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集〈余玠遗恨〉（二）

片　头：……

1、重庆金竹寺码头　日　外

金竹寺码头彩旗飘飘，林飞率亲卫营士兵在码头警戒。

“咚、咚、咚”三声砲响官船靠岸。陶御使及其随从人员走下官船。冯有财率制置司官员迎了上去。

冯有财：“御使大人一路辛苦请！”

陶御使：“怎么不见余大人？”

冯有财：“啊，余大人昨天外出视察去了。”

陶御使：“呵。”

冯有财：“大人请。”

陶御使：“冯大人请。”

2、四川制置司大厅　日　内

陶御使和冯有财进入大厅。

陶御史：“皇上有旨，四川安抚副使冯有财接旨。”

冯有财跪下接旨：“臣冯有财接旨。”

陶御使：“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现任四川安抚副使冯有财，领四川制置使兼知重庆府，望克尽职守毋负朕恩。钦此！谢恩！”

冯有财：“臣，冯有财领旨谢恩。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冯有财双手接过圣旨供奉在香案之上。

冯有财：“陶大人请小厅待茶。”

陶御史：“不了，我还要追上余大人给他宣旨。”

3、田间　日　外

……

丰收的田野，麦穗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金色的光芒，一阵轻风掠过，麦田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仿佛是一群孩子在嬉笑打闹。

画外音：余玠为了实践他的“经理四蜀图规划”更深一步的推动改革，振兴四川。率领制置司的官员从川南到川东到川北、川西深入考察征求方方面面官员、百姓、将士的意见和建议。这样一来却苦了身负皇命的陶御使，他紧随其后一路追赶。

4、田间　日　外

余玠和朱文炳、张实，王帷忠等人行走在丰收的田间。

陪同的老农两手搓着掌中的麦穗，吹掉麦皮显露出颗颗饱满的麦粒。

老农欣喜地：“大人，你看这麦子。”

余玠拈起几粒麦子，用手指揑揑，放在嘴里嚼。

余　玠：“这麦子是粒粒饱满哪，好！又是一个丰收年。”

老　农：“前些年人作孽，兵祸匪患。老天爷也发怒，不是旱就是涝，那日子想起来都可怕。这些年是年年丰收，户户有余。”

朱文炳：“真可谓：为德，则天顺人心，风调雨顺，人寿年丰。”

张　实：“这都是大人—”

余　玠：“别别，这都是百姓们勤垦劳作，才有这样的好年成哪。”

5、麦田　日　外

金黄的麦田。

老农与陶御史以及两个御史台的职官行走在麦田间的田坎。

老　农：“你是问余大人，余大人昨天还和我走在这田艮上，问收成、问我们的日子过得好不好、还问我们……”

职官甲：“我们大人问你余大人现在到那里去了？”

老　农：“这我不知道。”

陶御史：“老人家你刚才说了余大人许多许多的好，难道说就没有人说他不好？”

老　农：“有有！有人不只是说余大人不好，对余大人简直是恨之入骨。”

陶御史：“啊，那是谁呀？”

老　农：“是我们这里前任的县大老爷。”

陶御史：“啊，是余大人处事不公，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老农给陶御史讲了他亲历的一件终生难忘的事。

老农闪回

6、县衙　日　外

老农画外画：“那是余大人刚到四川任制置使的那一年……我们逃战祸回到家乡，田地荒芜。又遇大旱田里裂的口子能插进一个手掌。没有吃的，没有种子。正陷入绝望的时候余大人分发下来赈灾粮，得到这个消息百姓们一大早就赶到县衙。可奇怪的是县衙紧闭，只有几个公差守在门外。”

7、县衙门前　日　外

许多的灾民拥堵在县衙前，等待着分发救济粮。透过扦子门看到里面堆了许多袋粮食，不时有人往衙门的后门搬运粮食。

老　农：“开门哪，我们从昨天等到现在，怎么不发粮啊？！”

灾民乙：“开门哪，我家三天前就没米下锅了！”

众推摇扦子门大声喊叫。

众　　：“开门，开门哪！”

