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集〈内忧外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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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内殿　日　内

理宗接到重庆的奏报之后，立即下旨召集相关大臣殿内议事。

理宗紧锁眉头在御案后踱步。

许应守、穆放书、李文忠以及相关部省的主事官员肃立在御案之下。

殿内的气氛凝重得使人窒息。

理　宗：“四川现在怎么样了？许大人你知不知道余玠现在那里？”

许应守：“臣不知道。”

理　宗：“穆放书你是右仆射，当值大臣。难道你也不知道？”

穆放书：“启奏万岁，臣连日以来处理云贵几个省的税务钱粮的事，余大人的情况臣不知道！”

李文忠：“臣启万岁，重庆留守中军都统制严仕贵有奏报到朝廷！”

理　宗：“这个朕知道了！”

李文忠：“是，臣还知道，战局逆转之后余大人已采取了应急措施。”

兵部侍郎：“万岁，余大人为应对战局的逆转，以兵部尚书的名义六百里加急发文到夔州，指令夔州路的中军都统制万桂彬，加强夔万一路的防务。余大人还行文鄂州贾似道，要他作好密切监视北兵从河南信阳一带的动向，要他作好应急的准备！”

李文忠：“皇上，新近一个转道四川来京的通判对臣说，四川现在兵慌马乱。他在成都要见余大人等了好几天也没见到。后来形势越来越紧张他就离开了成都。”

理　宗：“前不久余玠还有本章到京城，说川北大捷。这才多久，战局怎么就急转直下！”

……

理　宗：“……有了余玠的消息，不论白天黑夜直接报朕知道！”

众　　：“臣等遵旨！”

2、汇定城外　日　外

余玠和帅府人员以及前敌总指挥邹镇远，金凤以及相关的一些将领，在一处高坡上谈着百姓的安置和士兵整编的事情。

3、大道边　日　外

张实拦住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询问。

张　实：“你是从龙四桥下来的吧？”

军官甲：“我是队将，你是帅府张大人？”

张　实：“对我是张实。”

军官甲：“大人有什么事？”

张　实：“你从龙四桥撤下来知不知道冯大人的下落？”

军官甲气愤地：“冯有财那个王八蛋带着几十个亲兵突围出去了。”

张　实：“他现在在那里？”

军官甲：“我只知道他突围走了，往那儿去了不知道！”

一旁的军官乙答了话。

军官乙：“我知道，我的一个表弟是冯有财的亲兵，他说冯有财回了重庆。”

4、大道另一头　日　外

廖都统站在一张高凳上，对撤下来的宋军士兵大声喊话。

廖都统：“沪州路的官兵到城南门驻扎；涪州路的官兵到城北门驻扎；广安军在城东门驻扎。”

军官丙：“将军，我们是达州路的，我们都统殉国。我们……”

廖都统：“余大人都安排了，你们都编入弓弩营。你把弟兄们带到那边休息，一会我带你们回驻地。”

军官丙：“遵令！”

5、大道高坡。

站在高坡上的余玠，看着从川北撤下来疲惫不堪的官兵和扶老携幼的百姓，心情非常沉重。

张实来到余玠面前。

张　实：“大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冯大人回了重庆。”

余玠叹了一口气：“主帅不明百姓遭殃。”

金　凤：“大帅，关你什么事。这都是冯有财私心作崇，才中了况德臣和阔端的诱兵之计。造成战局逆转。大帅应该给朝廷上奏章说明兵败的原因，参革冯有财！”

余　玠：“擅自出兵丢失龙四桥关隘，冯有财的责任。但是我任用他担负龙四桥守军的统领，是我的责任。作为主帅用人不当，我是难辞其咎啊！再说现在也不是上本参革冯有财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扭转不利的形势打败况德臣，收复川北失陷的州县。”

6、临安偏殿　日　内 

理宗在召集相关大臣谈论四川的情况。

理　宗：“四川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文忠：“启奏陛下，留守重庆的中军都统制严仕贵将军，已率兵北上应援成都，从最近的军报说，成都还在我们的手里。余大人现在汇定，正筹划退敌之策！”

理　宗：“前次他来京谈‘理四蜀图’规划。朕设宴给他践行，他不辞而别。上奏章说军情紧急，既然连宴会都来不及参加，按理说应该早有准备。这才过了多久局面就坏到如此糟糕的程度！”

穆放书：“臣以为要彻底弄清四川的情况，战局是怎么由胜转败的，只有召余玠回京述职才能稿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应守：“穆大人说得对，请皇上降旨召余玠回京述职。”

李文忠：“不妥，皇上。余玠在汇定筹划退敌，正是紧要时刻。这个时候召他回京述职是万万不可的！”

