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集〈更上层楼〉（二）

片　头：……

1、都江堰　日　外

余玠在金碧峰与招贤馆的能人志士以及制置司的主要官员将佐讨论他拟的“经理四蜀图”征求意见之后，安排好重庆的事情。带着朱文炳，张实，王帷忠，柳箭以及几个亲卫营士兵，离开重庆开始了调查研究的旅途，以期完善经理四蜀图规划。

这天余玠一行人来到都江堰。站在高处川西平原的千里良田沃野。分流岷江的“鱼嘴”；起泄洪排沙作用的“飞沙堰”；控制进水量的“宝瓶口”“离堆”，“伏龙观”，“二王庙”，“安澜桥”……溯沟渠而上整个都江堰的全貌尽收眼底。

……

余玠在当地官员的陪同下视察都江堰。

……

顾大人：余大人，你看那卧在江心的堤埧就是鱼嘴。

余　玠：“嗯，听说这个鱼嘴的设计非常巧妙，它不但完成岷江的分流引水，而且不管是涝还是旱都能依据不同的情况调节水流。”

顾大人：大人说得对，鱼嘴就是把岷江分为内江、外江，外江又叫金马河，是岷江正流，其主要功用是排洪，而下泻的内江则灌溉川西的千里良田沃野。

张　实：“顾大人这鱼嘴自动调配水量是怎么一回事？”

顾大人：“是这样，每年开春以后岷江正值枯水季节，水流量小，但这正是春播需水灌溉的时候，这时内江分流岷江的六成水下泄，保证春播的用水。而金马河则只有四成水下泄。当夏季洪水之际，金马河六成水排洪，内江四成水保证灌溉。二王庙里刻的‘分四六，不潦旱’就是指鱼嘴的这种功能。”

余　玠：“太伟大了，这是我们先祖巧夺天工的大智慧呀！”

……

顾大人：“大人你看，那金刚堤和对岸虎头岩相对有一段平坦的地段。”

王帷忠：“好象是行人过路的大道？”

顾大人笑笑：“这是连接离堆和索道的，但它不是大道，它就是都江堰三大工程之一的飞沙堰！”

张　实：哦，都江堰三大工程之一的飞沙堰，看起来很平凡吗。

余　玠：“我听说这飞沙堰看似不起眼，但它的功用却非常的大。”

顾大人：“是，当内江水量超过宝瓶口太大的时候，多的水就从飞沙堰上漫出去。”

柳　箭：“顾大人如果遇上特大山洪怎么办呢？”

顾大人：“如果遇上特大山洪汹猛地扑来，飞沙堰就自行溃堤，让大量的水回归金马河。这样宝瓶口和内江以下的广大田地不至于被淤塞免遭洪涝之灾。”

余　玠：“看似平凡实则非凡哪。”

余玠手指宝瓶口：那就是你说的宝瓶口？”

顾大人：“是，那形似瓶頚的就是宝瓶口，内江水流入宝瓶口之后，经过干渠经仰天窩节制闸一分为二，再经蒲柏走江闸又二分为四然后顺应地势分为万千条灌渠，使千万亩良田得到灌溉。”

余玠感慨地：“是呀，有了都江堰之后，四川才有天府之国的美誉。”

2、二王庙　日　内

余玠一行人在二王庙祭拜李冰父子……，

余玠一行人来到内殿，落座，道士献茶……

余　玠：“观主，二王庙的香火很盛吧？”

观　主：“是的，香火很盛，平日烧香拜祭的香客就不少，到了春秋大祭祀的日子，那真是人如潮湧。”

余玠回头问随行的人员：“嗯，香火很盛。你们说说这其中有什么道理？”

柳　箭：“求神保平安。”

朱文炳：“百姓祭拜求财，求多子多福。”

余玠笑笑：“李冰父子是人是实实在在的一方守宰，百姓为什么要把他神化呢？”

顾大人：“这我们到没往深处想，请大人指教！”