衙役甲走到门边。

衙役甲：“喊什么，老爷说了今天不发救济粮。”

老　农：“那里面那些粮食往那儿运啊？”

灾民乙：“是呀，既然今天不发救济粮，那些人把粮搬到那儿去呀。”

众人一阵吵嚷……

老农画外音：“正在这个时候余大人和置制司的人来到我们这里。”

余玠和朱文炳，王帷忠，柳箭来到衙门前。

余　玠：“灾民都挤在门外，怎么还不发放赈灾粮，走我们过去问问。”

余玠一行来到衙门前。

余　玠：“请问这位公差，外面那么多灾民等着领救济粮，这都快响午了。怎么还不发放呀？”

衙役甲：“我们县大老爷有令，今天不放救济粮。”

王帷忠：“为什么？”

衙役乙：“我们也不知道。”

王帷忠：“里面那些人把粮食往那儿运啊？制置司早有明文规定，救济粮到了以后应立即发放。”

衙役甲打量王帷忠：“敢问，客官是官府中人？”

王帷忠：“好眼力，在重庆制置司当差。”

衙役乙：“不瞞几位，我们也盼着早点分发救济粮，我们在衙门有口饭吃，可家里却是天天野菜清水打发日子。”

余　玠：“既然这样，粮也运到了为什么不早点发放？”

衙役甲：“你不知道，我们县大老爷指望用这批粮食倒手赚钱哪。”

余玠大怒：“岂有此理！百姓们靠这点粮食救命，狗官却要倒手赚钱。”

衙役甲乙大惊：“这位客人是？”

柳　箭：“这位是四川制置司余大人。”

柳箭亮出制置司的关防公文。

衙役甲乙：“余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余玠做了个噤声的手式：“我问你，你们县大老爷现在那里？”

差人乙：“县大老爷的小妾过生日在可意酒楼办生日酒。”

衙役甲：“呸！什么办生日酒，加上这次他那小妾过了三次生了，找个名目敛财罢了。”

余　玠：“你们俩个把当差的都找来，马上发放救济粮，另外派个人把你们那县大老爷找来我要问话。”

衙役甲、乙：“遵命！”

不一会几个公差打开扦子门，维持秩序，开始放粮……，

惶急万分的彭知县一溜小跑来到余玠面前。

彭富贵：“三阳县知县彭富贵参见大人。”

余　玠：“哼！”

彭富贵：“卑职不知大人驾到望大人恕罪！”

余　玠：“恕罪，哼！你知道是什么罪？”

彭富贵看看余玠的脸色：“卑职没有及时接待大人，卑职……”

余　玠：“我问你，制置司下文对救灾是怎么规定的？”

彭富贵：“救济粮到了以后要及时发放。”

余　玠：“那你是怎么做的？”

彭富贵：“卑职因公务还没有处理完，故尔这救济粮没来得及发放。”

余　玠：“放屁！撒谎都不脸红，路有饿殍的大灾之年，制置司调派的救济粮，你居然敢倒手赚钱。你—”

彭富贵打拱作揖：“卑职知罪，卑职知罪！”

余　玠：“你不是在给小妾办生日酒吗。”

彭富贵：“是是，啊不是不是……”

余　玠：“革职候参！”

8、田间　日　外

老　农：“大人象彭富贵这样的贪官被余大人参革，他会不恨余大人。”

陶御史内心独白“看来，余玠的口碑不错。”

老　农：“大人，你是京城来的大官。是不是给余大人升官哪？”

陶御史含糊其词地：“嗯，嗯……”

老　农：“大人，给余大人这样的好人升再大的官都应该，但我们百姓有个要求。”

陶御史：“要求，什么要求？”

老　农：“就是千万别把余大人调离四川。”

