋,显然是死者所穿。屋子中间,有一只火炉,炉子上搁着一把水壶

钟浩示意袁天泽进行现场勘查。

袁天泽仔细收集烧水壶手把上的指纹。

袁天泽提起煤火炉上的烧水壶,煤火炉已经熄灭,放在炉子上的烧水壶里面的水已经烧干,壶底已经烧坏。

屋内窗户紧闭着,袁天泽仔细查看了窗户的插销,插得紧紧的。

钟浩看着袁天泽:“发现了什么没有?”

袁天泽:“就目前现场情况看,好像是煤气中毒而死。你看,煤炉里的煤还没有完全燃烧完就灭了,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干了,门窗都关的好好的,屋里又没有其他人的脚印,只有水壶手把上有一个明显的指纹,要回去比对后才能最后确定。”

几人将死者抬到屋外,一人将饭馆伙计带来。饭馆伙计一见,吃惊地:“是他,就是他上到我们饭馆楼上的。”

钟浩:“你认识他?”

伙计:“认识,我们一个村的,他叫周佳雄,我们都叫他黑熊,不过好久没有看到他了,解放军进贵阳之前就没有看见他了。”

钟浩:“是他开的枪?”伙计:“这个我不清楚,我没有上楼。”

钟浩往四周看了看:“老马呢,人还没有带到?”

远处,两名公安干警带着老马来到现场,老马看见死者,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来,赶紧用手捂住嘴巴。钟浩刚好看见了老马的表情。     

钟浩对饭馆伙计:“你认识他吗?”

伙计点点头:“认识,马大哥,那天他也去我们饭馆了,在上楼时还被绊了一跤。”

石磊插了进来:“他上去后枪就响了,是不是?”

伙计:“不是,他在楼梯上被绊倒刚刚爬起来枪就响了......”

钟浩指着死者对老马:“那天你看见的人影是他吗?”

老马惶恐地连连点头:“是他,是他。”

钟浩:“他是军统特务?你们怎么认识的?”

老马结结巴巴地:“我.....我......”钟浩一挥手:“带回去!”

 

11,麻尾,莫家寨

莫凤楼正在看儿子的来信,他拿着信纸,在屋里踱来踱去。

管家指挥家丁在院子里埋伏。管家:“快点,麻利点。”

管家走进屋里:“老爷,解放军麻尾工作队队长关西来了......”他凑到莫凤楼耳边悄悄低语。

莫凤楼一听,勃然大怒:“混账东西,谁叫你这样干的?把人撤下去,快请!”

管家莫名其妙地盯着莫凤楼。

莫凤楼:“还不快去?”管家连连答应着:“是!是!”

关西走进来,莫凤楼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仆人送上茶来。

关西:“莫老先生,我今天来是专门向你表示感谢的,你从刑场上救下了我们的人,要不是你,恐怕......”

莫凤楼摇摇头:“不值得一提,不值得一提,人还没有救出来,只是暂时不杀,还被关着呢......”

关西:“毕竟还有一线希望.......听说你去找陈与参了?”

莫凤楼点点头:“嗯,他只答应暂时不杀,先关着......”

关西:“老先生,你和土匪有来往?”

莫凤楼:“陈与参是荔波洞塘人,以前在广西宜山做官,这次回来又拉起了队伍,占领了荔波县城。我们是以前认识的.......我想利用以前的关系,救回你们的人.......”

关西:“听说你还给他送去了很多物资?.......”

莫凤楼点点头:“是,主要是为了拉近关系.....你们不要误会了.....”

关西:“老先生,他们都是国民党的残余势力,他们同我们共产党是水火不相容的,同他们拉关系,讲交情,始终都不会走上同一条道的。现在全中国都解放了,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我们同他们之间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只有彻底消灭了他们,才能还给老百姓平安、稳定的社会........”

莫凤楼:“那.......今后我不和他们来往了,跟着你们.......你们的人也不救了......”

关西:“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人肯定是要救的!我只是想希望你继续利用你的社会关系,表面上仍然保持和他们来往,内心里要有一杆秤。我们共产党人是不会忘记帮助、支持过我们的朋友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救回我们的人.....九公,你看.......”

莫凤楼沉思了一会,迟疑地:“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

关西:“什么办法?”