余　玠：“从历史的角度讲平民百姓在帝王将相的眼里实在不算什么但平民百姓们心里是最公正的，是有一杆称的，谁为百姓做好事，百姓会记他一生一世，谁为百姓做大好事百姓记他几生几世。而李冰父子修都江堰根除水患，惠及子子孙孙。百姓就记念他千秋万代！这也就是百姓们要神化李冰父子的原因。”

众人从余玠的话里品味他们从未感受到意蕴，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余　玠：“其实李冰还有一个功绩鲜为人知。顾大人知道吧？”

顾大人：“下官不知道。”

余　玠：“李冰发展四川的盐业，有突出的贡献。”

众　　：“啊。”

余　玠：“百姓记念他，忘不了他。把他神化是有原因的。我多次说过什么官者民之父母，其实大谬不然，我们身上穿的、吃的、用的，我们的俸银，莫不取之黎民百姓。我们当官的不是什么民之父母，百姓才是我们作官的衣食父母！”

顾大人：“大人所论及是！”

……

余　玠：“顾大人都江堰这几年的维护怎么样？”

顾大人：“大人，实不相瞒前些年战乱频频，都江堰的维护没有搞好。”

余玠惊诧地：“怎么搞的朝廷有定制，都江堰有岁修制度，怎么不执行？前些年战乱频频不去说它那么这几年呢？”

顾大人：“大人到四川以后四川安宁了许多，但前些年欠账太多所以……”

余　玠：“帷忠！你和顾大人商议一下都江堰的维修费用要立个专项，凡是以前因经费不足拖欠该修没修的都列入预算，岁修的经费一定要保证，要有专人督查！”

王帷忠、顾大人：“是！”

余　玠：“我们不能干那种吃祖宗饭，砸子孙碗的事。”

3、乐山市街面　日　外

余玠一行人离开都江堰之后到了乐山。街面上人来人往，做买卖的生意人不少。

4、牲口市场　日　外

牲口市场牛羊很多，但马匹很少。

余玠对一个牲口贩子：“这位大哥，那儿有买马的地方呀？”

贩子甲：“你要买马？”

余　玠：“是的，我要买那种身高体壮，牙口年青的马。”

贩子甲：“你是外地来的？”

余　玠：“是。路过这里想打听一下马匹的行情。”

贩子甲：“难怪你不知情，北兵对军马控制得很紧。不准私自买卖。”

……

余　玠：“看来吕枫买马困难不小。”

王帷忠：“他北边有朋友，各有各的路子。或许他能买到马。”

余　玠：“如果战马解决不了，那组建铁骑追风营的计划就要落空。”

贩子乙：“也不是没有人卖马，但那些马牙口都老了。”

贩子丙：“以前汉州都统王奎就长期贩卖军马，他把北边淘汰下来的马，卖给朝廷从中牟利。”

贩子乙：“巧了，说到北边的马，你们看那边，那边两个不就是专贩军马的贩子我过去看看。”

5、牲口市场另一边　日　外

改了妆扮的欧阳安和北兵将领拔都牵着几匹高头大马和一个牲口老扳谈生意。

……

画外音：前一集说到冯有财拿出不少的金银珠宝打发了欧阳安，在佛图关欧阳安被钱福暗冯算，摔下断魂岩。装死骗过钱福才死里逃生。他知道他在内地待不下去，就依靠他贩马的关系投靠了蒙军的都无帅拔都，正儿八经的干起了贩军马的勾当。

老扳拍拍马背，看看马蹄，然后掰开马嘴看马的牙口，伸出手在马身上擦擦。

老　扳：“你这马到的确是北边的军马身扳也还结实，只是牙口太老了，给军营，军营肯定不会要。”

欧阳安：“老扳，只要你要这批马，军营那边我给你想办法。”

贩子丁看看马的蹄子：“老孙不能要这批马。”

老　扳：“啊，为什么？”

贩子丁：“你看这马蹄磨成什么样子了。还有这蹄钉这马不知换过我少付马掌，鞑靼人骑在这马上不知杀了我们多少人！”

欧阳安：“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呀，我们生意人作生意能管宋朝皇帝和大汗打打杀杀的事？生意人走南闯北不都是为一个‘利’字。”