陶御史眉头紧锁。。

9、铁骑追风营演武场　日　外

演武场内正进行着战阵的操练。身着兰红两色的两队步卒挥舞刀枪列成战阵激烈拼杀。阵内刀枪闪光，旗帜飞扬，杀声震天。……

10、阅兵台　日　外

余玠和张实，朱文炳，王帷忠，柳箭站在台前观看士卒演练战阵。邹镇远顶盔贯甲在旁陪侍。

11、演武场内　日　外

“噹！”地一声锣响相互拼杀的红兰两队士兵各自列队整齐划一。演武场内鸦雀无声。

12、阅兵台　日　外

余玠赞赏地：“好！动如脱兔，静如山岳。”

邹镇远得意地：“大帅，你再往下看。”

13、演武场　日　外

陶御使和御史台职官甲乙来到演武场。

职官甲来到演武场门外：“请问将军大名？”

秦剑锋拱手施礼：“铁骑追风营副统领秦剑锋。请问？”

职官甲：“御史台职官苏义。”

秦剑锋：“失敬！不知有何见教？”

职官甲：“御史陶大人要见余大人。”

秦剑锋：“参见陶大人。”

陶御史：“将军免礼，本御史从京城来负有皇命，要见余大人。”

秦剑锋：“余大人在演武场视察追风营的演练，大人那边阅兵台上的不就是余大人。”

陶御史向阅兵台看去（陶御史主观）—

……

余玠一行与邹镇远正兴致勃勃地观看场内的操演。

秦剑锋画外音：“大人待末将去通报余大人？”

陶御史画外音：“唉！不忙吧，让余大人视察完操演再说吧。”

秦剑锋画外音：“请大人随我到那边高坡观看操演。”

14、演武场内　日　外

蔡都统率一队骑兵纵马进入场内绕场奔跑，旌旗招展耀武扬威。廖都统率一队手持长盾的步卒迎着马队飞跑过去。瞬间步骑两队相交，步卒在长盾的掩护下倒在地上急速地翻滚，并不时亮快刀做斩马腿的动作。

15、演武场高坡　日　外

陶御史对场内的操演连声叫好。

陶御史：“好，好！秦将军那队步兵是专破敌人骑兵的吧？”

秦剑锋：“是。”

陶御史：“你们余大人真是有心人哪，可惜呀！”

秦剑锋：“大人说可惜，可惜什么？”

陶御史：“没没什么，秦将军下面还有什么操演？”

秦剑锋：“下面是余大人组织的铁骑追风营的搏杀对练。”

16、演武场内　日　外

场内空无一人。

一刹那间演武场的四个木栅栏门内发出三声号砲响。“咚、咚、咚！”红黄两队骑兵快速地奔跑进场。各自绕场一周。

红队骑兵在身着红战袍的陈月红和王安节的率领下向东南向的黄队骑兵冲过去。

黄队骑兵在廖都统、何孟飞的率领下迎着红队骑兵冲了上去。

两队骑兵在场中相遇，马头交错，刀枪并举，杀声震天……

一时间只见尘土飞扬，旌旗招展。不见人影。

……

17、阅兵台　日　外

余　玠：“擂鼓！”

金凤挥舞令旗。演武场内战鼓声声，惊天动地。

18、演武场外高坡　日　外

观看操演的陶御史为眼前惊心动魄的场面激动不己。

陶御史：“好呀好呀！如果我们所有的将帅都能训练出这样的骑兵，定能打败来犯之敌，大宋中兴有望，大宋中兴有望呀！！”

……

“噹！”地一声锣响，红黄两队骑兵停止拼杀，各自有序地跑出演武场。

19、阅兵台　日　外

陈月红和王安节来到余玠面前。

陈月红：义父！

王安节：岳父！

陈月红、王安节：“参见邹叔叔，参见金凤婶！”

金　凤：“月红叫金凤姐。”

陈月红、王安节：“这……”

余玠笑：“别管她。月红，安节你父亲还好吧？”

王安节：“好，我妈也好！”

陈月红：“公公说，合州也要组建个骑兵营，让我们到邹叔叔这里来参加训练。”

余　玠：“好好，你爸爸有远见！”

陈月红：“义父，你下面还到那儿去？有没有妈的消息？”

余　玠：“我到成都召集军政大会，布置下面要作的事，你妈那里没有消息。”