理　宗：“什么叫万万不可？朕要余玠给朝廷一个说法，他有没有办法收拾现在这个局面。降旨，让余玠安排好汇定的事务以后，立即回京述职。”

画外音：我们看得出来自从上次余玠因军情的突变，没有辞朝就赶回四川，理宗是深深地不满。从历代王朝的历史来看，当皇帝对那个人不满的时候，那这个人就危险了！

7、汇定帅府行营　日　内

余玠和邹镇远，金凤，张实等一干将领在行营研究敌我动向，谋划反击的计划。

邹镇远：“目前与我们在汇定相持的是况德臣手下大将塔察儿和我们的老对手，先锋哈儿巴图。谍报说况德臣的中军后天到，阔端统领原被困的察里哈思，巴吐鲁，沙吉思，别里哈台行动迟缓。”

余　玠：“这是杨跃武，何孟飞，孙殿武不断袭扰蒙军致使蒙军进展迟缓。”

金　凤：“是，还有陈月红和王安节他俩一到川北以后就拉起一支忠义军与敌周旋，大大挫伤了敌人的锐气！”

余　玠：“嗯。”

张实指着墙上的敌我态势图。

张　实：“杨跃武将军和何孟飞将军，孙殿武将军遵循大帅的指令，联络乾天县，四合县，溶县和高县的守将，分别以山寨为依托，不时袭击敌人。特别是陈月红和王安节他们拉起忠义军以后，多次袭击敌人的粮祙物资。”

余　玠：“缴获些什么？”

张　实：“三百多支羊，一百多头牛。外加一些军需物资。”

余　玠：“好啊，好啊！张实川北的信使走了没有？”

张　实：“还没有。”

余　玠：“给杨跃武，何孟飞、孙殿武写封信。要他们在近期组织各山寨的人马，集中袭击敌人的粮祙物资。只要断了敌人的粮道，况德臣必不能持久！”

张　实：“是。”

柳箭进入屋内。

柳　箭：“大帅，京城天使到了。”

余　玠：“请天使大人正厅待茶。”

8、正厅　日　内

余玠进入厅里。

余　玠：“天使大人久候了。”

天　使：“余大人不用客气。（南面而立）余玠接旨。”

余　玠：“臣余玠接旨。”

天　使：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惊悉四川战局逆转，敌军直逼成都，汇定。朕心甚忧，四川乃京湖门户，门户不固则京湖震动，前不久尚接卿川北作战之捷报，何以在不多的时日战局就直转直下，朝廷上下议论纷纷。为平息各样的议论，接旨后速作安排返京述职。饮此！”

余　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余玠双手接过圣旨供奉在香案之上。

天　使：“皇上召余大人回京述职，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余　玠：“天使大人来四川，想必也已经感受到了，四川战局正处在关键时刻，余玠实在无法分身。还望天使大人，把这里的实情代奏皇上。”

柳箭进入屋内。

柳　箭：“大帅，严将军派人送信来了，说是有重要军情禀报。”

余　玠：“天使大人请稍等。”

9、临安偏殿　日　内

理宗正在御案后看余玠的奏章，脸上神情阴晴不定，几个大臣肃立阶下。

余玠画外音：“臣余玠顿首百拜，受朝廷重托臣领四川制置使，统管四川之军政，此次川北战局突变，臣当为此次川北之战负责。自退兵汇定，无日无夜不在筹划退敌之策，而皇上却要臣回京述职，臣实在无法分身，以臣看来当前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击退入侵之敌，待退敌之后一定赴京领罪。”

理宗把余玠的奏章往御案上一摔。

理　宗：“哼！你！说说，余玠在干什么？”

天　使：“臣启万岁，余大人却实是军务繁忙，臣到余大人制所，余大人正召集四川的都统，将佐研究对敌之策，臣宣读旨意之后，余大人又接见重庆严将军派来的信使，禀报重要军情。”

理　宗：“川北之战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了没有？”

天　使：“这余大人到是没有说。”

理　宗：“冯有财来了没有？”

许应守：“来了，在殿外候旨。”

理　宗：“冯有财现任四川安抚副使，川北之战也参加了，宣他上殿听听他怎么说！”

肖公公：“遵旨。”

10、殿门口　日　外

肖公公来到偏殿门口。

肖公公：“皇上有旨宣四川安抚副使冯有财上殿哪！”

冯有财进入殿内行三跪九叩大礼。

冯有财：“臣冯有财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理　宗：“起来吧。”

冯有财：“谢万岁！”

理　宗：“冯有财，你给朕说说这次川北之战。”