贩子丁：“赚钱谁都想，但不能赚昧心钱，再说了，这马除了进屠宰场还能派什么用？！”

贩子乙走了过来。

贩子乙：“两位我们那边有几个先生想找你们谈生意。”

欧阳安回头看去—

6、牲口市场　日　外

欧阳安主观

牲口市场另一边，余玠正和朱文炳等人小声说话。

……

欧阳安画外音低声的：“老范，那边那个人就是余玠。”

拔都向余玠方向看去—

拔都画外音：“好，我们趁机把他干掉。”

欧阳安画外音：“不行，你别看余玠身边几个人都是文人打扮，其中张实就文武全才在制置司任都统，更不用说那个精悍利落，两眼炯炯有神的亲卫营都统柳箭。”

拔都画外音：“我看他们不都是空着手吗？”

欧阳安画外音：“哼，你看走眼了，柳箭身上暗藏不下百十枝柳叶箭，战阵之中有他在余玠身边百十人近不了身。我们走吧，要是真的撞上那就糟糕了。”

拔都和欧阳安离开，从人随即牵马离开。

贩子乙回到余玠身边。

贩子乙：“客官，我说了你们要买马，那两个贩子反而走了。”

余　玠：“没什么。”

7、街面茶馆　日　内

余玠一行人在茶馆一边喝茶一边听茶客谈论了解民情。

……

茶客甲：“老哥今年收成怎么样？”

茶客乙兴奋地：“好呀，又是个丰收年哪，官府又免了不少税再加上天时好，风调雨顺大丰收啊！”

茶客丙：“是呀，我们算是碰到个好世道呀，余大人执掌四川大印，这几年下来为百姓办了多少实事好事。愿他长命百岁！”

伙计给众人茶碗里加水。

伙计插话：“你们都好，就是我们茶馆不好！”

茶客甲：“不好？不对吧，你这茶馆高棚滿坐，能说生意不好？”

伙　计：“好什么呀，前不久官府加了什么抬腿捐，你们不知道？”

茶客甲：“抬腿捐，什么抬腿捐？这名字怪怪的。”

伙　计：“就是百姓每一次进门出门都得交税名目是‘出门捐’大家叫它抬腿捐。”

茶客乙：“你老弟多久不在家了，这抬腿捐是按人头缴纳。”

茶客甲：“啊有这等事，我刚从外地回来还不知道。”

茶客丙：“这大概又是当地官府巧立名目发财的吧。”

余　玠：“帷忠，这抬腿捐是怎么回事？”

王帷忠：“肯定是当地官府为自己增开的税费，前不久制置司还行文各州、县、府不得私自增加税种，不得变相增加税费。”

高里正走进茶馆。老扳急迎了上去。

老　扳：“高大哥请坐，来上茶。”

高里正：“老弟，你那抬腿捐该交了吧。”

老　扳：“高大哥，不是我叫苦，家里两个老人药罐子就没断药，我们两口子忙完店里又忙家里，这几天手头实在紧，是不是再宽限几天。再说只要来我这茶馆喝茶的都得我交抬腿捐这不就是要命嘛！”

8、茶馆　日　内

朱文炳走了过来。

朱文炳：“店老扳借问一声，你们刚才说的抬腿捐是怎么回事哪？”

老　扳：“客官是外地人？”

朱文炳：“路过。”

老　扳：“是这样的，从上月开始，县衙贴出告示，按人头收取出门捐。”

朱文炳：“出门捐，什么出门捐？”

老　扳：“人总得出门走路吧，出门走路就得交出门捐。百姓给取了个名叫抬腿捐。最苦的就是我们开茶馆，饭铺，旅店的。就说我这茶馆本来就是本小利微，再按人头收取抬腿捐，来一个客人算一份捐这，这那承担得起呀。这不，高大哥就是催抬腿捐来的。”

高里正：“上面这么布置的我有什么办法。”　　

朱文炳：“高里正请借一步说话。”

高里正：“你是……”

朱文炳小声地：“我们是……”

高里正面容一整：“是是。”

朱朱文炳引领高里正来到余玠面前。

高里正：“参见大人。”

余　玠：“坐吧。”