陈月红：“前一阵我托人给妈带了封信，没见到回信。”

余　玠：“没什么事的。你们回合州？”

王安节：“我们到青居城，我父亲让我们筹划骑兵营的事。”

20、演武场外高坡　日　外

陶御史看着已空无一人的演武场内心仍不平静：“（内心独白）这个余玠堪比兴汉的张良、韩信。真是国之栋樑呀！”

秦剑锋：“大人，我去报告余大人说大人到了。”

陶御史：“不，还是我自己去吧！”

陶御史步履沉重地向阅兵台走去。

21、阅兵台下　日　外

余玠一行和陈月红，王安节都离开了演武场……

邹镇远和金凤对值日军官吩咐什么事。

……

秦剑锋。陶御史以及两个御史台职官来到阅兵台下。

秦剑锋：“邹将军，这位是京城来的陶御史要见余大人。”

邹镇远、金凤：“参见陶大人！”

陶御史：“邹将军，金凤将军免礼。邹将军你这铁骑追风营可让我开了眼界了！”

邹镇远：“请大人指教。”

陶御史：“真是英勇之师，威武之师！”

邹镇远：“这都是按余大人的要求组建的。”

陶御史：“是是，怎么不见余大人？”

金　凤：“余大人走了。”

陶御史：“走了？”

邹镇远：“是走了，余大人说到成都召开全川军政大会。”

金　凤：“刚走不久，大人要不要我去报告余大人？”

陶御史心里叹了口气：“算了，让余大人把成都会议开完再说吧！”

画外音：连日以来陶御史跟在余玠的身后，余玠走一路察民情，察集市，视察军营。陶御史也体察了民情民意，特别是视察铁骑追风营以后陶御史深感余玠是中兴大宋的栋樑之才。深深的感到朝廷对余玠的处置是非常错误的，他在馆驿久久不能入睡，思虑再三奋笔急书，决意给朝廷上折力保余玠。

22、成都府皇城宾馆　日　内

陶御史穿戴好官服，来到案桌前欲取下供奉在案桌上的圣旨。到成都府向余玠宣旨。

职官甲：“大人就要到成都府去？”

陶御史：“是呀，有什么事吗？”

职官甲：“大人职部在御史台供职有些年了，好几次随大人外出调查地方官员的政绩或过失。这次随大人到重庆，职部的内心受到极大的震动！”

职官乙：“大人，苏义所言职部也有同感。像余大人这样深受将佐、官员、百姓爱戴的大员实属罕有！”

陶御史缓缓地转过身来，面色凝重，

职官甲：“大人，我们一路跟在余大人身后处处看到的是市场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军营将士士气高昂，正如中军都统制邹将军所说，收复关外五郡指日可待。”

职官乙：“大人，如果罢免余大人，对我大宋朝可是一大损失呀！”

职官甲：“大人位居言路，且素以直言敢谏而名闻朝廷，大人何不上折朝廷为余大人辩解辩解，不说朝廷收回成命如能对余大人的罢免再议也就万幸！”

陶御史深深地叹了口气：“唉！你们说的我也是感触于心，自从那天与老农谈话之后，我就给朝廷上折，希望朝廷再议对余玠的处理。看了铁骑追风营的操演之后我是深深地感到对余玠的罢免或任用看起来好象只关乎余玠个人的进退，但其实不然，更重要的是关乎收复关外失地，从远处讲关乎大宋的中兴！为此我又连续给朝廷上折，力陈罢免余玠的错误。力主仍让余玠任四川制置使，实施他的《经理四蜀图规划》以中兴我大宋。但时至今日仍未得到朝廷的回应，唉，圣心难回呀！”

职官甲：“大人说圣心难回，是说……”

驿丞快步进入屋内。

驿　丞：“陶大人，门外汇聚了许多将佐、官员。他们要面见大人。”

陶御史：“啊。”

驿　丞：“大人是见还是不见？”

陶御史：“让他们在客厅等候。”