莫凤楼向关西耳边低语,关西连连点头。

 

12,野地,树林里

两颗树之间吊着一排玻璃瓶子,王珍莲端起枪,罗钊教她瞄准、射击的要领。王珍莲手微微发抖,闭上眼睛,终于狠狠地扣下扳机,

枪声响了,但玻璃瓶子仍然完好地吊着。王珍莲又连打了几枪,枪枪落空。王珍莲有些泄气地:“太难了,我打不着。”

罗钊:“要想打得准,没有其他窍门,一是要掌握要领,二是苦练,只要功夫深,铁棒磨.......”

王珍莲:“那要费多少子弹啊,子弹这么贵.......”

罗钊:“你知道吗?神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你怕花钱?那你自己先练习瞄准吧。”

罗钊走过去继续指挥家丁练习射击,王珍莲赌气地看着。

秀姑走上来:“嫂子,我教你。”

 

13,韦家庄

老根叔家,韦勇和老根叔坐在火塘边。

韦勇:“老根叔,二娃参加自卫队的事........”

老根叔摇摇头:“不能参加,我劝你也不要搞自卫队。”

韦勇不解地:“为啥?”

老根叔:“你还不清楚?土匪人多枪多,你有几个人,几条枪?”

韦勇:“慢慢来嘛,我想,人、枪都会有的........”他杨杨手里的猎枪。

老根叔:“就凭你手里的鸟枪就想打土匪?哼,人家用的都是冲锋枪、机枪。你惹恼了土匪,他们来报复怎么办?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吧。”

韦勇:“老根叔,我们没有惹土匪,他们不是照样来抢粮食,抓人?寨子里不是还有好多人都被他们抓去了吗?老根叔,你不能.....”

老根叔不高兴地:“要搞你们搞,我家二娃不参加......”

二娃刚好冲进门来,听到他爹的话,不高兴地:“爹,你这是.....大勇哥,我们走,人都到齐了,走!”他拉起韦勇,走出门去。

 

14,屋子里

一群青壮年聚在一起,有的坐着,有的站着。

韦勇和二娃走进来。大家一起跟韦勇打招呼。

韦勇:“大家都来了,你们家里都同意了?”有的点头,有点摇头。

韦勇对德贵:“德贵,你爹他?.......”李德贵摇摇头。

韦勇:“他们暂时不同意也没有关系,我们是为了保护乡亲,保卫我们的寨子,下次土匪再来,我们就.......”

李德贵摊摊两手:“我们两手空空,土匪来了有什么办法?”

韦勇:“听说寨子后面的山洞里藏有一些枪支,是以前国军留下来的,我们去把它找出来。”

众人欢呼:“好啊,好啊,走,找枪去。”

李德贵:“慢点。”众人回过头来瞪着李德贵。

李德贵:“你们听说没有?麻尾乡来了一支小部队,和以前国军不一样,不知是干啥的。”

韦勇:“我听说了,叫解放军。弟兄们,土匪刚走,又来了解放军。不管他们是干啥的,我们只有靠我们自己,走,找枪去!”

 

15,山坡上

自卫队员们摆弄着手里的枪支,有的在仔细擦拭,有的端枪瞄准。

二娃在仔细擦拭手里的步枪。

李德贵走过来:“二娃,你会不会打枪?要不,我教你?”

二娃骄傲地:“谁要你教?我一个人还打死一头狼呢。”

李德贵:“哟,还真看不出来呢,咹,小小年纪还是一个神枪手呢。土匪来了,你不要被吓得尿裤子哈......”

二娃瞪了他一眼:“哼,看谁尿裤子吧!”

传来叫喊声:“集合,集合了。”

李德贵、二娃等一齐向前边跑去。

 

16,青岩某地,“中国国民党新编第一集团军”司令部

总司令潘方侠正在召集会议。

潘方侠:“各位弟兄,当前形势一片大好。贵州共军主力自入川作战以后,省内兵力空虚,正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台湾保密局毛人凤局长来电指示我们,要求我们要举行全省的大暴动。下一步我们首先是攻打解放军的粮食仓库,夺取粮食。其次在贵阳市外围加大军事打击力度,吸引、牵制解放军的兵力,配合潜伏在贵阳市的地下武装力量开展地下活动,制造混乱,使解放军内外不能兼顾,一举拿下贵阳市。然后联合全省的反共武装,召开同盟会议,组建贵州反共基地,迎接蒋委员长反攻大陆。弟兄们,到那时,在座的都是有功之臣,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当享之不尽。弟兄们,加油吧。”

在座军官群情激动,纷纷叫喊:“加油,加油!”