高里正：“小人不敢。”

余　玠：“坐下好说话。”

高里正诚惶诚恐的坐下。

余　玠：“你们这里收取抬腿捐是怎么回事？”

高里正：“回大人的话，上个月我们县衙出告示按人头收取的。”

王帷忠：“高里正，重庆制置司早就下文严禁各州、县、府私自增加税种，乱收税费。你们这里收什么莫名其妙的抬腿捐？”

高里正：“大人不知，我们县大老爷也是不得已呀！”

余　玠：“你们这里的知县叫尚正仁吧。”

高里正：“是是。”

朱文炳：“老尚在招贤馆人品为人都是不错的呀。”

王帷忠：“上次大人整顿吏治尚正仁才出任的知县。”

高里正：“对对，尚大人是顶替前任费大人到我们县的，几年以来尚大人把我们这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官声也好。”

余　玠：“那这捐是怎么回事？”

高里正：“上月新上任的仓司潘云飞大人来我们这里视察，小吏听说，就是他压尚大人收的这抬腿捐，还说什么如果不照办就要参尚大人。”

余　玠：“这个潘云飞是怎么回事？”

朱文炳想了想：“是有这么个人出任仓司，当时大人在外地，因为是正常的任命，是冯有财大人接手办理的。”

余　玠：“这样，文炳。你去找尚正仁。把情况了解清楚，特别要搞清楚这位潘云飞是何方神圣，我在旅店等你回报。”

朱文炳：“是。”

9、某旅店　日　内

朱文炳进入房间。

朱文炳：“大人你看谁来了？”

孔遗德笑笑：“余大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余　玠：“啊，是孔老！”

朱文炳：“我到县衙找尚正仁碰到孔老。”

孔遗德：“尚老弟想在他的治下搞个文会以倡导儒学，找到了我。”

余　玠：“孔老知不知道抬腿捐的事？”

孔遗德：“那是曹云飞的杰作，他现在是仓司大人。”

朱文炳：“对，我到县衙了解这抬腿捐是曹云飞搞的，大人处理吃空额虚报冒领脊杖四十发配琼州，但一出四川开释文书就到了，他老子一番活动给他放了这一路仓司。改名潘云飞。”

余　玠：“真是匪夷所思，我这里发配他们那里放人，这叫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10、房间　日　内

伙计进入房间。

伙　计：“客官，有个大和尚要见客官。”

正　祥：“阿弥陀佛！可否容老衲进见？”

余　玠：“是行空上人？有请有请！”

正祥上人进入房间。

正　祥：“见过大人，贫僧正祥。孔老也在。”

孔遗德：“大和尚好！”

余　玠：“啊！听行空大和尚说起过，你是他师弟。文炳给上人看座。”

正　祥：“师兄说大人在乐山，要我来给大人结个善縁。”

余　玠：“好，大和尚既然要结縁尽管说就是。”

正　祥：“乐山有处名胜，乐山大佛。”

余　玠：“是，我知道，我正准备去拜谒海通大和尚。”

正祥笑笑：“阿弥陀佛！真是机縁到了。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通向海师洞的那条路年深月久破损严重。这条路不仅是通向海师洞的一条路也是乡亲们进城下乡的一条重要道路，几处险要地方还摔死摔伤过老人和孩子。老僧想给大人结个善縁整修这条路，以利信众参谒海通大法师和百姓行路的方便。”

余　玠：“啊，是这样，好好，修桥铺路是善事嘛，嗯……，”

余玠站起身一边踱步一边思考……

正祥上人面带微笑地看着余玠。

余玠击掌：“好，这么办，大和尚我就结这个善縁，海师洞的路我来修，不过我也向大和尚结个法縁。”

正　祥：“老僧别无长物，穿百衲衣，化百家斋饭。大人要结个什么法縁？”

余　玠：“我佛说，法布施是最大的布施。”

正　祥：“阿弥陀佛，难道大人要老僧说法讲经？”

余　玠：“也可以说是说法讲经吧。因为此次参加修路的不是一般的人，我想请上人给参加修路的人讲讲海通大法师，凿修乐山大佛镇压水患的故事。”