23、皇城宾馆客厅　日　外

以邹镇远为首的武将和以冉琎、冉璞为首的文官以及孔遗德、吕枫，李铁匠等人在客厅等候陶御史。大家的表情都肃穆而凝重。陶御史和两位职官进入客厅。

众　　：“参见陶大人！”

陶御史：“大家是为余大人来的吧？”

邹镇远：“是的大人，我们都知道了余大人被朝廷罢职召还，大人，余大人被朝廷罢职縁起川北之战的失败。大人川北之战由胜转败其责任不在余大人。而是安抚副使冯有财擅自调动关隘守军奔袭况德臣大营，中了况德臣的诱兵之计。”

邹镇远双手呈上一本奏折：“大人，川北之战我和中军都统制张实有呈文送兵部，这是我们参战将士拟好的川北之战真相的奏折及其详细的全过程，望大人转奏朝廷，还余大人清白，严惩罪魁祸首冯有财！”

陶御史双手接过奏折：“各位，川北之战的来龙去脉我己清楚，可是……”

画外音：可是什么陶御史没有了下文，我给他补白几句：要罢免余玠不是因为川北之战，要罢免余玠的是当今皇上，正如许应守参奏余玠时说的“玠不知事君之礼。”得罪了当今皇上。是以下犯上。这才是余玠罢职丢官的最主要原因，这个最根本的原因陶御史当然不能说。

冉　琎：“大人自到四川以后，正逢余大人外出视察，大人一直在后面追赶余大人，走州过县在街市、在田间百姓笑迎丰收；在军营士气高涨将士极积操演，发誓收复失地；在官衙官员勤政爱民。这一切的一切想必大人已经看到了。四川重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和欣欣向荣的可喜景象大人想必也己经感受到了。而这一切都源于余大人的励行改革，治军，治政。惩治贪官污吏，惩治悍将骄吏。现在朝廷听信几个权奸的谗言罢免余大人。陶大人这是天大的不公啊！”

陶御史：“我知道，我知道。”

冉　璞：“这是我们全川官员给朝廷的奏折希望朝廷能聆听民意，挽回天心收回成命！”

陶御史双手接过奏折。

孔遗德对陶御史恭施一礼：“大人，草民孔遗德有礼了。”

陶御史：“孔老，你是我大宋朝有名的大儒不必多礼。有什么话说就是。”

孔遗德：“有道是‘文死谏，武死战’说的是文臣武将的气节。万马军中被敌军围杀，为将者头可断气节不可亏；明是非抗言直谏那怕罢职丢官也在所不惜，此为言官之气节。大人位居言路，扶正直之人于朝堂，逐奸邪小人于远滨，乃大人的本份。孔遗德代表全川父老百姓寄厚望于大人。”

众人的一番慷慨陈词使得陶御史血脉贲张，他连夜再次修本痛陈罢免余玠之错，望朝廷能收回成命。

24、成都府大厅　日　内

余玠一路考察发现，无论是轻徭薄赋还是治军治政都还有些问题，为此他召集军政官员到成都议事。这个时候全川的大部分官员和将佐，都已经知道余玠被朝廷解职的消息，不过谁也不忍心给余玠说破。

余　玠：“这次考察我到了一些州县，农业生产，集市贸易都恢复得很快。按现在庄稼的长势又是个丰收年。这说明我们推行的轻徭役，薄赋税。安置流民，鼓励农耕的作法是对的，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只有百姓安居乐业了，国家才稳定。只有国家富足了，国家才能强盛。还有我们要坚持从严治军，坚持从严治政。我们的军队决不能再出现如王奎那样不遵号令，祸害百姓的悍将，决不能再有如许应贵那样欺压百姓，草菅人命的官员。至于抗敌方略有一个动向值得我们高度注意，蒙哥即汗位之后不再像以前那样袭扰一阵就撤兵，而是召集流民耕种，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所以我们军事准备要抓紧。”

25、成都府皇城宾馆。

陶御史在屋内焦急地等候朝廷的消息。

职官甲进入屋内：“大人。”

陶御史急切地：“有朝廷的回文没有？”