冯有财：“臣遵旨。这次川北之战之初，余大人利用敌总帅况德臣和阔端轻视我军的心理，引诱敌人从龙四桥，庙山，王家沟三个隘口进入我山区腹地，然后利用我星落棋布的山寨人马，不失时机的袭击敌人，最后把敌人的三路大军围困在飞龙湾和望天坪一带。”

理　宗：“嗯，余玠的捷报到了朝廷了，你说说这以后是怎么回事？”

冯有财：“皇上，臣与余大人同朝为官，无论有天大的失误臣也是有责任的。再说余大人现任兵部尚书，四川制置使。还是余大人给朝廷直接奏对为妥。”

理　宗：“怎么，你怕？”

冯有财：“臣不是怕，余大人是朝廷栋梁，外放大臣。臣只是个安抚副使职微言轻……”

画外音：冯有财这个话暗示他受余玠的压制和排挤，无疑给本已对余玠不满的理宗火上浇油。

理　宗：“什么话，朝廷栋梁也好，外放大臣也罢。你冯有财和滿朝的臣工不都是为朝廷办事。有朕给你作主，你大胆说！”

冯有财：“臣领旨，川北之战取得首战胜利之后，全军上下士气高涨，将领士兵莫不摩拳擦掌誓与敌人决战，以保我川北边境的长久安宁，以保京湖门户的稳固。”

理　宗：“说下去。”

冯有财：“正在这个时候谍报况德臣开始撤除帐蓬准备撤军，龙四桥和庙山，王家沟的守军主动出击追歼逃敌。”

理　宗：“当时你在那里？”

冯有财：“臣率领龙四桥的士兵追击逃敌。”

理　宗：“嗯。”

冯有财看了看理宗的脸色：“而余大人发下金皮大令，硬把主动出击追歼逃敌的人马全数严令撤回。如不服从军令就地正法！从而放过了一举击溃敌人的大好时机！这个时候臣得到一个消息况德臣和皇子阔端在吴家峪召集一次会议，而他的两翼军队都离他中军大营较远，守卫中军大营的不过几百名的亲卫军。”

理　宗：“这消息可靠吗？”

冯有财：“臣派高副将率十几名精悍士兵潜入吴家峪，侦察敌情证实消息是可靠的，臣想战机稍纵即逝，如果能出奇不意袭击吴家峪，活捉况德臣和阔端，不就是对汗廷的重大打击，不就是我大宋的重大胜利吗。”

理　宗：“你没报告余玠？”

冯有财：“时不我待，臣来不及报告余大人，但臣向川北前敌总指挥中军都统制邹镇远将军陈明情况，希望邹将军能调动兵马随臣奔袭吴家峪，可邹将军不但不支持反而百般阻挠臣奔袭吴家峪行动，致使臣坐失良机，奔袭吴家峪的行动失败！”

冯有财哽咽失声：“臣真是痛心疾首！”

理　宗：“你知不知道邹镇远为什么阻挠你奔袭吴家峪的行动？”

冯有财：“不知道。但邹将军是余大人的左膀右臂，臣不敢妄测，邹将军阻挠臣的出兵是不是有余大人的支持。”

理　宗：“好，你下去吧！”

冯有财：“臣遵旨。”

冯有财退出殿外。

画外音：十个忠臣不敌一个奸臣，因为忠臣行事光明磊落，心胸坦荡。而奸臣决不考虑国家民族的利益，只顾及的是个人一已私利。余玠不奉旨来京述职，再加上冯有财这一番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说道，更加重了理宗对余玠的不滿。

理　宗：“冯有财把情况都说了，你们怎么看？”

许应守：“臣以为此次川北之战的失利，余玠难辞其咎。”

穆放书：“从冯有财谈的情况分析，余玠之所以不奉旨来京述职是他心中有愧，朝廷应下旨严加申斥！”

李文忠：“穆大人一派胡言，第一，冯有财谈的川北作战的情况，只是他一人之言，极不可信。第二，余玠在汇定筹划退敌之策，朝廷应该全力支持才对。现在不但不抚慰、支持。反而下旨申斥。如果这样将会使前方将士心寒齿冷！”

理　宗：“好了，都不要说了。朕自有主张。拟旨！”

11、汇定城门　日　外

天使来到城门，看到队队宋军士兵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奔赴前线。

……

12、汇定帅府行营　日　外

天使来到帅府行营，有不少的将领，都统从帅府进进出出。

……

13、帅府行营内厅　日　内

留在帅府行营的朱文炳接待天使。

天　使：“监簿大人，这么说余大人不在帅府？”