正　祥：“阿弥陀佛！当年海通大法师凿修大佛，老僧和行空师兄适逢其会，好！余大人我结这个法縁，给修路人讲讲，海通大法师的弥天功德！”

余　玠：“多谢上人。柳箭你去找邹镇远让他从附近兵营调百名精壮士兵沿棧道阶梯排开，一是维持秩序二是对体弱年老的帮扶一把。”

11、乐山大佛江岸　日　外

屏幕展现以下画面：

几艘运石的大船停在江边，船工们把铺路的碎石块卸到江滩上。

……

官员们轻装便服或装筐或用背篓，或担或扛，或一个独自搬运……

有的两人合作从大佛脚下向大佛顶攀爬……

远远望去场面到很壮观。

……

画外音：余玠让朱文炳通知乐山路所辖的所有州县都道府凡年龄在五十岁以下的官员将佐，不论你是主政的、主军的、管税务的、管刑狱的，也无论你是承事郎，承务郎，军营是主将副将，都统副都统一律参加运石运土到海师洞修路。并特别说明，务必身体力行不得找人伕替代。此令一下众多的官员都不清楚余玠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但大部分官员还是愿意的，就如有个别官员说的：管那么多干什么，不过出身汗罢了。

柳箭从附近兵营调来百多名精壮士兵沿棧道阶梯排开，对体弱年老的官员帮扶一把。乐山县知县尚正仁正往背篓里装石块。

柳　箭：“尚大人行了，不要再装了。”

尚正仁：“不要紧，我是乐山知县更应该身体力行，不辜负余大人的一片苦心！”

柳　箭：“尚大人你都五十出头了，按理可以不参加运石头。”

尚正仁：“谁说我五十出头了？”

柳　箭：“朱监簿说的，让我照应好你。”

尚正仁：“别听他的，这背篓我还揹得动。”

柳箭对旁边的士兵：“你照顾好尚大人。”

士兵甲：“是。”

12、途中　日　外

几个老农和农妇提着茶壶茶碗热情地招呼运石块的官员。

老农甲：“各位大人歇会吧。”

农　妇：“喝口茶，歇会。”

老农乙：“看这一身的汗，歇会。”

邹镇远放下背夹。

邹镇远：“好，歇会。大家都歇会吧！”

随行运石的官员，将佐纷纷放下揹夹或揹篓箩筐，就地歇息。几个农妇和几个老农忙着给运石的人端茶送水。

农妇对邹镇远：“来喝口茶，饿了吧这还有烙饼。”

邹镇远：“谢谢大嫂。”

邹镇远和尚正仁接过茶碗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邹镇远：“大爷，再来一碗。”

老农甲：“好。”

老农倒茶，邹镇远大口喝茶。

邹镇远：“好，这茶可真解渴！”

尚正仁放下茶碗：“好，这茶真是沁人心脾！”

邹镇远：“啊，尚老哥，这茶真的那么沁人心脾？”

尚正仁：“当然，这茶喝在口里清香扑鼻，下重楼，存丹田，那是别有滋味。”

邹镇远：“你怕是饥不择食吧。想当年尚老哥还在招贤馆的时候是，非清泉烹春尖不饮。非……”

尚正仁：“打住打住！此一时彼一时也。这运石上山，全身一通大汗，一碗老鹰茶下肚真赛过仙泉甘露。”

邹镇远：“尚老哥，这父母官不好做吧？”

尚正仁：“邹将军，余大人多次说到我们为官的不是什么民之父母，我们身上衣，口中食，月薪年俸都来之百姓，百姓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邹镇远：“那你这个当官的，为什么给‘父母’加什么按人头交出门捐哪？”

官员甲：“邹大人，这个事也不全怪我们尚大人。他也是情非得已。”

邹镇远：“啊，难道他这个乐山一品，掌生杀抒夺之权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尚正仁叹气：“唉！我到非常怀念在招贤馆的那些日子，大家谈天说地，论证法规、条例畅所欲言。自从当了这知县以后我的体会是，官身不自由，还有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邹镇远：“余大人常说，无所求就无所惧。你忘了！”