 

17,潘方侠办公室

潘方侠与参谋长张少宽和几名军官围着地图研究。张少宽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潘方侠不住点头。张少宽看了潘方侠一眼,对着几名军官:“明白了吗?”

几名军官立正回答:“明白了!”

张少宽:“执行吧!”

几名军官齐声回答:“是!”

各路人马纷纷领命出发。

 

18,贵阳市公安局专案组案情分析会

袁天泽:“就目前现场情况看,周佳雄应该死于煤气中毒......”

石磊:“周佳雄杀了钱志轩,为什么要自杀呢?”

赵莹:“自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自杀?如果是他杀呢?或者是煤气中毒意外而死呢?再说了,被周佳雄枪杀的是不是真的钱志轩都还没有搞清楚......”

石磊:“我们都去看过现场了,门窗都关得紧紧的,不是自杀是什么?被枪杀的不是真的钱志轩?不会吧?酒店伙计不是说他正在酒店等人接头吗?”

赵莹:“那说不定,比如说煤气中毒意外死亡呢吧,前几天不是发生过一家几口人晚上煤气中毒而死亡的事例吗?我们几个人都不认识钱志轩,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据说钱志轩是老牌的军统特务,经验十分丰富,难道他刚一进城,就敢公开在酒店接头?我......不敢相信。”

钟浩看了赵莹一眼,赞许地:“赵莹分析的有道理,很好,有进步。被枪杀的是不是真的钱志轩?周佳雄死于自杀?他杀?或者是煤气中毒意外死亡?这些问题亟待搞清楚。下一步工作重点一是搞清楚被枪杀者的真正身份,二是查清楚周佳雄究竟是死于自杀、他杀、或者是煤气中毒意外死亡。赵莹、石磊,你们继续负责搞清楚被枪杀者的真实身份,还有一个人你们不要忘了,就是当时站在钱志轩身旁的人,老袁,你负责查清楚周佳雄究竟是怎么死的。行动!”

几人一起走出门去。

 

19,贵阳市内一独立小屋内

钟浩与袁天泽来到现场,袁天泽在一个角落发现一双脚印,一个清晰,一个较为模糊。他拿来周佳雄的鞋进行比对。袁天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袁天泽来到窗户前,仔细研究窗户插销。

袁天泽从窗户跳出,窗户底下,发现两个模糊的脚印,他拿来周佳雄的鞋进行比对。

袁天泽对着钟浩点点头:“我知道了,周佳雄死的当晚这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钟浩疑惑地看着他。

袁天泽拿着周佳雄的鞋与屋内脚印比对。

袁天泽:“你看,周佳雄的鞋与这个脚印尺码、大小都不一样,而且屋内的这个脚印与窗户外的脚印是同一个人的。据此推断,这个人待周佳雄睡熟后,紧闭门窗就出去了......这个人右脚有点跛.......”

钟浩:“紧闭门窗?那他是怎么出去的?他又不是孙猴子,会变?”

袁天泽笑笑:“你来看。”他带着钟浩走到窗户外面。

袁天泽演示,人站在外边,将窗户插销拔起,对准插销孔一关,就能从外面将窗户关上。

钟浩恍然大悟:“喔,原来是这样的.......哎,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两个脚印会不会是以前留下的,不一定是周佳雄死亡的当晚留下的?”

袁天泽点点头:“当然也有这个可能,这就要调查周佳雄死亡当晚的活动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20,贵阳市白云区粮库

解放军战士与群众正在把一袋袋粮食扛进仓库。

解放军排长对三个班长交代任务。

排长:“一班和老乡一起搬运粮食,二班负责巡逻,三班进入阵地。大家一定要加强警戒,防止土匪偷袭。” 三个班长齐声回答:“是!”

 

21,山道上

土匪团长宋刚带着土匪队伍正在急行军,奔向白云区粮库。

 

22,白云区粮库

土匪队伍接近粮食仓库,从外面慢慢摸上去,包围了仓库。

解放军和老乡仍在搬运粮食。

两名解放军战士站岗警戒,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一队解放军战士巡逻走过。

土匪于强民对宋刚:“宋镇长.....哦.....不对。该叫宋团长了,打吧....”