朱文炳：“是的，天使大人，大帅昨天就离开帅府，到北城望马山军营和廖都统以及几位将军商讨作战方略！”

天　使：“那余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朱文炳：“这说不准，下官已派人禀报大帅了。天使大人先住下休息。”

天　使：“嗯，也只能这样了。”

14、临安偏殿　日　内

理宗和相关大臣议论四川的战局。

兵部董侍郎：“启奏万岁，兵部收到的最新兵报，江陵制置使贾似道，已加强北向的防御，目前还没有敌人南侵的迹象。而突破川北防线的敌总帅况德臣的部队，除前部进展到成都所辖州县而外，其余的受到我川北忠义军和各县山寨守军的袭击，进展缓慢。战局已趋向稳定。”

天　使：“皇上，臣在汇定的时候余大人或在军营或在外地或者接见各地的官员将佐。臣等了三天才见到余大人！”

理　宗：“嗯，这么说余玠还是不能回京述职？”

许应守：“皇上刚才董大人说战局已趋稳定，余玠是能抽身回京述职的，以臣看来余玠迟迟不奉旨只能说明余玠的傲慢无礼！”

穆放书：“四川安抚副使冯有财说得很清楚，对这次川北之战的失利，余玠难辞其咎。”

李文忠：“不对，冯有财所言大部不实。皇上，枢密院接到川北前敌总指挥，中军都统制邹镇远的呈文，其中谈到川北初战告捷之后，余大人已谋划了歼灭被困之敌的计划，而且也付诸实施。可驻守龙四桥关隘的冯有财好大喜功擅自出兵，致使况德臣攻入龙四桥、庙山和王家沟关隘。导致战局的逆转！”

许应守：“臣以为冯有财的话可信也好，不可信也罢。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日后都可以搞清楚。现在我们谈的是余玠一再不奉旨，明明是蔑视皇上，蔑视朝廷。应下旨严加申斥！”

理　宗：“哼！”

画外音：“余玠不奉诏回京述职，理宗的心里很不高兴，他又降下一道旨意对余玠的不满表露无遗。”

15、某山寨　日　外

余玠和邹镇远等人，在山寨视察设防。

……

余玠的耳边响起理宗的旨意。

“……朕数次降旨要你来京述职，而你总是推说军务、政务繁忙不肯奉诏……。”

16、某兵营　日　内

余玠和邹镇远等人在兵营与士兵交谈。

……

画外音：理宗的旨意对余玠是极为不满，可余玠认为自己一心为国就是有什么误会，只要在退敌之后，回京再给皇上解释清楚，就是再大的误会，也会烟消云散。百忙中余玠还是给朝廷上奏章，作了些必要的说明！

17、临安偏殿　日　内

李文忠、穆放书、许应守。兵部董郎在一旁肃立，众人不时偷觑理宗的脸色。理宗在御案后踱步。

肖公公站在一旁唸余玠的奏折。

“臣余玠顿首百拜，此次川北之战失利臣撤到汇定，沿途之上亲眼目睹百姓为躲战乱，身受背井离乡逃难之苦，撤退将士的伤病之痛。这都是臣用人不当，指挥有误之过。但事已至此悔亦无及，臣现在日夜筹思的是如何早日打退入侵之敌，恢复我川北疆土。此乃第一要务。而朝廷却一再下旨要臣回京述职，臣实在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述职重要还是解除百姓苦难重要；究竟是述职重要还是筹划退敌重要，究竟是述职重要还是大宋的安危重要。

“啪！”理宗猛击一掌，“岂有此理，狂妄大胆，居然教训朕。什么究竟是述职重要还是解除百姓苦难重要，难道朕就不顾百姓的死活！”

理宗对殿内的大臣挥舞着手臂无声地说什么……

殿内几位大臣赶紧俯伏在地噤若寒蝉。

……

18、汇定余玠帅府行营　夜　内

余玠召集众将领在行营部署对敌决战。

……

余玠的耳边响起理宗的旨意：“朕数次降旨要你来京述职，你依然不理不采，蔑视朝廷……”

余玠指着墙上的敌我态势图讲解。

……

余玠的耳边响起理宗的旨意：“……自川北战败，朝野震动，议论纷纷。有说你调度失当，有说你将帅不和。朕要你回京给朝廷一个交待，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收复失地，有没有能力主政四川……”

19、汇定帅府行营　日　外

余玠顶盔贯甲凝视着墙上的敌我态势图……。

哑姑随侍在一旁。

余玠的耳边响起理宗的旨意：“……你不但不奉诏还京反而指斥朕不知轻重，不分缓急，不知百姓疾苦，不虑将士伤痛……你置朝廷于何地，你置朕于何地！”