尚正仁：“余大人说得对，但能作到的又有几人。”

邹镇远：“那位仓司大人如何压你。”

尚正仁：“他一口一声余大人管不了他了，还说如果不收这出门捐他就参奏我。不说这些，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邹镇远：“余大人不是要建铁骑追风营嘛，听说这里有北边的马贩子贩军马，让我到这里看看。”

老农乙：“这位大人，我们这里有贩马的，但那些马牙口都老，除了吃肉没别的用场。”

老农甲：“尚大人，这位大人是？”

尚正仁：“他就是名震中外川北八县中军都统制的邹镇远将军！”

老农甲：“啊邹将军，看他这付魁梧的身扳就是。”

旁边的百姓听说这个运石的大汉就是名震全川的邹镇远不由都围了过来。

老农乙：“邹将军，我们早就知道你的威名了，手挺一支丈八蛇矛，阵前一声大吼北兵闻风丧胆。”

邹镇远：“哈哈哈……，我那不成了三国的张飞了！”

尚正仁笑：“邹将军英勇无敌，只不过有些惧内。”

众百姓：“惧内，什么叫惧内”

老农丙小声地：“就是怕老婆。”

邹镇远：“别听你们县太爷胡说，谁惧内了！”

金凤和几个农妇提着茶壶茶碗走了过来。

金　凤：“哎—，我看你们都歇了老半天了怎么还在这儿坐着？镇远，带着人赶快上去。”

邹镇远：“哎哎，我们马上就走。”

众偷偷暗笑。

尚正仁：“金将军，余大人现在那里？”

金　凤：“余大人早上去了，正在海师洞修路呢。”

13、海师洞前　日　外

余玠率领一众官员整修路面。陆陆续续还有官员运石上来。余玠来到路边向下眺望。

余　玠：“柳箭你下去接接那位仓司大人，帮他一把。”

柳　箭：“是。”

14、途中　日　外

曹云飞的仆人揹着一筐石块走在前头，曹云飞手上拿着一小块片石跟在后面。

仆　甲：“少爷，看把你累的直喘气。”

曹云飞：“这坡，这，这坡也太陡，太太长了嘛。”

仆　甲：“少爷你在家里横草不拈竖草不拿，那吃过这苦啊。少爷把你那块片石放在我背篓里吧。”

曹云飞：“算了吧，我要是空手上山别人要笑话的。”

柳箭来到曹云飞面前。

柳　箭：“参见仓司大人。”

曹云飞：“柳将军别一口一个仓，仓司，大大人，在重庆我们不是挺随便的吗。”

柳　箭：“看你累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歇会吧。”

曹云飞放下片石。

曹云飞：“好，好。”

柳箭拿曹云飞搬的片石一掰两半，再掰四片。

柳　箭：“大人，你这块石头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仆　甲：“这位将军，我这一背篓也算是我们少爷揹的石头。”

柳　箭：“啊，还有这么个有力气的帮手。”

曹云飞：“柳将军，余大人要我们运石块就是为了修路？”

柳　箭：“是呀，修桥铺路是善事嘛。”

曹云飞：“没有别的事？”

柳　箭：“没听他说别的什么事，怎么你心里有事。”

曹云飞：“没有，我堂堂四品仓司大员，我有什么事！”

15、海师洞前　日　外

海师洞前的路已经修整一新。

海师洞内红烛高烧，香烟袅绕。正中是海通法师的塑像，他手中托着一个盘子，盘了里承盛海通法师的眼珠。法师面容肃穆而凝重，深陷的眼眶凝视着苍穹，望之令人产生敬畏之情。

正祥上人率领一众僧人列成一排在海通像前颂经。余玠率领一众官员手中拈香依次向海通法师致敬。

曹云飞进入海师洞，僧人呈给他一柱香。曹云飞不自然地来到香炉前，顶礼。把香呈给余玠，余玠把香插进香炉里。

曹云飞畏畏缩缩地：“余大人，我……”

余玠面无表情地：“仓司大人请！”

官员们敬香完毕，依序排列。

邹镇远：恭请上人升座与众生结縁。

定　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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