宋刚指指站岗的解放军战士,用手势示意,于强民点点头,他向赵家兴等人招手。于强民带着赵家兴等几名土匪悄悄摸上去,摁倒了哨兵,宋刚大喊:“冲啊!”众土匪嚎叫着冲上去。

搬运粮食的老乡们四处乱跑,现场一片混乱。

排长:“不要乱跑,卧倒!卧倒!同志们,跟我来!”

排长带领解放军战士跳进掩体猛烈开火。

冲锋的土匪被火力压制。宋刚观察一会,叫来几个营长:“一营长,你带人从左边上去,二营从右边,三营从正面,10分钟后,一起发起进攻。告诉弟兄们,打死一个共军赏两块大洋,活捉一个赏五块。”

土匪从左右两边慢慢包抄,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静寂。

 

23,贵阳市公安局会议室

钟浩正在召开案情分析会,专案组四人在场。

钟浩:“据周佳雄死亡现场勘察分析发现,周佳雄有可能死于他杀。如果是他杀,是什么人干的?为什么要杀他?可不可以这样说,周佳雄杀了钱志轩,有人又杀了周佳雄灭口?那是谁指挥周佳雄杀了钱志轩?又是谁杀周佳雄灭口?钱志轩是军统老牌特务,他潜入贵阳市的目的是组织指挥贵阳市潜伏的地下特务。如果他死了,又是谁策划了这一系列的行动呢?看来,还有大人物在后头呢,我们碰到高手了。”

众人纷纷点头。

钟浩:“赵莹、石磊,你们查到没有,被枪杀的是不是真的钱志轩?”

赵莹有些不好意思地:“还没有,国民党逃跑前把大部分档案都销毁了,我们还在寻找线索.......”

钟浩:“你们要抓紧时间,只有确定了被枪杀者的身份,才好开展下一步的工作。”

赵莹、石磊齐声回答:“是!”

 

24,贵阳市白云区解放军阵地

解放军战士认为土匪怕了,有些松懈。

一个战士伸伸懒腰:“我还认为土匪有什么了不起呢,原来就只有那么一下子啊。”

另一个战士:“老子还没有过瘾呢,就跑了?来来来,抽支烟....”话音刚落,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土匪从三面包抄上来。

解放军战士急忙还击。但土匪人多,火力猛,战士当中不断有人中弹倒下。

土匪越冲越近,阵地上,只剩下排长和班长两人,两人仍然不断地向土匪射击。班长连扣两下枪机,枪未打响。

班长:“排长,我没有子弹了......”

排长望望班长,拿出刺刀装在步枪上。

土匪冲上解放军阵地,团团围住背靠背站着的解放军排长和班长。匪团长宋刚走到人群前面。

解放军排长和班长同时高喊:“杀!”话音未落,随着两声“呯,呯”的枪声,两人同时倒在了血泊之中。

宋刚看着还冒着青烟的枪口,很轻松地吹了几口气。

 

25,粮食仓库前

宋刚催促土匪搬运粮食:“快,快,都搬走,回去有赏!”

匪一营长来到他的面前:“报告,我们带来的车都装满了,还剩下不少粮食,是不是都烧掉?”

宋刚:“都烧掉?那是粮食啊?!去,把老百姓都叫来。”

匪一营长一脸不解,疑惑地看着宋刚:“叫老百姓?”

宋刚:“快去啊!”

土匪押着老百姓来到仓库前。

宋刚站在高处:“老乡们,快来领粮食。我们是中国国民党新编第一集团军的部队,我们抢了共军的粮食分给大家,今后......”

老乡们面面相觑,惊疑不定,有几个人竟不住的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领粮食。有几个土匪用枪托驱赶老乡:“不许说话,快去领粮食!”

几个土匪把粮袋硬塞到老乡的怀里。

 

26,长顺某地,“中国人民反共自卫救国军”司令部

司令曹绍华正在召开会议。

曹绍华:“诸位,新编第一集团军潘总司令来信,要我们做好准备参加全省的反共武装同盟大会,组建贵州反共基地。最近他们四处出击,攻打了不少的地方,缴获了很多粮食及其他装备物资,战果辉煌,势力发展很快,在这种时候邀请我们参加全省的反共武装联合大会,诸位意下如何?”