职官甲：“没有，职部一直守候在成都府，六百里急递的差人到了以后我才离开，没有，没有朝廷的回文。”

陶御史长出一口气：“唉！”

职官乙：“大人，这怎么办？”

陶御史取下案桌上的圣旨。

陶御史：“宣旨以后回京城为余玠抗争，就是罢职丢官也在所不惜！”

26、成都府大厅　日　内

余　玠：“……，我还参观了铁骑追风营的演练，好呀好！照现在的训练水平和训练成绩我们完全可以与况德臣的骑兵一较短长，这里有个迷信要破除，不要一提到鞑靼人的骑兵就噤若寒蝉怕得不得了。这次在铁骑追风营我看到我们的骑兵也是人高马大，我们的骑兵也是英勇善战。他们吃几碗饭我们也吃得下几碗饭，他们能办到我们也一定能办到。”

余玠扫视了一遍大厅，发现大家神色凝重不得其解。

余玠内心自白：“今天是怎么哪？气氛不对呀！”

余　玠：“镇远哪，你的铁骑追风营还得扩大规模，至少要扩大到现在的五倍人马。我准备调杨跃武和甘润将军，到铁骑追风营协助你训练。”

邹镇远：“大帅……”

余　玠：“镇远哪，铁骑追风营就是我们的先锋部队，你肩上的担子重啊！”

金凤声音哽咽地：“大帅你……”

余　玠：“各位将佐，各位大人，在军事上我们要继续完善我们守点不守线，连点而成线。修城筑寨的战略部署。依我看再有一年的时间我们就有这个民力、财力、军力北出汉中收复五关，振兴我大宋！”

厅里的将佐官员没有反映，余玠感到惊异……

余　玠：“我曾对朝廷誓言‘假臣十年手携全蜀还之于朝廷’各位大人，各位将佐让我们共勉吧！”

厅里的将佐官员依然没有反映，余玠倍感奇怪地扫视了一遍厅里的将佐官员。

将佐官员个个面色凝重，有的眼里闪动着泪光……，

邹镇远脸色凝重……，

严仕贵眼里闪动着泪光……，

秦剑锋、甘润用手抺去泪水……，

杨跃武流泪……。

……

余　玠：“跃武，你这是怎么哪？”

杨跃武哽咽地：“大帅我……，”

余玠大声喊：“大家这是怎么哪？”

金凤撕心裂肺地放声大喊：“大人哪！你的功劳，你的苦心将名垂帛史……，”

全场的官员将佐葡伏在地大放悲声。

众　　：“大帅，你的功劳。你的苦心将名垂帛史！”

……

陶御使右手高擎圣旨迈着沉重的步履，来到余玠面前。

陶御使：“余大人。”

余　玠：“陶大人，朝廷有旨意？”

陶御史：“余玠接旨。”

余　玠：“臣余玠接旨。”

陶御使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卿任蜀八年多有劳绩，今特授资政殿大学士。今后以本职奏事。四川的各项事务交由新任四川制置使冯有财。着即返京述职！钦此谢恩！”

余玠脸色惨变站起身。

余　玠：“臣－臣，领旨。”

余玠不无疑惑地：“陶大人，皇上罢了我的职？”

陶御使：“余大人，皇上要你回京述职！”

余玠接过圣旨再看看圣旨。

余　玠：“回京述职……，回京……回京述职。”

余玠转身面对墙上的四川地理图。

余玠一步步慢慢地靠近地理图……，

余玠伸出手抚摸地理图……，

余玠喃喃自语：“怎么办，重庆怎么办？四川怎么办？……”

随着余玠的手所到之处，余玠的脑海里浮现他在四川各地的情景

余玠率制置司官员视察钓鱼城……

余玠在田间和老农谈丰收……

余玠在川北作战中冲锋杀敌……

……

余玠慢慢地转过身来，面色惨变。

余　玠：“八年治理之功毁于一旦，毁于一旦哪！！”

余玠口喷鲜血轰然倒下。

众　　：“大帅！”

定　格

片　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