余玠满心的愤懑大声喊道：“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哑姑眼含泪光紧蹙峨眉，不无担忧地看着余玠……

余　玠：“哑姑，你说说这是为什么，我无日无夜，茶饭不思的筹划如何打退入侵之敌，收复失地。是为什么？不是为了我余玠。是为了大宋，是为了皇上你呀，是为了你赵氏的江山社稷呀！而你却听信谗言一再降旨严加斥责！一定要召我回京述职。古人说‘天高听卑’天是有耳朵的，人间百姓的疾苦都听得见都看得见，皇上你不是称天子吗，你看见百姓的疾苦了吗，你听见百姓的呼喊了吗？你了解敌我态势的实情了吗？”

哑姑援笔写下屈原《离骚》的名句：

“鸷（音：至）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圆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余玠唸：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圆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余玠提起笔续写以下四句：　

“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

画外音：这是我国大诗人屈原《离骚》里的几句诗，大意是说：鹰隼这样的鸟不是普通的鸟可以相比，品德高尚的人怎能与小人同流合污？这个道理自古皆然；同样方和圆不能相容，志趣不同又怎么能相处？我忍受斥责，招来辱骂，内心受到委曲，但我的情操，为大义而死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

余玠奋笔疾书……

“臣余玠顿首百拜。”

……

朱文炳、张实进入厅内。

朱文炳、张实：“大帅。”

余　玠：……

朱文炳：“大帅。”

余　玠：“有事？”

朱文炳：“大帅，这是枢密院李大人写给你的信。”

余玠接过信：“邹将军和廖都统他们休息了吗？”

张　实：“没有，再过两个时辰就要与敌决战，邹将军和廖都统他们还在前敌指挥部监视敌人的动向！”

余　玠：“嗯。”

余玠拆看李文忠的来信。

……

李文忠画外音：“余大人钧鉴，皇上几次降旨召你回京述职，你都没有奉诏。皇上十分震怒，我与几位大臣虽为你辩白，但奸佞之辈却趁机进谗言，挑拔离间。而今朝廷的形势对你非常不利。你见字之后，速上本章陈情谢罪，而对冯有财擅自出兵遭败绩一事务必详述为要。”

余玠叹了一口气：“余玠此心唯天可表！”

张　实：“大帅，李大人的信里说了什么？”

余　玠：“李大人说奸佞之徒在皇上面前教唆事非，而冯有财又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李大人希望我能回京为自己辩白。”

朱文炳：“大帅，卑职也认为大帅应该回京一趟。”

余玠气愤地：“回京！就为了那些奸佞之徒的造谣诽谤？就为了冯有财之辈颠倒是非恶意诬蔑的不实之词？回京，再有两个时辰我们将对敌决战，再说月前军中谣言四起，新编的兵营哗变溃逃。好不容易才安定了下来，我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四川？！”

孔遗德和朱晓文进入行营。

孔遗德：“大帅！”

余　玠：“孔老，见到东方明先生没有？”

孔遗德：“见到了，我代大帅向他致意，说大帅希望与他唔谈。”

余　玠：“东方先生怎么说，他来不来？”

孔遗德：“东方明心事很重，他说大宋权奸当道，国运日微，希望大人万千保重。”

余　玠：“这么说东方明先生是不来了。”

……

孔遗德：“大帅，你刚才的那番慷慨愤激之言我都听到了，按时，按事，按理你现在都不能离开汇定。”

朱晓文：“是呀，川北中军都统制杨跃武已经作好了配合汇定决战，在川北反攻敌军的准备。严仕贵将军配合汇定决战率兵在成都与北兵周旋，按理讲大战在即大帅是不能离开汇定的，可是……”

孔遗德：“可是大帅再不奉诏回京述职，权奸蒙蔽圣聪，对余大人是很不利的，全川的父老百姓寄厚望于大人，如有什么意外发生，那百姓将大失所望。”

厅内众人没人说话。

……

余　玠：“孔老的意思是我还是应该回京一趟？”

孔遗德：“大人，先祖说过：‘攻乎异端斯害也己’以我看大人只有回京辩白，彻底批驳权奸的诬蔑不实之词，才能消弥祸害，则百姓幸甚。”

余　玠：……

朱晓文：“大人，孔老之言不无道理。大人顾及到决战在即，晓文与张都统谈过，他们说大帅为决战己作了周密的布署，如能找一大将代大帅指挥也无不可。”

张　实：“大帅，朱安抚说的有道理。”

众　　：“大帅！”

余　玠：“好吧，我就回京一趟，张实你通知邹镇远在前敌指挥部议事！”

张　实：“遵命。”

定　格

片　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