参谋长饶国华:“这是好事啊,把分散在各地的反共武装联合起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共军赶出贵州,建立反共基地,为党国反攻大陆建功立业......”

曹绍华疑惑地看着他。

饶国华看看曹绍华接着说:“只不过这个会司令不能去参加。”

土匪大队长毛国权:“为啥子?这么好的机会,为啥不参加?”

饶国华看着曹绍华,有些高深莫则地:“你们想啊,我们曹总司令是何等的英明神武?!潘方侠何德何能?我们司令为何要听他的?”

毛国权:“对!对!不能听他的,不去参加。”

曹绍华赞许地连连点头。

饶国华:“不,要去参加......”

曹绍华不解地看着饶国华。

饶国华深思地:“我们司令军务繁忙,派一个人去参加就行了。在当前形势下,我们内部不宜分裂。等我们攻下长寨、惠水、独山等县,在黔南地区建立起稳固的根据地后,再与潘.....”

曹绍华打断他的话:“对!对!现在最关键的是要赶快占领地盘,

只要有了地盘,要人、要枪、要粮食,啥事都好办.....”

饶少华看着曹绍华,谄媚地:“司令高见,中共领袖毛泽东不是

有一条理论叫做‘农村包围城市’吗?等我们在黔南地区站稳了脚跟后,我们要赶在潘方侠的前面,一方面召集全省的反共武装,特别是黔东的谢世卿部、黔西的余启佑部、荔波的陈与参部等,组成全省的反共大同盟,一方面加强与台湾保密局毛局长的联系,取得他的支持。潘方侠即使占领了贵阳市,也是孤城一座。到那时,我们登高一呼,响者何愁不云集?要夺取贵阳市以及贵州全省,岂不易如反掌?”

毛国权以及参会人员纷纷鼓掌,齐声叫好。

曹绍华看着饶国华,赞许地连连点头。

 

27,贵阳市公安局档案室

赵莹、石磊正在翻阅档案,两人面前的桌子上都堆着高高的档案资料。石磊看着面前的档案资料,低声喃喃地:“这么多,哪个时候才能看完哟.......赵莹.....赵莹.......”

赵莹正埋头看资料,没有听见石磊说话。

石磊见赵莹不理他,悄悄溜出档案室。

 

28,麻尾莫家寨

莫凤楼家院子里,管家正在组织人员摆放桌椅。

管家:“快点!快点!客人都快到了,摆整齐点......”

莫凤楼带人站在大门外,向远处眺望,显得有些焦急。

一人跑到莫凤楼跟前:“老爷,来了,来了,你看.......”

莫凤楼顺着他的手指往远处看,门前大道上,陈与参带着参谋长刘国栋、大队长莫廷毅等带着礼物快步走来。在他们的身后,跟着几十个土匪。

莫凤楼拱着双手迎上前:“欢迎,欢迎,司令大驾光临,莫某有失远迎,还望司令恕罪.......”

陈与参疾步上前,握住莫凤楼的手:“九公,客气了,你老人家还亲自迎接我.......”莫凤楼、陈与参等一同走进院子。

 

29,大道上

关西带着工作队员急速奔跑。

 

30,“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官公署”驻地

房间里,关押着被俘的李华、唐烨等人。门口,站着两个守卫的土匪。

土匪甲:“真倒霉,他们都去喝酒去了,我们两个....唉....”

土匪乙:“大队长不是说了吗,他们会给我们带回来的。”

 

31,莫家寨莫凤楼家院子里

管家指挥人摆上酒菜。

莫凤楼:“大家都坐,坐。”

莫凤楼、陈与参、刘国栋、莫廷毅等人坐在一起。

参谋长刘国栋端起酒杯,对着满院子的人:“弟兄们,今天是莫九公的高寿,他请我们来吃酒,大家端起酒杯,共同敬莫九公一杯,祝九公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来,干杯!”

 

32,“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官公署”驻地

关西带人摸到关押工作队员的房间门口,两个队员悄悄摸到守卫土匪的背后,干掉了土匪。关西等人进到房间里。唐烨一见,情不自禁地扑上来,紧紧地抱住关西。

关西推开唐烨,指挥众人:“快撤!”

关西带着众人向远处跑去,在他们的身后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33,莫家寨莫凤楼家院子里

大部分土匪都已经喝醉,有的东倒西歪的继续喝酒,有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一个土匪从大门外冲进来,走到莫廷毅跟前,低声地:“大队长,不好了.........”

莫廷毅模糊不清、结结巴巴地:“什么他妈的不.....不好?喝酒....”

刘国栋见状,悄悄拉过报信的土匪,报信土匪同刘国栋低语。刘国栋大惊,走到陈与参身边向他附耳低语。

陈与参“呼”的一声站起来,两眼紧盯着莫凤楼。

刘国栋赶紧拉拉陈与参的衣角。

陈与参呼出一口气,讪笑着:“九公,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本人军务繁忙,就此告辞。感谢,感谢。”

 

34,“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军政长官公署”司令部

陈与参与刘国栋匆匆走进办公室,莫廷毅悄悄地跟在后面。

陈与参怒气冲冲地对莫廷毅:“你说,究竟怎么回事?”

莫廷毅诚惶诚恐地:“报告司令,我留下了一个班的守卫,想不到......共军竟然会把人救走了......”

陈与参:“废物!饭桶!”

莫廷毅欲言又止地:“司令,我怀疑.......”

陈与参:“怀疑什么?说!”

莫廷毅:“九公他是不是借祝寿为借口,使调虎离山.......”

陈与参:“你说什么?你怀疑莫九公.....”

莫廷毅:“他把我们大部分的人都请来吃酒,然后让共军趁此机会.......”

 

35,(回忆):屋子里

莫凤楼正在盛情邀请陈与参:“司令,你一定要把司令部里的人全都带来......”

陈与参:“人太多了,恐怕......”

莫凤楼:“不怕,我们布依人家祝寿的习俗,来的人越多,主家就越有面子。”                                    (回忆完)

36,屋内

陈与参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紧张地思考。刘国栋、莫廷毅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突然,他果断地一挥手:“去,把莫九公抓来!”

刘国栋赶忙阻止:“慢,司令......”陈与参不解地看着刘国栋。

刘国栋:“司令,莫九公是地方乡绅,在地方上很有声望。抗战期间,他带头修公路,救助国军伤员,在官方和百姓心中口碑较好。这样的人,我们应该争取过来,再说.......今天确实是他的生日,按布依人家的习惯,请人来吃酒、贺寿......也是当地的风俗......”

陈与参在地上踱来踱去,紧张地思索。

莫廷毅摇摇头:“听说他儿子在贵阳参加了解放军,会不会?......”

刘国栋:“正因为如此,更要想办法争取他。司令,你看......”

陈与参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犹豫地:“是啊,按理说不会吧?九公前不久给我们送了很多物质,今天又请我们吃酒,他怎么会和共军一起算计我们呢?参谋长,你看呢?”

刘国栋:“就当前形势,我们要想在荔波站稳脚跟,首要的就是争取民心,而争取像莫九公这样在民间有声望的地方乡绅尤为重要。必要时,要发给他们武器,把他们组织起来,武装起来,和我们一起共同对付......”

莫廷毅一听,急了:“啥?还要发给他们武器?这......”

刘国栋调侃地:“你没有听共党说过‘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最伟大的’?发动和组织群众,是共党斗争的法宝,我们为何不能......”

莫廷毅打断他的话,摇摇头:“不懂,不懂。”

陈与参点点头:“嗯,有道理。党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与失掉民心不无关系......算了吧,再看看.......”

莫廷毅:“那工作队员就让他们救走了?”

陈与参:“算了,几个小兵,也没有什么用,让他们救走吧....”

 

37,贵阳市公安局档案室

赵莹拿着一份档案资料:“石磊,你看.......”没有听见石磊的回音,她抬起头来:“又不见了......跑哪儿去了?”

石磊推门进来轻声地:“赵莹......”赵莹不理他,继续埋头看资料。

石磊来到赵莹身旁,拿出从外面买回来的糕点:“吃点吧,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你肯定饿了......”

赵莹看看摆在桌上的糕点:“你怎么....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

石磊:“我们是战友,关心关心不应该吗?你看,还有呢......”

赵莹:“还有什么?”

石磊拿出一卷纸,慢慢打开:“你看,”

赵莹一看,是一个人的画像:“这是谁?从哪里拿来的?”

石磊:“你仔细看看,这不是枪杀钱志轩的周佳雄吗?我刚从局里拿来的,走!”

石磊拉着赵莹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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